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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相公和娇媳妇-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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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到了极点。
“温言你怎么了?我,我这就带你回去!”月连笙说完,赶紧推着轮椅就离开,着急得一时间竟是忘了身旁那男子。
“连笙——!”男子见着她要走,急急唤住了她。
月连笙将脚步微微一顿,转过头来亦是急急对男子道:“对不起傅大哥,温言情况不好,我得赶紧带他回去!”
不待男子再说什么,月连笙推着夏温言离开了,她先是快走,紧着就是跑了起来,可见她是有多紧张多着急。
她方才买好的栗子不知何时掉到了地上,纸包散开,里边饱满的颗颗栗子滚了一地。
男子看着她愈走愈远的背影,渐渐拧起了眉。
此时,有一名与其年岁相当着一身灰绸短褐的男子来到男子身后侧,也是盯着月连笙的背影瞧,皱着眉问道:“殿……公子,那便是您今番来青州要找的人?竟是如此不知好歹。”
男子不语,只是微微侧过头,不悦地看了这侍从一眼。
这侍从当即低下头,恭敬道:“属下知错,属下多嘴了。”
男子又转头看向早已经消失在夜色里的月连笙离开的方向,默了默,沉声道:“她就是我今番来青州要找并想要带回京去的女子。”
“可她——”已为人妇了啊!
侍从心中虽这般想,却不敢这般说出口。
男子什么都没有再说,只眼神渐渐变得暗沉。
*
夏温言这一咳,咳了许久许久,咳得仿佛五脏六腑都快要被他咳出来似的,直到大夫来了开了药,绿屏煎好端来给他服下,他才稍稍缓和些。
可纵是喝这药,都花去了小半个时辰。
他一直在咳,根本就没法好好喝药,月连笙在旁守着他,见着他稍稍缓和些便喂他喝下一口,却也不免他会将汤药给咳出来。
好不容易喂他喝完汤药,夜已然深沉,他仍在断断续续地咳着,绿屏打来温水,月连笙细心地为他擦脸并擦了身子,再将被汤药弄脏的薄被给换了,末了将换下的薄被拿出去给绿屏让她泡着待明日清洗,当她重新回到屋里时,夏温言已经靠在软枕上睡了过去。
他的面色因剧烈的咳嗽而变得涨红,这会儿面上还留着些微的血色,不似他往日里的青白。
但他的鼻息却很微弱,好似不注意的话随时都会没有了似的。
月连笙不敢吵到他,动作轻轻地在床沿上坐下,静静地盯着他瞧。
她怕将他吵醒,却又不舍离开。
月连笙就这么静静地坐了小半个时辰,确定夏温言已然睡熟不会醒来后,她才轻轻慢慢地将垫在他背后的软枕拿开,小心翼翼地将他放躺到床榻上,为他盖好薄被后又是坐在床沿上看了他好一会儿,这才轻手轻脚地走出屋去。
因为太过紧张夏温言,又是夏夜,她出了一身的汗,她需要先洗洗身子才能躺下。
月连笙再回到屋里时,夏温言依旧睡得熟,似乎并未醒来过。
她吹熄了屋里的灯,只留下床头边上的一盏,这才褪下衣裳鞋袜,掀开帐子躺到夏温言身旁。
她并不敢合眼,因为大夫交代过夜里要时刻注意着夏温言的情况,稍有不对劲的反应要即刻去唤他来诊脉。
而今为夏温言诊脉的大夫虽不再是肖大夫,却也是青州城内医术数一数二的大夫,大夫交代下来的事情,月连笙一丁点都不敢马虎。
她侧身躺在夏温言身旁,盯着他看,可好像这般看他觉得不够似的,她将手肘撑在枕头上,支起了脑袋,这般将他看得更清楚些。
看着看着,她本是好好搭在腰上的手开始闲不住,只见她抬起手,轻轻缓缓地贴上夏温言的脸颊,慢慢抚着,抚过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唇,到了下巴后又回到他的脸颊上。
她专心致志地看着他,好像不管怎么看都看不够似的。
月连笙终究是太倦,随着夜变得愈发深沉,她的眼睑就变得愈沉重,看着夏温言呼吸没有任何异样,她最终是靠着他肩头慢慢合起了眼。
她就闭一小会儿眼,一小会儿就好。
就在月连笙呼吸均匀地睡过去时,本是熟睡着的夏温言缓缓睁开了眼。
他的眼睛很明亮,他的目光很清明,竟很是清醒的模样。
他好像……根本就未有睡着过似的。
他微微侧侧头,便碰到了月连笙靠着他肩而睡的脑袋。
似是感觉到了夏温言,月连笙在他肩上蹭了蹭脸,并未醒来,只是朝他凑得更近了。
夏温言低头看着已然睡着的月连笙,明亮的黑眸里覆上了一层浓浓的哀愁。
自从今夜在湖边见到那风度翩翩的男子后,他的心就再也没有一瞬是平静过的,他脑子里浮现的全是那男子见到月连笙时惊喜非常以及他激动抓着月连笙双肩的情景。
虽然那男子什么都还未来得及与月连笙说,但夏温言看得出来也感觉得出来,那个男子,心里喜欢着她。
夏温言眸中哀愁更浓。
连笙是个好姑娘,那男子风度翩翩,看起来出身富贵之家,至少不会像他这般是个无用的废人,连笙与他才是……才是般配的一对……
夏温言眸中不止有浓浓的哀愁,还有痛苦。
只见他吃力地抬起右手,缓慢地朝月连笙的脸颊凑来,他想要抚一抚月连笙的脸,可手已然到了她的脸颊边,却又迟迟没有贴上去。
他忽然之间没有了勇气。
月连笙这时又动了动脑袋,夏温言以为她醒了,匆忙收回手。
然因为太过紧张,竟不小心牵动了气,忽又咳嗽起来。
他咳得并不剧烈,或者说他已经咳得很轻,却还是惊醒了月连笙。
“温言!”月连笙惊得坐起身,抬手便捧上夏温言的脸,急道,“温言你可是又觉得难受?我这就去让竹子把大夫找来!”
月连笙说着便急着要下床去。
“连笙……”夏温言亦是着急地唤住了月连笙,“我……咳咳……我没事,不用叫大夫。”
“可是——”月连笙一点儿不放心。
“连笙帮我倒一杯水就好。”
“好,好,我这就去给你倒水!”
喂夏温言喝了水后,他果然不再咳,月连笙这才舒了一口气,扶着他重新躺好。
这一回躺下后,月连笙没有再睡着,因为夏温言迟迟没有睡着。
她忽然觉得有些不安,还有些紧张,重新躺下好一会儿后,只听她有些像做错事的孩子似的小心翼翼地问夏温言道:“温言你,你什么都不问问我吗?”
夏温言肩膀蓦地一颤。
她虽然没有点明问什么,可他知道她指的是什么。
他不是不想问,而是……不敢问。
“我……”夏温言嚅了嚅唇,终还是没有勇气开口,故而道,“我没有什么想问的。”
月连笙忽然觉得很难过,有一种不被夏温言在乎的感觉。
若是温言身旁出现这么样一个女子,她是一定要问一问的,为什么……温言什么都不想问她?
感觉到月连笙情绪的低落,夏温言心疼了,“怎么了连笙?可是我让你不开心了?”
月连笙将脸埋到他颈窝里,因为难过而闷声道:“温言你为什么什么都不想问我呢?是不是,是不是……”
是不是你一点儿都不在乎不在意呢?
月连笙问不出口。
“不是的,不是。”像是知道月连笙心中想什么似的,夏温言忙解释道,“我想问,可我……不敢问。”
说完这句话时,夏温言紧紧抿着唇,同时将脸别向了另一侧。
第53章 感情
“不,不敢问?”月连笙抬起头; 看着将脸别过另一侧不看她的夏温言; 满眼诧异。
为什么不敢问呢?
“因为我……”夏温言将右手慢慢收紧; 他道得很艰涩; “我怕你会离开我。”
那个男子才是连笙该嫁的良人。
而他; 不是。
他配不起这么好的连笙。
月连笙不仅诧异,更是震惊,使得她圆圆的杏眼睁得老大; 一瞬不瞬地盯着夏温言。
夏温言别开脸不敢看她,不知她此时是何神情心中又在想着什么,他只知道他的心揪得紧紧的,疼; 且难受。
少顷; 月连笙伸出手,环住了他的脖子。
夏温言一愣; 身子僵住。
因为月连笙不仅环住了他的脖子,还将脸埋在他颈窝里笑。
吃吃地笑; 很是欢愉的模样。
“温言; 温言; 温言!”她边笑边一声声唤他的名字; 每一声都让夏温言觉得很是好听,却也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怎么了连笙?”
月连笙没有理会他; 只是频频唤着他的名字; 待她唤得够了; 她才抬起头来,将手肘撑在床榻上,以让身子撑高,这般,她才能将夏温言的面颜看得清楚。
夏温言此时已经别回了头,他也正在看她。
只见她双颊红扑扑的,看着他的眼神亦娇亦羞,而后听着她羞涩却又异常肯定道:“温言,我喜欢你呀!很喜欢很喜欢。”
夏温言再一次愣住。
因为,月连笙从未与他说过“我喜欢你”这句话,这是第一次,就像今夜在水草边她第一次亲吻他一样。
夏温言的心这一瞬之间怦怦跳得飞快。
不是所有的情意都要将“我喜欢你”挂在嘴边才是真情意切,嘴上不说,并不表示情不浓。
而真正的情意,本就是放在心里,而不是放在嘴上的。
他怎么就忘了呢?
夏温言怔怔又目光灼灼地看着月连笙。
月连笙因为娇羞而面红耳赤,可这一回她没有低下头,没有躲,亦没有不敢直视夏温言渐渐炽热的目光,相反,她亦如夏温言一般,眸光灼灼,她将双手从夏温言颈后移到他面上来,轻轻捧着他的双颊,极为认真道:“所以温言,我不会离开你的,永远都不会的。”
不是海誓山盟,却是真真的情,切切的意。
“温言,你也不要离开我,好不好?”他的身子很羸弱,她害怕,害怕他突然哪一天便离开了她。
“我不会的,不会的。”夏温言抬起右手,因为吃力而轻缓地拥住了月连笙,月连笙便顺势轻轻趴在了他怀里,只听夏温言温柔又真切道,“我还要陪着你,一起等我们的孩子出生,一起看他长大。”
“嗯,嗯!”月连笙用力点了点头,“温言你会好起来的,一定会的,到时候我们一起带着我们的孩子去放纸鸢,去看萤虫。”
月连笙将掌心贴在夏温言心口,感受他的心跳,描画着他们以后日子的模样。
“好。”夏温言也点点头。
他笑了起来。
他终是又笑了起来,愉悦驱散了他心中的哀愁苦痛与不安。
月连笙则是笑得甜甜的,好像吃了甜甜好吃的糖水似的。
想到糖水,月连笙忽然有些不开心,“对不起温言,说好了跟你去吃糖水的,也说好了给你买糖炒栗子的。”
可糖水没有吃到,栗子也不知道什么被她给弄掉了。
“没事的,改天我们再去。”夏温言轻抚着月连笙的秀发。
月连笙微微一怔,而后又将夏温言的脖子搂紧,唇贴着他的脸颊道:“温言你真好!”
他自己提出改天再出门去,真好!
她软软糯糯的唇贴着他的脸颊,一时间让他微微红了脸。
月连笙少见夏温言羞赧的模样,平日里总是他让她觉得羞涩,她喜欢他面色红润的模样,是以她忍不住在他脸颊上用力亲了一口,开心道:“温言,你脸红的模样真好看!”
夏温言脸更红,却是笑得更欢愉,“连笙学坏了,学会逗我了。”
“那也是跟温言学的。”月连笙笑盈盈的。
夏温言此时将脸侧过来,同时抬抬脖子,正正好噙着月连笙娇软的唇,他亲了亲,再亲了亲。
月连笙随即也红了脸。
两人的脸颊都是红扑扑的,四目相交,他们将彼此的模样都深深印在了眸子里,更是深深地刻在了心里。
“连笙,他是谁?”此时此刻,夏温言终是有勇气将心底最想问的话给问了出来。
*
许是得了答案心安了下来的缘故,翌日晨,夏温言比往日睡得都要熟都要久一些,直到巳时过半才慢慢转醒,期间便是连月连笙起床来他都没有任何察觉。
只是,往日里夏温言睁开眼时都会看到月连笙,她或是躺在他身侧还未醒来,又或是已经坐在床边绣着刺绣,不管他何时醒来,都会见得到她。
可今晨,她却不在他身侧,也不在屋中。
他没有见到她。
夏温言一时之间有些不能适应。
这世上的很多事情,向来都是习惯了,一旦某一天某一回不一样了,便会让人难以适应。
夏温言扬了扬声音,“竹子。”
自从月连笙嫁过来之后,夏温言就极少在晨起的时候唤过竹子,即便如此,竹子或是绿屏却仍旧在每一日的早晨都早早地候在屋外,随时等着他传唤。
直到竹子伺候好夏温言起身穿衣,仍旧未见到月连笙,夏温言终是忍不住问道:“竹子,少夫人呢?”
“前厅有客人来,道是要找少夫人,夫人将少夫人唤过去了。”竹子回道。
夏温言听着没来由有些紧张,却是问道:“月家来的人?”
“不是。”竹子默了默,他在脑子里想了想,继续道,“是一位年岁看起来与公子差不多大的公子。”
月连笙方才往前厅去时交代过,若是夏温言醒来问起她到哪儿去了的话……便如实回答。
月连笙交代这后半句话的时候,是有些迟疑的。
是以竹子在回答夏温言的问题时也有些迟疑。
因为月连笙嫁过来之后,除了起初月尤嘉和林氏来过一次找茬没找成之外,便再没有人来找过她,更者她真正的亲人都已经不在这个世上,就更不会再有人来找她,那来的这人,还是个男子,会是谁?
竹子不傻,他虽没有见着人,但心中自是会想。
夏温言分了神。
少顷,只听竹子问道:“公子可要到前厅去?”
夏温言默了默,而后微微摇了摇头,“不了。”
他已然知道连笙不会离开他,这就足够了,其他的,他不会插足。
他只需等着连笙回来,等着她回来就好。
*
来访的人,的确是昨夜月连笙在湖边遇见的男子,丫鬟到谦逊园告诉她时,她就已经猜想得到。
她知道他会来找她,但没想到他会来得这般快,更没有想到他竟是直接来到夏府,开门见山地道是要找她。
且还是在徐氏与夏哲远的面前。
夏哲远昨夜陪徐氏乘画舫游湖回来后直到今晨都还未出去,他正陪着徐氏用早饭,守门的大爷便来通传说有人来访,他便与徐氏一道来见客了。
本以为是生意上的客人前来,却不知来的是位素不相识的年轻公子,既不是找他,更不是找夏温言,而是找月连笙。
月连笙知道自己的公婆待自己极好,也不会怀疑自己不清不白,可这般在他们面前接待一个他们从不曾见过的男子,她还是觉得如坐针毡,紧张得手心都沁出了细汗来。
终是夏哲远看出了月连笙的紧张与不自在,道:“账房有些账我需得去看一看,夫人,你与我一道去吧。”
说完他便站起身,却见那男子先他一步站起身,客气地问道:“晚辈听闻夏府的花园是请了能工巧匠精心建造的,景致犹如天开,不知晚辈可否请连笙带晚辈到花园里赏一赏这景致?”
男子说完,朝夏哲远抱了抱拳,以示礼貌。
他话既这般说,根本让人无从拒绝,是以听得夏哲远道:“阁下既是有兴致,那连笙你便陪他到花园里走一走。”
徐氏很想说什么,终是在夏哲远朝她递来的微微一记眼神中生生忍住了。
“多谢前辈。”男子看向月连笙,“走吧,连笙。”
月连笙慢慢站起身,朝夏哲远和徐氏福了福身,却连眼睑都不敢抬起看他们一眼,生怕看到他们愠恼的眼神,即便他们根本没有这般看她。
就在男子转身朝厅子外走去时,忽有一阵风灌了进来,风有些大,拂起了男子垂在耳后的长发。
徐氏本就在看他,不曾移开过眼,不只是因为他让她为夏温言有些担心,更是因为,她见着他第一眼竟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可她很确定,她从未见过这个后生。
现下风将男子耳后的长发拂起,她自然而然地看到了他被风拂起长发后的耳背。
那一刹那,徐氏如遭雷击一般,身子猛地一颤,瞳孔大睁,仿佛看到了什么骇然的事情似的,连呼吸都屏住了。
徐氏这般模样吓到了夏哲远,他站起身急急来到徐氏身旁,抓着她的手着急地问道:“夫人你怎么了!?”
徐氏这才回过神,却还是一副怔怔的模样,她抬头看向夏哲远,什么都还未说,竟先落下了泪来。
夏哲远又急又慌,当即抬手替她拂去眼泪,却怎么都拂不尽,“夫人你这是怎么了?可别吓我……”
“嶙哥……”徐氏颤着唇抖着声,“那孩子他是,他是——”
第54章 变了
青州地处大周国最南,夏府花园的景致营造得自当是南方人家所喜爱的清秀隽丽; 然夏府景致的清秀之中又带着些北方景致那般的苍劲雄浑; 这二者本不可兼得; 可这为夏府造景的匠师却将这二者糅合得相得益彰; 多一分不多; 少一分不少,每一处的景致都给人一种刚刚好的感觉。
不知这是匠师自己的见道还是主人家的喜好,将南与北的景色糅合在一起; 若是主人家的喜好,那岂非是这主人家曾在北方居住过?若未居住过,又怎会将这北方的景致建造于自己府邸中?
傅浩然此时与月连笙并肩而行于夏府花园内,月连笙与他之间保持着一个步子的距离; 傅浩然若是走得离她稍微靠近些; 她便又往旁退一退,始终与他保持着一个步子的距离; 既不离得太远,也不会离得很近。
夏府花园中每一处景致都能够停下并且坐下来观赏; 但傅浩然的心本就不就在景致之上; 他也没有打算寻一处适合之处坐下的打算; 他似乎就想这么与月连笙走着而已。
从前厅出来之后; 傅浩然便没有再说话,他不语; 月连笙便也沉默着。
此时他与月连笙正走过一座小虹桥; 他看向池中正在盛开的荷花; 微微一笑,道:“记得原来连笙也是与我这般在城外的湖边走着,那时候连笙还给我摘了莲蓬吃,我还记得那刚从莲蓬里剥出来的莲子的味道。”
月连笙的脚步蓦地一滞,她没有说话,她只是看了那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的荷花一眼,仅此而已。
“连笙将莲蓬递给我那时候的模样我还记得清楚,就好像还在昨日似的。”傅浩然仍在笑着,嘴角扬着浅浅的弧度,“一点儿都不像是两年前的事情。”
这于他而言,显然是个很美好的回忆。
但——
“连笙,你过得可还好?”傅浩然在这小虹桥上停了下来,同时看向月连笙,话题一转。
他面上的笑容不再,反是露出了心疼难过之色。
“我过得挺好的。”月连笙也停了下来,迎上傅浩然的视线,笑了笑。
傅浩然拧起了眉心,显然不信她所言,更为难过道:“连笙你何必骗我,你若是过得好,又怎会不在月家而是在这夏府里?”
她的事情,他已然全都知晓了,若是真的过得好,她又怎会嫁进夏家来当一个冲喜的新娘,随时担着要守活寡的心?
“傅大哥你别这么说,我知道你关心我,但是夏家人对我都很好,温言也对我很好。”月连笙又笑了笑,“我现在真的过得很好。”
“温言……?昨夜那个瘫子?”傅浩然将眉心拧得更紧。
月连笙嘴角的笑容骤然敛住,“傅大哥你别这么说温言,温言是个温柔的人,他待我很好,他只是身子不好而已,但我相信他一定会好起来的。”
“可他若是好不起来,一辈子都是这样了呢?”还不待月连笙话音落,傅浩然便忍不住追问道。
月连笙怔住。
只听傅浩然又道:“连笙,他若是一辈子都是这般,你当如何?你现在不过二九,这一辈子还很长很长,莫不成你还要守着这么样一个瘫子过一辈子?”
“那傅大哥你说我要怎么办该怎么做?”月连笙忽然反问傅浩然,“难道傅大哥希望我现在自请和离吗?和离之后我又当去哪儿?”
“温言是个温柔善良的人,我相信上天会善待他,我相信他会好起来的。”月连笙直视着傅浩然的眼睛,字字铿锵,句句坚定,“就算他好不起来,就算他一辈子都是这样,我也不会离开他,我都会守着他陪着他。”
她答应过他,她不会离开他,永远不会。
就像他承诺她会一直陪着她保护她一样。
傅浩然面露愕然之色,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月连笙。
他发现,他所认识的月连笙,变了。
他所认识的月连笙,虽然坚强,但有些胆小,很容易羞怯,见着他的时候从不多话,更不会这么与他对视,每每与他对视的时候,她都是羞怯地低下头,连说话的声音都变小了。
他所认识的月连笙,就像个需要人捧在手心里呵护的娇羞小姑娘。
但此时站在他面前的月连笙,话虽然依旧不多,但已不再是那个与他对视一眼就会羞红了脸的月连笙,她给他的感觉,从容且冷静,就像经历过无数霜雪之后的旅行者,蜕变成了另一个人,亦成长成了另一个人。
“连笙,你变了。”傅浩然沉默良久,失神良久,才幽幽道。
月连笙稍稍深吸了一口气,吐气之时看向池子里的荷花,缓缓道:“傅大哥,两年时间于你而言或许很短,可于我而已,却已很长很长。”
这世上最能治愈伤口的,便是时间,最能改变一个人的,亦是时间。
傅浩然眸中漫上了痛苦之色,只听他愧疚道:“对不起连笙。”
月连笙浅笑着轻轻摇了摇头,“傅大哥没什么对不起我的,傅大哥本就不曾亏欠我什么,又何来对不起?”
“对了,这个东西,还是还给傅大哥的好。”月连笙说着,从腰间荷包取出一样物事,递给了傅浩然。
那是一块玉佩,柔润的光泽,入手温润,瞧着便是上等的玉料打磨而成。
玉佩正面刻着繁复的龙纹,背面刻着一个笔法遒劲的“傅”字,由刀法刻工来看,皆不难看出是出自能工巧匠之手。
这样的玉佩,不是寻常富足人家能佩戴得起的,更不是普通百姓所能拥有的。
月连笙虽然不识玉,可她也看得出这块玉佩价值连城,所以她一直都收得好好的,出嫁之前,她曾经有无数个夜晚她偷偷拿出来看过,便是出嫁的前一夜,她也还拿出来看过。
这是两年前傅浩然离开时留给她的,那时他握着她的手坚定地告诉她,他会回来找她的,一定会的,很快。
现下,他的确是回来找她了,或许两年于他而言是很快,可她却觉得很久很久了。
现下,也是她将这块玉佩还给他的时候了。
她已经没有理由再留着。
也没有必要再留着。
傅浩然只是看着躺在月连笙手心里的玉佩,并未伸手来接。
月连笙等了他好一会儿,他还是未有伸手来接,她便将玉佩小心地放到了桥廊下的栏杆上。
“傅大哥,温言身子不好,我需要回去照顾他了,不能再陪你往前走了,你若是还要看看这花园的景色,我让府上的人来带你走走。”月连笙很是客气道。
傅浩然这时忽然伸出手来抓住她的手腕,显然并不想让她离开。
月连笙怔了怔,随即从傅浩然手中把手挣开。
傅浩然这也才察觉到自己失礼,“抱歉连笙,我只是太久不见你,想与你多呆一会儿。”
傅浩然说完,拿起放在栏杆上的玉佩递回给月连笙,温柔道:“这块玉佩既已送给了连笙,连笙便还是留着吧。”
月连笙却是摇了摇头,“不了傅大哥,你的东西自当是要还给你的。”
“温言真的对我很好。”月连笙没有接过傅浩然递来的玉佩,她只是看着他,笑了起来,笑得满足的模样,同时抬手轻轻抚上自己的小腹,道,“我很喜欢他,很喜欢。”
她承认当初嫁给他是迫不得已,但如今,什么都不一样了。
她是有多幸运,才能嫁给温言为妻。
傅浩然在小虹桥上失神了许久许久,以致月连笙是何时离开的他都未有注意,待他回过神时,花园里早已没有了月连笙的身影。
他低头看向他手里的玉佩,慢慢将其在掌心拢紧。
“公子,还要往前走走吗?”本是远远跟在后边的侍从这会儿走到傅浩然身后来,恭敬又小心地提醒他道,“公子答应了夫人今日陪她随处走走的。”
傅浩然再看一眼池子里的荷花,转身道:“不走了,回吧。”
“是,公子。”侍从吁了一口气,悬着的心落了下来。
公子这要是还不回去的话,他可就没法跟夫人交代了!
*
月连笙回到谦逊园的时候,夏温言已经用罢早饭,他正坐在院中树荫下看书,安安静静专心致志地模样,在月连笙眼里像极了一幅画,安静又美好。
月连笙的脚步很轻,正在认真看书的夏温言并未发现她走近,待他颇显艰难地将书翻页时,忽然一只纤细的手伸过来替他将书翻了过去。
夏温言这才发现月连笙不知何时来到了他身边,关切地问他道:“温言吃过了吗?”
“吃过了。”夏温言笑着道。
“看什么书呢?”
“诗册。”夏温言又笑,“连笙要不要看?”
“不要。”月连笙想也不想便拒绝道,同时在他身旁摆放着的坐墩上坐下,抱着他的手臂靠在他肩上,“我陪着你就好。”
夏温言只要在院子里或是屋前廊下坐着的时候,他身旁都会摆放着一张坐墩。
那是给月连笙准备的。
因为不管何时,她都会陪在他身侧。
今日,也一样。
还有她装针线布料的小篓,做刺绣用的,她不喜看书,夏温言看书的时候,她大多都是在旁做刺绣活儿或是纳鞋底缝鞋子,如今他们屋里床榻上的枕套枕面儿都是她做的,便是夏温言身上的帕子荷包鞋子也都是出自她之手。
他看书,她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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