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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如婳-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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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老夫人。”沈婳糯糯应了一声。
  萧静柔心里更是觉得委屈,跪在地上,大热天的,被哄晒的浑身难受,陈氏也急着去瞧自个儿女儿,从旁的过去瞥见萧静柔还一脸不服气的神色,真真的心烦,竟还要自个儿起来,陈氏瞪过去一眼,招来一个婆子,嘱咐她看着点,又对萧静柔冷声道:“跪着吧,等我们出来。”
  萧静敏一听,跪着腿都软了,地上硬的厉害,头上有一轮毒辣的太阳,刚开始跪着还没什么,时间一长,萧静柔就顶不住了,大汗淋漓的滴着汗水,脸上发丝被打湿漉,粘在脸颊上。
  胭脂水粉也被晒化了,□□一块一块的敷在脸上,别说没有美貌了,更像一个女鬼才对,一些小丫鬟进进出出抱着茶水点心的过来,都还以为白日见鬼了呢,各个吓了绕着她走。
  看着她的妈妈早就躲在阴凉扇风,嘴里直说晦气,连翻了数个白眼。

☆、第48章

  沈婳随着老夫人等进来,就见萧静妤身上披着鲜艳的大红嫁衣,跽坐在雕花的铜镜前,一个老嬷嬷正跪在她的对面手里握着棉线,追着萧静妤的脸好生劝着,“大小姐,您的开脸才行,开了脸才算是媳妇,一会儿还得描眉,画唇,上胭脂,吉时耽误不得。”
  萧静妤却明确拒绝道,“我怕疼,开脸就算了,直接上妆吧。”
  “胡闹,不开脸怎么嫁人?”陈氏进来就听到萧静妤这般说道,她最注重规矩了,侯府的嫡长女十八,熬成大姑娘都没嫁人,她和侯爷让人戳着脊梁骨指指点点,风言风语不知怎的就越来越旺,压都压不下去,堪堪的成了陈氏的一块心病。
  陈氏只好拉着大女儿说道,这其中不仅仅牵扯她个人,也是整个侯府的脸面,她是萧氏侯府的长女,她若都不嫁人,底下的嫡妹,庶女又要如何议婚,就算定下来,长姐一日不嫁,排在后面的又有哪敢嫁人?
  眼见萧静敏已然到了议婚的年纪,陈氏一方面担忧萧静妤的终身大事,毕竟是自个儿身上的一块肉,说不疼爱也是血浓于水,总归是希望她好的。
  但着实也有自个儿的几分私心,她心里是偏疼萧静敏的,想多为二女儿操点心,她是不指望大女儿能如何了,但求小女儿能找个门当户对的好人家,萧静妤嫁人就迫在眉睫,要是这般的拖着,哪家王孙贵族敢踏进来侯府的门槛求亲。
  萧静妤却对这点极为执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分外坚定,便是陈氏在那唬着脸色,她也不要那棉线绞面开脸,“恕女儿不能应了您的要求。”她再次拒绝。
  陈氏不知大女儿心事,沈婳却隐隐约约明白萧静妤为何这般做了,想到他瞧魏家主倾慕的黯然神色,一个已经娶妻,一个却要嫁人,只能感叹造化弄人,彼此错过了。
  萧静敏也不知姐姐心事,二人平日打嘴的时候居多,但血亲的胞姐感情是如何也切不断的,她拉着墨兰一块来劝说,“姐姐就忍忍吧。”
  “是啊,妤姐姐,吉时很快就到了。”墨兰不痛不痒的附和,说的是毫无差错的体面话,既不去招惹萧静妤,又轻轻点着些。
  一直没发话的萧老夫人突然慢慢走过去,瞧着此时上了倔脾气的萧静妤,老夫人是活了多少年的人,又怎么会没一丝感觉,这婚静妤是不愿结的,她了解自个儿的孙女,她的心性是何等的宽阔,便是有些男儿都比不上她的好,绞面又算的什么,除非是静妤心里有人了罢,只是不知她心里藏着个什么人,竟是半点不听她提起过,但凡是可以的,她就算舍下老面也要去帮她说亲才是。
  老夫人清明的眸子蓄满了水雾,不舍是真的,更多的也是对孙女的愧疚,她又怎么不知孙女是为何突然答应嫁人了,只是侯爷的脸面她要顾得,侯府的脸面她更要顾的,便也和陈氏一起劝过,握着她的手,老夫人沉声对他们道:“我的孙女不愿绞面就算了。”
  “祖母。”萧静妤喃喃了一声,满是感激。
  “好孩子,以后的路还长着呢,靠你自个儿走了,若是受了委屈尽管来祖母这里,祖母还能活几年,便还能护你几年。”
  萧静妤抽了抽鼻子,窝在老夫人的怀里,暖暖的。
  待萧静妤上了妆,众人都瞧完新娘子,纷纷要回去了,萧静妤却忙是叫住沈婳,她停了步子,陈氏瞧了一眼,叮嘱沈婳别在这里呆太长时间,领着人出去。
  沈婳不知为何妤姐姐忽而叫住她,不过今日她大婚,她虽然明白她的心思,也知萧静妤此刻内心定是不一般的滋味,但也只能装作不知,笑盈盈的细声道:“妤姐姐要嫁人了,妹妹真有些不舍。”
  萧静妤也笑笑,“过了今年,妹妹也是要嫁人的。”
  “明明是说姐姐的事,怎么又说到我,不知姐姐叫我留下是有什么体己话要说么?”
  萧静妤向来知道这个新来的妹妹眼睛毒辣,心思细腻,什么都瞧的明白清楚,但独独有一件事,她却是不知。
  萧静妤眸光隐隐闪烁了几下,最后像是又一番挣扎,才缓缓的启了红唇,她时间不多了,直接开门见山,“煜哥儿,他不是我大哥的亲生儿子。”
  萧静妤知晓也是很巧合的事情,她答应大哥要保密的,可是昨日回来时,萧静妤也同样担心沈婳未归侯府,便叫来随行的侍卫询问,却听的那侍卫说沈婳也刚刚才回来,按理说她早该回了侯府,萧静妤怕是沈婳中间受了委屈,便仔仔细细问了一番,才知晓沈婳与今年的新科状元郎熟识,那侍卫也是个大嘴巴,偷听到二人谈话,尤其是那句提亲。
  萧静妤虽然不想左右沈婳的选择,可她更偏向自个儿的大哥,大哥难得对女孩子动心,她想帮他一把。
  沈婳被这一句震惊的几乎耳朵都不敢相信,煜哥儿若不是萧绎的亲生儿子,那又是谁的?他又何必要隐瞒?
  “妤姐姐可否能说的明白一些?”
  萧静妤神色极为严肃,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煜哥儿刚出生那会儿,我便知道了,可我不知大哥为何要这般做,定是有自己的理由,所以我希望妹妹可以多了解下大哥,再做任何决定。”
  沈婳点点头,却是无意识的,她突然很想见到萧绎,问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清月口中谢家的事情,她总觉得这其中定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
  吉时一到,太傅家的新郎官终于来侯府接人了,鞭炮齐鸣,可高马上的人一来,在外等候的侯府众人都傻眼了。
  来的竟是裴琰的魏家舅舅,裴琰的大哥无法赶回京城帮衬,魏羡渊只能歉意道:“裴琰身子不好,不宜在烈日下骑马,我替他接新娘子。”
  裴琰身子骨那是众所周知的,萧景舟的脸瞬间黑下来,可这新女婿他又说不得半分怨言,只的甩袖放大女儿出来。
  萧静妤红鞋步步跨出来,刚才声音她早就听到了,没有人知晓萧静妤原本平淡的嘴角在喜娘将红绸送到魏羡渊手里时,她是挂着笑的。

☆、第49章

  七月流火,正值酷暑,前头淅淅沥沥下起雨点,不多时就有响雷在天边炸开,雨瓢泼而落。
  风从支起的窗子灌入,驱散闷热,木葵过去关窗却叫沈婳阻止,她倒是挺喜欢这股凉爽劲儿。屋子角落摆着的盆儿里冰块化成小碎浮冰,随风漾开,木葵转而又添了大块陈冰进去。
  “不添也没关系。”得亏暴雨的缘故,这屋里没那么热,冰块又是不寻常好物,何况她寄人篱下——而际遇却全部因为那人改变了,不知怎的,沈婳又想到了那人。
  木葵看她说着就走了神,这些时日经常瞧见倒不出声,反而凑到了跟前仔细打量,表小姐生得赏心悦目,叫人打心眼里喜欢,倏然起了一抹坏心思,“也不知咱们将军在淮州怎么样了?不知有没有受伤呐。”
  沈婳尤未回神,下意识点头附和,脸上的担忧挂念一览无遗。然后倏然反应过来,就对上木葵眯着眼笑意晃眼,不禁起了一丝无奈,她最近是经常在想萧绎,但却是关于煜哥儿的和谢家的事情,这些她都不方便跟任何人去打探的,尤其是煜哥儿身世处处透着古怪。
  “嘻嘻,有表小姐挂心,将军一定不敢让自己受伤的。”木葵赶紧补救,怕这玉人儿又出了神的。
  沈婳哭笑不得,便故意装作被戳了心思一般询问,“可有将军的书信?”木葵几个都是随了萧将军的脾性,说来也可能是萧家的劣根性就喜欢糗人,萧绎是,萧静妤是,连他带出来的人也是。反而摒弃些矜持倒能使他们消停。
  木葵摇头,离上一封已经过去小半月,怕表小姐多想只得宽慰,“可能是在路上耽搁了。”
  “什么耽搁了?”从外头进来的黄氏只听了个末尾,声音含笑问道。
  沈婳眼眸掩掩,如今萧静妤的婚礼过去大半个月,黄氏的人来她这儿探得也勤,萧绎不在,恐怕黄氏会趁着时日动手了。沈婳心里冷哼,还怕她畏畏缩缩不肯动呢,她敢于撒网,她的网也没停过,“表嫂怎么来了?”自然地将先前话题揭过,木葵也识趣地去奉茶。
  黄氏不甚在意,听她这么问的,倒是嗔了一眼,“婳儿妹妹这么说岂不显得生分了,你来府上日子不短,合该是一家人时常走动,偏生生了一把懒骨头,倒是躲了起来,瞧这皮肤养得顺润透白的。”说着竟还亲昵地在她脸颊上掐了一把,今日显得尤为高兴。
  沈婳不着痕迹地退开,对于黄氏的亲近只生出万般怪异,面上却是不显,谦笑的虚与委蛇。“倒是婳儿的不是了。”
  黄氏倒也不是真来追究这个的,反而一招手这才让人看清楚身后丫鬟提着一雕花金漆的食盒。
  “今儿也没别个事,就是想妹妹了,来瞧瞧,顺道府上来了一位江南的糕点师傅,让做了些点心让妹妹尝尝家乡味儿。”黄氏说罢,就让丫鬟取了一碟一碟搁在了桌上。
  红豆糕轻薄得如同几片红叶,可以从半透明的凝膏中清晰地看见暗藏其中的每一颗红豆馅料。香甜硬脆的枣泥麻饼,色彩纷呈的一品玉带糕,核桃,翡翠青梅,如同珍珠玛瑙的莲子和桔饼,四周再有米粉镶成的白边,与名字极其相似……
  “嫂嫂?对婳儿真是太好了。”沈婳作是感激,一眨眼竟有雾气朦胧。论起府里属黄氏温婉可亲,若是刻意相亲,当真没几个能拒绝得了,只怕会交出心去。
  “说什么傻话,喏,尝尝。”黄氏笑语晏晏,拈了一块红豆糕递向她嘴边。
  沈婳亦是笑着一口咬住,捧着吃了起来,大抵是家乡的东西勾起了往日,“唔,师傅的手艺可真好,跟我以前吃的一样。”
  “是么,说起来这还是大叔伯特意从江南百花楼那挖来的厨子,妹妹喜欢吃就好。”黄氏话虽如此,心里却是生了紧张的,萧绎弄来江南厨子就怕是为的沈婳这口,若二人发展出点感情……黄氏眼眸一黯,打定主意趁萧绎不在将事情办了。
  她在糕点里放了从哥哥那讨来的春香露,只不过用量考究了些,到了晚上那才是真真的磨人。
  沈婳故作没瞧见她眼眸中一闪而逝的戾色,只做不知的吃着糕点,毕竟是难得一尝的家乡味,不知不觉竟吃了不少,还直道好吃。
  黄氏在旁边瞧着暗生高兴,又是闲扯了几句家常,方才让丫鬟拎着空食盒回去。
  “妹妹随我去寻芳苑吧?我给你看个荷包的新花样?”
  “这时候去,是不是有些晚了?我怕叨扰了嫂嫂和表哥。”
  “他今日在弘文馆当值,不回来的,就算妹妹在我那睡下都不碍事。”
  沈婳笑了笑,“那行,不过煜哥儿还在苑子里玩,怕找不见我着急,我去说一声,随后就去找嫂嫂,可好?”
  “自然是好的。”
  待出了麒麟居,黄氏再掩不住欢欣,几乎是快步回了自个院子,方能不露于人前。
  沈婳收拾妥当后,就带着木葵去了。黄氏果真拿出了花样给沈婳过目,二人聊了许久,黄氏借着雨水漂泊,越下越大,便劝着沈婳留宿寻芳苑。沈婳绣丽的眉目缓缓抬起来,用一种古怪的神色盯着黄氏瞧,黄氏还以为沈婳发现了什么,刚神色一紧,便是听对面之人咦了一声,“嫂嫂这屋子里怎么的这般热。”
  黄氏听完松出一口气,先吩咐了下人去拿冰块过来,又让人去给表小姐收拾床铺,“今晚我们姐妹俩好好谈谈心。”
  沈婳面上神色微动,弯眉化作感激,就像黄氏期许的那样,一无依无靠的少女得了厚待般诚惶诚恐。
  “表嫂待我真好。”
  ……
  是夜,雨疏风骤,门扇被撞得咯吱响,偏偏屋里头传出□□,叫守在外头的丫鬟不敢进门去关,谁敢打搅世子好事。守门的丫鬟是黄氏心腹,早早服侍世子歇下,没过一会儿又等世子侍卫抱了一名少女前来,还给遮掩了一番,如今好事大成,等明个世子醒来少不了封口哦不——嘉奖罢!
  屋子里红烛摇曳,冉冉熏香带着一丝甜腻气息弥漫,鲛绡薄纱随风荡漾,整张床都在摇晃。地上衣衫凌乱堆着,夹杂着男人的青色玉腰带和女子的裙衫,似乎揭露最初的急不可耐。
  此时一只藕白的胳膊露在外面,紧紧扒着了锦缎褥子,细白一截布了香汗,伴着低低吟哦声叫伏在她后背的男子愈发经不住心神荡漾,喃喃着莘儿愈发激烈挺动。
  底下女子几乎要受不住那冲撞力道,一直唤着萧郎慢些,偏偏这声音绵软无力,反而十足香艳叫萧瑞眼中血腥翻涌,直想将人紧紧占据。
  直至男子低喝一声在她身子里面泄出,紧紧圈固住女子伏着,竟是描绘起她耳廓来,仿佛是一尝心愿,身下女子自己朝思暮想求而不得,那股念想化作渴求,又一次使得还深埋在里面的*苏醒。
  而女子嘤咛一声,早被那密密亲吻撩拨得不行,体内始终有一团火在烧似的,细白胳膊环住男子精瘦后背,拼命依近,仿佛能缓解那股燥热般。
  “喝——”男子再不打算隐忍,双眸转为幽沉暗色,此刻眼中只有女子攀附着自己那抹娇艳,那容貌映在眼中,与沈婳相差无二,深深扣住女子的身体,又是一番强而有力的占有。
  可大概是狠了,女子几次承受下来竟隐隐生出腹痛,脑海中两股神念撕扯,偶尔挣扎恢复一抹意识,几乎是惊慌失色,“萧郎,萧郎不要——”这话恳求竟还染上了哭腔。
  孰知听在萧瑞耳中更起暴虐,不管不顾地冲撞,而她的躲闪更是激怒,动作也愈发粗暴起来。
  “不要——啊!”最后一声伴着凄厉惨叫,几乎传出苑外。
  守门的丫鬟掏了掏耳朵,心底忍不住暗暗生了埋怨,世子有那方面的毛病她是知晓,偶有几回的*也用不着这般罢,又不由缩远了点,不想再听那扰乱心房的声音。
  “铃儿,世子夫人可在?”忽然一道声音传来,丫鬟瞧去,竟瞧见侯府夫人身边的婆子来了。
  铃儿眨了眨眼,紧忙把面上慌乱掩去,“宋妈妈您怎么来了,夫人,夫人……”说着就往那紧闭的门那看了一眼,里头声音仍是能叫人听出是一副怎样光景。
  婆子皱了皱眉,倒对夫妻行房一事没什么意见,可那黄氏明明叫自己过来,眼下待着也不是个事儿,遂道,“那我晚些再过来。”
  铃儿暗暗松了一口气,连连点头,正要恭送却忽然听得门嘭地一声被甩在墙上,诧异看去,门板震颤中,萧瑞一脸慌乱地站在那,亵衣上殷红鲜血浸染大半。

☆、第50章

  寻芳苑的一处荫凉的角落,捧着血盆和毛巾的丫鬟脚步匆匆的走过廊子,刚拐了角落,就被几个外院的丫鬟从身后拉住,捧着血盆的小丫鬟一愣,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世子夫人那是怎么回事?听说是落胎了?”一个丫鬟八卦的打听着。
  端着血盆的小丫鬟一脸凄凄点头,下巴努了努手里的,还往外挪开了点,“这不,一盆子血水都是世子夫人的。”
  “听说世子根本没和夫人圆过房,哪里来的孩子?”另一个丫鬟挑着眉眼一副瞧热闹的询问。
  “莫非,孩子根本不是世子的?”
  “呸呸,这话可不能乱说。”
  “那还让她说,她是寻芳苑伺候夫人的最清楚不过。”有丫鬟攒说。
  端盆子的丫鬟瞧了瞧四周,看没人注意这个角儿,又耐不住交好的打听,只压低了声音道,“咳,这事恐怕是真的。刚才我进去端水的时候,老夫人,侯府夫人,还有世子都在,脸色难看极了。我出去的时候就听的老夫人动气的让玲儿姐姐去国公府叫人来将世子夫人接走呢,说侯府要不得这样不守妇道的儿媳。”
  “呦,这么说事情可能是真的了?”
  “可不是,咱们世子这回的绿帽子真是带的发亮了,要不是昨个儿那事,恐怕都没人知道呢!”
  丫鬟们年轻,甚至有的还有几分姿色,难保不存着什么别的心思,此时你一句,我一句的背后编排着主子的是非,心底却是盘算开了。
  沈婳和木葵昨个儿留宿寻芳苑偏房,今个早上出了这档子事,院子里跟炸开窝似得。沈婳尚在洗漱就被老夫人身边的海妈妈请回麒麟居,沈婳惯是顺从,听着前头动静只问了一句出事了,像是知道不该多她探听似的收了口,免了海妈妈为难,更觉得姑娘识大体。
  二人慢悠悠的收拾了一番,路过廊子,就站在不远处,木葵耳朵伶俐,将她们的话一字一句的听在耳朵里。
  “咎由自取。”木葵讪讪自言自语道。
  沈婳听了这话,一卷唇角,看向木葵道:“这事就到此为止了,回去且让暗卫撤了吧。”
  “可是……”
  沈婳知道木葵要说什么,她直接打断了她的话,“莫不是我的话都不要听了。”
  木葵猜不透表小姐想法,只好作罢,反正他们只要安安心心的等少将军回来就好。
  木葵瞧不明白,其实沈婳的心思却很简单,有人心怀叵测,欲行恶事,她也不会心软的放过。不过那一瞬间她却觉得这侯府真是极为无聊,处理完黄氏的事,她也没有留在侯府的必要了,只等八月,宋子郡上门求娶,只是不知他若知晓将要求娶的是萧氏侯府,还有没有勇气来寻她?
  侯府定不会轻易放她离开,沈婳也想瞧瞧,宋子郡求娶自个儿的心思到底有几分韧劲?
  过了两三日,黄氏果然悄悄的被国公府接走了,拿走的还有一纸休书,可黄氏偷情的消息就如同秋天的芒草被野火点燃,无需风势助长,就已经传的府中上上下下皆是知晓,而且听说侯府一个叫做江徒的侍卫昨个儿因为夜里口喝,去井边打水喝,不小心落井而死了。
  还有侯府夫人陈氏,最近夜夜没有睡好,侯爷竟让人抱了铺褥去了书房分睡,还有人说侯爷第一次打了夫人一耳光,这其中一件件,一桩桩,都成了侯府私下津津乐道的八卦趣闻。
  老夫人自然是不会让此等事情传的太过厉害,吩咐了海妈妈一一去各个苑耳提面命,逐一敲打,渐渐这事情才平静下来。
  一直到八月,炎热的天气愈发缓和了几分,也如同萧绎的书信,竟是半月都不曾送来麒麟居了,这日,沈婳身着浅绯的襦裙正躺在榻子上午睡,红玉靠在床边,手中一把美人团扇,时不时的轻轻摇动,驱赶着蚊蝇,八月倒是不愁蝴蝶来扰人清净了。
  木葵却急色匆匆的走进来,红玉见她脚步生风,赶紧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木葵一瞧表小姐还在小憩,才将步子放轻了几分,红玉见木葵这般的急事,放下团扇,二人悄悄的一起离开。
  来了门口,红玉笑着问:“什么事?木葵,瞧你急得一头汗。”
  木葵嬉笑惯了的,能急成这样,那是真的着急了,“大小姐带着姑爷回门了。”
  红玉不解的问,“这是好事,姑娘前两日还惦念着说想见一见大小姐呢。”
  因为新姑爷身子骨不好,原本三天就该领着姑爷回门的,一直拖到八月才过来,沈婳又无法出府,只能等着萧静妤来侯府找她。
  如今来了,可得等姑娘醒来,告诉她才是,姑娘一定会高兴的。
  木葵却心里急,想了想这事还是不能跟红玉说,若是说了,怕红玉又成了热锅的蚂蚁在那干着急,身子才刚刚养好,只再问,“表小姐睡了多久了?是不是该唤醒小姐了?”
  “你不是也知,安家那边大半夜来了人,说是安老太太得了急症,快不行了,要接煜哥儿去安家瞧瞧老太太,姑娘和小公子大半夜的起来,帮着一起收拾煜哥儿的衣物东西,折腾了大半宿才睡下,今日午睡就比往常沉了些。”
  “那等表小姐醒了,红玉姐姐来喊我一声。”
  两人就站在门口,将说话的声音放的极低,沈婳还是被这轻轻的声音扰到了,眉心浅浅的跳了几下,睁开了一双乌眸,坐起来唤了一声。
  红玉和木葵双双进来,沈婳揉揉依然困顿的眼角,吩咐道:“红玉你去打些水来吧,我想擦擦面。”
  红玉一走,沈婳眸子便瞬间清明了几分,“有什么事你说吧。”
  原来表小姐瞧出来了,故意支走红玉。
  木葵抿了抿唇,干脆道:“表小姐,可如何是好,今日有人来侯府向您提亲了?”
  “可知道是谁?”沈婳倾着身子急急的询问。
  木葵一脸的替自家将军嫌弃的神色,“是今年状元郎,宋子郡,表小姐,这人怎么好端端的来侯府跟您提亲,真是不自量力,幸好被老夫人和侯府夫人打发走了。”
  沈婳微微蹙了眉梢,紧着声问:“被打发走了?”
  “可不是,说明日会再来拜访,还不要脸的说要见一见您呢,我们表小姐哪里是他说见就见的。”
  沈婳也不打断喋喋不休说道的木葵,心里是毫无惊诧,宋子郡真的来提亲了,当初她说的那般含糊,留给他的地址,沈婳相信依着宋子郡的作风,定会提前打听做准备,只消稍稍打探,她便能知那是京城一品侯萧氏侯府,如此疑问重重下,若是一般人,定然不会按着她说的日子来提亲的,也就只有那呆头鹅宋子郡敢做。
  既然木葵不屑宋子郡,那刚才急急忙忙的又为了什么,不等沈婳问她,木葵继续给沈婳说,“侯府夫人真是更……过分,今日大小姐领着姑爷回门,侯府夫人竟然让大小姐来当说客?”
  “哦?要说什么?”
  “竟然不要脸的让表小姐您给世子当妾室呢!”这般仙女的人只能是他们少将军的,谁也别想肖想,都是癞□□想吃天鹅肉。
  “婳儿妹妹,若我是来当说客的,可还欢迎我?”木葵刚刚说完,沈婳就听到萧静妤清清亮亮的声音,满是坦坦荡荡。
  “姐姐可来了,当然是欢迎,木葵你快去沏茶。”沈婳眼光一亮,赶忙起身,“姐姐且去外面等一会儿,我穿戴好与姐姐出去走走。”
  “不碍事的,夫君还在客厅坐着,他身子不好,我与妹妹简单说两句先送他回房休息,我还要会在家里小住两三日,之后有的是时间。”
  沈婳点点头,“妤姐姐在裴家过的可好,我听人说裴夫人并不是个好相处的。”
  “妹妹放心,我一切都好。”
  沈婳上下打量萧静妤,只怕她是强颜欢笑,最后却发现自个儿是想多了,瞧着眼前的人依然是未施米分黛的模样,只不过是盘起头发,做了妇人的装扮,可就是这般妇人的打扮依然掩盖不住她身上潇洒肆意气韵。
  “那妹妹便放心了。”
  萧静妤也瞧着沈婳奕奕神采的眸子,浅浅一笑,这是二人彼此的信任,她接起来木葵刚刚的话题,“我虽然不是来当说客的,却是来替我母亲向你道歉的,我母亲除了在陈家做姑娘时不太顺意,自从嫁给父亲,是被父亲万分疼爱的,竟让她生了些肆意而为的心思。”
  “她确实有意让你许了二哥做妾室,可头一个我就不同意,我的好妹妹值得更好的人,我已经给母亲撂下狠话,已然绝了她的念头,无论你是想出府,还是要给大哥一个机会,我都会尊重妹妹的选择。”
  “妤姐姐……”沈婳这一声中不无感动,带了几分哽咽。
  二人再说了几句体己话,萧静妤便道:“今日就不与妹妹多聊了,我先回了。”
  沈婳也已经穿戴好,“我送你。”
  “嗯。”
  沈婳与萧静妤来到客厅,客厅中一个男子正在把玩手里的玉杯,穿着一身玉袍,乌发高束,却并未挽成髻,却是身姿挺拔,唯独有些瘦弱,如此君雅的谪仙般的男子,正是裴琰。
  一见到自个儿的妻子出来,他立刻笑着上前挽住她的手,宠溺的护妻模样,“累了罢,夫人歇会儿。”
  说着还帮萧静妤整理下衣衫,沈婳旁的瞧着,只觉得惊诧二人的感情。
  萧静妤笑笑,“妹妹留步。”
  二人出了麒麟居,萧静妤斜斜的瞧了裴琰一眼,赶紧抽开身子,懒懒的道:“都说了,我这个妹妹眼尖,不用在她面前演。”
  裴琰掩唇咳嗽了两声,“答应做你一年的夫君,总要对你好些才是。”
  萧静妤一点也不信,赶紧催促他,“别嘴贫。”俩人起源是争一幅画,后来不打不相识,成了臭味相投的挚友,临了还被她拉上贼船。
  裴琰嘴角一弯,并不反驳她的,只是忽而记起一事,睨着萧静妤背光的面庞看不清神色,“这般嫌弃我,亏得我还想将小舅舅最近闹和离的消息告诉你。”那轻快尾音中隐含的除了戏谑还有一丝其他,只是很快就教他悉数敛去,竟也无人察觉。
  而听到这消息的萧静妤却是彻底愣怔住了,喃喃道:“和离……”

☆、第51章

  翌日,萧静妤一大早就来了麒麟居,平日因为小麒麟喜欢闹腾,早上一般沈婳是睡不安稳的,现在小儿虽然不在家,可又来了个妤姐姐。
  沈婳被木葵轻唤道大小姐来了,她柔长的睫毛才颤动了下,一双带着朦胧水汽的明眸缓缓睁开,还有着七八分的慵懒空茫,她坐起来身子,盯着远处墙上挂着的一幅肖像画出神了一阵,方才清醒了几分,忽而转头瞧着端来水盆的木葵,问道:“还没有萧将军的家信么,这都多少天了?”
  木葵仰天想了想,认真的掰着指头算天数,最后回道:“有小半个月了吧。”
  上回就说有小半月了。
  “是有十九天没来家信了。”沈婳半晌喃喃了一句。
  木葵反应过来噗嗤一笑,拧干了面巾递给表小姐,笑眯眯的说:“小姐是想咱们将军了罢,日子都查的这般清楚。”
  沈婳被木葵调侃不是一两回了,这次她却是一愣,是啊,她怎么会将日子查的这么清楚?一定是耳濡目染,小儿在时整日念叨着没有见到爹爹的日子。
  这般久不见家信,可想而知淮州那边剿匪定是困难重重,萧绎都没有时间亲笔书信了,陡然,她的眼皮浅浅跳动了几下,沈婳立刻吩咐道,“你让木槿打探下淮州的境况,煜哥儿若是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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