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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宠妾-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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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出什么事了?”
  “是太子妃……”
  永王妃的样子实在惹人惊疑,先是太子出了事,魏皇后本就心中不定,又听说太子妃似乎也出了事,哪里还顾得上什么。
  “有话就说,别支支吾吾!”
  “太子妃与侍卫幽会,被人撞了个正着。”


第114章 
  “临来畅音阁之前; 母后问起大嫂。儿媳想起大嫂之前离席时; 面色有些苍白; 就想过去看看她,顺道同大嫂一起来畅音阁。因着当时身边还伴有几位命妇; 就一同去了,哪知去了东宫; 却撞见了不该撞见的……都是儿媳的错; 若是我没让那几位命妇陪着……”
  永王妃以袖掩面,呜呜咽咽的哭着。似乎也知道这事不小,而因为自己这事才会败露,心中惶惶不安。若只是自己人知道也就罢,问题是还有外人在。
  太子妃偷人; 这简直是赵氏皇族最大的耻辱。
  一阵惊呼声蓦地响起:“娘娘……”
  却是魏皇后受不住刺激,厥了过去。
  场中顿时大乱起来; 弘景帝也顾不得其他,忙吩咐人去叫太医来,并命人把皇后抬回坤宁宫。临走之前; 吩咐李德全将所有相关人等一概收押等他询问。
  阅是楼这边的乱子,自然让四周围楼上的人纷纷侧目。
  很快就有人传信出来,道是魏皇后的旧疾犯了,陛下无心玩乐,已经随之一同回了坤宁宫。
  发生了这样的事,这戏自然看不下去了,一众王公大臣及命妇们纷纷在内侍监的安排下出宫。
  另两处戏台上的戏也戛然而止。
  本是如此喜庆的节日; 却是在临快落幕之时发生了这样的事,总是让人觉得心中有一丝异样。
  可皇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没有人敢去猜想。即使瞧出点什么门道的,也是噤若寒蝉。这些人中大抵也只有几家人心中约莫知道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因为自家有女眷被扣在宫中没有回来。
  瑶娘等一众女眷也去了坤宁宫,魏皇后算是她们名义上的婆婆。婆婆突然病倒,儿媳妇自然要表示孝道。只是她们都是一头雾水的,根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心中却是隐隐感觉事情恐怕没表面上说这么简单。
  临进坤宁宫的时候,玉蝉突然将瑶娘拉住,悄悄说了几句话。瑶娘掩住面上的震惊,对她点点头,才领着她们步了进去。
  弘景帝从坤宁宫回来,已是戌时。
  魏皇后并无大碍,就是一时受了刺激。不过这场昏厥却是引发了她的头风旧疾,倒是符合了对外的说法。
  经过这么久时间的沉淀,弘景帝已经恢复了一贯的平静,所以当他走进来时,面容是沉凝的,眼神灼灼,似是能射入人心。
  他来到宝座上坐下。
  “孽障!”
  太子扑通一声在弘景帝面前跪了下来,匍匐在地。
  一旁站着的有安王、代王、永王、晋王等人,弘景帝已经成年的儿子都在这里了,一共八人。
  “父皇,求您饶了儿臣,儿臣只是一时糊涂,一时利欲熏心,都是那如嫔勾引儿臣,儿臣才会一时把持不住……”
  弘景帝一脚踹了过去,将太子踹了个四脚朝天。
  太子本就生得痴胖,这一脚下去明显弘景帝是下了力气,是恨极了才会如此大怒。
  “你,好得很!朝中屡屡有人弹劾你为人不端,肆意放纵,朕总是念着你是朕的长子,为你说话,替你遮掩。如今你倒好,竟然偷你父皇的头上了。你还想哄骗朕?如嫔已经交代了,与你之间可不是一次两次,你俩苟且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
  弘景帝一面骂着,一面站起来不停地伸脚去踢太子,将太子踢得在地上乱滚乱爬,宛如丧家之犬。
  安王上前一步道:“父皇,还请息怒。”
  代王、永王、晋王、庆王、吴王也纷纷上前,劝道:“父皇,还请息怒。”
  只有鲁王莫不在乎地站在那儿,嘴里还在咋呼道:“你们还是不是父皇的儿子,这种事让父皇息怒,大哥偷的可是父皇的女人……”
  “你给我闭嘴!”弘景帝斥道。
  这种事对一个男人来说,确实是奇耻大辱,尤其是对一个年迈的男人。亲儿子偷了自己的女人,双重背叛的滋味定是不好受的,同时因为弘景帝的身份和年纪,让他忍不住质疑是不是如嫔嫌弃自己年迈老弱,又贪念太子权势,才会偷偷与太子私会。
  这紫禁城之中有多少女人,弘景帝自己都不知道。
  幸过的,没幸过的,宠过的,没宠过的。如嫔确实是他新宠,但对他来说不过是个玩意儿罢了,而如今这个玩意儿却背着自己和儿子私通。
  这是怕他死了,自己没后路,所以给自己找后路呢。
  世上的男子大抵没人能忍受这个,所以明明在进这间宫室之前,期间种种的利弊弘景帝都已想清楚,但还是失了控。
  “你当你老子不知道你在打什么鬼主意?以为把他弄下来,自己就能上了?做你的春秋大梦!”
  弘景帝的口不择言,让鲁王当时白了脸。他承认自己确实没安好心,并幸灾乐祸了,可他就是看太子不顺眼,凭什么他万般皆不中,一众兄弟却只能屈就于他之下。
  换成安王、代王、永王,哪怕是鲁王最看不顺眼的晋王,他都没这么多的憋屈,唯独太子不行。太子昏庸无能,一无是处,他仰仗的不过是嫡、长,所以他们得屈尊在他之下,甚至还要屈尊他的儿子之下。
  不过这话鲁王是不会说的,他就算再傻,也知道这话说出去,他今儿这条小命是别想要了。
  鲁王脸色乍青乍白,站在一旁默不作声。
  弘景帝炮口又换了方向,“还有你们,别以为朕不知道你们在打什么鬼主意。”不等安王几个自辩,他又道:“去把那奸夫拖上来。”
  这话说出,顿时让安王几人心中一跳。
  事情太巧合了,先是太子,再是太子妃,似乎今儿所有事都让东宫一家子给遇上了。说背后没人动手脚,恐怕所有人都不信。
  可这手段也未免太低劣了,就算想把东宫一系斗倒,可以分开进行,何必将两件事都凑到一起,不是明摆着是在给自己找不痛快。
  甭管众人怎么想,那奸夫很快就被带来了。
  此人倒是长了一副英俊相貌,不过这会儿却是双目紧闭,面色如土。衣衫破破烂烂的,身上被鲜血覆盖,显然是在来之前就被动了刑。
  晋王面色晦暗,看不清他内心中的情绪。永王有意无意又看了他一眼,这一眼让他瞧了个正着。
  其实这会儿大家都在互相彼此打探,大抵都想弄清楚这是谁这么大的手笔。
  永王咦了一声,突然出声了,“这人不是那孟家的遗孤孟获先,当年孟家满门抄斩,就剩了他一人。”
  提起这孟氏惨案具体就有些复杂了,大体就是弘景帝判了冤假错案,听信了谗言,才会致使孟氏一族满门被抄斩。而这所谓的谗言其实与太子有关,事后等发现太子是想替他一个奶兄弟遮掩罪行,孟家人已经死的只剩孟获先一个人了。
  而让这宗案子沉冤得雪的人,正是晋王。
  因为此事,太子声望大跌,若不是弘景帝一力保着,恐怕早就在朝臣们弹劾下,丢了皇储之位。
  因为此事,晋王遭了弘景帝很长一段时间的的厌弃。
  于弘景帝来想,这件事明明有很多法子,却偏偏选择在大庭广众之下闹出,明摆着是针对太子而来。不光让太子丢脸,也让他显得昏庸无道。
  事后这件事虽真相大白,却是草草收场,谁也没想到彼时莫名失踪的孟获先竟会混到禁卫军中,甚至入了皇城当差。
  听永王这么说,安王、代王等纷纷想起当年事了,也确认此人就是那孟氏遗孤孟获先。彼时此人正是弱冠之年,虽这些年相貌产生了变化,但变化并不大。弘景帝因上了年纪,记忆不如以往,但也对上了几分。
  弘景帝目光凌厉地看向晋王,当年晋王就与此人纠缠不清,难道说今日之事又是晋王弄出来的?
  “你还有什么话说?他可是你长兄!当年你设计诋毁于他,如今又多番针对,你大哥就这么碍了你的眼?”
  眼见事情牵扯上晋王,安王等人虽表情不显,但眼中难掩幸灾乐祸。
  庆王不禁上前一步:“父皇,还请您明察秋毫,五哥不是那样的人。”
  安王一把将庆王拉住:“老七你就别多事了,父皇肯定会明察秋毫,不会放过任何想暗中生事之人。”
  鲁王道:“五哥不是我说你,这事你就干得有些不地道了,你就算再恨大哥,也犯不着找个人来让他绿云罩顶啊。”
  这话说得粗鄙不堪,但格外戳人心肺管子。
  太子顾不得躺在地上装死,弹跳而起,“好你个老五,你竟然这么对你哥哥。你还是不是人,是不是那如嫔勾引孤,也是你干出来的?”
  太子虽是无能,但却不蠢,深深明白这是他最后的机会。若是能让老五背下这件事,父皇定会怜悯于他,对他重重拿起,轻轻放下。
  他生得笨蠢如猪,体格大,满身的肥肉。这么大的体积向晋王冲来,无疑是泰山压顶。
  幸好晋王临危不乱,在撞上的一瞬间躲过了,而太子因为冲势太猛摔了个狗啃屎。
  太子痛呼不已,晋王置若罔闻地看着弘景帝,目光沉凝:“还望父皇明察,此事不是儿臣做的。”
  永王在一旁叹了口气,假惺惺地道:“不是你做的还能是谁,这孟获先大抵是为了报当年救命之恩,另也是对大哥心中积怨,所以才会行此下招。”
  晋王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讥道:“既然四哥如此断案如神,连人证物证都无须有,你何不与父皇求求,去了大理寺或是刑部,还回永州当那劳什子藩王作甚?”
  这话明摆着就是奚落,永王面色难堪,狠狠地一拂衣袖:“本王也是为了你好,你终究是父皇的儿子,主动向父皇认错,父皇定不会严惩于你。”
  晋王没有说话,明摆着不想搭理他。
  弘景帝的目光掠过永王,又去看安王、太子等人,这些儿子们面容各异,让人根本猜不透面皮之下到底是什么心思。他额上的青筋一蹦一蹦,忍不住伸手去抚了抚,又将目光放在最让他看不透的晋王脸上。
  若论他几个儿子,太子无能,安王老谋深算,可惜做人不够大气;代王是个将才,但做不了主帅;永王处事圆滑,做事滴水不漏,可恰恰是这份圆滑,让弘景帝甚是不喜;老六暴戾成性,是他没教好;老七老八都还稚嫩,当不了一面。
  唯独老五晋王,是这么多年来弘景帝都没看透的。总以为这就是他的真正面孔,可他总能让人大吃一惊。
  弘景帝将目光移至瘫倒在地一直闭着目的孟获先身上,“到底是谁主使你的,你最好说实话。不然,朕有百般手段让你生不如死。”
  地上的孟获先动了一下,他十分吃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这期间他的动作很慢,明显就是受刑太重,已经完全支撑不住自己了。
  “不用你对我动刑,我自己说。”孟获先笑了一声,嘴角沁出一丝血迹,“是永王殿下吩咐我干的。”
  此言一出,着实惊呆了众人。
  不应该是晋王么,怎么又扯上了永王?!
  孟获先看着面色铁青的永王,笑得十分灿烂:“永王殿下,我承认你聪明盖世,心机过人,可你把所有人都当傻子了。当年明明是你找到我,偏偏设计把晋王殿下引来,只因不愿为了我这么个人平白树敌。之后晋王殿下为我孟家沉冤得雪,虽事情不尽如人意,但我承了他这份恩。谁曾想你倒是会事后做好人,暗中命人联络我,述说其中你出了多少力气,才致使这件事办成,而晋王殿下不过是被赶鸭子上架。
  “我那时候年幼无知,而晋王殿下为人冷漠,便听信于你。打算暗中隐藏图谋后事,之后又通过你的安排进入了禁卫军,为你所用。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我这步暗棋藏着多年不用,这些时间足够我查出蛛丝马迹了。我本是想查证当年事情真相,哪知竟然查出了您,恐怕您在当年之事中,没少坐收渔人之利吧。
  “知不知道?我等这一日很久了,你们这些人高高在上,我们这样的人如同蝼蚁。可我要你知道,蝼蚁也是能咬死人,我孟家七十八口人日日夜夜都等着索命!”
  孟获先嘴角挂着狰狞而快意的笑,整张面孔都扭曲了,他一面说,一面呛咳,鲜血顺着他嘴角流了下来,“该说的我都说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说完这话,他就闭上双眼,一副任凭宰割的模样。
  “你胆敢污蔑!”永王惊诧大怒。
  同时暴起的还有一声大喝:“好哇,老四,当年那事竟是你害孤!”
  这次不同之前的佯装,太子是真怒了。
  其实那件事本身和太子并无多大的关系,他不过是受奶兄蒙蔽,才会向弘景帝进言,谁知竟会惹出那么一场事。因为这件事,太子一系遭受重创,太子在朝野风评急转直下,每日都有弹劾让太子让位的。
  事后弘景帝虽保住了他,可太子的名声已经坏透了,才会自暴自弃,放任自流。
  及至现在,太子每次被人弹劾,都要将当年之事拿出来说说。这么说吧,这件事奠基了太子昏庸荒淫的初始。在此之前,他虽为人无能,但也是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的。
  不同于晋王,永王并不会武艺。
  太子含冤撞来,顿时将他压倒在地,两人扭打在了一处。
  这两人也是可笑,都不会武艺,打起来就如同那市井粗妇一般,拽头发扯衣襟,甚至挠脸。不过是眨眼的功夫,两人已经进行了多个回合,等太监们过去将两人分开拉起,两人的发髻散了,脸上也挂了好几道血口子。
  “荒唐!荒唐!”
  弘景帝被气得手发抖,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这场闹剧自然再演不下去。


第115章 
  今夜的紫禁城格外热闹; 太医们刚从坤宁宫出来没多久; 宫门还没踏出; 又被招去了乾清宫。
  太医院里的太医们医术高超,来了之后经多人诊脉; 后磋商经由太医正禀明,为弘景帝进行了放血之法; 弘景帝便幽幽转醒了。
  “还望陛下能保重龙身; 悉心静养,不宜劳累太过。这放血之法只能治标不能治本,过极必伤。”
  弘景帝患眩晕之症已久,此病说严重也严重,说不严重也并不严重。严重者脑卒中; 自此瘫痪在床,或者一命呜呼也不在少数。不严重者; 顶多就是平日里会有些头晕目眩、耳鸣、心火燥热。
  只是近多年,弘景帝因为朝堂之事,因太子之事; 此病越来越严重了,日里汤药不断,若是严重了,只能采用放血之法遏制。此法倒是挺有用,不过也同太医们所言那样,毕竟治标不治本,过极必伤。
  弘景帝挥了挥手; 太医们便被领了下去。
  寝殿中一片寂静无声,李德全凑上前小声道:“陛下,那孟获先自尽了。”
  “死了?真是自尽?”
  李德全点点头,“老奴命人去看,从面上来看确实是自尽不假。另,永王殿下一直在外面求见,说自己冤枉。”
  冤枉?
  弘景帝口中咀嚼这个词语,心中却是泛起了一阵疲惫。
  今日发生之事太多,先是太子,再是太子妃,之后又爆出多年前的一桩旧案。那孟获先能埋伏在禁卫军中多年,甚至为了报复永王一直隐忍,就知道定是个心思狡诈之辈。
  弘景帝早就知道这些儿子们个个不简单,但还是第一次如此直面面对这些——居心叵测,兄弟阋墙。
  不对,上一次是晋王。
  可就在今日,那件事竟全然被推翻了,事实上在当年,他的这些好儿子们估计个个都在其中插了一脚。即害了太子,又坑了当时受他看重的晋王。
  所以,今日这事有没有其他人动手脚,连弘景帝都不敢确定。毕竟若是成了,可是一招就打落了三个人。
  人心太难测,尤其是身在皇家,更是让人不敢轻信,也不敢相信。
  “让他滚回去,朕不想见他。”
  李德全点点头,便吩咐人去传话了。
  紫禁城里幽暗一片,尤其到了深夜更显渗人。
  晋王等人因为宫门早已落锁,无法出宫,只能暂居在宫中,可今夜大抵没人能睡着的。
  瑶娘已经带着小宝上榻了,却是一点睡意都没有。
  不光是她,小宝也是如此,似乎换了新地方,母子二人都有些不安心。尤其玉蝉和暗十一暗中警戒的模样,更是让瑶娘忍不住心悸。
  想着还没回来的晋王,想着无疾而终的宴,想着方才之前来到这座宫室前,宫道上行色匆匆的禁卫军,想着那些被送离皇宫的大臣们,瑶娘总觉得肯定还发生了什么事。
  有人送来了夜宵,却被玉蝉以瑶娘已经睡下拒了。
  玉蝉走进来,瑶娘忍不住抬头去看她。
  “娘娘饿了么?”玉蝉很显然误会了瑶娘的意思。
  瑶娘摇摇头,迟疑道:“那人……”
  玉蝉明白过来,解释道:“如今宫里情况不明,殿下让奴婢和暗十一小心警戒。这种外人送来的东西,还是不碰为妙,恐生不必要的麻烦。且宫里发生了这样的事,竟然还有人送夜宵,奴婢总觉得有些异常。”
  瑶娘连连点头,“你做的对。就是小宝——”她望着儿子,小宝连着两顿都没有吃什么东西,宫里的御宴好看但是不好吃,很多菜送来都凉了。之前小宝都是和瑶娘随便吃几口了事,本是打算晚上了回了府再吃顿饱的,如今看来是莫想了。
  她是大人,忍忍也就过了,可小宝能忍么?
  小宝揉了揉小肚子,很想告诉娘,他能忍啊。可是人小管控不住身体,肚子发出一阵肠鸣,在安静的宫室中特别清晰。
  “小宝饿了!”
  笨娘,能不能不要说这么大声!小宝眼神有点儿哀怨。
  一说小宝饿了,玉蝉也有些着急了,忍不住去看旁边一身太监打扮的暗十一。
  总是一团黑的暗十一,终于露出了真面目。与玉蝉之前想象的少年、苍白、羞涩完全相同,甚至比玉蝉想象之中更为清秀。这种形象让玉蝉更是瞧不上暗十一,在她心目中强者都应该高大、坚毅,像一座山那样给人无限安全感,而不是这么弱。
  是的,暗十一的样子只给玉蝉的感觉就是几个字,徒有虚名。
  暗十一见玉蝉看自己,心里就有些慌,“那我去找点吃的?”
  “别去,都这种时候了,又是在宫里……”
  正说着,外面又有人在敲门。
  暗十一过去将门打开,晋王带着福成卷着一阵冷风走了进来。
  瑶娘就想下了榻,晋王几个大步走过来,将她按住。
  “你坐着。”
  “没出什么事吧?”
  晋王摇摇头,在福成的服侍下褪下身上的冠服。
  这厚重的冠服穿了整整一日,脱下后顿时轻快许多。他只着里衫,又坐下让人脱靴子,才对瑶娘道:“没什么事,就是父皇的老毛病犯了。”
  至于其他的晋王也没打算和瑶娘说,这其中事情太复杂,不是一言两语能解释得清楚的。
  晋王将目光放在小宝身上,幸好这次因为宁国公府的事,提前洞悉了永王的动作,他顺着线查下去发现了许多端倪。
  而孟获先这条线与其说是永王的人发现的,不如说是晋王刻意露出对方的。永王果然上当了,让晋王反转了局面,还报了多年前的坑害之仇。
  就是可惜了孟获先。
  不过在之前打算往东宫布下这步棋,晋王就和对方讲明的此事后果,对方依旧义无反顾。只道是若真有那一日,希望晋王能帮忙照顾自己的妻儿。这些年孟获先是娶妻生子了的,孟家毕竟只剩了他一个人,传承香火刻不容缓。
  所以没什么心愿的孟获先,拼了这条命也将整件事在弘景帝面前澄清了,并帮着晋王反咬了永王一口。就如同他所言,他确实是蝼蚁,但蝼蚁也能咬死人。
  虽然孟获先是咬不死永王的,但至少在多疑的弘景帝心中埋下了怀疑的种子。弘景帝有着所有帝王都会有的通病,疑心病很重,就不知这场事后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
  不过晋王知道,这会儿永王大抵头疼着。
  他摸了摸小宝的小脑袋,被莫名其妙摸脑袋的小宝,抬着脖子看着模样怪怪的晋王。感觉到儿子的注视,晋王脸色有些窘,他顾左右而言他对福成道:“东西拿来没?”
  “应该来了……”
  正说着,门被敲响了,只响了三声。
  福成出去了,不多时再转回来,手里多了个食盒。
  “有东西吃!小宝正饿着!”
  被饿了其实也很饿的小宝,觉得有些丢脸。不过随着食盒打开,里面露出冒着香气的食物,他顿时不觉得丢脸了。
  其实就是一大汤碗的鸡丝青菜面,另还有几个的小菜。香浓的鸡汤,翠绿的青菜,微微泛黄的面条,上面还卧着几个荷包蛋。
  只有两只小瓷碗,玉蝉动手从大汤碗里挑了两碗出来。瑶娘这碗有汤有菜有蛋,小宝这碗因为怕他被烫着,就只有一些面和几片菜叶。
  小宝十分不满,嘟着小嘴,伸手指晋王碗里的荷包蛋。
  一共有五个蛋,他娘吃一个,还剩四个。他父皇肯定吃不了四个,所以还有他的。玉蝉只能又用公筷拨了一个到他碗里。
  瑶娘其实也饿了,她现在特别不耐饿,已经吃上了,边吃边道:“别把蛋白给他吃,小心噎着。”
  这事归咎于小宝的一件丑事,有次他吃煮鸡蛋差点被蛋白噎着,自那以后瑶娘就不给他吃蛋白了。
  那次是意外!
  可惜没人听小宝说,而他也顾不上讲,他人小嘴也小,光顾得吸溜面了,哪顾得说其他。
  一家三口都抱着碗吸溜着面,这大抵是晋王第一次遭遇如此尴尬的场景。
  竟然用大海碗吃面。
  其实也不是没有过,在军营里的时候,都是能简则简。出门在外,一日不吃也不是没有。可关键是抱着大海碗当着女人儿子的面吃面,就让晋王格外有一种不威严的感觉。
  而且瑶娘还不停的夸他,“殿下真厉害,你不知道方才有人给送了夜宵,可是我们都不敢吃。您是从哪儿弄来的这些面,不是说宫里一到晚上御膳房就停了灶火,宫门又落锁了。”
  晋王窘意顿生,他若是连碗面都弄不来,白瞎了他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子。
  小宝吃得小嘴四周都是蛋黄,默默地看着娘犯蠢,爹犯愁。
  晋王思及方才听到的话,望向玉蝉,玉蝉就把方才的事说了一遍。比瑶娘知道的更多,玉蝉和暗十一还看到有人在外面偷窥,虽是一闪即逝,但总让人神经紧绷。
  晋王皱起眉:“等会儿早点歇下,今晚恐怕宫里不会平静。”
  乾清宫后寝殿中只余几盏墙角处的琉璃灯,朦朦胧胧的照着,将四周晕得一片晕黄。明黄色的幔帐静静低垂,有个小太监端着托盘走了进来,托盘上放着一碗药。
  “陛下,该服药了。”
  弘景帝依旧靠坐在床头,他这样坐着已经很久了,小太监突然出现似乎打断了他的沉思,让他似乎有一丝不满。但并不显,只是眼中带了点涟漪。
  小太监将托盘放在一旁几子上,将药碗端起,双手捧给弘景帝。
  弘景帝看了他一眼,接过药碗,恰恰是这一眼,让他又看了对方一眼。
  此人似乎有异,明明动作轻巧,面色镇定,但眼中的神色却有些不对。弘景帝拎起浓眉,问道:“李德全呢?”
  “李总管去了恭房。”
  这小太监似乎有些怕,说话的嗓音都是抖的。弘景帝依稀回忆,此人好像是个跑腿太监,叫小卓子。
  这样的人竟来与他服侍汤药,乾清宫的人都死了?
  弘景帝冷笑地道,“你把这碗药给喝了。”
  “陛下……”小卓子诧异地看着弘景帝,在看清对方脸色后,神色大变。他还想挣扎,道:“陛下,这药是给您治病的,奴才哪敢代劳……”
  “让你喝你就喝!”话音未落,弘景帝又道:“给他灌下去。”
  小卓子来不及动作,就被人夺了药碗,又压在地上,将这碗药灌了进去。
  他像似一条濒死的鲤鱼不断挣扎,打挺,似乎这药里有什么剧毒。很快,他就渐渐消停了动作,然后一动不动,但嘴角却是沁出一丝黑血。
  一阵阵抽冷气声。
  紧接着,扑通、扑通,所有人都跪下了。
  这是有人想弑君!
  小剧场:
  瑶娘:有东西吃!小宝正饿着!
  小宝:明明是你饿了,这个锅我不背。


第116章 
  乾清宫; 后寝殿中; 此时一片灯火通明。
  空气近乎凝滞了一般; 甚至能让人听到汗水滴落在地面上,发出的声响。
  李德全不过去趟恭房的时间; 竟发生这样的事,一听说有人对弘景帝下毒; 那药碗都端到面前来了; 李德全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今儿这事不管事实如何,查不查的出是谁下手,这乾清宫当差的奴才们一个都跑不掉。好点儿的还能活下来几个,不好的都得拉出去处置了。
  首当其冲就是李德全,他作为弘景帝身边的首领太监; 第一个跑不掉,也不怪他会吓成这样。
  盘膝坐在龙榻上的弘景帝面色难辨; 忽阴忽晴,但震怒是必然的。
  他还好好的活着,能走能动弹; 就有人敢对他下毒手,若是不能动了,恐怕骨头都被人吞没了。
  “查,给朕查!”
  没人敢动,李德全从地上爬了起来,就往外面走。刚走了两步,就被弘景帝叫住了。
  “封锁消息; 去朕几个好儿子那里看看,看他们是不是都在谋划着想让朕死。”
  “是。”
  夜凉如水,明月高悬。
  清淡的银辉洒落下来,被这层层高耸的宫墙切割扭曲,也变成了一团又一团阴森和漆黑。
  寻常没事的时候,夜里没人敢在宫里行走。这座皇宫的年头实在是太长了,边边角角里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屡屡总有闹鬼之言传出,说得有鼻有眼的,谁也不敢没事找刺激。
  再说了,宫中夜里也不准人随意乱走,抓住了就会被轮作奸细刺客。
  可今日也是出了奇,那些禁军侍卫来来回回跑几趟了,有些宫女太监躺在屋子里都能听到外面的脚步声。
  都知道这是出大事了。却都默不作声,生怕祸从天上来,用被子紧紧蒙住头,只当这是在做梦。
  瑶娘吃了一小碗面,身心舒畅。小宝也吃饱了,他除了吃了小半碗面,还从晋王碗里挑了两个糖心蛋黄来吃。这蛋黄实在太好吃了,嫩嫩滑滑的,有一股天然的香甜味,所以虽是有些腥,但小宝下意识就忽略了。
  他决定以后再也不埋怨娘为什么不给他吃蛋白,因为蛋黄才是好东西啊。吃得好饱的小宝,打了一个小饱嗝,看着晋王的眼神有点歉疚。
  不好吃的蛋白,吃起来柴柴的、没滋没味的蛋白,都给父皇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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