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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死那朵白莲花-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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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为何要救我?”
“想找你合作。”
自此,他认识了宋时瑾,可以说若是没有他,江恂这个名字时至今日,不会有这般成就。
救他当日,宋时瑾便嘱托了他一件事,央他照看顾怀瑜。那时候他还不知道顾怀瑜是谁,再问宋时瑾也不多说,只道,到了时机便知道。
所以顾怀瑜一出现,他便打好了主意要先试探一番,没想到她却主动找上了自己。
“你当日就不怕我直接杀了你?”好一会,林修言才问道。
顾怀瑜点头:“自然是怕,可是我当日那番处境,若是不博一博,只怕是早已殒命在林湘手中。”
宋时瑾看着她,仔细分辨着她面上的表情,若有所思。
林修言咳了两声,刚要开口说些什么,便见听翟九在门外道:“少爷,那批货又出现了!”
闻言,林修言面色渐沉,突然起身:“我先去处理。”
宋时瑾点了点头,“记得留下证据。”
“知道。”
心中疑惑已解,旁的事顾怀瑜拎得清,不该打听的绝对不去打听,只当做没听到,转而问了下那群孩子的情况,由着他带去了安置的厢房。
等从里头出来的时候,上午时间已经过半,顾怀瑜看了眼天色,对着宋时瑾道:“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宋时瑾心有不舍,还是点了点头。
“宋时瑾。”顾怀瑜走了两步,又忽然转身,对着他笑了笑,灿若星辰:“你是个好人。”
且不论他在外名声如何,单凭他对这三十多个小孩的悉心照料,他就绝非歹毒无情之人。
宋时瑾抬眼看她,冷峻的脸上顷刻间扯出一抹笑意,他眼神似乎有些犹豫,半晌后从腰间将那么玉佩取出,伸手递给她。
顾怀瑜朝前走了几步,一边伸手去拿,一边道:“你不是说到了你手里的东西,断没有还回去的道理?”
她的手刚一抬起,宋时瑾便五指一收握紧了那枚玉佩,指尖擦着指尖滑过,带起心湖一圈涟漪。
他低声道:“是没有还回去的道理,只是下头这缨络有些旧了。”
“那便还我。”顾怀瑜摊开手,笑道。
宋时瑾却是直接将玉佩挂到了腰间,“多年未见,你还没送我见面礼。”
顾怀瑜挑了挑眉,就听他道:“别的东西怕是不妥,你亲手为这玉佩打条络子吧。”
“或许当是报答我救了你和这些孩子的礼物。”
第41章
顾怀瑜离开后,宋时瑾瞧着她娉婷而去的背影,心满意足,指尖无意识绕过玉佩下的缨络打了好几个转。
许久才敛去了唇角眉梢的笑意,冷着脸对着莫缨道:“这几日你们也辛苦了,每人赏三个月月钱吧。”
莫缨喜笑颜开,领了命便要告退,却被宋时瑾叫住。
“还有一件事,临州最近有个戏班子很是受人追捧,去将人请来。”
莫缨一怔:“大人,是府中要办什么喜事吗?”
宋时瑾掀了掀眼皮:“不,只是这京中冷寂许久,也该热闹起来了。”
“是。”莫缨拱手,有些摸不准宋时瑾打的什么主意:“属下立马派人去办。”
想了想,宋时瑾又道:“你亲自去一趟,不要泄露身份。”
“是!”
莫缨转身离开,想起宋大人方才等顾小姐回话时紧张的模样,扯开了一个无声的笑。
相较于外头的阳光明媚,张府中的气氛却是低沉地可怕,自从张译成负伤被撵回来之后,已经无故发落了好一批下人。
张仪琳心中日渐不忿,她好不容易才成了事,眼瞧着就要被抬进王府,没曾想却被张译成坏了好事。
荣昌王府现在已经彻底厌恶了张家,李氏递了好几次帖子过去,还未到张氏手上便被门房退了回来,这么些日子过去了别说抬她入府,她就是连王府的门槛也摸不着。
越想越气,张仪琳恨不得将手中的锦帕当成是张译成的脸,撕个稀碎。手重重地往桌上一拍,领着两个小丫鬟就去了张译成的院子找麻烦。
刚一跨进月亮门,屏气凝神守在房门口的小厮匆匆迎了上来,这几日张译成心情不爽,稍微一点动静都会暴跳如雷,日日在房中咒骂,听得一干下人胆战心惊。
见着张仪琳面色阴郁匆匆而来,赶忙对着她躬身行礼,支支吾吾道:“大小姐,大少爷身子不适还未起身……您……”
话未说完便被张仪琳打断,她瞧了一眼紧闭着的房门,怒斥道:“滚开!”
张译成身上的伤结了痂,行动早就没有大碍,但他当着满京城的权贵丢了那么大的脸,自知无颜见人,回来后就一直将自己关在房内,这么久的时间过去了,也不敢迈出房门一步。
说罢,张仪琳就抬脚往里走,小厮伸手欲拦,被她眼风一扫,悻悻收手的同时巧慧与巧心齐齐架住了他。
门窗挂上了厚厚的帘子,光线只能透进来一点,房间内暗沉沉一片,地上碎瓷破木胡乱铺了一地,张译成如死尸般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房门被用力踹开,撞到墙上又弹回来,发出巨大的声响。
张译成突然转过脸,双眼布满了红血丝,嘴唇干裂起皮,脸上黑褐色的疤衬得他神情更加阴毒。
“滚出去!”许久未开口说话,他的声音像是砂纸磨过粗糙的树,嘶哑难听。
房内的空气很是浑浊伴着一股诡异难闻的味道,张仪琳厌恶地皱了皱眉,快步走过去,抬脚往床上一踹:“你装什么死人。”
张译成咬了咬牙,气急败坏从床上坐起来,“我叫你滚出去啊!”
张仪琳眯了眯眼,趁势上前,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新结的痂崩裂,点点血迹在被面开出污浊的花。
“我说过,叫你不许乱打主意!”张仪琳脸色阴沉,步摇上的珠子晃得她神情似鬼,“如今坏了我的事不说,张家的脸还被你丢尽,我若是你都没脸活在这个世上。”
张译成喉间发出嗬嗬的声音,抬手摸了脸上一把血,神色越来越阴鸷。他此生最是虚荣,却被一个女人在大庭广众下鞭打,于他而言这就是凌迟。
他躲避了好几日,脑中时时刻刻闪过的都是当日的画面,越想越恨,精神已经快要崩溃。偏此刻张仪琳还要拿这件事来刺激他,这无异于在张译成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
脑中又闪过当日那些人嘲讽的话语,和满是鄙夷的嘴脸,渐渐地与张仪琳的脸重合,她还在破口大骂,没发现张译成越来越古怪的表情。
“那便一起死吧!”
嘶吼一声,张译成猛地从床上弹起,就像是一头陷入癫狂的野兽,向着张仪琳就扑了过去,“叫你打我,叫你嘲笑我,去死吧……都去死吧!”
张仪琳只觉眼前一花,人已经被撞倒在了地上,还未反应过来时张译成的手已经掐上了她的脖子。
她挣扎着大喊:“张译成,你疯了!”
“都该死,所有人都该死。”张译成似没有听到,掐在脖子上的双手用力收紧,指尖陷入皮肉,眼中血丝泛着猩红的光,口中不停喃喃自语:“贱人,贱人,你去死吧。”
空气被抽走,张仪琳面色渐渐涨红,喉咙只能发出破碎的嗬嗤声,连喊救命都做不到,只能死死地抓着张译成的手,双腿乱蹬,想要将人踹下去。
房门外有慌乱的脚步声响起,“住手,你们在干什么!”
李氏刚得了消息便匆匆赶来了松茂院,在外头听见张仪琳一声尖叫后,就赶忙冲进房内。
只见张译成跨坐在张仪琳身上,掐着她的脖子神色几近癫狂,而张仪琳脸已经红成了猪肝色,李氏吓了一跳,赶忙上前拉人。
“松手,快松手!”她一边喊着一边伸手去拉人,但张译成此刻力气太大,有种不将张仪琳掐死绝不松手的架势。
李氏急得眼泪都要飙出来了,一个是儿子,一个是女儿,哪一个都是她的心尖子,如今却成了这番不死不休的模样。
张译成挥手用力一推,便将李氏推到了地上,她身后跟着的丫鬟小厮立马上前帮忙,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张译成拖开。
张仪琳伏在地上接连咳嗽,后怕一阵阵传来,她贪婪地呼吸着,就在刚才她真的以为自己会被掐死。
“娘,娘。”发髻早已在挣扎间散开,张仪琳眼泪糊了一脸,也顾不得疼得厉害的脖子,手脚并用爬向了李氏,大喊:“娘,张译成疯了,他疯了,要杀我,你把他关起来。”
张译成被人架到一旁后才清醒过来,一屁股坐到了床上接连喘着粗气,听张仪琳如此说道,又想起身踹她两脚,被旁边的人给钳制住。
“你这个贱人!”
张仪琳浑身一个激灵,瑟缩着躲到了李氏身后,探头骂道:“丢人玩意!”
“都住嘴!”李氏太阳穴上青筋乱跳,“看看你们一个个的都成了什么样子!”
“是她自找的。”张译成双目赤红,面上的血糊了一脸,狰狞可怖,哪还有半分往日那般玉树临风的模样。
叹了口气,李氏向着丫鬟道:“先将小姐带下去,请大夫来瞧瞧。”
张仪琳还想说什么,见张译成看了过来,不甘愿地跟着丫鬟走了,留下李氏在房里小声安抚着张译成。
大夫来的很快,等李氏安从松茂院回来的时候,张仪琳的脖子已经裹上了厚厚地一层纱布。
“大夫,我女儿的伤怎么样了?”李氏着急问道。
方才在将张译成扯开的时候,他好些日子未修剪的指甲在张仪琳脖子上划拉出了几道伤口,李氏还指望着张仪琳能嫁入王府,挣得林修睿的宠爱,若是这身上留了疤,可就不好看了。
大夫一边收拾着药箱一边道:“不是什么大问题,修养几日也就好了。”
“那会留疤吗?”张仪琳抚了抚脖子,忧心地问道。
大夫从箱笼中取出一个瓶子,“老夫这里还有些玉肌膏,待伤口愈合之后日日涂抹便不会留下疤痕,这几日饮食清淡点既可。”
娘俩松了一口气,千恩万谢之后叫丫鬟带着大夫又去了趟松茂院。
待人走后,张仪琳才哭出了声音:“娘,我可怎么办啊?”
李氏望着满脸泪水的张仪琳,伸手替她掩了掩,柔声道:“大夫说了,不会留疤的,你别担心。”
张仪琳抽了抽鼻子:“我不是担心这个,这么久了姨母还不派人来接我,是不是,这事就彻底被张译成搅和了。”
李氏叹了口气,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一对儿女,一个丢了闺誉,一个没了声誉还受了伤,若就这么放弃,她实在心有不甘。
“从小到大我和你爹就把你捧在手心里,想要什么便有什么,只盼着你能嫁入高门,甚至忽略了你哥哥,娘知道你心里委屈,可你也不能找你哥哥撒气啊!”
张仪琳指了指自己的脖子:“是他想要杀了我,娘你还帮着他说话!”
李氏顿了顿:“他现下正是心里不好受的时候,你非要去惹他。娘不求别的,只希望你兄妹二人能好好相处,等你将来入了王府,少不得要守望相助。”
张仪琳面色一变,张口道:“可是林家现在连门都不许我们踏入半步,我还怎么入得了王府!”
李氏想了想,眼中精光一闪:“等你好了娘再去递一道帖子,若他们还是如此无情,就别怪我将事情闹大!”
张仪琳有些犹豫:“如此一来,林家岂不是更不待见我了?”
李氏顺了顺她凌乱的发丝,道:“傻孩子,他们见不得你又如何,只要你能抓住林修睿的心,这府中还不是任你说了算。”
“可他……可他并不喜欢我啊!”张仪琳道。
李氏抚了抚鬓间,“你不懂,林修睿现在既无通房也无侍妾,若你能与他行了周公之礼,食髓知味后他必定对你不同。”
张仪琳脸一红,默默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正在二皇子府中侯命的林修睿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给算计上了。
他悄悄打量了一眼高踞主位上的二皇子,躬身道:“属下来迟,还请殿下责罚。”
卫峥抬了抬手:“免了,我今日找你来是有件事吩咐你去做。”
在侍卫回来禀报丁邙不见后,卫峥便知晓事情不好了。
丁邙此人跟在自己身边多年,以卫峥的了解,他是绝对不可能背叛自己的,又加上护卫回禀说城郊小院中除了几滩还未干透的血液,别的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那么丁邙要不是死了便是被人给抓了。
也幸亏他以前很少让丁邙露面,知晓他半只耳朵的人更是少之又少,这事还有转圜的余地。
只是那三十多个孩子卫峥并不知道丁邙是在哪里抓来的,现在全都不见了,又没将卫尧给弄死,着实有些可惜了。
皇上将这事交给他去查,难保不是对自己起了疑心。
对着林修睿附耳交代一番之后,他道:“父皇给我的时间不多,你尽量办的小心点,别让人瞧出端倪。”
林修睿正了正神色,“是,属下明白。”
莫缨的动作很快,当日便乔装悄悄去了趟临州,将那戏班子给请到了盛京。
京中大大小小的戏班子不少,但所唱曲目来来回回也就那么多个,各家听的多了也就腻味了,可这支戏班子不同,所出曲目并未采用前人皆是自己所创,凭着这些新鲜感,不出几日,这名声也就在盛京打响了。
顾怀瑜听得绿枝汇报此事,搁下手中打好了的络子,道:“去将我前些日子抄好的佛经取来,咱们去给祖母请安。”
自与那兄妹二人撕破了脸皮之后,做贼心虚的两人倒是收敛了许多。林修睿每日早出晚归查着二皇子所交代的事,林湘则因伤,日日将自己关在房内,连见面的时间都少了。
寿安院内还是一如既往的安静,虞老夫人正坐在廊下喂着池子里的锦鲤,见顾怀瑜来了,向她招了招手。
顾怀瑜手捧着裁订成册的佛经欠身行礼:“祖母。”
“这拿的什么?”老夫人瞧了一眼问道。
“闲来无事,孙女便抄了本佛经,还请祖母笑纳。”一边说着顾怀瑜一边将手中佛经递了上去。
老夫人翻了翻,见字迹娟秀,半点污浊不染,笑道:“难得你有心了。”
顾怀瑜眼珠子转了转,笑得越发深,往老夫人那边凑了凑,期期艾艾道:“祖母,孙女想求您件事。”
“合着在这等着我呢?”老夫人嗔了她一眼,玩笑道:“拿本佛经便要好处,先说与我听听。”
自顾怀瑜回府,这请安一事不论风雨都不曾落下,人的感情都是在日日相处中磨出来的,如果老夫人前些日子只是对她有所怜悯,时至现在也带了几分真心的疼爱。
顾怀瑜眨了眨眼,讨巧道:“我听说京中最近来了个戏班子,演的曲目新意的很,现在好些府中都请去演了,孙女想着祖母素来爱听曲看戏,便想求了祖母,邀到咱们府上来。”
最近这戏班子在京中颇负盛名,老夫人也是听说过的,她正有心想要邀到府中,遂点了点头:“行吧,依了你。”
下午,老夫人便派人将畅音班请到了府中。
用完了晚膳之后,特意将一家子叫到一起,去了揽翠阁。
林湘身上的伤还未好透,在见到顾怀瑜时有些心虚,在张氏下首的位置,有些坐立难安。
“怎么了?”林修睿手刚一搭上她的手背,见顾怀瑜扯着嘴角看过来,又将手默默移开。
林湘摇了摇头:“没事。”
老夫人端坐最上首,轻咳了两声之后,便命了开始。
揽翠阁中灯火通明,待一曲穆桂英挂帅唱罢之后,真正的好戏便拉开了帷幕。
铿铿锵锵锣鼓乐声奏响,身着戏服的青衣花旦粉墨登场,兰花指捏,水袖翻飞,咿咿呀呀的唱腔想起,嗓音清亮而高亢,字正腔圆韵味十足。
只一句,老夫人便极为满意的点了点头。
戏中所讲,乃是一户富贵人家,老爷与夫人恩爱异常,因子嗣不丰,纳了三房小妾。小妾容貌极佳,已成婚多年的正妻夫人自然是比之不过,但因那老爷与夫人青梅竹马,小妾始终不得宠爱,恰逢夫人再有身孕,便买通了下人在生产之时将真正的小姐偷龙转凤。
假小姐在富贵人家受尽宠爱长大,而真小姐却被几人虐待致死,府中还有一大公子,打小便宠爱着这个假小姐,二人行为亲密,毫不遮掩,人前兄妹相称,人后却是卿卿我我,富家公子一边忧心着自己生出这等龌龊之心,一边却控制不住自己与妹妹亲昵。
看到这里的时候,在场的人皆是心惊,这戏中所演,竟是与自身大部分重合。
林修睿与林湘悄然对视一眼,看向顾怀瑜。
这出戏,可是她去求了老夫人才会安排到府上来的。
而老夫人则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行动同步的兄妹二人,皱了皱眉,她向来就觉得林修睿与林湘关系太近了些,林修睿不知道还好,若是一旦知晓真相,不知他会如何。
台子上画面一转,乐声鼓点渐渐急促,小妾阴谋败露,那富家公子却在知晓假小姐的身世后,喜出望外找上了父母,闹着要娶假小姐。老爷与夫人自然是不答应,一个好好的家就此鸡飞狗跳,公子恼怒之下便带着假小姐私奔了,可惜没跑多久便被下人抓了回去,那夫人知晓了女儿因假小姐而死,现在又勾引的儿子着魔,三尺白绫取了假小姐的性命,最终公子选择了殉情。
乐声渐渐哀鸣,悲悲戚戚的哭声传来。
老夫人越看面色越凝重,不由自主地将公子与小姐往林修睿和林湘身上套,越想越是心惊。
林修睿放着好好的亲妹妹不宠,偏生疼爱着林湘,难道他们以后也会如同这戏中的公子与假小姐一般,做出这等下作之事。
“好!”忽然一声大喝传来,老夫人皱眉看过去,又是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儿子。
“大哥,姐姐,你们觉得这出戏怎么样?”顾怀瑜侧头问道。
林湘死咬着牙,不发一言,藏在桌下的手却是捏紧了裙摆。她不信世上会有如此巧合之事,这定是顾怀瑜指使的。
林修睿正了正神色,看着顾怀瑜问道:“不知小妹从何找来的戏班子,真是唱作俱佳。”
顾怀瑜笑了笑:“我也这么觉得。真真是一出好戏。”
这四个字她咬得有些重,笑着看他的时候,嘴角嘲弄的笑意和眼中模辩的审视,一下子让林修睿如坠冰窖。
戏台子上的戏已经落幕,那么王府的戏,自然要开始唱起来了。
第42章
窗外半月高悬,揽翠阁中的烛火将所有人的影子拉得老长,林修睿转开视线,一偏头就对上了老夫人淡淡的目光。
他心头一悸,下意识抬手刮了刮自己的鼻梁,重新往戏台子上瞧去,心里却是有些紧张。
难道是顾怀瑜未遵守约定,与祖母说了什么?
在林修睿的心里,那日与顾怀瑜不欢而散,自己未处罚顾怀瑜,那么这件事就等同于两人已经达成了默契,我不追究,你也不能将事情往外去说。
看着他的动作,虞老夫人缓缓刮着佛珠的手顿住,眉心处忽然一跳。或许林修睿自己还未察觉,在他心虚的时候,摸鼻梁是习惯性的动作。
他在心虚什么……
“啊——!”林湘一声惊叫,突然起身,椅背砸在地上发出巨响。
顾怀瑜慢条斯理地端起桌前的茶抿了一口,目光落在她惊慌失措的脸上:“姐姐这是怎么了?”
林湘飞快低头,拍了拍裙摆上沾染的水渍,以掩饰尴尬:“没什么,不慎打翻了茶碗……”
顾怀瑜笑了笑:“怎么好好的将茶水打翻了,难道是姐姐看戏太认真?”
林湘猛地抬头,耳朵上挂着的珍珠坠子冰凉的贴在了脖颈上,她唇角扯开一抹略显僵硬的笑:“约莫是这两日没有休息好,方才有些晃神了。”
灯火映照在她脸上打下半明半暗的光影,老夫人不着痕迹地打量过去,神色有些诡异。
林湘不论容貌还是气质,在世家贵女之中算不得出挑,满打满算也只衬得上一句娇憨可爱。但对女子而言,容貌不是要紧,有时候这性子会比容貌更易勾人。
归根结底不过一句,咋见之欢不如久处不厌。老夫人作为过来人,自然是知道,一个娇滴滴全心依附自己的韶华女子,对未经世事的男子而言,有着怎样无法抗拒的吸引。
林修睿此生太过顺遂,好似上苍偏爱他一些,自小到大未曾受过什么波折,连老夫人对他也很是偏爱,觉得他样样都好。
他早已至成婚之龄,到如今却连通房丫鬟都没有,倒是对这个妹妹殷勤的很,早前老夫人是不太着急,打量着慢慢挑选,如今看来,或许,这事也该准备起来了!
转了转佛珠,老夫人看着林湘,神色淡淡地说:“既然没歇息好,那便早些回去。”
张氏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娘是瞧着你脸色有些差,快回去歇着吧。”
林湘点头,朝众人福了福身,便告退了,与其在这里如坐针毡,倒不如先回去看看,她有些不太放心,顾怀瑜那般动作,是不是从自己房内拿走了什么东西。
她走后,老夫人也没了看戏的心思,待散场后,叫住了张氏:“玉仪,你跟我来一趟。”
张氏脚步一顿,见老夫人脸色有些差,也摸不准究竟为何,提心吊胆地跟了上去。
一路无言,回到了寿安院,老夫人谴退了房间内的下人,叫了白嬷嬷守在门口。
桌案上兽首铜炉中袅袅白烟腾起,上好的檀香本是清心静神之用,张氏却觉得闻得有些头晕,不自觉的挪了挪脚步。
“坐吧。”老夫人看着张氏慢腾腾道。
踌躇许久,张氏问道:“不知娘找媳妇何事?”
老夫人蹙眉:“我问你,关于林湘的身世,睿儿知不知道?”
张氏心里咯噔一声,违心地摇了摇头,“不知。”
盖因林修睿曾经说过,这事无论如何在他没有说穿之前,切不可让祖母知道,他担心她年纪大了,容易乱想。
老夫人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多年的相处,若是她还分不清张氏所言是真是假,那便是白活了这么大岁数。
“玉仪,老婆子我虽人老眼花,可这心却不瞎,你知道我这人,最是容不得有人睁眼说瞎话。”说罢,将手中捻着的佛珠重重丢到了桌子上。
老夫人本是将门出身,年轻时脾气自然好不到哪里去,这会子三分怒气一溢,周身气势一拿,竟有些逼人的味道。
张氏浑身一个激灵,被老夫人锐利的眼神盯地有些不自在,默默垂下头盯着自己裙摆上的绣花。
见她那模样,老夫人还有什么不明白,颓然地闭了闭眼,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张氏见瞒不过去了,小声道:“约莫有两年了……”
房间内张氏细碎的声音隔着门板断断续续传入白嬷嬷耳中,因她刻意将声音压得很低,白嬷嬷也听得不太真切,但从偶能听清的那些词中也知道并非什么好事,默默往前踏了两步,有些东西不该听的坚决不去听。
这一晚,注定是许多人的不眠之夜,老夫人具体与张氏说了什么,谁也不知,但第二日一早,张氏便领着两个肤白貌美的小丫鬟去了登宵阁。
林修睿蹙眉看着,沉声道:“母亲这是何意?”
张氏欲言又止,片刻后开口:“睿儿,你年纪不小了,身边是该有几个知冷知热的人了……”
话还未说完,就被打断,林修睿不耐的挥了挥手:“不需要!”
“这是你祖母的意思。”张氏道。
林修睿微微一怔,就见妙言提着裙摆火急火燎的跑了进来,匆匆行了一礼之后,上气不接下气道:“夫人,张夫人带着表小姐上门了。”
张氏皱了皱眉,她原来有多宠爱张仪琳这会就有多厌恶她,算计了自己儿子不说,还连累自己被夺了管家之权。她以前不满意老夫人事事插手,但好歹还能从中捞点好处,老夫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中馈被收回,她一点插不上手,才知道行事有多不便。
“不见,叫他们回去。”
妙言有些焦急,凑近张氏耳旁低声道:“张夫人说了,表小姐已经被少爷毁了清白,当日老夫人许诺过要娶表小姐过门,如今却要反悔,若是您再将他们拒之门外,她便要将事情闹大,让整个盛京都知道,咱们王府不守信誉,还说……”
张氏气的仰倒,猛然站了起来道:“还说什么!”
妙言咽了咽口水,吞吞吐吐的说:“还说……还说,世子仗势欺人,强迫了表小姐……”
张氏闻言,气得浑身打颤,说不出半句话来。她自认没有一丁点对不起张家,这么些年还时常往娘家塞银子去贴补他们,更是拿张译成和张仪琳拿亲生儿女般对待,没曾想他们就是这样回报她的。
一旁的林修睿更是面色阴沉的似要滴水,恨不得提剑就将那二人斩杀,当即站了起来,道:“把人给我带过来。”
妙言喘了两口粗气,转身正要出去,突然看见白嬷嬷走进了登宵阁的大门,她向着张氏和林修睿规规矩矩行了一礼,淡声道:“夫人,世子,老夫人请二位移步正厅。”
张氏心里一惊,若那二人又说出什么过分的话,老夫人怕是更加不待见她了,忙拉了林修睿就往正厅赶去。
早在妙言过来报信的时候,张家母子已经被老夫人派人带进了正堂,张仪琳特意穿了身石榴红的衣裳,下摆袖口处还用金丝做绣,发髻高高挽起,额间坠着细碎的红宝石,粗粗一打量,俨然有种新嫁娘的姿态。
“见过老夫人。”她长袖一甩,双手叠在腰间,对着虞老夫人盈盈一礼。
老夫人面色铁青,对她这幅打扮着实看不过去,她是想要给林修睿安排两个通房的丫头,但这人绝对不是张仪琳。
李氏素来脸皮就厚,也不管老夫人面色如何,直言不讳道:“老夫人,我今日来,就是想问问,王府什么时候抬我女儿入门。”
老夫人眯了眯眼睛,正欲呵斥,便见李氏拿了一个香囊在手里,扬声道:“这是林修睿赠与我家仪琳的定情之物,我女儿清白已毁,若是王府不娶,这辈子也被毁了,我也不怕将事情闹大,让外头的人来评评理!”
林修睿刚走到门口,便听到张氏这一句无耻之言,想也不想抬脚便踹到了李氏身上。
“你胡说八道什么!”
他看的分明,那香囊本是林湘亲手所绣赠与他的,上头是鸳鸯戏水的图案,角落处还绣着林修睿的名字。寿宴当日便不见了,他原以为是在抱林湘回去的时候不慎遗落,却没想到是张仪琳趁他不备,悄悄将之盗走。
张氏一个不察,腰间猛地一痛人已经栽倒在地上,手中的香囊顺着光滑的地面便滑到了老夫人脚底。
见林修睿似要吃人的模样,索性在地上打了两个滚,一边哭一边喊,“哎哟,杀人啦,外甥要杀舅母啦!还有没有王法啊!”
张氏本就难缠,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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