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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诱夫手册-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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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思索了下,而后拱手对萧寐敬道:“在下先谢过这位公子的仗义救急,不过这簪子乃是在下的传家之宝,不能卖给别人。”
  继而他话峰一转:“但公子若能行个方便,可否以这神仙居为中间方:在下借公子一百两,并将簪子暂存于此,三日内以二百两赎回,算作对公子的回报。”
  不待萧寐回应,靖王便先急了眼。“我去!区区一个破玉簪子你还给整出个中间方?你这分明就是质疑我六哥人品!你信不信我把你……”
  “好了八弟,”萧寐拉了一把,安抚住眼看就要打人的靖王,然后扔到桌边一张百两的银票。他边拉着靖王往外走,边丢下一句话:“权当是江湖救急,不用押东西了。”
  剩下再次傻眼的陶子昂和巧彤,目送着那背影喊道:
  “哎……这钱在下怎么还你啊?”
  “我们小姐就是不愿凭白受人恩惠才丢下我们的!”
  ……
  “六哥你今日这是怎的了?前日婢女伺候洗脚时抬头看了一眼,你都赐了她十板子!这回叫人给这么嘲讽竟然就这么算了?”靖王愤愤不平道。
  他心里是十分憋气了!想着那小姐是漂亮,可也太不识抬举了。买单推拒甩手走人,连个仆从也敢在他们面前放肆!
  靖王盯着他六哥,却发现萧寐不仅心平气和,甚至嘴角还勾起了抹笑意……
  萧寐压根懒得跟他解释,只瞥了他一眼,说了句:“你懂什么?明日早朝等着瞧吧!”
  靖王目瞪口呆顿在那儿……这关明日早朝什么事儿?
  ……
  嫪婉回到客栈那是坐立难安!一会儿坐在绣墩上,一会儿又起来坐到床上,一会儿又凑到窗子旁看看窗外……
  这种窘境她是头一回遇到,悉池国的公主竟在梁国付不起顿饭钱,简直是丢人丢出国了!
  她也没想着真要巧彤留在那儿干活偿债,可被那么多人盯着看笑话,她实在是没脸周旋下去只能自己先逃了。现在想想又觉得把个烂摊子丢给巧彤,有点儿不地道了……
  虽说巧彤是个下人,原本就该伺候她和帮她料理难事,可毕竟一路走来也有点患难与共的意思了。哎,只希望她两能早点脱身吧……
  嫪婉立于铜镜前,将自己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遍:灰头土脸,木枝绾发,衣着简陋,破洞的绣鞋……
  这哪里还有个一国公主的样子?
  今早进了京城未敢直接入大梁宫,便是想着停顿一日整理下行头。小国寡民的使者难免让人低看,是以面子上的事儿便更要慎重。以一国之公主身份造访,悉池国万民的脸便全系在她一人身上!
  正在她焦愁之际,门叩响了。
  “巧彤?你们怎么这么快回来了……”她有些意外,原想着二人会被店家好一番难为,心里正过意不去。
  “公主,我们遇到大善人了!”巧彤进门就兴致勃勃的讲起嫪婉走后的事情。
  嫪婉觉得有些难堪,心说我那时婉拒他们付账便是不想欠情,最终还是……
  可她嘴上却是什么也没说,只是笑了笑。能回来便好。
  陶子昂掏出余下的六十两银子,还有那个血玉簪子一并放在了案几上,说道:“这些银两能置办件说得过去的衣裳,首饰定是置不起了,只能委屈公主了。”
  嫪婉看着那支簪子,她知那确实是陶子昂母亲的遗物,在他眼中珍贵的紧。若是以往她定要觉得他是处心积虑了,可如今想到他也算偿了前世的债,莫名的有一些心软。
  ……
  嫪婉和巧彤揣着五十两银子在京城的闹市游逛。那六十两,五两拿去结了房钱,五两拿去雇了明日的桥子。
  成衣铺子看到好几家,只是寻常的衣裳难入她的眼。
  直逛到傍晚,才在一家号称皇商的铺子里,看到了一件令她满意的帘锦罗蚕丝裙。店家开口五十两不还价,她便顺手要了个红珊瑚摆件当搭头。
  巧彤不解其意,明日就进宫了,何必那么市侩要些没用的摆件搭头?然而嫪婉却是有用意。
  帘锦罗再名贵,也仅是在民间罕见,穿戴进大梁宫却是连宫婢都趁的。
  回到客栈后,她将那珊瑚整个摔碎在地上!
  ……
  翌日清早,巧彤一进公主的屋子,便一阵花香扑鼻。原来是嫪婉沐浴后将采来的桃花瓣捣出花汁,充当了芳泽抹在发间。
  “公主,轿子业已到门外了。”说完,她搀着嫪婉往外面走去。
  ……
  大梁宫的朝堂今日是格外热闹,不仅没有告病的、休沐的,连时来时不来,纵来也必迟的几位皇子也都早早的杵在了这儿。
  若问为何?那便是昨夜传去各宫各府的那两道密旨。
  一谓成阳公之千金——婉静郡主,今日上朝受封。
  二谓悉池国来使——嫪婉公主,今日亦携都水监使团入大梁宫觐见梁文帝。
  

    
第18章 郡主的宿命
  “公”乃五爵之首,虽大多只挂闲职无甚实权,却是贵族群体中的领头。是以,成阳公站在大殿右侧的最前头,左面与之相对的便是丞相。
  成阳公面色红润,看起来心情极佳。他的宝贝女儿婉静郡主,此刻正候在大殿外待宣进殿。他往大殿外望了望,虽是望不见人,却是望得见希望……
  婉静郡主昨日便进了宫,但贵族之女久居后宫总要有个合适的说法。偏巧郡主自幼喜好钻研音律,便被封了个大司乐的职务。虽是闲职,却也是从二品,依大梁律,三品之上不论男女皆是要上殿听封的。
  “皇上驾到~”梁文帝身旁的司礼监李公公,拖着尖细的长腔喊道。继而大殿上所有的皇子臣子,均双膝脆地恭敬的迎接着梁文帝的到来。
  梁文帝迈着阔步走上宝座台,然后端坐下,缓缓道:“众爱卿平身。”
  待众人起身后,他看了李公公一眼,李公公便上前两步,将拂尘向右臂一甩,扯着尖尖的嗓子喊道:“宣婉静郡主进殿~”
  大殿上的众人都听闻过杨直与这位郡主的瓜葛,一时还传为席间之乐。这回要见到本人了,众人也不免有些好奇。男人嘛!谁说是没有八卦之心的?
  婉静郡主双手轻叩在身前,迈着小碎步子袅袅婷婷的走上殿来。众人看着她由远而近,面容越发清晰……
  只见她粉面朱唇,柳眉淡描。虽算不得倾国倾城,却也是柳亸花娇,算得上是大梁的典型美人儿了。
  不免有好事的特意看向杨直,心说难道传言有误?这等美色,又地位尊贵,他杨直就算再心高气傲也挑不出半点儿瑕疵啊!
  杨直却干脆错开视线,她在后时他便往前看,她走至前时他偏又向后看。他倒不觉得有什么尴尬,只是不愿同僚拿自己的私德说事儿。
  李公公宣完诏书,郡主谢过恩原是该退下,却不料梁文帝言道:“静儿,你与悉池国的嫪婉公主同时进宫,不妨见见,日后也可多作走动。”
  这声‘静儿’令她受宠若惊,即便明知这是看成阳公的面子,但从皇上嘴里这样叫出,让她觉得像是一种接纳。她行了礼然后退到一旁,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偏巧就退到了杨直身边。
  杨直脸上没任何表情,只是随意的挪了挪步子,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
  “宣悉池国嫪婉公主进殿~”李公公那刺耳的声音再次响起。
  嫪婉闻声昂了昂下巴,平定了下内心,然后进了大殿。纵然她贵为公主自小生长在皇宫,可来到大梁宫还是难免紧张。一来整个大殿均为陌生人,二来大梁宫有悉池国皇宫十数倍大,不免给人以压迫感。
  但在她走进大殿的那一刻起,她便有了身为来使的觉悟。她唇角挂着礼节性的笑容,可眉眼间的冷厉又令她宛若高岭之花,蔑视着众生。
  先前还喁喁私语的大殿,自她进来那刻起便肃然无声,一片阗寂。
  这是一种尊敬,又或是一种震慑……原来美,也是一种威力。
  嫪婉那一身素色丝罗裙原本并不张扬,可其上那一簇簇艳红的珊瑚攒珠,却是将整件衫裙引燃了般艳色绝世!
  她并没有特意去梳什么招摇的鬓髻,只是半披着长发,在头顶端绾了个歪髻,其上插着一支朱红的血玉簪子。
  她半屈下身子施以常礼,面上的神情既有温度又不谄媚,不卑不亢刚刚好。
  大殿上的臣子与皇子们,多是见过她的画像的,即便未见的也听过其传闻。只是这一切的铺垫,仍敌不过这来势汹汹的震撼!
  杨直先前冷冽的脸瞬间度上了层暖粉,漠然的眼眸像复燃的枯灯,跳跃起灼灼光华!他微微颔首示敬,可大殿上如此多人嫪婉又怎么可能看得到?不过是心之向往罢了。
  靖王惊诧的转头看向萧寐,却见他目不交睫的望着嫪婉,眉宇间除了赞叹外没有一丝意外。
  原来他昨日所说的朝堂见是这么回事!六哥竟那时便认出了?不过这下他更想不通了,悉池国不是很富有么,怎么公主还付不起顿饭菜钱?昨日还穿成那样,今日就又这样了?
  而嫪婉见过礼后,将国事交流的事儿交给了都水监的官员。自己则趁机四下瞄了起来……
  她在找寻什么?
  自然是那块无事牌。
  ……
  终于,她的眼光落在了二皇子萧驷身上。继而眼神由玉佩游上了面庞,又打了眼整个身量。
  他身姿挺拔,眉如墨画。一双清水似的丹凤美目看人时却轻轻挑着,似有魅语。
  这与她印象中的谦谦君子模样有些出入,可是古语有云人不可貌相,或许这就是个面冷心热的君子呢?
  嫪婉见二皇子回视她的眼神掺着疑惑,便赶忙将眼睛逃开转向另侧。好歹一国公主,怎的能如此失礼!
  可偏巧她这一转,看到了张熟脸!不,是两张!
  这不是昨日神仙居拼雅间的那两位公子……他们俩站在大殿上做什么?当朝官员?不对……未着官服与官帽。侍卫和太监就更不可能站那个位置了……
  是哪位公卿王爵家的纨绔子弟?那这大梁朝堂也太儿戏了吧!
  不过她又想到自己如今身上所穿的,这可都是他施舍的那一百两里的!想到这儿,嫪婉脸上不免有些羞赧。
  与皇上行了告退礼后,嫪婉便要退下,这时才听皇上提到那位婉静郡主……可单是听到这个名号,便令嫪婉大惊失色!
  “见过嫪婉公主。”
  郡主与她见礼,却不料她竟直接倒退了两步!
  郡主不解嫪婉因何失态,只觉自己被人这般无礼对待,不免面上有些难堪。
  而嫪婉的脸上逐渐褪去了惧意,却露出强烈的怜悯之情!
  婉静郡主,与她同有个婉字,因此记得格外清楚!这位郡主确实身系凤命,只是红颜薄命。
  ……
  成阳公一心想让女儿做皇后,而一年后她也确实做了皇后!只是不是大梁国的,而是远嫁了东离国。
  最终她惨死于陈国的讨伐下,自悬于寝宫后又被陈国的六皇子圭建裕拖至大庭广众,赤身鞭尸!
  ……
  嫪婉望着她,既怜悯又恐惧!
  正是因着她的境遇,嫪婉的父王才终向陈国递了退婚书!自此父亡弟疯!
  也正是因着陈国灭了东离意欲杀鸡儆猴,大梁才发动了那场大战!
  而悉池国便是那场战争下的牺牲品……
  

    
第19章 夜游御花园
  嫪婉因知晓婉静郡主的将来,故此有了怪异反应。可她的表现落在旁人眼里,着实有些失态。
  她只得微微颔首解释道:“请皇上恕罪,也请婉静郡主莫怪。嫪婉赴梁后曾遭遇劫匪,马车行李尽数丢失,是以有些受惊,方才只是有些晕眩罢了。”
  她的话倒让梁文帝有些愧疚了,宽慰了几句,又下了旨派人去查案。
  退出大殿后,嫪婉随着宫婢的引路,去往景莲公主的汀兰斋。
  景莲公主乃是当今徐皇后的独女,因此格外受珍视。先前送去悉池国的那些丝帛等物,便是以这位公主的名义指名送与嫪婉的,之后她又以绣屏回礼,说起来两人虽素昧谋面,却也算有几分情谊在。
  这次来到大梁宫,梁文帝便让她们多加亲近些,直接安排嫪婉住去了汀兰斋居住。
  汀兰斋乃是处三进的院落,正殿面阔五间,进深两间,又接抱厦两间。前殿与后殿也都大同小异,卷棚的歇山顶将屋脊轻巧的舒展开来,远远看去便像是女子的居所。
  相比之下,这里尚不如嫪婉在悉池国的重明宫大。悉池国皇宫固然是小,可毕竟仅有一位公主一位皇子。
  刚行至前殿的菱花扇门前,便有两名守在那儿的清秀宫婢冲嫪婉行礼:“参见嫪婉公主,我们公主已在前殿等候多时。”
  起身后一名宫婢将殿门向内推开,嫪婉便在巧彤的搀扶下迈进那个门槛。
  刚刚进门,便有一位打扮华贵却长相乖巧的姑娘迎了过来,身侧左右各有一名宫婢跟着,显然她便是景莲公主了。
  “姐姐,景莲等你半天了!”她一过来就拉过嫪婉的手,表现极为亲昵。
  嫪婉见她如此友善,有点儿自来熟的性情,自己便也不像先前殿上那般拘着,打哄道:“妹妹手好滑,难怪都说梁国气候养人,女子皆肤若凝脂。”
  景莲公主笑出声,嘴上自谦着,心下却是美的很。一句话既夸了她又夸了她的国家,焉能不美?她嘴上直道:“姐姐不仅做得一手好女红,讲话也是格外会哄人呢!”
  她既一口一个姐姐,嫪婉便也不客气道:“你既叫我姐姐,那日后我便拿你当亲妹妹看喽!在大梁的这些日子,要叨扰妹妹喽~”
  “哎哟姐姐,你可知我求了父皇半天才把你请来汀兰殿和我作伴的!”景莲拉着嫪婉进了内殿,然后手往前一指,说道:“喏!姐姐亲手绣的屏风,景莲喜欢的很!”
  嫪婉看着前面那座绣屏,确实被保护的极好!两侧还各摆了些小盆栽将它隔开一些,似是怕毛手毛脚的宫女不小心碰脏了绣面。
  亲手?呵呵,她都不记得上面的图案了……
  景莲年方十八,小嫪婉一岁多些,看起来倒不似有心机的样子。是以晚上用膳时,嫪婉便有意套了些话。
  “景莲啊,要不你给姐姐讲讲大梁宫里的几位皇子?”
  景莲稍顿了下,刚刚还聊着刺绣的事儿,怎的突然就跳到这事儿上了……不过又一想也没什么奇怪,姐姐刚刚进宫的确该清楚下这里的人脉。
  她便热情的介绍起来:
  “姐姐,其实我们大梁的皇子,成年封了王以后,便会前往封地。”
  “而未成年的皇子又要去国子监,卯入申出的,姐姐应该也没什么机会深交。”
  “是以姐姐日后要记得的,便也只有歧王,靖王,还有二皇子。”
  嫪婉听到这儿,觉得景莲的称呼有些怪,便奇道:“二皇子早该成年,难道尚未封王?”
  景莲满不在乎道:“因为二皇兄出身低呗!成年的皇子里也就他没封王了。”
  接下来,她将这几位皇子的出身、性情、及喜好成就,一一八卦给了嫪婉听。
  用完晚膳后,景莲笑道:“今日有姐姐陪着,饭都比平日里吃的多!要不咱们去御花园溜溜?”
  嫪婉一听便欣然应道:“那太好了,我正也好奇大梁宫的御花园有些何样的景致呢!”
  ……
  才刚日入时分,金乌余辉尚在,御花园的灯笼却已是齐齐点亮了。红彤彤一片,煞是喜庆!
  嫪婉在景莲的引路下,绕过几处亭台殿阁,沿着花石子路来到一处水榭。水榭四面开敞,隔岸便能看见有个人影坐在美人靠上,向里侧扭着头似在观测那水里的鱼儿。
  “是二皇兄!”景莲对嫪婉小声提点道。
  嫪婉仔细看了看,那人虽侧过了脸,但身材与衣着是二皇子萧驷无疑了。只是她有些不解的附耳问道:“二皇子总是喜欢一个人呆着吗?”
  景莲面露窘态,只是干笑着点了点头。
  嫪婉突然联想到萧驷的出身,以及早过弱冠却迟迟未被封王的尴尬。若是皇上有一丝疼惜这个儿子,也不至于在他娘生了皇子后连个名分都不舍得给。娘亲不给便也罢了,对亲儿子竟也是如此吝啬……
  皇宫里的人,从上到下都深谙趋利避害的处事之道。一个如此被皇帝厌弃的皇子,又能交到什么朋友呢?
  “我们去旁处玩儿吧。”景莲说道。
  嫪婉不免有些心酸,连她眼里如此单纯友善的景莲亦是如此现实。但客随主便,她如今也不便说什么,只得先顺着。
  可就在二人转身之际,却突然听到湖那边传来急急的呼救声!
  “救命……”
  “救……命……”
  原来是二皇子不知因何落水了!他在那湖中拼命的扑腾着水花,头时而沉下时而又挣扎着浮出水面!
  “糟了!二皇兄不通水性!”景莲吓的大喊着!可是看了看身旁,哪有路过的下人!而自己的贴身宫婢,方才被她嫌说话不便,打发到园外候着了……
  她急的晕头转向没了招儿,眼前一黑差点昏过去!可“噗通”一声落水声又让她清醒过来……
  这次竟然是嫪婉跳进了湖!
  

    
第20章 熟悉的温度
  原本是湖平如镜碧水盈盈的一番美景,却被这突然坠入的两个人打破了宁静。
  其实嫪婉哪里识什么水性!她贴着水榭跳下湖后,便一只胳膊环着立柱,然后用另一手去抓二皇子。
  好在萧驷落水的地方离立柱并不算远,她将胳膊用力伸了伸刚好能够到他,然后便抓住他外衫的前襟死命往身边拉!
  “二皇子?二皇子!”她叫了几声不见他配合。
  拉到跟前她才发现,萧驷已被水呛晕了过去!他闭着眼睛也不伸手去抱那近在咫尺的柱子,完全靠嫪婉的力量撑着。可她那点力气能支撑多久?
  “姐姐!把二哥的手给我!”
  嫪婉抬头向上看,是景莲公主站在上面要搭把手,她心下顿时觉得有了依靠!
  她抓着萧驷的手举过头顶,便被景莲顺利接了过去。景莲公主也是纤纤弱质,手无缚鸡之力。她紧抓着二皇子的两只手,却是完全不可能将他拉上去!
  嫪婉趁手空下来,便赶紧攀着柱子脱开水面,然后艰难的翻过栏杆,体力不支的跪在地上……
  她缓了口气儿,赶忙又起身去与景莲公主合力将二皇子拽了上来!
  ……
  春风原是不甚凉,但湿了一身冷水后再吹风,就让人瑟瑟发抖了!
  嫪婉暂时顾不上这些,她眼下更关心的是二皇子的死活。人是救上来了,却是完全不醒人世的样子。
  “二皇子!”
  “二皇兄……二哥!”
  任凭二人如何呼唤,都不见萧驷有一丁点儿的反应……
  “景莲,我们要快去请御医!”
  “姐姐,来不及!听说呛水的人要尽快将水逼出来才行,等御医来了就没气儿了……”
  “怎么逼?”嫪婉急着问道。
  景莲却有些难以启齿,顿了下才言道:“以往看他们施救时,是要嘴对嘴度一口气儿……”
  “那快来啊!”
  “可我……我是他亲妹妹……这有违伦理……”
  ……
  一边是兄妹伦理,一边是男女授受不亲,可是这些跟人命比起来,都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那一瞬,嫪婉质问着自己的内心:不是还想着报恩么?这点儿就牺牲不得么!
  继而,她重重的闭上了双眼,对着二皇子的嘴唇就要俯身下去……
  只是最终,她碰上的不是二皇子的嘴,而是六皇子的折扇!
  嫪婉睁开眼,看着挡在他与二皇子之间的那把扇子,然后无比错讹的抬头瞪着萧寐!他是何时出现的?
  就在她恍神儿之际,六皇子身边的一个侍卫已麻利的把二皇子扶起,将他正身儿过肩扛住,用力掂了几下他的胃!
  很快,几口清水自他口中倾倒而出……
  侍卫小心的将二皇子平放在座凳栏杆上,他缓缓的睁开了眼……虽是意识尚未完全清醒,他却在人群中找到了嫪婉,之后目光盯住她便再也未移。
  少顷,御医赶到。先是把了脉,接着又为二皇子服下一粒保命丹。这才命人将殿下抬回玄清殿休养,并再三嘱咐用热巾擦干身子,棉被多盖几层。
  待御医和侍卫也都跟着退了下去,嫪婉突然想起什么,她走到二皇子坐时倚靠的地方,仔细看了看。
  这一看不要紧,她心下是大大的一惊!那倚栏竟断了……
  她将地上断掉的那个木块儿捡起,仔细端详了一番。断口较为整齐,绝非腐朽老化。更何况这处水榭漆面儿尚好,完整光亮,应是这一两年新建的。
  皇家园林怎可能如此不堪一击?难道,是有人要害他?
  嫪婉谨慎的转身看了看岐王,他的出现确实有些巧合……
  “嫪婉公主,方才情急,本王失礼了!”萧寐欠了欠身,说道。
  嫪婉匆匆掩饰了下眼底的狐疑,将那断木随手放在栏凳上,装作不甚在意。然后也福了下身子,回以浅笑道:“歧王殿下顾全了二皇子与嫪婉的名节,何来失礼之说?倒是嫪婉应当感谢殿下一而再的救助。”
  “一而再?”一旁的景莲公主听的有些迷糊,难不成姐姐和六皇兄早就认识?
  可这俩人却是默契的尬笑了下,谁也没接这茬儿。
  “景莲,咱们也快些回汀兰斋换洗下吧。”嫪婉说道。
  景莲公主这才想起她方才也是下了水的!连忙急道:“哎呀!是我太笨了,忘了姐姐也是一身水!”说着便挽起嫪婉的胳膊要往回走。
  “哎~且慢!”歧王也是这才知晓,竟是她一女子跳湖救的萧驷!先前慌乱完全未留意她身上……
  他不由分说的脱下自己的斗篷,强势的往嫪婉身上一披。
  明明那衣服是暖的,甚至还带着他的体温……可嫪婉却是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这感觉……
  怎的竟似曾相识?
  嫪婉疑惑的盯着萧寐,眼神里有着说不清的复杂!
  被她这般盯着,萧寐也甚感迷惑。难道是方才自己鲁莽了?他也只是心下感叹她贵为公主却能挺身救人,便一时情急没顾虑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现在想来,亲手给才见过两回面的姑娘披斗篷,这个举动是有点儿轻浮了……
  好在景莲公主没心没肺的适时插入:“姐姐现在不走么?”
  “走!”嫪婉慌忙应着,然后便向歧王告了个礼,拉着景莲疾步离开了。
  ……
  这两日,不仅二皇子高烧不退,御医们进进出出。就连嫪婉公主也发着温病,下不了床。
  敷冷帕的敷冷帕,喂药的喂药……再不受宠,毕竟也是皇室血脉,这种时候谁敢怠慢?
  不止御医房的汤药一熬两份,御膳房特意熬煮了易消化的稀粥,也是同时送往玄清殿与汀兰斋。就连皇上赐下的野参等一应补品也皆是一碗水端平,没亏待了谁。
  这几日,陶子昂想尽了法子要进汀兰斋,却均是被阻了下来。
  直到第三日,二皇子与嫪婉公主才彻底退了热,能到处走走。
  ……
  “公主,您才刚好些,怎的就跑来这么远了!”巧彤一脸埋怨,可还是不得不乖乖跟在嫪婉身后,往御花园走去。
  嫪婉似有心事的疾步走着,哪有功夫理会她的规劝。
  突然她驻下了步子,眼前这面湖便是三日前跳的那个。她沿着湖畔环顾了一周,终于看到了那处水榭!
  她的步子比先前还要急,近乎是一路小跑着行至水榭处!可是她发现,美人靠上的那处倚栏断口,已然没了……
  她扶在记忆中的断口处,细细的扪摸着。虽肉眼看不出,手下却是感觉到了裂痕……
  她看了看在湖畔清扫落叶的小太监,然后给巧彤使了个眼色。巧彤便把那小太监传了过来,供公主问话。
  小太监一听是新来大梁宫的公主,赶忙跪下行了大礼。
  “起身吧。”嫪婉令道。继而问起:“这水榭是何时来修葺的?”
  那小太监纳闷的应道:“禀公主,这水榭乃是去年新建,如今一切完好,并不需要修葺啊。”
  嫪婉不禁有些意外:“你是说这几日宫里没派工匠师傅来修它?”
  小太监信誓旦旦道:“奴才每日在此打扫,宫里近日并未派工匠来此处。”
  “你退下吧。”
  嫪婉转身又盯住那已修复的断口处,心下涌起一股寒意!
  既非宫里指派修复,那便是有人偷偷来修的。
  难怪她醒后听到的说法只是二皇子不慎坠湖,无人提及倚栏断裂之事。
  如此说来,当真是有人在掩盖真相……
  

    
第21章 公主的心计
  “嫪婉公主?”
  嫪婉正盯着那倚栏忖量,身后突然有个男子的声音唤她。回过头来一看,恰恰就是二皇子!
  “二皇子殿下?”她微微蹙眉似有些不解,萧驷该是比她病得重啊,她都才刚刚能下床,他竟这么快也出来了?
  此时,却见二皇子神情肃穆,而后拱手高举,深深俯折向她施以鞠礼,长揖至地!
  莫说梁国是大国而悉池是小国,就算是完全对等的平辈皇族子嗣间,这也是难得一见的大礼了!
  “二皇子这是作何?”嫪婉赶忙伸手去搀扶。她心下虽明知萧驷这是对那晚搭救的致谢,却还是有些受不起。
  “萧驷的命既为公主所救,这区区一揖又算得了什么。那晚若非公主恰巧路过,相信萧驷此时已无法站在这儿了。”二皇子说这话时,眼眸里覆了层水雾,一双凤目潋滟如含秋水。
  嫪婉望着他,与在大殿上初见时的冰冷确实不同。
  “二皇子言重了,那日即便嫪婉不路过,相信随后而来的歧王殿下也会出手相救。”她这话,不可谓无试探之意。
  果然萧驷的脸上浮现出一丝难堪,干笑了下便算,未再将这话题继续下去。
  却是转而言道:“前两日着实是无法出门,但一直在通过下人打听公主的病况。今日亲眼见到公主气色不错,萧驷便放心了。”
  嫪婉望着他仍有些泛白的嘴唇,心中不免有些担忧。纵然这次再危险,也总算是度过去了。可下一回呢?
  自己重生后的特意作为,已改变了很多事态的原有发展。前世的他能两年后去参与那场战争,不代表这一世也能安然活到两年后……
  “有劳二皇子费心,只是殿下可还记得那晚因何失足?”她不解的笑了笑,言道:“说起来,那日天色尚不算晚,尚能清晰识物。”
  若这次落水当真是阴谋,那对方必然不会就此作罢。嫪婉望着近在咫尺的恩人,想要为他做点儿什么……
  二皇子轻叹了口气,“那日原是在房里呆的胸闷,才去湖边坐坐。许是坐得久了血脉不畅,一起身顿感头晕目眩,之后便不知道了。只记得再睁眼时,看到的是嫪婉公主。”
  这话令嫪婉迷惑了……二皇子竟绝口不提倚栏断裂之事,是他当真不知,还是刻意隐瞒?
  这时,她眼神无意扫过萧驷腰间的一个旧香囊。不免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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