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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权将-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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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多的刻意都可以抛开,太复杂了便会变得简单,在时、空、人、事之间的感悟中,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吴枢点头,道:“苏学士也曾写过‘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张大人虽受苏学士的影响,那也一定是怀着深深的同感,而不仅限于字句修辞的模仿,所谓英雄所见略同,恐怕就是这样。”

刘辰翁有节奏的敲着桌子,道:“江山永恒,人生短暂。《临江仙?滚滚长江东逝水》淡语深刻,绝非一般的文字技巧所能达到,但又非要凭借举重若轻,漫不经意似的文字功力不可。这或许就是所谓‘技进乎艺,艺进乎道’的境界。”

刘辰翁身为评论大家,他说出的话自然有几分威信,赵文点头说道:“青山不老,看尽炎凉事态;佐酒笑语,释去心头重付。任凭江水淘尽世间事,化作滔滔一片潮流,但总会在奔腾中沉淀下些许的永恒。”

“老夫想不明白的是,张大人年不过三旬,为何此词却像阅尽人生百态?”

后世的历史学家,多拿这句话抨击《临江仙?滚滚长江东逝水》为张贵的伪作,但至于原作者是谁,有人说是吴澄,有人说是李庭芝,始终没有一个答案。

范友信这些年来,逐渐成长为李庭芝身边不可缺少的参谋,无论施忠、许文德等新人,还是姜才、苗再成等李庭芝身边的老将,也远远比不上范友信在李庭芝心中的地位。

李庭芝也算是想明白了,打仗终究是武将之事,文人还是靠边站为好,听到董家军南下,平日围在李庭芝身边团团转的文人墨客,都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

“大人,”范友信颇为担心,道:“鞑子如今是铁定了心思要取扬州,长久以往将士的士气终究不是办法啊。”

“不仅将士们的士气,就算是城内的百姓,久困必怨,”李庭芝点头,道:“也不知道君诚想了什么办法,招揽了一部分文人。”

“就如今天所见,有他们在鼓舞百姓,动员百姓,好让百姓明白朝廷大义,他们就会做出自己的选择。”

“但是将士不同,他们每天面对的是死亡,面对的是杀戮,如果士气不振,纵使扬州城池再坚固,也不堪一击。”

“不知友信有何办法。”

“今日所见就非常好。”范友信笑了笑,道:“当初在下前往江陵,就住在军营附近,每日早上都能听到这样一首小曲。”

“小曲?”李庭芝疑惑的看着范友信,问道:“一首小曲,为何让友信念念不忘。”

“咱当兵的人,有啥不一样,只因为我们都穿着,朴实的军装。咱当兵的人,有啥不一样,自从离开家乡,就难见到爹娘。”范友信艰难的哼了两句,尴尬笑道:“这小曲非同大宋常见的温情小调,让人听了之后总有一股用不去的力量,总有一种振奋人心的感觉。”

“可惜在下五律不全,也就只能哼出这两句话,在下想如果能在军中传唱这样一首小曲,必然会让将士保持士气不怠。”

“张大人之所以为扬州倾尽所有,粮食、土罐子、战马,甚至连陆秀夫也派到扬州。”范友信继续说道:“恐怕张大人早就想到,扬州保卫战将会是一场持久的战斗。”

“董家军南下,鄂州的张弘范、吕文焕等蒙古汉军必然不会错过这次机会,甚至淮西也有可能落入敌手。”

“张大人肯定是想让扬州能够拖住大军的步伐,他才能有机可趁,才能够从容布置,据说如今淮西、淮南两地都有张大人派出的精锐小分队,他们袭击鞑子的后军、扰乱鞑子的进攻,为的就是配合扬州坚守。”

“张贵这小子,”李庭芝认真一想,还真是这么一回事,高兴道:“这小子搞这么多动作,莫非是早已胸有成竹,那么鞑子最后会不会又像去年一样仓促而退?”

“不,在下认为恰恰相反,”范友信摇头道:“在下认为,张大人正是毫无办法,所以才想出了这么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只求能够在扬州拖住鞑子的进攻,等明年局势变化。”

“毕竟,张大人能调动的兵力不过是三万均州军,沿江布防,就算是不听张大人的指挥,他目前也拿他们没有办法。”

“而鞑子,三十万鄂州蒙古汉军、十多万董家军,再加上数目不明确的蒙古骑兵,在下实在想不出张大人会想出什么办法。”

“如今之极,我等应当想方设法,保住扬州。”

“一定要保住扬州。”李庭芝坚定说道,沉思了片刻,问道:“刚才友信说那首小曲是在江陵听到,今日在小巷中看到的那个小女孩,原本也是江陵人士,不妨问一下她是否会唱?”

“这样最好,只是现在已是子时,恐怕小娘子早已进入梦中了。”

“哈哈。”两人忍不住笑了起来。

梁雅和父亲梁安平回到家,梁雅一整天都兴致极高,回到家里还缠着父亲给他说了一会儿书,然后哼着小曲入睡。

父亲梁安平看着梁雅,静静的退了出去,然后也枕着手臂入睡,他竟然从来也没有睡得如此安稳。

天一大早,梁安平被大堂外的说话声吵醒,梁安平连忙起床,只见梁雅正陪着一个老人家说话,梁安平认出来人,连忙拱手,道:“闫大人。”

“致远昨天干得不错。”老户曹笑了笑,道:“今日老夫前来,乃因为李大人有事要见小丫头,你是否要跟老夫一起过去。”

“李庭芝李大人?”梁安平吃惊的看着老户曹,紧张说道:“李大人何故见小女,我们两人都是安分守己……”

“哈哈,致远你就别担心了,李大人找小丫头绝对是好事,听说李大人昨天经过热娘巷,看到了你们两父女,一大早把老夫找过去,还大力称赞你们呢?”

“这个,小的应该做。”梁安平尴尬笑了笑,道:“如果没什么事,在下就不去了,昨天跟大伙约好了,今天得给他们再说几章书,也好让大伙热闹好心。”

梁雅年纪毕竟还小,老户曹只好把他带到李庭芝身边,李庭芝身边又有范友信、姜才、苗再成、许文德、施忠等将军,这样一来,小丫头更是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小丫头不要担心,老苗我不会欺负你。”苗再成的嗓门很大,小丫头更加紧张了,躲在老户曹身后不敢出来。

李庭芝狠狠瞪了苗再成一眼,柔声道:“梁雅,老夫是李庭芝。”

“昨天老夫在娘热巷还看了你呢?听说你把饭菜都给了百姓,自己只能吃饭焦,年纪这么小,一定要吃饱才行。”

李庭芝打仗那是没法说的,但是哄小女孩也是厉害,梁雅安了心,低声道:“这是小女子应该做的,小女子心中也高兴呢。”

李庭芝向范友信示意,范友信也柔声道:“对了,梁雅,听说张大人的部下都会唱小曲,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

范友信说完,把那两句熟悉的小曲哼了一下,却看到梁雅双眼发亮,知道心中有戏,柔声道:“这些将军,别看他们脸上凶得很,其实最好说话了,不知道你能不能教教我们。”

“这首小曲叫做《咱当兵的人》,”梁雅低着头,低声道:“还有好几首小曲,都是我们入学前军训要学会唱的小曲。”

“哦?什么是军训?”老户曹也好奇问道。

“就是入学前要参加训练。”梁雅有点不安抬头,道:“凡是均州学子,在进入学院前都有一个月时间进行军训,不但要学走步,还要练习弩弓、骑马等基本技能。”

“每当我们累的时候,教官就会教我们唱这些小曲,这些小曲,小女子都会唱。”

“咱当兵的人,有啥不一样,只因为我们都穿着,朴实的军装。咱当兵的人,有啥不一样,自从离开家乡,就难见到爹娘。说不一样其实也一样,都是青春的年华,都是热血二郎。 说不一样其实也一样,一样的足迹,留给山高水长。”

“咱当兵的人,就是不一样,头枕着边关的明月,身披着雨雪风霜。咱当兵的人,就是不一样,为了朝廷安宁,我们紧握手中刀。”

“说不一样其实也一样,都在渴望辉煌,都在赢得荣光。说不一样其实也一样,一样的风采在大宋的旗帜上飞扬。咱当兵的人,就是这个样。”

“怎、怎样?唱、唱完了。”梁雅拉了拉老户曹,低声道:“是不是唱得不好。”

“小、小丫头,你能不能再唱一次。”苗再成有点激动,他十八岁入伍,数十年来只回家两次,“自从离开家乡,就难见到爹娘”听得他两眼泪汪汪,差不多要掉了下来。

就连姜才、施忠、许文德、范友信等也心戚戚,奶奶的,咱们怎么就不一样啊?

小丫头一时紧张,以为苗再成让她再唱一首,想了片刻,继续唱道:“说句心里话, 我也想家。 家中的老母亲,已是满头白发。”

……

“来来来,来来来来来,来来来来来来来来,你不战斗,我不战斗。 谁来保卫朝廷 谁来保卫家,谁来保卫家。”

梁雅唱到最后,反复吟唱,不一会儿,李庭芝的府上,竟然响起了整齐的大合唱,很快这两首简单的、可以反复吟唱的小曲在军中传开去,没有人知道,一帮老将军,曾经的那天,两眼泪汪汪的唱着这两首歌。

多年之后,有一个著名的作曲家,想为这两首小曲谱曲,然而花费了整整三年的时间,竟然不能成功。

因为这两首小曲,完全和当时的文化不相容。

第二卷 正阳 第六十一章 扬州慢(7)

第六十一章 扬州慢(7)

文衡的胆子很大,而且是超大的那种,要不然当初也不会冒着危险出海,当初遇到陆秀宗,还囔囔跟人家拼命呢?

后来到了养马岛,更是让自己的专长极力发挥,他年纪虽小,可是毕竟是从小生活在水上的人家 ,对水的悟性要比一般人要强得多。

潜水服的出现,文衡如虎添翼,在水中的能够追鱼逐浪,平常人只能在水中潜游一个时辰,他借助潜水服却可以轻松在水中潜游一个半时辰,甚至两个时辰也不是难事。

看到马邑率领水军前来养马岛,他心里就打起了小主意,他爹爹和娘亲,自然是不愿意看到自己唯一一个儿子从军,然而他登上了战舰的一瞬间,就已确定,他这辈子一定是水军暂时。

仿佛着迷一样,从此以后就不再帮陆秀宗去采海参,他的天赋,使得郭平也愿意为他开这个方便之门:均州军曾经规定,凡是家中独子者不得参军。

“头,”文衡从军,达娃、平头、葫芦三人自然被怂恿,从军之后,别的没有学会,倒是很快就学得了均州军的一套叫法,达娃有点担忧说道:“这片海域,蛟龙吃人。”

“什么蛟龙,没见识。”文衡骂道:“大人不是说了吗?远在江陵的老大说过了,那是鲸鱼。”

“别管什么鲸鱼反正都是鱼,什么龙,鱼龙混珠看你小子就会,不想去就别唧唧哇哇,赶紧给老子回去跟你母亲要奶吃。”

达娃慌了,发誓道:“头,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达娃从小就跟你混,刀山火海,达娃哪里不敢去,哪次皱了眉头?”

“只是,只是这蛟龙虽是鱼,但毕竟还是有点心慌,达娃打小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大鱼啊?”

“哼,陆大人不是干掉了一头?”文衡自豪说道:“老子还面对面跟它干了一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老子怕什么。”

平头忍不住说道:“达娃,你小子不想去就别去,咱兄弟也不会说你闲话,别在这里挡了兄弟们的前程。”

“就是,就是,别在这里拖了兄弟们的功劳,老子还想立功呢。”葫芦不满说道。

达娃唯有拍胸口了,兄弟们嘛,生死与共的心还是有,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拖人下水是免不了的了。

鞑子的舰队一路南下,但在蓬莱的时候却绕了一个湾,驶向了蓬莱港,文衡等了半天没等到鞑子的舰队,却等来了探子回报,鞑子竟然进驻了蓬莱。

蓬莱港向来是山东最重要的港口之一,离芝罘和养马岛也不到两天的距离,文衡想了一会,终究不舍得放弃这份功劳,建议道:“大人吩咐的命令是探究鞑子舰队南下究竟所谓何事,不若我们去一趟蓬莱?”

四人以文衡为首,自然不会反对,达娃虽有心反对冒险,但是兄弟嘛,自然是用来拖下水的。两天之后,四人无惊无险来到蓬莱港口,才发现鞑子的警戒做得不错,不但路上设置了封锁线,就连海中也有船队巡查。

“头,这次咱们不是不来,而是来了也没有办法。”达娃有点得意说道。

“去,咱们带的潜水服是用来干什么的?”这难不倒四人,等天黑后,四人花了不到一个时辰,潜入了蓬莱港口。

战舰很多,把整个港口都已经塞得满满,文衡四人找了一艘巨大的楼船,看着没人的时候摸了上去。

鞑子既然进驻了蓬莱港,警戒自然就放松了很多,文衡四人又是胆大包天,到了船上也不躲避,揪着有人的地方就潜伏过去。

也多亏了鞑子大部分人都上了岸,要不然这四个人恐怕连骨头也不会剩下一根。

折腾了半天,终于耐不住困意,在船舱下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四人分开警戒,竟然就这样睡了过去。

次日一早,文衡被一阵说话声吵醒,差点吓了一跳,却看到值班的达娃做了一个手势,文衡才发现声音竟然就来自于头等。

只听到一个女孩子的声音,有几分骄横:“叔叔,为什么要在蓬莱停了下来?爹爹前段时间不是来信说汉人的战船堵住了鄂州的战船呢?”

“我军水师为什么不迅速过去帮爹爹一把?反而在这里停了下来?”

“青青公主,”一个有点不自然的声音柔声道:“叔叔知道你着急想见你父亲一面,只是没有大汗的命令,叔叔也不敢抗议啊。”

“这里不是很好吗?听说是汉人成仙的地方?这里可要比草原好玩得多了,青青公主这么漂亮,说不定会被神仙看中收为徒弟呢?”

然而,阿里海牙这善意的笑话却一点也不好笑,就连偷听的文衡也有点作呕的感觉,奶奶的这都是何年何日的笑话了,也不知道这个说话不标准的蛮子,从哪里听到了这个原本说给小孩子听的话?

张青青回到草原一年有多,终究是耐不住草原的苦寒,央求阿里海牙把他带到南方,恰好阿里海牙刚在高丽接收了上千艘战船,再加上忽必烈大汗让他南下,便满口答应了这个刁蛮的公主,想不到竟然在蓬莱接到了大汗的圣旨,让他在蓬莱静候丞相的命令。

“听说爹爹已经出兵淮西,”一年的磨练,已经把张青青的性子磨平了不少:“青青担心爹爹。”

“傻丫头,看你胡乱担心,也不担心一下你叔叔阿里海牙我。”阿里海牙爽朗笑道:“你爹爹有数十万大军拥护,谁有这么大能力伤得了你父亲?”

“阿里海牙,青青,鄂州。”文衡虽没学过侦查,但是却知道名字的重要性,牢牢的把人名和地名记住。

“就算是汉人的那个杀神……”

阿里海牙说到这里,连忙装作“咳”了几声,笑道:“如今是你爹爹建功立业的时候,青青应该高兴才对。”

“淮西的夏贵,只是一个贪生怕死的老头子而已,你父亲和吕文焕两人联手,对付一个老头子还不容易。”

“叔叔,要不,要不……”

“不行,”阿里海牙严肃说道:“这次说什么也不允许你离开叔叔的身边,你父亲再三吩咐,若是青青公主不听话,就把你赶回草原。”

“呜呜,爹爹真是硬心肠,青青在草原,青青在草原过得好苦啊。”张青青忍不住哭泣起来。

阿里海牙挠了挠头,明知道青青使用的就是这个软硬兼施的计谋,但是终究是不忍心看着张青青哭泣,摇头道:“算了,是叔叔上辈子欠你的。”

“昨天叔叔刚收到大汗的圣旨,让我们战舰在蓬莱等候伯颜丞相的命令。叔叔看两淮战火如荼,伯颜丞相的骑兵又已出发了两个月,恐怕就会在不久的将来,丞相一定会有命令。”

“青青公主若是闷,不如叔叔陪你上岸走走,叔叔听说蓬莱可热闹了。”

张青青摇了摇头,道:“青青这几天都没睡好,现在想去睡一会儿。”

阿里海牙看着张青青远去的背影,终于忍不住叹气,自言自语道:“小丫头,你这又是何苦呢?草原不是比南方更好吗?”

鄂州的战船被堵住,忽必烈自然不会在乎,下令高丽、辽东造船,仅用了一年的时间,竟然造出战船三千余艘,忽必烈想的不仅仅是南方汉人的那块陆地,他自幼熟读汉人之书,自然知道海的那边,有传说的不老仙丹,对于忽必烈他老人家来说,不老仙丹却是一件小事,征服才能给他带来无尽的快感。

阿里海牙率领千艘战船,只不过是先头部队而已,还有更多的战船在完善,只等战事一旦僵持,这些战船便会打破平衡,给大宋致命一击。

“青青,你好自为之,如今那人已是大宋朝廷的栋梁,是大元的杀神,明知道没有希望……”

文衡四人听得清清楚楚,但却不敢吭声,一直熬到了夜里,竟然没有被发现,也算是奇迹。

等天黑之后,四人赶紧摸出去,文衡吩咐葫芦和平头先行回去,把这个消息告诉郭大人,然后自己和达娃留在蓬莱,继续探明鞑子的兵力。

两天后,葫芦和平头顺利把话带到了芝罘,郭平大吃一惊,连忙问道:“莫非是襄樊战役中的那个阿里海牙。”

陆秀宗点头,道:“应该如此,在下听说张弘范和阿里海牙是结义兄弟,而张弘范正好有一个儿子叫张青青。”

看到郭平疑惑的表情,陆秀宗只好继续爆料,道:“听说张青青和张大人是久相识。”

“阿里海牙是大元朝中为数不多能够带领水军的蒙古将领,如今率领舰队南下,君诚认为鞑子打得是什么主意。”

“应该说是伯颜打得是什么主意。”陆秀宗苦笑,道:“忽必烈老贼说的清清楚楚,阿里海牙停靠蓬莱,就是为了接应伯颜大军。”

“但是伯颜大军南下已有两个月,怎么就没听张大人有什么消息呢?”

“算了,我们就不要猜了,尽快把这个消息送回给张大人。”郭平摇了摇头,道:“至于阿里海牙的舰队如果要经过养马岛南下,我们人单力薄,唯有尽最大力量而已,现在希望阿里海牙不要太快了,好等大人综合各方面的消息。”

伯颜有点累,至元元年,伯颜受伊儿汗旭烈兀命出使大汗廷奏事,深得忽必烈赏识,留作侍臣,与谋国事,而早在十年前他就跟随旭烈兀(拖雷子)西征,不算得是政坛的新丁,只是一直郁郁不得志而已。

至元二年,任中书左丞相,后迁中书右丞。七年,改任同知枢密院事,随后便直线上升,十年,忽必烈汗任命他为伐宋军最高统帅。十一年,复任左丞相,总兵分三路攻宋,与阿术统中路,取鄂州。

又过了两年,刚从草原回来的伯颜,已贵为中书右丞相,统领天下骑兵,大权在握,他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纵观自己前十年和接下来的十年,前十年无忧无虑,后十年却担惊受怕,这又是何苦呢?

海都率领的叛军,虽是骁勇善战,然而别忘记了海都还是蒙古人,直肠直肚,不懂计谋,伯颜去年紧急回军,并不仅仅是因为正阳落入张贵手中,而是草原有变。

伯颜用了半年的时间,平叛,杀人,然后带着疲倦的身体再次南下。

“阿术,”伯颜这几年,始见老相,看起来甚至要比年纪比他大得多的阿术要老:“那些不长眼的探子,都杀光了吧?”

“杀光了,奶奶的,那些人不知一个死字怎么写,前赴后继啊。”阿术有点生气:“这些人,让我们错过了不少机会,要不是他们,咱们说不定早就攻下了汉人的京城。”

“阿术,别忘记了襄樊和正阳。”伯颜严肃说道,这些年他在军中的声誉盛隆,再加上大汗信任,就连阿术等百战老将,也不敢顶撞。

“是,大人。”阿术庄重道:“末将不敢忘。”

“阿术,”伯颜满怀歉意:“老夫并不是责怪你,只是汉人亦不可忽视啊,汉人之所以能残存数千年,并不是因为他们活得更久,而是他们活得更加聪明。”

“在草原,决定胜负的不过是弓箭、马刀,但是汉人呢?”

“不行,纵使不论汉人还有土罐子、还有弩箭、还有各种奇怪的武器,他们有孙子兵法、有吴起兵法、有司马兵法,还有黄石公三略。”

“那为什么在那个杀神还没出来时,襄樊被我大军困数年而不解。”阿术疑惑的看着伯颜。

“一力降十会,不是汉人朝廷没有办法,而是汉人兵力和我军相差甚远,但是更重要的是,汉人朝廷延续将近三百年,汉人将领成了困局,汉人的兵书兵法,成了他们的摆设。”

“听说那人起源江湖侠士,这种人最不守规矩,最不按照常理出招,所以和此人对阵,从明转暗,让他搞不清楚我军的方向,让他计谋不得施。”

“大人厉害。”阿术敬佩,也难怪伯颜仅用十余年就爬上了大元朝廷的人臣之极,实在是有两手。

伯颜不仅有蒙古人的骁勇、不屈不挠,又有汉人的聪慧、狡诈和多智多谋,大元朝必然会在他的带领下走向更加辉煌。

“大人,接下来我军应该怎样做?”

伯颜却不做声,反问道:“阿术你认为如何?”

阿术的战争触角特别敏锐,只是跟自己这一年来,懒于思考,这是非常不好,若是哪天需要他独挡一面时,这样下去自己肯定会害了他。

“四川,”阿术沉思了片刻,道:“不便于开展兵力,再者四川仅限于一路,非大战之地。”

“鄂州水军被堵在汉水,兵力不得舒展,责令鄂州蒙古汉军攻陷淮西,有蒙古汉军的兵力已足够。”

“淮南扬州,董家军十数万大军,就算是能够攻下扬州,不死也脱了一层皮。”

“只是听说董士选继承父业之后,有保存实力之意,此次出征,恐怕是为父报仇之多,围困扬州说不定只是逼那人出征而已。”

“末将实在想不到,大人将要兵出何处。”

“兵分两路。”伯颜突然神秘的笑了笑。

“何为兵分两路?”阿术大吃一惊,道:“我蒙古骑兵不过二十万,若兵分两路,不是正合了汉人之意?”

“按照末将的想法,不若集中兵力,攻下扬州,然后兵发健康。”

“随即南下,杀了汉人的狗皇帝,咱们就不用再熬南方那闷热的天气。”

“阿术之计,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只是扬州向来是汉人的桥头堡,是重镇,汉人又怎么会不防呢?”

“汉人此时正希望我大军被拖延在扬州呢?汉人以一府之力,若是能拖住我大元朝一国之兵,汉人士气必然大振,以后我百战骑兵再就没有了这个优势了。”

“那大人如何兵分两路?”阿术点了点头,数十万大军围困扬州,只有半年的攻城时间,到了炎热的夏天,蒙古精锐的百战骑兵必然要回到草原避暑,要不然仅是南方闷热的天气,也会造成蒙古骑兵中暑身亡。

“你附耳过来。”伯颜在阿术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阿术脸色都变了。

“大、大人所行皆是险着,万一、万一……”纵使阿术是百战将军,但是听到伯颜的计谋时,连话也说不直了。

“兵行险着,我蒙古骁骑向来是以弱敌强,难道阿术将军连这点勇气也没有了吗?”伯颜严厉说道:“如今兵分两路,在下还想你能够率领右路南下。”

“大人。”阿术深吸了一口气,仿佛精气力神都张杨起来:“末将答应了,长生天会保佑我们。”

“长生天保佑。”伯颜也虔诚的祈祷,希望大元朝这个内忧外患的国家,能够尽快结束战争,草原的上的民族,都只剩下来老弱妇孺了。

谁让他们去战斗,谁交给他们武器,他们手中的马鞭,何时变成了锋利的大刀,他们手中的强弓,何时变成了杀人的锐器。

睿智的伯颜知道,若这样下去,大元朝纵使征服了整个天下,世上也再没有蒙古人了。

第二卷 正阳 第六十二章 扬州慢(8)

第六十二章 扬州慢(8)

“杀”张弘范手下猛将王惟义深吸一口气,大吼一声,如旱地响雷,本已筋疲力尽疲倦不堪的蒙古汉军将士听到喊道,不由激扬了几分精神,如临死之前焕发出的灵光。

“杀。”王达是淮西的猛将,在阳逻城堡大战出力不少,立了大功。

然而鄂州蒙古汉军攻击淮西,黄州是淮西的桥头堡,夏贵不得不把他调到黄州,阳逻城堡暂时由阳逻城堡战役中同样出色的程鹏飞掌管。

双方的将士顿时又一次激战起来。

这是王惟义率领的蒙古汉军的第十七天攻城,每一天几乎都攻占了一段城墙,然而每一天都被王达率领援兵赶下城墙,他在张弘范面前立下的军令状一天接近一天。

鄂州大军出征,到现在已经一个月有整,然而三十万大军,竟然有一半被堵在黄州,堵在了这个黄州小城。

王惟义不相信,这个不算坚固的小城,竟然夺取了他好几千士兵,每天都有人死去,每天都有人阵亡,那些朝夕相处的将士,他们死后只是一剖泥土罢了。

自己死去的那天,自然也会是这样。

“杀。”王惟义双手青筋暴露,手中的大刀如百炼一般,在跟前扫开了一条道路,他双臂孔武有力,手中的额首百环大刀重三十多斤,一般人也提不动。

“杀。”王达右脚向前跨步,手中大刀横切过去,一个刚从云梯爬上来的蒙古汉军还没有来得及站稳,就被王达扫了下去。

这是王达率领的淮西军第十八天守城,每一天几乎都被奋不顾身的蒙古汉军夺取一段城墙,然而每一天都会被自己率领的同样不把性命当作一回事的淮西军赶下城墙。

王达是夏贵身边的三大猛将之一,在王达、程鹏飞和洪福中,王达向来以臂力著称,一把开膛刀重三十三斤,向来打遍军中无敌手,在淮西军中称王称霸。

“嘭”的一声,大刀相击,竟然闪出一道火花,双两人双臂一振,都暗自惊叹对方臂力。

“在下乃淮西王达,王某刀下不杀无名之辈,赶紧报上名来。”王达怒喝一声,身边的将士也整然呐喊起来,一股气势自然不轻。

“呸,老子是张弘范部将先锋官王惟义,今日老子就要破你的城,杀你的人。”王惟义不输人不输阵,城下的、云梯中间和好不容易爬上城墙的蒙古汉军,不由自主喊起来:“破城,破城。”

“想破黄州,回去找你母亲亲再吃两年奶吧。”王达大笑:“兄弟们,把这些狗咋种给老子赶下去。”

“杀。”王达大刀往前一推,可攻可守。

王惟义见王达耍赖,还没等自己说话就抢先攻过来,有点愤怒:“你,你……”

“看来你当鞑子当的时间太长了,都忘记了自己是汉人的身份,”王达占据先机,嘲笑道:“难道你爹爹没有教过你,不要和陌生人说话吗?”

“好,好,好。”王惟义冷笑:“今日不破黄州……”

王达自然懒得和王惟义唧唧哇哇,再多的小兵攻城城池,也比不上一个小将更能激起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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