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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如婳-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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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琰怒不可歇,骑在他的身上就要扬起第三拳,耳边却陡然响起一声“住手”,是阿妤在叫他住手,裴琰瞥了一眼在旁隐着担忧神色的身影,眸光攸然一黯,也不知阿妤这份担忧里是在为谁?为他还是为小舅舅?
  一定是小舅舅吧!
  收回目光再看着魏羡渊抬起迎上来的脸,他的拳头生生的刹住,没办法再落下去了。
  一众下人早就在旁边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大都以为二公子因为被夫人带了绿帽失了男儿尊严而与自家舅舅大大出手,鄙夷的眼神在萧静妤身上流转了不少。
  裴琰紧紧的盯着身下的人神色晦暗不明,见他碎出一口浓血来,仍旧死死不吭声,也不还手,就像是希望被重重挨打一般,生无可恋。
  裴琰虽然收了拳头,却一把揪起他的衣襟,低着愤怒的声音对魏羡渊道:“我是为阿妤打你的,虽然我很想再打你第三拳第四拳,很想凑到你起不来,可我不想让阿妤为难,带着这个恶毒的女人赶快走,不要再来骚扰阿妤,就因为你的纵容,你的自私,才会让阿妤受到伤害,看看这些在旁指指点点的人,这就是你想要的?你已经不配拥有她了,以后我会好好保护阿妤的。”
  魏羡渊原本呆滞的神色却突然一颤,被人点醒一般闪过一抹苦涩,甚至是痛心,悔悟,他真的是不配再拥有小金鱼了,没错,就是他的自私纵容才让静妤受到伤害的,他明明可以处理的很好,却让事态发展成这样,他分明已经知道她的妻子看到了那些他收藏起来的花灯和簪子,却没有毁掉,而是任由妻子的这份嫉妒发酵升温,一纸休书摧毁了她所有的理智。
  他太了解自己身边的这个女人,他会做出什么他完全能想象出来,她今日坐在软榻上的异常,她今日那些冷嘲热讽的话语,她的威胁,可他却视而不见,他能骗过所有的人,可却骗不过自己,他内心叫嚣着,隐隐是希望他的妻子去闹的,就在踏入裴府那一刻,他内心深入竟是期待静妤被裴家赶出来。
  那么他会毫不犹豫的迎上去,以清白之身紧紧的将她搂在怀中,像无数个日日夜夜的梦里那般,抱着她亲吻着她的脸颊。
  他到底是做了什么?真是该死。
  裴琰站起来身子,似乎是耗尽了所有力气,抚着心口重重的喘息,胸腔一阵震动,忍不住掩唇咳嗽了两声,便有猩红顺着指尖淅淅沥沥的往下落,萧静妤目光原本是定在魏羡渊身上,此刻眸光一动,惊的连忙上前扶住裴琰,满是愧疚,“我……”
  裴琰像平常一般扯出一抹笑来,“阿妤,我没事,让你担心了。”他故作轻松,可虚弱无力的声音却出卖了他此刻身子是有多么糟糕。
  魏夫人也在这时候挣脱了身子,急急的跑过去,冲到魏羡渊跟前,被他脸上的血迹和青紫吓住了,“羡渊。”无论这个男人如何,她是爱他的,这一切不过是想挽回他们的婚姻,她只是不甘嫉妒,担忧的唤了一声,扭头怒瞪着离开的二人,该死的裴琰,下手真重,如何说她也是你的舅舅,竟是为了那个狐狸精大大出手,最该怨的就是那个狐狸精。
  她俯身去扶他,使劲将他沉重的身子撑起来,歪斜的走了两步,“我们回府。”
  魏羡渊努力稳住自己的平衡,甩手将他推开,魏夫人看他独自要离开的样子,连忙追上去,“羡渊,你受伤了,我们先去看看大夫吧。”
  “滚。”这是魏羡渊从被挨打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他拖着身子踉跄的向外面走去,围观的丫鬟婆子纷纷避让开道路,有那些本还带着一丝要当金丝雀,往上凑的丫鬟,也让紧随在身后的魏夫人一个大耳刮子扇的嘤嘤哭泣,狐狸精,都是群狐狸精,各个都要跟她抢夫君。
  魏夫人追着魏羡渊的步子,刚踏出魏家大门后,便有几个穿着大理寺官服的侍卫扶着刀挡住她的去路,面露严肃,“可是东城魏家的魏夫人。”
  魏夫人急着去追魏羡渊,不耐烦的回道:“我是魏夫人,不知大理寺找我为何?”
  几个侍卫眼神一碰,领头的侍卫招呼道:“抓起来。”
  若是能被大理寺盯上的,一般便是牵扯数条人命、官员案件或者皇家之事。
  魏夫人神色一慌,却仍然习惯用平常嚣张的方式处理,叫嚣着,“我犯了什么罪,凭什么大理寺要抓我?”
  领头的侍卫不屑的一笑,他抓的达官贵人数不胜数,哪个不是黄粱小丑要跳上一跳,外面围上来的路人越来越多,领头的侍卫倒也不急,从怀中掏出一张盖有红戳子官印的抓捕文书,大声道:“夫人跟裴府二夫人的一起绑架案有关,需要去大理寺走一趟,好好审一审。”
  魏夫人平日喜好与官家太太接触,还是懂些大理寺规矩的,也深知入了大理寺的基本要脱掉百层皮,死了才算解脱,心中颤颤的怕着,却质问道:“裴府二夫人不过是侯府贵女,即便是要抓我,也不该大理寺出面。”
  “魏夫人恐怕还不知,今个圣旨已然下来,封裴二夫人为一品诰命,牵扯诰命夫人,难道不该走一趟大理寺?若是夫人再不肯从,可休怪我们拔刀抓人了。”说着就听到隐隐金属碰撞拔鞘的声音。
  一品诰命?
  魏夫人的脸色顿时惨白的毫无血色,颤抖着嘴唇,一副失魂模样,喃喃了一句,“走,我走。”
  她随着侍卫离开,腿脚都软的虚浮了,扭头想要看看魏羡渊最后一眼,大理寺那是什么地方,况且她绑架萧静妤是事实,怕是有去无回了。
  就在她被押着离开的擦身之际,皇帝身边的高公公坐着轿撵携带圣旨入了裴府,全府上下都来接旨,尤其是萧静妤随跪在裴老夫人身后,当听到自个儿被封为一品诰命的时候,心中不由想到几个夜晚前,裴琰笑嘻嘻的问她想要什么新婚礼物?萧静妤不过是开句玩笑,只道:“不如来个诰命夫人当当,以后便是别人想绑架我,都是掂量下入大理寺的后果。”
  裴琰抚着下巴认真的点点头,竟是说这个主意极好。
  萧静妤还不信,故意切了一声,“你这无官无职的闲人,一无显赫战功,二无斐然政绩,皇上为何要封我为诰命?”
  裴琰却是意味深长的笑了,没有接话,躺在地铺上翘着二郎腿哼唱着小曲子给她听。
  现如今才知道裴琰却是记在了心里,她接过圣旨就直奔了卧房,裴老太太和婆婆都已经瞧过了人离开,萧静妤静静的凝望躺在床上依然阖着眸子的裴琰,坐在床边轻唤他,“你怎么还不醒来,你到底是用的什么法子真的让皇上封我为诰命夫人了。”
  “阿妤,你真的想知道么?”裴琰忽而睁开眸子。
  萧静妤被吓了一跳,又气又恼,他肯定早就醒了,还在那里装着昏睡,可吓坏她了,便是照着他的胸口几下捶打,只是没敢使了力气,跟猫爪挠痒似的,见裴琰紧皱眉头,故作疼痛的的样子,她才收了手,没好气的道:“行了,别装了,赶紧起来告诉我你是怎么办到的?”
  裴琰盯着萧静妤那双清亮的双眸,嘴角斜起一抹好看的弧度,抬手一下子将人拉入胸膛,一个翻身就将她死死压身下,“阿妤,那件事情放一放,我现在只想问你一件事?”
  他的眼神太过认真了,萧静妤从未见过这样子正经的裴琰,还有离的如此近的裴琰,他的五官精美的让人都能沉沦下去,尤其是那双黑眸此刻深沉的仿佛一潭深水,要将人吸进去了。
  “什么事?“萧静妤直觉得这种姿势太过暧昧了,不过她倒是没有推开他。
  “我后悔了,我不想跟你做好哥们了,有哪个哥们会夜里总忍不住想要爬上床去亲吻哥们的嘴唇,又有那个哥们会愿意放弃娶真正的妻子,却要厮守了一个哥们,阿妤,都到了这个时候,你难道还看不懂我的心么?我想对你好,想让你做我的妻子,想和你生儿育女,想陪你过完这一辈子。”
  萧静妤耳垂是红的,她眼睛眨了眨,不停轻颤的睫毛泄露了她内心的慌乱。
  “阿妤,我可以对你好么?”
  似乎有什么坚硬在她的胯间抵着,萧静妤浑身动弹不得,仿佛被钉死在床上一般。
  “不用急着回答我,我可以等你一辈子。”他忽而低头摩挲上那粉嫩的唇瓣,似乎在告诉身下的人他不是在说玩笑话,这就是决心。

☆、第61章

  萧静妤的一品诰命夫人是裴琰用三十万两银子买来的,国库近来空虚,急需白花花的银子填补,一个毫无实职的诰命夫人就能换三十万两银子对于现在打着算盘都能哭的户部来说是何等的及时雨。
  皇上要求的一百万两赈灾款勒紧裤腰带算一算终于可以支出来了。
  而这赈灾款的用处,便要从江南的几场大暴雨说起来,因为暴雨连下了几日,洪水泛滥不决,冲垮了大坝,淹没了数万亩农田,流民一时四窜,盗匪横生,淮州贡米又被抢,这里面尤为淮州、杭州受灾最严重,所以皇上即刻颁下圣旨,命太子带着一百万两赈灾款银,偕同三位官员亲自前往杭州地界安置灾民,重修大坝。
  太子出发之时,一封信也从京城太傅府递出,一直送至淮州驿站,可信笺的亲启之人却已经在去杭州的路上了。
  萧将军的马车还有一天的脚程就能到杭州地界了,偏偏天公实在不作美,兀的下起了瓢泼大雨,天上黑云翻滚,地下被雨水冲刷的泥泞不堪,马车深陷坭坑里,如何也推不出来,硬拉了几次,不仅马儿疲惫不堪,被雨水拍打的马眼都睁不开了,马车被拉上来时,屋漏偏逢连夜雨,车轮的横梁竟然又咔吧一声折断。
  裘勇唉声叹气,不得不请表小姐和小公子撑着纸伞先下车,那车顶上飞溅的雨珠子越积越多,只怕再下一会儿,马车就要成一个漏塞子,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
  煜哥儿被萧绎抱出来时兴奋极了,他早就在马车里憋的坐不住了,将小猴一般扭动的煜哥儿交给一个侍卫,萧将军再去接小表妹,莫说小儿在马车里坐的乏闷了,就连沈婳也觉得在雨中呆着都比在马车里舒服。
  她迫不及待的钻出身子,只是脚都还未沾地,就被一只大掌紧紧的握住,沈婳一抬眸,见是一双那骨节分明的大手握着她的脚踝,他的手掌是热乎的,慢慢送她又回了马车,虽然旁的有裘勇在给将军撑伞,可雨水飘摇,还是无情的洒在他英挺的面上,愈发显的眉眼深邃了。
  “表妹莫急!”萧绎一向冷冽的声音此刻充满了宠溺,他将身上穿着的大氅伸手一把展开罩住雨水,沈婳承情,微微弯腰再次钻出马车躲进他的大氅下,嘴角轻弯,只是这回脚又一次未沾着地,他却顺势一把打横将她抱在怀中,大氅严严实实包裹住她的身子,只露出一张惊鸿端丽的小脸,原本因为突来的雨水还有些微凉的身子,此刻紧贴着结实的胸膛也暖和了不少。
  马车旁的裘勇不得不感慨,战场上的冷面阎王私下里可真是温柔的狠,只是刚这么一想,一道锋利的视线就扫过来,裘勇脖子一缩,竟是忘记了自个儿现在手撑着纸扇呢,赶紧罩在将军和表小姐的头上送去一棵长势茂盛的大树下。
  萧绎一个眼神示意,裘勇笨的还未看懂,倒是其中一个侍卫机灵,赶紧脱了自个儿身上的褂子,铺在地上,萧绎投去一个赞许的眼神,裴勇这才明白过来,讪讪的摸摸鼻子,见将军将表小姐放在褂子上。
  那双玉足上穿着的精致绣花鞋并未因为雨水而沾上半点污泥,他又将大氅脱下来直接披在沈婳的身上,又为她系好绳子,沈婳向小麒麟招了招手,煜哥儿欢欢喜喜的蹦跳过来,两人默契越来越足了,他半是玩耍,半是怕冷的钻进大氅里,就像唱大戏时每次跑进幕帘子里,自个儿探出脑袋,再缩回去,玩了一会儿可怜兮兮的说道:“爹爹,小娘亲,煜哥儿饿了”
  眼见着天就要黑了,雨水却愈下愈大,且毫无收敛的架势,在这棵大树下避雨呆一夜更是不可能的,萧绎已经派人去附近查看是否有庄村,沈婳现在只能安抚小麒麟情绪,“煜哥儿等等哦,小娘亲也饿着呢,爹爹也饿着呢,裘将军也饿着呢,大家都一起饿肚子呢。”
  既然大家都一起饿肚子,他也要忍一忍的,他的小嘴一闭,安静下来像个小男子汉。
  萧绎抱臂,瞧着相处融洽的二人,心中顿时升起一丝暖意。
  沈婳在大氅包裹下露着一张如花般的美人脸,煜哥儿也是,平日里裘勇没怎么注意过,也不敢真的仔细去看表小姐,今日放一块被好奇心吸引,如此仔细一比对,也是稀奇了,竟然觉得小公子眉眼似乎哪里与表小姐有几分相似。
  若是说二人是真正的母子,恐怕也会有人信的。
  只是裘勇瞧着瞧着就忽感觉背脊冷飕飕的,他紧了紧褂子,一抬眼正好看到萧将军锋利如刀的视线刮过自个儿身上,裘勇这下子不仅觉得背脊冷飕飕了,更觉脖颈一紧,眼珠子赶紧胡乱溜达,看树,看地,看雨,只要不看表小姐就行。
  这么一看,就在雨中瞥见出去找村子的侍卫回来了,并且他还是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就在前面的不远处有几户农家。
  沈婳心里大喜,今日不用在这里听着雨声过夜了,煜哥儿也是拍掌欢呼,一会儿就可以吃到热乎乎的肉包子了。
  萧将军赶紧做了吩咐,“裘勇,你抱着煜哥去农家,你留下来看管马车和马匹。”
  裘勇立刻站直身子称是,拉小公子一起。
  煜哥儿嚷嚷着,“爹爹你要保护好小娘亲哦,小娘亲怕黑。”
  沈婳哭笑不得,明明是他自个儿怕黑。
  “小公子,我们走吧。”裘勇已经蹲下来,小麒麟原本是不想离开爹爹和小娘亲的,只是他最喜欢骑马儿了,尤其是人马,一下子跳到裘勇背上,奶声奶气的的声音充满了兴奋,“还想雨夜偷袭,瞧我麒麟大将军如何杀他个片甲不留,驾……”
  裘勇也不甚在意,欢乐的陪小公子玩耍,“小公子坐稳了,战马要跑了。”
  “你现在是马,不能说话,要是这回杀敌表现好,我回去就将我的小厨娘赏给你做媳妇。”煜哥儿学着他爹的样子,装着一本正经道。
  裘勇听完这一声动力更足了,“好嘞,小公子坐好,我们现在就去杀敌。”
  “不许吭,追风。”
  裘勇,“……”为了媳妇只能沉默了!
  沈婳瞧着这一幕,笑的肚子都有些酸了,真是委屈裘勇堂堂一个将军,却要变成牲畜给一个小儿当马儿使唤。
  “上来。”沈婳正隐隐的笑着,被这低沉的一声拉回思绪,转回目光见萧绎也学裘勇一般半撑着身子。
  她怔了怔,望着他宽阔的背,犹豫了下终是爬上去,这时候还有什么好讲究的。
  “表妹抱紧了。”萧绎柔声提醒她。
  “嗯。”她轻轻哼了一声,乖乖的将撑着的手搂住他的脖颈,“抱紧了。”
  萧绎稳稳的直起身子,“伞也打好了,不要管我。”
  “嗯。”
  走起路来,沈婳才知道现在是有多么尴尬,比之上回在魏家马场与萧将军同乘一匹马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路上泥泞,萧绎深一脚浅一脚的颠簸着,她的重量又都压在他宽阔的背上,某处柔软被摩挲着,沈婳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萧绎又怎么会感觉不出,嘴角兴奋的笑着,她小表妹看着纤瘦,实则是玲珑有致,他一直觉得都是,如今感受着最真实的柔软,那鼓鼓的香软贴合他的背,萧绎只感觉浑身血液都要沸腾起来似的,天上雨水哗啦啦的下着,他英挺的鼻孔中也哗啦啦的下着殷红。
  裘勇在前面走着,被小公子拍着肩膀叫停,直说后面爹爹流血了,这不上战场的,将军怎么会流血,他脑洞补到十分八千里,不会是后面有刺客吧?裘勇神色陡然一紧,已经做好了要与歹人徒手搏斗的准备,这刚一扭头,看到的完全就是另一回事了,裘勇没娶过媳妇,但是却在军营里听那些糙汉子说起来过,这男人见了想上的女人,血脉喷张时就会流鼻血。
  就因为话糙,没有含蓄,没有拐弯,裘勇才一点就透的听明白。
  他颠颠小公子,憨憨的一笑,“没事,将军只是太喜欢咱们表小姐了。”
  “喜欢就要流血?那爹爹血流干了还怎么喜欢小娘亲?”
  裘勇一愣,认真的想了想这个问题,“那我们赶快到农家,让那家的大娘杀一只老母鸡,给将军做一盆儿补血益气的炖汤。”
  小麒麟觉得这个主意十分不错,他还能蹭点肉吃,再次拍了拍“马儿”的肩膀,“驾,快点追风,却给爹爹杀老母鸡去。”
  “好嘞,小公子坐稳了。”裘勇立即加快了脚步。
  萧绎这边血真的快要流尽了,他身上背的就是一块大豆腐,要多软有多软,而他自己现在就是一块烙铁,要多硬有多硬,哪里都是硬的。
  “婳儿,你给我唱首你们江南曲子吧。”萧绎腾出手摸净了鼻血。
  沈婳也是无事,便听话的哼了一曲江南侬语的小调子,萧绎笑着说雨声太大听不清,让小表妹贴近了耳朵唱,她也未多想,轻轻动了动身子,只是刚歪着头凑上去,萧绎却也同样扭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她的樱唇上啄吻一口。
  终于吃到这口折磨人的嫩豆腐了,萧绎心里顿时乐呵呵的,继续流血。

☆、第62章

  被亲了,沈婳只能捶捶他,恼的却是他骗自个儿唱小曲儿,萧绎只低声轻笑,故意颠了颠她,沈婳惊的只得更加攀附住他的脖颈,脸都贴着脸挨近了,但凡她想后仰身子拉了距离,萧绎就是不依,只颠的她更加厉害。
  沈婳咬牙恨不得在他肩膀上啃一口,只是哪都湿漉漉的总不好下嘴。
  耳边雨声哗啦啦的响,沈婳脸蛋红扑扑的发烫,只能转移注意看了看豆大的雨珠子在伞沿上飞溅,萧绎的侧脸上已经沾染了滴流的水珠,也不知是汗还是雨水,顺着脸颊刚毅的线条又流入到脖间衣襟里,他的大氅她穿着,他身上只一件单薄的劲装浸湿了大片,胸前勃发的肌肉纹理似乎只要垂眸就能窥见一二。
  萧绎瞥见小表妹盯着自个儿胸膛的目光,嘴角柔和,步子虽依然深一脚浅一脚的行着,却是心情欢畅了许多,至于流的那点血算什么?为了婳儿他心甘情愿的流,为她榨干了精血都愿意。
  不知不觉,背着这块白嫩的“软豆腐”就到了农户家,萧将军还意犹未尽,农家的张大娘收了裘勇十两银子,全家动员起来,殷勤的喊人进屋,又让闺女去烧些热水,炖些姜汤给几位贵客祛祛寒气,至于老头子已经去杀老母鸡了。
  萧绎瞧地上都是泥水,直接将人背到屋里才肯放下,沈婳裹着大氅站定身子,张大娘一脸笑意的拿了身干净的衣裳过来,“夫人,这是我女儿的衣衫,虽然样子不比你们身上穿的好,倒是清清爽爽的,用热水擦擦身子就换了吧。”
  她瞥了一眼旁的男人,心中感叹这位夫人真是个好福气的,儿子、相公都生的极好,瞧那刚才体贴的劲儿,还有这干干净净的绣花鞋,怕是疼了一路呢,便是又笑着道:“这间是收拾好的屋子,给二位贵人住。”
  沈婳知道大娘是误会了,刚想张嘴说可不可和您家的姑娘挤一间屋子睡一宿,萧绎抢在前头沉声道了句谢,将他们二人被误会的关系瞬间坐实了。
  她瞪了一眼,萧绎还不以为意,反而愈发像个体贴的温柔的好丈夫,“劳烦大娘帮内人换下衣衫,我去那边看看。”
  大娘羡慕的应声,催着沈婳进屋子,闺女提进来热水,也帮着张大娘一起,沈婳平日里就不爱让人伺候,只是张大娘收了十两银钱,农家人就是实诚,殷勤的扭着帕子要帮沈婳擦背。
  到底是不习惯,沈婳坚持自个儿来,母女俩才不好意思的离开,热腾腾的水汽从木盆子蒸腾而上,农家里没有泡澡的桶子,擦拭身子的巾子也有些糙,她轻轻的沾着身子,碰到胸口的时候,沈婳想到雨中的种种,那宽阔而坚硬的背,那胸前结实而健硕的胸肌,更想到他偷偷啄吻她的嘴唇,再次烫了脸颊。
  雨水的响声拍打着地面,瞬间又让沈婳心烦意乱起来,甚至说是慌乱起来,她太不喜欢现在这种感觉了,仿佛深陷入什么泥潭,明知不可入,还偏偏笑着走过去。
  沈婳摇摇头,自嘲的一笑,胡思乱想什么……
  萧绎是侯府的嫡长子,侯府不会要一个无权无势的孤女,老夫人也不会喜欢,而萧绎身上又有太多的秘密,她却什么都不知道。
  他莫名奇妙的对自个儿好,若不是因为原配安月蝉,又会是什么,萧绎为什么就是不肯说,而她初来侯府只不过想找一个依靠,才对萧绎百般顺从,如今竟然不知不觉贪恋回味起这种感觉,当真有些可笑,况且他还让人去侯府提亲。
  沈婳将热毛巾敷在面上,脸颊刚才的烫与热毛巾融为一体,又渐渐随着毛巾蒸腾完热气,一点点凉下来,沈婳的心也渐渐平缓起来。
  表哥只能是表哥,终归不会是她的良人,而且京城里他还欠宋子郡一个答复。
  擦完身子,穿好衣裳,沈婳就喊了张大娘偷偷的说了自个儿的处境,也算是实话实说,只道那是表哥,不过是怕路上不便,掩人耳目才扮作夫妻,张大娘听完满是惊诧,倒是理解,便让闺女去她的屋子再收拾出来一套铺褥。
  这时候,萧绎正端着姜汤过来给小表妹喝,沈婳表现的毫无异常乖顺的喝了见底,只是话少了一些,想也是连日来赶路累的,又加上下雨,她一个姑娘家跟着他在外受苦,萧绎顿时又心疼起来,将她搂入怀中,抚摸着她的背,沈婳想今日是最后一晚肖想这种感觉了,反手环住,萧绎感受那藕臂的变化,心中一颤,在她发上又亲吻了几下。
  沈婳说今日要去大娘姑娘屋子里睡,萧绎虽然略有不悦,但是点头同意了,他也很想抱着小表妹睡觉,可现在还不是时候,再说他今日流血真的不少,若再流下去恐怕会忍不住从小表妹身上吸点血过来。
  待夜深人静,裘勇却在踌躇,将军怎么没和表小姐睡一块,这一点让裘勇心里十分膈应,明明瞧两人都搂搂抱抱了,他家将军又血脉喷张,总该有点动静才对,军营里这些没婆娘的总是会聚在一起听有婆娘的讲各种经验,例如这不成亲更要生米煮熟,真是别有一番滋味,玉米地里滚一圈,麦子田里干一架云云,郎有情妾有意,真正的汉子就该这样,什么俗礼都不在乎。
  裘勇坐在廊子下问啃着老母鸡大腿的煜哥儿,“小公子,咱们将军平时一见表小姐就这么怂,进展太慢了?要是我肯定就会……那样……然后……反正不会是现在这样。”
  煜哥儿吃的香喷喷的鸡腿,满嘴是油腻,“什么是怂?能吃么?好吃么?”
  “小公子好好啃鸡腿吧。”裘勇摸摸煜哥儿的脑袋,自己先蔫了,他替他们将军着急呀。
  “过来。”头顶突然响起的声音,让裘勇一个激灵。
  “将……将军。”他没想到萧将军夜深人静还不睡,而且他刚才说了什么,他说将军怂?萧绎在前面挺立着身子走着,裘勇在后面跟着,直到一处偏僻地,萧将军才冷着声音道:“说吧。”
  “说……说什么?末将错了,末将不该在背地里嫌弃将军与表小姐进展太慢,不该议论将军的是非,不该说将军怂……末将……”裘勇欲哭无泪,一股脑全倒出来。
  “怂?”萧绎扬着眉梢,慢慢悠悠的吐出这一个字,冷凝的面孔突然平淡了的笑了,裘勇一抬头就看到这样的神情,心知完了。
  一场架过后,裘勇嘴角肿着一块青紫用手轻轻的触碰抹掉血迹,什么男人之间公平的打斗,明明是完虐他呀。
  裘勇蹲在地上碎碎念,“将军,您下手忒重了,我明天这张脸还怎么见人。”
  萧绎冷哼一声,腹下本来就憋着一团燃烧的火儿一直窜到胸腔都睡不着觉,总得动动筋骨才能泻火,裘勇偏就撞到枪口上了。
  不过萧将军让裘勇说的可不是刚才怂的事,裘勇是他的忠心部下,得力副将,他有什么变化萧绎看到清清楚楚,尤其是裘勇觉得办了错事时,那张脸能显示好几天,仿佛大写着:我错了,快来问问我怎么回事?
  裘勇后知后觉的会意出来,顿时心中就像一块大石头落地,将军终于来问他了,裘勇有种喜极而泣的感觉,“将军,末将没有管好嘴巴,告诉了表小姐,小公子不是您亲生儿子的事,而且还说了您当年娶安家小姐是为了小公子,末将甘愿受罚。”
  萧绎只是眯了眯凤眸,并未多说责怪裘勇的话,不过惩罚还是有的,“今夜去劈这人家一个月的干柴,劈不完不许睡。”
  裘勇立即领命,很快就去轮斧头劈柴了。
  萧绎慢慢踱步到小表妹睡着的屋子里,望着窗户,黑漆漆的一片,毫无光亮,更如同他现在的心,他一直不愿多说,是不想让沈婳承担什么,一旦说了煜哥儿的身世,必定会牵扯出婳儿的身世,他是谢家失散多年的二小姐,是煜哥儿的姨母。
  可现如今的谢家满门抄斩,背着叛国的污名,这样支离破碎的谢家,满是血海深仇的谢家让沈婳这样一个纤弱的女子如何承担,更重要的是一旦她的身份被有心人利用,那后果不堪设想,他宁愿她只知道自个儿是江南杭州的沈家小姐,一个平平淡淡的孤女。
  可是现如今怕是瞒不住了,萧绎心里清楚,表妹是何等的玲珑心思,他不在京城时候,倒是算露了婳儿会与冷清月见面,依着她的心性必然会引导婳儿去查,暗卫送来信息的时候,萧绎恨不得飞回去将冷清月杀了。
  有些事情也许该告诉她了,回了京城,他便原原本本的告诉她,只要有他在,便会有谢家的未来,她只需要安安心心的呆在他的身边。
  他会护着她,疼着她,不让她受一点儿伤害。

☆、第63章

  雨珠子拍打了一夜屋檐,早上终于算是停歇了。
  裘勇一宿儿没睡,除了劈柴,就是修马车,驾车过来请表小姐和小公子入里面时,沈婳瞧着裘勇一张青紫肿胀的脸,吓了一跳,好端端的睡了一夜,早上怎么成了这样?
  裘勇可不敢当着萧绎的面再胡乱说了,瞥了一眼,瞧他一脸温柔的正在护着表小姐上车,表小姐询问他脸时,萧将军冷冷的凤眸轻描淡写的扫过,裘勇只能摸摸鼻子望着天委屈道:“昨天夜里出来小解脸撞墙上了。”
  这眼神是有多不好才能撞成这样。
  沈婳暗暗偷笑,对这个说法可不信,不过她也无心再问了,抱着煜哥儿坐上马车,几人又是赶了一天的路,终于是到了杭州。
  因为入城已是夜里,他们便暂住了客栈厢房,没想到失踪的坠儿却早一步就被萧绎接到杭州,坠儿一见表小姐和小公子带着九死一生的委屈哭的稀里哗啦,跟着讲了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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