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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权将-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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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襄樊 第一百四十八章 襄樊保卫战(8)
“末将认为,上万户张弘范张大人,严以律己,廉洁奉公,处事公平,信赏必罚。胸怀坦白,不怀报怨之心,此次进攻襄樊之主力前锋,非张弘范莫属。”王敏是金朝最后一科状元,大元朝翰林学士的王谔的儿子,而王谔被张柔从屠戮战俘的刑场上救出,张柔又是张弘范的老爹,所以两人有些不可言喻的秘密。
张柔这人很有远见,他不仅在蒙古灭金战役中战功显赫,与史天泽、严实等人齐名,而且进占汴京时,许多将领们正争着抢掠子女玉帛,金银珠宝,而他却懂得去金国史馆抢救出《金实录》这部珍贵的文献和皇家图书馆的图书资料。
在这次战役中他还从屠戮战俘的刑场上救出了金朝最后一科的状元王鹗。将他接回大本营保定,留置于自己的幕府中。他的幕僚除了王鹗外,还有乐夔、敬铉、郝经等人,都是极一时之选的英俊人才,正是由于张柔的远见,才为他的十一个儿子积累了不少人脉,张家后世在整个大元朝中富贵荣华之极,也不是没有道理。
阿里海牙虽然也很想抢下前锋,然而被王敏抢先了一步,他又与张弘范相交已久,拉不下面子只好道:“张大人万夫不敌,末将也赞同。”
史天泽沉着脸,要说谁最想杀死张贵,他算是其中一个,史揖虽然好杀,然而没有他的授权,没有他的默许,史揖就真的能这样无休止的杀人吗?
史揖只不过是做了他想去做但不能去做的事,也正是因为史揖的杀,才成全了他“力戒杀掠”的美誉,因为该杀的人已经让史揖杀完了。
“张贵小人,”史天泽资历很老,又是中书右丞相,即使说话声音再低,所有人都得乖乖低头听话:“狡猾狡猾,而且心狠手辣,为达到目标不择手段,是我大元朝最大威胁,所以此战诸将应不择手段,弑杀此獠,谁要是亲手搏杀此人,老夫必然亲自上奏陛下,为他请功。”
“丞相大人请放心,”张弘范与史天泽虽然明争暗斗,但表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得好好看看,拱手行礼,道:“仲畴与此人不死不已,樊城破之时,就是此人丧命之日。”
张弘范言下之意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老子就是这次攻城的主力了,你老头虽然有心,但还是要看老子的面子,老子攻下樊城,到时张贵要杀要剐还不是随老子的意?
其他人也就打打下手罢了。张弘范此人,是宋元结合的矛盾体,是文明文化与野蛮文化的结合体,是仁慈与杀戮的结合体,他和张贵唯一相像的是:两人都是为了达到目标而不择手段。
他早年师从郝经,学习中原文化,后来却为大元朝统一南宋杀戮半生。“磨剑剑石石鼎裂,饮马长江江水竭。我军百万战袍红,尽是江南儿女血!”就是流露出他对战争破坏行为的憎恶和内心的矛盾、痛苦、内疚。
史揖对樊城百姓毫无理由的杀戮,张贵义释张弘正,还把他的宝贝女儿放了两次,张弘范虽然说得慷慨,只不过是怕史天泽把前锋主力这个位置交给史权罢了。
私下,他却矛盾,痛苦,内疚,他时刻想起的是在均州看到的那些莫名图案,他很想问张贵,那究竟是真实存在,还是他的幻想。
刘整十分疲倦,晚年丧子,又被张贵活活气了一把,见众人已经同意张弘范为前锋主力,建议道:“此战虽有张大人从陆上进攻襄樊,但张贵带了不少战船进襄樊,又有鄂州范文虎、李庭芝十余万大军虎视眈眈,丞相大人、阿术主帅,武仲认为,我大军不能忽视汉水宋军。”
“且,襄樊以汉水为托,两城之间修建浮桥,往返交通,武仲认为襄樊之战,我大军应水路夹攻,断其浮桥,截断襄阳援兵,主攻樊城。”
“樊城破,则襄阳下,襄阳下,则南宋小国不保也。”
刘整是大元朝的忠实分子,早在中统七年三月,筑实心台于汉水中流,上置弩炮,下为石囤五,以扼敌船。且与阿术计曰:“我精兵突骑,所当者破,惟水战不如宋耳。夺彼所长,造战舰,习水军,则事济矣。”乘驿以闻,制可。既还,造船五千艘,日练水军,虽雨不能出,亦画地为船而习。
水军的优势原来由宋军掌握,但刘整的训练及水陆协同三面夹击战法发展出来之后,元军因此势如破竹,宋军再也无法阻挡元朝水军,后来元军水军还成为会攻临安的三大主力之一。
元军在总攻常州之前,于十月间发动了向南宋首都临安的最后攻击,自镇江兵分三路,阿剌罕率右军出广德攻独松关,董文炳率左军(水军)出江入海直奔澉浦,伯颜自率中军进攻常州,三路元军约期会攻临安。
蒙古水军经过几年的发展,当然也算上投降的宋军水师,最终成为灭亡南宋最后抵抗力量的主力。南宋首都临安陷落后,南宋的抵抗力量转移到海上,与元军相比,宋军尤其是水军仍然有相当大的力量。
即使在最后一役丁家洲战役时,宋军拥有舰船1000余艘,军民20万人全部上船,而元军计划派遣的500艘战船刚开始才来300艘,后来增援船队才陆陆续续抵达。正是构成南宋最后抵抗力量主力水军的强大才使得南宋的流亡朝廷坚持了三年。
但是南宋水军最后仍然是败在元朝水军之下。在崖山之战中,宋军的船连在一起缺乏机动性,且海船较大,遇到无风时就无法行走,而元朝水军单使用“水哨马”、“拔都兵船”等轻舟来往自如,并使用火炮击败宋军。
“武仲说得有理。”阿术点头,道:“谁去截断襄樊浮桥?”
“阿术主帅,”阿里海牙想也不想,站起来,道:“请大帅准许阿里海牙戴罪立功,为我大元朝建立不世功劳。”
刘整心中笑了笑,这话说得怎么这么难听?不世功劳都让你建了,老子怎么建呢?不过自己作为阿术的助手,自然也懒得跟阿里海牙抢功劳。
“宋军有一物。”张弘范与阿里海牙是难兄难弟,提醒道:“名土罐子,声音雷响,威力巨大,阿里海牙你要注意。”
“正是,正是。”阿里海牙很感激张弘范的支援:“上次龙尾洲大战,我军之所以被伏,因骑兵被阻右岸不能进,宋军正是凭借这声音巨响的武器,才把我骑兵阻拦外面。”
“樊城汉水防线,用巨木修建木栅,”阿术继续说道:“武仲,你善用火炮,木栅之事还是由你负责,如何?”
“末将遵命。”
均州。
均州之战过后已有月余,城内几乎所有人家都戴孝,然而却再也没有任何人离开均州,他们相信,在战火中成长起来的均州军,必将会用他们的生命保护他们的安全。
杀人王史揖的头颅被挂在均州城门上示众,最后还是醒过来的文漳把他头颅取了下来,然后扔到丛林之中,无论怎样说,史揖还是一个值得尊重的勇士,勇士应该有勇士的死法,勇士应该有尊严死去。
张娘子成了均州纪念馆最受欢迎的人,文漳的故事、高达的故事、陆秀夫的故事还有那远在鞑子跟前拼死作战的张贵,都被张娘子一一编排出来。
“张娘子,辛苦了。”杜浒难得见一次面,在他身边的是刚从北方回来的朱老三,张贵把他派了出来,直到现在才回来。
“杜郎君,”张娘子屈身,道:“这是妾身应该做的,何有辛苦之言。”
“这是张大人的信,你看一下。”杜浒说明来意,才道:“你仔细看一下,”
“杜大人,”文漳伤还没有完全好,只能躺在床上,杜浒在均州军的地位只在张贵之下,这是众人默认的。
“文老弟,伤怎样了?”杜浒压住文漳不让他起床。
文漳苦笑,道:“好是好很多了,只是全身无力。”
身边的蒙面女侠茹鲜插嘴道:“这样的伤,不死已经算好了,还说什么全身无力。”
茹鲜可是文漳的救命恩人,救命恩人说话,文漳也只好苦笑的份上。
杜浒笑了笑,道:“这是张大人给你的信。”
“天瑞对不起张大人啊。”文漳粗略看了一遍,大声哭了起来。
杜浒摇头,道:“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张大人说过,是他对不起你,若天瑞不幸,张大人会内疚一辈子。”
“张大人,”文漳哭泣,道:“天瑞无能,恳请张大人处罚。”
想起张贵对自己的信赖,想起均州城内数千百姓化为白骨,文漳陶陶大哭。
“都怪你,”茹鲜毫不客气,道:“文大人刚恢复了不少,你就把他惹成这样。”
杜浒苦笑,道:“天瑞,这不是哭的时候。”
见文漳略有所动,杜浒严肃,道:“襄樊外,十数万蒙古军蠢蠢欲动,大人已经来信,说蒙古军可能会提醒攻城,我均州探子,十有八九被蒙古军绞杀,最后所剩寥寥无几进入襄樊却又出不了,杜某恳请文大人振作起来,以最大可能支援张大人作战。”
“可,均州城内,能战之兵不足数十人,天瑞有心却无力。”
“这是朱老三。”杜浒拉了拉身边的朱老三,道:“天瑞你来均州时间尚短,朱老三不但是高帅侍卫的后人,更是张大人的患难之交,朱老三刚从北方回来,带回了不少不愿意当亡国奴的好汉。”
看着文漳一脸渴望,杜浒笑道:“均州除了高帅与朱天昌大人外,就只有你懂得带兵,你配合朱老三,把这些好汉带好,若有机会,还能给张大人支援。”
第一卷 襄樊 第一百四十九章 襄樊保卫战(9)
荆湖制置李庭芝以金印牙符,授刘整为汉军都元帅、卢龙军节度使,封燕郡王,为书,使永宁僧持送整所,希望使计谋离间刘整。永宁令得之,驿以闻于朝,敕张易、姚枢杂问,适刘整至自军,言宋怒臣画策攻襄阳,故设此以杀臣,臣实不知。
忽必烈诏令整复书谓:“整受命以来,惟知督厉戎兵,举垂亡孤城耳。宋若果以生灵为念,当重遣信使,请命朝廷,顾为此小数,何益於事!”
李庭芝每次想起这件事,都忍不住叹气。离间计不成,刘整断了大宋这条路,更是专心为大元效命,不但在襄阳城东的白河口、鹿门山筑堡,建议史天泽修筑长围,起于万山,包有百丈山,并修筑岘山、虎头山为一字城,联络诸堡,断襄、樊樵苏之路;有加修筑新城与汉江之西,立水栅与灌子洲以绝东流的通道,端得实在是一个恨人。
“大人,”苗再成看着李庭芝,自授命荆湖置大使以来,李庭芝就再也没睡过一个好觉,没吃过一顿好饭,只有在张贵突入襄樊的那天才高兴了一会:“援兵已出发,大人即使再担心也没用。”
李庭芝叹气,点头,道:“老夫可曾不知,只是冬季已到,再加上张贵突入襄樊,恐怕蒙古军这段时间要攻城了。”
“现在又不知道襄樊的情况如何,你教老夫如何才能不担心?”
苗再成劝道:“既然张贵这小子进了城,原本没多大希望的襄樊,现在倒有五成机会了。”
“哦?”李庭芝知道苗再成是想劝解自己,不过还是想知道苗再成怎样说?
苗再成笑了笑,道:“张贵是大人招募?”
“这个自然是的,”李庭芝有些不好意思,道:“说起来这件事还是老夫做得不对,有点强人所难了。”
苗再成想起这件事,也不由暗中发笑,道:“张贵出身江湖,对官场、战场没有一个固定的想法,屡出奇兵。”
“更难得可贵的是,张贵懂得做人,纵使是范文虎之辈,对他也多加赞赏。”苗再成虽然有点恼他和范文虎接触太近,不过还是赞美道:“所以这小子进了樊城,必将能把襄樊两城守军搅合在一起,大人就等着消息,说不准这小子又闹出什么动静呢?”
“听再成这么一说,老夫到也不得不夸一下这小子。”李庭芝微微笑道:“这小子为人果断,善于捕捉机会,说不定还真能给襄樊带来一些改变。”
此时,虎头山一字城百里之外。
许文德、施忠两人苦着脸,范文虎出兵两万言三万,但飞猛军指挥使韩青、骁猛军指挥使张桂两人迟疑不进,大军每日行军不足十里。
“韩大人,”许文德性格比较暴躁,实在忍不住,直接闯进飞猛军大营,怒道:“军情紧迫,然而我军每日行军不足十里?等到了鹿门山不知何年何日,韩大人若是怕死,请允许末将出先锋,为大军开路。”
“你好大的胆子,”韩青脸色大变,他是韩家后人,年轻时勇气过人,能骑未驯服的马驹,好喝酒、不受约束。只是年纪大了,当上飞猛军都指挥使后,行事反而小心,做人反而贪生怕死起来:“蒙古骑兵往返如风,骁勇不可敌,为避免被袭,我大军必须步步为营,若急进遇袭,责任由谁负担。”
韩青板着脸道,他是韩家之后,又是禁军都指挥使,哪里会给一个部将落脸:“许将军难道能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你,”许文德指着韩青,却说不出话来,李庭芝临行前吩咐许文德、施忠协助禁军作战,一切以韩老将军为主,却没想到韩青会如此贪生怕死,迟疑不进。
施忠连忙拉了一下许文德,对韩青拱手,道:“韩将军勿怒,许将军也是为了国之大事,蒙古骑兵骁勇,往返疾如风,确实是令人防不胜防。”
张桂乃张俊之后,人没有什么本领,却是一个老好人,跟施忠有点相同,点头,道:“我大军救援襄樊,乃大事,不能急。”
“前有张将军、夏将军和范大人屡遭蒙古军袭击而功败垂成,如今我军步步为营,不败即为胜,许将军莫要操之过之。”
咸淳五年三月,宋将张世杰率军与包围樊城的蒙军作战,被阿术打败,七月,沿江制置使夏贵率军救援襄阳,遭到蒙古军与蒙古汉军的联合伏击,兵败虎尾洲,损失2000余人,战舰50艘。
到了咸淳六年春,吕文焕出兵襄阳,攻打万山堡,蒙军诱敌深入,乘宋军士气衰退,蒙将张弘范、李庭反击,宋军大败。九月,宋殿前副都指挥使范文虎率水军增援襄阳,蒙军水陆两军迎战,大败宋军,范文虎逃归。咸淳七年,范文虎再次援襄,蒙将阿术率诸将迎击,宋军战败,损失战舰100余艘。
张桂所说的不败即为胜,也是基于这点,只要保住不败,总比老前辈们做得好,难道不是吗?
“就是因为如此,许某请出先锋,为大军开路。”许文德怒道:“老子就算是被鞑子伏击了,也好眼睁睁看着襄樊陷入敌手,也好眼睁睁看着大宋被人蹂躏。”
“文德,慎言。”施忠瞪了他一眼,连忙道:“韩将军、张将军请见谅,徐将军久不出兵,心意繁乱,喝了不少酒,说了胡话还请见谅。”
“年轻人喝点酒没什么大碍,”韩青悠悠说道:“但就怕喝得太多了。”
韩青18岁应募参军,身体魁梧、风度潇洒、双目有神,时而挽300斤强弓飞马射箭,时而舞铁槊急驰峭壁之间,后来当上了飞猛军都指挥使,性子都给磨光了,脾气也没了,更不用说能挽300斤强弓,整日应酬、喝酒、留恋妓院早已经把他身子掏光了。
要不是韩家强令他前往鄂州,他还不知道醉倒在临安城的哪个角落,所谓英雄儿郎,耐不住岁月摩擦啊,看着许文德,韩青竟然有几分妒忌。
许文德扯开施忠的手,大声道:“老子没喝酒,老子没醉,今日老子在这说的话,老子记得清清楚楚。”
“老子就要急进,要出了事,老子一力承当。”许文德看着施忠:“你跟不跟我走。”
施忠摇头,道:“襄樊被困多年,又岂在乎一时半刻,若我军鲁莽挤急进,中了蒙古军埋伏,更加对不起李大人和范大人的期待。”
“好,好,好,”许文德大声道:“老子早就看出你想抱禁军的大腿,想不到你如此无耻,老子今日就是死了,也要跟鞑子斗一斗。”
“你,”施忠脾气再好,也被许文德气怒:“难道就只有你许文德是英雄好汉,韩将军、张将军又何曾是怕死之辈,只是有前车之鉴而不善用,只能说你太过于鲁莽,太过于急躁,你不配当这个将军。”
“老子配不配当这个将军,自然有李大人评论。”许文德挥手离开:“但老子死也不当别人的奴才。”
“好一个许文德,”施忠大声道:“施某难道就怕了你不成,他日若还有命见李大人,你就等着被处置吧。”
施忠再看看韩青、张桂两人,苦着脸道:“韩将军、张将军,此斯不讲情面,鲁莽行事,实在是我大宋之不幸,不妨我等联合向李大人和范大人汇报,夺了这斯之权,也好使我大宋少做点无谓的牺牲。”
张桂是个老好人,向来不做主,韩青摇头,道:“算了,何必为这竖子生气,他要当先锋就让他去吧,他日之败,莫求我大军就好。”
韩青叹气,道:“我军虽十万,然而连通信的骑兵也只能是驽马,那实在是无奈之极。大军步步为营,谨慎行动,只有保住力量,才有牵制鹿门山蒙古大军的可能啊。”
“韩大人说得对,”施忠连忙,道:“韩将军乃名将之后,我军步步为营乃是老成之计,不以一般小子见识。”
等得施忠和韩青、张桂两人吹水,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才回到大营,许文德已经在大营中喝了一肚子水。
“老施,”许文德苦着脸,道:“老子都跑了三趟茅厕,你要是再不回来,老子都要杀回去了。”
“文德,”施忠笑了笑,道:“又不是龙潭虎穴,不过你小子刚才把施某骂得可不轻。”
许文德难得脸红,道:“老施你就别介意,我这不是指桑骂槐嘛。”
“还指桑骂槐,”施忠摇头,道:“韩青无奈,也表示同意了,你小子可真想好了?”
“嗯,”许文德点头,道:“老施你就别劝我了,我大军步步为营延误战机,还不如兵分两路,死里求生。”
“看你说的。”施忠叹气,道:“不过韩青年纪大了,实在是不若从前,至于张桂,老好人一个,万一真遇到鞑子袭击,两人绝对不肯进军,还不如兵分两路,打乱蒙古军的部署,也好给蒙古军添些麻烦。”
“不过你小子要小心了。”施忠拍了拍许文德肩膀,道:“蒙古骑兵骁勇不可敌,万万不能掉以轻心,万一中了埋伏,马上原地为阵,范将军已经给我们提供了很好的例子,带过来的土罐子能立大功,至于黑衣队,该上场时还是让他们上场,千万不能手软。”
“知道了,咱又不是三岁娃娃,”许文德有点不耐烦,道:“倒是老施你要和两人纠缠,实在是再难为不过的事,还不如老子爽快,哈哈。”
第一卷 襄樊 第一百五十章 襄樊保卫战(10)
牛富好不容易把张贵逮住。
“你小子这几天都跑哪里去了?”牛富忙得焦头烂额,拉住张贵就诉苦:“老子现在是没日没夜训练,吃不好睡不着,你小子倒好,把均州军丢给郭平之后就没人影。”
张贵苦笑,道:“自己知道自己的事,张某指挥不熟悉,马术不精,箭术不准,就连拿刀也不是杨不及的对手,老子留在军营能干什么?”
牛富一想,还真是这么一回事,从来就没听说他张贵箭术、马术、刀法怎样,好像这小子没有一样是最厉害的,他之所以能把众人聚拢一起,凭借的是他的勇气,是他的果断,是他的豪爽。
“你小子还真会偷懒。”牛富嚷嚷道:“就算你小子放手,但至少也要在军中露一下脸啊,陪老子喝两杯怎样的,也不至于见不到人影。”
“牛大人,”张贵突然严肃拱手,道:“矮张就说一句不好听的话。”
牛富头一回见张贵这么严肃,也认真道:“嗯,无论什么,牛某都会洗耳恭听。”
“樊城,守不住。”张贵深深叹了一口气,仿佛是把心中的怨气说了出来,这段时间他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樊城士卒,加上自己的均州军,还不到一万五千人,然而在襄樊外,大元朝的蒙古军与蒙古汉军一起,足有二十万之多,这还不是最重要,最重要的是大元朝的援兵将会源源不断,然而大宋的援兵,如范文虎夏贵等迟疑不敢进,而李庭芝等想进却被阻拦在灌子洲,有心也无力。
“你想过了?”牛富却没有想象中的愤怒,低声问道:“你都考虑清楚了?牛某也没什么寄托,就希望矮张你能力挽狂澜。”
张贵点点头,道:“这几天我仔细观察了一下樊城的防线,樊城城墙虽然结实但却不高,汉水之南虽有木栅蔽城,但水师力量毕竟不足,蒙古军即使用人去垒,也能把城墙垒平,即使用人去堵也能把汉水堵住。
“蒙古骑兵虽然缺乏攻城经验,然而张弘范、刘整等人却不陌生,大元朝除了被毁掉的巨炮外也还有很多其他火炮,这些火炮虽然比不上被毁掉的巨炮,但只要蒙古军舍得下血本,把所有的火炮都用来轰击樊城,估计樊城也就只有挨打的份,再加上鞑子箭术精良,矮张担心守城将士死亡会很大,樊城最终还是免不了落入敌手。”
“而且,贪生怕死乃人的本性,一旦襄樊保卫战进入相持阶段,士兵伤亡过大,军心必然会动荡。”张贵摇头,道:“矮张若是张弘范,必然先用弓箭和火炮消耗樊城力量,然后再用云梯短兵接战,樊城士卒虽勇,但毕竟不是鞑子的对手。”
“难道就真的没有希望了吗?”牛富皱着眉头,他并不怕死,他怕死得毫无意义。
张贵迟疑了片刻,最终才道:“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
牛富眼睛也亮了一下:“快说,快说,无论怎样牛某都全力支持你,只要保住了樊城,襄阳就有希望,只要保住襄阳,大宋就还有希望。”
张贵拿出一张手绘的地图,道:“矮张这几天走遍了整个樊城,发现樊城内道路纵横复杂,房子建设杂乱无章,而且房屋特别多,更重要的是这些房子都是用石头垒成,非常结实。”
“是啊,”牛富很动情,道:“当年李曾伯为了襄樊,可是费了不少功夫,不断向朝廷请求移民戍边,据不完全的说法,来自各地的移动分数十批来到樊城,所以樊城才需不断扩张,再加上来自北方的不愿意当亡国者的勇士,也不断进入樊城,所以才造成樊城这样。”
“樊城外有万山、鹿门山、虎头山等,山上多石头,所以很多屋子都是用石头修建,就连军营也多半是用石头修建呢?”
“很好,很好。”张贵点头,道:“矮张有一个想法,万一樊城真守不住,就让鞑子进城。”
见牛富有点吃惊,却能耐住不追问,张贵继续说道:“赵升曾言,巷战,城市之内接战也。”五代时又有汴兵望见天子乘舆,乃开门,而延光先入,犹巷战,杀伤甚众。可以看得出巷战能最大可能杀伤鞑子。”
“巷战?”牛富眼睛一亮,有点惊讶的看了看张贵,张贵这小子给他的惊讶实在太多了,但内心却犹疑了,按照牛富的想法,蒙古军一旦攻破城门,樊城也就完蛋了。
张贵点头,道:“蒙古军引以自豪的就是骑兵的速度和机动性,还有箭术精良,一旦进入巷战,这个优势马上消失。”
“但此举牛某认为不妥。”牛富摇头,道:“一旦城破,士气消怠,百姓遭殃,万一皇上责怪下来,谁能担当?”
张贵觉得好笑,现在命都快没有了,还怕朝廷责怪,看来是儒家思想在作怪晕了头,摇头道:“牛大人,矮张问一句,是保住襄樊重要,是保住大宋重要,还是朝廷的责怪重要?”
“这个,”牛富向南拱手,道:“所谓养兵千日用在一时,皇上对我等重如泰山,即使身死,也要和樊城共存亡。”
张贵沉吟片刻,才道:“城肯定是要守的,而且是大守重守,能守住樊城当然好,不过我们也不能不作两手准备,张某的意思并不是说要放弃樊城。”
“万一樊城守不住,”牛富嚷嚷道:“牛某以死效国罢了。”
“唉,”张贵恼火的看着牛富,狠狠道:“你小子怎么就不长眼呢?你脑子难道是灌水了不成?”
“个人荣誉和国家安危,孰重孰轻,这不是很清楚的事吗?难道牛大人为了个人荣誉而置国家大义不顾吗?莫非牛大人要以国家兴亡而换自己名留青史?”
“这个,这个,”牛富喃喃道:“牛某……”
“牛大人,”张贵真诚道:“张某不才,愿以牛大人共存亡,但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都要去努力奋战,即使我们最后失败了,但我们依然曾经努力过,死亡终究是最后的归宿,在归宿前更多的是奋斗,是拼搏。”
“好,好,这样才是我的好兄弟。”牛富搂了楼张贵:“你知道,牛某并非为个人荣誉,只是,只是……”
“好了,”张贵笑了笑,道:“是矮张说话严重了。”
“巷战,城市之内接战也。”张贵微笑的看着身边十将以上的小将,道:“一是敌我短兵相接、贴身肉搏,残酷性大,二是敌我彼此混杂、犬牙交错,危险性强。”
“怕死的请离开,胆小的却撤走,”张贵严肃的看着众人,道:“短兵相接,对坚固的房子,主要是街道与制高点进行激烈争夺,制高点知道吗?必然说我现在站在点将台上,相对校场来说就是制高点,这些制高点的优势优势非常明显,占领制高点后居高临下,可以监视和狙击蒙古士兵。巷战中大军行动受到限制,常常形成许多局部的独立战斗。”
“嗯,是独立的战斗,张某和牛大人并不能给予你们任何的支持,你们只能各自为战,没有援军,没有友军,是独立的战斗。”
看着众人若有所思,张贵接着道:“从战略上看,巷战双方通过短兵相接的交火,主要是争夺衙门、军营、城隍庙等居民密集点等要害部门。而这些地方,往往是城市建设最好的建筑,它们坚固,高大,结构复杂,上能通天,下能入地,环境极为复杂。”
“巷战,”张贵提高声音道:“每寸土地必争,有时候往往为了争夺一栋房子,而打得不可开交,敌对双方在房子内交融作战,可能是你在上,我在下;你在里,我在外,谁先占领,先熟知建筑物的地形,谁就会少吃亏。”
“而正好,我们比任何人都熟悉这座城市,我们比任何人都了解这座城市,从今天开始,你们需要了解你们作战区域的每一寸土地,每一块石头,甚至每一棵树,每一个草。”
“从战术来观察,巷战最主要的特点是争夺制高点。”
“这些制高点可能会是一栋房子,也可能是一座小山丘,甚至可能是一棵大树,谁拥有它就可组织交叉火力,控制这一大片地区。”
“战争的宗旨是保存自己,消灭敌人,老子不允许任何一个人做任何无谓的牺牲,所以隐蔽作战也是巷战的一个特点。无论是攻还是守,都必须充分利用地形,组织射杀敌军,在巷战中要想速战速决,困难是较大的,攻方无非是包围,短兵相接等方式,所以对地形的熟悉就是你们逃生的最后一条路。”
“对于参加巷战的人,我并不排除任何人参加,无论是禁军、守军、厢军、乡兵甚至是义勇,只要他们意志坚强,勇敢善战,谁都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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