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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宫妖冶,美人图-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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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难想象,她与司夜染告别,除了说话之外,定然还做了那些亲密的事!
  兰芽看出他眼中翻涌,便赶紧低声叮嘱:“秦解元,咱家此次乃是为了朝廷出使,便不是计较儿女情长的时候。也请你专心向学,不要辜负了我一场期望。”
  虎子已然亲自牵住马车辔头。秦直碧转眸遥望,怆然而笑:“我竟然都比不上虎子……你南下北上,他还都能陪在你身边,可是我呢?我除了等,还能做些什么?”
  兰芽望住他眼睛:“可是将来能主宰朝堂的,却并不是武将。”
  秦直碧这才缓缓点头:“好。你此行一定要多加小心,我等你回来。”
  兰芽便一笑,又拍了拍他手臂:“对了,对小窈好点儿。那姑娘对你可是情深意切。”
  秦直碧咬牙:“你多心了!”
  兰芽含笑:“我没多心,我是为你操心。”
  说罢转身下了台阶,登上马车,朝来送行的众人高高抱拳:“各位,后会有期!”

☆、1、关山有你(4。6第一更)

  巴图蒙克王廷驻地在威宁海,距京师近八百里。便是最好的马车也要走上四十天。这一路山高水远,况且草原已然降雪,路途便更加艰难。
  可是兰芽却并未担心,反倒面上点点漾起微笑。
  虎子策马护持在畔,忍不住眯眼从车窗望她:“难不成真将此次出使当成出城冶游。”
  “去,你别胡说。我跟你,如何能叫‘冶游’?”兰芽故意曲解岑。
  冶游,原本是指男女春天或者节日出城游玩,后来专指狎伎之游。
  “那你这么欢喜作甚?”虎子提着马缰,耐心地陪着她说话儿。
  东海一役,虎子又成熟了许多,此时看上去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顽皮的少年,而是持重威严的将军。他这番回来也因功获擢升为百户,将赵玄以及东海帮北王麾下划归自己帐下。且因息风情伤而略有分心的缘故,虎子更是担起了一半腾骧四营的实际军务。
  肩上扛起了责任,虎子便找回了血液里袁家人的将威。而这一次陪着兰芽出使,更要身担兰芽的安危,以及护卫整个大明使团的任务,于是他便更显稳重欢。
  兰芽瞧着这样的虎子,心下忍不住轻叹,便悄悄儿扒着车椽子,低低叫:“袁星野将军……”
  虎子面上微微一红,左右看了下,抬马鞭轻轻抽打在车厢上:“钦差大人,手持使节出使,却还这么顽皮?”
  兰芽便坐回去,脸上带着慧黠的笑,乖乖坐好:“你知道么,当年若不是一念之移,我可能就已经走上了现在这条路,而不会再崇文门外与你相遇。”
  彼时爹爹在地道尽头安排人扮成农夫,准备了银子和关牒,叫兰芽北上逃亡草原……若是那时依从了爹爹的安排,便不会有今时今日,亦不会遇见此时身边的这些人。
  想象若当真逃到了草原,这一年多来,她可能会在草原活得安稳,不过却也只能是一个苟安的妇人,又如何能有今日的历尽风云、慷慨抒怀?
  若时光还能倒转,能叫她还回到从前的那一刻,叫她重新选择一番,她必定还会再选一次此时的人生。
  “可是今天,你与我却一同走在了这条北上的路途上。却不是为了逃命,而是代表大明朝廷出使……真是浮生若梦。虎子,你说是不是?”
  虎子便也眯眼望来,面上一片沉肃:“当年我爹被阉人构陷,罢官之后自知大明之大无路可去,便带着家小朝草原的察哈尔部而去。却在半路遭人伏击……”
  “虎子。”兰芽忙伸手过来,握住他的手:“都过去了。”
  虎子深深吸口气,偏首望来:“如果不是那样,我便也不会毅然舍命进京,便也不会在崇文门外遇见了你。如此想来,我倒觉老天终究待我不薄。”
  兰芽避开他眼中氤氲而来的情意,垂首笑了笑:“如此说来,咱们竟然都是放弃了逃生,选择了死地,却反倒因此才能遇见彼此。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所以咱们都是彼此的福星,是生门,所以咱们这回携手北上,定然也会安然无恙。”
  “嗯哼,”虎子仰头一笑:“终究还是流露出一丝对草原之行的担忧了,嗯?这样才是真实的你,否则一路笑嘻嘻跟冶游似的,反倒看得我心下忐忑。”
  兰芽没说话,只含笑抬眸。
  她此行忧心的实则并不是自己的安危。那广袤的草原,曾经印着她爹爹的脚印;那广袤的草原,此时还掩着她兄长的踪迹;那广袤的草原,甚至还可能藏着司夜染的秘密……这些事目下还完全看不清轮廓,谁能说到时候当一切都揭开,那真相究竟会是期待中的模样,还是完全事与愿违呢?
  “虎将军你看!”
  赵玄忽然提马上前,驰在虎子身边,伸手指向左侧山岭。
  此时已经行进到大明朝廷与察哈尔部之间的模糊地带,再往前走就是长城。大明与蒙古都互派许多细作在此间刺探对方情报,于是虎子早就吩咐赵玄等人加强巡卫。派人前后迂回,纵深数十里,防备草原方面有所异动。
  虎子便连忙转头去望。
  越往北走,天色愈发阴沉。天空中铅云层层累叠而起,远处的山岭之上已经隐约可见皑皑白雪。就在那一片伏龙游蛇一般的山岭上,却讶然可见一人一骑的身影,遥遥跟随!
  虎子眯起眼来:“只是一人一骑?”
  赵玄道:“前方探马回来禀报,开始还是有几个人跟从,只是后来便只是这一人一骑,一路追随着咱们的使团!”
  “是什么来头?”虎子急问。
  赵玄摇头:“探不得。探马若骑得略近,对方便会施放弩箭警告,近不得身。”
  兰芽听见动静,从车窗里探出头来问:“怎么了?”
  虎子便提马回来,将那事情说了。
  兰芽眯起眼来,遥遥望向那雪笼云封的山顶。凝神良久,唇角却缓缓地勾了起来:“没事,撤了探马吧。”
  虎子狐疑地紧盯住她,她却说完话就缩回了车帘里。
  tang虎子便咬了咬牙,回眸吩咐赵玄:“钦差大人都下令了,便撤回探马吧。”
  赵玄得令纵马而去,虎子又回身拢目望了几眼,便策马回到马车边。
  这一回,兰芽没打开车窗。他便深吸口气:“莫非……是司夜染?”
  “呵……”她隔着车窗,低低地笑了,没做隐瞒却也只低低应了一声:“嗯。”
  虎子便千言万语一下子都堵在了嗓子眼儿,上不去也下不来。总觉得还说两句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半晌才道:“原还纳闷儿他怎不来送行。原来……他是不肯与众人一同为你送行,他是想单独——陪你一程。”
  窗内的兰芽又低低地笑了,可是就连虎子都听得出那笑声里终究还是出了几声颤音……虎子便一皱眉:“你哭了?”
  兰芽登时吸着鼻子否认:“别胡说,谁哭了?是这北方的空气太凉罢了。”
  虎子心下也说不清是什么。若是从前,他一准儿只有愤恨,会恨不得这么纵马杀上山去,将他赶跑了;可是此刻……却心有戚戚。
  他便也跟着吸了吸鼻子:“他这么跟着一路同行也不妥。只怕他这是擅自出京。皇上此番不准他随你同行,就是要将你们一个派出去,一个留在京师中做人质。他这么执意跟来,朝廷怕是会震怒。”
  “你说的没错。”兰芽便又吸了吸鼻子:“他做事自然有他的分寸。他怕是也只能送到此处,便得折返回去了。所以虎子你这回别跟他计较,就叫他再跟一段吧。”
  虎子只能长叹一声:“钦差大人既有令,末将岂敢不遵?”说罢拨转马头,故意退下去百步,不再跟在兰芽马车边。
  遥遥地瞧着,兰芽终于在他走远之后,才又悄悄儿地——挑起了车窗帘。小小的头颅都伸出来,远远望着那一带山岭。
  天上星星点点落下雪来,那远处的山岭便被白色的云雾笼罩住。便是那一件黑色飘摇如云的大披风,也渐渐再也看不清楚。
  马车窗里,兰芽那小小的头颅终于垂了下去,额头抵住窗框,良久良久不曾抬起。
  虎子便狠狠咬住唇。他知道她哭了,可是他却没资格策马上前去安慰她。
  只因,她不是为他而哭啊……
  。
  兰芽那晚早早就安排入馆驿停歇,避过当晚降下的一场雪。可是虎子却知道,她那晚连晚饭都没动。第二天雪后天晴,天空辽远而湛蓝,她才恢复了一脸的笑意。带着双宝和三阳出去玩儿雪,脸上的笑像是雪地里绽放的一朵小野花儿。
  虎子这才悄然舒了口气,知道她已然放下了个人的喜怒哀乐,做好了出长城,正式踏入草原的准备。
  虎子便派赵玄执通关文牒赴长城关口总兵府办理相关事务。并且亲自监督使团准备下足够的粮草、毛皮,马匹都更换了蹄铁,准备迎接草原上肆虐无忌的浩荡朔风。
  到了长城关口之下,兰芽却突来兴致,非拉着双宝、三阳、虎子和赵玄等人,叫他们在关口站成一排,她用嘴呵气暖着毛笔,给他们还画下了一幅像。
  双宝和三阳两个小孩儿,自然是欢欢喜喜地谢了,虎子和赵玄却对视一眼,虎子上来安慰:“你别胡思乱想。咱们出去了,自然还能回得来。”
  -
  【稍后第二更】

☆、366。2不叫你孤单(4。6第二更)

  兰芽便一笑:“你也别多心,我不是给你们画遗像呢。遗像还有一群人站一排画在一张纸上的么?我只是觉着咱们这辈子能这么北出长城雄关的机会不多,就留个念想罢了。”
  虎子却没被唬住,直盯着兰芽:“既然是给我们留下的念想,你倒是交给我们啊。你何必自己揣怀里?”
  兰芽便狠狠瞪了虎子一眼,心说你这虎家伙何时起已经学得这么聪明,叫我都唬不住了?
  她索性耍赖,转身按住衣襟就跑,边跑边回头瞪他:“反正我是钦差,怎么着,你还敢跟我钦差抢啊?”
  她只是想……若此行她真的回不来了,便揣着他们的画像,想念了的话也好拿出来看看拗。
  兰芽钻回车里,才将画像掏出来,交待双宝去给装裱上,做成手卷。
  马车便辘辘地驶出了关口跖。
  关山一别,大明已经抛在背后,而前方等待着他们的是陌生的草原、难测的命运。
  双宝抬眼瞧了兰芽几眼,便将装裱的活计交给三阳去,他起身滔滔弄弄,整出个小盒子来,凑上前给兰芽:“公子既然闲着,不如就玩儿这个小玩意儿吧。”
  兰芽瞧他终于拿出物件儿来了,便忍不住笑。当初上车的时候,她自己的行李都没有几件,可是轮到人家双宝——唉呀妈呀好家伙,人家整出好几十件来!
  彼时兰芽还故意笑话双宝,说“宝儿你挺了不起啊,平时瞧你伺候我伺候得挺周全的,原来还背着我偷偷藏下不少体己啊。来来来,都打开叫本公子瞧瞧,里头都藏着什么呀?别捂着,本公子不怪你就是。”
  可是双宝却还扑到上头,死死捂住了,愣是没叫兰芽看。跟她哀求说这辈子没什么机会出远门儿,这回能陪着公子一块儿出使,便想着将自己的什么都带上。
  这一路走来兰芽没少了瞄着他那几十件的行李,这回终于盼到头了。
  “这是什么呀?”兰芽便笑眯眯接过。
  实则此次出使危险重重,远赴草原饮食住宿等都多有不便,她根本就没想着要带双宝和三阳一起出来,叫他们跟从前一样,安安稳稳在灵济宫里守好了听兰轩等着她回来就成。可是后来……司夜染却冰着一张脸,说不光双宝和三阳,凡是兰芽在灵济宫里使唤惯了的人,一律都跟着一起去。就连那位特会打马掌的老内侍这回也跟来了。兰芽的马车上马匹新换的马掌,就是那位老内侍亲手换上的。
  甚至于,司夜染连初礼都要给她带上……结果为难得初礼脸都白了,跪下一个劲儿地磕头。她实在看不下便故意冷笑道:“大人这是干嘛呀,难道要将礼公公派到我身边儿监视?谁不知道礼公公是大人最身边儿的人,一日都离不得的。”他这才冷冷瞪了她一眼,刨除了初礼去。
  彼时虽也觉不宜这么惊动,闹得整个灵济宫上下都鸡犬不宁,可是……她凝望着司夜染那阴沉的面色,却什么都没敢说。
  只因为他的心情,她都懂。他这回没办法亲自陪她出使,他便干脆想将整个灵济宫里的人都派出去,陪着她。
  一想到这些,兰芽的眼睛便又有点湿,她便抽了抽鼻子,赶紧垂首掀开那小盒盖儿。一瞧之下,她便惊呼一声:“天,这不是听兰轩么?”
  原来小盒子里竟然是个木工的小宅邸,将听兰轩等比例缩小了,用微雕的功夫一样一样都安置在小盒子里。那手工活灵活现,就连窗户门儿都能一推就开。
  兰芽在人前忍了许久的泪,这下子终于忍不住了。她死死抱住小木盒,低垂下头去抹眼泪。那巧夺天工的手艺,那下刀坚决的力道——她这回不用问,也知道是谁做的了。
  怨不得她临行前的那些夜晚,趁着夜半更深她寻个借口道观鱼台门外去溜达,总能见着里头亮着灯。有时候那灯直亮到天明——那些日子她心下还有些微微的难过,埋怨那个家伙怎么不珍惜这最后的几个晚上,至少来陪陪她也好啊,自己在观鱼台里点灯熬油地忙活什么呢?
  ——却原来,都是为了这些,都是为了,此时。
  她是“独自一个人”走了,可是他却将整座灵济宫都为了她搬空了。给她带来了所有用得上的人,更将听兰轩也给她随身都带来了。
  于是此刻,即便她正穿越关山,离开大明,可是她真的并不孤单。
  她抬起头来,掀开窗帘,回望大明关隘。心里默默道:“我知道你将整座灵济宫都给我带来了,就是怕我会觉得孤单。可是你又怎会不明白,就算你将整个大明都与我随身带来,但是只要缺少了一个你,我却还是觉得孤单啊……”
  双宝小心观察着兰芽的神色,不放心地问:“这玩意儿,难道还不能叫公子开怀么?”
  “嗤……”兰芽便一笑,转眸瞪他一眼:“你那包袱里,是不是还有半月溪和观鱼台啊?或者再加上御马监和西厂?”
  双宝局促地搓手,嘿嘿了两声:“实则还有顺天府。”
  “呸!”兰芽忍不住红了脸,笑骂一声:“又关
  顺天府什么事?我才不信。”除非司夜染脑袋坏了,才会做一个顺天府给她。
  双宝便心虚地笑:“奴婢说实话,顺天府不是大人做的,是我兄长做的。奴婢是见大人忙着这个玩意儿,觉着真是个好主意,便私下里跟兄长说了。家兄好歹也是个会画几笔画的,于是便将顺天府画下了图样,也给做出来了……雕工自然比不得大人的景致,不过好歹还能一观。”
  兰芽便哼了声:“我看未必是唐光德的主意,怕是顺天府尹的。肯定是你兄长将这事儿跟他主子说了,贾鲁便也跟着出了这个馊主意。”
  双宝便抿着嘴笑,不敢出声了。
  “拿来,给我瞧瞧。”兰芽摊手去要。
  实则不论是灵济宫,还是顺天府,都好,她都想要呢。无论是爱,是恩,是友情,全都是她要紧紧揽在身上,埋进心里,不愿割舍下的。
  这一路山高水远,她便都要带着,一样儿也不放手。
  。
  司夜染擅自离京数日,终于回到京师。
  回到西厂,却见藏花一身绛红的锦袍,坐在公案后头柔媚万端地笑:“大人终于肯回来了。小的真担心大人这一走便再不回来了呢。”
  司夜染便一皱眉:“这话,是你有资格说的么?再说本官进门来,那座儿又如何还能轮到你坐?花,怎地,咱们这才多少日子没见,你就突然换了个人?”
  藏花咯咯地乐,笑到让他自己心都酸了,这才停下。
  “可不,小的这些年跟随在大人身边,大人站,小的便绝对不敢坐;大人生,便只有小的替大人死!可是小的却无半点怨言,小的反倒甘之如饴呢……想想从前的那些时光,能为大人生能为大人死,可真是幸福无比。”
  他眼角胭脂血红洇开,像是三月的桃花,却更像是死人尚未干涸的鲜血:“可惜大人薄情,就算小的能为大人做到此等境地,大人却仍旧弃之敝屣,有了新人之后便再懒得多看一眼。大人,小的这颗心真是被你伤透了。”
  司夜染冷哼一声:“你这又是发的什么疯?你与兰公子不是早已和解了么,今儿又想怎样?”
  藏花便抿嘴而笑。许是觉着自己这样的姿态还不够美,索性拈起衣袖掩住朱唇,宛若闺阁少女一般娇羞不禁:“大人说的是,小的是跟兰公子和解了。小的也不傻,如何看不透兰公子步步高升之态?不光在大人身畔,就是在皇上眼里,这势头也无人能挡。那小的又何必还非要当面跟她过不去呢?小的便忍下一口气来,不与她争一时短长罢了。”
  “可是此时,情形又不同了。她出使草原去了啊……以巴图蒙克对她的心,便必定去了便扣留不准归,强行要了她,让她怀了他的孩子成了他的哈屯!即便她命大,还有机会逃回来——那怕也是很久以后的事。大人,现在你身边又只剩下了小的一个呢。”
  藏花说得情意无限,都没看清一切是如何发生的,只见堂中宛若黑云一卷,司夜染已经到了他身侧。扬手便狠狠扇在他脸颊:“再多说一个字,本官便亲手摘了你的舌头!”
  藏花一边面颊登时印上五根手指印,恍若绽开了一朵大大的桃花。他没恼,甚至一点惊吓都不曾,反倒含着微笑袅袅婷婷立起来,手指攥着耳畔垂缨,莲步姗姗走到司夜染身边,紧紧贴住司夜染身侧:“……大人,既然兰公子不在了,便叫小的回到大人身边,重新伺候大人吧,好不好?”
  -
  谢谢如下各位:
  微风的10花、
  4张:zhongshan121
  3张:cristal_2014
  1张:wui111

☆、3、失 宠(更1)

  司夜染裹紧大氅,周身仿若漾起一团黑云。便越发映得他那一张脸凄厉雪白,那一张血红薄唇残忍无情。
  他缓缓抬头,目光如冰。
  “就凭你,也配?”
  殷殷笑着的藏花如遭雷劈,脚下一滑,险些一个踉跄。可是他却兀自拢紧了袖口,面上明明凄楚不堪,却仍要强撑着笑得更是欢快。
  “大人终于肯说实话了么?大人是不是自打当年收了小的,心中却也实际上便瞧不起小的?只因小的是从宁王府出来的人,只因为小的早就被宁王给……!大人一向是高岭冰雪一般的人物,又如何肯受用宁王腌臜过的人。阕”
  藏花眸光深深凝住司夜染:“可是彼时大人领了皇命,要去侦办宁王一案,手边就必须得收服一个宁王府里出来的人。于是小的便成了大人的猎物——大人用自己的情,叫小的迷失了自己,从此宁愿背弃旧主,也要生死追随大人。于是后来小的帮大人办了宁王,叫大人在皇上面前立了大功;从此功劳煊赫都是大人的,小的却沦为众人唾骂,人人都道小的是背主忘恩的小人!”
  司夜染听了便是迭声冷笑:“当初本官并未强迫于你。是你自己迷上本官,是你自己心甘情愿替本官做那些事。藏花,你拍着良心说说,本官后来可曾亏待过你?珂”
  藏花惨声而笑:“是,大人说得对,大人后来当真对小的甚厚。无论在灵济宫,还是在紫府,人人都得尊称小的一声‘二爷’,人人都知道小的是陪侍大人枕席的男宠……可是大人,外人眼里见的与小的自己感受到的,又何曾是一回事?”
  “没错,大人是看似宠着小的,纵着小的,可是大人却从未将一点真心放在小的身上过。大人每次主动来疼小的,都一定是后头接着一件棘手的差事,你想叫小的短暂欢喜之后,便再去替你卖命!”
  “你若不想做,你说啊~”
  藏花越发声嘶力竭,司夜染却反倒松弛下来,眯着眼一字一字缓缓道:“这世上想替我卖命的人,还多着呢,本官身边不缺你藏花一个。彼时只要你肯说实话,本官便绝不给你立功的机会。这天地俗世,芸芸众生,一条命又能值什么?只要本官想,多少人命都尽可拨弄于股掌之间,又何有独独对你那条命青眼有加?”
  司夜染伸手捏住藏花的下颌,迫他仰起头来:“藏花,本官来告诉你,你没有自己说的那么无辜,你也不过是用自己的身子来取悦本官借以赢得倚靠,叫灵济宫人都高看你一眼;而你舍了命办的那些差事,也不过是你用自己的命来为自己换个出人头地的机会罢了。”
  “你与这俗世中庸庸碌碌的众人,你与本官身边这群人,并无半点不同。那本官又为何要独独对你不同?本官从未对你上心,用腻了之后也弃如敝屣,不是本官绝情,而是你只值这么些。”
  司夜染说着,冷笑着朝藏花薄情地挑起小指。只给他瞧那指尖微末的一点。
  听完这些,藏花终于再也站立不稳,身子几个踉跄连连倒退,想要扶住身边的桌案稳住身形,却没做到,反倒脚下一滑,彻底绊倒在地上,摔得狼狈不堪。
  见此状,司夜染便更是轻蔑转过头去,不屑再看。
  “你今儿疯也疯够了,想说的话也终于说出来了。满意了么?若满意了,就继续起来给本官卖命去;若不满意,你便从此滚出本官的视野。”
  “真不知当初如何忍受的,现下本官就连看你一眼,都觉得恶心!”司夜染说罢一掸袍袖,仿佛藏花就是染上他袍袖的尘埃,叫他厌弃不胜。
  藏花倒在地上,半天都攒不起力气爬起来,便索性就那么狼狈地瘫坐在地上,面上凄楚而无力地笑:“大人您不能这么说小的……您这么说了,小的会活不下去的。大人您收回这些话好不好?大人您过来跟小的说,方才那些话都是吓唬小的玩儿的。大人哪怕您再继续骗小的一回,然后您再派给小的一个最危险的差事,那小的也会心甘情愿再去替大人您卖命……”
  “够了~”司夜染语绮丽却冷入骨髓:“瞧瞧你现在的样子,本官连骗你都懒得骗了。”司夜染拂袖而去,再不肯停留。
  。
  清宁宫,太后又召太医给僖嫔把脉。
  几位太医轮流悬丝诊脉,最后一起去面见太后,都说僖嫔娘娘身子无恙。
  太后便忍不住双眉紧皱:“无恙?你们每一回都告诉哀家,说无恙,无恙。可是怎地直到这会儿,僖嫔的肚子里却还半点动静?”
  太医也不知如何作答,只得跪倒说套话:“皇上乃是真龙天子,龙裔便更不是普通坐胎,总需天时地利人和……”
  知秋便上前福身:“辛苦几位大人了。老奴送几位大人出去。”
  知秋送了人去回来,果然见太后面上已是撑不住,刚因一碗茶凉了便责罚了一个管茶水的小宫女。
  知秋便连忙上前,将那小宫女打了几下,便斥退了下去。她亲自给太后倒上新茶来,软语劝慰:“太后别动气。若僖嫔不中用,太后另寻他
  tang人就是。这宫里这么多的嫔妃,不信就没个能怀下龙裔来的。”
  “哪里有那么容易!”太后满脸的戾色:“当初就安排这么个僖嫔,便费了咱们多大的心力!宫里的人是不少,可是比她更有资本的却不多,一时之间又叫哀家到哪里去找这样一个人?”
  知秋自然明白,这个人选的确难挑。
  首先必须年轻貌美、知书达理,能书善画,方能入皇帝眼界;
  其次此人必须家世低微,无依无靠,方能不叫贵妃提前防备,更能叫皇上心生爱怜。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这个人必须得有野心,有敢于想象未来、敢于希冀超过贵妃去的勇气;同时却得忍得住,能将这份野心完美地掩藏好,开始不叫任何人瞧出来。更要耐得住寂寞,可能最初几年,甚至十几年都要熬得住默默无闻。
  或许符合前两个条件的人选在宫里还能找的着,然则最后这一条却不是任何进得了这后宫的女子都具备的了。
  可是太后此时忧心如焚,知秋便也只能劝:“太后且放宽心,这样的人在宫里绝不会只有一个僖嫔,一定会再出现另叫太后满意的人选去。”
  太后倒也渐渐平静下来:“也是。知秋啊,你素常要替哀家多长一只眼睛,多在后宫里走动走动,替哀家去另找来一个这样的人。六宫嫔妃不行,便去瞧瞧那些宫女;若是宫女也不济事,也可瞧瞧女官局的人。如若还是没有,便干脆到宫外去打听,看谁家有这样的女儿。”
  知秋心上影绰绰浮起一个人,却赶紧挥开了,蹲下福身:“太后放心,老奴一定用心。”
  。
  太医们都去了后,僖嫔自知无能,赶紧来求见太后。
  太后对着她,便极有些恹恹的样子。
  僖嫔心惊不已,连忙跪倒:“妾身知道错了,太后万万原谅妾身。”
  太后便搁下茶盅,也不叫起,只任凭僖嫔这么跪着:“听说皇上近来对你,倒不是那么新鲜了。他这些日子,竟又三不五时去昭德宫看望贵妃。说说吧,你究竟做了什么不妥当的,竟叫皇上开始不待见你了?”
  这宫里的事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太后。僖嫔吓得赶紧伏地叩头:“回太后的话,妾身真的不知道错在了哪里。这些日子来妾身依旧全心全意伺候皇上,不敢有半分的差池啊。”
  太后目光一冷,猛地将手中那盏茶朝地上掷来。“啪”地一声脆响,虽说茶杯没打到僖嫔,可是那茶水茶沫还是溅了僖嫔裙角。
  “僖嫔,哀家此时问你话,是要听你掏心窝子的实话!若还是这些敷衍人的套话,这宫里会说的人成千上万,哀家为何独独问你?!”
  僖嫔终究不笨,伏在地上哀哀哭出了声:“妾身自忖这些日子并无不周之处,唯有,唯有,怕是说错了一句话……”
  “你究竟说什么了?!”太后厉声问。
  僖嫔被太后雌威惊吓住,哭得梨花带雨:“那些日子皇上为派何人出使草原而心烦不已。因妾身彼时几乎每晚都在乾清宫侍寝,眼看着皇上宿夕难寐,极为心痛,于是,于是——便向皇上进过几句言。”
  太后眯起眼来:“你竟然胆敢善论朝政,更向皇帝推荐了北行出使的人选,是不是?”
  “是……”僖嫔伏地大哭:“妾身知道错了,知道错了……”
  -
  【稍后第二更】

☆、4、猜不透的皇帝(更2)

  太后听完两耳也是嗡了一声。
  “素来后宫不准议政,可是说也奇怪,越是不准,后宫的女人们却也都落下了个毛病似的,反倒更想议政。哀家不妨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你现下的这点子毛病,哀家年轻的时候儿也有。”
  “可是女人终归还是女人,就算议政,可有几个会像武则天那样,是当真想要取而代之,想要当皇上的?后宫这些女人啊,削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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