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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重生芯妃-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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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四章 正人君子

    傅绰约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离开那个后院的。

    一句“佳人在侧”将她这些年的梦统统打碎,她如何不知这是黄粱一梦?可她仍然愿意沉醉其中。

    幼时,她见过初入宫闱的苍玺。那个男孩目光冷峻、甚少言语。

    彼时,皇后姑母还经常亲手给他做衣裳鞋袜,让小小的她在这位小殿下身旁做伴读。

    后来,年纪稍大些。这位小殿下说喜欢一个人呆着,于是,他的院子里再也不允许有她傅绰约的身影。

    再到后来,这位小殿下搬出了皇宫,有了自己的王府。她傅绰约一个劲儿的学管家、理事、女红、诗词、乐器等等。仿佛一切能讨男人欢心的东西,准确说是能讨苍玺欢心的东西她都去学!

    渐渐地,她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她要入住玺王府,成为这座府邸的女主人。说是梦想也好,执念也罢,这个梦境,她整整幻想了五年。

    而今,却成为泡影。还是由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一手造就。

    傅绰约再看到傅瓷时,已是宴席开场不久。傅绰约就一杯接着一杯的往肚子里灌,好似给自己壮胆一般。因着是拿皇后的请帖来的,傅绰约也就能够代表着皇后,许多世家大族的小姐纷纷礼敬有加的递上了酒水。不光这般,甚至许多世家大族的公子哥儿为了一睹寄好郡主芳容都赖着女席上不走。

    喝足了酒,傅绰约站着有些东倒西歪。但还是倒了满满当当的一杯酒递给傅瓷,“我敬三妹这些年在家待我照顾父亲。”

    听到傅绰约这句话时,傅瓷觉得傅绰约已经醉了。哪有在皇子的婚宴上说这些话的,但是看着傅绰约这层郡主的身份又是拿着皇后的请帖也不好直接上去劝,只能举杯饮下;“二姐言重了。”

    这杯酒刚下肚,傅瓷就觉得火辣辣的,心里还在暗叹:四皇子的酒窖果然藏了不少好酒。傅绰约又递上来第二杯酒,傅瓷是如何也不能拂了她这面子的,遂又饮尽。傅绰约摆了不醉不归大架势,傅瓷却有些不胜酒力。三杯下肚后,傅瓷假意醉酒出了会客楼。

    刚出了这座楼阁的门,傅瓷的脸就开始逐渐升温。由一开始的温润变成绯红,甚至还有些火烧火燎的感觉。傅瓷深刻感受到,自己被人下药了。

    苍洱在门外看见傅瓷出来,急忙上去扶住。这一扶就感觉到傅瓷的气息十分不对劲儿。

    此刻,傅瓷也管不了苍洱如何在这儿,将一只手搭在苍洱身上,另一只手开始撕扯自己的衣襟。苍洱见事情不对,急忙封住了傅瓷几个穴道,傅瓷才稍微舒服了些。

    不等傅瓷交代什么,苍洱背着傅瓷就朝原先与苍玺约定的地点跑。跑了一会儿,苍洱的步子就愈加沉重,甚至有些迟疑。主子让他来救个人,也没说是谁就一溜烟没影了,还说要把季十七那个混蛋揪过来。他在会客楼的门前等了又等,终于等到了有人出来。他仔细的看了一番,才发现是傅府的三小姐。苍洱也不知道王爷让自己救得人是不是这个人。但想了想,那一屋子的女眷,唯一一个能靠近他家王爷的也就国公傅家的这位三小姐傅瓷吧。

    想到这儿,苍洱又加快了脚步。很宽就到了约定的后院小屋,苍洱跟着苍玺经常来四皇子的府邸。每每这兄弟俩喝醉了酒或者有要事要谈,周义都会安排苍玺在此处小住。一来二往,这儿,竟成了单独为他家主子辟出来的校园。

    苍洱将傅瓷放到榻上,喂了傅瓷一杯凉茶后询问道:“傅三小姐可感觉好些?”

    傅瓷依旧觉得燥热异常,若不是还未出阁,她真想找个男人来泄火。看傅瓷已经难受的不想搭理自己,苍洱只好又说道:“我家王爷已经去找能救傅三小姐的人了,小姐再忍耐些。”

    苍洱说的话傅瓷一句也没听进去,她不能对着苍玺手下的护卫宽衣解带却也再也熬不住体内那股子燥火的骚动,遂而从腰间取出了一柄小刀,还不待苍洱反应就冲着自己的胳膊上划了一刀。

    “三小姐!”苍洱惊呼了一声,他没想到这位傅家三小姐会自伤。

    疼痛让傅瓷渐渐清醒,眼看着血浸透了衣衫,傅瓷仍旧咬着牙说:“我没事,专心等你家王爷。”

    苍洱看着血顺着指尖落在地上,傅瓷闭着眼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苍玺要是再磨叽一会,恐怕榻上的这位主子受得住体内药物的折磨,也能生生的流血致死。

    苍洱听到了门外的脚步声,急忙上去迎接,正对上苍玺拎着季十七进院。

    “傅瓷呢?”苍玺问道。

    “在榻上”,苍洱接过季十七手里的药箱,给这两位带路。心里暗叹:好在,自己没有救错人。

    季十七看着傅瓷那副样子,有些惊讶。苍玺以为傅绰约会对傅瓷下毒,带来的灵丹妙药基本都是解毒的。可眼下,傅瓷面上绯红,明显是被人下了情药。

    他季十七素有神医之称,这种药,却还是生平头一回遇到!

    见季十七不动手救人,苍玺问道:“没救了?”

    季十七摇摇头,“世俗媚药,我没解过。”

    苍玺眉头紧皱,“先包扎手臂上的伤口。”

    季十七从未见过苍玺脸上这么难看过,也不敢多言,只好上前去给傅瓷止血。

    苍玺看着季十七给傅瓷包扎好,压低声音说了一句:“都出去,谁都不能放进来。”

    “别伤了她!”季十七十分不情愿走,却还是被苍洱硬拖着走了。在屋子内,季十七不敢对苍玺说什么,但出了门,季十七却能对苍洱大呼大呵。

    “我没解过情药,但也不是傻子。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两人想干什么?”

    “你尽管再大些声音,把人都引到这儿来。”

    被苍洱这么一训,季十七才住了口,问道:“你真的放心你家王爷?”

    苍洱拍了拍季十七的肩膀:“我知道你喜欢傅三小姐,但我家王爷也是正人君子,你大可安心。”

 第五十五章 锱铢必较

    季十七与苍洱出门后,只有苍玺一位俊俏的公子哥站在这儿。心中的燥火让傅瓷有些蠢蠢欲动,但一想到眼前这位温润如玉的少年郎是一位老谋深算的王爷,傅瓷还是有些敬而远之。

    “王爷出去吧”,傅瓷开口说道。

    确定门外无人之后,苍玺才说道:“别说话,转过身去。”

    傅瓷虽不知道苍玺想要干什么,处于一份信任,还是老老实实的转了身。苍玺碰了一下傅瓷的腰肢,如犬一般警惕的傅瓷立刻回头瞪着苍玺,问道:“我自认为王爷是正人君子,该不会趁人之危吧?”

    苍玺从头到脚打量了傅瓷一番,眼前这人前不凸后不翘,也就一张脸生得俊俏,也不知道谁给她的自信竟然让她觉得自己会对她图谋不轨。

    “渡气给你,能好受些。”

    说完,也不给傅瓷反驳的机会,将傅瓷的身子摆正后就自顾自的运气、传渡。苍玺的师傅曾说过,气不能随意传渡,尤其是不能给没练过武的人随意传渡。可是,眼下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苍玺的手刚搭在傅瓷的背上就觉得喉头一甜,却还是硬生生的咽了下去。仍旧装模作样的运功、渡气。尽管,不能真的让傅瓷有所缓解,想必自己的掌心也能给这个受惊的小女子带来几分安稳。

    心里这么想,苍玺慢慢闭上双眼。开始琢磨着心中的那个疑虑。傅瓷体内有一股的气息来排斥他的气息,这股气息竟然能够强大到将自己震出内伤来。想到这儿,苍玺不得不再次考虑傅瓷的身份。

    国公府的三小姐真的能有机会练就这样强的本事吗?

    自己也算是勤学苦练了十多年,眼前这个小丫头不过十五的模样,总不至于从娘胎里就开始练功吧?更何况,方才自己说要渡气给傅瓷时,她一点异样的反应也没有,应该也不知道自己体内的气息会如此强大。

    苍玺决定把这些话咽到肚子里。于是,安慰自己道:是自己扰了心智,不过是两种气息相冲罢了!

    一盏茶的功夫,苍玺收了手。

    傅瓷睁开眼睛问道:“好了?”

    苍玺没吱声点了点头。

    傅瓷受惯了这人的沉默,巴不得这人少跟自己说几句话,免得招来祸事。

    苍玺似乎看穿了这一点似的,故意问道:“好些了吗?”

    傅瓷觉得苍玺渡气给她的这前后并没有明显的变化,但眼前这人是承周唯一的异姓王,自己总不能拂了他面子吧?只好开口转移话题,说道:“今日之事,多谢王爷”,见苍玺不说话,傅瓷有补了一句,“于我有恩者,涌泉相报;于我有怨者,锱铢必较。”

    苍玺没再开口,默默的走出了房间。他看得出这个面色潮红的小女子在他面前极力表现出一副无事的样子,这样的躁动绝不是她划伤手臂就能忍受的了的。

    “季十七”,苍玺唤了一声。

    季十七听到苍玺这声唤,急忙从竹林里探出个头来,“王、王爷,我在这儿!里面那位怎么样了?”

    看着季十七头顶着几片竹叶,嘴里还叼着几片竹叶的样子,苍玺咳了两声,把到嘴边的笑意咽了回去;“傅三小姐无事。你这是怎么了?”

    季十七侧了侧身,十分艰难的从竹林里挤出来,把嘴里的竹叶子吐掉,说道:“刚才有个什么郡主来请王爷,茶叶说千万不能让她发现我们在这儿,就将我一个人塞到了竹林子里。”季十七说这话时还有些委屈,苍玺却没心思关注他,苍玺闭上了双眼仔细听了听,并没有听到周围有人的动静,遂而开口问道:“苍洱呢?”

    季十七拍了拍身上的土,“茶叶说王爷您出来一定会去查凶手,所以自个儿提前去打探了。”

    不亏是他苍玺带出来的心腹,如今都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了!

    回过神来的苍玺才仔仔细细的想了一遍刚才跟季十七的对话,遂而问道:“你刚才说什么郡主?”

    “听那个小婢女说是寄、寄什么郡主?”

    “寄好?”苍玺问道。

    季十七点了点头,“就是她!寄好郡主。”听到季十七这句话,苍玺心里有些窝火,面上却仍旧不动声色。季十七看不出苍玺心里的怒气,问道:“该不是你什么时候欠下的桃花债来找瓷儿报仇吧?”

    苍玺没吱声,白了季十七一眼:“看好她。”说完,一溜烟的功夫就没了人影。季十七独自看着这满院子的红花绿草,不敢进去。

    富贵人家种花种草都喜欢讲究个品种,季十七却看不出这花草与他在林子里养的有何区别。越好的花草,的确象征着身份的贵重,可这名贵的花籽草籽真的能成活、生长?

    就像屋里躺着的那个人,国公傅家的嫡出小姐,当今皇后的亲侄女,不是依旧让人暗害至此?

    头一回是下毒,不过是想让傅三小姐一命呜呼,倒也死个痛快。这一回呢?还不知道对手是谁就被下了情药。在季十七眼里,这种行为的可恶比下毒者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会儿功夫,苍玺就找到了在屋顶上飞檐走壁的苍洱,苍玺看见他白天如此明目张胆的穿梭在各个房屋的瓦片上,直接将苍洱提溜了下来。

    “查到凶手了吗?”落了地,苍玺问道。

    苍洱点了点头,靠近苍玺低声说了几个字。

    还没等苍洱说完,苍玺就变了脸色,双拳紧握。

    原本只是猜测,如今被证实过后心中竟有种说不出的情愫。

    “跟我去找她!”苍玺说道。

    得了这句话,苍洱跟在苍玺身后径直往会客楼那处走去。

    到了会客楼,苍玺没踏进去,他深谙这里是给女眷聚餐用的,自己进去委实不合适,于是对守门的侍卫说道:“去请寄好郡主出来,就说玺王有请。”

    苍玺这人一向喜怒不与色,守门的小侍卫看见玺王爷大老远的跑来找寄好郡主,还以为是一对有情人偷偷借着四皇子婚宴的名义来约会,竟红着脸跑进了大堂去唤傅绰约。

 第五十六章 离她远点

    傅绰约听到侍卫的禀报时,以为是苍玺这木头开了窍,提高了三分音调说道:“你替我去跟王爷说一声,我即刻就去。”接着,还命贴身侍婢青茗赏了来传达消息的小侍卫一个金元宝。

    来到门前,傅绰约看到苍玺的背影,心中一阵欢喜。眼前这人,还是第一次来找她。傅绰约又理了理衣裳,又让青茗帮忙整理了一下头饰,遣散了门口的守卫才走上前去。

    还不待傅绰约走到跟前,苍玺就说道:“借一步说话。”说完头也不回的就走出了会客楼的大院找了一处偏僻的小院子。

    傅绰约没摸清楚情况,跟着苍玺来到了小院子。苍玺依旧背对着傅绰约,傅绰约却一点儿也不在意屈膝向苍玺行了一礼,“王爷安好。”

    苍玺没转身,回答道:“寄好郡主见了我,难道不该行跪拜大礼?”

    傅绰约听到这话一愣,然后立刻跪在了地上:“是臣女忘了规矩,还望王爷恕罪。”

    看到自家主子跪在了地上,青茗也赶紧跪在了地上。原本,青茗觉得自己是寄好郡主的贴身侍女,人前人后都该比一般的奴仆高一等的,然而此时此刻见了苍玺,在他的威慑之下,青茗的这种优越感一扫而空。

    “郡主应该知道,擅用宫中禁物,按律当斩。”苍玺说这话时,听不出丝毫愤怒,就如同他平时说话一般,不带一丝一毫的情绪。

    傅绰约听到这句话,当下一颤。第一反应就是苍玺已经知道傅瓷被自己下了情药。转念一想,又将这种想法否定了,即便苍玺知道傅瓷是受了情药,在场的那么多人,为何就认定了是她傅绰约?

    想到这儿,傅绰约又硬气了起来,“绰约不知道玺王爷在说什么,还请王爷明示!”

    傅绰约这话说的诚恳,苍玺一时挑不出错来,干脆说出了实情:“傅三小姐被人下了情药,在偏殿休息。”

    傅绰约没想到苍玺能跟她将这种事情挑明说,假装着急问道:“三妹现在如何?”

    苍玺在傅绰约的声音中听不出丝毫担心,但脸面上的戏还得做足:“郡主是问三小姐是否完璧呢?还是现下状况呢?”

    傅绰约当然想知道傅瓷是否完璧,但又不好明面上直接去问,只好说道:“自然是现下状况。”

    “本王已经将三小姐救下”,苍玺说这话时故意转身面对着傅绰约。

    傅绰约从苍玺的脸面上看不出丝毫的表情,“绰约替三妹多谢王爷救命之恩。”

    见傅绰约仍旧贼心不改,苍玺说道:“这件事情,本王会查清楚,还傅三小姐一个公道。”

    听到苍玺这句话,傅绰约急了。整个承周,谁不知道玺王爷吐口唾沫是个钉,出口的话还没有食言过,遂而说道:“这是傅府的家事,就不劳王爷费心了。”

    苍玺笑了一声,“那如果是玺王妃的事情呢?”苍玺也不知道为何会用傅瓷三番四次的来压傅绰约,这就好像一个借口,但又不是一个借口一样。

    “玺王爷要娶了傅瓷?”傅绰约瘫坐在地上,盯着傅瓷问道。

    “有何不可?”不待傅绰约回答,苍玺蹲下身直勾勾的盯着傅绰约说道:“离她远点!”

    说完这句,苍玺扬长而去,安静的院子里只留下傅绰约与她的小婢女。

    苍玺走出小院子的时候,没有回到四皇子给他僻出来的哪件偏殿,而是回了宴席。这种场合,他骤然离去已经有失体统,长时间不回去会让他这新郎官兄弟十分没面子。想到这儿,苍玺加快了脚步,一路上还不忘嘱咐苍洱赶紧回偏殿与季十七回合然后一起照顾傅瓷。

    苍玺回到宴席不久,四皇子周义就带着新娘子一起来敬酒。按理说,新娘子不该与一种男人一同喝酒。但是沈梓禾自小就是在马背上长大的并且,高宗特地下了旨意允许新娘子与往日的亲朋好友拼一拼酒量。

    周义是个野性子,文能治国、武能平乱,但是他却不是一个肯把心思放在治国上的。先前,苍玺听说沈家的这个嫡出小姐也是一个野性子,眼下跟他家老四凑来,刚好一对。看样子,高宗这次乱点鸳鸯谱,点的也是不无道理。最起码,也站在儿子的角度考虑了这门亲事。

    “王兄,臣弟敬你”,周义举着酒杯走到苍玺面前,苍玺拍了拍周义的后背,满饮了这杯酒后说道:“往后好好过日子。”

    周义听到苍玺这句话忍不住一笑,敢情他这位兄长觉得他是个不能过日子的。

    周义很少见过苍玺笑,小时候也很少见。此时此刻,苍玺露出的这种笑容在外人看来倒是没什么,在周义眼中却是受宠若惊,忍不住调侃道:“臣弟倒是担心王兄讨不到媳妇。”

    “喜宴少不了你的!”说着,再次拿起酒杯,看向新娘子,说道:“我敬弟媳一杯,我们家老四顽劣惯了,弟媳要多担待些。”

    沈梓禾素闻玺王爷沉默寡言,今日宴席上这几句玩笑言语倒让她对玺王爷有了新的认知。

    “王爷言重了,夫君他人很好。”

    沈梓禾说这话时,脸上的绯红不是装就能装出来的。看样子,这位沈大将军的嫡小姐对周义是动了真情。

    身边这一桌子人都是周义的朋友,这些人都是平民出身,但都有些个才能。一听到新嫂这么说,一伙儿人就开始瞎起哄。

    周义留了苍玺来闹洞房,身为兄长苍玺不好推辞,只能先嘱咐苍洱将一切安排妥当后,苍玺才去了洞房门口。看着周义摇摇晃晃的脚步,定是喝了不少酒。直到苍玺凑近了一闻,才发现这猴精酒杯里盛的是水。

    周义自知瞒不住他这位兄长,干脆凑过去恬不知耻的说:“帮我这一回,下次你成亲时换我帮你。”

    “没个大小”,说完这句之后,苍玺主动走到人群里帮周义挡酒。这上好的桃花酿,被他一口一杯的咽下,着实浪费了这些好酒。但想着,周义的这帮兄弟都是习武之人,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惯了的,如今

    一切安排妥当后,苍玺才去了洞房门口。看着周义摇摇晃晃的脚步,定是喝了不少酒。直到苍玺凑近了一闻,才发现这猴精酒杯里盛的是水。

    周义自知瞒不住他这位兄长,干脆凑过去恬不知耻的说:“帮我这一回,下次你成亲时换我帮你。”

    “没个大小”,说完这句之后,苍玺主动走到人群里帮周义挡酒。

 第五十七章 手足之情

    苍玺这一生声名显赫,却也活得不易。一个没爹没娘疼的孩子,长在深宫,受了多少人的白眼,忍了多少人的辱骂,他数也数不清。

    好在,诺大的皇宫里还有一个肯真心将他当做兄弟的人——周义。

    这上好的桃花酿,被他一口一杯的咽下,着实浪费了这些好酒。但想着,周义的这帮兄弟都是习武之人,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惯了的,如今要他们斯斯文文的品尝这桃花酿实在是没这个可能。既然如此,苍玺也只好入乡随俗,随着他们大碗喝酒、大口吃肉。

    有苍玺挡着酒,周义悄悄的进了洞房将新娘子的盖头挑下来。烛光之下,一副姣好的容颜让周义不忍心挪开目光。

    “看傻了?”沈梓禾开口问道。

    周义从没听说过有这么大胆的新娘子,新婚之夜就跟自己的夫君开玩笑。想了想他的几位兄长娶亲的时候,新娘子不是一脸娇羞吗?

    想到这儿,周义就来气。今日是他的新婚之喜,大哥周延曾经看中了沈梓禾,有了这层夺妻之恨,大哥不来也罢。然而,令周义稍微有些惆怅的是,二哥周则也不肯赏脸前来。自己就没打算与他争着三分天下,二哥却还顾虑着自己娶得是沈大将军的嫡小姐。

    见周义不说话,沈梓禾也猜测到了几分。皇室不乏子孙后代,却只有异姓王肯来恭贺他们的新婚之喜,沈梓禾不笨,这其中的关系她十分明了。

    “玺王爷是夫君应该深交的人”,沈梓禾说道。

    周义的目光再次落到了沈梓禾的脸颊上,这一刻这张俊俏的脸多少沾染了些绯红。从高宗下令让他娶了沈家的嫡小姐开始,周义就一直抗拒着这个美人。直到相识相知,他才发现,这得娇滴滴的大美人,竟然与他一样,不求荣华富贵,只求快意潇洒。

    “宾客走得差不多了,夫人可愿意随我一同去跟王兄喝几杯?”周义开口问道。

    沈梓禾心知这不和礼数,但想着宾客几乎都散尽了,也就不再扭捏,“听夫君的。”

    说罢,夫妻两人双双走出了洞房,徒留这一双花烛在寂寂长夜肚子燃烧。来到厅堂,宾客由各自的奴仆三三两两的扶着朝大门外走,苍玺一个人坐在屋檐上对月小酌。

    周义看到苍玺在屋顶上上月,扶着沈梓禾腾空一跃,在屋檐上站稳之后说道:“王兄好酒量,千杯不醉。”

    苍玺打量了一眼这对小夫妇,戏谑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四弟莫不是要做个散财童子?”

    沈梓禾有些忍俊不禁,任由着周义扶着与苍玺在这屋顶上盘膝而坐。

    “今日之事我听说了”,周义突然严肃说道。

    今日发生的事情太多,苍玺倒是不知道周义说的是哪一件了,遂而开口问道:“何事?”

    “国公府傅三小姐”,话说到这儿,苍玺就明白了周义想要说什么了,于是一个眼神瞥在沈梓禾身上。

    “都是自己人,但讲无妨。”周义说道。

    既然周义这么说了,苍玺也就不再扭扭捏捏,说道:“傅三小姐被人下了情药,好在我发现的早,没造成什么大的祸端。”

    周义自然不是想知道这个,傅家与他并没有什么交集,这么一问还不是因为当日选苍玺拉着傅瓷的手不撒开。自己的这位兄长好不容易有了中意之人,他这个做弟弟的自然要顺水推舟。

    见周义不语,苍玺言简意赅的将事情概括了一遍。

    “王兄你就没有一点非分之想?”周义听苍玺说不到点子上,忍不住提醒道。

    苍玺白了周义一眼,目光转向一直在听他们对话的沈梓禾,说道:“弟媳日后该好好管管老四,都成亲的人了还没个正经。”

    沈梓禾笑了一声,即刻又义正言辞的说道:“王兄对傅三小姐真的有意思?”

    苍玺听到沈梓禾这声发问,还是回答了一句:“没有的事。”要是打平常,苍玺绝对理都不理,也就看在沈梓禾是他家老四手中宝的份儿上才买了这么大一个面子。

    苍玺说完这句话后,这小两口都没再吱声,情爱这东西谁种下了因谁心里清楚。

    周义夺过了苍玺手中的酒壶,自己喝了两大口,临了还不忘咂咂嘴回味一下这埋了七八年的桃花醉。

    周义看着皎洁的月亮,忍不住揽了揽怀中的美人。或许是酒喝多了,突然对苍玺说道:“王兄,这天下我定不会与你争上半分。”

    苍玺张了张口,打算说什么。话就被周义拦下,“王兄,皇室这么多宗亲、兄弟,我用真心交的人只有你。”

    苍玺拍了拍周义的后背,没再言语。

    在承周,男子的后背只有正妻与兄弟能动。这也就预示着,在承周人的认知里,不可放下的是怀中美人,背后倚仗的是过命之交。

    酒喝到了二更天,苍玺看着周义与沈梓禾在打情骂俏,愈发觉得他家老四讨了个好媳妇。

    苍玺看着这两个人,时常想:倘若高宗将沈梓禾指给周延会如何?

    一代将门之女从此像一只金丝雀一样住在金牢笼里,每日郁郁寡欢直到孤独终老?亦或是,一颗纯洁的心在功名利禄的熏染下从此落满灰尘?

    每每想到这儿,他更坚信了那日在一众秀女中牵起傅瓷的手,让这个小女子一时半会儿不成为皇位争夺的牺牲品。可是,日后呢?

    苍玺也很奇怪,自己为什么会为这样一位不相干的人考虑如此之多。

    天空又亮了几分,带着媳妇与兄弟一起过新婚之夜的整个承周也就他家老四了。苍玺看了一眼天色又瞥了一眼酩酊大醉的周义,说道:“不早了,你带他回去吧。”

    苍玺口中的“你”,自然是沈梓禾。

    先前他观察过,沈家二小姐的轻功不错,刚才飞上屋檐周义扶的那一把纯粹是为了彰显自己疼爱妻子。至于武功什么的,周义心中也清楚,自己这个媳妇儿,丝毫不逊于自己。

    “是”,沈梓禾应了一声,扶着周义跳下了房顶。能将一个醉汉带下屋顶,落地之时还稳站如松,苍玺不得不对这位四皇子妃重新审视一番。

    此人真的是能跟他家老四白首偕老之人吗?

 第五十八章 一轮明月

    第五十八章一轮明月

    傅绰约吃完四皇子的喜酒没有立刻回皇宫,而是命人回宫禀报皇后说自己要宿在太子府与太子良媛妹妹说说私房话。

    傅氏皇后也深知傅绰约出宫一趟不容易也就由着傅绰约自己来决定。

    来到海棠楼,傅绰约看到周则正陪在傅青满身旁,便没让侍女打扰,一个人先去了偏殿。待周则走后,傅绰约才去了正殿。

    “看样子,太子殿下对你不错”,傅绰约说道。

    傅青满面上没与傅绰约说什么,心中却暗自叹息道:面子上的事情,谁不会做。

    两人沉么了片刻,傅青满先打破了沉寂,问道:“二姐那边如何?”

    傅绰约摇了摇头,“玺王救了她。”

    傅青满攥了攥拳头,傅瓷还真是好命,三番四次被玺王救下。傅青满就不明白了,苍玺性子这么冷的一个人,怎么会对傅瓷的事情格外上心?

    难道真的如傅绰约所说一般,这就是喜欢?

    傅青满摇了摇头,很快就把这种念想打消。那日高宗给诸位皇子还有玺王爷选妃的事情,她多少有些耳闻。若是两人真的相互喜欢,大可求高宗赐婚,何必要藏着掖着。

    傅绰约看到傅青满有些晃神,于是轻轻唤了傅青满一声。傅青满回过神来,问道:“二姐接下来如何打算的?”

    其实傅绰约自己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只能说是走一步看一步了。然而,她该往那里走?每一条通往苍玺的路都被一个叫做傅瓷的女人挡住。明明高宗允诺了皇后会为苍玺与自己赐婚,可是在阿律耶的条令下,高宗的这道旨意无人在敢提。

    女人是什么?

    不过就是男人前进路上的一块石头。

    若是有价值的垫脚石,男人自会打出怜香惜玉的名号来捧在手心里;若是一块无用甚至还有害的绊脚石,男人也会毫不犹豫的清之、除之。

    “我不会让有杀母之仇的人好过”,傅绰约良久才回答道。

    傅青满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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