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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相公和娇媳妇-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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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能让连笙回来的时候走进一个肮脏的屋子,更不能让连笙碰到被碰脏的他。

    夏茵茵将夏温言冷冷的话一字不差听进了耳里,看着枕面上的戏水鸳鸯,她的美眸里忽然间充满了怨毒,与平日里宛若仙子般的她判若两人!

    温言从没有这般对过她,这全都是月连笙的错!

    全都是!

    竹子不知道他们这三小姐与夏温言说了什么又做了什么才让他们家公子如此愤怒,大白天的沐浴不算,还使劲地将自己搓得好像脱下一层皮来才罢休。

    还有,他发现三小姐离开谦逊园时脸色难看得不得了。

    可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他一点儿不敢问,生怕将夏温言惹得更恼。

    夏茵茵走出谦逊园时,瞧见一名丫鬟正捧着一卷画朝谦逊园走来,她当即唤住了那丫鬟。

    “你手上拿着的是什么?”夏茵茵沉着脸问。

    “回三小姐,是墨香阁老板亲自送过来的。”看得出夏茵茵心情不佳,丫鬟赶紧恭敬道,“说是前几日大公子派人送去裱的画,现在裱好了给大公子送过来。”

    “给我吧,我替你拿去给大哥。”夏茵茵朝丫鬟伸出手。

    “是,三小姐。”丫鬟可不敢说不,恭敬地将裱好的画轴交给了夏茵茵。

    夏茵茵并未即刻转身走回谦逊园,而是等那丫鬟离开之后将画轴打开来看。

    只见画面上画着的是开得正好的大红山茶花,山茶花树下坐着一名巧笑倩兮的女子,正在绣着鸳鸯戏水刺绣。

    落款夏茵茵并不陌生,那是夏温言的笔迹,以及他的章印。

    这正是月连笙正月初一生辰那日夏温言送给她的话,因着她说想要挂在屋里,夏温言便让竹子将画拿到墨香阁去裱起来,因为整个青州就属墨香阁老板裱画的手艺最好。

    夏茵茵抓着画轴的手捏得紧紧的,几乎要将那托画的地杆捏断,更是要将画上的月连笙盯出个窟窿来。

    她将画卷重新卷上,却没有把它拿进谦逊园,而是拿着它回了她的茵园。

    回到茵园后,她将这一卷画扔进了火盆里,定定看着火苗将它慢慢舔成灰烬。

    “啧啧,谁又惹你这么生气了?”忽地,不知从何处走出来一男子,从夏茵茵身后环住了她纤细的腰,一边将手探进她的衣襟里游走一边啃上她的耳廓,喘着粗气,“说出来,我帮你出气。”

    夏茵茵没有拂开男子的手,甚至一点儿反抗都没有,任他的双手在她身上为所欲为,“我要你——再帮我杀一个人。”

    男子的双手此时已经解开了夏茵茵的腰带,他的鼻息更粗重,只听他笑得有些阴桀,“好说,嗯——你总是这么香。”

    *

    月连笙回来的时候,发现屋里好像变了个样儿。

    床上的枕头被褥除了枕面没换之外,全部都换了个新,便是帐子都换了,桌子柜子擦得发亮,屋子里还点上了熏香,檀木的味道,不仅如此,竹子还拿着点着的茅草在屋里转悠,让茅草点起的烟熏了满屋,好像这屋里刚有什么要命的东西来过似的。

    “竹子,发生什么事了吗?”月连笙很诧异,她才出去没多久啊,这是怎么了?

    “哎哟我的少夫人,你可算回来了,你快去劝劝公子,让他别再折腾我了。”竹子一瞧见月连笙便忍不住哭诉。

    公子起先只叫他换被褥扔衣裳,后来觉得不够,把全屋的帐子都换了,还是觉得不行,又叫他把全屋都清扫过一遍,柜子桌子茶具什么的要擦得一尘不染,说是什么味儿都不准留下。

    嘤嘤嘤,哪里有什么味儿啊,不就是些药味嘛?和往常一样啊!

    “温言呢?”月连笙没在屋里见着夏温言,有些紧张。

    竹子一脸颓废,“公子在隔壁书房呆着呢。”

    竹子的颓丧样儿让月连笙忍不住轻轻一笑,“我去看看他,看看能不能给你说上些话儿。”

    “肯定能!”竹子这才活泛起来,“谢谢少夫人!”

    公子可是很喜爱也很疼少夫人的,少夫人说的话,公子绝不可能不答应!

    夏温言是在书房,可他却不是在看书,而是坐在书案后,撑起的手用力按着眉心。

    他闭着双眼,眉心紧紧拧着,显然有什么烦心的事情。

    念着他这般睡着不舒服,月连笙悄声走上前,轻轻握上他按着眉心的手,轻声唤他道:“温言。”

    夏温言本就是小憩浅眠,月连笙才碰上他的手他便醒了。

    “怎么在这儿睡呢?”月连笙握着他总是冰凉的手,关切道,“竹子已经换好新被褥了,回屋去睡好不好?”

    夏温言并未说话,只是定定看了月连笙好一会儿后环住了她的腰,抱住了她,将脸轻贴在她身上。

    月连笙顿时又紧张又羞涩,“温言,怎,怎么了?”

    月连笙觉得今日的夏温言很是奇怪,平日里虽然他也会抱抱她,可却不会像现在这样,感觉像好久没见她了似的。

    夏温言还是不说话,只是将月连笙搂得更紧了些而已。

    这令月连笙不安起来,她先是扶上他的肩,然后轻碰上他的脸,慌道:“温言你怎么了?你说说话好不好?别吓我啊……”

    “没什么,我很好。”感到月连笙的不安,夏温言这才慢慢将她松开,同时抬头看她,扬起嘴角温温柔柔一笑,“就只是想你了而已。”

    月连笙立时红了脸,低着头羞涩地小小声道:“我才出去没多久啊。”

    夏温言喜欢她红着脸娇娇羞羞的模样,使得他嘴角扬起的弧度更高了些,“和时辰长短没关系的。”

    月连笙脸更红,更羞,“那我以后不出去了,一直陪着温言。”

    夏温言很想在她红嫩嫩的脸颊上咬上一口,可他没有这么做,他不想吓着她,他只是曲起食指,在她秀气的鼻梁上轻轻刮了一刮,笑道:“真是憨实的傻姑娘。”

    夏温言的动作很轻,刮得月连笙的鼻梁有些痒痒,她抬手摸了摸,眼眸时正好对上夏温言温柔的眼,然后一脸憨然道:“我确实不够聪明的。”

    但好像也不是很傻吧?

    “没事,傻姑娘才更有福气。”夏温言摸摸月连笙的脸,神情语气温柔极了。

    他不需要她有多聪明,还是傻气些的好,越是聪明的人就越能将事情看得透彻,而将事情看得愈透彻很多时候就愈伤心。

    所以,还是傻气些的好,懵懂着,日子很多时候会过得比聪明人开心许多。

    “温言,我有事跟你说。”月连笙习惯性地将夏温言冰凉的手拢在手心里,“前边知信妹妹告诉我的。”

    温言很聪明,他能由一句话一件事联想到很多很多,想要查清连绵出事的真相,单单靠她自己是远远不够的。

    原来她很惧怕嫁给他,如今,她很庆幸她能嫁给他。

    这世上,再没有人比温言温柔。

    也不会再有第二人像他一样愿意待她好。

    “好,你说,我听着。”

    “那第三个要嫁给你的姑娘的死,也有蹊跷。”

 第36章 真相

    头七。

    传闻人死之后第七日夜里魂魄都会回自己生前所住的地方来看一看; 家人则要在其魂魄回来之前为其准备好一顿饭菜,让死者吃了饭后安心上路。

    月连笙这一日自是要回月府西院去的; 因为邹氏和月连笙的亲人只有她; 她是一定要回去给他们烧上一顿好菜; 好让他们回来的时候能吃的饱饱的。

    对于西院,对于月连笙,东院大房的人如今那是避之不及,原本认为她成日里闷着一张脸是一个丧气货; 如今那就是地地道道的晦气货; 觉得只要她沾点关系的都不会有好结果; 不然月仁华不会无缘无故折了腰; 月尤嘉也不会平白无由地就染了风寒,林氏更是在邹氏头七这日晨崴了脚。

    月连笙一点不在乎东院的人如何看她; 在她眼里,他们避得愈远愈好,因为她也不想瞧见他们。

    西院里静悄悄的; 不过几日无人居住而已; 紧挨着院墙根的小小泥地里种植的不知名植物已然全都死去,屋中椅柜凳子等器具上皆蒙了一层层薄薄的灰,月连笙将院子里里外外快速地打扫了一遍,将她与月连绵那屋里桌上的笔墨纸砚摆放好,这才去打水来烧饭做菜。

    夏温言昨儿夜里吃过晚饭后便开始咳嗽不止; 未多久便沉沉睡了去; 肖大夫来诊脉后险些大发雷霆; 道是不听话的病人他日后再也不想理会了,甚至将月连笙骂了个狗血淋头,道是身为妻子不劝丈夫好好休息便罢竟还让他出去胡乱走动。

    是以夏温言今日并未随月连笙一道到月家西院里,并非他不想,也并非他太听肖大夫的话,而是直到月连笙出门时他仍未醒来,月连笙除了能让自己快去快回,什么都做不了。

    竹子仍留在谦逊园照看夏温言,绿屏陪月连笙回月府,还有大狗晃晃。

    月连笙本不想让绿屏给她帮忙,可为了能尽快回去照顾夏温言,她不得不让绿屏给她搭把手。

    她烧的都是月连绵和邹氏爱吃的菜。

    红烧蹄髈是月连绵最爱吃的菜,可他长到快六岁却只得吃过一次,因为他们买不起,是以每每出街,看着路旁摊子上摆卖的红烧蹄髈他都忍不住流口水。

    月连笙揉揉又有些发红的眼睛,而后伸手去拿盐罐子,可她却发现盐罐子里没有盐了。

    没有盐,还怎么烧菜?

    “绿屏。”绿屏在旁择菜,月连笙唤了一声,道,“盐罐子里没有盐了,我去买些,很快就回来。”

    “少夫人,还是奴婢去吧。”绿屏当即站起身,拍拍身上的菜叶子,“您坐着就好。”

    月连笙有些过意不去,“那就麻烦你了,出了街口往右走一会儿便有一家杂货铺。”

    “奴婢记下了。”绿屏点点头,然后揉揉晃晃的脑袋,叮嘱道,“晃晃,我出去买盐,你好好陪着少夫人。”

    “汪汪!”晃晃响亮地叫了两声,显然在说“我知道的!”一样。

    绿屏离开后,月连笙将蹄髈焖在锅里,然后打算坐在绿屏方才的位置将菜择完。

    就在她堪堪提起裙裳要在矮凳上坐下时,本是安安静静的晃晃忽然狂吠起来,可它的叫声又在一瞬之间戛然而止,月连笙心头猛地一跳,赶紧转头去看发生了什么事。

    然她还不及转头看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顿时觉到一柄锋利的薄刃抵到了喉间来,同时一道阴阴冷冷的声音在她耳畔低低响起,“别动,我会让你死得迅速了当。”

    月连笙顿时满面煞白,额上瞬间冒出的冷汗凝成了珠,不止是因为抵在她喉间的锋利薄刃,还有她感觉到正有什么炽热的东西朝她耳朵凑来。

    死亡的感觉。

    她看不见。

    正因为看不见,所以才更为可怕。

    月连笙看不见的死亡,是一根被火烧得通红的细长银针!

    银针足足四寸长!

    这根被火烧得通红的细长银针正由这用薄刃抵着她喉间的男子夹在套着银指套的指尖,正朝她的耳孔刺来!

    他竟是要将这根细长银针刺进月连笙的耳孔里!

    男子嘴角扬起了阴桀的冷笑。

    月连笙害怕地紧紧闭起了眼。

    就在月连笙觉得自己必死无疑时,那本是只差一分就会将她咽喉割破的薄刃抖了一抖,划伤了她的脖子,但与此同时,那眼见着就要刺进她耳孔里的细长银针停了下来。

    因为男子的手停住了。

    不是因为他想停,而是因为此时此刻,也有一柄锋刃抵在他喉间!

    就像他手中的薄刃抵着月连笙咽喉一样!

    而手执锋刃抵着他喉间的人不是谁人,竟是方才说要出去买盐的绿屏!

    她是何时去而复返的,没人知道,她手上是何时带的这一把锋刃的,亦没人知道!

    谁人又能想得到一个小小婢子竟怀着不凡身手!

    只见她手中的锋刃通体沉黑,刀锋却泛着银光,显然是一柄上好的兵刃,仿佛能削铁如泥,若不是身手了得的人,根本拥有不了这样一柄锋刃。

    此时的绿屏面色沉沉,眸光冷冷,与寻日里总是恭恭敬敬的她判如两人,此时的她,像一名影卫,更像一把刀!

    她的锋刃抵在男子脖子上,让他丝毫不敢动弹,甚至令他额上沁出了层层冷汗来。

    他在恐惧。

    因为他根本不知道绿屏是何时又是如何来到他身后的,他一点察觉都没有!

    他以为他是一只成功的螳螂,却不知黄雀一直在他身后!

    “拿开你手上的薄刃,休要做无谓的挣扎。”绿屏声音冷如冰霜,“我手中的黑刃绝不会比你的速度慢。”

    男子不得不承认自己跟本不是绿屏的对手,他连她何时出现的都不知道,又如何能是对手?

    男子将抵在月连笙喉间的薄刃慢慢移开,那指尖夹着细长银针的手也慢慢垂了下来,他的身子却是绷紧着,一动不敢动,即便他为又一个出现在眼前的人而震惊。

    月连笙害怕得脑子阵阵嗡嗡响,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更没有听清绿屏说了些什么,她只是感觉到那抵在她喉间的薄刃移开了,她的脖子还在,她的鼻息心跳也还在,她这才敢慢慢睁开眼。

    睁开眼时,她看到那本应在谦逊园里昏睡着的夏温言竟然在她面前。

    她以为这是她的错觉,不由抬起手来揉揉眼睛。

    夏温言仍在,眸中满是心疼之色。

    不是错觉,是真真切切的他。

    “温……温言……”月连笙喃喃唤他一声,双腿因后怕而发软,让她倒向了夏温言怀里。

    夏温言赶紧抬手揽住她,瞧着她脖子上被划伤的血痕,眸中心疼更甚,他抚着她的背柔声安抚她道:“没事了没事了,我在这儿,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对不起,让你害怕了。”

    可若非如此的话,根本引不出凶手来。

    这是下下策,他本不想用,他不舍让月连笙冒险,是月连笙坚决要这般做。

    只是她内心虽然坚决,却也害怕着,才至于她慌得忘了他一直在她身边,一直都陪着她,不会让她受任何伤害的。

    夏温言拥着浑身颤抖不已的月连笙,冷冷看向被绿屏牵制着的男子,冷声问道:“谁人让你这么做的?”

    将烧红的细长银针刺入人耳孔内的杀人手法不仅残忍,更是高着,因为这样的死法根本不会在死者身上留下任何致命伤,烧红的银针也根本不会让血水从耳孔里溢出,如此一来,就算仵作验尸也根本查找不出死因,就像是平白无故死亡一样。

    男子冷冷嗤笑一笑,显然根本不会回答夏温言的问题。

    绿屏将手中锋刃朝男子脖子更凑近一分,毫不在意那泛着寒芒的刀刃将他的脖子割破,只是冷冷道:“我家公子问你话。”

    “他问我便要答?可笑!”男子看着夏温言的眼神尽是鄙夷。

    绿屏正要再逼问,夏温言却打断了她,唤竹子道:“竹子,将他脚边的手炉捡起来。”

    “是,公子。”竹子跑过来,捡起了男子脚边的手炉。

    为着将那根四寸长的细长银针在取月连笙性命的前一瞬仍保持着通红滚烫,这样的寒冬里没有手炉煨烤着是绝对做不到的。

    而手炉,从来都是有钱人家的妇人小姐才用得起的东西。

    夏温言让竹子捡起手炉时,男子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

    竹子将手炉捡起,夏温言只是看着,并未伸手接过来看,他的双手此刻正搂着仍在后怕的月连笙。

    “一个大男人不是我这般的病秧子药罐子,从来是不会用手炉的,那你的这个手炉又是从何而来?”夏温言将男子不在完全冷静的眼神看在眼里,语气依旧冷得不能再冷,同时带着笃定,“这般精致的手炉,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子用得起的。”

    “竹子,将这手炉拿去问遍整个青州的工匠,看是谁人制的这只手炉,又是制给谁人的。”夏温言冷声吩咐道。

    “是!公子!”竹子应声,当他提着手炉要走开时,他吸了吸鼻子,似乎嗅到了什么味道,只见他将手中手炉拿起来凑近鼻底,又嗅了嗅,道,“公子,这手炉里的熏香,我好像在哪儿闻到过,好熟悉。”

    手炉里的熏香味很淡,是以竹子又嗅了一回,然后他一脸的震惊与不可置信,道:“这熏香味是……是三小姐最喜欢的白兰花香!”

    月连笙身子猛地一颤。

    夏温言面上的冰冷神情却是不变,反是更沉更冷了一分,除此之外,一点震惊之色都没有。

    就好像……他心中早已知晓了答案一样。

    锅里的蹄髈已经烧焦,可此时,已无人有心去理会它。

    *

    夏茵茵今日受到了杜知信的邀请,请她到府上替她选选布匹做好看的衣裳,道是远在京城的姑母让人给她送了好多好看的布匹来,她都不知道怎么选的好。

    这个向来看自己不顺眼和自己不对盘的知县千金突然请自己去帮她选布匹,夏茵茵很诧异,根本不知道杜知信是真的找她帮看布匹而已还是别有他事,可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她都没有办法拒绝,哪怕她根本就不想去。

    杜知信是知县千金,不是她这商户小姐说拒绝便能拒绝的。

    而且杜知信不只请她,还请了徐氏,她本还要请月连笙的,但想到今日是她娘和弟弟的头七,便作罢。

    如此一来,她就更是拒绝不得。

    夏茵茵随徐氏到知县府的时候,知县府的厅子里摆了满当当的布匹,每一匹的面料花色都是上上乘的货色,杜知信是真的请她们来看布匹的。

    夏茵茵一点不想在知县府久留,她只想快些帮杜知信选好布匹然后寻个理由离开,谁知杜知信今日对她非常地热情好客,请她看这又看那的,忽尔只见她朝夏茵茵身上轻轻嗅了嗅,好奇地道:“三小姐,你身上的味道可真好闻啊,好像是……白兰花的香味?”

    夏茵茵娇娇一笑,应道:“嗯,我寻日里喜爱燃白兰花味的熏香,在屋里坐得久了,自然就沾了些味道。”

    “哦——原来如此,怪不得呢。”杜知信点点头,然后她搓了搓手,再朝手心里哈口气,“好冷好冷,今儿怎么这么冷,夏夫人三小姐,你们不觉得冷吗?”

    徐氏笑了笑,道:“觉得冷你怎么不捧个手炉呢?我瞧着这厅子里的炭盆燃得挺旺,我倒是不觉着冷,许是我还捧着手炉的缘故。”

    “哎呀,夏夫人你没说手炉我都忘了手炉这东西了,小檬小檬,快去将我的手炉拿给我!”杜知信赶紧朝小檬道,说着又朝掌心里哈了一口热气。

    不一会儿,小檬便提了盛好炭火的手炉来,精致的铜手炉,上边的葡萄缠枝花纹锻造得细致极了。

    小檬将这只手炉递给杜知信的时候,夏茵茵不由瞧了它一眼,只一眼,她的脸色顿时变了变。

    杜知信捧着手炉,暖洋洋的感觉让她面露舒坦之色,然后见她瞧瞧夏茵茵手中的手炉,再瞧瞧自己手里,笑道:“三小姐,我发现我这手炉和你的好像呢!”

    “是吗?”夏茵茵浅笑着,胸中心思已千转百回。

    杜知信没有回夏茵茵的话,而是笑了笑,又道:“夏夫人,三小姐,我这几日听说了个事儿,说给你们听听吧,怎么样?”

    “你这丫头,有事便说事,还整得这么神秘兮兮的。”徐氏慈和地笑着,她很是喜爱杜知信这可人的性子,既不矫揉造作,也足够落落大方。

    若是可以的话,她还真想过要杜知信来做自己儿媳妇,可惜夏温言与杜知信虽是青梅竹马,他们对彼此却没有那种男女之情,夏温言将杜知信当做妹妹,杜知信也只将她视作哥哥,再无其他心思。

    而且,杜知县肯定也不舍得让自己的宝贝女儿嫁到夏家,所以徐氏这想法只和夏哲远提过一回而已,便再没了后事。

    “嘻!”杜知信嘻嘻一笑,“因为是夏夫人你们从来都没听说过的事情啊,神秘兮兮一点才有意思嘛!我开始说了啊。”

    “说吧,你这孩子。”

    “咳咳——”好像说什么极为重要的大事似的,杜知信还故意清了清嗓子,然后换上一脸严肃的神色,“我这两日听说,那三个被夏家哥哥克死的姑娘,其实都不是被夏家哥哥克死的,而是——”

    说到这儿,杜知信故意顿了顿,她用眼角瞥着夏茵茵的反应,“被人害死的!”

    “知信你这话……这话可是真的!?”与夏温言有关的事情,徐氏都无法冷静,更何况是关乎夏温言声名的事情。

    夏茵茵面上也露出了震惊激动之色,杜知信继续道:“夏夫人你先听我慢慢说,陈小姐是在你和夏伯伯到陈家医馆下聘的那日傍晚到河边浣衣不幸失足溺水而亡的是吧?”

    “可夏夫人你想过吗,陈家有水井,而且那时候已经是深秋,陈小姐为何非要傍晚到河边去浣衣不可?而且那时候的河水像现在一样很浅很浅,就算陈小姐真的失足落水,那河水能将她淹死吗?她不是夏家嫂嫂弟弟那般的小孩童,她不会自己爬起来吗?”

    “再来是李姑娘,她是孤女,在她感染风寒到不治而亡的这段时日内,又有谁知道她在家中是否发生过什么,譬如她喝的药对了没有?”

    “最后是佃户家的闺女,青州治安一向太平,怎么会突然来了一个亡命之徒?就算是亡命之徒,也不至于见人就杀吧?而且杀完之后他没有逃跑,反是找个隐蔽的地方自杀了,有这样的亡命之徒吗?”

    杜知信没有直接陈述,反是抛出了一个又一个疑问,听得徐氏的脸色变了又变,夏茵茵亦然,只是她的眸子里比徐氏多了些让人捉摸不透的情绪。

    杜知信停了停后又道:“这样的事件,本该报官,可陈大夫认为是自家女儿命不好,没有报官,李姑娘是染病而亡,自也不是什么命案,更为重要的是,陈小姐死后青州便开始传出夏家哥哥克妻的流言来,到李姑娘死的时候,这流言蜚语已然满天飞,如此一来,又还会有几个人会去想她们的死到底有没有蹊跷。”

    “以致到了佃户家孤女丧命之时,所有人都认为是夏家哥哥克死的她,根本不去想一个亡命之徒为何偏对一个新嫁娘下手。”

    “若事情真是如你所说,那这害人之人是为了什么才这么做?”徐氏面色难看非常,她有些心惊肉跳,若事情真是有人故意为之,那此人之心也实在太过恶毒了,“是冲着夏家?还是冲着言儿?”

    “夏夫人,我也不知道,所以我也没办法回答你,但是有一个人一定能回答你。”杜知信说着,看向了夏茵茵,“你说呢,三小姐?”

    徐氏睁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夏茵茵。

    夏茵茵此时是一副闻之后怕的娇怜模样,她面上写满了无辜,“杜小姐所说之事我也是第一次听闻,我又如何知晓呢?”

    “是么?”杜知信半眯起眼盯着夏茵茵,“若是连你都不知道的话,这世上怕是再无第二人知道了。”

    “我不知道杜小姐在说什么。”夏茵茵委屈极了,也无辜极了。

    “你真的不知道?”杜知信将夏茵茵盯得更甚,仿佛要将她虚伪的面孔给盯穿了才甘心,不过很快她又不再盯着她看,而是叹声道,“好吧,既然如此,那你就看看这个人你认不认识吧。”

    杜知信话音才落,便有一男子被五花大绑地扔了上来,正正好扔在夏茵茵跟前。

    四目相接,夏茵茵害怕地直躲,男子则是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瞧,虽然不说话,但是他眼眸里却不是陌生的眼神,反是熟悉的。

    “我怎会认识这样的人呢?”夏茵茵着急得快要落下泪来。

    “真的吗?”杜知信眨眨眼,走到男子身旁,躬下身朝他身上嗅了嗅,然后道,“可是他身上有三小姐你身上的白兰花味道呢!我要是没记错的话,白兰花熏香可是外域才有的,整个青州可只有你爹和你哥跑外域的生意,别个人家可是没有白兰花熏香来用的,连我都没有呢!”

    夏茵茵的眼眸里终是闪过了一丝慌乱之色,虽然只是一瞬间,却已足够杜知信和徐氏瞧得清楚。

    “夏夫人,你知道这人是在哪儿抓到的吗?”杜知信忽然转头看向徐氏,“是在夏家嫂嫂娘家里!抓到他的时候,他正要娶夏家嫂嫂性命!”

    “什么!?”徐氏惊得豁然站了起来,慌道,“那连笙可有事儿!?”

    “娘,我没事。”月连笙的声音此时由厅子南面的屏风后传了来。

    她慢慢从屏风后走了出来,除了面色苍白些之外,安然无恙。

    在看到安然无恙的月连笙的一瞬间,夏茵茵美眸大睁,显然不能相信月连笙竟然还活着,而且毫发无伤!

    与月连笙一块从屏风后走出来的,还有夏温言,显然他们早就在这儿了。

    而在看到夏温言时,夏茵茵眸中震惊更甚。

    温言他……不是正昏睡不醒吗!?怎么会在这儿!?

    当此之时,杜知县也来到了这厅子之中,跟在他身旁的还有一人。

    一名男子,面有惶惶之色,竟是晨晨爹!

    晨晨爹一见着被五花大绑扔在地上的男子,顿时惶恐道:“大人!就是他!草民那日在河边见到的就是他!就是他将连绵那孩子浸到了河水里!还威胁草民说若是敢漏嘴一句,就杀了草民的女儿和媳妇儿!草民不敢拿妻儿的性命玩笑啊!所以才,所以才——”

    “连笙,求你不要怪陈叔,陈叔也是迫不得已啊!”晨晨爹说着给月连笙跪了下来,泪流满面,“可这些日子我一直良心不安,若是不说出来的话,对不起可怜的连绵和你娘啊……!我,我有罪啊!”

    月连笙没有理会晨晨爹,而是慢慢走到夏茵茵面前,悲愤地看着她,“连绵是你害死的对不对?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第37章 春天【二更】

    夏茵茵轻轻一笑; 不是平日里那种软软柔柔得迷人眼的浅笑,而是阴冷的笑。

    此时她已然是个走投无路的罪者; 既然真相已在众人眼前; 她也不再辩解; 甚至不再伪装。

    她看着月连笙,那双只要娇娇看人一眼便会让人酥骨的美眸里充满了嫉妒与恨意,“因为——我想要你痛苦不堪,因为我想要你滚出夏家。”

    她的声音已然绵软好听; 可说出的话; 却如刀如刃; 直剖月连笙的心。

    月连笙本就有些苍白的面色此时倏地变得惨白; 她身子微微一晃,有些摇摇欲坠。

    只见秀目大睁; 完全不敢相信这竟然是夏茵茵害死月连绵的理由,“为什么……?你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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