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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个皇帝揣兜里-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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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灼华宠溺的笑笑,冲她点点头。
  到了湖边,姜灼华派了小厮去包船,姐妹俩则趁这个空档,一起买了两篮子菱角,一篮子等下在船上吃,另一篮子拿回去,给姜灼风和叶适吃。
  菱角买好,小厮也跑了回来,说是船已经包好,俩人将两篮子菱角交给随行的婢女,一起走上码头,上了船。
  船是装饰极好的画舫,四面皆有轻纱遮掩,宛如飘在水上的亭台水榭,甚是好看。
  姊妹二人上了画舫,便摘下了帷帽交给婢女,在栏边铺着软垫的长椅上,挨着对坐下来,船缓缓划开,离了码头,渐渐往水中央而去。
  姜重锦从篮中取过一枚菱角:“阿姐,我给你剥菱角。”
  姜灼华阻止道:“别,多伤指甲啊,叫小厮剥吧。”
  姜重锦摇摇头:“我有技巧,慢慢剥,不怕的。”
  姜灼华无奈的笑笑,前世真是瞎了眼了,这么可爱的一个妹妹,事事为她着想,竟然叫她冷落那么久。
  姜灼华手半支着头,懒洋洋地坐着看给她剥菱角的姜重锦。
  初时,姜灼华神色宠溺悠然,可看了一会儿,姜灼华忽地觉出不对来,眉心不由渐渐微蹙。
  姜重锦是怎么回事?
  剥着菱角,怎么剥着剥着,就忽然傻笑一下?
  傻笑一下也就算了,她还会时不时的出神发愣,回过神来后,又是满面羞涩的接着剥菱角。
  剥个菱角有什么好害羞的?又不是剥什么人衣服?
  姜灼华狐疑地看着了姜重锦一会儿,忽地反应过来。哦,难怪忽然换了梳妆打扮,不学她了,原是这么一回事!


第38章 
  姜灼华低眉笑笑; 姜重锦也十五了,心下有了中意的人,也是寻常。
  只是姜重锦前世的丈夫,是请了媒人说的,乃军中别部司马蒋越; 之前二人并未见过,算是媒妁之言; 婚后过得不算好; 蒋越后来先后曾有纳妾。
  前世姜重锦一直呆在府中,并没有与外人交往的机会; 但是这一世; 她许了姜重锦没事儿可以出去游玩儿,不知道遇到的会不会是蒋越。
  念及此; 姜灼华柔声唤道:“重锦。”
  姜重锦回过神来; 眸中依旧闪着春光微漾的波澜:“嗯?怎么了阿姐?”
  姜灼华含着笑意; 问道:“重锦是不是有了中意的男子?”
  姜重锦闻言; 小脸儿立时如红透的苹果; 不由含羞咬紧了唇; 目光从姜灼华面上移开; 只盯着手里的菱角,手下却是越剥越快。
  姜灼华见此; 笑着宽慰道:“没事儿; 跟阿姐你害羞什么啊?女大当嫁; 如果你有了中意的人; 阿姐和大哥也好帮你看看,如果合适,不如就将亲定下来。”
  姜灼华担心姜重锦喜欢的还是他前世那个丈夫,不由探问道:“是习武之人吗?”
  姜重锦摇摇头,回道:“不是,是读书人。”
  姜灼华不由松了口气,只要不是前世那个人就好:“他叫什么?家住何处?”
  姜重锦咬咬唇,含着笑,小声低语道:“阿姐,他说等时机到了,自会来府里提亲,到时候阿姐就知道了。”
  姜灼华挑挑眉,好吧,小姑娘家家的害臊也是正常。
  姜灼华没再多说,将目光移向画舫外,欣赏着如水墨泼成的湖光山色。
  过了片刻,姜重锦踟蹰着开口问道:“阿姐,我想给……他做几身好看的衣服,阿姐能帮我想想,用什么料子好嘛?”
  姜灼华收回目光,不由轻笑,当年她也是,喜欢上一个人,便想为他做这做那,但是,付出多的那个人,永远是被牵制的那个人,念及此,姜灼华笑道:“你尚未嫁他,不必为他做这么多,先看看他能为你做些什么。”
  姜重锦不好意思的笑笑,对姜灼华道:“阿姐,那天我去游山,他也去了,他跟我说,他在老家有个堂妹,特别的懂事,经常会给他做衣服,还会给他娘亲做吃的送去。我想,他大抵是喜欢懂事的人,所以我也想做些衣服给他,不想在他眼里,旁人比我强。”
  姜灼华面上本是笑意盈盈,听完这句话,笑容立时僵在了脸上。
  这话,何其耳熟?
  她骤然反应过来,直起腰背,赶忙问道:“你说的他,可是那日同林氏来咱们府上穆连成?”
  姜重锦眨巴着她那双大眼睛,眸色中满是不解:“阿姐,你如何知晓?”
  姜灼华的心口猛地一揪,痛得她不由弯了腰,随即便是铺天盖地而来的滔天怒意。
  好你个穆连成,她这条路走不通,居然便将魔抓伸向了她的妹妹。
  方才姜重锦复述给她的话,当初穆连成也对她说过,而她自是也和她单纯的妹妹一样,为他做这做那。
  她本没想过要如何报复穆连成,可现如今,是他先将事情做绝,就别怪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姜重锦看着姜灼华忽然变了脸色,不解的同时,心里又格外紧张,小心探问道:“阿姐,你怎么了?可是有何不妥吗?我知道阿姐不太喜欢他,但是阿姐,他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对我很好,他说日后成亲,会与我举案齐眉,无论做什么,都要夫妻俩一起……”
  说到这儿,姜重锦不由笑着低眉:“不瞒阿姐,他说的,也都是我向往的、我想要的。我想,跟他在一起,日后一定会过得很开心。”
  姜灼华看着眼前的姜重锦,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告诉她真相。
  现在的姜重锦,就和当初的她一样,一样的神情,一样的想法,一样的盼望。
  若放任不管,也注定,会像她一样撕心裂肺!
  那种痛,姜灼华深切的感受过,有多难熬她一清二楚,可是现如今,自己的妹妹,也即将经历这样的痛苦。
  也曾天真烂漫,也曾真心相待,也曾憧憬向往,可最终现实回报给她们的,只会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骗人的人依旧潇洒如故,而受骗的那个,则要一点点摆脱痛苦的牢笼,要一点点地,将碎成渣子的心捡起来,再努力的粘好。亲手屠杀掉过去那个天真烂漫的自己,然后踩着刀刃,一步步地走过那些,连自己都不敢回头再想的路。
  姜灼华一声长叹,开口问道:“多久了?”
  姜重锦害羞道:“不足一月。”
  尚好,不足一月,忘起来不会太难。她真的不愿让姜重锦饱受那种痛苦,若能选择,她愿意一直看到姜重锦,如此时此刻这般,天真烂漫的神态。
  可姜灼华知道,穆连成的妻儿迟早会发觉,迟早会找来,到那时她不仅会骤然知道真相,还会背上与她前世一样的骂名。
  姜灼华蹙眉深思了许久,最后,她决定,尽自己所能,将姜重锦会在此事中受到的伤害降到最低,不要像她一样,变得冷心冷肺,即便想爱,也爱不起来。
  现如今的姜灼华,偶尔也会怀恋曾经的自己。那时候的她,就像现在的姜重锦一样,会因为想到一个人而不自主的露出笑意,会在乎对方说的每一句话。
  从前觉得,在感情中患得患失,因为对方的一个眼神一句话就胡思乱想一整天,是一件挺受折磨的事情。
  可现在,她若是还能再体会一次这种感觉,她一定会闭上眼睛,好好的去享受,那份心灵悸动的感觉。
  只可惜,走到今天这一步,她爱不动了,她会用经验和方法去经营一段关系,却再也不会有一颗全然爱着对方的心,去投入付出。
  船已行至湖中央,姜灼华对姜重锦说道:“阿姐有些累了,咱们回去吧。改日再一起出来。”
  姜重锦茫然的点点头:“哦……好……”
  姜灼华吩咐船家往回走,回去的路上,她已没了赏莲的心情,在心里一点点思考接下来该如何做。
  下了船,一起上了马车,姜重锦挨着姜灼华坐下,手扶了姜灼华的手臂,对她说道:“对了阿姐,我上次去相国寺,还遇到了太宰令家的千金,我们很是投缘,她说过些日子,会邀请我去他们府上,我可以去吗?”
  姜灼华闻言笑笑:“当然可以,人家邀请你,你也记得回邀人家,你是姜府二小姐,不必事事都问我是否可以,去之前记得派人来说一声就好。”
  姜重锦点点头,抱紧姜灼华手臂,歪过头枕在她的肩上。
  姜灼华看着她头顶笑笑,收回目光,一手捏住车窗上的帘子,掀起一个角,窗外烈日灼灼,远处道两旁的摊位,在烈日中变得虚虚晃晃,就仿佛看到一颗炙热的心,在感情的灼烧下,渐渐变得虚晃迷茫……
  回到府中,姜灼华着人送了姜重锦回去,并以这些日子时不时会去找她为借口,叮嘱她不要出门。
  回到耀华堂,姜灼华喊来小厮宝如,吩咐道:“京城外二十里,有个庄河县。你去那里,打听到县令手下穆主薄的住所,然后以林氏婆家姜府为名,将穆主薄的妻儿接来府上,就说是穆主薄派你去的。越快越好。”
  宝如领命下去,备足盘缠,便骑马上路了。
  宝如走后,姜灼华带着今日买的新鲜菱角,去了叶适的沧澜阁。
  沧澜阁内,姜灼风刚离开不久,叶适在书房看书,元嘉忽来报,说是姜小姐来访。
  叶适唇角隐有笑意,他忙放下书,对元嘉道:“快请!”
  姜灼华进了书房,给叶适行了个礼:“殿下。”
  叶适免了她的礼,说道:“都说了不要叫殿下,从前如何,现在还如何。你突然过来,可是有事?”
  姜灼华道:“想跟你借你的暗卫用一下。哥哥身手好,但是并不擅藏于暗处。”
  叶适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忙蹙眉询问:“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要紧事?”
  姜灼华笑笑道:“并不算要紧事,只是一些女儿家的事罢了。我想让你的暗卫,去一趟我妹妹的林染院,从她房里取几张花笺出来。”
  穆连成必然会用前世的那些法子,那么肯定有花笺可以作为他勾引姜重锦的证据。
  叶适听此,倒是放了心,笑道:“小事。”说着,唤了元嘉进来,对姜灼华道:“你跟他说。”
  元嘉跟姜灼华行个礼,不解的看着她,姜灼华对他道:“晚饭时,我会喊妹妹去耀华堂。到时,劳烦你去一趟林染院。妹妹房中,当有一叠花笺,是男子字迹,辛苦你帮我取来一两张,莫要叫人发觉。”
  “嗨,小事儿一桩。”元嘉连司徒府都探过,何况是进女孩子院里偷个花笺的,算得了什么。
  姜灼华对他笑笑:“如此,便多谢你了。事成后,我叫厨房给你做一碟拿手的点心。”
  元嘉忙道:“那可真是太好了!我早就注意到小姐吃□□致,奈何没口服尝尝。”
  听到这儿,叶适蹙眉,对姜灼华道:“他是我的人,我要不允,他也去不成,你只谢他吗?”
  姜灼华听此笑笑,喊了婢女进来,从她手中接过那一篮子菱角,放在叶适桌上:“这是我今日去游湖时买的,特意给你拿来,作为谢礼。”礼尚往来,不白承他的情。
  叶适看看那一篮子菱角,不由挑挑眉,方才他是故意那么说,本寻思是借机寻些亲近,不成想,她是有备而来,倒像是一码归一码。
  刚听到她找他帮忙时,他还挺高兴,但是这一篮子菱角摆上来,他就不大那么高兴了,何须如此分明?
  叶适抽抽嘴角,拿起一枚菱角看看,复又放回篮中,笑道:“多谢小姐了。”
  姜灼华对他行个礼,转而对元嘉道:“酉时我会将妹妹喊离林染院,酉时过后你去就好。那我就先告辞了。”
  说罢,姜灼华告辞出来,回了耀华堂。
  叶适站在书房门口,看着姜灼华离去的背影,久久没有收回目光。
  叶适这幅望眼欲穿的样儿,元嘉在一旁实在看不下去了,皱着眉,万分痛心的问道:“殿下,你莫不是对姜小姐动心了吧?”
  叶适收回目光,转而落在元嘉脸上,上下打量两眼,嫌弃道:“你才看出来吗?”
  元嘉险些一口气没提上来,这、这可承认的真干脆,他早就看出来了,奈何怕他们殿下害臊一直没敢说。
  叶适从元嘉身边绕过,走回书桌后坐下,拿起书接着看。
  元嘉咽口吐沫,试探着分析道:“殿下,您可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姜小姐是个什么人?养男宠的啊!注定是一腔花花心思。她看得只是您的相貌,待有朝一日出现个比您更好看的,铁定就把您赶出府去,或者卖给别人,您信不信?”
  最害怕不敢面对的事情,就这么大喇喇的被元嘉扯开,摊在叶适面前。
  叶适没来由的一股火气,合上手中书就朝元嘉砸了过去:“滚!”
  元嘉迅速向左边闪去,扔过来的书擦过他的胳膊,“啪”地一声落在了地上。
  元嘉忙弯腰捡起书,右脚往前迈了一大步,身子前倾,伸长胳膊,将书艰难的放回了叶适桌角上,然后马不停蹄地滚了!
  元嘉呆在院中,等了好久,时不时地看看日头,好不容易等到酉时,估摸着姜灼华已经将姜重锦叫走了,便三下五除二翻上墙,跳出了沧澜阁。
  凭着多年来当暗卫攒下来的经验,愣是如隐形人一般摸进了林染院,没叫任何一个婢女小厮发觉。
  元嘉在姜重锦闺房中站定,得意地搓了下鼻头。他的身手,跟了姜灼风几天都没叫发现,何况是一众不会武功的婢女小厮。
  他这还是头一回进闺阁小姐的闺房,不由好奇地左看右看。
  藕粉色的轻纱帐幔,一股股淡淡的胭脂香气,处处整洁,处处干净,一点儿不像他自己的猪窝,鞋子乱扔,进去都没个下脚的地方。
  元嘉四处看了看,最后目光落在梳妆台上的三格小匣子上。
  他走过去,将第一层打开,只见里面摆满了耳环手镯。
  他又将第二层打开,左边的小盒子,放着一叠胭脂纸,右边则是一摞叠好的花笺,元嘉拿起一张看看,确实是男人苍劲有力的笔迹,只见上面写道:“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咦咦,肉麻。”元嘉不由打了个寒颤,最看不得男人这幅要死要活的样子。
  他又拿起一张打开,只见这一张上写道:“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呕……”元嘉不由干呕,这他妈是哪个情圣勾搭姜家小妹?难怪姜小姐着急。
  最为一个男人,他太了解男人了!
  能写出这种字条的,都是脸皮极厚的垃圾,这些做法可以统统称之为手段。
  奈何女孩子们眼皮子浅,就喜欢这些花言巧语,像他这样脸皮薄的好男人,见到个姑娘都不好意思说话,哪儿还能干出讨女孩子欢心的事儿啊?
  哎呀,难怪啊难怪啊,有的男人三妻四妾,有的男人……尤其像他这样的好男人,到现在连女孩子的手都没摸过啊,哎……
  元嘉心里头念叨着,将手里的两张花笺收起来,正欲离开,忽然想起来第三层还没看呢,不知道里面有啥?
  他转念一想,偷看不合适吧?但他转念又一想,前两层都偷看了,不差这一层。
  想着,元嘉就拉开了最底下的一层,只见里面,居然躺着一堆木刻的小玩意儿,有小兔子,有小狗子,尤其是其中还有个圆圆的木片上,刻着一个大喇喇的笑脸,夸张地眯着眼睛,格外滑稽。
  他将这些玩意儿拿起来看看,复又原处放回去,这时他余光瞥见,桌子上摆着一个小竹篮,里面放着雕刻用的刀具,以及一个未雕完的人偶。
  他将抽屉推回去,拿起来那人偶来看看,虽然五官还没出来,但是看头饰和服饰,也知是姜小姐。
  他手里拿着人偶,忽地摸到背面有些凹凸不平,翻过来一看,只见上面刻着两行字:祝阿姐生辰吉祥,日日顺心如意。
  元嘉不由一笑,哦,原来是要送给姜小姐的生辰礼物,自己雕刻的娃娃,倒是很别致的礼物。瞧不出来,这二小姐心思这般巧妙。
  元嘉将人偶原样放回去,按原路溜出了林染院,直奔耀华堂。
  他在耀华堂附近的假山后藏着,看着姜重锦从耀华堂出来,往林染院而去。
  见她走远,元嘉方才从假山后跳出来,进了耀华堂,将从姜重锦拿到的两张花笺,交给了姜灼华。
  姜灼华接过打开,见确实是穆连成的字迹,便放了心,现在,证据已经到手,就等穆连成妻儿到姜府了。


第39章 
  这日下午; 外头天气炎热,姜灼华歪坐在贵妃榻上,轻薄的襦裙从肩上滑下,露出一截凝脂般的肩头。
  她手里端着红豆冰碗,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 三两婢女在一旁卷着风轮,桂荣则半蹲在她身边; 轻轻地帮她捏着腿。
  而早几日前; 派出去的小厮宝如,于此时回到姜府。
  他进了耀华堂; 脸颊被日头烤得通红; 下颌两边尚挂着豆大的汗水。
  宝如擦一把脸上的汗,行礼对姜灼华道:“小姐; 穆主薄的妻儿; 小的已经接过来了; 现下正在耀华堂院儿里等着呢。”
  “嗯”姜灼华应下; 对一个卷风轮的婢女道:“将那孩子领进楼下房间; 倒水给他喝; 让她娘亲在日头底下站会儿; 一刻钟后一起带上来。”
  想当年,这妇人不分青红皂白; 于元宵灯会上扇了姜灼华一个耳光; 让她晒一刻钟太阳; 就当还当年耳光之仇了。
  宝如领命下去; 对那夫人道:“夫人,小姐正在休息,外头热,我先带孩子去屋里坐会儿,您稍等。”
  芸娘闻言,只得应下,让小儿随了宝如进屋。她抬头看看顶上刺眼的日头,抬起一只因做活儿多而微微泛红的手,遮在了额头上。
  芸娘的神色中略有些焦急,前些日子,姨母的夫家姜府,派人来接他们母子,叫她万分高兴,许是自家夫君已在京城谋了职位,前来接他们母子享福的,可是进府好一会儿了,怎么不见自家夫君出来迎接呢?
  芸娘边四下看着姜府,边慢慢等待。方才一路进来,委实被姜府四进的大院子给惊着了,穿廊过巷好半晌,才将她带到这儿来,果然是大户人家,不是夫家那小四合院可比的。
  从前在庄河县,自家的四合院已是不错的住所,不成想来了京城才发现,自家的房子,还没这位小姐耀华堂里的牡丹园一半儿大呢。兴许等以后夫君发迹,她也能住上这般宅子。
  如此想着,芸娘忽觉这烈日炎炎也没那么难熬了。
  约莫等了一刻钟,从屋子尽头的楼梯上,下来个衣着光鲜的姑娘,芸娘见此,忙站正了身子,这位穿着好看的轻纱质裙子,面容白皙,根本不是她这身粗布麻衣可比的,想来就是姜府大小姐了。
  待那姑娘走到跟前,芸娘忙行礼:“给姜小姐请安。”
  谁知那姑娘竟抿唇一笑,回道:“夫人认错人了,我是姜小姐的贴身婢女,夫人唤我桂荣即可。小姐在楼上等着,夫人随我来吧。”
  芸娘不由一怔,这般的打扮,竟然只是姜小姐的婢女?她一时也为自己的没见识心底生出些自卑来,忙致了歉,跟着桂荣进了屋。
  喊过自家儿子,小声儿叮嘱道:“一会儿别乱说话,别乱动。”
  小儿怔怔地眨巴眨巴眼睛,捏紧娘亲的手,随她上了楼。
  芸娘上了二楼,便见房间西侧的贵妃榻上,靠着一名贵女。
  芸娘不由双眸微睁,眼前的女子,满头金钗珠翠,身上妃色衣裙的宽大裙摆,如浪一般盖在贵妃榻上,还有一截垂直地面。
  芸娘心里不由惊叹,这裙子得用多少料子?
  再看这位贵女的五官,芸娘更是一惊,这世上,竟真有美如天仙的人?
  这时,桂荣走到姜灼华身侧,对芸娘道:“夫人,这位才是我们大小姐。”
  芸娘回过神来,上前行礼问安:“给姜小姐请安。”言毕,一双眸依旧流连在姜灼华面上,神色中既有羡慕,又有自卑。
  姜灼华免了她的礼,上下打量一番,二十出头的女人,若只看五官,长得是还可以,身段也尚好,只可惜素颜无妆,衣衫简单,领着儿子的那双手,因长久做活,而显得手指粗且泛红,仿佛男人的手。
  真是可怜啊,女人在家里当牛做马,丈夫自在外头潇洒自在,不值!
  姜灼华笑笑,对芸娘道:“你夫君在我二叔家,这些日子正忙着,你放宽心,先在我这儿住着。”
  说罢,姜灼华对桂荣道:“给夫人和孩子看座倒茶。”
  等芸娘和她儿子喝了一盏茶,休息了一会儿,姜灼华从贵妃榻上起来,对芸娘道:“一路兼程辛苦了。把孩子交给婢女们带吧,你随我去清风揽月汤池。”
  姜灼华对房中婢女道:“你们好好看着小公子,陪他玩儿着。”又对桂荣道:“将我给夫人准备的衣衫首饰,全部带去清风揽月。”
  吩咐完毕,姜灼华对芸娘笑道:“你随我来。”
  芸娘跟着姜灼华,一路到了清风揽月,在一楼站定,姜灼华又对婢女们吩咐道:“你们好生服侍夫人沐浴,我在三楼等着。”
  说罢,姜灼华自先上了楼。
  一种婢女引了芸娘进汤池,伸手服侍给她脱衣,芸娘诚惶诚恐:“哎哟,这可怎么好意思?”
  一名婢女笑道:“小姐吩咐了,夫人若不允,我们也不好交差。”
  说着,继续服侍芸娘脱衣,芸娘只好僵硬着四肢,任由她们服侍。看着这些比自己穿着更好、肤色更白的姑娘们服侍她,叫她愈发的感觉不自在,手都不知放哪里才好。
  泡进偌大的汤池里,早已放好的香精钻入鼻息,叫芸娘既羡慕又自卑。
  泡了许久,待水凉下来,芸娘从汤池中出来,由婢女们引至一旁的房间里,给她穿上姜灼华早前给她备好的美艳华服,重新给她绾了堕马髻,戴上华贵的发饰,又给她匀面上妆。
  待一切完毕,芸娘怔怔地看着铜镜里的自己,一时间简直不敢相信,镜中人居然是她。新婚那日她都没有这般好看过。
  芸娘不由伸手摸摸自己脸颊,眸中隐隐有些湿润。这些年,为了丈夫和孩子,她没有放半点心思在自己身上,吃穿用度,但凡好的,全部留给他们,自己只用他们用剩下的,不成想,原来自己打扮起来,竟也这般好看。
  这时,一旁一名婢女笑道:“夫人打扮起来,甚是好看,一点儿不比京城里其他贵女差呢。小姐在三楼等你,随我们来吧。”
  芸娘上了三楼,姜灼华见了她,不由笑笑:“给夫人准备的这些礼物,可还喜欢?”
  芸娘面上不由漫上一层绯红,不由伸手摸摸料子舒适的裙摆,真诚的谢道:“多谢小姐,我很喜欢!”
  姜灼华不由挑眉,喜欢就好,不枉她下这么大功夫。
  余下的几日,姜灼华命人给芸娘小姐的待遇,给她和孩子穿好的、吃好的,刚开始还不习惯的芸娘,竟慢慢喜欢并逐渐适应了这般的生活。
  就这样过了几日,这日傍晚,晚饭过后,姜灼华携了芸娘散步回来,一起上了耀华堂二楼。
  姜灼华靠在贵妃榻上,听着坐在椅子上的芸娘,给她讲完了一件老家的趣事。
  姜灼华方才开口问道:“这些日子,夫人在姜府呆着可还喜欢?”
  芸娘忙笑着点头:“喜欢、喜欢!实在谢谢小姐热情款待。”
  姜灼华又道:“女人嘛,就该对自己好些。你那日刚来,我瞧着你的穿衣打扮,心里头都心疼得紧。”
  芸娘不由叹了口气:“我有丈夫孩子,很多事都得为他们打算,实在顾不得自己。”
  姜灼华不由蹙眉,叹道:“是啊,你为了丈夫孩子,牺牲了那么多年,本也是貌美如花,却生生将自个儿操劳成黄脸妇人,也难怪你丈夫,眼里看不到你的付出,要在外面沾花惹草呢。”
  芸娘闻言,笑容立时僵在面上,结巴道:“小姐,这、这是怎么个意思?”
  姜灼华看向她:“你识字吗?”
  芸娘点点头:“家父是庄河镇教书先生,夫君曾是家父学生,我识字的。”
  “哦……这么说来,你也曾是读书人家的碧玉。你那日来,我当真是一点儿没瞧出来,还以为是乡下粗使妇人。你说你为了他,把自己弄成现在这样,值得吗?”
  说罢,姜灼华对桂荣道:“将我妆匣里那两张花笺取来。”
  桂荣依言去取,不多时便将那两张花笺拿来,姜灼华示意递给芸娘:“你看看,是不是你家夫君的字迹。”
  芸娘狐疑的看看姜灼华,忙伸手接过,急吼吼地打开,目光紧紧黏在了花笺上。
  看着看着,芸娘的身子渐渐颤抖起来,她不由颤声自语道:“不可能的,一定是有人勾引他。”
  姜灼华闻言蹙眉:“你是蠢还是没脑子?你夫君什么身份?值得京城哪个贵女去勾引?若你丈夫眼里珍惜你的付出,看重你和孩子,即便全天下的女人都上赶着倒贴,他都不会撼动分毫!”
  姜灼华恨铁不成钢的斜了芸娘一眼,总能看到女人们争风吃醋,她一直觉得争风吃醋的女人就是拎不清。
  若是你爱的这个男人靠谱,他便抵得住诱惑,他若朝三暮四,饶是你杀尽所有女人,仍旧留不住他的心。
  难怪前世她怒气冲冲,不分青红皂白地跑来找她兴师问罪,她也是受害者好嘛?后来怕是又被穆连成几句一时受美色迷惑给哄回去的。
  芸娘坐在一旁,一遍又一遍的翻着手里的两张花笺,似要从中找出一些造假的痕迹来,可是无论怎么看,这都是自家夫君的字迹。
  她日日都为他整理书桌,太熟悉了。
  自己在家中当牛做马,他却在为别人“消得人憔悴”,自己在家中苦盼他回来,他却在对别人“一日不见思之如狂”。
  这叫她,如何不恨?
  “呵……”芸娘唇边漫过一个苦涩的笑意。
  姜灼华看看她,道出了来龙去脉:“前不久,我婶母林氏,带了穆连成来我府上。穆连成自称读书耽误了年岁,尚未婚娶,我婶母则是想让我跟他结亲,我嫌他年纪大拒绝了。但没想到,前两日我妹妹告诉我有了中意的人,我一问,正是你的夫君。”
  姜灼华顿了顿,接着道:“我当时就想,既然是妹妹喜欢的人,我怎么也得帮她查查底细,若是家底清白,成了亲也挺好。谁知,这一查可不得了,竟查到了你们母子。”
  芸娘手里握着花笺,静静地听姜灼华说着,但听姜灼华接着道:“我婶母的意思是,如果成了亲,就让我哥哥帮着穆连成在京城谋个差事。陈世美,你听说过吧?为了前程,搭上公主成为驸马,抛妻弃子。穆连成费这般功夫,就是为了官位,若是成亲后你又忽然冒出来,无疑是挡他前程,你说,到那时,他会怎么对待你?”
  说罢,姜灼华看向芸娘。其实,她心里清楚,穆连成最看重的人是儿子,怕是不会抛妻弃子,但是,她就要让芸娘这么认为。
  芸娘默了半晌,忽对姜灼华道:“小姐,我想借你净室用一用。”
  “去吧。”姜灼华应下。
  芸娘转身快步走进了净室,将门掩好。
  不多时,净室里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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