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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天下之农门弃妇-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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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女子。

    “自然是师父所教。”她笑吟吟地道。

    思罗沉默片刻,忽然上前一步,又问道:“你我武功招式,大有相同,你如何解释?”

    她挑了挑眉,反问道:“我是师父所教,你又是从何处学来?”

    “你——”思罗顿时变了脸色。他听出她的话外之音,意思是他怀疑她偷学,她还怀疑他偷学呢!日月可鉴,他师从名门,武功来历堂堂正正,绝无偷私之说!然而,思罗素来嘴笨,此刻被怒气堵着胸口,竟然辩解不出来。

    旁边,宝儿转了转眼珠,脆生生地道:“我思罗叔叔能说出武功门派及来历,你能说出来吗?”

    思罗一听,顿觉心中宽慰,忍不住拍了拍宝儿的肩膀:好小子,问得好!

    在两人四道目光的注视下,她脸上的笑意减了两分,问道:“说得出来如何,说不出来又如何?”

    “若你说得出来,并有实有据,算我们唐突,我们给你道歉。但是若你说不出来,我们不得不怀疑,你使了什么特殊手段,从我思罗叔叔这里偷学去的!”宝儿紧紧盯着她的眼睛,一番话说得胸膛起伏不已。

    他这两日一刻不停地思索着,她究竟为何那般矛盾地待他?思来想去,一个大胆的念头在心中愈发深刻了。他的脑子被这个念头烧得几乎无法思考,每每都要花费极大的力气才能镇定下来。为了验证这个念头,他终于想出一个法子——瞧瞧她的身手!

    宝儿记得,娘亲有个好身手,不仅跟思罗学过功夫,爹爹也教过她一些。那时候,娘亲跟小黎几乎日日清晨对招,常常打个平手。宝儿观看过几回,隐约记得那时的情景。这才叫思罗与她过招,找一找感觉。

    本来他只是在心中怀疑,而当思罗问出“你的武功招式从何而来”后,他几乎有八分确定了——她就是他所想的那个人!

    否则,为何她给他的感觉如此怪异?

    为何她会娘亲才会的招式?

    为何小白喜欢她做的食物?

    为何爹爹与她同居一室,又送走那座水晶棺?

    这般巧合,已经不仅仅是巧合了。

    宝儿紧紧盯着她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出更多的痕迹。

    “我答不出来。”她脸上的笑意彻底消去了,抿着嘴唇答道。

    宝儿几乎欢呼起来——她就是!就是那个人!他心中所想的那个人!

    方才,只要她编出一个门派、师名,这件事便能揭过。但是她没有,她近乎愚蠢地说,她答不出来。这就是娘亲,一个从不撒谎的人。她不愿意说的事情只会答“不知道”,或者冷哼一声避过,而绝不肯撒谎。哪怕一个谎言,会轻而易举地带给她便利。

    他的娘亲便是如此骄傲,骄傲到不屑欺骗。

    一股剧烈的兴奋与激动席卷了他,令他有些头晕目眩起来。这是真的吗?面前站着的这个人,竟是日夜思念的娘亲?

    是了,一定是她。一开始,她便从未否认过。面对他的问题,她不是反问便是避开,不就是因为她不肯撒谎吗?

    “你不说,我自有办法叫你说!”忽然,思罗一把甩开宝儿的手,飞身朝对面攻去。这一回,他不再抱着切磋的本意,而是浑身冒着杀意,森寒逼人。

    宝儿愣了一下,不及说什么,便见娘亲眼中闪过一丝懊恼,随即后退一步匆忙接招。宝儿顿时一颗心提了起来,脱口而出道:“住手!思罗叔叔,住手!”

    匆忙之中,他尚且记得没有冒然喊出娘亲的身份。只是,思罗却听不进去,仍然辣手攻击。偷学武功乃是门派大辱,假如她坐实了这个罪名,最轻也要废掉她一身武功。思罗心中怒意腾腾,务必逼出她说明白不可。

    只把宝儿急得不得了,一颗心提得老高,生怕娘亲有个什么闪失。娘亲已经离开他一回了,他好不容易找到她,他不能再承受第二次。

    “思罗叔叔,你快住手!”宝儿只见他们越打越远,不由得跟随上去。谁知,不小心被一片飞来的碎叶擦过脸颊,顿时嫩呼呼的小脸被划破,涌出血珠子。

    背对他的思罗没有看见,一心进攻。倒是秦羽瑶看见了,脸色微变,叫道:“不要跟来!”这一分神,顿时挨了思罗一击,纤细的身形被打飞,连连倒退十数步,撞到假山上才停下来。

    思罗紧紧跟随,又是一招袭去,竟然是不见血不罢休的架势。

    宝儿惊得小脸惨白,顾不得脸上的伤口,连忙朝周围大声喊道:“来人!来人!快分开他们!不要让他们再打了!”

    府中还有其他暗卫,闻声顿时围上来,纷纷上去分开两人。思罗是主攻方,大部分暗卫都去拦开他,顿时给了秦羽瑶的喘息之机。她飞身后退,站到相对安全的地方,便不再去管思罗,而是向宝儿看去。

    只见宝儿的一边小脸被擦出划痕,来不及处理,被血珠子流了半边脸颊,看起来煞是可怖。见状,秦羽瑶顿时寒了脸。

    宝儿原本见秦羽瑶安全了,心中松了口气,迈动小腿就要上前。谁知,却只见秦羽瑶寒着一张脸走过来,那目光阴沉沉的,不由得有些害怕,反倒退后两步。

    “……你……”宝儿张了张嘴,想要喊“娘亲”,却没有喊出口。他看着她走近身前,一颗心又扑通扑通跳起来,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她,不知不觉撅起了嘴。

    秦羽瑶抬起手,想要擦掉他脸上的血迹,伸出一半却突地收回来,寒着脸道:“来人!带小王爷去包扎伤口!”说罢,大步后退,站到一边让出路来。

    宝儿的脸色变了变,心中陡然涌起一股浓浓的委屈,眼眶瞬间模糊起来。

    一群下人拥了过来,见到宝儿半边脸上都是血,全都吓得要死,连忙带宝儿去包扎。

    眼前顿时变得光线昏暗,宝儿四下张望,却总也无法探出视线,不由有些怒气。他咬着嘴唇埋头推开一个个下人,直到眼前又明亮起来。一抬头,便看见秦羽瑶的身影就在不远处。

    “你,你过来,带我包扎!”宝儿伸手,指着她道。

    秦羽瑶的神情呆滞了一下,随即露出恍然之色,再下一刻转变成了忍俊不禁。然而她飞快刹住表情,放下抱着的双臂,朝宝儿走过来。

    宝儿抬头看着她,并不知道自己的小嘴已经撅到了天上去。旁边,一群下人盯着秦羽瑶,仿佛想说什么。然而思及宇文轩近来与她的亲密,又纷纷缄口不敢说。

    秦羽瑶走过来,站在宝儿身前,低头与他对视片刻,忽然弯下腰一把将他抱起来,往前方走去:“遵命,小王爷。”

    宝儿撅起的小嘴顿时就弯了起来,那双乌黑的大眼睛也变得弯弯的,盛满了开心。他被她抱起来,一只手搂着她的脖子,一只手揪着她的及耳短发把玩。

    他在娘亲的怀抱里。这个认知,让宝儿快活得直想踢蹬双腿。他忍得哼哼唧唧的,便用力揪秦羽瑶的短发,心中想着,娘亲为什么把头发剪成这样呢?随即,他又去摸索秦羽瑶的脸部轮廓,试图找出人皮面具什么的。

    然而他也知道这是徒劳,如今抱着他的这个人,不仅容貌变了,就连身量也变了,处处都与从前的那个娘亲不一样。

    这个娘亲是鬼还是妖怪?宝儿不由好奇,他抬头望了望天上的大日头,又低头看了看地上的影子,很快排除了第一个猜测。

    不知道娘亲是什么妖怪呢?宝儿无比好奇,忍不住埋下头去嗅秦羽瑶的肩窝。她身上没有奇奇怪怪的气味,也没有常见的脂粉味,而只有一股淡淡的软软的温香,嗅着很是舒服。

    娘亲从前是什么味道呢?宝儿忽然不记得了,于是他双手抱着秦羽瑶的脖颈,把一边脸蛋儿贴在她的肩窝里,舒服地蹭了蹭,只觉得心中无比安定。

    另一边,被暗卫们制住的思罗,眼睁睁地看着喊他跟那个女人打架,最终却无比亲密地缠着那个女人走远的宝儿,直是惊愕得瞪大眼睛。

    “坐下。”小屁屁被拍了一下,宝儿回过神来,紧接着就被放下地。他环顾打量一番,原来到了宇文轩的卧房。

    他老老实实地坐了,小手揪着膝盖上的衣服,转动眼睛看着背对着他,寻找纱布伤药的背影:“可以关上门吗?”

    “关门做什么?”她手里抓着一把东西,走过来为他清理血迹,挑了挑眉头问道。

    他抬手捉住她的衣角,小心翼翼地说道:“我想跟你说些悄悄话。”

    她的眼睛里闪过一抹笑意,答道:“你说就行了。”

    声音温柔带笑,一改往日的淡漠,说不出的怜爱与宠溺。

    宝儿情不自禁地颤了一下,望着上方这张还没有看惯的庸常面孔,忽然只觉一股浓浓的委屈从心底涌上来。他死死捉着她的衣角,用力瞪大眼睛望进她的目光里,但见漆黑沉静的眸子里盛满了温柔怜惜,再也忍不住,眼泪大颗大颗地流出来。

    “呜呜,娘亲……”宝儿猛地埋进她怀里,温热香软的怀抱,填满了他心中的茫然与空洞,令他遏制已久的难过与委屈顷刻间释放出来。

    “娘亲,你为什么不认宝儿?”

    “娘亲,宝儿好想你。”

    “娘亲,你认了爹爹却不认宝儿,是不喜欢宝儿么?”

    “娘亲,你不要不喜欢宝儿,好不好?”

    想起往日她待他的温柔疼惜,再想起前阵子她顶着一张陌生面孔待他的淡漠神情,宝儿只觉得莫大委屈。

    秦羽瑶张了张口,原本还想打趣他,怎么就认出她来了?然而听到宝儿伤心委屈的哭声,顿觉心中酸疼无比,不由得也湿润了眼眶:“对不起,宝儿,都是娘亲不好。”

    想当初,宝儿在她心里才是第一位的。可是这回她回来,竟是先跟宇文轩相认了,倒把宝儿瞒着了。想到这里,秦羽瑶心里越发觉得悔愧。

    “对不起,宝儿。”秦羽瑶声音发涩,那些理由,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宝儿只听她亲口承认了,顿时哭得更加伤心起来。抱着她的腰,直是哭到上气不接下气,才渐渐止歇了。

    “娘亲,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宝儿从她怀里抬起头来,一双乌黑的大眼睛已经哭得微微发肿,还有些委屈地撅着嘴问道。

    秦羽瑶怜惜地给他擦掉眼泪,一边哄着他,一边开始给他上药:“就是那天晚上,我从胡同里把你和澄儿叫出来的那个晚上。”

    宝儿的面上呈现出回忆的神情,随即陡然瞪起眼睛:“哦!哦!那个晚上!娘亲,你叫我秦北游!”才说罢,立即小手握拳捶在桌上,紧紧拧起眉头:“我早该想到的!除了娘亲,还有谁知道我大名呢?”

    秦羽瑶见他人小脾气却不小,桌子给他捶得“咚”的一声响,抬手在他脑门上弹了一记:“手疼不疼?这么用力做什么呢?”见他缩了缩小肩膀,才道:“你想不出来也是应该的。毕竟……这事太离奇了,谁又能相信呢?”

    宝儿微微一愣,忽的抬眼瞧她。

    是了,难怪娘亲一直不肯认他。宝儿心中陡然清明起来,娘亲本该死了,死在他和爹爹眼前的,被那个臭道士害了。如今突然变成另外一个人,又活着回来了,如此妖异之事,本不该大谈而谈。

    “我本来想着,等着势态稳定一些,便告诉你的。”秦羽瑶说道,“你且想一想,新帝刚刚登基,又有许多重臣被下狱,宁国公又因着那道士害死我的事撞柱而死。若我还活着的消息透露出去,该惹出多大的乱子?”

    “并非娘亲不信任你。”秦羽瑶缓声又道,“你是我儿子,我最想告诉的人便是你了。可是你跟你爹爹不一样,他心中冷酷,嘴又硬,我自不怕他露出端倪。你如此单纯,万一别人从你这里套了话去,岂不麻烦?”

    宝儿抿了抿唇,点头道:“嗯。”

    “乖宝儿,别生娘亲的气。”秦羽瑶为他包扎好伤口,便坐到旁边的椅子上,一把将他抱在腿上,轻轻拍着他的后背,说道:“整个轩王府中,全是娘亲的亲近之人,娘亲告诉这一个却不告诉那一个,岂不偏心?”

    “娘亲告诉了你,自然瞒不过澄儿。你秀兰姐姐她们又是冰雪聪明的,尤其秀茹常常跟你玩闹,自然容易瞧出端倪。而魏嫂又疼爱澄儿,难免从澄儿那里瞧出来什么。”

    “还有思罗、千衣,还有你婉儿姐姐、飞烨叔叔,我知道他们常进府来看你,如此一来,此事难免就流传出去了。知道的人越多,于时下的势态便不好,你懂得的,对吗?”秦羽瑶道。

    宝儿认真地点了点头:“爹爹跟我说过,人心难测。若他们知道娘亲又活了,都会来打听复活的法子的。”

    “真是心思灵透的好孩子!”秦羽瑶不禁赞叹道,俯身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

    宝儿害羞地眨了眨眼,忽然仰头望着她,双眼亮晶晶地道:“娘亲,你是如何又活了的?”

    “你猜?”秦羽瑶对他眨了眨眼,逗他说道。

    宝儿忽然变得严肃起来,努力坐直小身子,把嘴巴凑近她耳边,神秘兮兮地道:“娘亲,你是妖怪吗?”

    “扑哧!”秦羽瑶忍不住笑出声来。

    只听宝儿小声又道:“我和澄儿看过戏本,有说一个狐妖为了嫁给心爱的男子,弃掉千年修行变成人。娘亲,你也是吗?”

    “嗯,娘亲也不知道是怎么回来的。”秦羽瑶想了想,说道:“娘亲只是想着,不能离开宝儿,不能离开宝儿的爹爹,念叨得久了,忽然有一日便回来了。”

    宝儿听得云里雾里,仿佛有些失望,“哦”了一声,忽然又紧张起来:“娘亲,那你还会死吗?”

    “傻孩子,谁不会死呢?”秦羽瑶好笑地道。

    宝儿“哦”了一声,又问道:“娘亲,你死后在哪里过的?是地狱吗?那里有可怕的鬼吗?”

    秦羽瑶的额头上隐约有三根黑线,顿时知道,这回是轻易打发不了他了。一边轻轻拍抚着他的背,一边柔声答起来:“那里是个神奇的地方,有拉着人跑得飞快的铁盒子,比马车舒服多了,还有载着许多人在天上飞的大鸟儿……”

    宝儿眨着晶亮的大眼睛,兴致勃勃地听着,全然忘了时间。

    直到澄儿来找他:“宝儿?你在这里吗?”

    澄儿走到门口,便见宝儿坐在秦羽瑶的腿上,小身子柔软顺从地偎进她怀里,无比亲密的模样,顿时红了眼:“你,恶女人,你放开宝儿!”

 宝儿:我的妖怪娘亲(六)

    轩王府的下人这几天都觉得奇怪,往日形影不离的小王爷和他的书童,这几日怎么不在一处了?

    就像现在这样,澄儿抿着唇大步在前面走,宝儿在后面软软地叫着:“澄儿,你慢一些,我跟不上你了。”

    宝儿较澄儿腿短一些,想要跟上故意走得飞快的澄儿,就得小跑着才行。

    他生得俊秀喜人,一身锦衣玉带的打扮,更显得身份尊贵。偏这样有几分狼狈地小跑着,看着便让人心里不高兴——前头那小子何德何能,叫小王爷如此百依百顺?

    偏偏他们素来亲密,宝儿对澄儿也从无颐指气使过,倒叫他们这些做下人的不能加以指责。故此,便只能满腹纠结地站在一边瞧着,在心底暗暗期盼两人赶紧和好。

    “澄儿,你等等我呀!”宝儿依旧好脾气地在后面叫着。

    澄儿不理会,沉着小脸飞快朝前走。

    两人上午的功课已经做完,每到这个时候便会到花园里去,瞧一瞧前些日子任飞烨带给他们的一对小兔子。

    这两对兔子与寻常兔子不太一样,是任飞烨从别国商人那里换来的,一身毛皮雪白可爱,两只眼睛犹如红宝石一般,性子又温驯,很是得两个小家伙的喜爱。

    “澄儿,你不要生气了好吗?”宝儿鼓起一口气,跑着追赶到澄儿身后,一把捉住他的袖子。

    澄儿脸上浮现一抹厌弃,挥袖拂开,口中说道:“我怎敢生小王爷的气?小王爷身份尊贵,更是得了未来的王妃大人的欢心,我一个小小书童,怎敢给小王爷气受?”说罢,看也不看宝儿一眼,大步又往前走了。

    宝儿想要跟上去,顿了顿,却是住了脚,半晌后折身往回走去。

    澄儿生他的气,因为他跟“那个女人”亲密。他们之前说好的,一致抵制“那个女人”——至少,澄儿如此说的时候,宝儿从来没有否认过。

    可是那天,澄儿亲眼看着他坐在“那个女人”的腿上,满脸喜悦。在澄儿眼里,他背叛了他。——澄儿又怎么知道,“那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亲爱的娘亲?

    他跟自己的娘亲亲密,有什么错?宝儿鼓着嘴巴,慢吞吞地回了房。

    抱起跳跃在桌上,捧着秦羽瑶炸的果子吃得不亦乐乎的小白,宝儿闷闷地道:“怎么才能叫澄儿消气呢?”

    小白闷头只顾着吃。

    宝儿也没指望它能给出主意。一下一下抚摸着小白柔软的毛,心中想道,除非告诉澄儿真相,否则他是不会消气的。

    可是那是不可能的,他不能把娘亲回来的消息告诉任何人。

    “小白,你知道么,娘亲,娘亲……”宝儿心里住了一个大秘密,却不能告诉任何人,让他满腔喜悦无从分享,简直憋得难受。

    “吱吱。”小白含混地叫了几声,又埋头进美食中不可自拔。

    听在宝儿耳中,却不由得惊呆了:“小白,你说什么?‘夫人做的地瓜真好吃’?你,你知道,是娘亲做的?”

    “吱吱。”那还用说吗?夫人的手艺一向特别,做出来的东西跟别人都不一样。

    宝儿更加呆住,他望着埋头贪吃的小白,只觉得有些不敢相信:“你说,你早就知道那是娘亲了?”

    “吱吱。”是呀,不然你以为,我做什么每次见了夫人都亲她的脸?

    宝儿呆呆地看着它,久久说不出话来。

    小白早知道那是娘亲?为什么他一直到现在才知道?而澄儿、秀兰姐姐她们,以及陈嫂、魏嫂都还不知道!

    “你怎么不告诉我!”宝儿顾不得去想小白为何如此厉害,他捉住小白的两条前腿使劲摇晃起来,“你看不见我难受吗,你为什么不早跟我说呢,你知道我有多郁闷啊!”

    小白被晃得头晕眼花,“吱吱”叫个不停:“人家那时候身体不舒服,天天睡觉啊,哪有心思想那么多?再说你自己认不出来夫人,怎么能怪狐狸?”

    宝儿心中一虚,晃动的动作便不由得一顿。随即又堆出满脸凶相,扯着它的前腿道:“我不管!现在怎么办!澄儿不跟我玩了!”

    “切!谁叫他认不出来的?不能怪你!”小白做出翻白眼的表情。

    宝儿想了想,渐渐有些好受了:“就是,不是也没人告诉我吗,是我自己猜出来的。我也不告诉他,如果他猜出来自然不会怪我,如果他猜不出来……哼,是他笨。”

    宝儿想通了,心中松快起来,坐在一边耐心地逗起小白:“小白,跳起来,接住。”

    小白鄙视地看了他一眼,扭过身用小屁屁对着他,抱起另一碟子美食吃了起来。

    宝儿吐了吐舌头,把那块地瓜丢到自己嘴里吃掉了,一边嚼着一边咕哝道:“澄儿不喜欢我太亲近娘亲,可是我又特别想亲近娘亲,这可怎么办呢?”

    澄儿天天不搭理他,他心里挺难受。可是远离娘亲,他又舍不得。这真是纠结死人了,宝儿有一下没一下咬着手指,好看的眉毛也皱了起来。

    “既然想不通,不如去问娘亲?”宝儿忽然眉头一展,乌黑的大眼睛骨碌碌转动起来,露出几分机灵与狡黠。

    想到这里,便跳下椅子,一把抄起还在埋头苦吃的小白,往前头宇文轩与秦羽瑶的院子里溜去。

    走到院子门口的时候,恰好宇文轩正好从外面回来,停下脚步问宝儿:“怎么过来了?”

    宝儿仰头乖巧地喊了一声“爹爹”,然后说道:“我来找……夫人。”

    宇文轩的眼神微动,他已经从秦羽瑶那里知道,宝儿猜出她身份的事。点了点头,没说什么,抬脚往里走去。

    宝儿伸手牵住他的,跟在后头也进了院子。

    “夫人。”宝儿走进屋里,只见秦羽瑶提着一只鸡毛掸子在四处掸灰,便规规矩矩叫了一声。随后四下张望,只见屋里并没有其他人在,心头一热,猛地扑过去埋进她怀里:“娘亲!”

    秦羽瑶目光一柔,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脑袋:“饿了吗?快到中午了,一会儿就吃饭。”

    “不饿。”宝儿摇了摇头,仍旧抱着秦羽瑶的腰,“娘亲,你和爹爹什么时候成亲啊?”

    秦羽瑶挑了挑眉,好奇问道:“你关心这个做什么?”

    宝儿答道:“你和爹爹成亲了,我就能光明正大叫你娘亲了呀!”

    秦羽瑶一怔,随即目光愈发柔和起来:“那就要问你爹爹了。”说完,促狭地看向宇文轩。

    宇文轩面对一大一小两张面孔,一个促狭一个期待,有些尴尬起来:“当下还不是时候。”

    秦羽瑶明知如此,半点也不觉得意外,面上便没有什么表示。宝儿却撅起小嘴,失望地“哦”了一声。

    “那些都是虚的,宝儿何必介意?”秦羽瑶轻轻拍了拍他的小脑袋。

    宝儿撅嘴道:“可是我想唤你娘亲。”

    秦羽瑶顿时无言以对,这是他的一片赤子之心,她又能说什么呢?也只有感动地在他额头上亲吻了一下。

    宇文轩微微扬起下巴,傲然说道:“在这个府中,你想叫什么便叫什么,旁人难道管得着你?”

    在旁人眼中,宝儿如果管秦羽瑶叫娘亲,别人只会以为这都是宇文轩的意思——他在给小王爷和未来的新王妃铺路,教他们联络感情。绝不会有一个人,往那个地方想去。秦羽瑶的身份,绝对是安全的。

    宝儿一想也是,便又高兴起来。两只手抱着秦羽瑶的腰,脸蛋埋进她的怀里,扭动道:“娘亲,晚上我和你睡好吗?”

    “不行!”秦羽瑶还没开口,宇文轩便立即拒绝道。

    宝儿有些不满,抬起头往他看去,道:“爹爹,为什么不行呀?”

    “你年纪大了,该自己睡了。”宇文轩默默抵御着宝儿纯洁无辜的眼神,干巴巴地说道。

    宝儿不由撅嘴:“爹爹,我才四岁,人家都跟娘亲睡到六岁的。”

    “谁如此没规矩?”宇文轩问道。

    宝儿答道:“好多人都如此,澄儿说了,有……”

    他巴拉巴拉举了一堆例子,不意宇文轩忽然问道:“你和你娘亲睡,叫澄儿一个人睡吗?他不生你的气?”

    一句话把宝儿问得哑了。

    他只是白天亲近娘亲,澄儿便跟他生气。如果他跟娘亲一块睡,澄儿还不跟他闹掰?

    不过,他本就是为此事而来的。思及至此,宝儿不再纠结,抬起脸对秦羽瑶道:“娘亲,宝儿想跟你睡。”

    软软糯糯的嗓音,带着撒娇的味道,听得人心里软成了一汪水。

    知子莫若母,宝儿心里如何想的,她怎能猜不到?前些日子瞒着他身份,已经让秦羽瑶内疚不已,此时更是舍不得叫他难受。故此,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说道:“交给娘亲。”

    入了夜。

    夜已经深了。宝儿躺在床上,感受着寂静的四周,一下一下眨巴着眼睛,不时往帐子外面看去。黑暗中,一双乌黑的大眼睛水润灵透,半丝睡意都没有。

    “澄儿,你睡了吗?”宝儿轻轻说道。

    澄儿躺在身边,呼吸均匀,并没有回答他。

    “娘亲怎么还不来呢?”宝儿嘟起了嘴,因为睡不着,便小心翼翼地趴了起来,眼睛往帐子外头看去。

    忽然,一股轻风掀开帐子,飞快在澄儿身上一拂,紧接着一只结实的手臂卷过宝儿,夹在腋下飞快离去。

    帐子轻轻摇动几下,便恢复了平静。床上只有澄儿一人,呼吸均匀,睡得香甜。

    “娘亲!”一眨眼的功夫,宝儿便从一个温暖的被窝,钻进了另一个更加温暖的被窝。

    白天,宝儿找到秦羽瑶撒娇,只说晚上想跟她睡。秦羽瑶揉着他的脑袋,抛下一句“交给我吧”,便没有再说什么。宝儿等了半天,才终于等来答案——爹爹点了澄儿的穴道,把他“偷”过来了!

    “娘亲真是聪明极了!”钻进思慕已久的香软被窝,宝儿激动得直打滚,小声嗷嗷叫着。

    秦羽瑶忍不住直是笑,她就喜欢看宝儿如此快活的模样。

    旁边,宇文轩黑着脸,抬手在宝儿的小屁屁上打了一巴掌:“老实睡里边!”

    “唔!”宝儿从被窝里探出头来,撅嘴委屈地道:“爹爹,你从前不是这样的!”

    那时,娘亲还没原谅他,他甚至每天戴着面具见他们。为了求娘亲原谅,他对他可温柔体贴了!那时候,他都是睡中间的!

    宇文轩冷冷地道:“你记错了。”

    熄了灯,脱鞋上床。伸臂去揽秦羽瑶,却蓦地被一只小团子阻拦住。宇文轩咬牙,低声道:“去里边。”

    “不!”宝儿抱紧秦羽瑶的手臂,小腿搭在秦羽瑶的身上,舒服地叹了口气。

    宇文轩简直想把他丢出去——这是他媳妇!

    宝儿沉浸在能够睡在娘亲怀里的幸福中,对身后散发的冷气毫不在意。

    于是,一晚又一晚,便在父子二人的争夺战中度过。秦羽瑶每每笑着旁观,谁也不帮,偶尔说一句:“宝儿还小。”

    风华绝代轩王爷,算尽天下,唯独没算到一件事——在对心上人的争夺战中,他没输给任何有本事、有魄力的成熟男子,却独独输给了一个才将将不尿床的黄毛小子!

    偏偏,他不能拿这个黄毛小子怎么样。倒不是心上人拉偏架,而是因为——谁叫他是这个黄毛小子的老子呢?

    一声长叹,不该那么早生孩子啊!

    某晚,被踢在腿上,撵去接黄毛小子时,轩王爷按倒了心上人:“宝儿想要小妹妹了,我们快点生一个给他玩。”

    这厢风月无边,那边宝儿躺在床上望着上方的黑暗,咬着手指头心中想道:不知娘亲与爹爹会生出来一只什么样的妖怪呢?

    ------题外话------

    短小番外君:

    宇文轩:走开!这是我媳妇!你抱你媳妇去!

    宝儿:你才走开!这是我娘亲!你抱你娘去!

    ==

    哈哈,最近写新文写得人都不正经了,总想往搞笑上偏。咳咳,正经一下,推荐新开的文文:

    《女财郎貌之弃女太嚣张》,一对一,宠文,轻松欢脱风,日更哟~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快来收藏支持一下咯~

 宇文婉儿:情比金坚,江山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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