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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罗卷-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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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醒。”

这么一等,便是从日暮黄昏等到夕阳西下,再等到月过中天,张擎有些耐不住,便差宫女前去看看,回报说看着还在睡。无奈之下只得继续等,再等到天已蒙蒙亮,再差宫女去看,回报说平靖王已起,正在洗漱。张擎稍稍定了些心,却不料这么一洗漱,快半个时辰也依旧不见人,宫女又回报说,平靖王正在用早膳,嫌弃豆沙卷子太甜,正差人重做。

张擎听得险些手抖,说话声也忍不住大了起来:“嫌豆沙卷子太甜为什么要重做?吃别的不成么?”

宫女被吓了一跳,期期艾艾道:“王爷说……说他今天很想吃豆沙……”

“啪!”一个侍卫终于忍不住拍案而起,怒道:“这般锦衣玉食挑三拣四的王爷,哪里值得在这里傻乎乎等个一晚上?我等效忠地是二殿下,又非此人!”

张擎也微微对这位平靖王有些不满,面上却也不动声色,道:“少安毋躁,也许这位王爷自有安排。事关二殿下,千万别轻举妄动。”

“安了一晚上了!”那侍卫忍不住瞪眼道,“况且平靖王是什么啊,不就是一个连骑马都不行,马车行得快些就要被颠死的病鬼,他何德何能要我们听命于他?只要他告知二殿下的情形,我们几个兄弟拼了性命不要,也定会护二殿下周全!”他这话一说,其他人都默不作声,既没有响应地,也没有站出来立即反驳的。过了一会才有人道:“老五,人家若是刻意不说,你莫非就要对王爷动粗?”

那侍卫道:“我还不至于那么没脑子。我看那平靖王要不就是故意拖时间,要不就是要同咱们谈些条件。无论是哪样,去问清楚了,就算咱做不到,都比在这里傻等地好。”他又转身,粗声向张擎道:“张大,你拉不下脸来去,我去!我就不信,一个走路都不稳地人,明哲保身都来不及,哪会自己涉险去救不见得有什么兄弟情的人?”

“我和二皇兄倒是地确不见得真的有什么兄弟情。”一个清润但明显中气不太足的声音道,“不过你不明白,救人若不为情,自然会为利。那侍卫微微瞠目结舌,却见瑞香施施然进来,朝他笑道:“还有……其实我走路还是蛮稳的,虽然跑不太行。”

侍卫们平时都崇武轻文,因此若说心底下不看轻这位王爷是不可能的。只是都不方便在表面流露,只先前那侍卫吸了一口气,刚要说话,却被瑞香一个手势止住了,他的眼神也并非凌厉,但只淡淡一扫,自有些叫人凛然不敢妄动的气息,那侍卫一怔,听瑞香道:

“听着,我知道你们现在对我定然是相当的鄙薄,你们不必服我,你们只需要知道,能救你们二殿下的人只有我,你们按我吩咐的行事,依旧是为二殿下尽忠。”

天下·君临 第三十章 任务

“王爷,昨夜睡得可好?”张擎甚有眼色,急忙一扯那位老五,示意他别再说话,上前躬身行礼道。

“睡觉还不是每晚都相同。不过今日早晨重做过的豆沙卷子很好,请张总管吩咐一句,以后放那么多糖就可以了,不用再多。”瑞香笑了笑,还没说完就听到一声极清晰的冷哼,他眼睛扫过去看老五,笑道,“你要知道你们二殿下的情况如何,不用费什么大力气,我告诉你便是了。”

老五鼻子一哼,没有做声。瑞香道:“你大约以为,你们二殿下只不过是被关在大理寺,大理寺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就连天牢都比不上,若是你们二殿下当真有什么危险,你们豁出性命不要,将二殿下救出,又有什么打紧,是不是?”

老五鼻子一拧,又哼了一声,不过比之前那声小了许多。

“我托张总管找的侍卫,需要反应快,且做事稳重。”瑞香慢条斯理道,“只是,我这位二皇兄毕竟长在皇宫,这么多年来应该没什么大祸,总是很太平的。太平的时候,一个人是不是当真反应快,做事稳重是不一定能下评断的。然而这一次却不同,面对的情况与你们以往经历过见识过的都不同,一不小心,就是性命之虞。”

老五张了口,刚要反驳,瑞香看着他道:“我知道,你想说你不怕死,大不了便是拼了命去。那么我告诉你,现在看守你们二殿下的是一个高手,跟一般狱卒不同。当然,你们可以借着人多一举杀进。但是,牢房的模样,不用我描述给你们听罢?一间斗室。转圜余地很小,要攻进去而能有活动空间。最多三四个人一起罢。别说三四个人是否能赢了那个高手,就算当真赢了,在那么狭小的空间内,那位高手就算不能自保,杀了你们二殿下的能耐还是有地。。”

老五的脸色随着他的说话越来越凝重。等听到最后一句忍不住白了白,讷讷地说不出话来。“什么叫玉石俱焚,临死也要拉个垫背地,还有………”瑞香想了想道,“还有什么杀一个够本,杀两个算一个之类的话,不用我向你们解释是什么意思罢?尤其是,你们二殿下地命可是金贵得很。有人安排下特殊人物看守二皇兄,是因为他是皇子。不到万不得已,不会伤人,至少不会伤他性命。但是一旦被逼急了…………人也是会像狗一样跳墙的。”

“王爷教训得是。老五蒙受二殿下大恩,一向忠诚。如今关心则乱。一时冲动了,还请王爷宽宥则个。”张擎见机拉回了老五。赶紧说道。

“我又怎么不知?”瑞香直视着老五,道,“你说我与二皇兄不见得有什么兄弟情,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就老实告诉你,在这帝王家,有那一个皇座在那里,什么兄弟情到头来都能忽略不计,更何况是我这种…………如你所说连路都走不稳的人,本就少走动,更不会跟谁有什么交情。但也正因为如此,如今在这个府里,只有我既足够冷静,也足够知道现在的情势,只有我能够帮你们救出二皇兄来。”

老五埋了头,却硬是不肯说出服软的话来。“自然,既然你们张总管已经把你们选了出来,你们每一位,都是抱着必死地决心在这里等着的。等过一夜之后,我再告诉你,你没这个资格,你绝不会心服。所以,我不赶你走,但是却有另外的事要交给你做。”瑞香坐下饮茶,有些出神地看着自己的手指,蓦然问出一句,“认识斗蟀么?”

“什……什么?”老五瞠目结舌,“窦帅?有姓窦的统帅么?”

瑞香笑道:“不是统帅……是那种适于用来斗的蟋蟀,称为斗蟀。”

老五的脸忍不住抽动了一下,道:“认识……以前也玩过斗蟋蟀,不过许久没玩过了。”

“这样。”瑞香道,“两天之内,找到一只上好的斗蟀,拿回来好生饲着。”

“可是现在天寒地冻!”老五怒道,“虽然已经立春,但是春寒未过,哪里会有熬过了冬天到现在还不死的蟋蟀?”

“就是因为不好找,才要你去找啊。”瑞香看他一眼,“容易找见地话,我自己就随便买一只来了。”

老五涨红了脸,朝自己兄弟看过去时,却是个个愕然之色。他怒道:“这和二殿下的事有什么关系么?”

“我说有关系,就有关系。”瑞香闲呷了一口茶水,“我已经说过了,只有我能帮你们。那么,我所下的任何命令,你们只需要执行,不需要知道为什么。”

“那也要知道去哪里找啊!”老五恨恨地道,“不可能做到地事,叫我怎么办?”

“那我告诉你。”瑞香叹了口气道,“蟋蟀这种虫子,一年一代,鲜少有活得过冬至的。但是如果有恰好冬天出生地蟋蟀,幼虫不吃不喝靠体力熬过冬日,冬日过后还活着地,却也是有的。可惜知道这一点地人不多罢了。”

他原本也是不知道的,不过小时候很恰巧地在花园里捡到蟋蟀的幼虫,以为是死的,便随手放在了一旁,原本也忘记了,不料开春回暖之后,它却又活动起来,才知道这小虫亦有极强的生命力。

“王孙公子,纨绔子弟,都爱斗蟋蟀。尤其是那些不惜重金购得好蟋蟀的,斗来斗去没什么意思了,就开始斗谁家蟋蟀过得了冬还能生猛无敌。既然有这种需求,自然会有人开始提供。但是,因为这种需求极少,所以提供的人也必然很少。”瑞香瞥了老五一眼,“所以,你不是要找斗蟀,而是要找人,明白了么?”

老五皱起了眉,犹豫地点了点头。

“明白了就去罢,我等你的好消息。”瑞香随便一挥手,老五便蹿了出去。

这些武人既忠于二皇兄,又容易看轻不会武之人,所以,想尽办法让他们知道他们不过一群莽夫,单凭自己什么都做不到,挫挫他们的锐气是不可缺少的。

过了一会,他又抬起头来,看着剩下的人道:“从适才到现在,诸位便一句废话都未说过…………或者,其实是想说的,但忍住了没有说,让我很是钦佩。我与你们之间,不需要什么互相信任,但是,你们最好记得我与你们,我与你们二殿下,都已是相系的,所以,我需要一种没有疑义的服从和协心的戮力同众侍卫抱拳道:“明白。”

瑞香扫了一眼,向张擎道:“张总管,我还要的那位死士……”

张擎点头道:“就是在下。”他见瑞香神色一愕,道:“王爷指的胖瘦高矮,便是二殿下的模样。与二殿下身量差不多的,在下也是一个。而在下隐约明白王爷要做什么,在下是……最为了解二殿下的习惯、动作等等的人。所以,在下觉得,在下是最适合的人选。”

瑞香怔了怔,叹道:“难得你……”他拍了拍他的肩,轻声道,“你以性命做注,我也必以性命为抵。”

“列位。”瑞香朝向众侍卫道,“接下来的两日,你们的任务是……挑担子,放烟花……”

天下·君临 第三十一章 布局

(人算不如天算……我原以为,今天能写很多的……泪奔,再次对不起大家……)

当众侍卫接受了瑞香交给的任务进行诡异的训练,苦命的老五四处奔波找专门养过冬斗蟀的蟋蟀贩子,因为仅有两天时间,所以一时都忙得连大气都来不及喘一

瑞香倒是没什么着急的样子,也不去检验训练效果如何,似乎对张擎的能力信任得很。他自己问张擎要了钥匙,跑去安诃的书房挖古籍挖名贵字画,挖到好的就坐下评析个半天,间隙抬起头来看窗外大白天不断炸响的烟花。

如此诡异的大白天烟花,而且是在主人被关押起来的晋央宫中出现,前来询问的宫人自然不少。于此些询问,张擎都按瑞香的吩咐回答说,虽然二殿下被关押,但是二殿下之前为皇上贺寿准备下的节目不能不办。这些烟花都是二殿下找来的巧手匠人制作的,因为到时烟花要组成些什么祥瑞样子,所以这几天一直在试着放,看哪里需要改进。

这样很是有孝心的说辞,也就没有引起别人的怀疑。

“嘭…………”又是一大丛金红色烟花炸响,在半空中爆开,又悠然落下,华美非常。

瑞香看着那烟花落下散去,不知不觉弯起嘴角笑了笑。

“王爷日安。”

清脆的女子声音霍然响起,瑞香回头,笑道:“皇嫂日安。”

走进来的女子衣着雍容,正是只见过一面的安诃之妻秦氏。

秦氏依然是落落大方的仪态,两相客套过后。自然坐下,道:“之前殿下被关入大理寺,什么消息都未曾传出。。昨日听闻。平靖王爷去看望过殿下,妾身甚为挂心。不知王爷可否告知一二?”

“皇嫂担心二皇兄,乃是人之常情,瑞香相告原是理所当然。”瑞香笑笑道,“只是,瑞香不过与二皇兄匆匆照上一面。听他嘱咐了一些事,并没有说起更多。二皇兄在牢中也没有受刑,看起来气色还好,不过总有些憔悴。至今未被提审,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秦氏沉默一会,道:“没有受刑,妾身就放心了。妾身于外面时实在不知情,依王爷看,殿下能洗脱罪名而被放出的机会有多少?”

瑞香沉默一会。道:“我实话说,基本没什么机会。这个案子最大地棘手处便在于只有一个证人,无法确切证明二皇兄是有罪的。却也没有证据证明二皇兄无辜。可说是无头案子罢。而且,如今春神祭在即。我认为。父皇不会花大力气去彻查此案,所以至少。在春神祭之前前,二皇兄是绝不可能被放出来了。”

秦氏微微显出忧色,道:“那殿下在牢中……”

“只怕会有人先下手为强。”瑞香接口道,“毕竟,能让一个皇子正常地畏罪自尽或者消失,这不是常有的机会。”

秦氏张了张口,没有说出话来,瑞香又道:“皇嫂不必过于忧心,二皇兄之前待我义重,此事之上,瑞香定会尽力相助。而在这上面……原本我也犹豫过,若将皇嫂牵扯进来,只怕有些不妥,皇嫂娴雅闺秀,只怕是不适参与进来……”

“王爷这话就见外了。”秦氏道,“殿下与我也是……夫妻地情分,殿下之事,我若能劲绵薄之力,自然是要尽力而为,无所畏惧和委屈的。”

瑞香沉吟一下,道:“实则,此事也须兵部助一臂之力。这些天我召集了宫中能派上用场地侍卫,白天试放的烟花,实则是打算当作暗号传递信息之用。秦氏一愣,看向窗外不住炸开的烟花,道:“怎么说?”

“现在试放这许多烟花,不过是让侍卫们熟悉这些烟花的颜色所指代的暗号。”瑞香轻轻剥着指甲,道,“到时,会有一个死士假扮刺客混入大理寺,当大理寺中渐起混乱,兵部大人再带人前来,名为相助,实则添乱。到时哪个方位地防守最为松懈,侍卫们接到烟花暗号,会从那个方位潜进,救出二皇兄。大理寺在宫外,难以辨别准确方位,因此宫外炸开的烟花不会引起宫中太多注意。那时烟花的颜色便指代了方位在何处。”

瑞香取过了一张纸,在上面轻轻写,口中解释道:“将大理寺的大致方位划分为东南西北,东南,西南,东北,西北八个,正好我们所请来的巧手匠人所制得的也是八色烟花。红为东,金为南,蓝为西……”

“那么在大理寺外的烟花炸开,不会引起大理寺内守卫的注意么?”秦氏不解问道。

“就是因为会引起守卫注意,因此,放烟花的地方,会在指明方位地相反方向。也就是说,如果放红色的烟花,放烟花的人本身是在西面,这就是标准地声西击东了。”瑞香解释道,“而与此同时,兵部派去的一些人也可分出来在东面接应,以便救出二皇兄后迅速逃离,叫大理寺地守卫措手不及,也无法追赶。”

“那……殿下若当真逃出,应当藏去何处?”秦氏目光闪动,轻声问道。

“我原本想,藏进护国寺只怕是最好地办法,因为一旦藏入护国寺,军队无法进入搜查。但是……”瑞香摇头道,“我生怕我们这个计划出什么纰漏,二皇兄救是救出来了,但是也已经打草惊蛇,一般人稍微一想都会觉得二皇兄逃去护国寺的可能性比较大,若是来个瓮中捉鳖,就麻烦了。”

“那王爷地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二皇兄乔装打扮,重新回宫来。”瑞香淡淡道,“我所认识的人中,有人擅长易容之术,将二皇兄打扮成这宫里的某个熟面孔,应该不难。我再伺机向父皇说明一切,让他明白二皇兄此举实是无奈之法,待到那案子有了眉目,二皇兄再现身不迟。这个计划,皇嫂以后如何?”

秦氏闭起眼睛,前后想了想,道:“妾身不知此法实际实施起来会是怎样,但是如今毫无其他办法,也只得勉力一试了。父亲那里只怕难以说动,切身会去找于贤于大人看看,他是我父亲的学生,又与我从小一起长大,应当……”

“我想与于大人当面谈一些细节,但是于大人进宫,未免有些显眼。”瑞香扬了扬手中的画轴,道,“但是,之前便听说过于大人最为爱收集名贵字画,便说是二皇兄府上有一幅于大人曾寄放于此的二十八宿星君图,来此取回罢。”

“妾身明白,定原话转告于大人。”秦氏万福告辞,“事不宜迟,我立刻着人带了我的信物去请于大人即刻过来。”

“如此,劳烦皇嫂了。”瑞香客气了一句,看着秦氏的背影消失于书房门口,转眼去看了看窗外又爆出的一朵烟花,嘴角带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出来。

天下·君临 第三十二章 虚实

(今天很是头疼……疏影阁明天见OTZ)

在晋央宫中被挑选出的侍卫放了半天烟花之后,兵部侍郎于贤大人就在满天灿烂烟花中风尘仆仆地进了晋央宫,又很快被请至了书房之中。

“于大人来得正好,我刚刚让人收拾完了二皇兄这幅蒙尘已久的二十八宿星君图,正好请于大人一起品鉴品鉴。”瑞香面前挂着一幅裱得仔细的长画卷,上面的人物姿态各异,却都有出尘仙姿,背景又暗合了二十八星宿的形状,端的精致非常。

“这二十八宿星君,的确都画得笔法精妙,这勾墨线条如丝如缕不绝,难得,难得。”于贤本是爱画之人,眼见了这幅绝品更是一时被吸引,“不过,下官认为最为难得的是,这二十八宿都画了出来,方向却还丝毫不乱,又不见纷乱之感,此画之布局,当真称得上绝顶精妙。”

瑞香含笑看了他一眼,道:“哦?方向?”

“正是。”于贤手指着道,“二十八宿原本便是被分为四方,四方各七宿,东方苍龙,西方朱雀,南方白虎,北方玄武。此画之中,二十八宿之分布与方向竟然无一差错……绝不仅仅是星君图,简直便可拿去我大钧钦天监作每年推算星历之参考了。实在是绝品,绝品。此画当真是……”

见他看得目不转睛,满脸艳羡之色,瑞香道:“名画自然要赠予识其价值之人。二皇兄将此画束之高阁,不过使之不见天日,埋没了它罢了。于大人既然如此喜爱。我便代二皇兄作这个主,将这画赠与于大人罢。”

于贤先是一喜,随即头脑一清醒。怔了怔,道:“下官无功。。不敢受禄。”

“功,立刻便会有了啊。”瑞香闲闲坐下,看着他道,“二皇嫂托人告知于大人进宫时,应当也将事情的原委告之一二了罢。”

于贤沉默一会。点了点头,道:“下官人微胆小,因此做事谨慎,此事蹊跷,因此下官来之前,问清了所有事宜。皇妃殿下与下官是一起长大的情分,因此也没有太过隐瞒。”

“那么你想必也应该觉得奇怪,我若要见你,随便托个我信任的人带信给你也便是了。为何还要通过皇嫂这一层?”

于贤顿首道:“下官正有些不明白此节。”

“因为……我不是很信任二皇嫂。”瑞香慢慢地轻声道,看着于贤整个人都纹丝不动,“所以。我觉得也许可以通过她试探一下,或者作为一层障眼法。也因此。我与皇嫂说过的烟花颜色所代表之方位。并非真实。”

于贤一怔,道:“难道王爷认为皇妃殿下竟会背离二殿下不成?”

“只是猜想。并未证实。不过因为我地疑心病比较重,因此多想了一些,也许只是多虑。但是此事实在牵扯重大,不得不小心。”瑞香道,“女人,毕竟容易为眼前的一些表象小事所迷惑,而不会仔细计算利益得失。然而我相信,于大人和秦锡大人是会的,并会选择对自己最为有利地方式。秦锡大人的女儿嫁给了二皇兄,二皇兄若身死,秦大人地日子不会好过到哪去,连带的于大人,也不会很安心。唯今之计,只有先让二皇兄脱离险地,再行为他脱罪,才是最好的法子。这事若做成了,那是对秦大人和于大人你都有好处的,若是不成,大理寺上下又有哪一个敢没有证据便指正前去劫狱的是兵部之人?己身利益当前,我认为于大人比二皇嫂更可信任。”

于贤沉吟一会,道:“下官还是有一事不明,皇妃殿下究竟做过何事让王爷起了疑心?”

瑞香犹豫了一下,慢慢地边想边道:“当日礼部海良大人还未指定春神祭地负责之人时,皇嫂便来找过我,她托我想办法帮助其得负责之位的人,正是于大人你。此事本没有什么可疑,然而……皇嫂却说,二皇兄之所以不肯用你于大人,是怀疑于大人与她之间有些私情。然而之后我探探二皇兄的口风,却没有发现皇嫂所说的这意思。皇嫂如此说法,若是我信以为真,以此劝说二皇兄,定会引起二皇兄更大的反感,到时二皇兄绝不会再有希望于大人做那负责人的念头。况且,皇嫂给我的资料之中,附上了于大人在兵部有些款项不平的记录,二皇兄若要给于大人设绊子,实在再方便不过。而于大人一旦机会减少,得利者会是谁?”

于贤想了想,道:“自然是席牧。”

“不错。”瑞香点头道,“皇嫂这样的说法,表面看是为于大人,实际却是可能会打消二皇兄对于大人地最后一丝好感,最后,只是与三皇兄交好的席牧得利。身为二皇兄之妻,言语间却是隐隐偏帮三皇兄那一派,让我不得不怀疑她的居心。而再加上,席牧此人,风流之名很甚,我就有些……”

“所以……”于贤接口道,“王爷怕皇妃殿下可能对席牧走漏风声?到时三殿下给我们地这次计划来一个突然袭击,我们只怕招架不住。但是若皇妃殿下所知的方位暗号是假,那就好办得多了,甚至可以利用皇妃殿下布下一层障眼法。”“不错,以三皇兄地为人,倘若知道我们在计划些什么,定然是要抓到我们地现行,让我们辩无可辩才会去向父皇禀报,所以,一旦风声走漏,但是方位暗号是假,即便三皇兄当真要采取什么行动,也能叫他扑个空。”瑞香说着,却见于贤埋着头不置可否,也不显出什么反应来,当下不由得自嘲笑了笑,“于大人是不是觉得我太过多虑?”

“不,下官也认为,此事还是尽量小心些的好。”于贤俯首道,“那么,不知王爷定下地真正暗号是什么?”

瑞香笑了笑道:“我已重新排过,记着颜色所示方位的信笺,正在这里。”说着手一指二十八宿星君图的卷轴,笑道,“这下于大人不会再推辞了罢?”

“下官何德何能,定不负王爷所托。”于贤恭恭敬敬地双手接过了画卷,道,“王爷若无其他事吩咐,下官便立即回去开始挑人部署了。”

“一切有劳。”瑞香微微颔首,道,“成败,只在后日一举了。”

“定不辱命。”于贤又躬身行礼,退了出去。

瑞香笑眯眯地目送他出去,手下意识地抬起来揉揉额头,轻声自言自语道:“口中说着定不辱命,心中大约是在想,这平靖王,旁人总传言有多厉害,原来不过是个只会瞎猜瞎疑心的傻瓜吧。”

“不过,你们那边的事,随便你们去折腾好了……”他继续自言自语,微微叹气,“只是这边的确还少了一个重要的人物……不过算算时间的话,也该回来了。”

天下·君临 第三十三章 归来

“这一只斗蟀,是从京城中一位专门贩卖过冬蟋蟀的贩子手中买来的。据说那些王孙公子酷爱寒天里斗蟀,说是这样才看得出各家的本事。”

瑞香一边端详着放在瓦盆中的黑色蟋蟀,一边听老五介绍,“这些卖过冬蟋蟀的,因为客人都是些有钱人,所以还须经人介绍,我去堵坊酒肆四处转了转,扬言要斗蟋蟀,没过多久便有人来问我要不要买这个了。那贩子手中的斗蟀倒还蛮多,只是算得上好的实在不多,只好瘸子里选冠军地挑了这一只,我的眼光王爷尽可放心。”说罢上下看看那在瓦盆里伏着的蟋蟀,脸上颇有自得之色。

“这么说要你去找这斗蟀还真是选对了人。”瑞香笑道,“这只蟋蟀便由你好生照顾着吧,花了多少银子,去问你们总管要就是。”

“是。”老五行了一礼,捧过了那只瓦盆,退了几步,正要转身走,忽然又道,“那么接下来呢?”

瑞香一愕:“什么接下来?”

老五有些局促,道:“接下来我的事就只是照顾这只蟋蟀?”

“是啊,除此之外,没有了。”瑞香缓缓道,“就算当真另有,也不用你。”

老五瞬间涨红了脸,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道:“就算我当日对王爷你出言不逊,那也是因为对二殿下关心则乱,等了太久,一时口不择言,王爷大人大量,不须如此介怀罢?”

瑞香听他说完。呆了呆,随即笑起来,道:“你以为这是对你的处罚?不是……养这蟋蟀本身便是很重要的一节。不过现在说起来除了要你养也没有别的用处了。另外就是,张总管所挑出来的你们十几个侍卫。(奇*书*网…整*理*提*供)。定然是最为出色,而且张总管认为最为可靠可信地。到了明晚,其他人都有事做,一个也不会在这宫中,那么。这晋央宫里也该需要一个出色并且可靠的人留守使得其他人没有后顾之忧才是。”

老五默然不语,良久后才躬身道:“王爷之意,小人明白了。小人曲解王爷,出言冲动鲁莽,实在惭愧。”

“你去买这一只斗蟀,能想出那样迅速方便的法子,已足可看出你粗中有细,只要稍加克制这脾气,绝对可当大任。”瑞香伸出手去拍了拍他地肩膀。老五本能地一让,肩头往下一沉,这才想起不对。赶紧又站回来,道:“王爷莫怪。小人等都有些这样的习气。不习惯有并不熟识地人离自己太过接近。”

瑞香笑笑,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下去了。老五又行一礼,倒退几步,才转身离开。

离去时要倒退几步才转身离开,是因为若是直接转身,那个动作极有可能作为刺杀的掩护…………因此倒退之后再转身,是对面前人的尊重,也是表明自己忠诚,取得人信任的一种方式。安诃宫中的这些侍卫,地确都不是寻常人。

发呆一样寻思了一会,眼角余光无意中扫到了放在角落里的一个粗糙花盆,那正是从宁欣那里取回的原本用以栽种瑞香花的陶盆。凌木曾说过,若想知道更多些,不妨看看明瑶长公主留给他的东西里有没有藏着一些其他。

这样一个粗糙的陶土花盆,原本就绝不可能是官窑出产,而应当是普通人家随意烧制,只叫土盆栽花时不漏水罢了。陶盆放在宁欣那里时便磕破了一些,磕破的地方隐隐露出里面的空洞来。也许那个空洞只是因为烧制时凝在里边的气泡,也许当真是夹层,里面藏着什么珍贵地东西,或者是,明瑶长公主生前从未来得及对他说的某些话。那里面也许真的有东西,也许什么都没有。

他朝那陶土花盆看了半天,轻轻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若是明晚过后一切还好,我就来看看你里面有什么。”

又坐着随手翻了一会书,就微觉有些倦,随口道:“听风,还有什么茶叶……”说到一半,自觉地住了口,微有些发愣,没过多久,便听外头有人报:“伊统帅到…………”

“啊……终于回来了。”瑞香轻声笑说了一句,站起来迎出,“伊统帅百忙之中还帮我这个忙,瑞香当真感激不尽了。”

“如今距离春神祭已只有数日,所剩地都是一些琐碎工作,自有经验丰富的宫人指点,我不到场倒也没什么。”伊吕远远地便大笑道,“我还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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