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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相公和娇媳妇-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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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床榻上的枕套枕面儿都是她做的,便是夏温言身上的帕子荷包鞋子也都是出自她之手。
他看书,她做刺绣,他并未问她方才去了哪儿见了什么人。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时间,又有丫鬟来到谦逊园,禀告道:“公子,少夫人,有客来。”
又是何人前来?
第55章 看病
这一次的客人; 要找的依旧不是夏哲远夫妇; 也不是月连笙,而是夏温言。
只不过这一次接待客人的只有夏哲远,不见徐氏。
这个时辰夏哲远还在家很是难得; 倒不是他今日不需要忙生意上的事情,而是不放心徐氏。
从方才傅浩然来过之后; 她的情绪起伏便有些大; 夏哲远陪她回房; 好不容易稍稍安抚了她的情绪; 守门的大爷便又来通传说有客来访。
除了杜知信; 从没有外人来找过夏温言,总是足不出户的他本就未认识几多人; 又怎会有人来找他?
而若是杜知信前来,根本就不需要通传; 她总是自己蹦蹦跳跳地就来到谦逊园来找他。
加之他的身子本就不方便见客; 纵是有客前来,徐氏或是夏哲远都不会让他前去前厅; 这回却是不一样。
究竟是谁人来找?夏温言实在想不出来。
故而当他月连笙推着他到前厅见到来客时; 月连笙震惊; 他更震惊。
“傻后生,还记不记得我啊?”
说话的是一位年过五旬头发花白但是精神气却十足的老人,竟是春分那日夏温言在城郊小桃林里遇着的那位老人!
只不过; 老人那日身穿一身布衣; 看起来不过是寻常人家的老人而已; 而眼下他穿的却是一身质地上好的锦袍,就算不看衣料,单看他袍子所绣的云纹都能看得出来单他这一身衣裳便价值不菲。
月连笙刺绣活儿做得很是不错,她一眼就看得出来,若不是有着十几年经验的绣工,是绝绣不出来如此精致却又毫不张扬的纹饰。
不止衣裳,老人头上的发冠,腰间的佩玉,脚上的靴子,无一不是出于良匠之手,无一不彰显着他必然非富即贵的身份。
老人本是笑呵呵地看着夏温言,但在看到他坐在轮椅上由月连笙推着一动不动时,他忽地皱起了眉,“傻后生,才三四个月不见而已,你怎么就连动都动不了了?”
老人说话还是如之前那般不给一点面子。
夏温言却是一点不介意,见着老人他显然很高兴,只见他笑了起来,道:“原来是前辈,不想前辈还记得晚辈,惭愧,晚辈身子骨太差,才会成这般模样,让前辈笑话了。”
“得得,我来找你可不是来看你笑话的。”老人嫌弃地摆摆手,“我是带人来给你看病的。”
“看病?”夏温言很诧异,他这时才发现老人身后站着两个人,一个是年轻的随从,一个则是比他还要年长些的老者,肩上挎着一只药箱,显然是个大夫。
夏哲远此时道:“这位先生道是言儿你于他有恩,特意从京城请来了大夫来为你诊脉治病,还不快谢谢先生?”
只见老人瞪了瞪眼哼了哼声,“谁让你个傻后生对我有恩,我这人生平最不喜欢欠人恩情。”
“有恩?”夏温言诧异更甚,而后又笑了,“前辈言重了,那日任是谁人见到前辈都会帮前辈一把的,‘恩情’二字,晚辈担不起。”
“谁让你觉得担得起?我觉得你担得起就够了。”老人又瞪了夏温言一眼,“本想早些带大夫前来的,但有要事脱不开身,但愿没有太迟。”
说到后边,这脾性古怪的老人竟是有些惭愧。
“老吴,还不赶紧给我这傻后生诊脉?”老人当即吩咐身后的大夫道。
“如此……晚辈便先谢过前辈了,只是晚辈这身子……”
“啰嗦!”老人不悦地打断了夏温言的话,“年轻轻轻就这般啰嗦,再过些年可还得了?你只管坐好把手伸出来,其他事情不用你管。”
老人显然是个刀子嘴豆腐心。
夏温言笑着点了点头,“好。”
他从不是不识趣的人,对方既然如此有心,他只消坦然接受便好。
“多谢前辈!”月连笙也由不住对老人笑了起来,感激道。
京城来的大夫,医术一定很高明才是,这如何能不让月连笙激动感激?
月连笙赶紧推着夏温言到茶几边,大夫拿出脉枕,月连笙便将他的手放到了脉枕上。
所有人都在看着大夫。
除了夏哲远。
他在看着那个脾性古怪的老者,眸中深处有隐隐不安。
是他,竟是他……!
天阔地广,言儿竟是遇到了他!老天为何如此玩笑?
那方才前来的那个孩子,是否真如夫人想的那般,是“那个孩子”?
大夫把着夏温言的脉象,把了良久,面色逐渐变得凝重。
月连笙则是瞧得紧张,在大夫将将收回手时迫不及待地问道:“大夫,怎么样!?”
“这……”大夫面露迟疑之色,忐忑地看向老人。
只见老人皱着眉,张嘴似想要骂什么,但因着夏温言在场,他将就要出口的话生生忍住了。
有些话,是不宜在病人面前说的。
看到大夫欲言又止,月连笙由紧张变为了失落。
连从京城来的大夫都没有办法医治好温言吗?
月连笙握住了夏温言的手。
夏温言反是微微笑了,平静且温和道:“大夫有什么话且只管说吧,我的身子我很清楚,没什么说不得的。”
早就没有什么是他听不得受不住的了。
“这位公子的病,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吧?”大夫问道。
夏温言点点头,“正是。”
“难,难,难啊……”大夫没有再问什么,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一连道了三个“难”字。
月连笙将夏温言的手握得紧紧的,心沉到了极点。
“多谢大夫,我知道了。”夏温言依旧很平静。
老人似乎很生气,他并未久坐,也没有再与夏温言多说什么,只是与夏哲远客套了些句话便拂袖离开了。
夏温言让月连笙去送一送,月连笙赶紧去了。
那大夫挎着药箱也赶紧跟了上去,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
夏哲远看着老人的背影,眸子深处的不安更甚。
夏温言见状,关切地问他道:“爹你怎么了?可是那位前辈的脾性太过古怪让你不适了?”
“没有的事。”夏哲远走到夏温言身旁,抬起手爱怜地抚抚他的脑袋,慈爱地笑着,“哪的话,能有人这么关心你,我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会做他想?”
“爹心中可是有事?”从夏温言年幼开始,只要夏哲远心中有事,在与他说话的时候总会爱怜地抚抚他的脑袋。
爹娘的习惯,夏温言一直记在心里。
“没有,没什么事。”夏哲远对夏温言笑得更慈爱,“只要言儿你好好的,我和你娘就什么事都没有。”
他们埋藏在心中的那件事,言儿永远都不知道的好。
夏温言默了默,而后温和道:“那爹若是有什么事的话,一定要和我说说,我虽然不中用,但或许也能给爹排些忧。”
“谁说我们言儿不中用?我们言儿可聪明着呢,我那生意上多少想不明白的事情不都是我们言儿帮我想的解决办法?”夏哲远又摸摸夏温言的脑袋,即便他已经成婚,如今还即将成为人父,但他在夏哲远心中,依旧是个孩子。
“再说了,我们言儿都成了别人的恩人了,怎么还会不中用?”
夏温言笑得有些不好意思,“爹何时像娘一样会打趣儿子了?”
夏哲远不答,反是忽然问夏温言道:“对了言儿,方才那位老先生姓甚名谁家住何处,你可知晓?”
“不晓。”夏温言摇摇头,“我曾问过他,他却什么都没有告诉我,我倒不曾想他竟记着我,还特意为我请来了大夫。”
夏温言愈说愈惭愧,“方才竟也忘了问问他,是我的过失了,不知可还有机会再见着他?”
“他还会再来的。”夏哲远道,道得肯定。
依他的性子,一定会再来的。
他既认为言儿于他有恩,想要将言儿的病治好,那他就不会只来这么一次而已。
夏温言有些诧异,“爹缘何知道?”
夏哲远这才发觉自己失言,当即道:“感觉着而已。”
夏温言觉得夏哲远今日有些奇怪,但究竟奇怪在何处,他又说不出来。
或许,是他的错觉吧。
*
离开夏府坐上马车的老人只是看了那大夫一眼,那本就战战兢兢的大夫便噗通一声在他面前跪了下来,边频频磕头边惶恐道:“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寡人不问你他脉象如何,寡人只问你,他的病究竟有没有得治?”老人冷冷看着跪在面前浑身抖得像筛糠一般的大夫,面上写满了盛怒。
“回,回陛下。”大夫小心翼翼答道,“他,他这病是由娘胎里带出来,本就,就难治,加上现在又瘫了身子——”
“寡人问的是,他的病究竟有没有得治?”老人显然觉得大夫是在说废话,将自己方才的问题一字一字地重复了一遍。
大夫将背躬得更低,整个人完全匍匐在地上,更为惶恐道:“命,命是可以留住,但想要康复成寻常人一样,不……不可能的……”
后边半句说完,大夫额上已是冷汗涔涔。
“寡人养着你们太医院还有何用?”老人显然很愤怒。
“陛下息怒!”大夫又是频频磕头,“微臣一定想方设法尽全力去医治他!”
“寡人不管你们太医院用什么办法,务必要将他医治好!”老人眉心蹙得紧紧的,他不悦到了极点,“那可是寡人的小恩人!”
“是,是!”龙颜大怒,哪怕困难重重,谁人又敢不从?
第56章 偏偏
夏哲远再回到屋里时; 丫鬟告诉他已经按照他的吩咐给徐氏煮了安神汤,已端来让她服下; 她这会儿刚刚睡着。
夏哲远点点头; 让丫鬟退下了。
屋中窗前摆放着一盆墨兰; 透过窗棂照进屋中的阳光让它看起来精神非常。
墨兰是徐氏最喜爱的花儿,便是这栽种墨兰的花盆; 都是她精挑细选的,生怕委屈了她喜爱的花儿似的。
夏日并非墨兰开花的时节; 它只是安安静静地生长着; 徐氏也正在安静地睡着。
她的鼻息还有些微的不均匀; 显然刚睡着未多久。
夏哲远未扰她,却也没有离开,而是站在那株墨兰前,看着它; 渐渐出了神。
他在看墨兰; 却又不是在看墨兰。
“嶙哥……”忽然; 本是安静睡着的徐氏惶惶喃了一声,下一瞬; 只见她猛地坐起身,惊呼道; “嶙哥!”
“夫人!”夏哲远的神思被徐氏这么蓦地一声惊呼抽了回来; 他当即快步走到床前; 见着徐氏一副面色惨白; 满目惶然不安之色的模样; 他急急坐在床沿上,扶住了她因惶恐而发颤的肩,紧张道,“夫人莫慌,莫慌,我在这儿。”
“嶙哥!火!大火!”徐氏见着夏哲远时非但没有冷静下来,反是紧紧抓着他的手臂,又急又慌。
“夫人莫慌,没有火,哪儿都没有。”夏哲远将徐氏搂进怀里来,紧紧抱着,一边抚着她的背一边安抚她道,“你只是在做梦而已,我们家好好的,没有火,没有火。”
夏哲远反复强调没有火,还在徐氏眉心亲了亲,徐氏愣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看着他。
夏哲远抬手替她理了理因慌乱而有些胡乱的鬓发,心疼且温柔道:“你只是做了个噩梦而已,没事的,什么都好好的。”
在夏哲远温柔的安抚中,徐氏慢慢平复了下来,可就在夏哲远将将要将紧环着她的怀抱松开时,她又蓦地紧张道:“言儿呢!?言儿在哪儿!?言儿可还好!?”
“我要去看看他!”徐氏急急说着就要下床来。
夏哲远搂着她不松手,赶紧道:“言儿好好的在谦逊园里,连笙正陪着他,没事的,言儿好好的。”
徐氏又是怔怔地看着夏哲远,似乎不太相信他说的话似的。
夏哲远冲她笑了笑,更为温柔道:“我何曾骗过夫人?夫人要是不相信,待会儿我和你一块儿到谦逊园去看看言儿。”
徐氏呆了呆后轻轻摇了摇头,“我怎么会不相信嶙哥,我只是……”
徐氏抬手用力按着自己的颞颥。
她似乎很痛苦。
“我知道。”夏哲远又抚抚她的背,“你梦靥了,只是梦靥了而已。”
徐氏点了点头,她依在夏哲远怀里,什么话都没有再说,脸上也没有再现出一惊一乍的惊慌之色。
夏哲远就这么搂着她陪着她,静静坐着。
过了良久,才见徐氏的神色恢复得如同往日里一般,她从夏哲远怀里慢慢退开身,问道:“嶙哥今儿个怎么这个时辰还在家里?”
“多陪陪你。”夏哲远温柔地笑了笑。
他说的是实话,却又不安全是实话。
他是为了陪徐氏,也因为他心中有事,让他无心于生意之事,纵是到铺子里去,也只会是心不在焉。
“嶙哥有心事?”徐氏忽然问道。
夏哲远赶紧摇摇头,“没有。”
徐氏拉过他的手,握在双手手心里,笑了笑,不疾不徐道:“夫妻二十三载,嶙哥你有没有心事我还会看不出来?嶙哥你可是最不会在我面前藏心事的。”
夏哲远也不由笑了,“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夫人的眼。”
“嶙哥有什么心事,可要与我说说?”徐氏又问。
夏哲远默了默,从徐氏掌心里抽出手,转为握住她的手,似是要说什么严肃的紧要之事,面色与语气却是温和道:“夫人不是曾说过喜欢西林想把家安在那个地方?现在可还喜欢那儿吗?”
西林是大周国极西之地,民风淳朴,景色美轮美奂,不过那儿交通极不方便,所以鲜少有外人到那儿去。
徐氏曾是在一卷老旧的竹简上看到过这么样一个地方的记载,当时她一脸捧着竹简一脸向往地跑去找夏哲远,告诉他若是可以到那儿安家,不知该有多好。
只是时至今日,她都没有能到那个地方去瞧上一瞧,年轻时的向往,早就被封尘在了心底,如今由夏哲远提起,不由勾起了徐氏对过往的回忆。
“二十多年前说过的话了,没想到嶙哥还记着。”徐氏想起自己当年的天真,由不住笑了,“年少不懂事,想到什么便说什么,一个家可不是想安在哪儿便安在哪儿的。”
夏哲远摩挲着徐氏的手,道:“若是夫人还想到那儿去安家,我们就到那儿去。”
徐氏的手蓦地一僵。
只听夏哲远继续道:“山好水好,正是夫人喜爱的地方,夫人嫁给我这二十载,我都没能带夫人到哪儿去走走看看过。”
夏哲远说得很温柔,徐氏却慢慢睁大了眼,她面上不见一点儿欢喜之色,相反,她震惊且不安,“嶙哥为何突然想到这个事情?我们的家就在这儿好好的不是么?”
“是不是……”才平复情绪未多久的徐氏又慌了起来,她又抓上了夏哲远的手臂,“发生了什么事!?”
“是不是……是不是——”徐氏陡然间变得惊恐,“那个人!?”
徐氏慌得瞳孔放大到了极致。
“不是,夫人你莫自己吓自己,不是那个人。”夏哲远又赶紧安抚徐氏。
“那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嶙哥你快告诉我。”徐氏将夏哲远的手臂抓紧得指甲都快要隔着衣衫嵌进他的皮肉里。
“夫人你别慌,我告诉你便是,你这般我心疼。”夏哲远抚了抚了徐氏的脸,尽可能温柔的安抚她慌乱的心。
徐氏一瞬不瞬地看着夏哲远,夏哲远又亲了亲她的眉心,又是过了良久,她才慢慢冷静下来,“对不起嶙哥,自打方才在前厅见过那个孩子,我就……”
“我知道,我都知道。”夏哲远重新握住了徐氏的手,轻轻摩挲着。
他知道她不过是在忍着不问关于那个孩子的任何事情而已,她心里不好受,她不想让他也跟着她不好受,所以她宁愿忍着什么都不提。
夏哲远稍稍吸了口气,让自己冷静地对正定定看着他的徐氏道:“夫人,方才我见到了傅清风。”
只见徐氏如遭雷击,浑身一颤,目瞪口呆,“什……什么?”
她听清了夏哲远的话,不过是无法相信而已。
夏哲远握紧她的手,“就在那孩子离开后未多久,他带着一个太医前来为言儿诊脉治病。”
“为言儿诊脉治病……?”徐氏讷讷地重复着夏哲远的话,声音颤抖,“他怎么认识的言儿?又怎么会千里迢迢请太医来为言儿诊脉治病!?”
徐氏不仅身子轻颤声音颤抖,面色更是惨白得一丝血色也无。
“春分那日,言儿与连笙到城郊放纸鸢,那日言儿遇着疑似脚崴的他,帮了他一把,他便记在心上。”夏哲远尽可能让自己冷静平静,他不能像徐氏一般将惶然不安表现出来。
“那时候他出现在城郊当是路过青州暂做停留而已,他今番再来,却是特意为了将太医带来给言儿诊脉治病,为着给言儿这个小恩人还恩。”
“还恩……”徐氏又是喃喃,“天阔地广,缘何偏偏言儿就和他遇上了呢……?”
“是啊,天阔地广,为何言儿与他偏偏就遇上了。”夏哲远亦是感慨非常,而后竟是笑了起来,“都是我们言儿心肠太好太善良了,见不得人苦难。”
夏哲远这么一说,本是惶然讷讷的徐氏也不由得笑了起来,“瞧嶙哥你说的,还是我言儿的错了?”
“自然不是。”见着徐氏也笑了起来,夏哲远才稍稍舒了紧绷的心,“你我都愿他的心一直这么干净善良着。”
“言儿是个好孩子,如今娶了妻子还准备要做父亲,就算没办法好起来,他也会一直都好好的。”说到夏温言,徐氏眼里满满都是慈爱。
“当然。”夏哲远点点头。
“所以想要言儿能够好好的,就要找一个山好水好山清水秀的地方好好养着是不是?”徐氏又问。
“是。”夏哲远又点点头,“但前提是要夫人也喜欢这么样个地方。”
“只要有嶙哥还有言儿在的地方,我都喜欢。”徐氏将头轻轻靠到了夏哲远肩上,“还有,我不要嶙哥再做这么大的生意了,成日里忙得都多少时间顾着家,我不用住大府邸,一个小院,我们一家人住着就挺好。”
“好,都依你。”夏哲远揽住徐氏的肩,笑得怜爱疼惜。
“就是不知路途遥远,言儿的身子吃不吃得消?”徐氏有些担忧。
“放心,言儿坚强着,而且还有连笙和你我在旁陪伴,不会有事的。”夏哲远抚抚徐氏的肩。
“嗯。”徐氏用力点了点头,本是笑着的眸中却忽地落下泪来,她转身将脸埋进夏哲远肩头,颤声道,“嶙哥,我怕……”
“别怕,不会有事的,我们一家人已经经历过苦难,不会再有事的。”夏哲远拥住徐氏。
“那在离开之前……我还能否再见那个孩子一面?”
“我……想知道他究竟是不是那个孩子……”
第57章 很好
“夏家嫂嫂,你的肚子怎么还没有圆滚滚的呢?”杜知信趴在窗沿上; 双手托着腮; 站在窗子外边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正坐在窗子里边绣帕子的月连笙的肚子瞧; 亮晶晶的眸子里满是疑问; “我瞧见那些肚子里怀着娃娃的女人肚子都是圆滚滚的哪。”
月连笙将手中的绣活停了停; 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娘说要到四个多月五个月才开始显怀。”
“那夏家嫂嫂肚子里的娃娃是几个月啦?”杜知信眨眨眼; 好奇极了的模样。
“昨儿正正好四个月了。”月连笙轻轻抚了抚自己只稍稍鼓起些微的小腹。
“真好!”杜知信笑得甜甜的,“夏家哥哥这么好; 一定会是个很好很好的爹爹的!”
月连笙微微红了脸; 点了点头。
温言肯定会是个好爹爹的。
“所以啊夏家哥哥。”杜知信看向靠坐在床上看书的夏温言; 用一种鼓励的口吻道; “你一定要快快好起来; 到时候才能抱娃娃喔!”
“我会的。”夏温言笑了起来; “一定会的。”
因为手上无力,他看书时只能将书册放在腿上; 需要翻页的时候才会努力抬起手; 他自己能做得了的事情; 从不需要旁人帮忙。
此时他已经好一会儿没有将书翻页,倒不是他还未瞧完这一页的内容,而是不由自主听月连笙与杜知信说话去了。
“嘻嘻!”杜知信笑得开心极了,开心得就好像她自己快要当母亲了似的。
只有心里真的将某一个人当做亲人来对待; 才会由衷地为其开心。
“倒是知信你; 何时才嫁人呢?”夏温言笑得温和; “若我没有记错的话,你今年已经到了及笄之年了。”
一听到“嫁人”二字,杜知信立刻将嫣红的小嘴噘得老高,哼哼声道,“我才不要嫁人,我娘说了,天下男人没几个是好东西。”
杜知信话音才落,便听得月连笙一脸认真道:“温言就很好的,很好很好。”
夏温言愣了一愣,杜知信也愣了一愣,因为他们谁也没想到月连笙会忽然来这么一句,而且还道得如此认真。
再看月连笙那同是认真得不得了的表情,杜知信一个没忍住,“噗嗤”声笑出了声,笑得让月连笙有些不解还有些不好意思,“怎,怎么了知信妹妹?”
她有说错什么吗?她说的可都是实话啊。
这会儿倒是夏温言在杜知信止不住的笑声中微微红了脸。
杜知信笑了好一会儿才重新将手肘抵在窗沿上,笑盈盈道:“我知道的夏家嫂嫂,我知道夏家哥哥最好了!”
杜知信说着,又看向夏温言,“夏家哥哥,夏家嫂嫂可真可爱!”
夏温言又笑了,只是他没有回杜知信的话,而是继续低头看书去了。
“夏家哥哥,我昨儿个在布庄看到一匹很好看的布,我想要夏家嫂嫂去帮我看看,可不可以?”杜知信这会儿离开窗户,蹦蹦跳跳地跑进屋里来,跑到夏温言跟前来,“今儿天气顶好,有风还一点儿都不热,不会累着夏家嫂嫂的!”
“还有,路里茶楼新出好几种茶糕,听说很好吃很好吃呢!!”
“既是如此,连笙便和知信一块儿出去走走吧。”夏温言对月连笙温柔道,“我也想尝尝茶楼新出的茶糕,连笙回来的时候可否为我捎上一些?”
夏温言本不太喜爱糕点茶饼这一类小吃,但他很清楚他若非这般说的话月连笙定然不会出去,他想让她出去走走,不要和他一样只能闷在这谦逊园里。
果然,他这般一说,本已打算拒绝杜知信邀请的月连笙便点点头,答应了,“那我不会去很久,会很快给温言带茶糕回来的。
杜知信此时背对着月连笙,对夏温言调皮地眨了眨眼,同时朝他竖了竖大拇指,好像在说“夏家哥哥放心吧,我一定带夏家嫂嫂玩得开心!”似的。
夏温言温温柔柔地浅浅笑着。
马车里,杜知信见月连笙总有些心不在焉的,便握住她的手,很是认真道:“夏家嫂嫂,你出来玩还不愿意开开心心地玩,你这样会让夏家哥哥难过的。”
月连笙微有怔愣。
杜知信抿抿唇,决定将话说明白,“夏家嫂嫂,夏家哥哥他很想自己陪你出来走走瞧瞧玩玩的,可是夏家哥哥的身子你知道的,他不能像正常人一样陪着你,可他不愿意你总为了他呆在谦逊园里哪儿都不去,连出门透透气散散心都不愿意,夏家哥哥很心疼你为他这样的。”
杜知信这短短一番话让月连笙慢慢睁大了眼,再见她眸子里渐渐覆上难过,“我……做错了吗?”
她以为她一直陪在温言身边才是好的,是她错了吗?
“不是的,夏家嫂嫂你没有错。”杜知信将月连笙的手握得稍紧了些,“只是你太在乎夏家哥哥,夏家哥哥也太在乎你了,就只是这样而已。”
“其实呢,只要你开心,夏家哥哥就会很开心,就像夏家哥哥开心的时候,夏家嫂嫂你心里也一定很开心,甚至比他还要开心。”
月连笙很诧异,“知信妹妹你怎么知道?”
“嘿嘿嘿。”杜知信得意地笑了起来,“虽然我还没有嫁人,但这些我可是都知道的!”
书上可都是这么说的,心里若是真的装着一个人,就会因他喜而喜因他忧而忧,夏家哥哥和夏家嫂嫂岂不都是这样的?
“所以啊夏家嫂嫂,既然出来玩了,你就只管开开心心地玩就好了!”不然可就辜负了夏家哥哥成日里想着让我来找你玩儿逗你开心的心了!
“好。”月连笙终是笑着点了点头,“我听知信妹妹的。”
她想让温言开心,不想让温言难过。
“嘻!这才对嘛!多到外边走走散散心什么的对夏家嫂嫂你肚子里的娃娃也才更好嘛!”说到这儿,杜知信顿了顿,“唔……这个我就没有经验了,都是夏家哥哥跟我说的。”
这回轮到月连笙忍不住笑出了声,“知信妹妹说的好像对男女间的感□□好通透似的。”
“那当然啦!书上可都是那么写的!”杜知信一个没注意就把自己的“经验”给漏了嘴。
月连笙笑得更甚,“噢——原来如此,原来知信妹妹都是从书上学的。”
“哎呀夏家嫂嫂你不要笑嘛!”杜知信轻轻跺了跺脚。
本是安静的马车里不断传出欢快的笑声,让坐在外边驾辕上的绿屏也被感染得笑了起来。
真正的过日子,大抵就是这样了吧,虽然会有让人难过的事情发生,但笑着的时候还是很多很多的。
公子娶了少夫人之后的日子,真的很好很好。
*
路里茶楼里,二楼布置得最为雅致的雅阁里,一名美艳却又不失端庄更不失华贵的妇人正坐在临街的窗户边,用白玉茶盏细细品着茶水。
妇人保养得宜,看起来不过三十一二岁的模样,十指更是还如妙龄女子般的青葱,大红的蔻丹衬得她的本就白皙的手指更为细嫩,一枚精雕细刻的白玉戒指光泽软润,只是瞧着便能知晓其价值不菲。
妇人才轻轻啜了一口茶水便将那上好质地的白玉茶盏扔到了地上,吓得站在一旁的年轻婢子当即跪到了地上。
只听妇人不悦道:“这是什么茶叶?”
妇人的声音极为好听,没有年轻女子才有的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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