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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帝妃:倾君天下-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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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杭趁乱从琼州城逃出来,就将那边的事都一五一十的与他说了。

    虽说表面上看是因为严锦宁,但严锦添放水弃城,这也是事实。

    要知道,琼州城多年来可是立在东陵和南月之间的最关键的一道屏障,如此这般轻易的拱手让予夜倾华了,这让司徒铭如何不愤怒。

    偏偏——

    始作俑者的严锦添,居然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回来了?

    “只有他自己!”那侍卫道。

    “他都说了什么?”对于这个人,司徒铭还是不敢轻易放下防备的。

    “也没说什么,就是说有要事必须要马上求见殿下!”那侍卫道。

    横竖不过他一个人。

    司徒铭略一思忖,便就点头:“把他带进来见我!”

    “是!”那侍卫应声,起身退出去。

    这里离宫门不算近,前后是隔了有一段时间,他才引了严锦添从外面进来。

    彼时,司徒铭又已经安安稳稳的坐在了案后,好整以暇的等着他。

    严锦添举步入正殿。

    他也不介意司徒铭这样拿架子,径自拱手道:“睿王殿下安好!久违了!”

    言辞之间虽然客气,但那神情之间却分明没见几分尊重。

    司徒铭看得心堵,脸色也微微难看。

    但是他这个人也有耐性克制,袖子底下的拳头微微握紧,面上却是神色不变。

    他居高临下盯着严锦添,冷冷的道:“严锦添,你倒是还敢回来!”

    这一句话的分量,已然是个质问追究的意思。

    司徒铭是一直拿不准他此次回来的目的,所以心里多少是有些迟疑和忌惮,迟疑间正要发难,不想眼前的严锦添却突然一撩袍角,跪在了当前。

    这一跪的分量,同样不轻。

    司徒铭倒是意外冷在当场。

    严锦添拱手道:“因为微臣一时大意,痛失琼州城,微臣愧对陛下和朝廷的重托,也愧对家父多年来的教导,此次回京,其目的之一,便是要为此时当面向陛下请罪的。”

    司徒铭越发拿不准他的心思,应对起来便是束手束脚,格外的小心。

    他的目光紧盯着严锦添的脸,注意着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点表情的变化。

    可是这人此时的神色太认真,也太郑重其事,他竟什么端倪也看不出来。

    “请罪?大意?”司徒铭一边慢慢思索着,一边讽刺的冷笑:“严锦添,这话你说出来不亏心吗?琼州被南月所夺,真的只是因为你的一时大意吗?据本王所知,事情的真相似乎并不是这样子的吧?”

    严锦添面上并无愧色,依然坦荡如初。他甚至还能不紧不慢的勾唇笑了下,道:“既然殿下什么都知道了,那也就无须微臣再多做解释了。不过殿下您应当知道,我那嫡妹一直以来都是我父亲的掌上明珠,若是别的事情也就罢了,南月夜帝对她

    出手,以她要挟,微臣总不能枉顾父亲遗愿,弃她的生死安危于不顾吧?我承认守城一事,我未曾浴血奋战,也未尽全力,但也实在情非得已。睿王殿下也是性情中人,应当能够理解吧!”

    论及性情中人,司徒铭还真的不是。

    他只觉得这话刺耳,却又不反驳什么,只是神色讥诮冷冷的盯着严锦添:“你不会是想凭这不痛不痒的几句话就想蒙混过去,把这两句话当成对本王和父皇的交代吧?”

    严锦添道:“当然不是!微臣方才已经说过了,回京请罪,这只是其一。”

    “哦?”司徒铭挑眉,并不主动追问。

    严锦添显然是没打算卖关子:“错失琼州,微臣承认是微臣的过失,但既然是有过失了,那便自然要想办法弥补。微臣回京的第二件事,便是想要将功补过,为自己赎罪的。”

    “赎罪?”司徒铭仍是听了笑话一样的冷嗤一声:“难道仅凭你这两句话,琼州城就能失而复得了吗?”

    严锦添道:“琼州城一时半会儿我是没那个信心夸下海口去拿回来了,但是作为补偿,微臣请求睿王殿下准我领兵北上,微臣愿以身家性命作保,不惜一切,为您将叛臣赵王拿下。”

    “为我?”司徒铭听了笑话一样的冷笑出声。

    有了前车之鉴,他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轻信这个人了。

    他说:“本王却不觉得本王和你之间会有这般恩义!”

    严锦添却是泰然处之,从容问道:“那睿王殿下又意欲何为?”司徒铭脸上表情忽的收冷,他重重的一下将手边一大摞的奏折全部掀翻在地,身体微微前倾,死盯着严锦添,咬牙切齿道:“琼州城失守一事,你尚且没有给本王一个说得过去的解释,现在居然还巧言令色

    反的前来,想要自告奋勇的去打赵王?严锦添,你当本王是有多蠢,我若真的让你去了,你会不会借住手中兵力倒戈相向姑且不论,本王又怎能保证琼州城失守的旧事不会再次重演?”

    琼州城落入南月人手中之后,也好在是夜倾华只顾着安抚民心,并没有马上趁虚而入的北上征战。

    一旦严锦添故技重施,再次放水,败在赵王手下,届时——

    他手上兵力本就有限,此次若再折损一部分,就难保赵王不会趁机杀回京城来了。

    严锦添道:“殿下,方才微臣已经与您解释得很清楚了,琼州城失守,实在非我所愿,实在是夜帝狡诈,要不是他冲宁儿出手,微臣也不至于被动让城。”“让?”司徒铭冷笑:“亏你还有脸说出这个字!一座琼州城,国境的一边门户,就被你这轻描淡写的一个字给让出去了?严锦添,你又不是军中的新人了,作为统帅一军的主帅,你如此的轻重不分,你叫本

    王如何还能信你?”

    严锦添却是笑了:“睿王殿下,其实我的居心,您也不必如此这般的怀疑揣测,如若我真有叛国之心,当日大可以献城予夜帝,与他握手言和,又何必千里迢迢再找回来呢?”

    当天那件事发生的始末,苏杭是一五一十的交代过的,所以大致的情形司徒铭也知道——

    当时的严锦添,的确是有机会献城投敌的。

    可是,他没有。

    司徒铭心底的疑虑,微微消了几分。

    他盯着下面的严锦添,依旧面色不善。

    两个人,彼此对峙。

    许久之后,终是严锦添妥协,叹一口气道:“请问睿王殿下,皇上如今清醒过来了吗?”

    司徒铭戒备之心又起,冷然道:“你问这作甚?”

    严锦添便是无奈,道:“严家会不会叛,陛下心中当是最清楚不过的,既然殿下您还是不能信我,那不妨去请咱们皇上拿个主意,然后再来选择,是再次用我,还是——杀了我!”

    他这话,说的信誓旦旦,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仿佛信心十足的样子。

    司徒铭看得心生疑窦。

    皇帝这些天其实一直都没醒,但是对外为了安抚朝臣之心,他却声称皇帝已经醒来,只是因为身体虚弱,暂时不能上朝理政。

    让他去问皇帝,那是不可能的。

    司徒铭略一思忖,脑中便是灵光一闪——

    皇帝是开不了口的,但他身边还有一个刘公公,这个人跟了他几十年,应该是知道皇帝所有的心思和秘密的。

    “你就真有把握,父皇一定会相信你?”司徒铭道,不动声色。

    严锦添笑了笑:“横竖我人现在就在这里,是信我还是杀我,全凭殿下你一句话,殿下何妨再信我一次,去听听陛下的意见,您又不会损失什么。”

    司徒铭看出来了他是在故意的暗示什么,迟疑片刻,还是莫不噢做声的起身出去了。

    他没去后宫见皇帝,而是进了旁边的偏殿,同时叫人去把刘公公请了来。

    最近刘公公是一直被留在皇帝身边照料的,严锦添没有处置他,但同样,也没有更多的信任,所以虽然暂时没自己什么事,其实刘公公的心里也并不安生。

    这会儿突然听说严锦添要见他,他就忍不住的心中惴惴。

    “奴才见过睿王殿下!”他进门就跪地行了大礼。

    司徒铭回转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也没叫起身。

    “父皇的身体如何了?”他问。

    刘公公摸不准他的心思,伏在地上,小心翼翼的开口:“还……还是老样子!”

    “哦!那你就继续好生照料吧!”司徒铭随口交代,刘公公正在摸不着头脑的时候,又听他话锋一转,突然说道:“严锦添回来了!”

    “啊?”刘公公十分惊讶,反应了半天没明白什么意思。

    他茫然的一寸一寸抬起目光朝着司徒铭看去。司徒铭也没那个耐性同他绕圈子,盯着他的眼睛,一边暗中施压,一边径自说道:“琼州城在他手上丢了,这本是杀头的罪名,可是现在他却主动现身,并且向本王请旨,要求带兵征讨赵王!此人的行事实在有些诡异莫测,本王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偏偏现在父皇昏迷不醒,也不能拿这个主意。刘公公你服侍父皇多年,当是最懂他的心思的,所以本王叫你来,是想问问你,你说——若是父皇此时醒着,

    会选择相信他吗?”

    刘公公紧张的记住他说的每一个字,又反应了有一会儿才u熬是你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偷偷的抬头又看了司徒铭一眼,却是支支吾吾的不敢说:“这……这……奴才……”

    “本王叫你来,不是要听你口是心非的敷衍我的!”司徒铭道,语气突然严厉起来。刘公公心里一抖,终于是心一横道:“殿下,武威将军,奴才对他知之甚少,但是严太傅的为人老奴却还是了解几分的,他们严氏,一直替皇上戍边征战,这一脉相承,心思……也总不会差到哪儿去吧?既

    然武威将军说是想要将功补过,那……便应该是肺腑之言吧!”

    他这话,说得极为小心,断断续续的思忖,生怕说错了一个字。

    但是听他说完,司徒铭已经了然——

    果然,其中是有什么隐情的。

    他于是也不急了,就只是目光片刻不离的盯着刘公公道:“人心难测,你怎么就能料定严氏一脉对我东陵皇室的心思忠贞不二?”

    “这……”刘公公还是犹豫,但他跟了皇帝那么些年,别的不说,但至少揣测上意的功夫可谓炉火纯青,这位睿王殿下是在诱供,他如何不懂?

    有些秘密,如果现世安稳,他会坚持替皇帝守口如瓶,一直带到棺材里去,但是如今这个局面——

    皇帝凶多吉少,正个朝堂后宫都在司徒铭的掌控之中,他也不敢心存侥幸。

    所以,严格说来,他甚至都没有犹豫多久,便就一咬牙道:“关于严太傅和严氏一族的来历,皇上以前有跟殿下提起过吗?”

    司徒铭皱眉:“怎么?据本王所知,严谅是因为当年献计父皇,并且和赵王一起替父皇远征西津立下赫赫战功而得到父皇的赏识,进而勒马封侯的,难道此事之间还有什么出入不成?”

    当年的那件旧事,灭了西津一国,又毁了南月部族多年的根基,直接导致了天下格局的变化,不可谓不惨烈,即便如今想来,刘公公还是一身的冷汗。

    他开口的时候就有些艰难:“那么殿下就是只知其一了。”

    司徒铭的眉头越皱越紧:“说!”

    刘公公道:“在吞并西津的一役中,严太傅的确居功甚伟,但有一件事,陛下却替他蛮下了,其实……”

    终究是太过关系重大了,刘公公说着还是忍不住擦了把冷汗,然后才口干舌燥的继续:“严太傅原是西津朝中的重臣,据说当年导致西津亡国的灭国之战中,他本就是始作俑者!”

    “什么?”这个消息,可谓是石破天惊,司徒铭不由的勃然变色。刘公公冷汗涔涔的继续道:“他会叛出西津的缘由,奴才并不清楚,但是的的确确,当初西津之所以会亡国,以及南月一族的灭族之祸全都是他挑起,这些年,严家之所以会鞠躬尽瘁的替陛下守在琼州城,其实不仅仅是为了朝廷,也是为了他们严家自己。当年因为同时得罪了西津和南月,严家也算是走投无路,这才改名换姓的投奔了咱们。不过严太傅其人,确有大才,这些年里,也不曾辜负了陛下对他的爱重也就是了。所以方才殿下问奴才武威将军可不可信,奴才便是觉得,这普天之下,除了依存于咱们东陵皇室的庇荫之下,他们那一家子,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因为只要殿下将他们的来历告知南月夜帝

    ,那么上天入地,夜氏父子一定会将他们杀之而后快的。”

    刘公公的这番话,倒是让司徒铭相信了严家不会背叛东陵,只是那个严谅,只凭一己之力,却居然有本事翻天覆地的搅和出这么多的事情……

    这严氏一门,开始让他深深地赶到忌惮了。

    他重回御书房的时候,面上表情非但不见轻松,反而是比离开时更加凝重了。

    严锦添依然跪在那里,一副并不在意的模样。

    司徒铭沉默着慢慢走回案后坐下。

    严锦添道:“如何,睿王殿下此时心中已有决断了吗?”

    司徒铭缓慢的抬头看向了他,盯着他那张波澜不惊的面孔半晌,忽而轻哂一声:“你严氏一族早有前科,你们这样朝三暮四的野心之辈,你觉得本王应该相信你们?”

    曾经,他们能给西津背后捅刀子,如今司徒铭又怎能放心将他们笼络在身边。“如何不能?”严锦添道:“睿王殿下手中此时已经掌握着严氏一族的命脉,握着我的把柄了,你既然知道我后退无路,又为什么不能相信我?何况——我在殿下面前已经如此坦诚,自曝其短,这本身就已经

    是我给殿下的诚意了,不是吗?”

    这话确实不假,若是司徒铭将他们交给夜倾华父子,他们唯有死路一条。

    严锦添给出的理由很充分,而且合情合理。

    但是——

    打从心底里,司徒铭却仍是不敢全部信他的。

    他抿唇沉默,一直在权衡利弊。

    严锦添等了片刻,见他依然没有拿定主意,便就深深地叹了口气道:“既然睿王殿下还是拿不定主意,那我便再多告诉殿下一些往事和秘密吧!”

    司徒铭抬起眼睛看他,眼底戒备之意不减。严锦添从容笑道:“对于严氏叛出西津,甚至一力主导促成了西津灭国惨案的缘由,想必如今你心中仍有困惑。的确,有此前车之鉴,你不信我会对东陵的江山社稷忠心耿耿,这是有情可原的,但我不妨告诉你,赵王的项上人头,我势必会替你带回来,就算不是为了东陵的江山稳固,他——还是我,和严家的死敌仇人,除去江山大义,我还可以报私仇,泄私愤,如此一来,这理由,当是够你相信我了吧!

正文 第264章 旧怨始末

    赵王和严家,和严锦添父子?

    司徒铭意外之余,终于觉得脑子有点转不过来的。

    他尽量的回忆思索。据说当年征战西津之时,赵王自请为主帅,严谅与他虽然算是有些协作,但两人却从没有出现在同一军中,他负责的是断后和支援,后来战局稳定之后就火速撤回了京城复命,随后就开始了长久的驻守国

    土的南边门户琼州城了。

    当初犹且没有传出他们不和的传言,后来两家之间也没见有什么冲突碰撞,严锦添突然抛出这样的惊天隐情来,司徒铭一时还是难以轻信。严锦添却似乎是真的准备与他坦诚,随后又道:“约莫三十年前,因为东陵和西津的边境接壤之地有野心之辈操纵邪教,蛊惑民众揭竿而起,意图抢占两国边境上的大片土地,自立为政,当时两国联手,合

    力绞杀乱党,因为结盟一事,西津为表诚意,曾将皇长孙护送至此,以为人质,这件事睿王殿下当是知道的吧?”

    三十年前,他们这些人都还不曾出生,但是事关军国大事,何况当时有人煽动民众在边境作乱,这并不是小事,就算没有听长辈们提起,司徒铭也在史书上读到过。

    他点头,却仍不明白严锦添提起此事的用意。

    严锦添道:“但是与皇长孙一同前来的,还有以为西津的小公主。彼时那位公主正值豆蔻年华,情窦初开,他二人在我朝一共被扣了三年之久,三年之后,边境乱党伏诛,西津便来人将他们接回去了。”

    “你是说那位西津公主——”司徒铭这才逐渐有了些清晰的思路。严锦添道:“赵王和那位西津公主的确暗生情愫,有过一段情,据说那位公主离京之后他也有上书求过先帝,想请先帝代为递送国书求娶,奈何当时先帝对他期许颇高,再加上他认为西津的那位公主与男人

    私相授受,德行有失,这样轻浮的女子,不配入你们东陵皇室的门,就直接断言拒绝了赵王!”

    司徒铭心中豁然开朗:“怪不得本王一直纳闷赵王叔为什么会那么晚才娶妻!”严锦添道:“据说那位西津公主走后,赵王很是消沉了几年。但因为他当初也是顾及着那位公主的名声,两人之间的交往一直没有摆到明面上,所以即便他后来为情所困,很是蹉跎了几年,但真正知道内情

    缘由的人却没有几个。再到后来,他就娶了现在的王妃,而且两个人举案齐眉,过得十分平顺安稳,他的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陈年旧情自然也就没人再去探问追究了!”

    赵王的那段过往算是清晰了,可是——

    司徒铭道:“这和你们严氏一门又有何关联?”严锦添的唇角于是勾起一抹冷讽的弧度,继续道:“因为当初用情至深并不只是你们的赵王一人,西津的那位公主回国之后也一直都是旧情难忘,郁郁寡欢。她本来在皇室之中,不算得宠的,西津皇帝给她选婿折腾了一两次都被她找理由推了之后,就也渐渐地对她的事情不怎么上心了。后来等到太子登基,太子感念她当初跟随皇长孙到东陵为质时候照拂自己儿子的情分,再次为她张罗择婿。那时候她的年

    龄确实已经不小,再加上皇恩不宜辞,心灰意冷之下她也就点头答应了。”

    严锦添说着一顿,随后,眼底讽刺的意味就更浓了些道:“好像还是在她嫁人之后,赵王这才匆匆选定了王妃成亲的!”

    司徒铭对赵王的那些烂情史一点兴趣也没有,他只关心严家在这件事里面扮演的角色:“然后呢?”“本来是他们痴男怨女之间你情我愿的戏码,和旁人都不干的,但偏偏那一年刚考中了朝中武试魁首,你是知道的,不管哪朝哪代,出身贵胄的名门子弟入仕多靠的是祖辈的荫风,很少是有凭真凭实学,依

    靠自己的本事上位的。当时西津的皇帝是真的疼爱公主,便将我父亲选中,并且降旨招为了驸马。”

    司徒铭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不过却没打断他的话。严锦添继续道:“我父亲是家中长子,但是也是背负了严氏一族的所有希望和未来的,一旦被招赘为驸马,就再难有机会施展抱负。但是拒婚皇室,搞不好整个家族的命运也就要断送在此了,一家人着实无计可施。当初我二叔与父亲相差几岁,刚好也未娶亲,他便主动提出代替父亲迎娶,当然了,仅仅只说是父亲不肯娶公主,这样的理由是绝对不够的,于是祖父连夜去寻了自己的一位至交好友商量,请他帮忙,两家补订了一份儿女婚约。次日一早,祖父就带着父亲和赐婚的圣旨进宫陈情,请皇帝收回成命。对于他们的心思,皇帝多少是知道的,也好在他的为人不算太昏聩,询问过公主之后,公主也没有

    反对,并且因为赐婚严家的圣旨已发,如果再公开收回,同样于皇室颜面又失,他们就默许了严家提议更换新郎人选的建议,这件事也算是圆满解决了。”

    话到这里,严家和西津皇室结仇的始末已经大致有了轮廓,司徒铭却知道这还远远没有说到重点。

    他并不继续追问。严锦添也没有打算再隐瞒:“然则公主和驸马成婚之后的日子过得并不尽人意,他们的关系一直不好,开始只是两人关起门来闹,后来就传到了皇帝的耳朵里,皇帝对公主本就偏爱,自然一力维护,数次出面对驸马施压,然则他两人不和的根源未除,皇帝屡次训斥责罚自然也不会有什么效用。驸马本来就因为迎娶公主断了仕途之路而灰心,此后就更是郁郁寡欢,借酒消愁,甚至流连花街柳巷,如此一开,就更是惹得皇室不满。两个人就这样磕磕绊绊的过到第三年,终于在公主怀孕产子之后——她大概是不想再自欺欺人,就去找皇帝,请求皇帝出面准许他们合离,皇帝自然要追究缘由,可是和老情人之间的旧情思又如何当众与他人说?于是她越是缄口不言,看在皇帝的眼睛里就越是认定是她受了莫大的委屈。最后,为了替她‘出气’,皇帝便下令赐死了驸马。而那时候,我父亲已经是叱咤风云的一方主帅,也不知道那位皇帝陛下是天真还是自信,居然完全不觉得他这样的处置有何不妥,他甚至还‘体谅’严家的颜面,对外宣称是驸马病逝,并未再追究牵连严氏的其他人。我祖父那时候已经告老回乡颐养天年了,在他赶回京城收尸的时候,皇帝就以一副宽恩厚德的慈善面孔将事情与他说了,祖父这一辈子就这两个嫡子,虽然对嫡长子寄予厚望,但若论宠爱,自然还是更偏袒小儿子的,那时候他年事已高,当着皇帝面感恩戴德的谢了恩,心里却终究有了隔阂,憋了一口气,人还没等出宫门就一命呜呼了。待我父亲赶回京城奔丧,已经是在大半个月之后,那时祖父那般年纪,身体又素有旧疾,会因伤心过度而去世,倒是不算什么大事,而那位皇帝陛下大概是为了表示自己心思坦荡吧,却仍是没有隐瞒我家二叔的死因,当然,他赐死的缘由是驸马苛待公主,蔑视皇威。我父亲和自己这唯一的一个嫡亲弟弟本来就

    关系不错,更何况这个弟弟之所以会被招为驸马,又进而殒命也算是替他挡了劫难了,于是这个祸根就这么中下了。后来等到丧礼过后,他找了驸马的亲信询问,自然也就知道了所有事情的始末。”

    自古文人造反不易,但武将却带着先天的优势。

    虽然在司徒铭的印象里,严谅一直都恭谨有礼,并不像是那种偏激之人,冲动起来不顾后果,但也毕竟人不可貌相吧。严锦添诉说这段往事的时候,完全置身事外,仿佛转述的单纯就只是别人的故事,没有惊怒,没有愤慨,甚至偶尔福至心灵时还能揶揄调侃两句,如果一定要说他是有设身处地的感染到什么情绪的话,那

    大概——

    也就只是嘲讽了。

    司徒铭缄默半晌:“所以,这就是严氏一门借故叛出西津的所有缘由了?”“这样的理由,难道还不足以说服睿王殿下相信我吗?”严锦添反问,顿了一下,又补充,“你也别觉得是我父亲大惊小怪,要和一个淫贱无耻的妇人一般计较,睿王你不妨细想后面的事,赵王一向是不关心国事的,当年针对西津的灭国之战爆发之后他却跑去皇上面前主动请缨,要求带兵出征?他们痴男怨女,想要怎样的常思不忘,蚀骨断肠,本来都是他们自己的私事,但最后却要累及他人去给他们陪葬?

    这人世间,可是远没有这样的道理的。”

    司徒铭拧眉沉思,良久忖道:“本王倒是没听说那一役之后赵王叔方面有什么异常之举……”“国破家亡,西津的皇族一朝全部沦为过街老鼠,纵然您那位皇叔有心金屋藏娇,救助他的那位旧情人,但已有家国大仇在前,她个女人又不蠢,苟延残喘躲躲藏藏的活着于她又能有几分好处?实在不如死

    了干净!”严锦添道:“你家王叔无功而返,自然也不会把他这份见不得人的目的和心思对人宣扬,那些陈年旧事才算是彻底揭过了。”

    所以,赵王不好权,这是真的,西津一役之后,他就又二话不说的把手中兵权归还了朝廷,继续去做他的闲散王爷了。

    司徒铭是本来就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此时倒是难免唏嘘。

    严锦添道:“对于严家遭遇的劫难,赵王他休想置身事外,当年我父亲是碍于陛下收留我们的恩义,私底下答应他不与赵王为难的,事到如今,睿王殿下觉得我们还需要恪守旧约吗?”

    司徒敏仍是独自思虑良久方才神色郑重的重新抬眸看向了他道:“这些都不过是你的片面之词,本王虽然愿意信你,但却不能轻易将东陵一国的江山社稷都赌在你的身上。”

    严锦添闻言轻笑:“那睿王殿下想要怎样?”

    此言一出,倒是把司徒铭问住了。

    严锦添于是深吸一口气,又道:“其实早在进宫之前我就有所准备了,我知道你不会轻易信我,如若睿王殿下一定要求一个安心的话,不妨我来出个主意?”

    司徒铭宁没看他,眼底防备之色不减。

    严锦添道:“我留一个人质在你这里,来日会带赵王的项上人头回来赎她!”

    司徒铭先是一愣,但随后马上就是心中了然。

    他的眼中飞快的闪过一丝什么情绪,但又飞快的掩饰,搁置在桌面上的手,手指缓慢的握紧又无声的松口,明显花费了很大的力气在控制情绪。严锦添将他这些些微的情绪变化全都看在眼里,心里嘲讽的冷笑一声,面上仍是不动声色的道:“若是要上战场的话,为了宁儿的安全,我自是无法带着她一同出征的。这次她跟着我一起回京了,殿下知道

    ,她是我胞妹,我不能让她有任何闪失,何况这次在琼州我又得罪了夜倾华,再加上——昭王暂且下落不明,权衡之下,我也只能将她暂留京城了。”

    “严锦宁?”司徒铭由鼻息间哼出一声冷笑。严锦添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就又说道:“我那妹子性情有点随我父亲,有时候过分刚烈了,好像之前也有顶撞睿王殿下的地方,睿王殿下当是不会同她一介女流计较的吧?而且今日我将严家的旧事都对殿

    下和盘托出,此心昭昭,一片赤诚,不管您与家妹之间有何嫌隙,是否都可就此揭过?”

    他不是拿严锦宁来示好的,特意强调严锦宁性情刚烈,无非就是再次告诫他,严锦宁不愿意的事,他最好也不要勉强。

    所以,他要留严锦宁在京城作为人质,那就只是单纯做人质的意思,再没有进一步的打算了。

    司徒铭虽然因为他的这份态度心中不悦,但是事有轻重缓急,他还不至于色令智昏。皇帝昏迷以后,虽然他暂时掌管了朝堂后宫的一应事务,但那天事发时候谁也不是瞎子,虽然暂时表面上谁都没有对他有明确的反对之声,那也只是因为他们别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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