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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锁深闺-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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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爷!”
众人都惊了!
“二爷,她醒……”有人进了小堂,有些错愕的看着跪了一地的人。
“醒了?”俞翀点点头,又问:“公子过去了?”
“过去了。”
俞翀站了起来,锋锐的眼眸一扫众人。“仅此一次。”
“谢二爷!”
众人连声谢道。
唐其擦了把冷汗,跟着俞翀走到门口时才给小堂里的弟兄们打了个眼色。只见之前齐刷刷跪着的人都争先恐后的跑了出来,颠簸两下只觉得裤子都湿了。顾不得跑到茅厕,都是男人也不害臊,齐刷刷的往墙下站了一排,顿时舒出一口大气。
俞翀过去的时候就遇上了庆安,他带着寒霜的眸子一直盯着庆安,叫庆安有些心虚起来。
“是我自己抓人,还是你把人送到我跟前来?”
庆安皱起了眉,“不过一个小疏忽,半月时间子华也该回来了,到时候子华自有办法……”
“那就是我亲手抓人了?”不等庆安把话说完俞翀就先出了口。“明明应该万无一失的事情却说只有半个月,你以为用这么一个拙劣的借口就能敷衍得了我?”
他意有所指的扫了一眼跟在庆安身后的云昭,幽幽说道:“叫我查出到底是谁想要害青儿,我定叫她后悔来到这世上。”
庆安皱起了眉,余光瞥向身后的云昭。云昭浑身一颤,脸色刹那间惨如白纸。
唐其推开柴房的门,俞翀直接走了进去,看着躲在墙角缩成一团的人,俞翀眼中透着杀意。
“别来无恙,铃儿。”
第210章 与公主一见倾心
角落里的铃公主猛地一震,瞪着一双红肿的眼睛不敢置信的瞪着逆光而站的人。
俞翀往她那边又走了两步,身后的庆安跟云昭正好走进来,重新把外头的光线遮住,铃公主这才不觉得晃眼,也恰好看清楚了面前这个确实就是她日日思念的人。
“翀哥哥!”
铃公主从角落跃起,直接朝着俞翀就扑了过来。只是她的手还没触到俞翀的一片衣角,就被唐其一掌拍在肩头上,重新跌回了角落里。
铃公主脸色苍白,缩在角落愣愣看着俞翀。她怎么忘记了,俞翀是黎国的人,这个人跟朝廷是对立的,他从前就没对自己好过,现在又有什么可能会对自己好。
“你把我劫到这里,想干什么?”铃公主颤抖着声音,红肿的眼睛又要落下泪来。“想要银子么?”
俞翀不屑的轻嗤一声:“银子?我俞翀最不缺的就是银子。至于你……”
“至于你……”他身后的庆安突然开口,往前走了两步,与俞翀站在一齐看着她。“你们朝廷想要和亲的不就是黎国国主么?我就是黎国国主,名正言顺名副其实。我留下你的性命,也是全了你们想要和亲的心思。”
俞翀目光一凛,就是云昭也是满脸惊色。
之前说好的要挟铃公主只是以防万一,真要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还能对皇帝做个威胁。好歹是个皇家公主,皇帝不会不顾及皇家颜面。
可庆安从没说过,他想的是直接让铃公主与他和亲。
明明是个废棋,娘死兄弃爹不爱的人,这样的人也只能顶着个和亲的帽子。晋立夫虽然没国库,没虎符和玉玺,但是人家霸占黎国多年,有着自己的根基。而庆安虽然有个国库有虎符有玉玺的下落,但只有区区几十人拥护,这样的对比下,朝廷根本就不可能给庆安任何实时性的帮助。
“庆安,你考虑好了?”
俞翀语气微沉,眉眼面孔上看不出一丝情绪。
云昭还是一副惊愕模样,喃喃开口劝道:“公子,她身上一点儿价值都没有,留着她一条性命就好了,你不会真的想要娶她吧?二爷说的是,你可得仔细考虑了。”
“我不是在考虑,我现在是在跟你们说我的决定。”庆安微扬下巴,指着傻柱的铃公主说:“她想要活命就只能跟我,有她在,我不信皇帝不出手助我夺回黎国。”
云昭摇头,“公子你怎么想的,不得势的公主才会被派来和亲,再者面前这一位的生母和亲哥哥可是造反被杀头,甚至连亲族都已经没了,这样一个毫无用处的人能助你什么,还留着干什么?”
云昭最后那一句语调骤然提高,尖锐的声音刺进铃公主的耳朵,把她那张本就苍白的脸更是直接吓得惨白,褪得没有一点儿血色。
庆安不满云昭的话,倒是意外的看见俞翀眼中快速闪过的东西。他直视着俞翀,像是什么都没看见,故意这么问:“你也这么想的?”
俞翀弯了弯唇,“既然你已经下了决定,我怎么想的就无所谓了。只是你把她从和亲队伍里劫过来这事儿已经想好怎么跟朝廷的人解释了么?”
“和亲路途遥远,和亲队伍路上遭遇乱党伏击,本公子出手救下公主,与公主一见倾心。”
“谁跟你一见倾心了?”铃公主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厌恶的瞪着庆安。“你就是翀哥哥的小厮而已,你有什么资格来给本公主一见倾心?”
庆安眉梢一挑,阴阳怪调的开了口:“是么?既然是我误会了公主,那我还是着人把公主送回去吧。不过我这人不多,事情却很多,和亲路途遥远又不太平,公主这一路自己走的可要小心些。”
铃公主又怎么会听不出他话里的威胁,怒气转为惊惧,恨不得把自己融进身后的墙里。
“唐其,送公主离开。”
唐其领命,一把抓住铃公主的胳膊就要把她往外头拽。唐其知道这是庆安故意吓唬她的话,也并没有用多大的力气,拉扯也只是做做样子而已。可铃公主确实吓得魂儿都没了,鬼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外头又有着什么魔鬼邪神。她只能把乞求的目光放在俞翀身上,害怕的连话都说不全了。
“翀哥哥!翀哥哥救我!我不想和亲,我不想和亲!”
庆安眉心紧皱,不悦的冷了声音。“不想和亲就算了,这里也没人逼迫你。唐其,这么拖拖拉拉的干什么,赶紧把人送出去,免得林将军找。”
提起林将军,铃公主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心里顿时泛起了恶心。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挣脱了唐其,跑到了俞翀跟前。已经张开的手臂在看见俞翀冷漠的眉眼时生生顿住,只能改做小心的抓着他的衣角,再低声乞求:“翀哥哥求你,我不能回去。”
她连声哀求了好久,俞翀才终于有了反应。他把被她抓住的衣角抽了回来,指了指站在旁边的庆安,告诉她:“这才是决定你生死的人,你要求,只能去求他。”
铃公主错愕的看着庆安,这才想起庆安真实的身份来。曾经俞府小院儿的小厮如今摇身一变,不仅是衣着变得华贵,连整个人的气息都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
反观她自己,从前受尽荣宠,现在却落得这么卑微。
“唐其。”庆安没耐心,给唐其打了个手势。“扔出去!”
“是,公子。”
这次唐其不再手下留情,挂着铃公主的胳膊一把就把她甩出了柴房,铃公主的背狠狠摔在地上,疼得她话都说不出来了。
俞翀先走出来,铃公主抬手想要抓住他的衣角,没想到俞翀直接就这么离开了,甚至于看都没看她一眼。庆安悠然朝着她这边走过来,却是直接从她的身上跨了过来。
铃公主何时受过这样的胯下之辱,顿时想死的心都有了。她两只手死死扣着地面,指甲缝里已经沾了泥土染了鲜血,刺痛一阵。偏偏就是这阵刺痛叫她瞬间清醒过来……
庆安是黎国公子,俞翀要在旁辅佐他,她若是留在庆安这里,那她不就能天天看见翀哥哥了?
“等等!”她掩去眼里的兴奋叫住了前面的庆安,“我嫁你。我七哥恨我害了她母妃,但是我父皇疼了我这么多年,不可能真的不要我了。造反是我母后跟太子哥哥的错,我是无辜的!等父皇气消了,我又还是他最喜欢的女儿。庆安,你只要留我在身边,或许在紧要关头我还能助你一臂之力。”
庆安顿住脚步,转身回来看着她。沉默良久,终于是露出一丝笑意,亲自上前去把她扶起来,“既是如此那就最好不过了。”
他把云昭喊了过来,再把铃公主瘦的只有一把骨头的手递了过去。“云昭,铃公主以后就由你来伺候了,切莫怠慢了。”
云昭心中哪儿能甘愿,瞎子都能看出铃公主对俞翀的心思,留着这么一个人在俞翀身边岂不是碍眼?不过转念一想,当初俞翀跟童玉青因为铃公主的事情闹得不欢而散,等童玉青回来看见铃公主在这儿,指不定又要跟俞翀闹起来。
云昭露出得意,眼中更藏着狠色。
童玉青这一趟,还不知道能不能回来呢。
等着这三个人走远,之前离开的俞翀跟唐其两人才从旁边又折了回来。
“二爷,公子怎么这么任性?当初在小堂里说好的都不算了?骆衡现在还在禾阴郡,要是夫人那边出了一点岔子,这事儿就算是功亏于溃了。到时候追查出铃公主在我们这里,咱们怕是黎国都不用回去,直接就在禾阴郡里被围困死了。”
俞翀虽然对庆安突然做出的决定感到意外,但更多的却是惊喜。
庆安脑子里所想的已经不是简单的一条路,反而能剑走偏锋想到更多的可能。
庆安这孩子,是真的长大了。
唐其见他不说话,反倒是一脸满意的神色,顿时就有些急了。“二爷你就由着他这么乱来么?兄弟们的性命是小事儿,咱们等了这么多年的大事儿不能毁于一旦啊!我看那铃公主也不是什么好货色,一双眼睛恨不得黏在你身上。这要等夫人回来,还不得生你的气?”
提起这茬,俞翀倒是想起了一件事情。他直接朝着红柚的客房就走,听见唐其跟在身后的脚步后又停了下来,吩咐说:“让你教童扬文武,你就是教成这幅德行?不管你用什么法子,十日之内我要看见他有所长进。记住,十日之内。”
唐其一脸苦色,那孩子这么聪明,长进飞快都被俞翀说成是这幅德行,他还有什么本事来教。
到了客房,俞翀也没想着要客气,直接推开门就进去了。
“子华去哪儿了?”
红柚揣着明白装糊涂,“不是二爷你叫他出去办事儿了么?”
俞翀直接在她床榻旁边支着的那个椅子上坐下,直接说:“让他明天正午之前一定要赶回来见我。”
红柚扯了扯嘴角,“二爷,我是真的不知道。你也看见了,我这样每天在床上躺着哪儿也去不了,小堂议事更没我的份儿,子华的行踪你都不知道,我更不知道了。”
“是么?”
他压低了身子,锋锐目光像把刀子一样的割在红柚的身上。
红柚不自在移开目光,小声回嘴:“我是真的不知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背着我给青儿干了什么好事儿,我没追究下来,算是你的命大。”
红柚怔了一下,心里一急,脱口就问:“这是夫人自己要求的,我实在没办法……”
从那一天童玉青对他说自己想要去做铃公主的替身起,俞翀就知道她已经在心里打定了主意。后来他也知道童玉青去偷偷找过庆安,说定了这件事情。今日来找红柚,俞翀本是有心试探,没想到还真的问出名堂来了。
犀利的双眼在她动弹不得的身上横扫了一眼,“你都不能动了,还做得出这种事情来?”
红柚大惊,还没想到应对的话,又听俞翀冷冷说:“青儿全都跟我说了,你还想瞒到哪里去?”
红柚一愣,心里那个悔。她小心的看着俞翀,经不住的就这么全招了。“我劝了一夜师哥才答应下来。就着夫人后背的伤疤给她纹了朵蔷薇……夫人说这事儿她会担下来的,谁知道她转个身就告诉你了。”
看着俞翀越来越沉的脸色,红柚心里咯噔一下。刚要开口劝一句,俞翀却身形一闪,在她的床幔后头揪出个人来。
第211章 生变故
被俞翀揪出来的子华有些无奈,他确实是因为这事儿躲了两天,这会才刚刚回来。气都没歇歇俞翀就过来了,他怕撞到一起所以才匿着气息藏在幔帐后头,没想到压根儿就没骗得过俞翀。
红柚心都要跳出嗓子眼儿了,急声道:“二爷,这事儿是我求的师哥,夫人也只把师哥看做是姐妹而已,求二爷莫要生师哥的气!”
子华听见“姐妹”那两个字时眼角又抽了抽,对上俞翀那双盛怒的眼眸,不觉得舔了舔唇。
以前做女装的时候也就罢了,现在是一身男装还显出这种作态,看得俞翀更是怒从心起。
“青青真的只是把我当成姐妹,这可是她亲口说的……”
俞翀越发用力的揪着他的衣领子,眉峰一凛。“这事儿以后再找你算账,现在你得先给我像个法子,让青儿那张脸坚持到整月。”
子华一头雾水,“什么脸?又是什么整月?”
他听不明白,红柚也听不明白,两双眼睛迷茫疑惑的看着俞翀。俞翀抿着冷笑,松开了一直揪着子华的手。
“现在青儿已经到了和亲队伍里做了铃公主的替身,可有人从中作梗,她那张易容的脸只能坚持半个月。一天之内你最好给我想出法子,我绝不容许青儿出一点儿意外。”
红柚从迷茫到愧疚的神色落入子华眼中,子华瞬间勃然变色,盯着俞翀追问:“青青去做了铃公主的替身?”
子华刚回来,这两天的事情他全都不知,紧着就追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这么大的事情怎么没人跟我商量?”
“也没人来跟我商量。”俞翀语气不善。
看得出俞翀并不是在玩笑,子华心口一紧,顿时明白过来。面孔可以易容,但是身体不行。童玉青这一遭怕被人认出,这才想到了纹身这个法子。晋立夫喜欢女人,到时候若看见这等妖艳的画面,哪儿管她到底是不是铃公主,恐怕都不会放过她了。
“红柚你敢瞒我!”
子华一声怒吼,吓得不能动弹的红柚颤了颤。红柚答应给童玉青纹鸽子血纹身,但是又瞒着子华不让他知道童玉青要去做铃公主的替身。因为红柚知道,子华若是知道了这件事情一定会冲回去把人换回来。
原先心里还有些愧疚,现在看着子华这反应,红柚知道自己确实做对了这件事情。
“我说了,我秋后还会再算账的,现在最主要的是青儿那张脸。”
俞翀把他们两人之间的动作收入眼中,心里头虽然恼怒,可现在确实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子华压下心中怒火,稳了稳心神后才问:“是谁给她做的易容?要重新易容就得先把她脸上的东西去了,我只有亲自问了才能想得出对策来。这里到黎国半个月也要用去十日,半个月时间不是让青青直接去送死么?”
“所以我才来找你。”俞翀转身朝着门口走,边走边说:“给青儿易容的是庆安安排的人,这个人就是唐其也没见过。究竟是他故意为之还是有人从中作梗,你给我好好查查。”
子华脚步一顿,心里只记住了“故意为之”和“从中作梗”几个字。
红柚眸色黯淡下来,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以前但凡是云昭的事情,子华绝对是第一个人冲上去的。现在换成了童玉青,他同样还是如此。
红柚眼眶微红,他何时才能回头看看自己……
出了客房的俞翀直接朝着自己屋子那边走,子华问他:“你不跟我一块儿去?”
俞翀的语气骤然冷了下来,“我去看看她。”
“现在?现在还是半夜。”
“和亲队伍只在禾阴郡停留一天,天亮之后就不方便了。”
……
客栈里。
童玉青把那三十四碗面全都扣在了地上,凌风随手一招,又在她面前放了四碗。
“公主还是先吃吧,一会儿天都快要亮了。”
童玉青确实是有些困了,打了个哈欠后随手端来一碗,拿起筷子跳了两根煮熟的放进嘴里嚼吧嚼吧。凌风才露出满意的神色,就听哐当一声,刚刚才入她口的那一碗面又给摔在了地上。
“公主不要不知好歹!”
她冷笑笑,重新端起一碗走到他的跟前,速度极快的把那碗面扣在他的脸上,凌风的眼中顿时升腾起了杀意。
“想杀我?”她肆意的笑了起来,“你倒是试试。”
凌风攥着她那只手腕,力气大的把她那只手掌都憋得青紫。
“非礼!救命!你们这些废物哪里去了?”
童玉青张口就喊了起来,一边攀上凌风的肩膀,紧紧的抓着他。凌风恼羞成怒,要把她推开,可她就像是块膏药一样的紧紧黏在他的身上。
“公主请自重!”凌风磨牙切齿的说出这么一句话,手上的力气加重,大有要把她的手腕给折碎的势头。
童玉青忍着疼痛,趁他不注意时用攀上他肩膀的手取下发间的钗子,狠狠扎在他的脖颈上,却又聪明的避开要害地方。凌风大意,把她推开时连带着她手中的钗子一并拔出,鲜血喷洒了童玉青一头一脸。
骆衡闻声赶来,瞧见的就是这么一番景象。童玉青保持着跌坐在地上的姿势,把钗子上的血迹在身上擦拭干净,再插回发间。做完这一动作,她才抬起眼来重新看向门口。
“不是还有面么,再端上来啊。”
骆衡皱了皱眉,最后又冷哼一声,把捂着脖子的凌风叫了出去。
“如何?”
凌风的脑袋垂得更低了些,“王爷吩咐的面食全都被她摔在了地上,属下劝了两句,她就直接扎伤了属下。”
骆衡不耐的踹了他一脚,“我问的是这个么?”
凌风的头又更低了些。“以属下观察来看,铃公主确实无任何可疑。”
骆衡皱眉沉思,总觉得有地方不对,可无论如何都理不出头绪来。他扫了一眼凌风脖子上的伤口,“下去把伤口包扎一下,再叫人把屋子收拾收拾。”
吩咐完这些,骆衡又直接去了成子睿那里,把刚才的事情完完整整的说了一遍。
成子睿听完只是冷声一笑,“扔东西倒是铃儿的做派,只是她能用钗子扎伤凌风,倒是叫人有些意外。”
“凌风曾在宫中监视过皇后,对铃公主也颇有了解,连他也说确实就是铃公主本人。可属下还是觉得有些奇怪。要说到底是哪里奇怪,属下又说不上来。”
成子睿心里突然晃过一个人的身影,口中情不自禁的就念出了她的名字。
“童玉青。”
“殿下?”骆衡眉心一跳,不明白他怎么又突然喊出那个女人的名字。
成子睿定了定有些飘忽的眼神,“铃儿这动手的样子,倒是跟童玉青有些相像。”
骆衡心里一直理不出头绪的地方突然像是有了线索,“殿下你……”
成子睿竖起手指在唇边做禁声,骆衡的声音戛然而止,细细听着屋顶上传来细碎的动静。成子睿看了骆衡一眼,骆衡身子一跃,从窗户直接翻了出去,眨眼间屋顶上就又多了一道脚步声。
屋顶上的打斗早已远去,成子睿却因为那个晃在心里的身影而越发的心绪难平。他步子飞快的走出屋子,一脚踹开了童玉青那间客房的门,一眼就看见了正在自己换衣的女人。
因为有人突然闯入,惊得“铃公主”赶紧把脱下的衣服又给遮在了身上。一脸怒容瞪着站在门口的成子睿,咬牙切齿道:“七哥半夜里闯进我屋里到底想要干什么?”
成子睿扫了一眼她露在外头的两只光洁手臂,看不见自己想看的东西,这才把目光收了回去。“今夜有刺客,你自己留心一些。”
说完这句话,他就这么离开了。
童玉青暗暗松了一口气,她早知道有人会回来,早早的就有了打算。等人把屋子收拾干净,她马上把镯子取下来藏好,再把外衫脱掉,只余着一件肚兜,正坐在床榻上装出要换衣服的样子来。只要有人进来,她就作出一副惊吓样子,露出一张脸跟两只手让人能看清楚就行。
她算准了有人会来,但却没想到会是成子睿。
不过这样也好,能叫他亲自打消了疑虑……
天蒙蒙亮时,有人直接闯进了庆安的屋子。那人一把扯开庆安的被子,直接就把他拎了起来。
“谁!”
庆安惊醒,吓得浑身一颤。惺忪的双眼在闻见浓重的血腥味儿时瞬间醒了神,反手紧紧抓着俞翀追问:“你怎么了?”
“成子睿就在禾阴郡,这地方不能呆了。”
庆安猛地翻身爬起来,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其他人呢?”
“其他人早已做好了准备,你先随着唐其离开,紧要的东西别落下,其他无关紧要的,都撇了。”
……
已到了要上路的时候,成子睿就在她身后不远处站着,从客房走到客栈外头这短短几步路已经让童玉青心惊胆战了。童玉青一只脚才刚刚踏上马车,就见骆衡从远处回来了。
他身上挂了彩,脸上也多了一条剑痕,从耳根到下巴,看起来额外狰狞凶狠。
“殿下,其他的人已经跑了,只抓到了这个。”
话音落,立刻就有人扔了个东西过来。童玉青多看了一眼,浑身血液顿时凝固僵住。
是那个帮她易容的人!
第212章 入黎国
那人好死不死的也抬头盯着她,可也只是一眼,又陌生的移开了眼。童玉青心都揪了起来,幸亏面上掩饰的极好。她揣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上了马车,再不愿意下来了。
她不怕那人揭穿自己,她怕的是俞翀会有危险。
骆衡说人跑了,难道庄子被人发现了?怕是都跑了吧,否则小堂里随便一个人都比现在这个有分量,要是抓得到别人,又怎么会只抓来这么个她从没见过的废物。
凌风与她一齐上的马车,领子竖的高高,但还是能看见里头包扎伤口的布条。两人各坐一边,两双眼睛相互瞪着对方。她这才发现,凌风那个位置才是更能听见外头说话的位置,照铃公主的性子,自己坐得这么远反而是心虚惹人怀疑了。
“凌风丫头你让开。”
凌风那一双眼睛又竖了起来,他一个大男人被人叫丫头简直就是耻辱。还未等他有所反应,童玉青就一把把他推开,自己跻身到他身边来,拉开车壁上的帘子,惴惴不安的偷看着外头的一切。
在京城时铃公主跟俞翀的事情就已经闹得沸沸扬扬,这会儿她有这个反应倒是在情理之中。转念一想,堂堂公主竟然喜欢上了异国叛党,这会儿又是个和亲待嫁的女人,还要惦记别的男人,心中更为不耻辱,眼中更为不屑。
“公主何不直接下车去看,听个清楚看个明白,也省得你在路上惦记了。”
童玉青不怒反笑,“本公主惦记不惦记关你什么事儿?你这话听着怎么这么酸呢?”
凌风紧了紧腰间佩剑,凶瞪着一双眼。童玉青更是嗤笑起来,“你有胆量就试试,没胆量就滚回去坐好。”
后头那半句话从她口中说出来还真的挺像这么一回事儿,真的就唬住了凌风。
听见马车上有动静,成子睿直接开了口。“林将军,怎么还不走?这要耽误到什么时候?”
队伍前头一直在等着成子睿下令的林将军颤了颤,吩咐队伍启程上路。马车摇摇晃晃的开始往前行进,隔着一些距离,童玉青都还能听见成子睿在问那人一些关于庄子里的问题。
她的脑袋嗡的一下乱成一片,等回过神时,那人刚好抖着声音的说了一句:“有!庄子里有个漂亮女人,带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
一声利剑出鞘的嗡鸣,马车里的童玉青未见寒光却已经先闻见了血腥味。只听男人痛苦的大叫起来,嘴里边哇啦哇啦的喊着什么。她又仔细的听了一遍,这才听明白,他口里头一直嚷嚷着:“他们昨天才把我请过去看诊,我只是个普通大夫而已……”
不对!
一句话就叫童玉青察觉出不对劲来。
她跟那个人只见过一次,他是怎么看见自己带了个十岁左右的孩子?再者,刚才那一眼里童玉青清楚的能看见他眼中对于她的陌生。她这张脸还是拜他所赐,他更是清楚她的身份,他的反应和说出的这些话是因为太忠心不愿背叛,还是根本就不记得自己亲手给她易容的事情?
毕竟他当时看着自己的陌生神情,真到不能再真了。
和亲队伍走出去好远,成子睿才叫停了正在打人的骆衡。他看着远去的和亲队伍,若有所思的问着骆衡:“你信不信他的话?”
骆衡冷哼一句:“那群叛党向来谨慎,怎么可能随便找个大夫进门看病。”骆衡上前请命道:“殿下,属下怀疑这人大概是被人喂了药抹去了些记忆,不如叫姿月过来给他看看,或许还能从他嘴里撬出些有用的东西来。”
提起姿月,成子睿的眼眸猛地缩了一下。“从京中赶到这里难道只消一日两日?天下能人这么多,本太子就只有姿月一人能用?”
骆衡心中怀疑越深,也没想起这是什么场合,愣怔开口:“殿下,是姿月出事儿了么?”
成子睿脸色骤然冷沉,“先管好你自己。出去这么一趟就抓了这么个东西出来,养你这么久,你是越来越废物了。”
骆衡自知理亏,甘愿领命受罚。
“不用。铃儿那边你也跟过去,暗中盯着些。”
骆衡一愣,目光望着那早已看不见的队伍。“可是明日晋立夫就要过来了,殿下一个人恐怕……”
成子睿用眼角冷睨着他,下巴朝着队伍那头微微扬了一下。骆衡领命,身形一闪,就这么消失不见了。
“殿下,这人应该怎么处理?”
那人已经被骆衡打成了个血人,呼吸都只进不出了。成子睿扫了一眼,厌恶的别开眼。
“杀了吧,左右也问不出个什么名堂来。”
……
禾阴郡到黎国都城说是要走十日,童玉青细心的数了数,还真的是十日。前头那几日每天都会有人来刻意刁难,都被童玉青给欺负了回去。后来渐渐的,也就没人再往上凑了。
刚进入黎国地界时都是些贫瘠的地方,童玉青心都沉到了谷底,好在越往前走就越热闹,异域的风情冲淡了这几日的疲惫和糟心,更叫人有了些隐隐的期待。
第十一日的时候,和亲队伍终于是到了都城。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照着规矩,晋立夫的人本该在他们刚进入黎国地界的时候就派人来迎接了,可等他们都走到了都城脚下才有七八个人过来做做样子。打首的一开口,竟然就是要童玉青亲自从城门走到宫门口。
马车里的凌风都变了脸色了,一个附属黎国,国库空虚的笑话早已传遍天下,现在竟然还敢这么嚣张?简直不就是妄自尊大不知好歹。
林将军也收起了之前的客气,拿出战场上杀伐的气势,拔出佩剑指着那一干人,还没开口就听一道清泠女声从马车里传了出来。
“来时虽然知道黎国不是什么大地方,但好歹也是有着根基的。今日看来,也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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