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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叫夫君-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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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段日子顺熙帝神色憔悴不少,似患有疾,朝中大臣自是看在眼里,又见圣上为两位皇子如此匆忙筹备婚事,都怀疑圣上此次病得不轻,倒有料理后事之嫌。
  
  不过,宫里一直没传出什么陛下身染重病的消息,时日久了,大家并无证据,也便作罢。
  
  转眼间春暖花开,万物复苏,也即将迎来太子婚事。
  
  太子娶妻自然非同小可,自赐婚的圣旨下来阖宫便加紧筹备,东宫更是忙得不可开交,皇后也是各宫奔走,时常不在椒房殿里。
  
  漪宁偶尔会帮皇后料理一些庶务,不觉间倒也学到不少东西。
  
  这日忙里偷闲,她难得歪在自己的软榻上休憩片刻,却听佟迎进来禀报:“郡主,三公主来了。”
  
  漪宁打了个激灵,直接从软榻上坐起来,匆匆就往寝殿里躲:“说我不在,出去跟皇后帮忙了。”
  
  这个三公主,自打上回在二公主的菡瑶宫和漪宁两人和好之后,她隔三差五就抱着自己的棋盘来落樱阁,非要拉着漪宁陪她下棋。
  
  就她那烂到家的棋品,漪宁走十步能被她打回去重来十一步,她现在是真的吃不消了,恨不能永远躲着这位小祖宗。
  
  可偏偏这段日子岑锦玉就爱粘着她,用她的话说就是,她最喜欢看见漪宁恨得牙痒痒,又不能把她怎么样的表情。
  
  好气哦!
  
  漪宁躲进寝殿正欲关门,突然一只宝蓝色绣着粉珍珠的绣花鞋迈进来,愣是阻了她关门的动作。
  
  一抬头,岑锦玉得意洋洋看着她,俏皮地冲她眨了眨眼睛:“想躲我,没门儿!”
  
  漪宁面上挂着笑:“我哪会躲三姐姐,就是方才吃茶不小心脏了衣服,故而打算关门换件衣裳。三姐姐难得过来,我不能狼狈见客不是?”
  
  岑锦玉一双眸子圆溜溜地转着上下打量她,似在判断她话语的真假:“当真?”
  
  “自然是真的。”漪宁脸上堆着的笑意更浓了。
  
  岑锦玉乖乖把脚收回来,很善解人意地道:“那你去换吧,我在外面那等你。”说着举了举手里的棋局,“今日好无聊,等你换完了衣服陪我下棋。”
  
  漪宁欲哭无泪,只能笑着应是,随后关了房门。
  
  岑锦玉在外殿坐着,见佟迎奉了茶,她接过来细细品着,目光瞥向紧闭的内殿房门,她勾了勾唇角,神色中隐现一点灵动。
  
  过了须臾,门内仍不见动静,岑锦玉仰着脖子喊了一声:“萧漪宁,你能不能快着些,我茶都喝了两盏了。”
  
  “就来了,三姐姐再等等。”里面传来漪宁的声音。
  
  岑锦玉想了想,起身走出去。
  
  入了春,整个椒房殿春和景明,繁花似锦,这落樱阁建于椒房殿内,莺啼燕语,绿草如荫,也是别有一番韵味。
  
  她仰面深吸一口气,目光瞥向左侧的拐角处,犹豫片刻,脚步一转去了拐角的窗边,及近时变得蹑手蹑脚,小心翼翼,似乎生怕惊扰了什么似的。
  
  拐角的另一面有扇窗,恰好是落樱阁寝殿内的。因为建的有些高,要仰着面方能看得完全。
  
  这时,那窗子里突然抛下一条锦缎扭成的绳子,飘飘摇摇着落在岑锦玉跟前,紧接着一团橘色的身影顺着那绳子像只猴子一样跐溜跐溜爬下来。
  
  岑锦玉贴墙躲在暗处,脸蛋儿气得一鼓一鼓的。
  
  好个萧漪宁,居然敢逃!
  
  那边毫无所觉的漪宁顺着绳子一落地,整个人顿时松了口气,拍了拍手上的土,径自就往前走。
  
  走了两步,她顿觉哪里不对劲,身形一滞,缓缓转过身来,向拐角处看去。
  
  这一看不打紧,却恰好撞上岑锦玉那副要吃人的表情,她整个人都跟着后退了两步,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三,三姐姐,你怎么出来了?”
  
  岑锦玉气势汹汹走过来:“去哪儿?”
  
  漪宁心虚地揪几下耳朵,随后笑道:“这身衣服新做的,第一次穿,也不知合不合身,我活动下筋骨看看弹性如何。”说着,还大幅度地甩了甩胳膊。
  
  岑锦玉哼哼鼻子:“你就是不想跟我玩儿,既如此你直说便是,躲我做什么?好了,我以后再不来找你便是。”
  
  见她说完气呼呼就走,漪宁也急了,赶忙追上去:“三姐姐别生气,我不是故意躲你的,你来找我玩儿我当然开心之至,就是,就是咱能不能换一种玩儿法啊。昨日,我陪你整整三个时辰才下完一盘棋,还有大前日,我又陪着你下了一回,那次从早膳后就开始了,结果都该用晚膳了你那局棋都还没结束呢。你说这走一步悔棋三步的,我,我是真的被你给整怕了……”
  
  岑锦玉停下来,看着她气急败坏的样子,不由扑哧一笑:“萧漪宁,你也有今天。”
  
  看她终于笑了,漪宁也跟着松了口气,小心询问:“那三姐姐不生气了?”
  
  “我才没那么小气呢,前几回我那是故意气你呢,谁让你以前总跟我过不去,我也就跟你下棋时能看到你这般百口莫辩的表情了。”说着,她拉住漪宁的手,“这次我一定好好下,不耍赖了好不好?你再陪我下一回,就一回,我保证,这次一个时辰就能下完一局的。”
  
  见漪宁一脸纠结,她抱着漪宁的胳膊撒娇:“再答应一次嘛,就一次,就一次。”
  
  漪宁受不了她这软磨硬泡的,只能妥协:“那咱们可说好了,这次不准耍赖。”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岑锦玉信誓旦旦的保证。
  
  如此,姐妹二人又回到了落樱阁,漪宁吩咐佟迎摆棋。
  
  两个时辰之后……
  
  漪宁看着棋盘上零零散散的二十多颗棋子,实在有些忍不住了:“三姐姐,你到底下哪儿,都思考了一刻钟了。”这回倒好,说是不悔棋了,但每走一步都得考虑半天,好郁闷啊。
  
  岑锦玉捻着棋子认真端详着:“别急别急,我再想想。”
  
  漪宁只好拿了茶盏喝茶,结果端起一看,茶水又喝完了,只得吩咐佟迎再去斟茶。
  
  而岑锦玉,丝毫没有要落子的迹象。
  
  漪宁想了想,突然眼前一亮:“三姐姐,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比下棋好玩儿。”
  
  岑锦玉心思还在棋局上,头也没抬,只拧眉一边思索着,一边漫不经心地问:“何事?”
  
  漪宁道:“之前我出宫时在冀州得了几本书册,里面讲的故事可有意思了,你要不要看?”
  
  “好啊,等这局下完。”她一头扎进去,是无论如何都不肯现在出来的。
  
  漪宁十分郁闷,却也只能陪着,再故意让着她。
  
  好容易一局棋下完,已经是两个半时辰之后了。
  
  漪宁累的不行,什么兴致都没有了。
  
  反倒是岑锦玉兴致勃勃,又想起了她先前说的事儿:“对了,你先去不是说有什么书册吗,哪儿呢,让我带回去瞧瞧,可真有你说的那样好看。”
  
  漪宁倚在软榻上,由佟迎去取了书册给她。
  
  岑锦玉抱着书册离开后,竟是一脸好几日再没露过面儿。
  
  漪宁觉得奇怪叫人打听,这才知道,她如今竟是日夜捧着那些书没完没了地看,如痴如醉的,有时候被魏淑妃催促多次才知道用膳。
  
  漪宁听了无奈摇头:“这个岑锦玉性子还真是奇怪,做什么事都跟钻进去了一样。”
  
  佟迎闻此笑道:“三公主性子直率其实也挺好,如今你们二人和好,那也是真真实实的待你好了。”
  
  漪宁点头,这倒是没错的。自打二人和好,她除了下棋这方面挺磨人的,平时也没少送各种小玩意儿过来,的确是真心诚意与自己好好相处的。
  
  这几日她被书册迷了心智也好,也容她清静清静。
  
  如今啊,她是再也不喜欢下棋了。


138章、皇孙 。。。

  捻指间又是数日过去; 很快迎来了三月初九,太子大婚。
  
  太子乃是一朝储君,其婚礼自然非比寻常; 礼仪皆由礼部主持; 规矩冗杂; 处处彰显着高贵。
  
  漪宁随二公主、三公主和邵稀在承庆殿观礼,瞧着那一对璧人,心里也是颇有些感触的。
  
  阿妧出嫁了,再过不久便是稀儿,却不知邵哥哥何时能回来; 亦不知她何时能盼着自己的婚礼。
  
  不知不觉间邵哥哥便已离开半年了; 前段日子迟迟不写信给她; 不过昨日倒是又收到了飞鸽传书; 说前段日子太忙,如今得了空才写信给她。
  
  这回没有附带赵源密密麻麻的信件,想来之前她让赵源把他饮食起居皆以书信告知与她的消息被他发现了,不过这回他自己倒是说了不少话; 简单介绍了自己这几个月的近况; 好说了不少思念的话,却也让漪宁十分满足。
  
  塞北的战事似乎很顺利; 因为前头他设计赢了两场仗; 如今争得了众人的信任,做起事来得心应手,游刃有余。他还说; 如果顺利的话,不出三年他便可以提前取了北夷可汗揭燕讯的首级,然后回来迎娶她。
  
  漪宁正陷入沉思,突然被岑锦玉扛了扛胳膊,顿时吓得回过神来:“怎,怎么了?”
  
  岑锦玉好奇地打量她:“喂,太子大婚,你脸红什么?”
  
  漪宁摸了摸发烫的脸颊,一颗心跳的飞快,随后伸手呼扇两下:“可能是太热了吧。”
  
  岑锦玉撇撇嘴:“你这个人,撒起谎来都不心虚的慌。”
  
  漪宁笑笑,竟不知如何辩驳,索性沉默。
  
  等一切繁杂的礼节结束,天已经彻底黑透了。
  
  太子妃被送去洞房,东宫却还有一场盛大的喜宴。
  
  因为念着穆妧此时只自己一个人,漪宁便自己去了洞房与她相伴。
  
  推门进去,她的陪嫁侍女零露在一旁陪着,瞧见她忙屈膝行礼:“郡主。”
  
  穆妧穿着凤冠霞帔,此时正在鸳鸯榻前坐着,喜帕遮面,瞧不见里面的容貌,却有一把温婉的声音传来:“郡主来了吗?”
  
  漪宁笑着走过去,陪她在榻沿坐下,并握住了她的手:“嫂嫂日后唤我阿宁即可。”她和穆妧虽自□□好,但她极重规矩,从不曾唤过她的闺名。
  
  不过如今不同了,她已是太子妃,地位自然比她高些,唤她阿宁也无不可。
  
  穆妧回握住她的手,力道有些大:“阿,阿宁,我好紧张。”
  
  漪宁不由笑了:“嫂嫂紧张什么,太子哥哥又不会吃人。何况,这是你梦寐以求的,嫂嫂该高兴才是。”
  
  “是啊,我自然是高兴的。”穆妧抿了抿唇,抬手抚上胸口,“但不知怎的,今晚莫名觉得慌乱不安,眼皮也总是跳。阿宁,你说会不会出什么事?”
  
  她总觉得自己福薄,如今轻轻松松嫁了岑璋,成了他的太子妃,竟像是做梦一般,只怕是镜花水月,终究一场空。
  
  漪宁握紧了她手,低声安慰着:“不怕,有我在,不会让人欺负你的。”
  
  “嫂嫂饿不饿,你今日怕是都没来得及用多少东西吧?”
  
  穆妧摇头:“方才我吃了几颗红枣垫腹,如今还好。”
  
  漪宁却微微一惊:“几颗红枣哪能垫腹,我亲自下厨帮嫂嫂做碗阳春面好不好,我跟皇后学的手艺,味道很好的,你等着我。”她说着,急匆匆便出了门。
  
  入了夜,喜宴上的宾客们酒意阑珊,倒是比之前安静了许多。如此寂静的夜晚,但凡有什么声响,也总是显得格外清脆嘹亮。
  
  刚一出门,漪宁便听到一阵婴儿的啼哭之声。
  
  她皱了皱眉头,看向佟迎:“你可曾听见?”
  
  佟迎指了指方向:“郡主,好像是从那偏院传过来的。”
  
  漪宁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那座院子在灯火通明的太子东宫显得十分幽暗,只泛着萤火之光。那院子,似乎住着人。
  
  佟迎想到了什么,突然惊道:“郡主还记得太子身边的庆昭训吗?她好像自请幽禁于此地。”
  
  “庆昭训?你是说那个叫庆茹的宫女?”漪宁神色凝重几分,“那婴儿的哭声又是怎么回事?莫非……”
  
  这时,零露开门出来,见漪宁还在门外便福了福身子:“郡主,我家姑娘听到婴儿的哭声,让奴婢出来瞧瞧。”
  
  漪宁心上颤了颤,一时不知该如何答复。
  
  阿妧已经嫁过来了,木已成舟,这婚事再无改变的可能。只是,若她知道庆昭训产子,该有多痛心……
  
  倒是佟迎反应快些,低声道:“郡主,许是哪位宾客带着孩子来赴宴,故而会有哭声吧。”
  
  漪宁定了定神,神色缓和不少:“想来是了,零露,你进去照顾好你家太子妃,我去为她煮面。”
  
  零露应诺,又回了房里。
  
  因为怕穆妧起疑,漪宁对着佟迎道:“你去厨房煮面,我过去瞧瞧。”
  
  “郡主,”佟迎有些不放心,想拦下她。
  
  漪宁却抬手制止她:“去吧,有狄青跟着我,我不会有事的。”
  
  佟迎无法,之后去了厨房,漪宁则带着狄青去偏院。
  
  那孩子哭声越来越大,嘹亮之声在这深夜里分外清脆,在整个东宫的上空缭绕,绵绵不绝。
  
  漪宁加快步子去往偏院,到了大门口,却瞧见了同样向这边赶来的太子岑璋。
  
  夜色下,他一张脸阴沉的有些摄人,却在看到漪宁的瞬间缓和了脸色,眸中似有诧异:“阿宁,你怎么来了?”
  
  漪宁瞥了眼那紧闭的大门,话语中带了嗤笑:“孩子的哭声只怕整个东宫的人都听见了,我自然也想来看看,太子殿下究竟是幽禁呢,还是金屋藏娇。”
  
  “阿宁,事情并非如你所想,我并不知庆茹她……”自打庆茹幽禁在偏院,他便再没来看过她,如今听到孩子的啼哭,他也是一头雾水。但知道无论怎么解释如今都显得无力,只得道,“还是先进去看看再说吧。”
  
  推门进去,整个偏院十分幽暗,夜幕下萧条凄清,唯远处一处卧房此时燃着微弱的烛光,在这浓郁的黑色里倒显得格外温暖。
  
  阔步走过去,及至院中央便听到了里面的说话声:“乖孩子,你可莫要再哭了,今儿个是你父王大婚,外面宾客众多,如若惊扰了大家便是娘亲的罪过了。”
  
  那女子柔软的声音中带着焦灼,分明便是庆茹的声音。
  
  岑璋匆忙的脚步突然止住,一时间竟是不敢再上前。
  
  父王?娘亲?
  
  这孩子……
  
  漪宁也怒从心来,嘲讽地看着他:“太子殿下如今还有何话说?”今夜是穆妧大婚,东宫太子却突然多出个皇长孙来,何等讽刺?对阿妧,又是怎样的羞辱?
  
  早知如此,她无论如何都不会让阿妧嫁给他的!
  
  岑璋的惊讶程度不亚于漪宁,他握紧了拳头,手指关节咔嚓作响,突然步履匆匆上前去,一脚踹开了房门。
  
  屋里的庆昭训只着了件白色中衣,此刻抱着襁褓中的孩子,正耸着肩膀哄着。她的贴身宫女简桃手里拿着拨浪鼓,也正很努力地哄他开心。
  
  然而那孩子却越哭越凶,撕心裂肺的,怎么都止不住。
  
  岑璋的突然闯入,让屋里的人微微一颤,连婴啼都止住了片刻,随后又大声哭叫起来。
  
  庆茹面色大惊,匆匆跪在地上,明显是吓坏了的模样:“殿,殿下……”
  
  岑璋看着她怀里那襁褓中的婴儿,脸色阴沉的有些难看:“究竟怎么回事?”他明明记得当初得知庆茹有孕时,命她喝下了堕胎药,如今这孩子又如何会出现?
  
  庆茹膝行至他身边,眼睛里泛着泪花,楚楚可怜:“回禀殿下,奴妾也是被幽禁在这偏院之时才知道这孩子仍在自己腹中,妾不忍心,这才瞒着殿下自己生下了孩子。殿下,这是我们的孩子啊,你瞧瞧他,他都已经三个月了,你看他的眉眼跟殿下何其相似。”
  
  既然真心喝了那碗药,这孩子又如何保得住。心知她当日必然动了手脚,但岑璋看着那白白净净的婴儿,犹豫着,还是伸手将孩子接了过来。
  
  “他这是怎么了,一直在哭。”
  
  庆茹道:“回殿下,宝儿得了风寒,已经两日了,因怕殿下不肯认下这孩子,奴妾一直未敢张扬。只是今夜宝儿又发了高烧,一直哭闹,没想到竟惊了殿下。奴妾知道,今夜是殿下大婚,还请殿下恕罪。”
  
  岑璋抬手试了试孩子的额头,果然十分发烫,不由急吼:“传太医!”
  
  下人们匆匆敢去传御医,漪宁静静站在那儿,目光一直落在庆茹的脸上:“庆昭训,你幽禁偏院,孩子是谁为你接生的?”
  
  庆茹抬手擦了擦眼泪,语气柔若春水:“回禀郡主,奴婢的贴身婢女简桃瞒着太子殿下为奴婢请了宫里一位老嬷嬷,那老嬷嬷是简桃的表姨母,以前给人接过生。多亏了那位嬷嬷,才让这孩子安然出生。”
  
  漪宁依旧面无表情:“我听闻婴儿容易在夜晚啼哭,这孩子既然已经三个月了,为何平素里未曾听到过半点儿哭声,偏偏今夜太子与太子妃大婚,他却哭得这样洪亮?”
  
  “奴妾也不知怎么回事,这孩子素来乖巧,平日里只要一哭奴妾立马便能哄好。这次许是病痛难受,故而一直哭闹,这才惊扰了众人。”她说着,目光看向太子殿下,言语里带着乞求,“殿下,孩子是无辜的,奴妾纵然有错,但这到底是您的骨血,还望殿下您垂怜,救救他吧。”
  
  岑璋抱着襁褓中哭闹的孩子,转而对漪宁道;:“阿宁,你有疑问还是等御医看了孩子再说吧,此时说这些,究竟不大妥当。”
  
  漪宁心里有气,今夜之事分明便是庆茹有意为之,他是真看不出来还是假看不出来?甚至这孩子究竟为何生了病都尚未可知。
  
  此时此刻,他可曾有半点想到过身在洞房之内,苦苦等待的阿妧?
  
  “既然太子殿下此处繁忙,我便不多留了。”她冷冷说着,毅然转身离开。
  
  

139章、化险 。。。

  东宫之事; 很快传入了顺熙帝和皇后的耳中,方德宣便亲自去往传旨,在椒房殿召见了太子和太子妃。
  
  漪宁原本在洞房之内陪伴穆妧; 闻此也随着穆妧一同前往。
  
  一路上; 岑璋在前; 漪宁伴着穆妧在后,前后拥着的是掌灯的太监宫女。
  
  穆妧很沉默,面上平平静静的,不哭不闹,不喜不悲。
  
  漪宁早已把一切告诉她了; 当得知真相开始; 她便一直都是这个样子。漪宁有心想陪她说说话; 但不论说什么; 她都好似没听见一般,毫无反应。
  
  眼瞧着椒房殿便要到了,漪宁挽着穆妧的胳膊,突然道:“阿妧; 椒房殿离东宫甚远; 待会儿见了陛下和皇后,你去我的落樱阁歇下可好?”
  
  岑璋听到这话顿了顿步子; 往这边看了一眼; 随后什么话也未说,继续往前走。
  
  穆妧盯着岑璋的背影,不知过了多久; 她终于对漪宁说了第一句话,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婉柔和,娴静大方:“阿宁,我自有主张的。”
  
  漪宁怔了怔,没再说什么。
  
  进了椒房殿,顺熙帝和皇后二人在主位上坐着,他们皆穿着便衣,与今日参加太子婚宴时的冕服不同,很明显是已然歇下,后听到动静才又起了身的。
  
  顺熙帝越发显瘦的脸上威严肃穆,眸中凛冽着寒光,下颌弧线绷紧,一语不发,气势却冷凝的吓人。
  
  至于皇后,素来雍容慈善的脸上也多了份愠恼和失望,待看向走来的三人时,她目光落在太子身上,冷冷发了话:“还不跪下!”
  
  太子脊背一凉,慌忙下跪。
  
  穆妧也随之要跪,却被皇后拦下,言语间缓和不少:“给太子妃和郡主看座。”
  
  穆妧却执意跪了下去:“儿臣多谢父皇和母后体谅,但出嫁从夫,岂有夫君下跪儿臣却坐着的道理。”
  
  岑璋听闻此话,微微一怔,目光落在穆妧身上,她仍穿着大红色的凤冠霞帔,凤冠上的流苏垂落在面前,烛光映射之下在她脸上落下斑驳的阴影。她的侧颜精致小巧,那施了粉黛的脸上,杏面桃腮,颜如渥丹,比先前他去靖武侯时见到的模样少了份淡雅,多了丝娇媚。
  
  他怔怔看着,耳边回荡着她方才不卑不亢的话,一时间竟出了神。
  
  漪宁对岑璋有气,有心想拉阿妧起身,可想了想还是尊重了她的决定,自己去皇后身边站着。
  
  对于穆妧的坚持,顺熙帝和皇后都没说什么,只皇后冷冷开口:“庆昭训之事,你如何解释?”
  
  岑璋自不敢说当初曾逼迫庆茹喝落胎药,接过被她欺瞒,生下这孩子之事。
  
  默了须臾,他道:“回禀父皇,母后,当初庆茹对阿宁不敬,惹了儿臣不悦,顾而将其幽禁在偏院。儿臣亦不知她那时竟已身怀有孕……”
  
  “你不知道?”皇后神色越发凌厉,“偏院再冷清那也是在你的东宫里的,一个东宫能有多大,既然今夜孩子啼哭你听得到,之前的日日夜夜你的耳朵都是聋的?若听不见,你就该想想你的好昭训究竟做了些什么。身为太子,居然如此糊涂!”
  
  “儿臣知罪,儿臣一定查明白!”
  
  “查明白又如何,孩子都生了,还在你新婚之夜凭空的冒出来,喜宴上的文武百官都听见了,你如何对阿妧交代,如何给你的太傅靖武侯一个交代?”太子娶妻之前姬妾生子本不是什么大事,可先前无声无息,偏偏在大婚之夜多出个婴儿来,这是对太子妃及其母家多大的讽刺?
  
  传出去,也只会说皇家仗着权势目中无人。
  
  这时,方德宣进来禀报:“陛下,娘娘,靖武侯在宫门外请求觐见。”
  
  顺熙帝和皇后神色皆是微怔,靖武侯只得了一子一女,对这个女儿更是如珠似宝的宠着,如今听到消息,岂有不来瞧一瞧的道理。
  
  一直沉默的顺熙帝沉默片刻,终于开了口:“宣靖武侯。”
  
  方德宣正要出去,却被穆妧拦下:“陛下,此时天色已晚,家父觐见于理不合,何况只是一桩小事,如此大费周章闹得人尽皆知便不好了。”父亲惜她如命,若冲动起来顶撞了陛下和皇后,只怕这事就更大了,她不能让父亲掺和进来。
  
  顺熙帝对穆妧沉稳的性子有了些赞赏,心中也染起一丝愧疚:“那,依你之见呢?”
  
  穆妧拱手:“父皇,母后,太子的昭训先前因错被拘禁,如今既然诞下皇长孙,自是于社稷有功,理应解了她的禁足,升其位分。儿臣以为,良媛比较合适。”
  
  此言一出,所有人皆以诧异的目光看向她。
  
  皇后道:“阿妧,你既已嫁入皇家,有本宫在自不会让你受了委屈。庆昭训今夜整出这等事来,必然不是巧合,本宫和陛下都会为你做主的。你若愿意,去母留子也无不可。”
  
  穆妧俯首叩了一拜:“儿臣感谢父皇和母后垂爱,但如今皇长孙一事百官皆知,庆昭训如若此时毙命,只怕会引来朝野纷争,说儿臣狭隘善妒,反倒污了皇家声誉。”
  
  她说着,目光落在岑璋身上,神色柔和:“何况,儿臣既嫁于太子为妻,便该处处为夫君着想,庆昭训诞下夫君骨血自是有功,岂能轻易处置了?”
  
  皇后看向岑璋:“太子怎么看?”
  
  岑璋将目光从穆妧身上移开,叩首回禀:“父皇母后放心,儿臣必会善待阿妧,不让父皇和母后失望。”
  
  皇后对着穆妧流露出赞赏和欣慰,此等场合下还能这般沉稳端庄,不愧为大家闺秀。只盼着,她的儿子记得今日所言,莫负了人家才是。
  
  “既然如此,庆昭训升为良媛,迁居东宫芳菊苑。”皇后说着,看向顺熙帝,“陛下,孩子既然生了,可要司天监的人取名?”
  
  顺熙帝揉着眉心想了想,威仪的目光落在底下跪着的太子身上,后又看了眼穆妧,淡淡道:“不必,皇长孙赐名为桁。”
  
  顿了顿又补充一句:“太子妃日后若诞下嫡皇孙,赐名为杨。”
  
  起初大家都只是面色平静,直到顺熙帝后面的话一出,所有人都为之震慑,还未回过神来,主位上的顺熙帝已起身去了内殿:“都退下吧。”
  
  从椒房殿出来,太子与太子妃回了东宫,漪宁则回了自己的落樱阁。
  
  站在书案前,她凝神提笔写了两个字:桁杨。
  
  佟迎打了热水进来,见郡主在写字便将水盆搁在架子上走过来,瞧见那白色宣纸上的两个字不免惊讶:“这不是皇长孙和日后嫡皇孙的名字吗?郡主怎么写这个?”
  
  漪宁深吸一口气:“佟迎,你知道桁是什么意思吗?”
  
  佟迎想了想:“想必都和木头有关吧,咱们晾衣服的不就是桁架吗?”说到这儿,她又小声嘟囔一句,“郡主,皇孙身份尊贵,陛下怎么取个这样的名字?还有陛下说日后嫡皇孙取名为杨,这不是杨树的杨吗?郡主可是写错了?”
  
  漪宁道:“‘桁’的确是你所说的木头,但它和‘杨’配在一起,却另有深意,你可知道?”
  
  佟迎摇头。
  
  “桁杨者,械也。夹脚及颈,皆名桁杨。”漪宁目光看向窗外浓郁的夜色,幽幽道:“那是一种刑具。”
  
  佟迎脸色瞬间变了,双唇颤抖几下:“郡主,陛下怎么起这样名字?”
  
  漪宁道:“无‘杨’桁便只是桁,可若有‘杨’,桁便成了枷锁。岑伯父在告诉所有人,皇长孙只能为嫡皇孙而存在,永远不得僭越。如此,是为了安抚靖武侯和太子妃。”
  
  佟迎了然,想到今夜之事不免叹息一声:“那个庆昭训分明没安什么好心,可怜了太子妃,今晚怎么还替她说话,甚至升了她的位分,太子妃也太好欺负了,如此以来日后岂不要一直被庆昭训压在头上?”
  
  漪宁摇头:“虽然此事委屈了阿妧,但实则她此举才是最明智的。”
  
  佟迎不解:“郡主怎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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