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古言]相公如此多娇-第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沈桐恍然看着花未熟悉的动作,只觉得好不真实。花未还没离开神医岛的时候,这些自然是她做的,可是后来她做了晋王妃,现在却仍是做着这样的事。明明什么都变了,可是却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花未拾掇好后转身看沈桐,却见他少见的双眼放空,明明盯着那杯子,却又好像什么都没看到。
  这样的沈桐让她有些陌生,她不安地叫道:“师父!”
  沈桐一惊,回神道:“什么事?”
  花未右手手指紧紧绞着衣裳下摆,小声道:“没事。”
  沈桐片刻就恢复了往常的模样,淡淡道:“晚上你不要去。”
  花未急道:“为什么?师父,我要去!”
  沈桐不为所动,毫不客气道:“你的武功太差,去了只会拖我们后腿。”
  花未呆愣在原地,似是没有料到师父竟会如此不客气。她心里又酸又胀,却不愿意放弃,小声哀求道:“师父,我保证不会拖你们后腿的。求您了,让我跟着吧,我知道您担心我,可是我也同样担心师父啊,师父,您让我去吧。”
  沈桐仍是冷淡道:“我们不是去郊游踏青,人越多越热闹的。晚上伏击食人魔,你若去,只会让大家分心,到时候是帮了大家还是害了大家倒很难说。”
  花未还要哀求,沈桐打断她:“你若还当我是师父晚上就不要去,若不当我是师父,自然随你。”
  话说到这里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了,花未只得住口,只是衣裳的下摆几乎要被她扯破了。
  见花未还楞在原地,丝毫没有要出去的意思。沈桐开口赶人了:“你自去休息吧,我这里没什么事了。”
  花未只得退下了,心里万分难受。
  


☆、食人魔(四)

   子时,远近人家都睡下了,街上一丝声息也无,安静得叫人害怕。
  虫鸣声在这燥热的夏夜格外明显,仿佛连带着人的胸腔也在鼓噪,真是说不出的压抑。
  一个衣衫褴褛的年轻人在寂静的街上独自行走,他衣着简朴,面孔文静,倒像是个读书人。只是一身狼狈,明显一副被强盗抢劫的样子。
  他看上去疲惫不堪,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就在这时,空气中响起了树叶的“杀杀”声,在这个无风的夜晚颇有几分诡异。
  凝滞肃杀的气氛连那落魄的书生都感受到了,他蓦地一抖,皮肤上慢慢地爬出了鸡皮疙瘩。身体比思想更先察觉到危险的接近。
  突然一道黑影伴随着一声野兽的低吼打破了夏夜的宁静。
  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那黑影就到了书生面前,书生惊恐地抬头,霎时扩大的黑色瞳仁中映出一双充满魔性意味的红色眼眸。这仿佛就要成为书生在人世所见的最后一幕。
  突然旁边闪出几道身影,一把暗器闪着银色的光扎进野兽的身体!
  野兽愤怒地咆哮,同时那柔弱的几乎就要命丧在他的利爪之下的书生竟快速地扬手,几抹银色的光闪进野兽的眼睛,随后书生飞快地后退,哪有半点柔弱的样子!
  野兽眼睛看不见,战斗力却仍然惊人。
  它大声嘶吼,腥臭的唾液随着它摇晃的头颅向四周飞溅,几个黑衣人被液体溅到,明显的身体一抖。野兽迅速地欺近其中一人,抬起利爪眼看就要将人撕碎!数道亮光瞬间射进野兽的身体,野兽又是一声咆哮,却丝毫不见后退,反而越见凶残,眼见那人就要变成野兽的夜宵,突然背后一道红光袭来,野兽一阵撕心裂肺的大吼,几乎要震破人的耳膜!然而它嘶鸣声未止,又是一道越加明亮的红光迎头劈来,穿透野兽的胸腔,大片腐肉随着紫黑色的血液淋漓而下。
  正在第三道红光隐而未发之际,远处传来一阵箫声。可是箫声明明是清越的,这声音却夹带着魅惑人心的力量,十分诡异。
  也就是一愣神的功夫,那野兽迅速地向着箫声的方向奔去,它速度极快,几人待要再追,却是远远不及的了。
  乾心殿内,几个黑衣人正在议事。那几个黑衣人正是沈桐等人。
  段无情无比懊恼地道:“眼看着就要灭了食人魔,都怪那莫名其妙的箫声!”
  陆简今日第一次面对妖魔,第一次将平生所学用于实战,精神很是亢奋。其他几人相对而言精神就差些。
  沈桐看看身上野兽腥臭的口涎,无比厌恶地一闭眼,道:“今夜就先这样吧,箫声的事情等明日请教银月姑娘。我们几人讨论也讨论不出什么结果。我先回房了。”说罢,揉着眉心转身走了。
  众人前半夜绷紧精神等待,后来又和野兽缠斗,实在是疲惫不堪。
  夜白自己也是面色苍白,遂让大家都自去歇下了。
  沈桐回荷院的时候只有自己的房间里还亮着,看着那一点微弱昏黄的光,他觉得烦躁地心情正在慢慢变得平静。
  推开门,果然见花未趴在桌子上,她听到推门的声音瞬间清醒道:“师父,你回来啦。”
  看到沈桐身上狼狈不堪,连忙道:“我去叫人烧水给您洗澡。”
  花未正要起身往外走,又惊恐道:“师父,你受伤了!”她一时激动连敬称都忘了。
  她连忙扯起沈桐的袖子查看,只见沈桐右手腕上一道狭长的深可见骨的伤痕,伤处皮肉外翻,溢出紫黑色的血丝。因他整个上身都是食人魔的鲜血口涎,脏污无比,伤处倒不太显眼。
  沈桐略略看一眼,只觉得几欲作呕。见花未还要开口,连忙道:“你先去叫人烧水吧,伤口我自己包扎。”
  花未知道师父素来喜洁,这样的情状决难以忍受,遂急急出门唤丫鬟烧水去了。
  待丫鬟准备好热水等物,沈桐已经昏昏欲睡,强撑着进了浴桶。他今日精神异常疲惫,洗澡时频频瞌睡。直到花未在屏风外唤道:“师父,您洗好了吗?水快凉了。”他才恍然清醒。
  潦草地擦了身子换了身干净衣物以后,他几乎半点力气都不剩。连手臂上的伤口与正在滴水的湿发都没管,直接上床睡觉了,只是睡梦间隐隐不安。又觉得谁在碰他的手臂,虽然动作温柔,还是让他觉得麻烦,因此不停地挪动手臂,好不容易手臂自由了,脑袋又被不停地揉来揉去,后来他就索性不动了,反正也不是特别难受。
  花未看着睡着的师父孩子气地动来动去,只觉得心温柔得都要化开了。她把沈桐的脑袋轻柔地从自己腿上移到枕头上,随后蹲下身认真地凝望着他的睡颜。
  虽然她等了师父一晚上不是不累的,可是看到师父平安回来心里真的很开心。师父虽然受了伤,可是性命并无大碍,她握着沈桐的手,心里无比感谢老天爷保佑师父平安。
  可是师父的伤口有些诡异,流出的血比正常人的颜色要深些。花未在睡着之前还在模模糊糊地想,也不知道是不是食人魔的原因,明天一定要问一问银月姑娘。
  


☆、神秘的箫声

   时间已经快到正午了,花未歪歪脖子醒来,只觉得颈项间一阵酸痛,越动越是难耐。于是只得僵着脖子,隔了一会儿才动作缓慢地站起来。
  她昨晚就趴在沈桐床边睡着了,虽然姿势很不舒服,不过却睡得很沉,大概是因为见师父平安归来心里放松的缘故。
  沈桐仍是沉沉睡着,脸色苍白,嘴唇有些脱皮,很是憔悴的样子。花未将手背探上他的额头,触手一片滚烫,心里暗道糟糕。
  沈桐习武,虽然看上去有些瘦削,实际却是身体强健。这些年下来伤风感冒的很少有,只是一旦有个小病小痛,却比别人来得声势浩大些,要很长时间才能好起来。
  花未小心地喂他喝了些水,又用毛巾蘸着清水给他擦了擦脸,就跑出去叫人请银月姑娘了。
  她简单洗漱了下,就又跑回沈桐床边,握着他的手,心里十分怜惜。
  不多会儿,银月和夜白两人都来了。花未没让人唤大夫而让请银月是因为食人魔不同凡物,银月对这些总比一般医者了解的多些。
  银月上前撩开沈桐的袖子,撕开染着斑斑血迹的白布,露出狰狞的伤口。伤口上昨夜只洒了些金创药,不过看来没什么用,仍有鲜血不时溢出。
  银月神情有些严肃,她蘸着沈桐伤口处的鲜血闻了闻,脸色更加难看。随即开始给他诊脉。

  花未看见她的表情,心里惊慌不安,却不好开口催促,只是不停地折磨着自己的衣裳。她手指缠绕着衫子,脑海里的那根弦也在不断绷紧,难道师父的伤口不是普通伤口?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在你们之前,从来没有人能从食人魔的利爪下逃生,因此也没人知道他的爪子上竟有剧毒。沈公子手臂被这妖物抓伤了,换做正常人恐怕早就撑不住了,他只是发发烧并没有毒气攻心的症状,情况算是很好的了。”银月的神情看上去轻松了一些。
  花未悬着的心慢慢落回原处,连忙问道:“那师父什么时候能好?”
  银月温和地答道:“沈公子只是发烧,待他发发汗,烧退了就好了,等会儿我让人拿点药过来,他服个两三剂估计就能好了。”
  说罢就要起身告辞,走前漫不经心地道:“你师父是不是百毒不侵?”
  花未不疑有他地摇摇头,疑惑道:“没有啊?银月姑娘为什么这么问?”
  银月笑着说没什么,和夜白两人就要离开。
  花未忽然想起一事,连忙唤道:“银月姑娘,师父昨天回来的时候伤口流出的血颜色很深,却又不像中毒后的紫黑色。银月姑娘可知是为何?”
  银月沉思半晌,答道:“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可是今天看起来,你师父的伤口是正常的,应该没什么大碍吧。要是有什么异常,你再遣人来寻我就是。”
  花未想想也确实在理,再说师父也并没有中毒,或许是自己看错了。
  银月出了荷院才同夜白说道:“沈桐伤口上明明还有毒素残留,可是我给他把脉却又发现他根本没有中毒,真是诡异。”
  夜白不以为然,闲闲答道:“也许他的身体对毒性有一定的缓解或是消除作用吧。他不是神医岛的岛主吗?”
  “没那么简单,食人魔爪子上的毒性甚烈,一般人若是中毒之后不及时施救恐怕片刻就会毙命。就算是你内功深厚,也不过稍微拖些时间罢了。”
  夜白收起脸上轻松的表情,说道:“那你的意思是他百毒不清?”
  银月脸上的表情越发疑惑:“可是他的徒弟说不是,看她之前担忧的样子和后来惊讶的神情都不似作伪。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夜白道:“也许这是人家保命的法子,你就不要太过放在心上。他也是助我才会受伤,总之对明月城并无恶意。”
  银月点点头,脸上的神色却并没有因此而放松。她替沈桐把脉的时候觉得他脉象很是诡异,可是真要说出与正常人不同在哪儿,她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还是说他身上的气息让她觉得不舒服?
  他们二人一路去了乾心殿。
  近日里夜白将明月城的日常事务都放下了,分给几位长老处理,自己则专心调查食人魔的事。可是眼下食人魔尚且没有被消灭,又来了一个神秘的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情况是越发复杂了,难怪银月预言说明月城的劫难就在眼前啊。
  他把昨天晚上的情况详细地告诉了银月,银月听到箫声的时候脸色大变。
  她声音颤抖:“箫声?箫声,箫声……”声音接近呢喃了。
  夜白忙问道:“箫声怎么了?”
  银月此时双眼茫茫然如入梦中,她细声道:“我昨晚做了个梦,梦里有人一直在吹箫,那箫声像是无孔不入的利器,让人痛苦不堪。我看不到人影,却有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说是明月城在劫难逃,谁都逃不掉,谁都逃不掉!”声音到后来竟有些凄厉。
  夜白见她有如魔怔,连忙摇她的肩膀,担忧道:“你没事吧?”
  银月伸手抵住额头,平复了一阵,才慢慢道:“敌暗我明,目前我们也做不了什么,且看看那食人魔和幕后黑手有没有什么行动吧。”
  夜白点头道:“也只能如此了,我们见招拆招吧,虽然有些被动,但我们不会永远被动!”见银月神情疲惫,温声安慰道:“你先去休息吧,明月城不会有事的,大家都不会有事的。”
  银月点点头退下了,脑海里却一直回荡着梦里人凄厉的声音。
  


☆、三只醉鬼

   沈桐终于在傍晚醒来,期间陆简和段无情分别来看过,原想慰问两句,见他仍睡着,遂作罢。
  他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四周很安静,只有花未趴在床边瞌睡。她头发有些散乱,脸颊上睡出了红红的印子,长长的睫毛时而不安地颤抖,恐怕在睡梦中也不甚安稳。
  沈桐也不叫醒她,他撑起睡得有些酸软的身子,半靠在床头,看着花未可爱的睡颜,心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他能够感觉到花未对他还是有情,他自己对花未也未必就断得干净。可是花未如今是晋王妃,这样的身份在师徒之情中都尚嫌尴尬,更不要说其他。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在感情上很有些偏执,如果不是一份完美的感情,他是宁可不要的。
  如今花未仍是叫他师父,那就只做师徒相处吧。
  自从二人重逢以来,他还是第一次静下心来想他们的关系。之前心里总是很排斥,不愿意去想,不愿意揭开过去的伤口。
  其实也没那么难,不过直面就是一段残缺的逝去的感情。这世上谁又能事事顺心呢,总会有这样那样的不如意。
  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
  花未醒来之时看到的就是师父平静的神色,明明近在咫尺,却觉得心在天涯,遥不可及。
  她小声唤道:“师父。”
  沈桐淡淡地应了一声,说道:“去打点水来吧,我要洗漱。”
  花未乖乖地出去了,片刻后端着一盆热水,拿着布巾进来了。等沈桐洗漱完毕后又去拿了些吃食。
  沈桐喝了几口粥就放下了筷子。
  花未温柔劝道:“师父,你睡了这么久,什么都没吃,好歹再吃一点吧。”
  沈桐敷衍地又喝了几口,就再也不肯吃了。
  花未知道他没有胃口,也就不敢再劝,收拾了碗筷就出去了。
  沈桐睡了这么久,身上很乏。实在不想再去躺着,就推开门出去走走。
  外面天色昏暗,凉风习习。柳树在风中摇摆,远远看去,一片婆娑。荷塘里的荷花在这暗淡的天色下,完全没有阳光下明艳动人的样子,乍一看过去竟显得凄迷。
  段无情和陆简从外面回来,看到沈桐独坐在亭子里,面上神情远远地看不清楚。
  段无情正好从外面买了酒,就拎着几坛酒走向亭子,陆简回房去拿了几个杯子。
  几个大男人也不拘束,招呼都不必打一声,就各自喝起酒来了。
  段无情呱啦呱啦地把下午的见闻说了一番,对明月城的繁华大肆夸奖了一通。
  另两人也不嫌他烦,把他的废话权当作下酒菜,虽然这下酒菜着实糙了点。
  酒过三巡,陆简面色有些恍惚起来。他在雪山上的时候几乎从不喝酒,因此酒量极差,此时已经有几分醉了。
  他双眼朦胧地絮叨道:“从我懂事起,就没见过义父。可是从小师叔师伯就教导我要做个像义父一样的人,每个人都这么跟我说,我自己也觉得,嗯,应该这么做。可是下山后,听到那些江湖人口中的义父,好像又是另一个样子。”
  他像是疑惑不解一样孩子气地皱了皱鼻子,又灌一口酒,道:“我当然不会相信那些人的胡说八道。可是我心里开始想着,我想见一见义父,我想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人,我小半生都在学习他的法术气度,他又没死,我总得亲眼见见他吧。”
  段无情唏嘘道:“每个人都有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啊!”
  沈桐心里原本郁郁,此时听他一说,倒觉得酸得慌,心里也松快许多。他朝段无情翻个白眼,又转头安慰陆简道:“此番去万鬼林,你一定能见着你义父的。”
  陆简只是不理,一径喝酒,又几杯酒下肚后,明显已经醉得不知今夕何夕了。他趴在桌上,小声咕哝道:“看你们欺负我,等我们驭鬼派重振雄风,看我不用金元宝砸死你,让你们狗眼看人低!”
  想来驭鬼派没落之后他们日子不太好过。
  段无情惊得目瞪口呆:“他酒量怎么这么差?啧啧,真没用,几杯黄汤下肚就变成这德行。”说完还不屑地撇撇嘴。
  陆简仍是那副醉态可掬的模样,他换个姿势,继续咕哝:“咕噜,咕噜~~~”
  这次连沈桐都忍不住笑起来。
  段无情酒量极好,而且越喝眼睛越亮,越喝废话越多。他兴奋地一拍桌子,把酒杯随手扔进荷塘里,发疯到:“是爷们咱就直接抱着酒坛子喝!”
  说罢挑衅地看着沈桐。
  沈桐懒懒地瞥他一眼,心道:真的被你激到就是爷们了吗?
  不过想是这么想,他却也放下酒杯,取过另一坛酒,一仰头“哗啦啦“倒进嘴里,有些酒液淌进领口,他也毫不在乎。他喝酒从来斯斯文文,从未如此放浪形骸,此时竟也觉得颇爽快。
  段无情在耳边吵吵闹闹,烦是烦了些,不过有这样的朋友,倒也能解了几分寂寞。沈桐在醉倒之前,隐约这样想到。
  看到沈桐也醉倒了,段无情嚣张地哈哈大笑:“你们酒量都不如我,不如我!”
  他一个人把剩下的酒喝了个干净,喝完以后看着沈桐,喃喃道:“你什么时候长了两张脸?”说完晃晃脑袋,呸一句:“完了,老子也醉了。”
  他把另两个醉鬼跌跌撞撞地架回房里后,摸进自己房间呼呼大睡。
  


☆、异变

   几日来,明月城甚是平静。食人魔和神秘的箫声都没有再出现过,明月宫众人也过了几天提心吊胆的生活。
  沈桐之前本就发烧,又因那一日宿醉,很是憔悴了几天。段无情天天都来嘲笑他娇贵的体质,这让他几乎忍无可忍。
  这一日终于觉得好些了,他不顾花未的劝阻,执意要到外面走一走。这几天一直窝在房里,身上酸软无力,心情也是郁郁。
  虽然外面太阳大的有些过分,还是让他心里敞亮了不少。
  他信步出了明月宫,想去附近的地方转转。
  由于食人魔很是消停了几天,附近的摊贩又开始活动了起来,人们脸上也不再是那副死气沉沉的样子。估计明月城为了安抚这些居民没少花功夫。
  行至一处热闹的街道,街道两旁都是卖些小玩意儿的摊子,沈桐不爱这些,就打算继续前行。突然眼角瞥到一个摊子上古朴的短剑,立时顿住了脚步。
  摊主是个精明的男人,看到沈桐走过来,就殷勤地介绍各式各样的兵器。沈桐不耐烦听他讲这些,拿起那柄短剑,截住他话头问道:“老板,请问这剑怎么卖?”
  那摊贩似乎对他看上那柄不起眼的短剑有些惊讶,道:“这剑可不值钱,公子您要是想要,我直接送给您吧。”
  沈桐没说话,在明亮到刺眼的阳光下打量那柄短剑,剑身乌沉沉的像是连照在上面的阳光都一并吸进去了,显得格外黯淡。他白皙的手指慢慢地把玩着黑漆漆的短剑,心里好像有一种不可言说的渴望想要破土而出。
  他拿着剑转身走了,走前随手扔给摊主几锭银子。
  沈桐从不用剑,他的武功以掌法辅以独门轻功,很是灵活,用兵器反倒是拖累。可是看到那柄短剑的时候,他几乎不用思考就买下了。
  他心里有些疑惑,再次举起剑想要细细查看这柄剑到底有什么古怪。
  乍一看,剑几乎脱手。他的指甲不再是浅浅的粉红色,仿佛一层淡淡的黑气萦绕其上,说不出的妖异。
  他的第一反应是“剑上有毒”!于是刚刚差点脱手的剑被他掷飞。
  他随意找了家客栈要了个房间,立刻运功想要逼毒,可是真气运行至全身后却没有半点异样。完全没有中毒的迹象。
  可是他的心并没有因此平静下来,指甲上的黑气完全扰乱了他的心绪。
  指甲变黑是在拿到短剑之后,必定是那短剑有鬼!奇怪的是他却完全没有什么中毒的迹象。
  他想了又想还是毫无头绪。在房里枯坐了半日后,初时的惊恐过去,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天色渐渐暗下来了,随着黑夜的逐渐浸染,沈桐的心里渐渐像有只猫爪子在不断地抓挠。他拼命地告诉自己:那柄剑绝对有鬼,不能去碰,不能去碰。可是心里对那柄剑的渴望渐渐地不受控制地膨胀,几乎要占据他的整个脑海。
  他坚持地越久,越觉得自己意志薄弱。最后,他实在抵抗不住地心里一松,起身的时候,他乌黑的眼珠在黑暗的房间里几乎闪着疯狂的光芒。他简直像变成了另一个人,迅速地翻窗而过,疾行至白天扔掉短剑的地方,捡到短剑的那一刻,他神智猛然清醒,身体一阵短暂的脱力。
  他站在原地平复着急速的心跳,前所未有地觉得一切事情都失控了。他正身不由己地卷进更深更黑暗的漩涡。
  背后突然有沉重的脚步声,沈桐飞快地转身,扬声喝道:“谁?”
  此处极是僻静,夜晚本不该有人来此,再者,如此沉重的脚步声!
  看到眼前的一幕时,沈桐几乎要昏过去!他虽然鲜少出神医岛,却也不是没见过死人,甚至早年的时候,死在他手下的也有好几个。可是他从来没见过有人在头颅被砍掉之后还能行走的!
  眼前的“人”,如果他还能被称为人的话,铁塔一样的身躯,一路走过来,泥地上摞下一行深深的脚印。衣物颇齐整,像是被人认真打理过一样,可是谁会去打理一个无头之人?他想到此处简直控制不住心里的恐惧。
  可是眼前的情况却不容他有那么多想法!
  他勉强按捺下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微微颤抖的右手握紧短剑,挥剑疾刺,无头之人却避也不避,仿佛根本没有痛感。
  短剑切入皮肉的感觉如此清晰。
  他勉力拔出短剑,又一次刺进那人胸腔。
  那人伤口处连血迹都没有,只是一径地将沈桐逼至墙角。沈桐手脚本就酸软无力,此时见根本就奈何不了这人,强自提起一口真气,跃向墙头,沿着墙头一阵疾走,见到一处构造复杂的院落,不管不顾地冲进去。
  那人似乎没再追来,沈桐心里一松,喉头一阵腥甜,咳出一口热血。他身体本就没有恢复,此时一番折腾之下,终于眼前一黑,晕过去了。
  


☆、方家小姐

   沈桐醒来时惊讶地发现竟身处女子香闺。
  房间内的摆设古色古香,处处透出女儿家的端方典雅。
  忽有一人撩开帘子走进,来人未及桃李年华,着一身浅红衫子,行走间步态风流。
  “公子,你昨晚晕倒在我的小院,是我与丫鬟小云将你救起。晚上不及喊人,仓促间只得将你安置在我房里,有不妥之处,还望公子海涵。”女子落落大方道。
  夜晚有男子进女子小院有损女子名节,不喊人乃情理之中。
  沈桐微微撑起身,道:“姑娘言重了,在下夜闯宅院无理在先,又蒙姑娘搭救,不甚感激。”
  女子掩嘴一笑,端的是秀丽无双:“公子,小女子方蓉,可否告知姓名?”这举动算是大胆的了。
  沈桐惊讶养在深闺的女子竟也能有如此坦率直接,微微一笑道:“在下沈桐。”
  方蓉挨在床边坐下,担忧道:“公子昨天吐血了,现在觉得身体怎么样?”
  “多谢姑娘关心,在下只需稍事调理即可。既然在下已经醒了,就不便再打扰姑娘了。”说罢就要翻身下床。他的手指撑在床边,方蓉瞥到他乌黑的指甲,神色微微一变,片刻又恢复正常。
  他双脚还未点地就连人扯着被子一同摔落在地,方蓉惊呼一声,连忙上前半扶半抱着他重新放回床上。饶是他瘦削,成年男子的体重还是让方蓉气喘吁吁。
  沈桐扶着额头抵制着一阵阵的眩晕,身上冷汗浸透里衣,一阵黏腻。
  方蓉关切地看着他,不时拭去他额上渗出的汗水。
  昨晚听到院子里一阵闷响,她便和婢女小云一起出来查看。看到一个年轻男子昏迷在院子中央,他脸色苍白,嘴角挂着屡屡血丝,却不难看出原本俊秀非常的容貌。她的心在那一刻如小鹿乱撞。
  她和小云一起把男子抬进自己房里,自己和小云一起去挤在她简陋的偏房。期间小云的各种调侃简直让她无法招架,心里却隐隐有一丝甜蜜。
  后来,男子醒来,一双温润的眼珠看着她时,她一颗少女心便彻底沉溺在那双深邃的黑眼睛里。
  沈桐近日里来身体连番受创,此时竟连起身都头晕。他又想起段无情嘲笑他娇弱,心里更觉可厌,却又不知道厌恶什么。
  方蓉见他紧紧皱着眉头,连忙扶他躺下。沈桐着实难受,也就顺着她的手臂躺下了。
  方蓉仍是坐在床边温柔道:“公子伤好之前就住在这儿吧,我这个小院很偏僻,只要稍加遮掩,不会有人发现的,公子可以放心养伤。实不相瞒,小女乃方老爷的一个偏房所出,在家中没什么地位,平常没什么人会关注这个小院。”
  沈桐终于缓过劲来,低声“嗯”了一声。
  方蓉看他还是恹恹地,柔声说道:“那我就不打扰公子了,公子且放心休息。”就掀了帘子出去了。
  婢女小云在门外急得不行,看到方蓉出来,连忙道:“小姐,你怎么还留他啊?这要是传出去可怎生是好啊?你在方家本就处处被欺负,这要是被其他几个小姐少爷知道,你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方蓉无奈一笑,这偌大的方家,真心对她的恐怕也就只有一个小云。她安抚地笑笑:“此事你不说我不说,还有谁会知道?”
  小云愤愤地一跺脚,却也知道劝不了她。
  方蓉看着小院两边的高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沈桐又在方蓉的小院里住了几日,精神才慢慢好些了。期间婢女小云一直没有出现过,一应杂事皆是方蓉亲手打点,沈桐初时还觉别扭,后来也就习惯了。
  他起身到院里走走,外面阳光亮得晃眼,他眯着眼睛细细打量着自己乌沉沉的指甲。原先的浅黑,现在变成浓墨一样的颜色。
  不可否认,他没有想办法回明月宫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在此。花未和段无情一定会追问,银月和夜白即使表面上不说,心里也会诸多猜测。可是该来的总是会来的,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该弄清楚的也一定要弄清楚!
  他无声地叹一口气。
  身后突然传来方蓉的声音:“公子觉得好些了吗?外面太晒,公子不如去房里休息休息?”
  沈桐转身随她一起进了房里。
  方蓉预感沈桐再开口一定是要告辞,因此在他开口前说道:“小女有一事相求,不知公子可否答应?”
  沈桐眉头一挑,说道:“请说。”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