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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叫夫君-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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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两家地位悬殊,爹娘自是不肯答应,父亲又是个好面子的,只觉得自己引以为傲的女儿看上个卖油郎让她失了脸面,更是将她关在闺阁当中不肯让她外出。
她为此寻死觅活,不吃不喝,险些便真丢了命。
爹娘最终拗不过她,只得将她嫁了人,却也自此跟她断绝了关系。她在这世上再没了娘家可以依靠,所有的指望便只剩下丈夫了。
后来他们来到这冀州城安家落户,成亲生子,日子倒也过得美满幸福。夜深人静之时,也曾依偎在一起说过同生共死的话。
孰料天不遂人愿,他们的好生活才刚刚开始,却不过昙花一现,就此没了幸福。
没了丈夫,她觉得自己活在这世上便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再没了什么趣味儿。
她疼惜女儿,心中自然是不舍,可女儿在这世上至少还有好心人照看,丈夫却是独自一个人,无人相伴。
她犹犹豫豫,还是决定选择跟随丈夫而去。
缓缓接过邵恪之手里的那杯毒酒,仰头一饮而尽。
酒盏落在地上的那一刻,她看到了女儿睁大的目光。她死死地看着自己,一句话也不说,可眼神里的怨恨是那样明显。
“大丫,对不起……”她对着女儿伸出手去,想在临死之前再摸一摸女儿的脸。
可女儿却只是躲在邵大人身后,一句话也不说,更不肯过来亲近自己。
这时,营帐里进来个唇角长着黑痣的女人,一进来目光便落在了大丫的身上:“邵大人,您刚说的是这丫头吧,春华楼倒了,如今拿这丫头东山再起,我看没什么问题。”
这女人乃是春华楼里的鸨母,春华楼名扬整个冀州城,大家自然是认得的。
那妇人一听这话自是从榻上滚了下来,扯住鸨母的衣摆:“你做什么,不准伤害我女儿!”春华楼那是什么样的地方,大丫如果被卖去那里,这辈子就全毁了。
鸨母不屑地瞥她一眼:“你都服毒自尽了,难道让你女儿做个乞丐不成?去我的春华楼,我供她一辈子吃穿不愁,你该谢谢我才是。”
说着,鸨母从邵恪之身后把大丫扯了过来,又对着邵恪之谄媚地笑:“大人,这大丫奴家便领走了。”
妇人却突然发了疯一般,用力推了鸨母一把,鸨母整个人顿时坐在了地上,疼的“哎呦”叫了几声。
妇人却只将女儿护在自己怀里,死死瞪着邵恪之:“大人,我敬你这些日子以来对我们冀州百姓的付出和贡献,原以为你是个为百姓谋福的好官,却没料到你也这般狼心狗肺,蛇蝎心肠!”
邵恪之淡淡望着她:“她无父无母,亦无亲戚朋友可以依靠,去春华楼是最好的归宿。”
“大丫不是你的女儿,你当然这么说,春华楼是什么样的地方,我女儿怎能去那样的腌臜之地?”
邵恪之嗤笑:“她是你的女儿,你却抛弃了她,又有什么资格管别人如何发派大丫?”
妇人怔怔地坐在地上,恍惚间似乎回过什么味儿来。
邵恪之却没再看她,默默转身出了营帐。
赵源在他后面跟着,只觉得自家主子似乎对这件事的反应有些过了:“大人想救那妇人,多劝说几句想必她也是能听进去的,又何必搞这么一出呢?”
“有些劝解之言听得进一时却听不进一世,让她看清楚自己死后大丫的命运,她才知道自己真正该怎么做。”邵恪之站在草地上,抬头仰望着碧蓝的天空,神色复杂,整个人不知在想什么。
赵源道:“大人想安福郡主了吧?”
邵恪之缄默。
看到大丫,的确会让他想到小时候的漪宁。
还记得她初入宫时,每每想到爹娘便独自缩在角落里流眼泪,天天儿地盼着有一日爹娘能够回来,接她出宫。
后来长大了,他便很少再听她提起爹娘了。
他知道,萧国公夫人自尽一事早已深刻埋在她心底,成为挥之不去的烙印。
他想,如果阿宁此刻在这里,也一定会拼尽全力地劝说那妇人吧。
这时,大丫拉着她娘小跑着过来:“大人!大人!”
邵恪之闻声回头,静望着她们。
大丫跑过来扯着邵恪之的衣摆:“大人,你救救我娘好不好,她不想寻死了,可是她已经喝了毒酒怎么办?”
邵恪之笑着抚了抚大丫的头:“酒里没毒,你娘不会死的。”
“真的吗?”小姑娘眼睛骤然间晶晶亮亮的,好似听到了什么最好的消息一般。
妇人过来跪在了邵恪之跟前:“感谢大人救命之恩,民妇没齿难忘。”
邵恪之淡淡看她一眼:“想通了便好。”他淡淡说罢,再没在此停留,转身向着远处而去。
——
因为知道了邵恪之无碍,漪宁和邵稀脸上的愁容都消散了。
这日下午,三人在校场练习骑射,后来觉得累了便席地坐在草坪上休息。
邵稀带来了李氏做的琼花软糖糕,就着香喷喷的茶水,和漪宁两个人吃的津津有味。穆妧不爱吃甜,便只是坐在那儿喝着茶水,倒也十分惬意。
就在这时,突然不知什么自天而降,落在了三人跟前,吓得三位姑娘花容失色。
好一会儿,漪宁定睛一看,竟是一只大雁不知被谁给射了下来。
大雁被一箭封喉,此时跌落在地上,气息全无。
邵稀眨巴几下眼睛,目光里露出几分惊叹:“哇,谁的箭法这样好,一箭封喉啊。”
后面传来阵阵脚步声,三人齐齐向后看去,却见岑璋身着玄色骑装,手执弯弓向这边走来。
有侍卫过来拎起地上的大雁交付上去:“太子殿下好箭法,这雁已经没命了。”
岑璋却只是淡淡瞥了一眼,脸上并无什么变化,只目光缓缓落在漪宁身上,一语未发。
这校场是皇子公主们练习骑射之地,但因为岑璋是太子,事务繁忙,平日里很少到这里来。听说他的东宫就有一片可以练习骑马射箭的场地,即便得了空闲也都是在东宫练习。
可今儿个不知怎的,他竟是来了此处。
邵稀和穆妧忙起身对着他屈膝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漪宁愣神了好一会儿,也站起身来,犹豫片刻对他施了礼,却没开口。
岑璋缓缓朝她走近:“听闻你最近跟着霍先生学习射箭,可有什么进展?”他对她的态度一入往常那般,温和的仿佛两人从未发生过什么,他还是以前那个处处维护她的太子哥哥。
两人已经好几日没见过面了,如今瞧见太子的态度,倒让漪宁有了些许狐疑,莫非他这是想通了?
他不提那晚的事,漪宁索性也刻意忽略掉,只笑着摇了摇头:“许是我太笨了,还没什么进展。”
岑璋闻此倒是不意外:“姑娘家学习这个的确不容易,霍先生要教习那么多人,怕也未必全都顾得过来。倒不如,我来教你?”
漪宁诧异抬头,对上他望过来的目光时又垂下眸子,想了想摇头:“太子哥哥政务繁忙,还是不麻烦了,我有霍先生教习便好。”
他走近她几分,垂眸看着她:“阿宁,你可是还为庆茹的事与我生气?”
漪宁微惊,又有些摸不着头脑:“太子哥哥何出此言,我怎会因为庆茹生气。”她虽然因为庆昭训的事拒绝了太子哥哥对她的情意,可若说生气却是犯不着的,顶多就是通过太子哥哥和庆昭训的事突然明白了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岑璋张了张口,正欲再说什么,却听后面有女子柔软的嗓音传来:“太子殿下。”
漪宁和岑璋循声而望,却是一名身着宫装的少妇在丫鬟的跟随下向这边走来,面色虽不算绝色,却也是上乘之姿,又姿态婀娜,步伐端庄,为她平添几分气质。
看到她,岑璋的脸色顿时便阴沉了下来,上前两步:“你怎么来了?”漪宁尚且因为庆茹的事跟他置气,她这时候却还跑过来碍漪宁的眼,这让岑璋对她十分的不满。
庆茹却是柔婉一笑:“今日妾身自己做了些点心,原是想让太子殿下尝尝的,谁知听闻太子来了此处,又怕点心凉了不好吃,便给您送过来了。”
她说话软声细语的,娇俏中透着贤淑,又满目都是情意,岑璋虽然对她不满,却又无从发火。
这时,庆茹将目光投向了漪宁:“安福郡主,妾身带来的点心不少,郡主可要尝尝?”
漪宁早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此刻见到庆茹便也没什么波澜,虽未必对此人有什么好感,可若是拒绝了恐又让太子误以为自己吃醋,她两厢权衡之下,笑着道:“如此甚好,刚巧我也觉得饿了钗。”
说完又看向旁边的穆妧和邵稀:“你们二人也一起尝尝新鲜吧。”
众人重新坐回草地上,庆茹的贴身宫女简桃将食盒里的点心一一摆出,但见那点心做的十分精巧细致,捏成各种花儿的形样,单只看着便让人很有食欲。
“春日里百花正艳,妾身便撷取御花园里的十二种花做了这十二样点心,又捏成十二种花的形状,倒也只是雕虫小技,图个新鲜罢了。”庆茹说着,一一介绍着里面的点心,“这是杏花栗粉糕,这是糖蒸紫薇糕,还有这个是蔷薇杏仁酥……”
她一道道地解释着,只听着便觉得好吃。
邵稀突然狐疑地问道:“咦,为何这点心每一样只有两块儿呢?”
庆茹笑道:“原本是想一种做一个的,后来觉得双双对对的比较吉利,便都多做了一样。”
听上去倒像是随口解释的,仿若没什么不妥之处,但弦外之音漪宁却是听出来了。
她与太子双双对对的才吉利,她若是再插足进去,反倒落了个不吉利的名头。
漪宁想想竟觉得有几分可笑,莫说她对太子妃之位没什么兴趣,也无心去破坏她什么。尽管是有,她一个小小的侍妾还想给她树什么威风不成?
她勾了勾唇,倒也不戳破什么,只看着碟子里的点心满含深意地道了一句:“庆昭训这话说得是呢,我也觉得世间万物一双一对儿的才是最好。”
庆茹的话原本没让岑璋多想什么,如今听到漪宁这话,他不免想到那日夜里她对自己说渴望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话,心情顿时有些复杂,心上某处似乎被堵了一般,莫名难受。
漪宁说完这话却只是一副没事人的样子,随手捻起一块点心尝了一口:“庆昭训好手艺,难怪得太子哥哥另眼相待,不像佟迎手笨着呢,连点心都不会做。”
佟迎在一旁站着,听到这话莫名其妙,好端端的郡主怎么还扯上她了?但随即一想却也明白了,她家郡主可不是吃素的,庆昭训当着她家郡主的面给太子献殷勤,好像生怕旁人不知道她与太子情意绵绵似的,殊不知她不过是从个小小的宫女爬上来的,给郡主提鞋都不配。
她又看向庆昭训,果真见那人原本笑语嫣然的一张脸当即变了几分,但很快又恢复了温婉动人的模样。
“如今点心送到了,妾身便不多留了,郡主和殿下还请慢用。”她柔声说着,起身对着众人行了礼,缓缓离开。
岑璋因为她方才的表现也十分不满,此时起身跟着追了上去想质问一番。
见他们走了,漪宁也没什么胃口,只将那点心扔回盘子里,盯着庆昭训的背影,若有所思。
她原只当这只是个小小宫女,偶然得太子哥哥宠幸才有了如今之地位。如今看来,倒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到底是偶然受宠还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设计,怕也只有那位庆昭训自己心里清楚明白。
思及这个,她不免一声轻叹,也不知太子哥哥什么眼光,居然看中了这样一个心思深沉的女人。
不过,她也不是那等多管闲事之人,他们俩之间的事,她自是不会插足进去。便也只是无奈叹息一声,转而见邵稀吃点心吃的津津有味,她不由笑她:“怎么样,点心好吃吗?”
91章、感情 。。。
出了校场; 岑璋疾走两步上前来攥住了庆茹的胳膊。
庆茹被他抓的有些吃痛,缓缓停下步子,转过身来笑语温声道:“殿下可是还有什么事?”
岑璋用力一扯; 将她整个人拉至一旁; 原本就犀利深沉的眸中含了一丝警告:“您今日来校场; 究竟意欲何为?”
他握着她腕子的力道大了几分,想到方才的事,丝毫没了怜香惜玉之心。任何人想对阿宁有什么不利,他是绝对不会容许的。哪怕是他的侍妾,也不可以!
庆茹强忍着疼痛; 努力表现出柔婉温和的一面; 全当听不懂他的话:“殿下这是何意; 妾身只是为了给殿下送点心罢了; 莫非殿下觉得妾身今日做的点心不合口味?那妾身回头再琢磨一番,想必总能做出殿下喜欢的味道。”
“庆茹,聪明如你,当知道孤究竟在问你什么。”他如鹰的双目睨着她; 她娇柔的关节被捏的咔嚓作响; 明显是怒了。
庆茹疼的脸色白了几分,笑意却是未减; 双唇颤了颤; 话语却是轻柔温和的:“殿下以为妾身是来做什么的,给安福郡主找不痛快?”
“你自己怎么想的,自己心里当清楚明白。”他甩开她的手; 话语清冷,再没了以往的温和与暖意。想到她当着阿宁的面说什么双双对对的,他便整个人都觉得不痛快。她以为自己是谁,有资格这么跟阿宁说话?
他方才没有发作,不代表他真的没听出里面的意思。
望着他,庆茹心里也不由得苦笑。这个男人,纵然平日里对她多么柔情蜜意,怜惜关怀,可一旦涉及到安福郡主,他就变了。
变得冷傲,变得无情。
她心上某处似乎被扯得痛了一下,一双狭长的丹凤目氤氲着水汽,眼泪欲落未落:“妾身心里想什么?又能想什么?殿下自那晚喂妾身喝下堕胎药,便再不曾往妾身的房中去过,妾身多日不得见殿下的面,不过是因为心中想念,又想着殿下许久不曾吃过妾身亲手做的点心,故而做了几样来校场寻您。”
她解释完见岑璋望着自己一语不发,她一双水眸直视着他,楚楚可怜,欲语还休的模样:“妾身服侍殿下多年,是什么样的性子殿下难道还不了解吗?”
岑璋脸上的清冷和怒火消散了几分,想到她腹中那个尚未成型的孩儿,于她到底还是心中有些愧疚的。那□□她喝下那碗药,他其实又于心何忍呢?
可为了娶阿宁,他不得不这么做。
原本那夜之后他也想过会好好补偿她的,只是后来被阿宁拒绝,他心情低落,便将她抛诸脑后了。说起来,她这些日子未曾见过自己的面儿,跑校场来训也没什么不妥。
只是,方才校场中她的那些话却叫他仍旧感到心中有些不舒服。
“庆茹,你素来是个知冷知热的,也温顺体贴叫人欢喜,平日里安安分分的孤也愿意护着你几分,可你若想仗着这份宠爱对阿宁怎样,孤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阿宁是萧国公之女,也是孤心里最在意的那个人,将来我势必要娶她为太子妃的,她若容得下你,你便仍是七品昭训,日后晋位也不无可能。可她若是看你不惯,那么东宫便绝无你容身之地。你,可记住了?”
庆茹痴痴望着他,仿若已感觉不到方才手腕处被他抓伤的疼痛,只苦笑着看他:“殿下就这般信不过庆茹吗?安福郡主身份尊贵,妾身便是那般不懂事之人?”
她眼眶里含着泪,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岑璋见她如此,语气缓和不少:“孤知道你素来是个懂事的,今日这话也不过是提醒你罢了。”
“孩子的事孤虽然对不住你,但嫡庶有别,你当明白这个中利害。”他缓缓抬起手来,大拇指腹扫过她柔嫩的面颊,拂去她眼眶中滑落的泪水,语气温和很多,“这件事你无须放在心上,等日后孤娶了太子妃,诞下嫡长子,你想生多少子嗣都没关系。”
庆茹听罢心中却不由得冷笑,若殿下当真娶了安福郡主,还会记得她这个旧人吗?
她这个孩子若是没保住,日后他一门心思扑在郡主身上,她这辈子也不过是老死宫中的结局。
心里虽这样想着,面上她却仍笑的柔婉动人:“殿下的话妾身记下了。妾身知道,殿下一心想娶安福郡主为妻,妾身的存在便是个累赘,妾身不想拖累殿下,自请搬去东宫西边的跨院儿里去,那里僻静,妾身去了这一年半载的便不再出来惹郡主忧心了。”
“那跨院儿许久无人打扫,本是荒芜之地,你去了那里岂不委屈了?”岑璋这般说着,脸上挂着几分不忍。
庆茹善解人意地道:“正因为那里地方荒凉,妾身住过去殿下才好向安福郡主交代不是吗?”
她一心为自己着想,这让岑璋觉得又是感动又是愧疚,他缓缓握住了她的手:“庆茹,你总是那么体贴细心。”
庆茹莞尔一笑,缓缓倚在他的怀里,闭目道:“只要能为殿下分忧,妾身做什么都心甘情愿。”
岑璋缓缓伸开手扶住她的肩膀:“你对孤的心意孤会记着的。”
她默了须臾,从他怀中起身,又抬头瞧了瞧天色,轻声道:“不早了,妾身便先回了,不打扰殿下射箭。”
岑璋点了点头,语气温和:“那你且先回去吧。”
庆茹对着岑璋屈膝行礼,随后缓缓向着太子东宫而去。
简桃紧跟上去,两人离开老远才忍不住多嘴道:“夫人这是什么意思,好端端的怎就自请住在跨院儿,那里荒凉偏僻,如此岂不受了委屈?”
庆茹淡笑着摇头:“你不懂,太子殿下如今一颗心都扑在了安福郡主身上,我无论做什么都入不得他的眼,若他求安福郡主不得说不准还会怪罪到我的身上,此刻我提议住在跨院儿实数明哲保身。
方才在校场,我听安福郡主那口气,未必就愿意跟太子殿下成亲,咱们此时回避不去掺和此事,日后太子如若求娶不成,也不能怪罪我们什么,反而还给太子留下一个为他着想的好印象呢。二则,”
她低头抚了抚自己的小腹,深沉复杂的眸子含了一抹暖意,“好容易保住了这孩子,等过几个月肚子越来越大,想瞒住殿下只怕很难。咱们去跨院儿里住着与殿下见不着,我才可以安心养胎把这孩子生下来。”
说到这儿,她眸中隐隐有精光浮动:“殿下现在不肯让我生下孩子,等我十月怀胎诞下皇长孙,殿下还能活生生害死自己已经出世的骨肉不成?届时,陛下和皇后娘娘应也不会忍心。只要我日后有皇长孙可以倚仗,还怕在这宫里没有立足之地?”
简桃若有所思了片刻,眸中染上几分钦佩:“还是夫人想得周到,您若日后诞下皇长子,储君之位立嫡立长,咱们还有机会争一争呢。”
庆茹瞥她一眼,脸上的笑意敛去:“有些话自己心里明白便是,说出来便是杀身之祸。”
简桃恍然大悟,忙捂了嘴,只又跟随庆昭训走了片刻,突然犹豫着道:“只是,夫人如果诞下的是个小郡主怎么办?”
庆茹停下步子,冷冽的目光朝她摄过来。
简桃哆嗦了一下,忙匍匐跪地,后背上冷汗直冒:“奴婢失言,奴婢该死!”她脸色惨白,身子抖如筛糠。
庆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略扯了扯唇角:“你这话倒是提醒了我,是该早做准备,九个月之后我诞下的只能是个小世子。”
庆昭训的话简桃听明白了,忙点头应是:“夫人放心,奴婢会尽力帮夫人料理此事,您将来生下的必定是个小世子。”
“起来吧。”庆茹亲自弯腰搀扶她起来,语气缓和很多,“简桃,我把你从掖庭那暗无天日的地方解救出来,让你做了我的掌事宫女,你才有了如今的地位。你可不要……背叛我才是。”
简桃忙颔首应着:“夫人大恩奴婢没齿难忘,这辈子都唯夫人之命是从,不敢存有丝毫反叛之心。”
庆昭训拍了拍她的手:“你是个聪明人,只要你忠心耿耿跟着我,我若有出头之日,自然也是你的出头之日。”
“是,奴婢谨记。”她敛眉颔首,乖顺地应着。
庆茹这才松了口气,笑道:“时候不早了,咱们回去收拾东西吧。”
简桃也是如蒙大赦,长长舒了一口气,缓步跟随着庆昭训而去。
——
岑璋又折回校场时,漪宁已经站起来练习射箭了。
她经过这几日的练习总还是有些长进的,不过动作却仍是不怎么规范。但看她十分认真的模样,倒也颇有几分可爱。
他缓步过去,忍不住提醒她:“腰要直,肩要平,注意力要集中,眼睛里只能看到靶子,忽略掉周围的一切……”
漪宁下意识听着他的指示调整自己的动作,随着他“放箭”一声令下,手里的箭随之往前飞跃,直击前方的靶子。
不过因为她力道不够,箭头插得不深,摇晃几下又落在了地上。
虽然是如此,不过漪宁已经很开心了。练习这么多天,这还是她第一次射中呢。
“多谢太子哥哥。”她转而看向岑璋,一脸开心地笑着,双颊有梨涡浅放,美不胜收。
望着她甜美纯真的笑意,岑璋只觉得心上一片柔软。他真希望能永远守护这份笑容,更希望在以后的日子里,她只对自己一个人笑。
“阿宁……”他望着她呢喃了一句,下意识对她伸出手想握住她的胳膊。
漪宁本能地后退一步躲过了他的触碰,脸上的笑意随之消失了:“太子哥哥,我还打算再练会儿。”
说罢,她没再理他,而是自己重新从箭筒里拿起一支箭继续对着靶子练习。
有他在身旁,漪宁根本无法全神贯注,这一箭射出去蔫蔫儿的,擦过靶子的边缘静静平躺在了地上。
出于骨子里那份倔劲儿,她默默又拿了一支,继续往前射。
岑璋出手拦住她:“你这样练习是没什么效果的。”说着接过她手里的弓感受了一下,“这弓是霍先生以锦瑶的标准给你配置的,你力气小,这个用着还是太吃力了,赶明儿我亲自做一个适合你的出来。”
“没关系,我觉得这个用顺手了也还好。”她这般说着,却没再抬头看他。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心,漪宁便不想再节外生枝。
岑璋却只当庆茹的出现让她生气了,犹豫着道:“阿宁,我也不知庆茹怎么就来了校场,她说的那些话都是满口胡言乱语的,你不必放在心上。”
“哪些话?”漪宁面露不解地看着他。
被她这样的目光一盯,岑璋顿时被搞得哑口无言,竟是不知该怎么回答。
“太子哥哥,我的心意那晚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不会再有什么更改。方才我瞧那庆昭训对你挺上心的,她又温婉贤淑,当是个知冷知热的,有她在身边相伴不是很好吗?”
岑璋上前一步,握住了她的手腕,布满了红丝的双目望着她,里面有脉脉深情涌动:“阿宁,在我心中没有谁比得过你。”
“我真的该练习了。”她皱了皱眉头,用力把自己的手抽回来,看着腕上红色的印痕,她面上已有了几分不悦。
“阿宁,你当知道,在父皇和母后心里,你是孤未来的太子妃,是他们的儿媳妇。”
岑璋的话让漪宁心上微微一颤,旋即不动声色道:“皇后娘娘会明白我的。”
“那我的心意呢,你当真不明白?”他质问道,脸上似乎有痛苦和挣扎。
漪宁偏过头去,没有答话。
岑璋绕到她面前,继续看着她:“阿宁,你我自幼相识,感情一直都那么好,为何要因为一个小小的妾室而对我生了偏见?”
他不明白,只是一个小小的妾室罢了,她若是当真不喜欢,大可以告诉他,想怎么发落他都愿意听她的,却又为何这般绝情呢?
莫非,她真的对邵恪之动了情,心里再容不下旁人?
那日上巳节,邵恪之究竟对她说了什么?
漪宁此时心里也十分挣扎,她与岑璋之间自然是有感情的,在这皇宫之中,他打小便处处护着她,凡事想着她,对她的关怀无微不至。
可那份感情与其说是男女情爱,倒不如说是兄妹之宜,她也愿意把他当做自己的亲兄长一样敬重和爱护。
只是为什么,他偏生要如此执着呢?
她从未想过伤他,更不想说什么狠绝的话,可他却让自己好生为难。
她到底该怎样拒绝他,他才能明白她的心思呢?漪宁觉得颇有几分头疼。
这时,小太监过来禀报,说陛下召见太子去御书房。
漪宁只觉得整个人都松了口气:“太子哥哥,岑伯父找你许是有要事,还是莫要耽搁了才是。”她实在不想再这么僵持下去,明明自己已经说得很清楚明白了,再这般纠缠下去也没什么用处。
岑璋却站在原地没动,静静望着她,心里默道:阿宁,你心里有别人也好,没有别人也罢,我都会想法子把你留在皇宫的,这辈子你都只能是我岑璋的女人。至于邵恪之,他不过是个小小的礼部侍郎,又岂能配得上你高贵的身份?依他的身份,甚至连与孤争夺你的资格都没有。
他握了握拳头,关节咔嚓作响。
漪宁见他一直站在自己跟前没走,又听到手指关节的声音,下意识抬头,对上的便是他那双深沉复杂的眸子。双目犀利如鹰,里面好似蕴含了强大的力量一般,让人瞧了不自觉呆住,莫名的生出些许寒意来。
她第一次觉得这样的岑璋有些陌生。
“……太子哥哥,你怎么了?”她小心翼翼地问他。
岑璋缓缓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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