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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权将-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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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李庭芝为教化城民,又大兴学校,让城民学习《诗》、《书》,祭祀圣哲,并与士子一道学习射猎之礼。
当遇到辖区内有水旱之灾时,李庭芝就命令发放库存的官粟,如果不足,就拿出自己的积蓄赈济灾民。扬州百姓感激至极,交口称赞,奉他如父母。刘粲从淮南入朝,理宗向他询问淮南之事。他回答说:“李庭芝老成持重,军民安定。如今边尘不惊,百事俱兴,全是陛下用人得当的结果。”
不得不说李庭芝对扬州的感情是最为深刻的,他再次镇守扬州,扬州百姓奔走相告,举城尽兴,犹如过节一般。李庭芝到了扬州后,也多次奏请朝廷向扬州调兵遣将,他跟张贵可不一样,朝廷的老大贾似道是他的后台靠山,将士肯定是没有的了,贾似道心中其实害怕得很,恨不得把天下所有军马都调到临安保护他一个人。
不过饷银、军粮和空白的告身可给了不少,对于朝廷来说,钱不是最重要,重要的是钱要花得有用。对于贾似道来说,李庭芝守住扬州,就等于守住了他最后的防线,即使鄂州重新沦陷,他在朝廷说话依然很响。
他这个周公依然没有任何人可以摇动他的地位,即使是范文虎这个逃跑将军丢了鄂州,对让依然没有任何影响。
“李大人,您老怎么过来了?”子山堂上武税军大营中,一个约莫三十来岁的汉子,激动的看着李庭芝。
“你是谁?”李庭芝仔细看了一眼,惊讶问道:“你是牛娃?”
“李、李大人,您老还记得小人?”牛蛙已热泪满眼:“李大人还记得小人,李大人还记得小人。”
“呵呵,当然记得,老夫还记得你当初要求老夫给你参加武税军时说的话呢?”李庭芝笑了笑,道:“你说要为家人报仇,要杀光天下的鞑子,老夫还记得清清楚楚呢?”
“李大人,小的、小的惭愧啊。”牛蛙呜咽道:“十几年了,想不到小人还有机会再次见到大人,想不到大人还记得小人当时说的话,可是小的这些年来,连一个鞑子也没杀。”
“呵呵,老夫也不过说说而已,”李庭芝摇了摇头,道:“你们武税军是保卫扬州,是守卫淮南,你们能够不离不弃,守在在子山堂之上,老夫已经很满足了。”
“当年的那些人,不知道还有多少呢?”
李庭芝有点伤感,武税军是他一手创建起来,可是朝廷因为饷银不及的原因,最终把武税军归为厢军,让地方官府补给,地方官府又是散漫,这些年来武税军恐怕也没剩下几人了。
“大人。”牛蛙有点惭愧说道:“弟兄们安定下来后,多在扬州落叶生根,剩下来的不到三千人了,而且多集中在子山堂的大营。”
“嗯,兄弟们能过上好日子,就是老夫当年的心愿,老夫当年也说过,只要他们愿意,都可以自由离开。”李庭芝有点伤感说道。
“听说你前几年也娶了媳妇?”李庭芝笑道:“你怎么不离开子山堂呢?”
“李大人,您,您怎么知道的啊。”牛蛙吃惊的看着李庭芝。
李庭芝尴尬的笑了笑,其实他也是胡猜而已,都三十来岁的人,不娶妻生子难道要光棍一辈子吗?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就算他牛蛙只剩下一个人,也要将家族传承下去。
“小的在子山堂待了十几年,也有感情了。”牛蛙不好意思说道:“再说小的没地方可去,小的相信,李大人一定会回来,一定会用到我们这些兄弟。”
“前些时日,淮西大战,兄弟们都说机会来了,李大人该用上兄弟们了。”
“牛蛙,你,你还敢拼命吗?”李庭芝突然严肃问道:“如今你也是有了妻儿的人了。”
牛蛙迟疑了片刻,突然立正道:“没有李大人,就没有我牛蛙的今日,就算是死,小的也不怕。”
“其他弟兄们呢?”
“大人,我们都在等你的命令。”突然,李庭芝身边涌出了数十名武税军的将士:“大人,我们都在等您的命令。”
“鞑子,终于还是要来了。”李庭芝认真说道:“子山堂关于扬州的安危。”
“这些年来老夫也没答应过你们什么,也没有帮过你们什么,现在要求你们守住子山堂怕有些勉强,老夫只恳求你们,看在扬州的面上,无论如何都要守住子山堂。”
“大人请放心。”牛蛙捏紧拳头,大声道:“别看我们都上了年纪,可是这些年来,弟兄们都没有放松任何警惕,子山堂的每一寸土地,小人相信没有人比我们更加熟悉。”
“兄弟们每天摸爬滚打,等的就是今天,等的就是为大人小众的时候。”
“只是,武备有些破损,大人若……”
“姜才,马上让扬州送来三千盔甲及相应武备,一刻都不能耽误。”李庭芝打断牛蛙的话,大声说道:“苗再成,你亲自给武税军的兄弟送来军粮,不能让武税军的兄弟吃半点亏。”
“大人,”武税军的将士呜咽道:“大人请放心,人在子山堂在,人亡子山堂也不亡。”
都是大宋的好儿郎,李庭芝默默的看着这一帮已上了年纪的武税军,这仅仅是一伙厢军,则仅仅是一伙只能填报肚子的厢军。
范友信跟从李庭芝的时间不长,叹气道:“大人,士气可用啊,今日的果,昨日的因啊,如果没有当日李大人把他们从水深火热中救出,就没有今日他们的誓死报答。”
“这都是朝廷的福音。”李庭芝谦虚说道:“老夫给他们的太少了,他们给老夫的回报却太多了,老夫愧对武税军啊。”
“不,大人并没有亏待他们。”范友信笑了笑,道:“大人给了他们尊严,给了他们活下去的勇气,这已经足够。”
“但愿如此。”李庭芝一步一回头离开子山堂,十几年前修建的城堡依然整齐,依然坚固,但这或许就是他们的坟墓,这里给了他们生的希望,却又要给他们带来死的灾难。
“大人,听说丞相贾似道要任命范文虎为健康军军头,健康节度使,不知道消息传言可信不可信?”范友信突然问道。
李庭芝迟疑了片刻,点头道:“丞相前些日子来信确实是这样,说到底范文虎毕竟是他老人家的亲信,老夫也不好干涉。”
“健康乃临安之咽喉,大人是否可以让丞相改变这个主意?”范友信有点不安,他是一个大局性很强的人,他看出健康地理位置的重要,却猜不透贾似道为什么还要启用范文虎为健康军军头,健康节度使。
李庭芝点了点头,道:“健康位置之重,老夫又何尝不知,前些日子已经去信跟丞相说过这件事了,可是丞相还没回信。”
眼看八月降至,谁也猜不到鞑子大军什么时候会南下,又或许是随时会南下,就连张贵也忐忑不安起来,山东的局势乱成一片,陆秀宗已经带着一个指挥的兵力赶去相助,但是究竟效果会怎样,张贵却不知道。
张贵离不开江陵,很多事情一旦推开,他就算想抽身离去也不行,眼看象山大学还有一个月就要开学,所有的教材都还在编写之中,往往为了一个小观点,就要花费一整天的时间去说服那些老夫子。
张贵觉得非常疲倦,他真想离开江陵,去山东,去扬州,甚至去鄂州,只要能够和鞑子作战,他都觉得比面对这些老夫子舒服得多,但是他又不得不留下来,每每看到这些老夫子如饥似渴的吸收知识,他就为自己的私欲而感到惭愧。
“大人,”身边的吴澄叫醒张贵,道:“郭大人来了。”
郭守敬是这些人中让张贵觉得最可爱的人,郭守敬太擅长思考了,专业能力又全面,动手能力又强,只要张贵点醒,他就能做出很好的东西出来。
“这种望远镜由两个凸透镜组成,与之前的望远镜不同,要比之前单面凸透镜组成望远镜视野宽阔。把其中二个凸透镜做的望远镜的倒像变成了正像,这样会看得更远。”张贵说完这句话还不够一个月时间,郭守敬已把成品放在了他眼前。
“哎呀,不行,不能直接看太阳。” 张贵大吃一惊,连忙喊住郭守敬,想不到郭守敬的进展竟然如此迅速,直接观测太阳要装上特殊的遮光玻璃,伽利略则没有加此保护装置,结果伤了眼睛,最后几乎失明。
张贵可不想自己手中多了一个双眼失明的科学家。
“大人,”郭守敬拍了拍胸口,表示自己受到了惊吓:“大人何事如此慌张?”
“怎么说呢?”张贵看着郭守敬疑惑的表情,道:“放大镜可以把太阳光聚在一起,然后引火,若思清楚吧。”
郭守敬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想当初自己还以为是修道之人的宝物:“大人神思妙想,若思佩服。”
张贵笑了笑,道:“什么神思妙想,世上所有的事都有因果,只要找到果就可以推到因,若思恐怕比我更加明白。”
“放大镜既然能够把太阳光聚在一起引火,这就证明了太阳能够发出很强大的热,放大镜只不过是将这些热聚在一起而已?”
“或许这样说吧,若思你直接对着太阳看,可以看太阳多长时间?”
“这个,不到一刻钟就已经非常不舒服。”郭守敬不好意思说道。
张贵点头,道:“就是了,太阳就是一个激烈燃烧的火球,这个火球发出的光有一定热量,如果用望远镜把这些热量拉进来,就会烧坏眼睛。”
“不懂不要紧。”张贵苦笑,道:“你可以去跟幼清研究一下化学和物理,我一时半会也说不明白。”
“大人,”郭守敬突然说道:“若思来到江陵后,感觉心中有一种激情,仿佛自己走进了另一个世界,若思想到自己有机会可以看到另外一个星宿的样子,就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激动。”
“呵呵,世界之大,不要让距离蒙蔽了眼睛,去做吧,只要张某一日还在,就全力支持你,无论若思做出什么张某都不会觉得奇怪。”
“大人,”郭守敬有点不好意思的从怀里拿出一个双筒望远镜,道:“这是若思亲手所做,用最好的水晶,希望能够对大人有所帮助。”
张贵接过来看了一下,郭守敬亲手做出来的东西就是和其他的不一样,不但视线清晰,看到的距离也远很多。
“若思,辛苦你了。”张贵感激的收下望远镜,郭守敬清楚得很,望远镜将会给张贵带来多大的优势,但是他还是这样做了,他不再是大元朝的臣民,而是一个真正的大宋汉人。
郭守敬笑了笑,道:“如今郭某才发现,江陵有张大人,就如黑夜有了指明灯,郭某愚蠢,诸事不明,还望张大人多多教诲。”
“只可惜的是,王敬甫他们还在大都,可惜,可惜。”郭守敬有些不忍心说道:“他们之才,皆在郭某之上。”
“若思不妨给他们去信。”张贵沉思了片刻,道:“不过我担心大元朝知道若是的行踪后,说不定会派人过来暗算。”
“在下的安全倒不要紧。”郭守敬笑道:“如果有机会把王敬甫等人请来江陵,在下就写几封信又如何。”
张贵心里高兴,想了片刻问道:“若思,家里人在江陵住得是否还习惯?”
“他们过得很好。”郭守敬点头,道:“江陵很多乐趣,这是大都所没有,他们每天过得都很充足,在下希望以后能够永远这样就好了。”
“只是他们不愿意被官府养起来,他们愿意用自己的双手去赚取他们的钱财。”
“那当然可以。”张贵笑道:“他们初到江陵,我担心的是不能适应,现在他们既然适应了这样的生活,当然可以做他们自己喜欢的事。”
“真的吗?”郭守敬不敢相信,想不到张贵的心竟然放得这么开。
“当然。”张贵肯定说道:“若思知道江陵有发明馆,若思的一切发明都将会得到保护,得到奖赏,还可以选一些实用的发明让他们去做,去充实百姓的生活,这不是更妙。”
“大人,”郭守敬感激说道:“若思觉得生活将会越来越好。”
“不。”张贵摇头,道:“一定会越来越好。”
第二卷 正阳 第四十一章 淮左名都(7)
第四十一章 淮左名都(7)
陆秀宗是张贵的心腹,真正的心腹,其中有一个很大的关系就是因为陆秀夫,在峰贴峡时,张贵已经足够放心让他独当一面,后来才调回均州军。
不过也是峰贴峡的那段经历,使得他能够迅速成长为均州军中仅处于张贵、郭平之下的大人物,他年纪虽小,可是文武双全,他不像张贵他们领兵,满嘴都是脏话,他带出来的兵,有点文质彬彬的感觉。
可是他带的兵,战斗力在均州军仅存于张贵的护卫队、均州军的第一指挥使。众人不明白什么原因,可是陆秀宗自己却清楚得很。
“为什么而战?”这是均州军成军时,张贵当时问陆秀宗的一个问题,正是这个问题,使得他率领的第二指挥使成为均州军的骁勇。
“为仇恨而战?”张贵仿佛自言自语说道:“世界上就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既然有侵略就有反抗,就必然会有仇恨,为仇恨而战,这个理由不错。”
“为生存而战?”张贵看着陆秀宗,莫名其妙笑了笑:“太宗时期,我汉人声威直达北方荒凉之地,即使是莽莽原林中的女直人,也畏惧我大宋如虎。”
“然而高宗北狩后,只余半壁江山,虽大规模开发两广,但人口越来越多,少者人不过亩地,如何能生存下去?”
“蒙古鞑子杀人如麻,以人头为功劳,铁骑之下百姓忐忑不安,如何能生存下去?”
“为公平而战?”张贵喝了半杯水,侃侃而谈:“富者田连阡陌,贫者无立足之地,朝堂之上,相公一句话就可以让千百万人流离失所,而百姓人微言轻,权力和金钱并不冲突,但是公平正义何在?”
“莫非是为了良知而战?”张贵继续说道:“社会崩溃,良知泯灭,没有信任诚信、没有道德良知、没有应有的关怀互爱,只有猜忌、算计、斗争。”
“人的良知,支撑了家族,支持了国家,支撑了社会,是这个社会之所以存在的奠基石,为良知而战,这个主意非常不错。”
“为真理而战? 失去了公平正义、没有了道德良知,真理何在?
“不,我们首先是为了我们自己而战。”张贵看着陆秀宗,他很喜欢这个倔强的年轻人,他不愿意这个年轻人走向歧途:“大宋要生存下去,首先是我们自己要生存下去,只有保存了自己,才有将来,才有可能。”
“然而,我们还为了家庭而战。”张贵怜悯说道:“我们要学会对父母的承诺,并践行若言,我们要保护我们的家人,保护我们的妻儿,保护我们的爹娘,有人或许要说这是朝廷的职责,可是没有千千万万的家庭,如何组成了朝廷,没有千千万万的你,如何组成了军队。”
“你不扛枪我不扛枪,谁来保卫祖国,谁来保卫家,谁来保卫它。
“最后,还要记住一点,我们为了团队而战,均州军、甚至于大宋军队,他们都是一个团队,一双筷子很容易就折断,可是十双呢?一百双呢?”
“我倡导个人主义,但并不意味着我们不需要一个强有力的执行团队。在战场上,我可以为任何一个士兵挡住弩箭,因为我知道别人也会这样,三个人为什么可以打赢一个人?因为三个人有六只手,可是三个人为什么可以打赢一队人?还是因为三个人六只手,但是对方还是双手。”
“百姓。”张贵严肃说道:“只有百姓,才是你们最后的依托,无论何时都要以百姓为基准,想百姓所想,做百姓所做。”
“你看均州,你看江陵。”张贵自豪说道:“百姓有饭吃,有衣服穿,有书读,茶余饭后还可以到图书馆看书,到广场看戏。”
“不是老子自夸,只要老子说一声,我要人,他们出人,我要钱,他们出钱,因为他们知道,我能保护他们,能给他们更好的生活。”
“这就是百姓的力量。”张贵指着规模巨大的象山大学:“单凭官府的力量,若想修建这么如此巨大的建筑,物质不计其算,银钱更是夸张,可是君诚何曾见过我出一分钱,何曾见过官府出一分钱?”
“这就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这就是他们的力量,远比任何一个人都要大得多。”
陆秀宗指挥使,三百人,每一个人都识字三千,每个人手中都有一个小册子,名字就叫做:为什么而战。
所以,当他们踏上征途时,他们没有任何迟疑,没有任何退缩,因为他们知道为什么而战。
曾经有士兵问:“陆大人,你不怕死吗?”
陆秀宗迟疑了片刻,点头道:“怕死。”
“当初在峰贴峡寨,死亡几乎每天相陪,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理念使得自己支持下来,反正就这样过来了。”
“后来,跟从张大人出征,还是每天都面临死亡,甚至在攻占正阳时,死亡从来没有离自己这么近,可也是这样过来了。”
“每当我害怕时,想起张大人给我说的话,我就会忘记一切。”
“陆大人,你投笔从戎,何曾后悔过。”另一个士卒低声问道。
“不。”陆秀宗笑了笑,道:“我大哥陆秀夫,你们都认识,我曾经问他,你希望你现在是什么人。”
“大哥犹疑了片刻,笑道,我希望我现在就是你。”
“因为,我可以为我自己的而战,为大哥而战,为大宋而战,我面临死亡,但是他们却享受安详,这就是我的希望。”
从此以后,第二指挥再也没有人问陆秀宗这些的题,新来的新兵蛋子,首先会被老兵上一课:“你以为你是谁?我们大人是陆秀夫的弟弟,你呢?”
“我们大人会自己而战,为大哥而战,为大宋而战,你呢?”
陆秀宗是张贵的亲信,绝对的亲信。张贵是李庭芝的亲信,绝对的亲信,要去山东,除了走海路之外,还可以经过李庭芝的淮南潜入,走海路虽然要远很多,但是却安全很多,走陆路虽然进很多,但是却处处有危险,而不幸的是,他们就是没有时间。
“李大人,张大人请李大人保重身体。”陆秀宗递给李庭芝一个单筒望远镜,道:“这是千里眼,张大人让我一定要亲手交到大人手上,还建议李大人不能交给任何人,特别是置制副使朱焕。”
李庭芝不由抽搐了一下,张贵看人特别准,当初他还在均州时就已猜出襄樊的吕文焕生有反骨,朱焕是他身边的猛将,是扬州的副将,是朝廷的置制副使,不会连朱焕也有问题吧。
李庭芝接过所谓的千里眼,陆秀宗教他用法,李庭芝不由暗中佩服,心中清晰的知道这个所谓的千里眼对日后战争的重要性,不由赞叹:“矮张匪夷所思,果然神人。”
李庭芝让陆秀宗主宾坐好,他倒也不客气,要知道陆秀夫就是他提拔出来,自己又是陆秀夫的弟弟,这样又多了一层关系,李庭芝给陆秀宗倒了一杯茶,才问道:“君实怎样了?他最近来信少了一些。”
“忙。”陆秀宗苦笑,道:“张大人在江陵搞了无数实验,又要搞什么百姓议政,大哥每天都忙过不停,就连在下也没空见面。”
李庭芝皱了皱眉头,道:“你们家张大人也太能折腾了吧?什么百姓议政?”
“就是让老百姓给官府提意见。”陆秀宗兴奋说道:“各地百姓推选出代表,这些代表集中到江陵,然后参加官府组织的会议,畅所欲言。官府不不能不能追究,百姓合理的要求,还要去执行。”
“哦?如此一来,官府不是受到百姓监管和牵制?”李庭芝叹了一口气,道:“想当初君实忠厚老实,想不到现在也跟矮张一个样子了。”
李庭芝还有什么话说呢?一个是他一手提拔出来的将才,一个是他一手提拔出来的俊才,他唯有叹气。
“张大人这次派你前往山东,你可有什么打算?”李庭芝转移了话题,山东才是他面临的最大威胁。
“王大超凭一己之力扰乱山东,乃大功也,却是不知道你们家张大人怎么还要换他回去。”
陆秀宗把张贵的话给李庭芝重复了一遍,李庭芝愕然,看着陆秀宗,疑惑问道:“你们家张大人怎么就知道这么多事?老夫在扬州多年,也未曾听过山东路竟然还有这样的关系。”
陆秀宗一愣,摇头道:“据在下所知,均州军有两条情报线,一条属于杜大人的奎祀军,另一条却不知道了。”
“这样一说,王大超恐怕还真误了事?”李庭芝皱了皱眉头,道:“听说王大超现在在营州一带,也不知道最近怎样了?”
“你家张大人计划让你怎样?”
陆秀宗摇了摇头,道:“大人一句见机行事就把在下打发了,不过一再强调,让在下不能越过胶水?”
“那王大超呢?”李庭芝担忧问道:“山东的局势乱成这样,恐怕他王大超也不好脱身吧?”
“大人说了,王大超若是还有命回到宁海州,就把他赶回江陵,到军事学院待两年,等他长了脑子再出来。”陆秀宗如实禀告。
“这个,你们张大人又搞什么?什么叫做军事学院?”李庭芝眉头皱得起了一个川字,他向来知道张贵能折腾,没想到的就是张贵能这么折腾。
“嘿嘿,就是学习打仗的地方。”
“乱来,简直乱来,战争之术乃不传之技,怎么可以外传。”李庭芝有点生气:“若是让外人学了,岂不是坏了汉人的种。”
“大人说了,只要比别人走得快,就不怕被人追。”陆秀宗也不怕李庭芝,坚决保护张贵的信誉。
“唉,你到了山东后,计划怎样做。”李庭芝见再问下去也没用,只好转移话题。
“张大人让在下于宁海州一带发展,发动百姓。”陆秀宗迟疑了片刻,还是老实道:“以鞑子争民,以达到牵制山东董家军的目标。”
“淮南、鄂州、四川。”陆秀宗继续说道:“大人认为这三个地方将会是鞑子下次进攻的方向,鄂州有夏贵夏大人、又要大江天险以夹、又要均州军相助,虽不能说固若金汤,但鞑子想突入大宋也不见得容易。四川地里险要,再者非必争之地,鞑子亦不会派出重兵。”
“唯有淮南。”陆秀宗提高声音,说道:“地势平坦,无坚可守,又与鞑子相邻,恐怕会成为鞑子的主攻方向。”
“你们家张大人是这样认为的吗?”李庭芝低声询问。
陆秀宗点了点头,道:“军事学院一直在模拟鞑子主攻淮南的战略方法,在朝廷未能派出援兵的前提之下,尝试用各种方法坚守扬州。”
“唯有山东。”陆秀宗认真说道:“唯有山东才是破解这个困局的一个主要因子,只要董家军不能全力以赴南下,扬州可守,若董家军全力南下,鞑子亦不会错过这个机会,恐怕将会有更多的援军涌上扬州。”
“扬州破,淮南、淮西不可守也。”
“嗯。”李庭芝也不由点了点头:“只是你们数百人过去山东,恐怕无济于事,要不老夫这里派出一些将士陪同你一起前往山东。”
“不,扬州本来就是兵力不足,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陆秀宗摇头道:“况且,君诚虽然现在人不多,但不代表张大人没有其他准备,李大人莫要担忧。”
“那好吧。”李庭芝只好作罢:“你们一路要小心。”
王大超总算是有点慌了,自从他进入营州之后,就仿佛进入了没有尽头的泥潭,每一次地方,仿佛都有鞑子的影子。
他们五百人,所剩下的已不到一半,一拨又一拨的鞑子,连绵不断,犹如割不断的菲菜。
“到了吗?”王大超疲倦问道,他已经好几天没能睡一个好觉,他低估了鞑子的战斗力,高估了均州军的战斗力,更加低估了鞑子致他们于死地的决心。
“如果没有记错,就是这里了。”郑大世囔囔说道,这个平素精干的汉子,变得无精打采,鞑子追在屁股,若不是那些英勇的将士,他们这点人,还不够对方塞牙缝。
“什么没记错,你小子这话已说了三次了。”朱老三恨不得拨她的皮抽他的骨,这几天以来,将士死伤了一半,再这样下去,他们指挥使算是完蛋了。
“这次保管正确,保管正确。”郑大世连忙说道,这里是一处山坳,若是让鞑子封锁了前后的出口,这剩下来的三百多人就交代在这里了。
“真不会错才好。”朱老三也知道不是责怪郑大世的时候,说真话如果不是郑大世带着他们东绕西藏,恐怕这五百人早就结束了。
“散开找一下。”王大超挥了挥手,唐全迟疑了片刻,还是说道:“大超,看来我们低估了鞑子,高估了自己,张大人当初建议咱们留在宁海州,莫非是早已知道了山东的局势。”
“这个。”王大超也有点后悔,自己一心想搞乱山东的局势,可是连益都府也不能进,现在谁说闯进了营州,可是数不清的敌人就在自己身边,一步走错,恐怕就会陷入万复不劫之地:“唐大哥认为我军应当如何?”
“偃旗息鼓,悄悄返回宁海州。”唐全认真说道:“埋头发展,等待机会。”
“那我军如何才能牵制董家军南下?”王大超疑惑问道。
“所谓牵制董家军南下,”唐全苦笑道:“只是我等误解张大人的意思而已,张大人从来就没有说过要我军牵制董家军,只是让我军在宁海州发展。”
“至于为何,唐某愚昧,实在想不明白。”
“那唐大哥的意思,我们一百多名弟兄就白死了。”王大超说起为掩护自己撤退的兄弟,就有几分愤怒。
“君子报仇,十年未晚,别忘记了张大人是怎么说的。”唐全也提高了声音:“性命,只有保住自己的性命,才有可能去杀更多的鞑子,救更多的百姓。”
“大人,大人,找到了,找到了。”朱老三那个大嗓门打断了两人的交谈,也不怕可能还跟在后头的鞑子听到。
王大超和唐全还有李冰等人连忙走过去,只见朱老三前面是一片藤条,扒开藤条却是一个巨大的山洞。
粗略看去,这个山洞极为宽阔,王大超认为藏数百人也不是问题。
郑大世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奶奶的,真找到了。”
郑大世领头,众人小心翼翼的跟着进去,当然哨兵却放得更远,由唐全负责外面的安全,若是给鞑子堵在山坳,估计就是一窝端了。
这是一个极为宽阔的空间,根本不用郑大世寻找,王大超一眼就可以看到大洞的角落放了不少木桶,不用说木桶里面存放的应该就是火药了。
“这些都是当年朝廷送给李大帅的火药。”郑大世有点伤感:“可惜大帅仓皇举事,竟然派不上任何用场。”
“打开。”王大超先是让大伙退后,然后让熟悉火药的朱老三撬开木桶,众人屏住呼吸,只听见“啪”的一声,木桶的盖子被朱老三撬开。
“老、老王。”朱老三说不出话来:“你,你过来看一下。”
王大超见朱老三吃惊的样子,走近看了一眼,只见火药已经凝成一团一团。
“这个,小的也没想到会这样。”郑大世喃喃说道:“这些火药都是在下亲手放置,怎么会变成这样子呢。”
“时间长了,也怪不得你。”王大超叹了一口气,道:“朱老三,这些火药还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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