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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无忧-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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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自然不会记得。”那人伸出左手来,就着月光细细看了一眼后,抬起眼皮看向聂无忧,“那时你还在襁褓中呢。”说着便出低低的笑声,那声音怪异的很,像是从胸腔之中直接出来,并未经过喉咙似的,飘散在空气里,带着粘稠的凉意。
无忧盯着眼前这人被遮了一半的脸,只觉得似在哪里见过一般,然而又实在想不起来。这人也奇怪的很,竟在这里与她打哑谜,不知想要干什么?无忧只觉得背脊凉,不由得全神戒备起来。“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我要回家了。”
“回家?”那人微摇了摇头,叹息道:“无忧竟想抛下我一个人走吗?可真是叫我伤心,要知道,我可是等了无忧好久呢。”语之中隐约有轻佻的笑意。
无忧左右顾盼,此时居然一个行人也没有,忍住心头的恐惧,无忧声音微抖:“你、你等我干什么?我又不认识你!”
“你好像很害怕啊——可是有些事,即使害怕还是要面对啊,你说对不对?”他妖异的瞳孔使无忧一阵恍惚,转瞬间已略至无忧身前,声音陡然响在耳边:“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只是邀请你去寒舍小住几日罢了。”
无忧心惊,面上已起了一层薄汗,向后躲开那人伸过来的手,转身就要跑,竟还是被他捉住衣领。
“放手啊——我不去啊!救命——”胡乱拍打着那只捏住她衣领的手,无忧此刻真是后悔极了!早知道就老老实实呆在家好了,看什么劳什子的美人啊——这下小命休矣!
身后掠过一阵劲风,胳膊附上一股强大的拉力,转眼间,无忧已跌入另一个怀抱。
鼻梁撞上来人异常结实宽阔的胸膛,无忧疼的倒吸一口凉气,伸手捂住撞疼的鼻子,惊魂未定的抬头,那人坚毅的下巴便映入瞳仁,长长的黑被风吹乱,拂在他清俊的脸上。
原来是慕渊!今日在红颜阁并未见他,可若他不去红颜阁,又怎么会这么晚还在这里?
“慕将军!”这真是绝境中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无忧紧紧攥住慕渊的胳膊,小心的往他身后躲着,“慕将军救命——”仿佛有了靠山,无忧心中有了底气,忿忿的望着几步之外的白衣神秘男子。
“原来是慕渊慕大将军,久违。”微一怔,白衣男子唇角浮起了然的笑意。
“百里先生何许人也,何苦为难一个小姑娘呢?”开门见山,慕渊似乎并不想与他‘叙旧’。
“为难?将军何时见我为难她了,不过是想请聂小姐过府一叙罢了。”
慕渊眸光微闪,并未转头,却问道:“无忧认识百里先生么?”
无忧连连摇头极力撇清:“不认识!从来没见过的!”
正文 第十四章 以身相许?
“百里先生想是认错了人吧。”慕渊沉声,目光盯住对方银色面具下的眼睛,似一只蛰伏待的兽。
握了握空空的掌心,白衣男子缓声道:“看来,慕将军今日是决意让在下无功而返了?”
微微一笑,慕渊冷声道:“百里先生想来也并不喜欢强人所难吧。”
白衣男子目光微聚,与慕渊对视半晌,终于叹了一声:“今日便算了,不过,”话锋一转,那人退后一步,“将军总不能日日如此护着她。”话音才落,已飞身掠了出去,倏忽消失在夜色中。
无忧清亮的眸子倏地张大,指着那人消失的方向,结巴道:“那、那个人他、他是妖怪吗?居然会飞檐走壁~”
“嗯,说不定真的是妖怪,无忧日后可要小心了。”慕渊牵起嘴角,忍住笑意半真半假道。
额、被取笑了。
无忧脸颊微红,突然意识到自己还攥着慕渊的胳膊,忙收回手背在身后,清亮的眼眸感激又崇拜的望向慕渊:“将军今天救了无忧一命,无忧该怎么报答将军呢?”
“这个嘛,不如——”慕渊微微笑着,突然便对眼前的小人儿有了耐心,想要逗她一逗,便道:“以身相许吧!”
眼睛再次睁大,无忧惊得一连退了几步,嘴唇张张合合,半天才出声音来——“可、可以换一个么?”
见她吓成这样,慕渊心愉悦的笑出声来:“无忧莫怕,慕渊只是开玩笑呢。不过,这报答,可以容慕渊想想么?”
开玩笑?还好还好。呼出一口气,无忧顿觉轻松不少,羞涩道:“可以的可以的,将军想好了,可以随时告诉无忧的。”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只要无忧做得到。”
“嗯,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慕渊看着她略局促的笑,不动声色的敛去眸中笑意,提议道。
“可是、琉儿她…”她指了指躺在地上的琉儿,为难的看向慕渊。
微叹一声,慕渊对无忧道:“无妨,慕绝与红鸾一会儿便到。”
话才说完,黑暗中由远及近响起脚步声,不一会儿,就见一黑衣少年和一红衣少女走了过来。
“将军!”
“将军!”二人同时恭敬的唤了一声,无忧抬头看向二人,好奇道:“原来你叫慕绝啊。”
慕绝却不答话,只是对无忧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一旁的红鸾却面色不善的瞅了无忧一眼。无忧一愣,不禁有些摸不着头脑,想了想,确定并未见过这位姐姐,便也不往心里去,乖乖闭了嘴。
“红鸾,你背着地上这位姑娘,随我一起去丞相府。”慕渊面上已敛了笑,转身向丞相府方向走去。
无忧一惊,心道这身材苗条的姐姐怎能背的动琉儿!这慕将军也太不怜香惜玉了吧?就算是男女授受不亲,也不能让——“呀,姐姐你——”好大的力气!
原来那红鸾已将与她身高差不多,且比她还丰腴一点的琉儿背在背上,神色轻松的很。
“无忧小姐,我们走吧。”慕绝轻声提醒呆在一旁的无忧,无忧还未答话,就听见那红衣女子清脆的声音——“还不快走,真麻烦。”口气不善,也不知自己何时惹了她。
无忧扁了扁嘴,忙不迭的跑过去追上最前面的慕渊,心道还是将军比较好相处一些。
思及此,无忧偷偷抬眼看过去,却见他还是一副生人莫近的冷漠样子,与初见时一模一样。不过——无忧低头将笑意隐在夜色里,不过,这慕将军其实也很爱笑的嘛,而且,笑起来有种月朗风清的感觉,好看的很呢。
还未到府上,便撞见来寻她的家奴,个个提着硕大的灯笼,上面的‘聂’字摇摇晃晃的投射在地面上。
阿禄一见她便“噫啊”的叫了起来,一行人便跑过来,管家聂秦上前一脸关切的问道:“小姐这是去哪了?大半夜的也不回府,老爷夫人都快急疯了,现在全府上下都在找你呢!”转身又对身后的人道:“还不快回去禀告老爷,说小姐已经回来了!”
无忧心虚的问道:“爹爹很生气吗?”
“不只是老爷,连大少爷都火了,幸好小姐你没事。”仿佛突然才现慕渊一般,聂秦一怔,忙拱手道:“想必是将军一路护送小姐回来的,有劳有劳,请进府歇息一二,老爷此刻正在府中。”
“无妨,举手之劳罢了,不足挂齿。”
此时聂丞相与聂祁轩已从府中出来,听见慕渊的话,丞相忙上前去,“多谢慕将军送小女回府,不如进府小坐片刻。”
“不必了,天色已晚,慕渊就不叨扰了,告辞。”慕渊神色淡淡的,目光扫过聂丞相身后的聂祁轩,只微一点头。
“既如此,那聂某便不强留了,阿禄,还不快将琉儿接过来!”又转身拱了拱手,道:“将军慢走。”
“爹。”低低的唤了一声,虽猜测父亲定不会重罚,无忧心中还是不免忐忑。
“回府再说!”低斥一声,聂丞相并不看她,挥袖而去。
见她一副低眉顺目的可怜模样,聂祁轩低叹一声,上前抚了抚她的,温声问道:“无忧没事吧?怎么这么晚才回府?”
无忧方才的心惊还未平复,如今被他这么一问,顿时委屈起来:“大哥,无忧方才遇到一个怪人,差点被掳走呢,若不是慕将军突然出现,无忧只怕再也见不到哥哥了…”
闻,聂祁轩心中一紧,忙抓住她肩膀细细看了起来,一面紧张的问着:“什么怪人,无忧有没有受伤?这歹人也太大胆了,天子脚下就敢行凶!”
无忧一见自家大哥那紧张的模样,不觉心中暖暖的,真好,果然大哥最疼自己了:“好了大哥,无忧这不是好好的么~一点伤也没有,不过琉儿姐姐不知为何,一直昏迷不醒呢?”
聂祁轩见她面色虽有些苍白,但确实不曾受伤的样子,心下稍稍放松:“无忧没事就好,一会儿我便让刘大夫去给琉儿看一下。”
大厅,无忧只默默站着,不敢出声。父亲背对着她已有一会儿了,却什么也不说,当真是比痛斥她一顿还要煎熬。
正文 第十五章 小惩大诫
“无忧啊,”丞相终于开口,聂无忧浑身不自觉紧绷,父亲会怎么处分自己呢?
“无忧在呢,爹爹。”手心微汗,父亲鲜少这么正式同她说话呢。
“今日之事你可知道错在哪里了吗?”丞相转身,神色严肃。无忧不敢抬头直视父亲,垂着脑袋低声回答:“无忧知道错了。无忧不该瞒着父亲偷偷出府,不该出了府跑的红颜阁胡闹,更不该这么晚才回来,惹得父母亲和兄长如此担心,无忧真的知错了,下次绝不再犯了。”也许坦白才是最好的出路,无忧此刻便一股脑的说了出来,心想自己勇于认错,态度也尚算虔诚,理应得到宽大处理才是。
“什么?!你居然跑到红颜阁去了?你、你!唉!你气死我算了!”原本是想吓她一吓,让她也长长记性,惟愿她以后知道分寸,不会再这般胡闹,还险些遭遇危险。这些年未曾严加管束,想着女娃倒也不必太过严厉,不成想如今倒被她吓了一跳。“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深更半夜跑到那种烟花之地,这成何体统、这若是传了出去,你让我丞相府脸面往哪搁?!”
无忧更是心惊,直悔得肠子打结,这下好了,自食其果了。自知理亏,便把头垂得更低,一副可怜相。
“我若不罚你,想必你是不会长记性的,你现在就回去面壁思过,从今日起,一个月都不准你出府一步!还有,将《女诫》给我抄上一百遍,不许找人代笔,若被我现偷工减料,就抄上五百遍。”丞相呼出一口气,见她也不顶撞,便松口不再责问。
“一、一百遍?”无忧咂舌,想到《女诫》一书一千六百余字,一百遍的话,就是十六万还要多,天,不知要抄到什么时候!
“怎么,嫌少了?”丞相眼中射出威胁的光,沉声道。
“不不,不少,刚刚好~”这谄媚一笑,真真是比哭还难看。
“那还不快回去抄写!”
唉,明明刚刚受过那种惊吓,父亲不仅连句安慰都没有,竟还罚她抄《女诫》,真是狠心。无忧不禁撅起嘴巴,一脸失落的回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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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放心,琉儿没事,只不过是被这根银针刺中了昏睡的穴位,不出明日便会醒来了。”
“好,我知道了,刘大夫辛苦了,您先回去休息吧。”
送走了大夫,聂祁轩捏着那极细的银针,若有所思道:“这针比一般大夫针灸用的针要细上不少,要打造也实属不易,只怕不是常人之物。无忧,你可看清那人模样了?”
“他穿了一件白袍,脸上还带着半张银色的面具,至于容貌,额、反正极好认就是了。对了,我听慕将军叫他百里先生,好像是认识的,而且,”无忧略顿了一顿,肯定道:“应该是有什么恩怨才对。”
“百里?”眼中精光乍现,聂祁轩断道:“看来,此人似乎不是中原人。”
“是啊,我看他容貌怪异,确实不像中原人,倒有些像西域人,可又不完全像。”无忧坐在椅上,双手撑在身侧,一双腿随意的来回荡着。
“与西域人容貌相似的地方不少,柔然就是其中之一。”聂祁轩幽幽说道,仿佛想起了什么往事,目光飘忽了一下。
“柔然?那是什么地方?”无忧抬头好奇的问道,这个地方好像从来不曾听过。
“一个塞外草原上的边境之国,十几年前便已覆灭了,这世上就算还有柔然人,只怕也寥寥无几了。无忧日后定要小心,不要随意单独出去了,那歹人此次掳人不成,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好了,不早了,无忧去休息吧。”说着便转身走出无忧闺房。
“大哥!”无忧突然叫道,整个人从凳子上跳起来。
“怎么了?”聂祁轩转身询问的看向她。
“没,没事,大哥也好好休息~”本来想对他说谢谢的无忧突然又害羞起来,对自家大哥说这种话,还真是有些别扭啊,恩,还是算了。
聂祁轩见她如此,便笑了起来:“知道了,夜里我会多派些人注意府里的动静,你不必怕。”
无忧即甜甜笑了,琉璃般的瞳孔闪着晶亮的光。
那光彩令聂祁轩有瞬间的恍神,转瞬即逝,随即便收回目光,消失在门外。
关上门,无忧懒得沐浴,只洗了洗脚,便钻进薄被中,然却无甚睡意,睁着双眼睛望着帐顶。
此刻全身的紧张绪似乎还未放松下来,那神秘人的脸陡然闯入脑海,无忧烦躁的揉了揉额角,细细想着那人的话——将军总不能日日如此护着她。
看来,以后都不得安生了,那人不一定什么时候又要跑出来吓她一吓呢!
迷迷糊糊中仿佛凭空冒出来好多奇奇怪怪的人,对她说着一些摸不着头脑的话,恍惚中似乎还看见大哥、父亲还有慕渊等人,一时间场面混乱不堪,搅得无忧这夜睡得极不安稳。
“宫主,”月朗星稀,一黑衣蒙面的男子单膝跪地,神色小心,声音沉闷:“属下办事不利,未能拦住慕渊,坏了宫主大事,请宫主责罚。”
抬手抚上遮面的银色面具细细摩挲,百里星唇上渐渐浮起意味深长的笑,慵懒道:“无妨。凭你,根本上挡不住他的。何况,如今本宫主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你伤的不轻,回去疗伤吧。”
沉默一瞬,黑衣男子垂:“是。可是宫主…”
“怎么?你还有话说?”百里星清凉中略带沙哑的嗓音中透出一丝危险的意味。
黑衣人瞬间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压在心头,狠了狠心,仍是硬着头皮道:“宫主既然决心要将聂无忧带回无方宫,为何又要兜那么大的圈子,不如让属下直接去将她捉了来,如此,不怕那个人不就范。”
“萨梵啊萨梵,你以为我捉那聂无忧,仅仅是为了一座鬼方城么?以后再问这种愚蠢的问题,我看,你就不必呆在我无方宫了,幽冥狱倒是个好去处。”百里星用慵懒的声音道出如此冰冷阴森的话来,令地上跪着的萨梵不禁浑身一颤,冷汗便顺着额角流了下来。
“属下知错!”
正文 第十六章 女书百遍
次日,无忧辗转醒来,只觉得头昏沉的很,做了一夜的噩梦,心自然好不到哪儿去。白着一张小脸,换上窄袖的半臂齐胸襦裙,无忧匆匆吃完早饭,便开始了自己浩大的抄写工程。
找人代写无忧是不曾想过的,父亲一代文臣,官拜丞相,自己这种小把戏还是省省为好。
“冬晴,你来帮我研墨,我去看看琉儿是否好些了。记住研的细一些,还有多研一些。”说着便快步向隔壁琉儿的房间去。
“是,小姐。”一圆脸齐的小丫头便蹦跳着跑进来,利落的摆好砚台,开始干活。
“琉儿姐姐?你觉得怎么样?”推门而入,无忧扬声问道。
“小姐?”琉儿此刻倒似没事人一样,见无忧来有些惊讶,“你今日怎么起这么早?我方才还想要过一会儿再叫你呢。”
无忧见她只字不提昨夜的事,不禁好奇:“琉儿姐姐你不好奇昨晚是怎么回来的么?”
“昨晚?对呀!小姐你有没有怎么样?”琉儿一时将昨晚的事给忘记,猛然想起,不禁后怕的问起来。
“昨夜你昏倒之后,恰巧碰到了慕将军,那个奇怪的人好像不想跟将军起冲突呢。不知道那个人到底是什么人?”无忧想起来,昨夜大哥似乎提到柔然呢。于是便觉得好奇,自记事以来,自己从没听说过这么个地方,不过慕将军征战南北,遇见的人事自然不少。大哥为了求学,也曾游历四方,哪像自己,简直就是个井底之蛙嘛。
“那琉儿是怎么回来的?”琉儿一脸不解,小姐自是不能将她弄回来,难道是慕将军?
“是慕将军身边一个叫红鸾的姐姐将你背回来的,”无忧说到这不禁想起昨夜那个身材纤细容貌秀美的女子来,咂舌道:“真是好大的力气,看来慕将军身边的人都很厉害呢。不过——昨夜爹爹叫我去大厅,说罚我禁足一个月,还要抄什么《女诫》一百遍呢!”无忧话题一转,又说到令自己头疼的问题上。
“啊?这么多?小姐抄得完么?”琉儿惊得眼睛大睁,不可置信似的叫道。
“没事的,我都想好了,一个月三十天,每天抄上四遍的话还绰绰有余呢,早上两遍,下午两遍,刚刚好,哎呀,得要抓紧时间呢,琉儿你快来帮忙。”话音未落便已冲了出去。
夏侯桀刚刚起床便喊来苏离问起昨夜的事,苏离舔了舔唇道:“七少爷,昨天夜里小的一路偷偷跟着无忧小姐,到半路突然出现一个穿白衣服的人,跟无忧小姐说了几句话。不过看起来不像好人。”
夏侯桀当即瞪起眼睛:“那后来呢?有没有伤害聂无忧?你怎么不去保护她?”
一连数问,苏离不禁头大,无奈道:“本来好像是有些不妙,不过,后来慕将军突然出现——哈哈,一下便把那人吓跑啦~”露出一个自以为威武的表,苏离继续道:“小的一看,这下没什么问题了,就赶紧回来等着伺候主子啦~”
“慕将军?!”夏侯桀眼神一亮,一下从床上跃起来,激动道:“慕将军昨夜送聂无忧回府?”
“额、应该是吧?”主子不过是听到慕将军的名字罢了,也太过激动了吧?
“哦~”夏侯桀便仿佛参透了什么大秘密一般,自以为是的奸笑道:“英雄救美啊~看来传是真的呢。”
“什么传啊七少爷?”挠了挠头,苏离懵懂的问。怎么自己没听到什么传?难道最近又有什么新闻?
“真笨,就是皇上有意将聂无忧指婚慕将军,可是聂无忧抗旨,慕将军悲痛欲绝却仍痴心不悔的传啊,”鄙夷的看了一眼苏离,夏侯桀又自自语道:“这聂无忧有什么好,根本就是个小魔头,竟然还敢看不上慕将军。哼,聂无忧你给我等着,从今天开始,我就替慕将军好好看着你,看你还怎么到处沾花惹草。”
“少爷,你——”苏离瞬间无语,少爷你就算要搞个人崇拜也不用这么明显吧?
“什么都不用说,不管是什么六皇子还是什么几皇子,只要我夏侯桀在,哼哼——”得意一笑,夏侯桀接着道:“统统别想靠近聂无忧一步!到时候我可就是立了大功一件,这样一来,慕将军总该同意我加入他慕家军了吧?”
苏离无力的叹息,少爷啊少爷,您该不会忘了,不让你从军的不是慕将军而是你老爹啊!看你那志得意满的一副憧憬美好未来的模样,唉,实在是不忍心戳破啊~《女诫》分七篇,每篇不过二百余字,篇篇皆是教导女子要如何谦让恭敬、以夫为天、三从四德等等,方写到‘谦让恭敬,先人后己,有善莫名,有恶莫辞,忍辱含垢,常若畏惧,是谓卑弱下人也。’无忧心中便不满了起来。
“难道女子就天生比男子身份低下么?”一时不满,便不免喃喃抱怨了起来,照这书中所说,女子在男子面前竟要如下人一般?
冬晴一听立即插嘴道:“可不是,我爹说女孩子生来就是赔钱货,所以家里穷,为了让弟弟吃饱饭,就把冬晴卖掉了呢。”
琉儿一听便笑了起来:“那你在这儿可吃饱饭了?”
冬晴便嘻嘻笑了起来,吐着舌头害羞道:“比家里吃得好的多呢~每天都能吃饱饭,冬晴真想一辈子在这伺候小姐。”
无忧抬头看她一眼,轻笑一声,也不说话,埋头接着抄了起来。
待抄到‘姑云不尔而是,固宜从令;姑云尔而非,犹宜顺命。勿得违戾是非,争分曲直。此所谓曲从矣。”这句,心中犹疑更盛,嘀咕道:“咦~对的听从,不对的还要听从,看来是真正的‘曲从’了。”仔细想想,无忧一一细数:母亲与父亲虽不曾争吵,然家中一向是父亲说了算的。那些一条街上住的朝中大臣们,也少有只一位夫人的,皇上就更不必说,除了皇后,后宫妃子竟有十多个!而他说的话,这普天之下,又有谁敢不从呢?
无忧心中叹了一口气,这书前前后后,每一句说的无不是男尊女卑,比那君臣父子的等级要严苛的多。
正文 第十七章 不过痴望
无忧转念便想到萧奕,日后六哥若及冠,皇上必会为他选妃,不论六哥愿不愿意,总是免不了的。若是六哥欲在朝中稳固,便需寻牢稳的靠山,到时候——
无忧便停了笔,怔怔的望着桌上干净的宣纸出神。以前不曾想过,到如今才想起来这个问题来,若真的如愿嫁给六哥,又怎么能保证六哥真能初心不变呢?就算六哥真能不变,只怕皇上也定不能容许。那么,她真的愿意与人分享六哥?
无忧紧紧咬住下唇,眼中是浓重的失落之色。这世间,什么都可以分享,唯独不能分享的就是感了吧。或者说,是自己做不到吧。
皇宫,其实是座金丝牢笼,看似金碧辉煌,实则不过是一片人心荒凉之地罢了。
无忧深知萧奕心思深沉,又与太子不和,怕不会甘于屈居。那么,自己真的愿意入那牢笼吗?自己心中所想,不过是一份一心一意的相守罢了,看来,竟是自己痴望了。
自嘲的摇了摇头,无忧垂手,继续写下去。
原以为很多,谁知抄起来倒也容易,再加上无忧写的专心,不再胡思乱想,不过一个多时辰,两遍的《女诫》便抄写完毕了。无忧一开心,便忘了方才的烦恼,吩咐冬晴收拾起笔墨纸砚,又想起几日前未完成的绣品,便又喊琉儿帮她拿出来接着绣。谁知主仆二人好一会儿找,竟然没有找到。
无忧皱着眉头叹了口气,没精打采的说:“算了,不绣了,反正也没什么好绣的。”
琉儿听出无忧不开心,便安慰道:“不如小姐重新绣吧,这回,琉儿帮小姐找个比上回还好看的花样?”
“不绣了不绣了,太难了,而且,”无忧垂下眼睛,嘀咕道:“绣的那么丑,六哥不一定会喜欢呢。”
无忧声音虽小,琉儿还是听的清楚,便打趣道:“那可不一定哦,依我看,只要是小姐绣的,六皇子肯定会每日里都贴身带着呢。”
无忧抿唇,半晌才接道:“带在身上又有什么用呢?”
琉儿见她神色不对,又不想说话似的,便不再说,转而问道:“小姐饿不饿?不然我让厨房做些点心送来?”
无忧想了想,便仰头一脸馋相的说:“我要吃紫薯豆沙饼,还有枣泥山药糕~”
琉儿见她这般,知道她终归小孩子心性,有什么烦心事只一会儿便抛到一边去了,便宠溺一笑:“好好好,琉儿这就去厨房,小姐耐心等一会儿,就有好吃的糕点啦。”
说着便留下冬晴陪着无忧,自己转身出去了。
无忧每天便如此窝在房中,除了偶尔去母亲房中晨昏定省之外,几乎可以称得上是足不出户了。不过,聂祁轩倒是隔个一两日便来检查无忧抄写《女诫》的进度。话说聂祁轩上次进宫皇上十分欣赏,便特诏其入翰林院,任翰林院侍讲一职,如此便时不时陪无忧说说宫中趣事,日子倒也不无聊,不知不觉已过了大半月。
到了五月下旬的一日午后,宫中突然来了人,父亲着人来叫无忧,琉儿便将午睡的无忧叫醒。无忧一向有稍微的起床脾气,这会儿午睡未起便被吵醒,心更是不好,嘟着嘴便撒娇般的软声轻喊起来:“有什么事啊这么烦人?还让不让人睡觉嘛!”
门外已等了好一会儿的陆迁不禁擦了擦额上的汗,天,这小祖宗终于醒了。谢天谢地,要是再不醒,自己只怕小命不保啊——宫里那位若是生气了,倒霉的还不是他们这些做下人的!
陆迁于是心惊胆战的轻喊了一声:“小姐,您快些起吧,宫里来了人,说要见您呢。”
无忧迷迷糊糊地,听见宫里来了人,便懵懵懂懂的思考了一下,宫里,还要见她?难不成是皇上又来接她进宫?想到这,无忧早已醒了大半。烦躁的穿了外衣,无忧走出房门,午后的阳光明亮的晃眼,无忧便抬手遮了眼帘,声音毫无起伏的问道:“是谁来了?”
陆迁忙示意无忧边走边说,无忧见他确实着急,便抬脚往大厅方向走。
陆迁忙不迭的跟上,嘴里小心翼翼地说着:“哎呦小姐,要是别人我可不敢来烦您,关键是,这次来的,是皇上!”说到最后,声音已是刻意压低,边说还边将拳一抱,往右上方一举。
见他这动作,无忧顿时停下脚步,狐疑道:“皇上来了?那、说叫我干什么了吗?”无忧干脆也学他,压低声音,神神秘秘的问道。
“这——小的可不知道,不过,皇上看起来心还不错,还跟丞相下了一会儿棋呢。”陆迁仍紧跟在无忧身后,急性子的催无忧快走。
无忧瞥了他一眼,若有所思的自语道:“这样啊——”
果然是皇上来了。
萧胤此刻并未穿龙袍,穿了件白色龙纹金边的锦服,随意之中透着高人一等的王者之风。一见无忧,萧胤便招手示意她不必行礼,直接坐到近旁,说是许久不见,看看长高了没。
无忧乖巧的笑着,眼角瞥向父亲,却见父亲神色似乎并不轻松,心中便不免有些紧张。
“无忧这么些天不曾进宫,在家都做些什么啊?”萧胤状似随意的问着,面上一派慈爱。
“这些天天气热了,无忧懒得动,都在房里看书呢。”无忧眼观鼻,鼻观心,不动声色的扯起谎来。
“哦?”萧胤眸光一聚,接着笑问道:“无忧什么时候也爱看书了?那朕更得问问了,这么些天,你都看了些什么书啊?”
“嗯,不过看了些《四书》、《论语》、《女诫》之类的,无忧资质鲁钝,看也看不出什么名堂,不过是打时间罢了。”无忧撒娇似的轻声说着,心中紧张,想着皇上您可不要一时兴起来考我书中内容啊!
谁知萧胤竟眉头一皱,扬声道:“《女诫》?无忧看那书做什么?难道是要学习那尊卑之分?”头一偏,眸光竟是朝丞相看去,面上也隐约有凌厉之色。
“皇上,”一旁坐着的聂丞相心中一颤,躬身道:“是无忧日前调皮,深夜不归,险些受了惊吓,臣是怕无忧年幼,再因此受到惊吓,才令她看的书。”
正文 第十八章 马倌阿辛
“哦?无忧日前受了惊吓?什么时候的事?”萧胤眸光一暗,转头看向无忧。
无忧心中一顿,抬眼道:“不过是虚惊一场罢了,是无忧胆小,独自走夜路时看见了人影还以为是鬼怪,才吓了一跳,不过幸好碰见了慕将军,无忧也就不怕了。”
“慕将军?”萧胤眼中这才有了松动之色,一旁的聂丞相不禁暗自松了口气。却听萧胤又说道:“看来无忧对慕将军颇有好感啊。”
“慕将军虽然人冷清了点,不过为人正直,而且听说将军在战场上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令敌人闻风丧胆呢!”无忧一时未曾察觉萧胤话中之意,又因慕渊多次帮助自己,不免心生感激,不由得夸赞起来。
萧胤便舒心一笑,道:“如此甚好啊,不过,”话题一转,萧胤又道:“那《女诫》无忧也无需再看,左右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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