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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权将-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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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参加巷战的人,我并不排除任何人参加,无论是禁军、守军、厢军、乡兵甚至是义勇,只要他们意志坚强,勇敢善战,谁都可以参加。试想在一座生活安逸的城市里,如没有胆量,勇气或金钱,谁愿去送死?”

“火炮,应作为巷战的最主要武器之一,在进攻坚固的建筑时,火炮作为杀伤力最强大的武器,早已证明了不可缺或,但是事实将会证明,弓箭和弩箭要比火炮、战马和大刀好得多。”

第一卷 襄樊 第一百五十一章 襄樊保卫战(11)

“大人,大人,”一个小兵从轻舟上跳上舟船,大声道:“大范大人,小范大人,好消息,好消息。”

小兵有点郁闷,都是范大人,怎么叫好呢?只能看着年龄分大小了。

范友信和范天顺也不恼,只是一个称呼而已,干嘛这么认真呢?而且两人关系现在正打得火热呢,可不能为了这点小事伤了感情。

范天顺真烦恼着呢?鞑子仿佛是狠下心来,无论他和范友信怎么挑衅,鞑子都不管,但只要他们靠近水栅的范围,鞑子的火炮和投石机就仿佛不要钱般使劲砸,现在范天顺和范友信感觉就是有力是不出来。

“什么事?”范天顺四肢发达,孔武有力,看起来有几分凶神恶煞,这也是他能镇住范府的原因;范天顺手中的大刀在军中鲜有敌手,他瞪了小兵一眼,小兵竟然吓得头缩了缩。

“呵呵,你是朱天明吧,小范大人心情烦恼着呢,你就别管他了,你说一下什么事?”范友信性情稳重,而且记忆力特别好,见过的人几乎都不会忘记,两个人文武合璧简直就是绝配了。

小兵感激的看着范友信,道:“李大人来信了。”

“哼,”范天顺瞪了他一眼:“李大人又不是第一次来信,有什么欢喜的,日后要沉着点。”

“天明,辛苦你了。”范友信仿佛是范天顺的磨合剂,一张一弛像是配合了好长时间,把小兵忽悠得昏头晕脑的。

“小范大人,在下高兴,是听说李大人和范大人又联合出兵了,这样子俺们是不是可以回家了?”小兵鼓起勇气,问道。

“嗯。”范天顺说话大大咧咧的,要他向一个小兵认错,那是没门。

范友信愣了一下,却没有问他是怎么知道李庭芝和范文虎出兵,却问道:“天明,你想家了?”

朱天明不好意思,道:“俺们出来都三年多了,也没见朝廷轮换,俺是有点想娘了。”

“呵呵,人心思归,那是人之常情。”范友信柔声道:“这也不是什么害羞之事,大人还想家里的娘子呢?”

“真的吗?大人也想回家?”小兵很高兴,像是找到了知音,道:“很多弟兄私下都说,咱们已经来鄂州三年有多了,应该要回去了。”

“嗯,谁不想家呢?”范友信淡淡道:“谁说要不想家,他纯粹是谎话,可是还有更多的老百姓连家也没有啊。”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在这襄樊后就是我们的国,就是我们的家啊,国家国家,没有国,哪有家呢?”范友信有点激动,道:“鞑子凶残,屠城灭种,灭国无数,杀戮无数,我们之所以三年还不能回家,就是为了我们还有一个家啊,为了保住我们还有的家啊。”

“我们这些有家的人,比起汉江以北,那些无家可归但却时刻面临死亡、伤病、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好很多啊。”

“我们的亲人、我们的爹娘、我们的妻儿,比起他们来说,也好很多啊,正是因为我们不回家,所以才有家,所以才有国啊。”

朱天明已经泪流满面,“噗通”一声跪下来,磕了几个响头,道:“大人,小的不懂事,让大人担心了,有国才有家,有国才有家,小的明白了。”

“呵呵,”范友信鼻子酸酸的,他的弟弟刚不久战死沙场,直到现在还不敢告诉家中的老娘:“天明,快起来。”

“我们都没有错,我们都没有过,有过错的是杀戮的鞑子,有过错的是野蛮的鞑子,我们一定要守住樊城,守住我们的家园啊。”

“嗯,”朱天明点点头,道:“在下一定将大人的话告诉弟兄们,告诉他们有国才有家。”

待得小兵离开,范天顺揉了揉鼻子,囔囔道:“奶奶的,范大哥你这话太煽情了,老子都忍不住滴了几滴眼泪。”

范友信脸色黯然,道:“这不是范某之言?”

“哦?”范天顺疑惑的看着范友信,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还是张贵说的话。”范友信淡淡道,仿佛是回忆自己失去弟弟时的那种沉重与悲伤:“在李大人营中,张大人曾经说过的话,范某只不过是将他的话转说一遍而已。”

“嘿嘿,”范天顺笑了笑,道:“想不到范大哥还是这么老实。我才说这话听起来怎么就有点像呢?不过大哥说得应该没有范大哥动情。”

范友信摇头,道:“这你就错了,张大人当初在军中,把李大人也说哭了呢?”

“哈哈,”范天顺突然大笑:“想不到大哥还有这本领,老子都给他骗了。”

范友信也笑了笑,张贵长得一副身体敦实的样子,还真想不到他有这等本领。

“你先看一下。”范友信把信递给范天顺,军中以范天顺为尊,他向来分得很清楚,这也是范天顺对他绝对放心的原因。

范天顺知道他的性格,也不客气,接过信看了一遍,才道:“李大人果然是出兵了,想不到我水师才几天没回大营,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范友信也粗略看了一遍,道:“怪不得这段时间鞑子任凭我们挑衅也没动静,看来鞑子是忍不住要拿襄樊开刀了。张大人闹得凶啊,平常杀点人也就算了,这次倒好,竟然跑到襄樊心脏里头了,估计鞑子都慌了。”

“杜郎君之前不是也派人过来也说过了吗?张大人把鞑子的大小将领都得罪完了,估计鞑子不会放过他,让我们帮忙想办法支援一下襄樊。”

“这不是吗,中书丞相史天泽的小儿子史云,侄儿史揖,阿里海牙的水师,张弘范的弟弟张弘正,刘整的小儿子刘垓,听说阿术的侄儿也跟他有仇。”范天顺吐了吐舌头,道:“大哥还真能折腾啊。”

“看来鞑子真是要攻城了。”范友信也忍不住摇头叹息,道:“既然李大人出兵,咱们就仔细策划一下,接应韩大人大军进攻虎头山,也好为襄樊打开一条生路。”

“这蒙古水师呢?”范天顺看了一眼范友信,疑惑问道。

范友信点头,道:“蒙古水师,咱们自然是要找他们麻烦,但不是现在。”

“鞑子攻城,想必一定会水陆夹攻,等鞑子水师离开灌子洲后,咱们再找他们麻烦。而且水寨中的火炮和投石机实在不好对付,我们仅需留一部分水师牵制就可以了。”

“反倒是韩大人大军,鞑子骑兵实在是太强悍了。”范友信想起不久前的战斗,自己的弟弟就战死沙场,上万士卒,所剩无几,损失惨重,虽然最后也算是残胜,但潭州厢军却失去了战斗力,现在自己带领的是好刘义的岳州军。刘义跑到均州当长矛手指挥使去了,给自己留下了个大摊子,唯一幸运的是岳州厢军战力也不低。

“那就按照范大哥的说话。”范天顺立刻拍板。

万山,张弘范大营。

“爹爹,你就是不要青青了。”张青青揉着眼睛,大滴的泪水唰唰往下掉:“你明知道那人进了樊城,还抢什么先锋。”

“那人诡计百出,而且恩义分明,绝对不会念爹爹的情面,万一爹爹不幸,教青青怎么活下去。”

“爹爹就是不要青青了。”

张弘范苦着脸,也不知道谁告诉了张青青,搞得自己的宝贝儿女来一个痛哭情郎。

“青青,爹爹要干的是大事,是让咱们张家名留青史的大事,是不朽功名的大事。”张弘范安抚张青青,道:“爹爹是大元朝的将领,自然要为大汗效命。”

“那青青不要做大元朝的人。”张青青呜咽道。

张弘范脸色一愣,肃声道:“青青说什么胡话呢?大元朝如早上的朝霞蒸蒸日上,南宋却如日落的朝霞,虽美却不久咦。”

“我大元朝大汗忽必烈,雄才大略,兵锋所指没有不屈之城,没有不降之人,张家若要荣华富贵名留青史,大元朝就是我们张家的根啊。”

“仲美,你和青青留在大营。”张弘范向张弘正道:“史揖命丧均州,证明了均州并不是完全没有准备,还有房州,这些人要是有人组织,肯定会闹翻天。”

“上次北寨水师被袭,我估计就是房州的义勇所为。”张弘范严肃的看着张弘正,道:“你要谨慎,一定要看好万山大营,这是我的最后退路了,要是连万山大营也破了,我们就只有回老家去了。”

张弘正拱手,道:“九哥请放心,仲美就算是死也要保住万山大营。”

张弘范拍了拍张弘正的肩膀,道:“不要老说这些不祥之言,这个世界上想要我们张家人的命,还不容易,只要你坚守阵地不出门应战,凉他们这些义勇也拿万山大营毫无办法。”

“唯一需要担忧的就是水寨,”张弘范沉思片刻,道:“某思量均州和房州的水师都不多,若要袭击水寨,只能从路上攻击,你调一些骑兵过去协助,这次万万不能再让宋军突破汉水。”

“爹爹保重。”张青青婆娑泪眼,可怜兮兮的看着张弘范,低声道:“爹爹曾经说过,那人要是放了叔叔,爹爹就在战场上放他一条生路。”

“青青放心,爹爹说过的话自然不会忘记。”张弘范认真,道:“只是,不知道真到了那天,谁放谁还不一定呢?”

“九哥,这……”张弘正从来没看过张弘范如此沮丧。

张弘范摇了摇头,道:“好了,大军要出发了,你们就在万山等我凯旋归来吧。”

第一卷 襄樊 第一百五十二章 襄樊保卫战(12)

均州。

襄樊的局势已非常明显,蒙古军铁定是要攻城了,而张贵所率领的均州军主力,却没有任何要撤出来的意思。

众人议论纷纷,以文漳为首的年轻武将(其实也就是文漳和朱老三)多是赞同出兵协助襄樊作战,以寻找战机,而以陆秀夫为首的文官,却认为均州还没恢复安宁,不宜出兵。

“原魁字营不足五十人,就算加上临时选拔的士卒,也不过一百五十人,”高达艰难的摇头,道:“静塞骑三百人,余者不足半,虽然现在伤也好得差不多了,还有朱老三带回来的义勇补充,战马也不缺,可一时之间却形成不了战斗力,你们去了也白费功夫啊。”

陆秀夫也点头,道:“均州被袭,死伤惨重,百姓虽留了下来,可心中却免不了慌张,你们大军离开均州,老夫怕均州也就成了空城。”

“而且蒙古军的战力大家都已经见过,这次若不是朱天昌的静塞骑救援及时,还有乡兵的拼死抵挡,恐怕均州这一万多人都会变成城东的人头塔。”

“就算不敌又怎样?”朱老三低声反驳道:“就算不敌,也比眼睁睁看着张大人被杀,襄樊被破而毫无作为要好得多。”

他老爹是高达的侍卫,这里哪有他说话的份上,如果不是他从北方带回来义勇接近千人,这些都是久经杀戮的义勇,都是一时的豪杰。

高达竟然点头,道:“小三子说得好,张大人曾说过一句话,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话老夫也非常同意,不去做又怎么知道做不了呢?”

“高帅你同意天瑞出兵吗?”文漳忍不住跳了起来。

“你别高兴得太早。”高达摇头,道:“这次你跟天昌去,凡事要听他的吩咐,小三子你委屈点,留下来给我当副手。”

高达既然发话,陆秀夫也只有表示赞同,朱老三心中虽然有点不爽,但知道高达这是要培养自己,先让自己当副手,也只好表示同意。

高达见众人没有意见,道:“此次出兵,不求杀敌,只求扰敌,不过老夫认为影响不大,蒙古局二十余万人围困襄樊,还有源源不断的援兵,你们几百人能有什么用处?”

“挑选义勇补充静塞骑,临时组成两个指挥,以朱天昌为都指挥使,文漳你为副使,”高达直接任命,道:“不可胡乱行事,不可鲁莽行事,凡事要三思,张大人曾经说过,只有保住性命,才能杀敌报国。”

两个指挥,凡六百人。这就是均州的家底了,驻守峰贴峡寨陆秀宗的信,随同上次的战马一起过来,说鞑子可能已经发现峰贴峡寨不妥。

纪念堂。

“张娘子,你能不能跟陆大人和张大人说一下,在下想参加均州军。”一个脸色幼稚的高挑青年,找到了刚给百姓讲完故事的张娘子。

经过均州屠杀事件后,张娘子已经成了均州百姓代言人,沟通平民百姓与上层建筑的联系人,张娘子看着还有几分滞涩幼稚的高挑青年,忍不住想伸手摸摸他的头颅,却发现远远够不上,柔声道:“广场不就是招募士卒的地方吗?你怎么不自己去?”

高挑的青年捏紧拳头,大声道:“他们说我太瘦了,不适合当兵,还说,还说我年纪太小了,我今年都已经16岁了,怎么就小了?”

张娘子笑了笑,道:“你没看到那边的告示牌吗?均州军和其他地方不同,要18岁才能参军呢?”

“我,我今年也是18岁了,我刚才说错了,张娘子你行行好,请帮我说一下。”高挑的青年囔囔请求,想必来找张娘子前已经了解过,张娘子是整个均州最善良的人。

张娘子柔声,道:“你先别急,说一下你为什么要当兵呢?”

“我,我,”高挑的青年说不出来。

张娘子柔声,道:“如果没有特殊原因,我是不会帮你说话的哦。”

“我叫陈大举,别人都叫我陈吊眼,我是畲族人。”高挑的青年偷看了一眼张娘子,只见嘴边带笑,却不说话,鼓起勇气继续道:“我是漳州人,畲族人活得好苦,我要出人头地,我要像张大人一样杀鞑子立万世功劳。”

“你看,”陈大举从怀里掏出一本破烂的小书,递给张娘子,道:“这是大人写的《三十三勇士斗鞑子》,我在漳州看到这本书后,就下了决心一定要来到均州,我走了整整三个月才来到均州,但他们却不让我当兵,呜呜。”

“张娘子,求求你了,我要是当不成兵,回去肯定没面子了。”

张娘子接过那本已经翻得破旧的小书,点头道:“走,嫂子跟你说情去。”

“真的吗?”陈大举不敢相信的看着张娘子,看到张娘子点了点头,才欢呼起来,他刚才一切只不过苦肉计而已,畲族人是活得很苦,但他老爹是头人,他叔叔是头人,他就是头人的儿子和侄儿,他苦什么苦。

张娘子并不知道,她的一时善良之举,为张贵带来了多少好处,当然这是后话。

此时的张贵,还在校场中说着他未完待续的巷战,今天听的人却比昨天多了一倍,如果心细的人仔细看一下就可以发现,这些人莫不是军中的精锐。

昨天牛富听了一整天之后,回去想了一下,张贵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于是再次把樊城守军组织起来,这人就多了不少。

张贵见这些小将聚精会神听着;就连牛富也颇为认真的当一个好观众;身边的朱信还认真的在用笔写着什么,张贵说得这么快,也难为他可以记下来。

“巷战和野战的最大不同在于,战场被建筑分割成无数个小战场,任何作战小队都处于一个相对封闭而狭窄的战场之中,这给本方观察、武器的运用都带来了限制。”

“但同样,对于敌人而言,这个问题也是同样存在,只不过他们对于战场的情况更不熟悉,街道两侧的墙壁阻碍着敌人视线,也保护着自己免于弓箭、弩箭的射击,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说,巷战战术就是围绕墙壁而展开的战术,这直接体现于对各种拐角的运用——无论是观察还是攻守,都是通过拐角来实现的。”

“大人,请问拐角是什么地方?”刘义年纪还轻,正处于勤奋好学的年龄,遇到不懂马上咨询。

张贵赞许的看了一眼刘义,然后用两块木板做了一个直角的模型,道:“所谓拐角就是转弯处的转折点。”

“在敌情不明的战场进行拐角观察,无疑是对观察者勇气和智慧的双重考验。”张贵看到刘义点头表示明白,其他人也没有什么问题,继续道:“在战况复杂多变的特殊环境下,延迟一瞬间往往就会给己方小队带来毁灭性的后果,而如何在执行这个危险动作的过程中既清楚观察到敌情,又能有效保护自己,就要看对拐角观察方法运用的熟练与否了。”

“大人说得真好,”还是刘义,兴奋得不由叫了起来,众人自然也跟着叫好。

这应该就是掌声了,张贵暗自得意,幸好自己喜欢看《黑鹰坠落》、《斯大林格勒保卫战》和《兵临城下》这一类的电影,看得多了自然也了解得更加深刻。

“把头伸出去,然后赶紧缩回来。”刘义做了一个伸头的动作。

张贵摇头,道:“伸头观察敌情恰好是违背了巷战的原则之——头部的暴露位置不能出现在敌人弓箭所习惯指向的位置。如果正好有一支锋利的弩箭对着拐角警戒,那么像这种“要风度不要老命”的动作使用者只有被‘爆头’一种下场。”

“爆头?”牛富突然叫了一声,赞同,道:“矮张你这话说得实在太好了,嘭的一声,头崩额裂,整个脑袋炸开来,鲜红的血,白皙的脑浆混在一起,咂,砸。”

“滚。”伸手拿起身边的杯子就往牛富扔去,这人也不怕恶心。

“那最正确的办法呢?”刘义的心像被猫挠过一般,痒痒的,自从来到均州后,所接触的,所听到的无一不是出乎意料之外,怎么说,来均州这趟都值得了。

“很好,刘指挥使这问题问得很好,”张贵赞扬以示鼓励,忽视了在一边捣蛋的牛富,道:“诸位都想一下。”

众人一阵冷场,要知道巷战还是一个全新的概念,众人从来都没有接触过,哪里能说得出来,张贵见郭平若有所思,指名道:“郭平,你怎么认为。”

郭平像是别憋住了一般,很长时间才道:“大人,末将说不出来。”

“说说看,”众人不由笑了笑,张贵也笑道:“有错才有对嘛,三人行必有我师,只要你说出来就行。

郭平才鼓起勇气,道:“末将认为行进到拐角后背对墙壁单膝下跪,身体调整到拐角的相反方向(立足腿),这个对身体的调整动作非常重要,因为对于步兵而言,在探身后往往会因为身体的重量而将自己直接‘推’出拐角,成为敌火的活子。”

“如果是从拐角右侧位置伸头,还要用左手抓住武器,避免让暴露出拐角的弩箭‘出卖’自己的位置。伸出头的动作不能有所顾忌,因为只要对面街道有敌人在警戒,一旦伸出头就肯定会被敌人以现,这种情况下,缩小探头的时间和幅度不可能减小自己被敌发现的几率,所以要看就必须彻底观察清楚,尤其要看清楚自己墙角的死角。”

“说得非常好,”张贵赞扬,道:“事实上,还有一种更为安全的观测方式,这就是卧姿探头观察。卷缩身体前进到和墙角的位置后,将躯干调整到正常姿势,就可以观察到街道内的战况,并且这个位置是任何人都不可能直接瞄准的,即便有敌火直射,也可以在瞬间回到墙角后掩护自己。”

第一卷 襄樊 第一百五十三章 襄樊保卫战(13)

呵呵,牛人要出来了,大家可以想一下是谁?

@@@@@

临安,梅园。

秋意渐浓,但梅花还没有开,只有一头绿枝在晃眼。

清湖。

清莲岛。

朝日亭。

几十号人把亭中央的圆桌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往日儒雅、清闲、文质彬彬的相公们,此时莫不是满头大汗,却连大气也不敢出。

“都看好了,”贾似道大声道:“别说老夫骗你们,看到了没有,老夫这个独钓寒山重为五厘八,独腿,加四个点,也就是六厘二,曾大人这个黑头也是六厘二,杨大人也没亏。”

“没亏,没亏,正合适,正合适。”众人连忙拍马屁,就算真亏了也不敢出声。

监察御史曾渊更是扯着喉咙尖叫:“恩相处事公平,不差分毫,小的佩服。”

他好不容易寻了一个蛐蛐,今日刻意过来讨贾似道开始,看能否把他的位置再挪一下。贾似道这人,对斗蛐蛐特别认真,输赢没所谓,讲究的是一个过程,大家也不敢忽悠,寻到什么蛐蛐就是什么蛐蛐。

“那就开始了。”贾似道做了一个手势,然后用胖乎乎的手亲自用芡草挑逗蛐蛐,可怜他平日走路都需要人扶,现在竟然稳如泰山。

“叫,叫,叫。”约莫等了片刻,曾渊的那个蟋蟀却怎么也不开牙,也不叫。

“恩相,小的,小的。”曾渊满头大汗,这马屁还没拍成,这蛐蛐却给他来了一个下马威,实在让他丢脸,他都恨不得把这蛐蛐三下两下掐死算了。

“来人,请寒山老爷。”贾似道却不慌不忙,低声吩咐,也不管曾渊满头大汗,对他来说,能有人跟他斗蛐蛐,这可比什么都高兴。

不一会,管家小心翼翼捧过来一个精致的盒子,贾似道先是用毛巾擦了擦手,然后又用茶水漱口,神情要有多尊敬就是多尊重,众人看到贾似道颇为隆重,也惊奇起来。

贾似道校小心翼翼打开盒子,众人转眼看去,不由大失所望,只见一只年老色衰的老蛐蛐,趴在盒子中央一动也不动。

“头虫?”旁边一个识货的年轻人深吸了一口气,囔囔道:“这难道是三年的头虫?”

要知道蛐蛐多半只能活百来天,但若细心照顾,加上各种手段培养,往往也有活一年半载的蛐蛐,但眼前的蛐蛐,若真的想这年轻人说的活了三年,那可是临安一大惊奇事。

贾似道略微惊讶的看了一眼年轻人,道:“小子的眼力不错,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李忠平。”年轻人拱手作揖,尊敬道:“见过恩相。”

“嗯。”贾似道突然想起什么,问道:“你是李庭芝的儿子。”

“恩相英明。”李忠平态度非常诚恳,道:“忠平奉父亲之命前来拜见恩相。”

“嗯,很好。”贾似道说完,却专心用芡草挑逗蛐蛐。

“恩相?”李忠平真要说话,贾似道却道:“万事等斗完蛐蛐后再说。”

李忠平尴尬的把身体退后了几步,却没想到身边的大小官员早已把他恨之入骨了,特别是曾渊,都要吃他的肉,抽他的骨,喝他的血了,自己好不容易找了一个机会,正想把事情给解决了呢,这小子怎么就这么好运气占了头彩。

“寒山老爷称‘叫虫’,顾名思义,就是负责鸣叫的蟋蟀。两虫开战前若是‘芡’不开蟋蟀的牙,就转而挑逗叫虫,让它振翅长鸣,来激怒斗格中的蟋蟀。”

贾似道淡淡说道,只见他用芡草轻轻挑拨了两下,刚才还是无精打采的头虫,瞬间变得威风凛凛起来。

要知道蟋蟀的鸣叫是一种警告。在自然界中,公蟋蟀通过叫声告诫同类:“我生活在这里,每一寸土地都是我自己的,如果敌人胆敢抢占,我就跟它拼到底。”倘若别的蟋蟀在自己的势力范围里鸣叫“圈地”,那么,肉搏战一触即发。

果然,在斗格中的蟋蟀听到鸣叫,斗性大起、剑拔弩张,只待提闸。

杨大人的“黑头”率先登场,一条六厘二的蛐蛐。看它通体乌黑,似铮铮铁甲;鼓翼展翅,若战袍临风。贾似道的“独钓寒山”虽然是独腿,但个头更凶,据说已经出场四次,未曾落败,颈项壮硕。

“双方有叫,起闸!”

“黑头”被杨大人“牵”到“独钓寒山”面前,双方打一照面,便咧牙交口。“独钓寒山”猛发一口,“黑头”猝不及防,急忙抽身后撤,被“独钓寒山”掀翻在地。“独钓寒山”旋即乍翅鸣叫,耀武扬威。

但“黑头”未失斗志,它挺起前身和“独钓寒山”缠抱在一起,双方的牙八字张开,寻找战机。“黑头”突然发力,钳住“独钓寒山”,而“独钓寒山”也合牙重夹,两只虫互不松口,在地上翻滚起来。

双方斗到一处,相互角力,不分胜负。偌大的凉亭内,最刺耳的莫过蟋蟀的撕咬声,好似矛击盾挡的激撞,又如两刃相抵的铮鸣。激烈时,唏嘘慨叹不断,扼腕顿足不绝;静寂时,众人则若石尊铜铸,凝神屏气,独留促织鸣斗。

“独钓寒山”身体晃动了两下,收紧两腿,躬身后撤。“黑头”仍然不肯松口,对方只得忍痛摆头抽身。“黑头”乍翅擂翼。“独钓寒山”不甘示弱,后撤两步,猛扑敌手,身狭体短的“黑头”踉跄两步,站稳脚跟。然而,“独钓寒山”已不敢与“黑头衣”对牙。

“独钓寒山”的绝活在于摔跤,因为它脖厚颈宽,“腰”力十足;“黑头”的杀手锏是两板赤红钢牙,只要它站桩对攻,就能挫败敌手。再看斗格,“独钓寒山”的铜牙已伤,已接不住“黑头”的硬口,裁判及时落闸。

易地再战,“独钓寒山”绝芡,任凭挑逗,牙口紧闭。

“恩相,”曾渊满头大汗,道:“这蛐蛐不懂事,伤了恩相的独钓寒山,小的马上把他处理了。”

“呵呵,广微,小虫大天地,输赢乃兵家常事,广微何必看得太重呢?”贾似道挥了挥手,道:“都下去了,广微,你明天过来找老夫。”

曾渊谢天谢地的离开,其他没有得到好处的大小官员羡慕的看着曾渊,私下却想着自己无论如何也要找一只蛐蛐。

待得众人散去,贾似道揉了揉疲倦的脑门,却看到李忠平还是双手下垂,脸色尊重的站在一旁。

“你父亲派你过来,是为何事?”贾似道疲倦说道:“若是坏消息,就不要说了。”

这段时间,坏消息他听得太多了,早就不想听了。

“恩相,大喜。”李忠平上前一步,道:“均州军已经突破蒙古军的封锁,进入襄樊,襄樊士气大振,将士莫不言恩相之功,朝廷之功。”

“父亲特令忠平回临安向恩相报喜。”

“好,好,好。”贾似道忍不住大喜,只要襄樊能够多坚持一天,他就多能享受多一天的福气,至于大宋是兴是亡,关他何事?

“均州军,均州军。”贾似道想了片刻,道:“难道是那个混混矮张?”

李忠平谨慎的笑了笑,道:“正是张大人,张大人暗算史天泽,并杀了他小儿子史云、大侄儿史揖,他的部下又杀了降将刘整的小儿子刘垓,是一等一不怕死的好汉。”

“这人,倒是有点意思,”贾似道难得赞同一次,只是李忠平这么好人帮张贵说话,恐怕是另有所求了。

“那矮张现在如何?”

“还在均州城内,”李忠平惋惜,道:“张大人说过,既然进了襄樊,就要与襄樊共存亡,再说张大人得罪了不少蒙古将领。”

“父亲以为,襄樊已经得到援助,蒙古军必然会加快攻城。”李忠平说道这里,却没往下说。

贾似道沉吟片刻,问道:“你父亲是不是已经出兵?”

“恩相英明,”李忠平已经被这老头的智睿折服:“父亲大人与范大人联合出兵,特让忠平过来向恩相汇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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