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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相公和娇媳妇-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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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连笙本就有些苍白的面色此时倏地变得惨白; 她身子微微一晃,有些摇摇欲坠。

    只见秀目大睁; 完全不敢相信这竟然是夏茵茵害死月连绵的理由,“为什么……?你若是恨我,冲着我来便行; 你为什么要对连绵下毒手; 连绵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啊!”

    她甚至连她为何恨她,她都不懂!

    “为什么?”夏茵茵又笑了起来,嫉妒与恨意的脸上多了一丝浓浓的嘲讽,“你现在还不知道么?因为他是你最亲近的人,他死了最能让你痛苦; 你愈是痛苦; 我便愈是痛快。”

    “你; 你——”月连笙根本不敢相信如此恶毒的话会出自如此美丽的女子口中,她一直觉得月尤嘉母女不是好女子,可她从不知道,一个女人的心,竟能恶毒到如此地步,为了让一个人痛苦,不惜杀害一个无辜的小生命!

    “夏茵茵,照你这么说,你也承认本要嫁给夏家哥哥的那三位姑娘都是遭受你的杀害才死的?”杜知信看不得夏茵茵死到临头竟还笑得出来的模样,忍着怒火问道。

    “杜小姐不是聪明得很么?方才不是说的得好像什么事都知道一样么?怎么还来问我?”夏茵茵抬眸看杜知信一眼,轻蔑道。

    杜知信气得想要上前狠狠掴夏茵茵一巴掌,却被杜知县拦住,此时听得徐氏难以置信道:“茵茵,我与老爷真的将你们二房当做亲人来对待,你却又是如何下得了那样的毒手!?你明明知言儿的身子是个什么样的情况!”

    说到最后,徐氏的声音因为悲愤而颤抖起来。

    “因为她们该死!因为她们不配!尤其是陈苓苓!”夏茵茵姣好的面容突然变得狰狞起来,“心中装着别的男人甚至和别的男人有染的女人,她不配嫁给温言!她只配去死!”

    夏茵茵直唤夏温言的名字,而非“大哥”,“温言”这两个字,月连笙听得清清楚楚,她悲愤的眼神里揉进了更多的震惊与不可置信。

    “还有你,月连笙,你更不配!”夏茵茵目光如刀,直劈月连笙身上,“若非当时我随我娘去了仓州,你根本不可能有机会踏进夏家的门!根本不可能成为温言的妻!”

    “你会在我踏进夏家的大门之前,像杀害那三个姑娘一样把我也杀了,制造成被温言克死的假象,对不对?”月连笙此时面上不见了悲愤,也不见震惊,她竟是很冷静,出乎任何人意料的冷静。

    她平静地看着面容狰狞的夏茵茵,语气亦是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她忽然之间的平静让夏茵茵一时间有些惊愕,她还未及说什么,只见月连笙朝她走近一分,继续反问她道:“她们不配,我不配,那你就配吗?”

    夏茵茵怔住,不仅没有想到寻日里只知低眉顺眼的月连笙这时候竟然出奇的平静,更没有想到她会反问她这样的问题。

    她从没想过这样的问题。

    因为在她心里,这个问题的答案一直都是肯定的。

    “你的双手沾满了血,你的心如此丑恶,你是如此肮脏,你就配吗?”月连笙在夏茵茵跟前停下了脚步。

    她生得娇小,她的面上也没有一丝愤怒,可她这般站在夏茵茵面前,竟给夏茵茵一种居高临下的可怕压迫感,她的话更像是最锋利的刀,剖开她心中最为丑恶的那一面。

    “我配不配还轮不到你来言说!”夏茵茵愤恨地冷冷一声笑,“既然事情已被你们知晓,我也无话可说,怪只怪我不够聪明,只是我会输给你月连笙,我不甘!”

    夏茵茵说完,只见她微微张嘴,竟是要——咬舌自尽!

    所有人都被她这突然的举动惊住了,根本没有人反应过来拦住她。

    除了月连笙!

    就在夏茵茵的贝齿磕上舌头的一瞬间,那在所有人眼里都是娇娇弱弱胆小害羞的月连笙忽地伸出手,眼疾手快地捏住了夏茵茵的嘴,阻止了她咬舌自尽的举动!

    与此同时绿屏掠上前来,擒住夏茵茵的双手反扣到身后,以免她伤害月连笙。

    手腕被反扣,嘴被用力捏住,夏茵茵这会儿疼得忍不住流出了泪来。

    那被捆绑着扔在她跟前的男子见状,一副拼了命想要站起来保护她的模样,却被绿屏狠狠一脚踢上了肚腹,疼得他蜷起了身子,动弹不得。

    夏温言与绿屏是同时移动脚步,只是他的速度又怎能和绿屏相较?

    他此时站在月连笙身旁,准确来说是擦着她的肩站在她身前,将她的左半边身子挡于身后。

    不管何时,他总是要在她身边的。

    更多时候,他必须站在她身前。

    此时无法说话的夏茵茵在看到夏温言紧张地将月连笙护在身后时,她眼眸里除了怨恨之外,更多的是嫉妒与不甘心。

    月连笙非但没有将她的嘴松开,反是捏得更用力,她依旧很平静,悲愤到了极点的平静,“你怎么能就这么死了?你不能就这么死了,你不能。”

    杀害连绵的凶手,怎么能就这么死了。

    杜知信这时候扯了自己的帕子来用力塞进夏茵茵的嘴里,以免她再想咬舌自尽,紧着掰开月连笙的手,嫌恶道:“夏家嫂嫂别捏着她了,只会脏了你的手!”

    夏温言抬起手,握住了月连笙的手,用衣袖替她反反复复地擦拭着她方才捏过夏茵茵脸颊的手,显然他与杜知信一般嫌夏茵茵脏。

    无比的肮脏。

    “如此恶毒的女子,纵是千刀万剐也不为过!”杜知县声声俱厉,“当游街示众,受百姓唾骂,浸猪笼!以儆效尤!”

    可,却无人觉得痛快。

    因为那些死去的性命,皆太无辜。

    夏茵茵心中所藏含的心思,太肮脏。

    最美艳的人,最恶毒的心。

    *

    月连笙又回到了月府西院,她还要继续给月连绵还有邹氏烧饭。

    这一回,陪着她的不再是绿屏,而是夏温言。

    大狗晃晃也在。

    晃晃只是被男子踢晕了过去,并无大碍,亦无性命之忧。

    之前的那锅蹄髈烧焦了,她需重新再炖一锅。

    这次的蹄髈是夏温言陪她一道去买的,她不让他去,却拗不过他的执意。

    她今天的话,很少很少。

    她的眼眶一直很红。

    在将炖好的蹄髈舀出锅时,她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冲破了闸,从那通红的眼眶里倾泻而出,大滴大滴地往下掉,掉到盘子里,掉到灶台上,掉到了锅里。

    一直在旁陪着她的夏温言此时伸过手,拿过了她手里的锅铲和盘子,轻柔道:“我来盛。”

    月连笙往旁退开一步,将位置让给夏温言,下一瞬,她将额抵到夏温言肩头,“呜呜”地哭出了声来,“温言,温言……凶手抓到了也将会伏法,可我为什么一点儿都高兴不起来……?”

    夏温言将盛好在盘子里的蹄髈放下,而后转过身来,抬起双手轻轻捧住了月连笙的脸,让她抬头看着自己,一边用拇指指腹轻轻柔柔地替她拭去灼烫的泪,一边温柔道:“别再这么伤心地哭了可好?你还有我,不是么?我不会离开你的,会一直陪着你的。”

    月连笙眼泪涟涟地看着目光温柔又疼惜的夏温言,但泪水模糊了她的眼她有些看不清,她便用手背用力搓了搓眼睛,将眼泪搓掉,将眼前的夏温言看得真切。

    她忽然扑进夏温言怀里,环着他的腰将脸埋进他的胸膛,“温言,我也只有你而已了……”

    “连笙不会只有我而已,连笙是个好姑娘,还有很多很多美好的事等着连笙去拥有。”夏温言极尽温柔地安抚月连笙,只为平息她心中的悲伤,“还会有一个人,等着连笙去拥有。”

    “温言你说的这个人是你吗?”月连笙吸吸鼻子,不解地问。

    “不是我。”夏温言也搂着月连笙,轻轻抚着她的肩,“我已经在连笙身边了。”

    “那还有谁?”月连笙更困惑了。

    “傻姑娘,想不到吗?”

    月连笙摇摇头,她是真的想不到。

    夏温言微微低下头,薄薄的唇贴着她的耳廓,轻声道:“自然是我们的孩子。”

    月连笙骤然羞红了脸。

    孩,孩子!?

    她还从来没有想过……想过孩子呢……

    月连笙的耳垂红得仿佛滴出血来,她今日佩戴的白珍珠耳珰衬得她红红的耳垂嫩得可爱,仿佛勾引着夏温言一般,令他一时没控制住自己,竟是在她通红的耳垂上轻轻咬了一口,似乎还不够,他还再用舌尖舔了一舔,“或者连笙想要更多的孩子也可以的。”

    月连笙身子一颤,当即将他推开,羞红着脸跑开了去。

    跑到院子里后,月连笙抬手摸摸自己被夏温言轻咬了一口的耳垂,心怦怦跳快得仿佛要蹦出嗓子眼。

    好……好羞人!

    夏温言心中想的则是:连笙别再只想着伤心的事便行。

    *

    就算谁也没有明说,但月连笙知道,夏茵茵之所以恨她,是因为她爱上了夏温言,这也是她杀害夏温言那三个未婚妻的原因。

    她杀害陈苓苓是因为陈苓苓已有了心上人,那李姑娘和佃户女儿呢?也是因为她们不贞吗?

    或许是她杀了陈苓苓之后觉得这是最能阻止再有人嫁给夏温言的办法,所以才会将李姑娘和佃户女儿杀害,可究竟是不是这样,没有人知道。

    其实若非邹氏头七那日夏茵茵让那男子前往取月连笙性命,或许她仍是那个动人的夏三小姐,可她再也忍不了,忍不了夏温言对月连笙的好,忍不了他对她的真切情意,所以她根本等不得徐氏将“晦气”的月连笙休出门,她迫不及待地想要月连笙从夏温言身旁消失,甚至是从这个世上消失。

    不过,就算她真的等,也不会等得到徐氏将月连笙赶出夏家的那一天,因为徐氏从未想过将月连笙从夏温言身旁赶走,不管旁人如何非议她。

    但如今,这些都已不重要了。

    除此之外,月连笙还知道了原来夏家大房与二房之间根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准确来说,夏哲远才不是那真正的夏家儿子,是夏老夫人收养的儿子而已,因为夏老夫人无所出,而夏勃则是夏老的私生子,夏老夫人过世后夏老才敢认进门的,只是夏家原本并非这青州人,是十五年前搬来做生意,所以这夏家的事情,青州几乎无人知晓。

    这是夏温言后来告诉月连笙的。

    他告诉她这个事情的时候,天气已然开始变得暖和。

    南方的冬日没有雪。

    月连笙曾听闻北方雪化的时候特别特别的冷,那雪化了之后呢?会是什么?

    她问过连绵,连绵认真地想了想后说,雪化了之后是春天。

    冰寒的冬日之后,一定会是春天。

    温暖的春天会来的,冰寒的冬天会走的。

    就像黑夜会离开,黎明会来临。

    悲伤总会过去,阳光总会到来。

    会让万物复苏、让山茶花灿烂的温暖的春,来了。

 第38章 纸鸢

    惠风和畅; 纸鸢翻飞。

    春分。

    青州春日时节多雨,近日来才终是放晴,和煦的春阳洒照下来,每一个呼吸里都带着暖洋洋的味道。

    许是天气渐渐暖和了的缘故; 夏温言的身子近来挺是安康,人看起来也精神不少; 除了偶尔会忽然咳上小半刻钟之外,他的状况较冬日来说,是明显的好了不少。

    每年的冬日都是徐氏最担心最不安的时节; 因为冬日里的夏温言总是反反复复发病,每一个冬日她都极为担心夏温言熬不过见不到春天的暖阳。

    昨冬,终是在徐氏的紧张不安中过去了; 便是乍暖还寒的初春; 也送走了。

    所有人都觉得这是月连笙的功劳; 便是夏温言自己,也都这般深深觉得。

    即便她什么都没有做过; 但是她的相伴于夏温言无疑是最好的良药。

    因着暖春到来; 夏温言的屋子里撤了炭盆; 原本总是关闭着阻挡寒风的窗户也都打开了去; 月连笙每日晨起第一件事便是将窗户打开,好让屋里的夏温言能呼吸最新鲜的空气。

    今晨; 她如前几日一般起身后穿戴好便先去推开窗户。

    她推开窗户的一瞬间; 一朵大红色的山茶花忽地就朝窗户里探进来; 花瓣上挂着清晨的露水; 带着一股淡淡的清香。

    月连笙愣了一愣,她记得昨日这朵总会探进窗户里来的山茶花还是一个花苞,她昨日还问了温言它什么时候才会开花。

    然而现在,它已然全全绽放,像个身着百褶红裙裳的姑娘,亭亭玉立,带着芬芳。

    只见月连笙愣愣地看了那朵妍丽的山茶花一小会儿后,忽然就匆匆往屋门方向跑去,好像有什么急事似的。

    她迫不及待地将屋门打开。

    她又愣住了,圆圆的杏眼里满是震惊,以及激动的喜悦。

    “温言……”月连笙激动之余喃喃唤了夏温言一声,她忽地从屋门处跑回到夏温言面前来,大眼睛里闪动着兴奋的光,她拉住夏温言的手,迫切地将他往屋外方向拉,急不可耐的模样,“温言,你来看你来看!”

    让月连笙激动又兴奋的,是院中的景。

    这谦逊园中,种得最多的就是山茶花,在冬日里也会三三两两开花的山茶花。

    只不过,冬日时节无法见到山茶花灿烂的美,春日,便不一样了。

    此时的谦逊园里,昨日本还娇娇羞羞不知何时才会绽放的满园山茶花苞,在昨夜一夜之间,全都绽放成花!

    大红色的山茶花,烂漫了满园!

    是月连笙从未见过的景。

    她只觉惊艳万分,美不胜收。

    她的心甚至砰砰跳得很是厉害,就像见到从未谋面的梦中情人般的感觉。

    她忍不住赞叹道:“好漂亮啊……!”

    仿佛最热烈的生命,向着最温暖的阳光而生长而前进着。

    火热灿烂的山茶花吸引着月连笙的脚步,令她松开了夏温言的手朝院子里跑去。

    今日的她着一身浅黄色的衣裳,激动喜悦地跑在院子里的模样像极了一只欢快的黄鹂鸟,在最温暖最美好的时节,来到最妍丽最灿烂的花林间扑飞。

    院子里的山茶花全都是夏温言亲手栽种下的,山茶花在阳光温暖的春日里热切绽放的美景他早已不是第一次见到,可他从来没有哪一次觉得这院子里的山茶花全全绽放时会这般妍丽这般动人,便是第一次见到它们开花时,他都没有这般觉得过。

    是因为正欢飞在其中的那只俏生生的黄鹂鸟么?

    夏温言觉得是的。

    “我没有食言。”夏温言此时也来到了院子里,来到灿烂的山茶花树下,来到月连笙面前,柔柔浅笑着。

    月连笙抬眸看他。

    “我答应过你,春天暖和了的时候,陪你一起赏这院子里的山茶花,我没有食言。”夏温言站在山茶花树下,月连笙觉得他比这满园的山茶花都要美,尤其他左眼角下的坠泪痣,好似那大红的山茶花就开在他的眼角下似的。

    月连笙红着脸,看着眉目柔情的夏温言出神了。

    夏温言抬手从枝头上摘下一朵花儿,簪到了月连笙的鬓发里,笑得更温柔:“我的连笙真好看。”

    月连笙臊得低下了头,脸颊红扑扑的,如施了浓浓的胭脂般,却又美过胭脂无数。

    忽然间,她想到了什么,只见她猛地抬起头来,同时拉住夏温言的手,兴奋地看着他道:“温言,今天是春分是不是?”

    “是的。”夏温言不知月连笙为何忽然间如此兴奋,“怎么了?”

    “我们去放纸鸢好不好!?”月连笙眸子亮晶晶的,彰显着她欢喜的心情,“每年的这一天,大家都会到郊外去放纸鸢,在纸鸢上写上祝福的话,这样天上的神就会看到!我们一起去放纸鸢吧好不好?”

    纸鸢啊……

    夏温言的眸光黯了黯。

    他幼时曾在这个院子里看到过外边高高飞起的纸鸢,他好奇得不得了,他问娘那是什么,又是怎么飞到天上去的?

    后来,娘带给他一只纸鸢,纸鸢是一只燕子的模样,画得很漂亮,娘拿着系在纸鸢上的线轴递给他,说拉着线跑起来,就能让纸鸢飞到天上去。

    他还记得他当时高兴得不得了,他抓着线轴拉着线在院子里跑了起来,可他才跑了两步便重重摔倒在地,磕了额头,还险些将牙给磕没了,娘将他扶起来,将他搂进怀里,然后娘哭了。

    那时候他不知道娘为何而哭,他只知道他一个连走路都没法好好走的人,是根本没有办法跑的。

    不过娘最终是完成了让他看到纸鸢是如何飞起来的愿望。

    那时候的天如今日这般晴好,还有温暖的风,娘手里拿着纸鸢,爹背着他,他们带他到城郊,娘搂着他坐在树荫下,爹拉着纸鸢在草地上奔跑,他便见着那只燕子模样的纸鸢在爹身后慢慢地飞了起来,飞到了天上去。

    原来,要让纸鸢飞到天上,是要那么用力地奔跑。

    他做不到的。

    “连笙,我放不起纸鸢的。”夏温言惭愧地微微低下头,语气里尽是苦涩。

    他这般的身子,根本什么都做不了的。

    “我会啊,我来给你把纸鸢放到天上去!”月连笙没有失望,她将夏温言的手握得更紧,“可是我不会画画,往些年我画的纸鸢连绵都说好丑,温言你来画,温言你画画那么好,到时候飞到天上去一定会是整个青州最好看的纸鸢!”

    夏温言苦涩低落的话让月连笙觉得心疼,可她却没有将这份心思表现在面上,因为她知道夏温言需要的从来都不是心疼和同情。

    她想让他笑起来,她想让他和所有寻常人一样。

    而且,他除了身子不好之外,她觉得他没有一样是不好的。

    “我们去放纸鸢吧,好不好,温言?”月连笙又问了夏温言一边,目光灼灼,满是期待。

    夏温言抬眸,月连笙在冲他笑,她的手很暖很暖,她亮晶晶的大眼睛就好像在对他说“没事的,你不会的我会,我不会的你会,这就行了不是吗?”。

    “好。”月连笙手心的温暖慢慢拂去了夏温言心中的苦涩,只见他轻轻点了点头,终是又柔柔笑了起来,“我来画纸鸢。”

    月连笙笑得甜甜的,开心极了的模样。

    这是夏温言最爱的模样。

    这也是自月连绵与邹氏出事之后,她第一次笑得如此开心。

    她如此开心,他便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失望的。

    “但是我没有画过纸鸢,连笙你教我?”他只是见过,从未画过,不知能不能画得成?

    “唔……我虽然画过,但是我画的连我自己都看不下去。”因为买不起纸鸢,是以月连笙都是自己话自己做,“不过我知道该怎么画,温言这么聪明,我只要说一说,温言你肯定就知道怎么画了!”

    在月连笙心里,夏温言是这世上最温柔的人,也是最聪明的人。

    月连笙说这话时带了一股子小小的骄傲,为自己丈夫的骄傲,她自己没有察觉罢了。

    夏温言倒是察觉出来了,这令他心中满是欢喜。

    这个山茶花灿烂,日光温暖的晨日,夏温言吃过早饭后便开始给月连笙画纸鸢。

    她要一只燕子模样的纸鸢,虽说是她要“教”夏温言怎么画,不过根本无需她多加形容,夏温言便已知道该如何画。

    他作画的时候月连笙便在旁静静看着,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笔下的画以及他的手。

    月连笙觉得夏温言的手很好看,白净又修长,便是指甲的形状都长得好看极了,而这么好看的手,画出的画自然也是好看的。

    在月连笙眼里,夏温言画的画那根本就是好看得不得了,根本无人能及。

    不过,夏温言只知道画,画完之后他就不知该如何做了。

    月连笙笑得有些得意,“温言你画完之后我来给它绑上竹棍呀,这个事情我很拿手的。”

    夏温言有些不大相信月连笙对做纸鸢一事很拿手,但当他看到月连笙非常熟练地给他画好的纸面系上竹棍时,他不得不相信月连笙说的话。

    月连笙的手很纤小,但她的手并不细嫩,她做起纸鸢来的时候,她纤小的双手灵巧得就像她似乎就是做这一行的似的。

    看夏温言有些诧异,月连笙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往些年的踏春时节,我经常有到街上去帮人做纸鸢的,我不会画,但是我会绑,一天下来也能赚到一些铜板的。”

    “可会很累?”这是夏温言第一次听到月连笙说起她以往是如何过日子的。

    “这个已经是最最最轻松的活儿了,就坐在那儿绑纸鸢而已,除了坐的时辰久些之外,没什么累的。”月连笙说得很随意,因为这于她来说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她总是要做活的,不然根本没有办法给娘买药,“和到仓库给人扛麻包来说,要是天天能做这个活儿,我也是非常愿意的。”

    往些年给人做纸鸢时旁处总会有人一块儿聊聊,这会儿月连笙做得颇为专注,一时竟还以为自己是在外边给人做活,不由得说得多了些。

    “连笙你还到仓库给人扛过麻包?”夏温言紧蹙的眉心下,眸子里是震惊,也是怜惜心疼。

    “没有轻一点的活儿干的时候,这些活儿也是要去做的。”不过很多时候人家都不要她罢了,觉得她这身板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你不是都有绣绣品的么?”他只听娘说起她寻日里以刺绣为生,从未知道她平日里竟还做这些粗活累活。

    “绣庄里也不是时时都会要绣品的,要的时候我就做,不要的时候我就只能寻其他活儿来做。”月连笙很顺口地接了话。

    她在打一个很重要的结,分心不得,所以就顺口回了话。

    “连笙……”夏温言忍不住抬起手,抚上月连笙小小的脸,心疼不已道,“我以后不会再让你吃这些苦的。”

    她是个姑娘,本该由家人捧在手心里疼着的姑娘,一个将将十八岁的姑娘而已,却已吃了这般多的苦头,如何能不让人心疼?

    夏温言的手抚上来的瞬间,月连笙这才猛地反应过来她这不是在外边给人做活,而是在夏温言身边,她只是在给他做纸鸢而已!

    月连笙忽然间有些慌乱,紧张地问夏温言道:“我,我方才说的话是不是有些多了?”

    他会不会嫌弃她?嫌弃她曾做过那些脏活累活?毕竟寻常姑娘家是不会去做那些样的活儿的。

    “连笙,往后多和我说说你以前的事,可好?”这般,他才知道她的日子是如何的。

    她的过往,他想要多知道些。

    “我怕你不爱听的。”月连笙抿了抿唇。

    “不会,我想要知道。”夏温言道,道得肯定。

    月连笙又抿抿唇,“那……那温言你也多和我说说你的事好不好?”

    关于他的过往,她什么都不知道,除了知信跟她说过的那些之外,再无人与她说过些什么。

    “好。”夏温言点点头,她想要知道的,他都可以告诉她。

    月连笙这才又笑了起来。

    因着做惯了这样活儿的缘故,月连笙很快便将夏温言画好的燕子做成了纸鸢,她将纸鸢举起来瞧了瞧,笑得开心道:“好看!温言画的画就是好看!”

    “呀,对了,还要在上边写上祝福的话呢!”月连笙说着便又将纸鸢放到桌面上,而后拿起了夏温言作画的笔,正打算往纸鸢背面写上字,却又蓦地转过头来盯着夏温言道,“温言你不能偷看,偷看的话就不准了。”

    “好,我不看。”夏温言轻轻一笑,为着月连笙的小女儿娇模样。

    却见月连笙拿着笔迟迟没有写下一个字,末了她又转过头来,有些委屈巴巴的模样。

    “怎么了?”夏温言关切地问。

    “我……”月连笙很是不好意思,“我写字难看,我怕毁了温言画的纸面儿。”

    “没事的。”原来是为这个,不过他倒是不知他的连笙会写字。

    月连笙摇摇头,“不行的,我不能毁了温言画的燕子的,不然……不然温言你来帮我写吧,好不好?”

    夏温言又笑了,“连笙不是说我看到了的话就不准了么?”

    月连笙咬咬唇,“那,那不一样的嘛。”

    “如何又不一样了?”夏温言忽然想逗逗自己这个娇娇小媳妇儿,看她着急得红了脸儿的俏模样。

    月连笙果然红了脸,“温言你帮是不帮嘛?”

    “帮,当然是要帮的。”夏温言适可而止,要是把这个娇媳妇儿逗过了头让她跑掉了就不好了,“连笙想写什么?”

    “就写‘愿温言的身子快快好起来!’”月连笙当即欢喜道,“温言你就当你没有看到喔!”

    “是,我的娘子。”

    月连笙面红更甚,却没有躲开,而是看着夏温言将一行蝇头小楷工工整整地写在纸鸢背面。

    “温言你写字也真好看!”在月连笙眼里,夏温言可真般般都是好。

    “好了,现下到我写我想写的话了,轮到连笙不能偷看了。”夏温言笑着对月连笙道。

    月连笙心想:反正待会儿也是我来放纸鸢,一样会看到的嘛!嘻嘻,傻温言!

 第39章 初吻【二更】

    夏温言写下的话仍是一行蝇头小楷,他大大方方地写; 丝毫不介意月连笙在旁偷偷地瞧。

    月连笙瞧是瞧见了; 只是……她根本不知道夏温言写的是什么意思,她甚至连他写的是什么字都未识得完。

    月连笙想问; 但是问了的话就等于承认她偷看了他写的话,所以她忍住了。

    此时; 屋外响起竹子恭敬且乐呵的声音; “夫人,您看公子呀?公子和少夫人在书房里呢!”

    月连笙一惊,赶紧将桌上的纸鸢藏到了桌下; 不敢让徐氏瞧见。

    温言的身子才些微好转的迹象; 理应在家里继续好好休养才是,要是让娘知道她生出了要和温言一起出去放纸鸢的心,该是生气了。

    原本月连笙未嫁进门之前; 徐氏每日都会到谦逊园走一趟,多的每日三四趟都是常事; 但自月连笙嫁过来之后,她便没有再日日来,而是隔三差五地来一回,倒不是她不想来,而是夏哲远说了她。

    道是儿子未成婚前她作为母亲关心儿子的身子日日前去探望无可厚非,可如今儿子成了婚; 作为母亲还日日前去的话可就不像话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这个做婆婆的在防着新媳妇儿什么呢。

    徐氏觉得夏哲远说得极为有道理; 加上月连笙将夏温言照顾得周周到到,她便三五日才到谦逊园走一趟。

    起初竹子还因她这十几年来从未变的习惯在这忽然之间就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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