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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华在侧-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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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羽生是谁?”流清迷糊的快睡着了,莫名其妙的回了一句。

    苏锦溪以为流清又借着她与羽生的关系故意打趣她,低下头,红着脸又补了一句。

    “羽生,就是隔壁举人家的羽公子啊!”

    然而流清的回答却让她错愕。

    “什么羽公子?锦溪你不会真犯魔怔了吧,咱们隔壁可是个荒宅子,从我来就没有住过人!”流清说着往被子里缩了些,看着苏锦溪又惧怕又担心。额,这一夜,还让不让睡了!

    没,没有这个人?!

    是个荒宅子?!

    她那么清晰的记忆,难道只是一场梦?!

    苏锦溪只觉的脑中嗡嗡作响,紧接着一种天塌地陷的感觉席卷全身。

    不,她不相信,她绝不相信。羽生,这个她爱的刻骨铭心的男子,怎么可能只是她梦幻出来的!他死前的那些钻心蚀骨场景,她此时此刻还能感觉的到的那些痛楚,怎么可能是不存在的?!

    然而为了不再吓到流清,她强隐藏了自己的震惊。故作平静的挤出一个笑容。

    “不过是逗逗你,竟然还当真了。”费劲的说出这两句,说到最后一字时,声音明显已经带了颤声。

    好在快睡晕的流清,并没有觉到她的失态。

    “你居然敢这么吓我,看我怎么收拾你!”她听了个大概,就已经急了,扑上去就去咯吱苏锦溪的‘死穴’。

 第五章 “故宅”

    “哈哈,我不敢了,哈哈,饶了我这次吧!”苏锦溪忍不住跳出被子,左右躲闪着连连求饶。

    可稍一背过脸,脸色便漠然下来。

    经过委身冯途晟的五年,她的身体早就麻木的不懂什么是痒痒了。嬉笑的表现不过是哄着让流清安心。

    “算了,算了。我睡觉了!”心智单纯的流清果然被骗了,见苏锦溪的‘惨样’不忍心的放了手。缩到被子里,去寻‘周公’,没多久便鼾声四起。

    苏锦溪为她折上被角,侧过身,重新搭上被子,背对着她枕上半边的枕头。

    虽闭上了眼,可心里惦念着羽生的她,怎么可能睡的着。

    要不是碍于流清,她这会儿子只怕早已去隔壁看了。好在已离天亮不远,未等回顾多少前世,雄鸡已经开始叫早了。

    “流清,流清,我先起床了。”苏锦溪象征性的推了推流清,轻轻的下了床。

    “嗯。”流清不像苏锦溪有心事,睡的正香。翻了个身,继续和周公聊天去了。苏锦溪原就想背着她去隔壁,便更加轻声的换好衣服,蹑手蹑脚的出了院门。

    隔壁没有挂着匾额,房檐上空荡荡的布着些蛛网,

    刚推开大门,就沾了满手的灰。随后步入眼帘的是破败的院子,丛生的杂草,凋零的树木。一看便知,已经很久没人收拾过了。

    再往里,房屋的梁脊已经坍塌了一半,地上零散的都是破碎的瓦砾。仅存的部分,突兀的长着荒凉,寒风一过,摇曳凌乱。

    难道真如流清所说,根本没有羽生这个人?

    可那些。。。。。

    忍不住的泪眼婆娑,让她的精神恍惚起来,渐渐的眼前的水雾越来越浓,终就连成一片皑皑。

    松软的雪,翩然如絮。

    诱的生性怕寒的她也走到了院里。

    随即,脚尖触碰的柔软质感让她忍不住轻舒云袖,敏捷的旋转起来。

    顿时间,衣袂翩翩,玉棱漫漫。园香袭人,芳容如梦。

    待停了脚步,抚髻微歇时。双颊早已桃红一线。

    “这么冷,也不怕冻着。”传来的男声,微微嗔怒,但内中更多的是心疼。这么冷的天,真不知道她冻了多久?

    她闻声望去,熟悉的身影立刻引得她笑涡荡漾。

    “羽生!”

    未及她奔过去,羽生已经大步出现在她跟前。紧接着,冻的赤红的双手被严严捂上。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手指也是这般的冰凉,立刻捧到嘴边连哈了几口。

    “快回屋去。”自知不足,又连连催促她回房。

    之后更是弓下腰自亲在窗前为她填碳挑炉,丝毫不关心自己被融雪润透的墨靴。

    偶尔回眸,二人对视一笑,笑靥如花。

    望着眼前的情景,苏锦溪不禁抬手,刚想将那个心系的男子再抓在手中。

    怎奈转眼间,寒风肆虐,雪花凌乱。眼前的人顿时换了风貌。

    一身单衣的羽生将唯一的棉衣套在了她的身上,使劲跺着步子,尽量将她面前的路趟的好走些。虽然冷风刺目,两个人仍旧是匆匆赶路。

    得到她**被送到了丞相府的消息,羽生第一时间赶到江宁府,倾其所有买通了丞相府里的下人带她私逃。

    然而,事情总是事与愿违。追来的人,很快抓住了他们。

    “冯途晟,有我在绝不会让你再欺负她!”羽生挡在蹲在角落瑟瑟抖的她前面,清瘦的脸上神情坚毅。

    虽然只是个文弱、单薄的书生,却给了她全力的保护。

    “哦?好大的口气。要是你能耐得住他们几个,我乐呵够了自然放了你们!”冯途晟不屑的冷哼一声,挥挥手几个壮汉立即冲到羽生身边。

    出手便是一顿重拳,滴滴沥沥的鲜血顺着羽生的嘴角,在他的脚旁流成一片,未等远流,已结成一片赤红。即便如此,他仍是始终挡着她,没有挪开一步。

    “还是个难缠的!给他来点‘舒服’的!”冯途晟冷眼扫了一下,几个壮汉就地拾起了家伙。

    啪!骨骼脆裂的声音,羽生的左膝重重的砸在地上。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一粒粒的滚落,而他愣是吱都没吱一声。

    啪!又是一条腿,羽生没撑住,就着脸直接扑倒在雪地上。接着是左胳膊,是胸口。。。。。。

    嘴里涌出的血越来越多,没多久,整个胸口都被浸染成红色。

    眼前刺目的殷红晃得她心惊,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狠掐着手指,痛哭着哀求。

    “求求你不要再打了,只要你答应,我愿意。。。”

    “锦溪!”羽生不容置否的打断了她的话,咬着牙,用唯一未断的胳膊使劲支撑起半副身躯。坚定的屹立在她与冯途晟之间。

    之后盯着冯途晟,昂而言。

    “继续好了,我还受得住!不要忘了你的承诺!”

    “像个男人。”冯途晟抬手制止住几个准备继续的壮汉,闲散的走到羽生面前。抹了下嘴角,突然从腰间拔出一把匕。

    “可惜太天真了。”音未落,尖刀已直插进羽生的心口。

    羽生的眉头骤然收紧到一起,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头扭向身后。

    “锦溪。。。。。。”那是羽生最后一次开口叫她,话还没说完,便带着自责、愧疚的眼神沉重倒地。

    。。。。。

    一滴泪不自觉的顺着她的眼角滴落,若是根本不存在,这些又算什么?!

    抑或根本就是她的一场梦?

    梦醒了,自然人去楼空。

    如果可能,她倒当真愿意没有他这个人。前世的一切太悲,还不如从未相识。

    可是。。。。。

    眼泪一再滴滴答答的落个不停,苏锦溪的心里猛然一阵闷痛,捂着胸口,身形不稳的扶向旁边的梧桐。支撑着站起来,靠了半天才缓过些。着手摸着满树的疮痍,再三看了看满地的枯黄,才最终失魂落魄的逃出了院门。

    她要怎么办,她到底该怎么办?

    是要试着接受现实,试着忘记他吗?然而这个人早已经凝结成她心底的瘢痕,又怎么可能抹去。

    她这一生,大概再也爱不上别人了,她也不想爱了。

 第六章 来人

    离开隔壁,渐行渐远,直到确信再也看不到刚刚的“那一切”了,她才敢止住步子。

    再抬头,已回到了老宅门前。

    唯恐被人见到她现在的模样,赶忙用指尖剔去眼角的残泪,闪身躲到了角落。可刚这一躲,眼泪又不自觉的落了下来。

    心中那种道不出,也不能说的痛楚,再次蜂拥而至。她多想嘶喊一番,可张着口,却不能出任何声音。嘴里明明什么都没有,却苦不堪言。

    那一刻,如果没有身边其他的亲人,她倒希望自己从未重生过。

    至少可以省下没有羽生的痛苦。

    可惜,没有如果,她别无选择。。。。。

    默默的抹去眼泪,深吸了不知几口,才强逼着自己稳住了心。又不知过了多久,才终就隐去了伤感的情绪。

    再次出现在门前,脸色淡然若水,再没了丝毫起伏。

    今生今世,绝不能让仅存的至亲再为她担心了。

    至于羽生。。。。。。

    心口猛然被撕裂一般,强咽了口嘴中因咬破而流的鲜血,闭上眼,使劲的摇了摇头。

    就,就当做一场散落的梦吧。

    这一世,她唯一要做的,就是让她珍视的人岁月静好。

    可若是再有胆敢加害他们的。。。。。。

    只是一瞬,原本放柔的目光,突然变的戾狠。绷紧的嘴唇再次被深咬了下去。

    她,一个,一个都不会放过!

    。。。。。。

    “锦溪,你去哪了?”

    苏锦溪正想着心事,突然被晕晕沉沉‘游荡’的流清一把抓住。

    “我。。。。。。”苏锦溪的脸色瞬时恢复平常,唯恐流清看到她刚刚的表情,小心的观察着她的反映。心里不断琢磨着若是被问到,当要作何解释。

    流清显然没睡醒,揉着眼睛,未等她说完,便又自顾自的继续说道。

    “阿~哈,到处找你不到!”说着,边打哈气边拽住她的衣服往里走。压根没注意到她的不同。

    “怎么了?”流清要紧不紧,要慢不慢的态度将她弄的摸不着头脑,心里却不知怎的莫名的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还不是去江宁府的事。几个自称是苏府的人来接你,非要立刻定下日期带你回去!”流清仍打着哈欠,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成天都是回苏府的事,成天不得消停。如今连个好不容易的懒觉都不让睡了,到底还想不想让人活了!

    流清的话让苏锦溪猛地咯噔一下,不及多想,赶忙脱口回问道:“苏府的人?他们的管事是不是一个憨憨胖胖的男人。”说着时,脑中紧紧的绷着弦,心里千求万求,千万别是那人。

    她还没有来得及劝的张伯,她还没有来得及带他们离开,若是真是那人,那岂不是一切。。。。。

    “你怎么知道是个憨憨胖胖的男人?难道你会未卜先知不成!”流清莫名其妙的看了苏锦溪一眼,心里未当回事,随口调侃的回了过去。

    苏锦溪下意识退了两步,倒吸了一口冷气。

    真的是他!

    前世她便被此人憨憨的外表所蒙蔽,相信了他的说辞,将烧死张伯的那场火认定为意外。直到她回苏府半年,才偶然得知那火根本就是他们听了大夫人的令,蓄意放的。

    大夫人打着唯恐照顾不周的旗号,继而安排了他们过来迎接。实际却是派他们伺机暗害她的,只因当时张伯的死闹的很大,惊的他们不敢再在此地轻举妄动,才保得她和流清能平安的回到苏府。

    想到这,嘴角微挑,心中不禁冷笑。

    可叹啊,她已经决心远离仇恨重新开始了,奈何他们却不肯放过她。

    “你怎么了?”见到苏锦溪的反映,流清心下疑惑,下意识扶住她,不禁开口。

    苏锦溪猛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急急掩饰的笑了笑。

    “只是病刚好,还有些腿软。”说罢,推开她的手,仍作出嘻嘻哈哈的模样撇开话题。

    “我那有什么占卜的本事,不过是路过前廊的时候晃见了一眼。见眼生,猜着是他。”说笑间,先一步迈过了门槛。随后快步将流清丢在了后面。

    苏府这番阴暗事,目前尚不方便说与流清知道。再加上重生的事,只怕让她知晓,她也不信。

    不过这次若真的还是他们,绝对给他们“送些”什么才好。

    流清倒不介意,伸了个懒腰,干脆蹲在门口折腾起睡着的猫儿。

    苏锦溪一门心思的想着应对,哪里顾得上她是否跟着。脑中一闪,走向垂花门的步子停顿住了。身子一转,缓缓的朝倒座房那里靠拢。

    哪里撂着几担杂乱的行李,几个男子出出入入的搬着什么。苏锦溪紧贴着月亮门相连的墙壁,并未被人看到。不过也难向院里看个真切。正当她琢磨着法子时,一个搬着个凳子的男子突然改变方向朝她所在的月亮门走来。

    男子本身步子就大,又赶上他迈的很快。等苏锦溪意识到的时候,人已经快到门口了。

    苏锦溪一时慌乱,只记得顶着这张熟悉的面孔的人叫做小义。刚准备先一步露出身子,装出路过的样子时,小义已经侧过月亮门,径直走到了前院的角落停住。

    她不由松了口气,但眼见小义站到凳子上偷窥后院时,心不禁悬的更紧了。

    他这是在做什么,是在为放火做准备?还是有其他阴谋?

    “小姐?”突然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苏锦溪猛地抬起头,慈姨亲切的笑脸放大在她的眼前。

    慈姨是她娘亲到了这里才买来的丫环,在她十岁时配了村里的一户,此后仍每天过来做做两餐。

    苏锦溪顾不得和她招呼,先朝小义他们的方向看去。

    见院里的一个个并没什么异动,小义也并没有主意她这,方放稳了心绪。

    再看向慈姨时露出一丝羞涩,微微抬手做出噤声的动作。

    “母亲的戒指让我不小心掉在了外院,当着许多陌生男子不好进去,便偷偷用树枝钩了来。”说着,摊开的另一只手,手心里不知何时多了枚翠石戒指。

 第七章 偷窥

    慈姨眼中一紧,有意压低了声音。

    “那可是夫人留给您的物件,小姐千万不可马虎了。好在这次是掉到明地上,若是掉在草里,被人拾了去可就不得了了。”

    说完,叹了口气,抬手扶正苏锦溪右侧环上唯一的碧玺石翠花。随后,紧紧抓起她的手,宛若她还是个孩童似的牵到垂花门旁。又来来回回瞅了她好几遍,方朝外院的方向努了努嘴。

    “听张伯说您要回江宁府,难道是真的?”

    之前虽说是因这事病了,但总觉得不靠谱。这回子一下来了这些人,不由真的担心起来。未及苏锦溪答话,又自言自语起来。

    “夫人的墓还在这里,要是您也走了,真成了孤孤零零的了。”说着顾不得拿帕子,直接用袖口抹起泪来了。

    苏锦溪心中一颤,微微疼了起来。抽动着嘴角暗暗叹了口气,眼前浮现起村南大树下,杂草间的那座孤坟。

    娘亲是外来的,自然不能入村里的坟。可她又留下遗言不回江宁府,张伯只得把她葬在村里人迹罕止的那里。

    每逢忌日、清明,张伯都少不了要带她去祭拜。每次都是她无言,他无语,他们俩沉默的呆上几盏茶便回。

    说实在的,她对这个娘亲是有怨恨的。若不是私奔,凭着她枢密副使嫡女的身份,嫁谁都是跑不了的嫡妻。而自己也不至于自小无母,更甚者沦为还不如庶女的地位,受尽前世的折磨。

    因此,重生以来,她想到了张伯、想到了流清,甚至想到了羽生,却未曾想到她半点。

    可是,当慈姨提到她时,她却被触动了。

    “只是苏府的意思,到底怎么着还不确定呢。”

    她在话里有意回避了父亲这个字眼,想起那个对她挨饿受冻不闻不问,对她的喜怒皆从她有没有利用价值出的父亲,她实在不想提他。

    慈姨不像张伯,立刻变的欢天喜地,顾不得擦拭净眼角垂着的泪痕,一把攥住了苏锦溪的手。

    “真的?”随后叹了口气,撇了嘴角。

    “要奴婢说,苏府那些人个个不是好的。夫人那样的人当年还受了那么些磨难,小姐要是回去了,估计也不会善待的,还不如留在这的好。”

    苏锦溪瞧她越说越激动,越义愤填膺的模样,自叹这么简单的道理,自己当年怎么就弄不明白,一心一意扑向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合住松着的手指,紧紧的握回慈姨。

    “其实我也没有想回去的意思,只是张伯哪里有些拗着,还需慈姨帮着劝劝。”

    慈姨正被这事弄的愁得慌,得了苏锦溪的这句话,立刻放宽了心。瞬时恢复成平日里絮叨的本性。

    “张伯这人怎么突就想不开了,小姐放心,奴婢一定劝他个通通的。要说起来,他真是个好人,这么多年不辞辛苦的照顾小姐,连自己娶亲的事都耽搁了。虽说奴婢也会来帮帮灶上的事,可到底顾自个家的多些。我们当家的还几次让奴婢帮着保媒,可每次都让张伯推了。说起来我们当家的也是个好的,可就是脾气差点,打孩子没轻没重……”

    苏锦溪听着她越扯越远,有些燥了。一方面唯恐小义等看到她们在这,起了疑,提前防了她。另一方面,她也该去会会那个‘对她有心的’吴管事了。

    目光转了又转,落在了慈姨挽着的篮子上。

    “呦,这么多肉和鱼,难道要过年不成。”

    家道贫寒,张伯养她已是吃力,除了逢年过节根本见不的多少荤腥,而慈姨此时却提着半篮子的肉和熏鱼。

    苏锦溪知道这是张伯款待苏府来人用的,为的是不让她被苏府的人看低,回府后也有个照应,可就不知道要用多少辛苦才能补上买这些的窟窿。

    听到苏锦溪的话,慈姨显的忿忿。

    “过什么年,都是为填饱那群家伙。”说着,松开她的手,将篮子上面半遮着的布彻底揭开,拨弄了下里面的东西。

    “过年也没见他这么大方过。看看,都是些好肉。可说着这快中秋了,东西正贵着呢,买些差不多的充充样得了。你张伯倒好,不光肉让买好的,还让捎上几尾鱼回来。额,那给多少钱啊,奴婢那当家的一听说,立马把家里剩的这点熏鱼都找来了。好歹能省点,只是便宜了他们,前个端午都没舍得吃呢,还想着等你生辰时炖了。”

    见她又要絮叨,苏锦溪赶忙打断话,挽上了她的胳膊。

    “我知道慈姨疼我,可张伯这也是为了我,毕竟苏府是大户人家,那些个也是见过些世面的。”说着重新盖上遮在肉上的粗蓝布,不再作声。

    慈姨看到心里一咯噔,懊恼起自己又多嘴了。轻轻拍了拍苏锦溪的手,貌似刚巧抬头看了眼日头,抽回了手臂。

    “哎呦,日头都这么高了。”说罢,赶忙屈膝施了个万福,“小姐,奴婢急着开火,就先告退了。”

    唉,她何尝不明白张伯的心思,自己何尝又不是那么想着,否则这东西怎可能拎来。

    下意识的又瞅了眼天,只求天上的夫人多多保佑小姐,留下也好,去了苏府也罢,都平平安安、舒心顺心才好。

    见苏锦溪微笑颔,才径直走了。

    待她走远,苏锦溪僵着的笑容彻底松弛下来。等再看向小义等人时,完全就剩警觉了。

    不知是真的没主意到,还是装出来的,院里的几个人仍旧默契的忙活着,与之前并无异常。只是先前偷窥正院的小义,不知何时已从凳子上下来,正和其他几个一起翻弄起行李。

    苏锦溪此时已经没时间再分辨,眼瞅见门外流清模糊的身影越来越近,先行一步迈进了垂花门。

    由于正房和东厢分别住着她和流清,倒座房那里又留了吴永安等人的宿,张伯将会客的地方定在了穿堂那里。

    正坐着同张伯说话的男子一见苏锦溪进来,估计是她,立刻放下手中的甜白瓷茶杯,站起了身。

 第八章 安排

    “小的姓吴,名永安,见过四小姐。大夫人派小的来接四小姐回府,不知四小姐准备何日启程。”

    苏府自打苏锦溪父亲这一辈,叔伯兄弟便再未分家,依次按年纪排号分成了四房。各房间,各住各的院,各吃各的饭,除了重大日子、庆礼之类的聚聚,跟分去单过无异。

    不过既是一起,又涉及到各房要分月例,自有个“掌舵”的。老夫人卸任后,无异议的落在长房大夫人——苏锦溪的嫡母身上。

    而依照苏府堂亲、至亲的排行规矩,她刚好得了个第四。因此,所有下人、丫环都要尊称她一声四小姐。但她从吴永安的眼底看的出,对她这个私生的四小姐,他是根本不屑的,甚至十分鄙夷。

    对此,苏锦溪并不怪他。自古,聘为妻,奔为妾。娘亲作为连名分都没给就死了的外室妾,连她自己都觉的抬不起头。

    其实,即便是到了今世她仍是不能理解,娘亲当初为何要放弃一切名声、地位,顶着同外祖一家断绝关系的风险也要和父亲私奔。尤其还是为了父亲这个薄情的。

    不过转瞬间,她突然释然了。

    也许爱情就是会让人不顾一切,亦如当年羽生于她。

    “日期就定明日吧,一早我们就启程回去。想必张伯已经给你们安排好房间,一路车马劳顿,明日又要赶路。我就不留你多叙了,早早下去休息吧。”

    苏锦溪甩出来的回答别说吴永安,就是一旁陪坐的张伯和刚走进来的流清一时也没有反应过来。

    明早就走,这也和他的预计相差太远了。临行前大夫人再三叮嘱他们,务必在出前除掉四小姐。可如今连个准备的时间都没有,让他如何去实施大夫人的命令。若是因此落下纰漏、完不成任务,回去如何交代?

    而更让他惊讶的,是苏锦溪的言谈、举止。

    不是说四小姐懦弱胆小,一句整话都说不利落吗。谁成想说的如此对答如流、条理清晰。

    苏锦溪的这点长进,张伯也注意到了,但是他没有点破。孩子长大了自然会不同,她能如此怎么说也是好的。至于回去的日子,反正也决定和她一起回了,只要她乐的高兴,就随她吧。

    只是料他二人如何也不会猜到,这竟是拜她在丞相府那几年所赐。

    冯途晟房里美女如云,其中不乏心机缜密的。前世的苏锦溪能混到他的第一宠妾,除了每日伺候好他外,更重要的是懂得掌控二房的庶务。这种程度的管事,她每天不知要打多少个。

    吴永安惊讶之余踌躇不已,心里不断盘算着如何对答。

    “吴管事,还有什么问题吗?”见吴永安没有下去的意思,苏锦溪又紧问了一句。一双眼睛貌似不经心的观察着他脸上细微的波动。随时准备应对他的任何反映。

    “没什么,只是担心明天启程有些仓促。不瞒四小姐,临到的路上,有两个兄弟不小心受了伤,虽不是大毛病,恐怕也给耽搁两日。”吴永安摸着胡子,一番瞎话说的比真的还真,单从脸上还真看不出一丝破绽。

    可惜他有个弱点,一旦说谎就不自觉的摸摸胡子。前世被他在丞相府做事的儿子喝醉后当趣事说了出来,门外路过的苏锦溪不经意听到。没成想用在了这世。

    想到此,不显心中的冷笑,立刻大方的做出安排。

    “这个无妨,我同张伯他们先走,吴管事大可多停顿两三日,再带着行李出。几千里的路程,日后快马加鞭一时半刻也就赶上。我们走后吴管事只管当成自家住着,有什么需要尽管提前和张伯说,临走记着帮着锁门就成。”

    句句真切,语调随和,一副完全为你考虑。

    吴永安没想到得了这个答复,顿时有些慌了,上前一步,拱手长揖。

    “大夫人千叮咛万嘱咐的让我们照顾好四小姐,我们怎么能让四小姐独自前行呢?就算是把那两个兄弟丢下,我们也要陪同四小姐上路。”

    面对吴永安慷慨激昂表决心,苏锦溪心里一阵恶心。大夫人是千叮咛万嘱咐让你们害死她吧。就是不知他们这次是不是仍是纵火。抬头的瞬间,换做了感激之情。

    “吴管事对我真好,待回府里,我一定多多赏赐。”

    “都是小的分内的,小的这就准备明天的事。”吴永安答的十分自然,一副忠仆模样。

    苏锦溪脸色未变,顺势点了点头。

    “嗯,那便有劳了。”

    吴永安趁势告辞,在转身的瞬间,脸上浮出些不屑。回府?是阎罗殿还是地府?拿冥钱作打赏他可不需要。

    “还真明天走啊,那我也要回去收拾了。”听到他们的谈话,站在门口的流清嘟囔了句,正想转身走,被苏锦溪拽了下衣角。抬头望向她时,她的目光已看向张伯。

    “张伯,此次回京后,我可能没机会再回来了,那些小时候的物件都想带回去。您帮我收拾收拾吧。”她从小恋旧,什么东西都舍不得丢掉,全部堆积到地窖里。

    那堆东西应该足够张伯整理到天黑了吧。

    “那些?好,我这就去。”张伯毫不疑心苏锦溪的话,考虑到时间紧迫立即起身去了。

    待张伯绕过影壁,流清收起了嬉笑的表情。

    “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

    她单纯,并不代表她傻。苏锦溪如此私下动作,又背义父,只怕这事还不小。

    苏锦溪确实是找流清有事。吴永安带了五六个人来,光靠她一个人实在无法监视到他们。而且她又是小姐身份,有些事做起来不方便不说,还容易让他们怀疑。流清不同,她在他们眼里就是个小丫头,无论去哪转悠都不会怀疑。

    至于张伯,她确实也是有意回避他。张伯心思缜密,如果让他帮忙,必遭他的盘问。重生的事及前世的事她还不想告诉他们。他们已经为她做的够多了,那些苦楚还是让她独品吧。

    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联手没有心机的流清,日后编个瞎话也就糊弄过去。

    想此,装出副无有什么的表情,朝她笑了笑。

    “你帮把张伯治喉风的巴豆粉拿来,我在房里等你。”张伯干活的挟屋离吴永安等住的倒座房不远,她冒失的过去不方便。流清去拿正合适。

 第九章 放火

    “你弄那个干什么?你也嗓子疼了,那个吃多了可要腹泻的。”流清不解,疑惑的看着苏锦溪,并未挪动步子。神秘了半天,就是为了这个?

    “一时解释不清,你先拿来,我带你做个好玩的事,边玩边给你解释。”苏锦溪不容置否的丢下一句话,直接丢下她,跑开了。

    “哎!”流清还想多问几句,可眼前哪还有人影,见状,也就去拿了。反正有自己看着她,也不怕她拿来胡闹。

    不过,为何总觉的她变了呢?说不出具体地方,就是感觉和从小长大的锦溪不同了。难道是真中魔怔了?下午一定要给她求一个辟邪的平安符。

    院子是当年苏叶南和查可薇私奔到此买的临时住处,是个本来就不是很大的二进旧宅子。半盏茶的功夫,流清就回到了苏锦溪的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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