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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诱夫手册-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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嫪婉不肯随他一起走,那他唯有用最快的方式把与陈国的问题解决。圭建裕被废了的那只手是否真能引发两国战争,他不敢断言,但他知道若是不做些什么; 悉池随时有被攻陷的危险。
半个时辰后,马车已行驶在大梁的领土上。
又两个时辰后,已行至稍微繁华的地段儿。
“殿下?”
萧寐正在车内小憩着,突然听到外头的侍卫唤他。眼睛缓缓睁开,问道:“何事?”
“殿下,有些不对劲儿……”侍卫骑在一匹高头青马上伴着马车左侧,对着在窗户吱吱唔唔的说了句,不敢直言。
萧寐意识到些什么; 然后蓦地将帘子撩开; 看着待上往来的人们,顿时一股寒意涌上心头!
那些人……头戴白花?能让所有百姓如此的,便只有国丧了!
“去问问!”萧寐低吼道。
侍卫从窗前离开了一会儿; 之后又很快追了回来,一脸悲恸的禀道:“殿下!是皇上……驾崩了。”说完他垂下了头。
萧寐怔在那儿,除了眼睛极惊恐的瞪着,全身没有一处有变化。“怎么会?”明明几日前离开大梁时,父皇身体还好好的,御医也没说有何异常!
侍卫咬着牙,眼中含着一层水雾,“殿下,是今晨的事儿。”
难怪,萧寐没有收到任何大梁来的噩耗,早上正是他刚离开悉池皇宫之际。便是大梁那边儿第一时间飞鸽传书,也传不到他手中了。
“是何原因?”萧寐死灰着脸,低声问道。
“回殿下,不知,布告只说是因疾。”
因疾?父皇身体康健素来没什么恶疾,便是急症也起码该有些许征兆,可御医从未提起过。
……
悉池皇宫内。
自大梁飞来的信鸽无法交给歧王,是以便交到了嫪婉处。嫪婉虽想着这东西她不该看,可又怕有急事给耽误了,最终还是偷偷看了眼……
萧寐的父皇,梁文帝竟突然驾崩了!
嫪婉不敢相信这个噩耗!她经历了从难以置信到无比哀痛,再到深感愧疚的过程。愧疚的是萧寐为了保护她,竟生生错过了父子相聚的最后时光,连最后一眼都未能看到。
明明上一世不是这样,直到东离灭了,悉池沦陷,梁文帝还是活得健健康康的!怎么会突然就驾崩了?
嫪婉着实想不通。但她可以确定的一点便是梁文帝是死于非命的,他命原不该如此。
她将整个大梁宫的人在心里排查了一圈儿,甚至连梁文帝身边的李公公都没漏掉,每个会出现在梁文帝身边的人她都以凶手对待,再分析可能性,结果最后还是得不出任何结论。
看似每个人都不可能敢做弑君这种大逆不道的事,但细想之下又似乎每个人都可能。最终,她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萧寐是完全不可能的……
只是大梁一出这事,怕是各国都要骚动了。嫪婉心中隐隐的感到不安,原本圭建裕废了只手或者还有转圜余地,可眼下,怕是战事难免了。
嫪婉边出寝殿,边唤着巧彤。
“公主,有什么吩咐。”
“去把本宫日常所用收拾下,玛瑙金器一律不带,只备些白玉银饰。衣裳也不用多,带三五套素白的便可。”说完她已跃过巧彤,往父王的御书房方向急走去。
……
萧寐白日快马加鞭,夜里乘坐马车日夜兼程,路上勉强小憩。原本四日的路程生生被他省去了一半。
二日后,萧寐便已赶回了大梁宫。
大梁宫里处处是白绸挽花,侍卫太监们的衣服顶戴皆换成了白色,侍女们不只一身白,连带彩的发饰都尽数摘了去,只用银簪将发髻绾起。
萧寐下了马便一路急步往父皇寝宫方向走去,那步子迈得大而疾,甚至不输跑着。
他一进寝宫便见一堆嫔妃跪在殿外,真真假假的拿帕子掩面哭啼着。往里去,便是父皇停棺的地方,边儿上跪着徐皇后与敬妃及其它几个位份高的妃子。
萧寐赶来时这日,恰巧是梁文帝出殡的日子。
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双眼呆滞。赶回来前他还不信,还报有一丝侥幸心理,可直到此时,父皇的玉棺明明白白的摆在这儿,他无法再欺骗自己。父皇是真的驾崩了。
“父皇!”
“父皇!”
“父皇!”
萧寐连叩了三个响头,高呼了三声父皇。
当他想到最后给父皇传的信儿,竟是在逼父皇为他的婚事点头,他便满心的自责,为何就不能好生去说?
几个下人过来搀都无法将他扶起,皇后和妃子们不便妄动,最后是萧允过来把他拉起。
“六哥,”萧允刚喊了一声就憋不住哽咽了起来,想劝的话也没能劝出口。
萧寐早已是涕泗交流,原本还在推开萧允,可恍然想起,拉着他低吼道:“父皇到底是怎么没的!”
“父皇……父皇那日起寝时突然昏倒了,早朝便没有去上,自那后再也没醒过来。太医院的御医们会诊,最终也只凭针灸和药石空吊了两日的气儿,最后还是没能……”
“起寝突然昏倒?”萧寐紧锁着眉头,眼里是一夜朦胧,他又往玉棺处望了眼,“竟查不出具体病因么?”
萧允沮丧的摇了摇头,“查不出。”
萧寐突然觉得这事儿不对,虽说有脑疾类的病症确实会一倒不起,可是凭脉象是能确诊出原由的,如今竟什么异常都看不出?这反倒是最大的异常。
所有从都垂着头跪在玉棺旁,只有萧寐威威的站在那儿,睥睨万物。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离父皇最近的人。父皇死的不明不白,却没一个人出来质疑查办!若父皇当真是死于非命,那么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可能是凶手。
最终他的眼神落在了萧驷身上。
萧驷正跪在玉棺前,脸色如常。甚至都不屑同别人那样稍稍装一装,哭喊两声流下几滴泪。
于他而言,这真的只是走个形势吧,他心底该是没有半点儿悲恸。甚至还有暗爽。
萧寐大喝一声:“进来!”
立马便有百来名带刀侍卫跃过人群涌进了寝宫!这是萧寐早便安排下的。
众嫔妃不免脸色大变,徐皇后被敬妃搀扶着缓缓站了起来,伸出一只打着哆嗦的手指着萧寐,“你……你这是要造反?”
萧驷倒是脸上没任何诧异,他知道萧寐不是随意可以糊弄过去的性子,萧寐有此举他一点儿也不意外。萧寐怎么可能造反,他只是不甘心父皇驾崩的这样不明不白罢了。
但就一百来个侍卫,能掀起什么风浪?
萧寐从一个侍卫手中夺过剑,握在手中高举着,大声吼道:“父皇的死因确定前,不可入皇陵!”
这这一声吼得连殿外跪着的低阶嫔妃们都听的清清楚楚。大家已不再像先前那样老实的跪着哭啼,而是三两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历史上皇帝驾崩之际,是有皇子趁机逼宫造反的,基本都是屠宫!她们纷纷揣测着歧王会不会那样惨无人道?
徐皇后气的倒退了半步,萧寐这性子,不只是让她担忧,简直是到了让她惧怕的地步!不管他今日是不是真心为皇上,日后都不能让他继了皇位!
最终,各位妃嫔送‘送’回了自己的寝殿。包括徐皇后也未敢再多做争辩,愤愤的回了寝宫。
一时间,原本人满的寝宫空荡了下来。除了萧寐,便只有萧允和侍卫们留下。
没多会儿,太医们被召唤来了。纷纷给玉棺和两位殿下见过礼后,依命又把皇上病后的前前后后,各种细节全复述了一遍。
萧寐虽听出了几处问题,但还是先关切道:“有何方法能暂时保住父皇的尸身?”
几位太医小声商量了几句,最后由张院使整合回禀:“歧王殿下,若是用口令香料之法,可保圣上遗体三日无腐迹。”
“三日?”萧寐似是对这个答案有些失望。若是真有秘密待解,三日怎么可能查得清。
“殿下,若是再拖,陛下遗体必受损。”
太医再次强调后,萧寐知道此事已无转圜,便命太医护好父皇后,自己则开始办正事。
……
两日的时间,萧寐已将所有相关的人都盘问了一个遍,父皇昏倒前的事情他已悉数知晓。只是事情仍没有什么眉目。
梁文帝出事的前几日,正巧赶上宫里刚进了一批秀女,那几日侍过寝的共有三位。萧寐虽有些怀疑她们,但为免打草惊蛇,只安排了暗卫盯住她们,却没有直接将人捉拿。
时间一晃而过,再有半日便到了太医所能保证的最后时效。而萧寐这边仍是一团乱麻,毫无头绪。
唯一令他欣喜的是,嫪婉来了。
第102章 萧驷的面目
嫪婉穿着一身素白; 发间也只插了两支白玉簪子。
萧寐看到她; 明明心里是喜的; 毕竟她算是如今唯一的安慰了。可是他却崩不住哭了出来……
嫪婉搂过他; 这是头一次觉得他也需要个怀抱依靠。她笃定道:“萧寐,你既然认定你父皇的死有蹊跷; 我就陪你一查到底!”
萧寐抬起头看着她; 依旧眉眼如画,可她此时的心却如此刚强。他往她怀里钻了钻; 将脸埋在胸前,感受她那有力的心跳。
或许,他也可以偶尔脆弱一次。
……
萧驷这几日为了避嫌,乖乖呆在玄清殿哪儿也没去。他在书房也看不下书去; 随便往窗外一看,正巧看到小六子急急跑来。
小六子叩门,萧驷直接应道:“进来吧。”
小六子行了礼,立马禀道:“殿下,嫪婉公主方才到大梁宫了!”
萧驷脸色骤然一变,“她回来了?”
“是,这会儿听说正去皇上寝宫见歧王殿下。”
萧驷眉宇间怔怔,嘴上却是笑了; 他没想到; 嫪婉会这么快跟回来。他是恨她出尔反尔,但如今父皇驾崩了,她与萧寐纵然再情根深种; 也是无法结合的。
他匆匆执笔写了一封亲手信,交到小六子手里,嘱咐道:“务必直接交到嫪婉公主手里。”
小六子拿信退下后,萧驷转头看到窗外的一枝梅花开了,他不由得被吸引出去,伸手摸了摸那花瓣,水水嫩嫩的。
“哈哈哈”萧驷似是这会儿才从方才的喜悦中恍过神儿来,突兀的一阵儿狂笑,那笑中还带着一点苦涩,这苦涩逐渐表露到脸上。
不管是当年母后的死,还是他被萧允多年欺侮,还是他与萧寐争夺皇位……他都不曾真正的动过杀念。
婉婉,你可莫负了我一片心思……
……
黄昏,嫪婉来了揽月台。
萧驷约她今晚来此处,她知道若是来了,必会引起萧寐的不快,可是明日便是最后时限了,她若想帮萧寐,就必须见萧驷一面。
她也说不清,许是重活了一世有些开窍,也许是之前萧驷给萧允下毒的缘故,她总是莫名的觉得这事儿与萧驷脱不了干系。
嫪婉特意早到了一会儿,萧驷登上来时,她已坐在石凳上看着月亮有一会儿了。
“婉婉……”萧驷看着她一脸恬静的坐在那儿看月亮,轻唤了声。这会儿他只记得他们当时在这里的约定,他完全不想去细究后来萧寐掺合进来做了什么。
嫪婉站起身浅浅行了个礼,脸色肃然了许多,毕竟萧驷如今是带孝之身。
萧驷疾步过去一把将她拥进怀里!“婉婉,你终于回来了。”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关系还停留在他们约定的那晚。
“二皇子……”嫪婉拼力挣脱他,可越挣脱他便拥得越紧!似是铁了心要降服她。
“婉婉,你可还记得我们那晚的约定?”
“记得。”嫪婉不再挣扎,纵是挣扎也无用,反倒激得他反应更强烈。
萧驷将唇附在她耳朵上,又轻柔又带着丝诘责:“你要食言么?”
“萧驷,我答应你,等这件事解决后,我必会给你一个说法。”她说完往他腰间环了环。
萧驷知道她话说的似是而非,但却是惊喜于她手上的主动,她竟主动接纳他了。他想趁势再进一步,可唇刚挨近嫪婉,她便本能的闪躲开去。
“萧驷,你如今还带孝……”
萧驷眼底里浸满温柔,“那你等我。”
“嗯。”
“不过……我坐了四日的马车,身子实在有些受不住了,若是没旁的事,我想先回寝殿休息了。”
萧驷先是将她在怀里又捂紧了下,既而难舍难分的松开手,颇心疼的双手捧起她的脸蛋儿,“那回去吧。”
下山时,为了避嫌,嫪婉特意让萧驷先走了一步。待萧驷走远后,她隐在斑驳的树影下,张开手。
手上握着刚刚从萧驷腰间偷偷取下的腰牌。
……
今晚,嫪婉在接到小六子送来的信后,便将那信临摹了三份,单单隐去名讳,并将地点改为观星台。然后便着人分别送往最后侍寝的三位美人处。
嫪婉不只怀疑萧驷,还怀疑此事为里应外合。送出三封信既没有署名,那么三位美人收到后必须反应不一。与此案无关的,多半会生疑不敢来。而与此案有关的,便会认定是接头的,必会来。
事实上,今晚三位美人来了两位,在梁美人之前,还有一位过来看了眼,见没人便只当个恶作剧匆匆离开了。只有梁美人坚定的在观星台等下去。一直等到嫪婉与二皇子在揽月台出现。
观星台与揽月台为一山双峰,观星台高些,可以轻易的看到揽月台的景色。而方才二皇子与嫪婉的相会,便全落进了梁美人眼中。
嫪婉从小径绕上了观星台,她看到梁美人站在那儿,便知道自己估算中了!她已提前将这三人的画象仔细看过,有了基本的了解。而梁美人对她却是完全不识的。
嫪婉坚定的看着她,举起右手,手上握着萧驷的那个腰牌,“殿下有事命你做。”
梁美人丝毫不怀疑,因为她方才亲眼看到二皇子与眼前的女子亲昵,证明这女子也是二皇子的心腹,八成和她一样是个细作。
“哼,那殿下为何自己不下令,却要通过你。”梁美人没好气的说道。她虽不怀疑,却是难咽那嫉妒。
“最近宫里事多你该知道。殿下也是想避嫌。”
梁美人心里依旧不舒服,跟她时需要避险,那跟这女子见为何就不用避嫌了?但她嘴上不敢再质疑什么,淡淡的问道:“殿下有何吩咐?”
嫪婉顿了顿,言道:“梁美人,你我是初次接头,如今非常时期,为安全起见还是对下暗号吧。”
梁美人纳闷,“哪里有什么暗号?”
“噢,就是你所属的部分……”嫪婉生涩的套着话。
梁美人一听,倒觉得看来二殿下的羽翼分布还是颇广的,还分几个部分。可她们那处的人似乎没有什么暗号啊,便老实应道:“我……我和你们应不是同一部的,我和之前的张孺人是一起的。”
嫪婉蓦地一惊,张孺人!居然是萧驷的人?嫪婉顿时有些招架不住。
梁美人觉得自己也说不清身份了,似乎她是不怎么专业的细作。只催道:“你快说吧,殿下有何吩咐?”
嫪婉抬起头,正犹豫怎么应付她,却忽地听到背后传来一个压的低沉浑厚的声音。
“我没有任何吩咐。”
嫪婉转头看去,顿时觉得手脚和额头均冒出有股冷汗!萧驷……
萧驷冲着她走来,冷冷的说了句:“梁美人,你退下。”
之后梁美人便摸不清状况的退了下去。
嫪婉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逃!她知道的似乎太多了……
可唯一的下山口在萧驷来的方向,她想从一旁绕过去,可刚跑了两步却被萧驷一个健步挡在了身前!她连忙后退,他向她逼近,眼里寒光闪现,带着浓浓的杀意。
嫪婉是真的怕了,她似乎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萧驷,原来他的羽翼藏的这么深!她看向近峭壁一侧,若是绕过萧驷从那边过去说不定可以。
她急退两步,见萧驷直直的逼近,然后她猛得一调头往左侧奔去!绕过萧驷沿着峭壁的边缘往下山口猛跑!
“婉婉!”萧驷急吼一声,因为他眼见着嫪婉脚下踩空往山下滑去!他奔过去,赶在最后一刻抓住她的手。
“婉婉,别怕!”
嫪婉怎能不怕?她悬空处在峭壁上,只能抓着萧驷,唯一的活命机会落在想要杀她的人手里!
萧驷额头上已渗出细密的汗珠,他紧皱着眉头。若是他拼力一拽,可以将嫪婉拽上来,但那力道必会让她受伤。可他若不拽,这样僵持着坚持不到一刻了,迟早力气将耗尽,那时命也保不住了!
最终他拼力往上一拽,嫪婉重重的摔在石台上。庆幸的是她脑袋被萧驷紧紧拥住,没有摔到头部。
她惊悸的坐起,看着萧驷她不由得往后缩了缩,他到底是要杀她还是要救她?
怕归怕,可她既然无力逃掉,那不如一次问个清楚,死也算做个明白鬼。
“萧驷,我问你,张孺人可是你安排在萧允身边的?”
“是。”他毫不掩藏。
“那她也是你害死的?”
“是。”
嫪婉见他如此直白,有些不敢往下问了,他这大概是觉得她没机会说出去了?顿了须臾,她吱吱唔唔道:“那皇上……是你安排梁美人……”
“是!”萧驷仍是痛快应着。
“那你……是怎么发现我骗你的?”
萧驷望着她笑了笑,笑得风清云淡,不似在谈人间生死。“因为你刚刚搂上了我的腰。”
嫪婉不知是哭是笑,看着他,似乎并不怕了。“萧驷,你为何要这样做?皇位对你就那么重要么?”
皇位?萧驷望着嫪婉,心底里是无尽凄凉。她不懂他,果然一点儿都不懂他。但他还是点了点头,“嗯,为了皇位……我可以做一切。”
第103章 大结局
萧驷的直白; 是此时嫪婉时期待的; 却也是最惧怕的。她所惧怕的并不是萧驷会不会灭口; 因为通过方才坠山之事; 她已经多少明白了萧驷的心意。
他比她所想的用情更深。
她如今怕的,是萧驷既直言不讳; 又不会杀她灭口。那么唯一的解释便是他已有了应急备案; 萧寐便是知道了真相也对他无威胁。
朝廷里支持萧寐的人虽不比萧驷少,然皆是些附庸梁文帝心思的中庸之流; 他们追随的是圣上心思,并不一定是真心看好萧寐。
而支持萧驷的却不同。不论是徐皇后,还是工部,对他皆是真心的拥护。
两人若真对抗起来; 萧寐身后的人会如摇摆不定的墙头草,而萧驷这边却是无退路的死忠拥护。
但是这些还不以让萧驷有如此大的信心,他能有胆子犯下弑君的大罪,如今还可以云淡风清的告诉她听,那么必然是有后招儿。
嫪婉寻思到此处,有些胆怯的诈问道:“萧驷,你什么时候说服了张统领?”
张统领是御林军统领,敢在宫中造反若是连御林军都没拿下; 那哪里来的胆子?嫪婉虽是诈; 却心中也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萧驷面无表情的伸过手来,嫪婉下意识的躲闪,但他还是帮她将方才凌乱了的青丝拢到耳后; 指腹顺着她的耳垂儿轻轻抚下。
“就在他年前大婚之后。”
大婚之后?嫪婉只稍作推测,便明了了。她冷笑,“哼,二皇子手下还真是美女如云呐,不只萧允身边,皇上身边,连御林军统领身边也有二皇子的人。”
萧驷没应,只是笑的更开了些。嫪婉这才明白,先前对于萧驷的那些不忍心简直是多余,如今哪里是萧驷的命握在萧寐手上,分明是萧寐的命握在萧驷手上!
而萧寐只凭着百来个侍卫强撑。她之前还疑惑,为何御林军无动静,徐皇后也如此妥协,他们哪里是被萧寐的百来个侍卫镇住,他们分明就是等着萧寐来钻这个套!以给他坐实了造反的罪名!
嫪婉缓缓的流下泪,这一切都漏算了。如今便是告诉萧寐一切真相,也迟了。又有什么人会真正在意造反的是谁?历史从来都是由胜利的一方来书写。
萧驷撑着手掌站起身,然后递手给嫪婉,她没接,可他手仍是未移开。
“婉婉,你想要的无非是悉池的平安,和萧寐的平安。”
嫪婉蓦地抬起头看着萧驷。
他又道:“这两样我都可以给你。”
“你什么意思?”
萧驷没回她,而是又往她眼前伸了伸手,她犹豫了下终是抓住,顺从的被他拉了起来。
……
这一晚,萧寐在利用最后的时间连夜盘查相关疑犯,无暇他顾。他并不知嫪婉离开了寝殿这么久。
直到天亮,仍无任何收获的他,沮丧的回到父皇的寝宫。太医们这几日也依他的命令在为陛下的遗体做更深一层的检查,终是有所发现!
张院使急急禀报:“歧王殿下,当初为陛下验血时的确未有任何异常,但依殿下的意思,下官又验了私处的遗存物,确实发现了毒性!”
梁美人是在熏香里动的手脚,所以太医们之前验血没有验出什么,未得到授意自是不敢深验。而此次得了歧王的令,便验出了毒性。
萧寐立马上前询问细节,虽然昨晚的盘查未有所得,但若是能从毒性着手,或许能发现些线索!
可这时,突然门一声响!立马涌进来了成百的御林军!他们分例两队,让出中间的道路,进来的是二皇子与徐皇后。
萧寐看着萧驷,眼中冒火:“萧驷!你这是做什么?”
萧驷面色冰冷的看着他,“六弟,你认为父皇的驾崩有蹊跷,我也给了你三日的时间。不过既然什么也没查出,如今,我来接父皇入皇陵了。”
“呵呵,你怎知没查出?”萧寐边说着,将太医刚刚手写的验毒结果拿在手里,举着在萧驷和徐皇后眼前晃了晃。
萧驷没什么诧异,徐皇后却是一惊,然后她转头看看身旁的二皇子。她虽支持二皇子,但却当真不知圣上的死有人为成份,既是人为,那么二皇子便难脱干系!
萧驷察觉了这些,转头睥睨着徐皇后,缓缓道:“母后,父皇一出事时御医们就验过了,无任何中毒迹象。而如今却又硬生生的扯出个中毒的结果来,显然是有人想借机生事啊。难道母后愿意看到那样的结局吗?”
徐皇后别过头去,轻轻垂下些。萧驷这话不是在解释,却是在要挟。是啊,就算真是二皇子做的,她难道就能让歧王当新皇么?不能!绝对不能!
徐皇后开口:“哼!陛下有没有中毒第一时间便查验过了!隔了这么多日突然又出来个中毒的结果,本宫倒觉得这毒怕是被人后来才下的吧!”
萧驷禁不住冷笑,徐皇后这个盟友又岂是萧寐能动摇的?
这时嫪婉从门口走了进来,萧寐看到她莫名有些担忧,“婉婉,你先回寝宫去等我。”他不想牵连她。
可嫪婉眼中含着一层水雾,劝道:“歧王殿下,梁文帝已然驾崩,请殿下节哀,莫再无端的浪费人力了。”
“无端?”萧寐怔怔的瞪着她,她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嫪婉非大梁之人,本不该多说什么。但是嫪婉不忍看殿下继续疯下去……”
萧寐先前还以为是自己多想了,但这句他听的明明白白!“婉婉,你觉得我是在发疯?”
“是!”嫪婉倨傲的抬了抬下巴笃定道。
萧寐不敢相信,连最爱之人都要站到对面去了吗?他有一瞬是认不清现状的,他甚至真的开始质疑自己的判断……
可是当他又看了看那张印着太医们联名手印的纸,他坚定了下,他没错,错的不是他!嫪婉的事可以随后再解决,但眼下父皇不能如此下葬。
“萧驷!今日说什么我也不会让你带走父皇!”
“六弟,你到底是真疯了,还是想借机造反?”
“萧驷!疯得是你!想要造反的是你!你敢发誓父皇的死跟你没关系?”
“哼!”萧驷阖眼,抬起胳膊轻挥了一下。
立马御林军上前,将歧王拿下。嫪婉看着这一幕,眼里水雾早已化雨而下。
萧寐,我只想让你在这场宫变中活下来……
……
半年后。
嫪婉独自坐在寝殿里,披散着长发。
萧驷走至殿外,见殿门紧闭。守在门口的两名宫女恭敬跪礼,“皇上吉祥。”
“平身。”
“嫪婉公主可用过早膳了?”
”禀皇上,嫪婉公主如平日一样,只用了一碗素面,所有荤食皆已退回御膳房。”
萧驷推开门,进去,复又关上。
仿佛失聪了般,嫪婉坐在塌沿上儿无任何反应,也未起身行礼。
萧驷走至她身旁,拿起宫女留在一旁的木梳,伸手为她梳了两下,被嫪婉一把打开!木梳掉在地上,碎成两半儿。
“婉婉,半年了,你还要这样终日以泪洗面到何时?”
嫪婉不说一句话,也不看他。只呆呆的看着地面上的断梳。心中竟生出一丝羡慕,若是一切都可了断的如此干脆,那该多好。
萧驷缓缓将两半儿梳子拾起,嫪婉也跟着他的动作抬了抬眼皮儿。见萧驷在随身戴的璎珞里拆出一根细铜丝,往那断口处一圈圈的缠着。
他柔声道:“婉婉,这是你搬来未殃宫那日,朕送于你的,朕说过要每日用它为你绾发,直到缕顺你的三千烦恼丝。”
“你答应给朕半年时间,如今半年之约已过,朕仍不能让你放下心中怨忿么?”
嫪婉没有应,却是不住的流着泪。
萧驷似乎习惯了这种对话方式,永远是他说。她心情好便听一下,心情不好便听也不听。
如今,或许能令她快乐的方式只有一种了……
“婉婉,若是你想走,便走吧。”说完这话,萧驷的眼睛也模糊了。近来,他每日都在做这个决定,可他每次都狠不下心来说。总想着多留一日,便多一日的机会,就这样又把她留了十多日。
可是他知道他错了。她以前还曾对他抱有些许同情,可自半年之约过后,他食言,她便连话也不对他说了。
这十几日,消磨了她心底最后的善念。
嫪婉终于看向萧驷,张了张嘴,说出这十多日来的第一句话,“萧驷,你说的是真的?”
萧驷苦笑,然后用力点点头,“君无戏言!”
嫪婉站起身,有些不敢置信,她渐渐往殿门口的方向挪去……
突然萧驷一把扯住她!
“萧驷!”她忿然,竟又是骗她么?
“婉婉,你这样如何出去?”
嫪婉转头看了看铜镜,素白的中衣,散乱的长发,毫无血色的惨白面庞……
“让朕,再亲手为你绾一次发吧。”
嫪婉再次落泪,她顺从的被萧驷拽着坐到了梳妆台前。看着他一下一下的为她梳着长发,渐渐那发丝终于柔顺了,没有一丝蓬乱。
……
神仙居门前。
两位公子正摇着扇子有说有笑的朝神仙居走来。
“李兄,你来京城一趟不容易,我定要请你来京城里最好的饭庄好好吃一顿!过会儿别客气啊,哈哈。”
“张老弟,你太破费了,听说这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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