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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园小针女-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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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宝青隐隐约约听到了有人在催促:“快追,别让她跑远了。”
甚至间或里还有孩童的小声啜泣声。
姜宝青听见了,白瑞花他们自然也就听见了。
白瑞花神色一变,浑身瑟瑟颤了颤,转身投入了孙大虎的怀抱:“大虎,救我!”
突然的投怀送抱让孙大虎浑身都僵硬了,也就没能第一时间把白瑞花给推出去。
这会儿那伙人也拐过了山路的拐角,见着在路边上僵持的孙大虎白瑞花等人,先是一怔,继而一喜,接着脸上神色各异,什么表情都有。
其中为首的一个中年人尖嘴猴腮,眼神滴溜溜的就不像是个正派人,他快步走出来,指着白瑞花:“好啊你个白瑞花,怪不得说啥都不肯嫁过去,原来早就有了奸夫啊!这大白天的,跟奸夫搂搂抱抱的,白瑞花你还要不要脸了?”
这是跟白瑞花家沾亲带故的一个亲戚,算起来白瑞花随她男人,要喊他一声三堂兄。
白瑞花像是刚发现自己在孙大虎怀里一般,惊呼一声,从孙大虎怀中躲闪开来。
孙大虎朴实的松了一口气,浑身僵硬的肌肉都松弛了下来,他挠了挠头,试图解释:“白三哥,你误会了,我跟白家嫂子没啥,刚才白家嫂子想跳山,我这拉住她……”
“小凤儿!”白瑞花的惊呼打断了孙大虎的解释,只见在追来的几个人里,竟然还有个人抱着小凤儿,这会儿小凤儿看见她娘,哭的更大声了,在那人怀里头拧着身子挣扎着,朝着白瑞花伸着手,“娘,抱。娘……”
那人显然没什么耐心,死死的禁锢着小凤儿,朝小凤儿吼了句:“赔钱丫头,再闹我就把你扔山下去喂狼!”
吓得小凤儿哆哆嗦嗦的,哭声都憋在嗓子里。
白瑞花泪如雨下,想去抱小凤儿,却被人一左一右抓住了胳膊制住了。
白老三寡薄的脸上更显嘲讽:“哎呦,这会儿装啥母女情深啊。还不是把你这闺女给丢下了,眼巴巴的跑来找情郎?我说弟妹啊,你这样对得起我那病痨鬼堂弟吗?他这尸骨还未寒呢,小凤儿这三年孝还没过呢,你就眼巴巴的跟这孙大虎勾搭上了啊?还挺能耐的啊?”
孙大虎忍不住辩道:“不是,我们没有……”
白瑞花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哭腔中带着一丝尖利:“白老三,你还知道你堂弟尸骨未寒呢?你这就伙同家里头那群人,想把我卖到荒山里头去?”
白老三“哎呦”一声,啧啧道:“我说弟妹啊,这有了奸夫撑腰就是不一样啊,还敢这么大声跟你哥说话了?”他面露狰狞,“跟你说,你是不嫁也得嫁!”
白瑞花只觉得满眼都是绝望。
孙大虎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白老三狠狠的剐了他一眼:“我说孙家伢子,这事吧,我白家不跟你算账,你心里头有点数!这么多眼睛都看着呢,你跟我白家的媳妇搂搂抱抱的,没把你告了,算是你走运!占了这便宜,闲事你就别瞎管了!”
白瑞花被人制住,努力挣扎着,声音沙哑:“大虎救我!”
这些来追白瑞花的人,可不像孙大虎那般怕伤了白瑞花,他们那是下了狠手制住白瑞花的,白瑞花这挣扎着,头发也散乱了,衣衫也有些凌乱,看上去凄惨的很。
孙大虎有些弱声道:“不是,白三哥,你们凭啥逼白家嫂子嫁人啊……”
“凭啥?”白老三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呵呵两声,睨了孙大虎一眼,“你是不是忘了,这白瑞花可是我们老白家的童养媳,是我们老白家打小养起来的,跟我们老白家的闺女没啥两样。再嫁,自然也是听我们老白家的。”
孙大虎被说的哑口无言。
白老三懒得再理孙大虎,眼下追到了人,他张罗着几个白家的人把白瑞花带回去。
白瑞花还欲再闹,白家人彻底不耐烦了:“你闹把,你再闹我就把小凤儿从这扔下去。”
白瑞花浑身颤了颤,终于是老实了,也不再挣扎,呆呆的任由旁人制住她。
“这就对了。”白老三满意的吹了个口哨,“弟妹啊,这人啊,就得听话,知道吗?”
这边卖菜那老汉也在催孙大虎:“行了,耽误了这么久,人家家里头人也追过来了,你又不想娶人家,还能咋地?……咱们赶紧去县里头吧,耽误我多少事。”
确实也是这样,孙大虎犹豫再三,看了一眼白瑞花,见她不再寻死觅活,心下稍松,思索再三,还是赶车去了县里头。
姜宝青坐在板车上,回头看了一眼。
正好遇到白瑞花往这边看来,那眼中的恨意,竟是如此露骨。
姜宝青面无表情,转过了头。
第一百三十五章 老愿意了
姜宝青去了耿子江那儿看了看情况,御风寒卖的挺好,耿子江药店的名声也稍微打出去了些。
御风寒自然也给耿子江的药店好好的引了一波流,只不过耿子江挺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医术就懂个皮毛,一些他看不了的病症,还是往回春堂那等大医馆推,免得耽误人家病情。
一来二去的,附近的患者们反而都觉得这个小耿大夫人实在,耿子江的这个小药铺子生意比之前好了不少。
姜宝青便很放心的把分红一取,然后去了笔墨铺子,给姜云山买了一大刀宣纸。
家里头从宫计那拿的宣纸倒还有,但姜云山觉得那纸太宝贵了,用的非常节省,大多时候都是用木棍在地上做了沙盘来练字,写文章。
姜宝青说过几次,姜云山每次都答应了,转头还是不怎么舍得用。
姜宝青无奈,只得趁这次出来的机会,买一些普通的宣纸给姜云山做日常练习用。
在回三里窝的路上,孙大虎大概是惦记着白瑞花的事,总有些忧心忡忡的。
到了三里窝村口,一个人影匆匆迎了上来,一副喜出望外的模样。
姜宝青一看,这人她眼熟。
曾经跟姜大丫勾结,想深夜潜入她房间;后来垂涎芙蕖美貌,被白芨扔了出去的的那个——孙大冬。
孙大冬搓着手,贼眉鼠目的脸上满是压不住的兴奋,他嘿嘿一声,强按着嗓子:“虎哥,赶集回来了啊。”
孙大冬是孙大虎同一族的叔伯兄弟。
尽管孙大冬不是个什么好玩意,但孙大虎对孙大冬这个族弟还是挺和蔼的,他点点头应了一声:“大冬,有啥事?”
孙大冬有些忌惮的看了一眼姜宝青。
眼下车上几个搭车的都陆陆续续下了车,姜宝青坐在里头,算是下车最晚的了。
姜宝青没搭理孙大冬,灵巧的从板车上下来,转头正要去抱放在板车上的那一刀宣纸,孙大虎忙回过身去帮忙,长胳膊一伸,就帮姜宝青从车上把宣纸直接捞了下来。
姜宝青道了声谢,从孙大虎怀里接过来那刀宣纸。
“磨磨蹭蹭的,”孙大冬嘟囔着抱怨了一句,继而又是满脸兴奋的压低声音催着孙大虎,“虎哥,快跟我家去,借我点钱!”
姜宝青知道,孙大虎尽管踏实能干,又有着村子里唯一的拉货工具骡车,但一直存不下钱来,除了他本身是个憨厚人,要价一直不高以外,还因着这个不争气的族弟孙大冬总是找他拿钱花。
别说姜宝青了,就连姜云山也碰见过几次孙大冬找孙大虎要钱。
兄妹俩都委婉的劝过孙大虎,毕竟这孙大冬整日里游手好闲又偷鸡摸狗,还好跟一些别的村里的二流子聚在一起摇个骰子啥的,给他钱,还不如扔水里头听个响。
但孙大冬毕竟是孙大虎的族弟,孙大虎从前还受过人家父母的看顾照料,每次孙大冬来找孙大虎拿钱的时候,都说的天花乱坠,好像拿到钱就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一样,孙大虎手上但凡有几个余钱,都让孙大冬这般哄着骗着要了去。
姜宝青抱着那刀纸,瞪了孙大冬一眼。
孙大冬没看姜宝青,他这会儿兴奋的脖子都涨红了,一个劲的催着孙大虎回去拿钱。
尽管他压低了声音,姜宝青还是隐约听到了他说的话:“……虎哥,这事可事关你弟一辈子的幸福,能不能娶个婆娘回去就看虎哥你了……”
孙大虎一听孙大冬终于要娶媳妇了,还有些高兴:“大冬,家里头给你说媳妇了?哪家的?成了没?”
孙大冬露出个洋洋得意的笑:“大虎哥,那人你也认识,就是白家那个长的贼水灵的小寡妇,白瑞花!”
这话一出,孙大虎就愣住了:“白家嫂子?”
这咋回事?
不是说白家要把她嫁到荒山里头去吗?
孙大冬一拍大腿,脸上掩不住的兴奋,滔滔不绝的炫耀起来:“这不是赶巧了吗!白老三之前给那小寡妇说了个亲事,荒山里头的一户人家,要五两银子彩礼。结果后头荒山里头那户人家遇到个更便宜的,还是个黄花大闺女,花了二两银子就把人给娶回去了,这不就不要那个白家小寡妇了吗?这把白老三给气得啊,说要把那小寡妇给卖到窑子里头去。虎哥你看,我这也是一片好心,从那路过听了这桩事,看那白家小寡妇生得水灵的很,被卖到窑子里去太糟践人了,就跟那白老三商量。白老三说,我要出得起五两银子,今晚就让那白家小寡妇跟我家去暖炕去!”
“嘿,虎哥你别说,那白家小寡妇从前我看着天天低着个头,不显山不露水的,今儿这么仔细一看,还真是够劲!白家那病痨鬼可是艳福不浅……哈哈,虎哥你快给我拿五两银子,今晚弟弟我就能成家了!”
孙大虎万万没想到,那白家老三这么荒唐。
他拧着眉头:“你这……不太好吧?白家嫂子愿意?”
孙大冬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瞥了孙大虎一眼:“虎哥,瞧你这话说的,弟弟我就不爱听了。那白家小寡妇一听要被卖到窑子里去,本来都哭得站不住了,我这一出来说要娶她,她对我可是感恩戴德的很,都快给我跪下了;再说了,她一个生了娃的破鞋,我愿意花五两银子买她回去,不让她去窑子里接客,咋就不好了,咋就不愿意了?人家老愿意了!……虎哥你问这么多干啥啊,快家去拿五两银子给我啊,晚了白老三再把那小寡妇许了别人可咋办啊?”
孙大虎没想到白瑞花竟是答应了的,拧起来的眉头稍稍一松,只是后面听到孙大冬要五两银子的话,眉头忍不住又皱了起来:“……不是,大冬,我也没有五两银子啊。”
孙大冬眉头倒竖,挺不高兴:“才五两银子,咋就没有了?虎哥你可别抠,这可事关弟弟讨婆娘,是一辈子的大事。”
孙大虎为难的很:“大冬,你这见天的陆陆续续从我这拿了钱去,我也攒不下多少啊。”
第一百三十六章 吸血
孙大冬一听就急了,站在原地就嚷嚷起来:“虎哥,我喊你一声哥,你咋这么抠呢?——这可是你兄弟一辈子的大事,你这时候说没钱,这不是害人吗?”说着,孙大冬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恍然大悟般,“难道那白老三说的是真的?他说你跟白瑞花那小寡妇不清不楚的,怪不得不愿意拿钱。”
孙大虎急得脖子都红了:“大冬,你瞎说些啥呢?我跟白家嫂子清清白白的……你这,你这……我确实没啥余钱了。”
孙大冬却不听,眼神落到孙大虎身边的骡车上,倏地一亮:“哎呦,虎哥,我差点忘了,你这不是还有这个骡车吗?这骡子虽然是头老骡子了,但你养的这么油光水滑膘肥体壮的,肯定能卖个好价钱!……这骡子一卖,别说五两银子了,就是十两也不在话下,正好帮兄弟我翻修下新房子!”
孙大虎脸上显出为难之色,颇有些犹豫的看向骡子:“这是我爹娘传下来的养家活命的……”
孙大冬见孙大虎还在犹豫,急了:“我说虎哥,你到底还是不是我哥了?叔跟婶子去的早,你忘了你那次生病是谁一口水一口饭的喂你了?是我娘!你可别当白眼狼!”
孙大虎有些羞愧的垂下头,犹犹豫豫的看了一眼身边的骡子,一脸的挣扎:“真要卖了骡车吗……”
孙大冬见说动了孙大虎,老鼠般的黄豆眼中闪过一抹兴奋的精光,他继续蹿和鼓动着:“虎哥,这可是你弟弟一辈子的大事啊,你想啊,骡子可以再买,可你弟弟娶婆娘娶不上可能就要光棍一辈子了……虎哥,我喊你一声哥,你也得有个哥哥样啊……啊!”
孙大冬没说完,发出了一声惨叫。
姜宝青抱着那刀纸,又往孙大冬身上狠狠砸了一下。
“姜宝青你个臭傻子你干啥?”孙大冬眼睛发红,就想上去撕打姜宝青。
孙大虎拉着孙大冬:“哎,哎,大冬,别冲动。”
孙大冬狠狠甩开孙大虎的手:“虎哥,你拦着我干啥?我要弄死这个臭傻子!”
孙大虎急得不知道怎么劝才好。
姜宝青呵呵冷笑一声:“呦,孙大冬你个废物,还知道大虎哥是你哥啊。不知道的还以为大虎哥是你亲爹呢!废物玩意,有手有脚的不去干活,跟个水蛭似的吸别人的血,还好意思说别人白眼狼?……自己娶媳妇凭啥让别人把吃饭的家伙什都给卖了,怎么着,以后你养大虎哥吗?你这废物东西连自己都养不起,娶媳妇生孩子也是祸害一家子!”
孙大虎从来没见过姜宝青这么一面,愣住了。
孙大冬被心里头一直看不起的傻子指着鼻子骂废物,整个人都快气炸了。
偏偏姜宝青骂的抑扬顿挫的,再加上小姑娘的声音本就又脆又甜的,吸引了村头不少人的注意,都往这边指指点点的,好似在嘲笑孙大冬。
孙大冬恨不得扎到地底下去。
碰巧这会儿有个平日里跟孙大冬厮混在一起的混混跑来,在孙大冬耳边不知道说了啥,孙大冬神色一变,也顾不上跟姜宝青骂狠话了,看向孙大虎:“虎哥,快,快借我银子,不然白家那小寡妇就被别人买走了!”
孙大虎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他缓缓摇了摇头:“大冬,宝青说的没错,你平日里连自个儿都养不起,哪怕成了家,怎么养活一家子?”
孙大冬神色几变,最后变成了一副恶狠狠的模样,重重往地上啐了一口:“孙大虎,我算看透你了,什么兄弟情,你个抠逼连借我点银子都不愿意!我呸!”
孙大冬越是这样,孙大虎对孙大冬就越是失望。
最后孙大冬骂骂咧咧的走了,他急得很,得赶紧去筹银子。
孙大虎站在原地愣了好半晌,最后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姜宝青腾出一只手,拍了拍孙大虎的胳膊:“大虎哥,你也别怪我方才骂的太难听。实在是孙大冬这种吸血的,你不甩掉他,他一辈子都会紧紧的附在你身上吸你的血。”
孙大虎神情有些低落,点了点头,没说别的。
姜宝青见状,自然也不会再说些什么,只是简单的跟孙大虎道了声别,回家去了。
她家隔壁的院子里,还有位爷在等着她给做康复理疗呢!
……
姜宝青再在村子里见到白瑞花时,已经是几日后了。
这时候的白瑞花头发梳的一丝不苟,高高的拢了起来——却不是之前守寡时常梳的那个发式,变成了眼下村子里的妇人们为了方便做活计的那种发式。
她神色间已然没有了往日的怯弱,表情有些平平淡淡。
两人的视线撞了一下。
白瑞花直勾勾的看着姜宝青。
姜宝青礼貌客气的朝白瑞花点了点头,算是打了声招呼——以她们眼下的关系,这大概已经是最平和的相处方式了。
然而白瑞花似乎并不这么想。
她端着堆了一盆的衣裳,拦在了姜宝青面前。
原本挎着菜篮子准备回去的姜宝青便停下了脚步。
白瑞花声音有些嘶哑:“我嫁人了,五两银子嫁给了孙大冬。”
姜宝青点了点头:“恭喜。”
却也没有别的话了。
白瑞花一直在打量着姜宝青的神色,她见姜宝青反应这般平淡,像是一下子被激怒了般,喊着姜宝青的名字:
“姜宝青!”
姜宝青不懂白瑞花突然间这般是为了什么,她挑了下眉:“怎么?”
白瑞花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平复了下起起伏伏的胸膛。
她同孙大虎那桩事,眼下已经不适合再拿到明面上说了。
她恨姜宝青,要不是姜宝青,她嫁的人就是孙大虎,而不是这个猪狗一样的孙大冬……
“我听说了,孙大冬筹银子娶我的时候,你拦住了孙大虎,不让他借银子给孙大冬。”白瑞花幽幽道,“你知不知道,要不是孙大冬最后东借西借了五两银子娶了我,我就要被卖到窑子里去了?你难道一点愧疚之心都没有吗?”
第一百三十七章 旧识来访
姜宝青轻轻的笑了起来。
这些日子,姜宝青一直早起用五禽戏锻炼身体,再加上营养丰富的膳食调养,以及从宫计那边弄来的益气补血丸,姜宝青的气色一日好过一日,早已不是当初那个瘦巴巴的干瘪小傻子了。
她这般清淡一笑,在日头下,竟颇有了几番明眸皓齿顾盼生辉的形容。
白瑞花看得就是一怔。
“白家嫂子,”姜宝青声音清清脆脆,像是上好的玉石那般剔透,又像是淳洌的甘泉。
只是问出来的话,却让白瑞花浑身生寒,呆愣在原地,说不出半个字。
“把你卖掉的人是白老三,若你觉得凄苦委屈,冤有头债有主,你怎么不去找他算账呢?”
“你的一切,与我何干?”
姜宝青看着呆愣在原地说不出话来的白瑞花,冷冷笑了笑,不再说什么,从白瑞花身边擦肩而过。
姜宝青没有再看白瑞花一眼。
姜宝青拎着菜篮子回了院子,只是没想到,向来人迹罕至的隔壁小院,竟然有了访客。
人竟然还不少,姜宝青飞快的数了下,竟有十几人。
这十几人都骑在马上,看那样貌,个个都器宇轩昂的,虽说服色各异,但又意外的给人一种统一感。
只是他们一个个都停在隔壁那小院子门前,隔壁院门紧闭,他们也不上前敲门,就静静的坐在马上,似乎在等着院子里的人开门。
姜宝青多看了他们一眼,那些人中为首的一个便翻身下马,把缰绳交给身边的人,朝她走了过来。
姜宝青拎着菜篮,刚打开院门,是进去也不是,出去也不是,索性就站在门边,等着那人过来。
这是个看上去年纪不算大的青年,甚至可以说生得有几分俊美,只是左侧脸颊有一道刀疤,从嘴角倾斜着延伸到了耳朵,生生将这份俊美割裂了。寻常人看着,可能觉得有些骇人,只是姜宝青是见惯了“腥风血雨”的医者,眼皮抬也不抬,脸上没有半分异样。
青年越走越近,在姜宝青身前站定,眼中闪过一抹异色。
他倒是没想到这个闭塞荒远的山村里头还有这么灵动的小姑娘。
“小丫头,你是住在这院子里的农户?”青年声音的尾音有些轻轻的上挑,听上去似乎有些轻浮,但偏生这声音的主人又是这般的刀疤脸,颇有几分怪异。
姜宝青倒也不怕他,她寻思这八成不能是宫计的敌人,若是敌人,哪还会老老实实等在院门前。
姜宝青心态比较放松的点了点头。
青年勾起嘴角,眼里笑意越发浓了:“你爹娘呢?”
这大概是来摸底查户口的,姜宝青一边想着,一边很淡定的回:“死了。”
“……”青年顿了顿,又道,“这院子,就你一个人住?”
姜宝青奇怪的看了青年一眼:“我说朋友,你到底想问什么啊?想问我知不知道旁边院子里主人的消息吗?直接问好吗?”彼此真诚一点,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不好吗?
青年是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个小农女不仅不怕她,同他说起话来,还这般随意。
要知道,他虽然还没到止小儿夜啼的程度,但也差不多了。打从他脸上多了这么道疤以后,靖都的那些个闺秀千金们,哪个看到他不是花容失色,瑟瑟发抖的。像眼前这个山村里的小丫头这般,语气轻松谈吐随意的,倒还真找不出第二个了。
青年对眼前这个小农女生出了几分兴趣:“那你知道你旁边院子里人的事吗?”
“当然……不知道。”姜宝青干脆利落的回,然后又道,“没别的事了吧?那我进去了啊?”
“等下,”青年伸手拦住姜宝青,“小丫头糊弄起人来倒是面不改色嘛。”他勾起半边唇,显得左侧脸颊那道横亘嘴角耳畔的刀疤,越发狰狞。
这是他对着镜子苦练多时才练好的表情。
“胆子挺肥的,你就不怕,我杀了你?”青年压低了声音,再配上那副神情,阴森森的很。
然而跟宫计那经常杀气四溢的人待久了,青年这副模样,姜宝青一眼就认得出来,这叫虚张声势。
姜宝青真想回他一句:“我还真不怕。”
只是这时,隔壁院子里侧那道屋门开了。
白芨站在屋外,朝这边喊了一声:“柳大人!”
青年,也就是白芨口中的柳明安,眼神蓦然一亮,也顾不得再去吓唬姜宝青了,遥遥朝白芨打招呼:“白侍卫,许久不见,可还好?”
白芨似面有无奈,朝柳明安点了点头:“我家主子有请柳大人。”
柳明安的眼神此刻可以说得上是熠熠生辉了。
他一摆衣袖,脚下生风般大步往隔壁院门那去了。
姜宝青可以说是摆脱了个麻烦,不由舒了口气。
白芨面有歉意的朝姜宝青抱了抱拳:“牵扯到姜姑娘了,姜姑娘没被吓到吧?……柳大人面相凶了些,却并非坏人。”
“……”面相凶了些,并非坏人的柳明安耳聪目明的听到这话,脚步在院门前微微顿了顿。
这个小农女果然非同寻常,看白芨那副态度!
姜宝青笑着微微摇头:“没事,我先去了。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便喊我。”
姜宝青拎着菜篮进去了。
这会儿众人隔着好几丈进行对话,声音自然不比之前。屋子里闭门苦读的姜云山自然也是听到了动静,他放下笔,走出房门,见着隔壁院门前那么多人也是愣了愣:“宝青,这是怎么回事?”
姜宝青看了一眼,那姓柳的青年已然只身进了院子,正一脸兴奋的往屋子那边走,而他带来的那些人,依旧悄无声息的在院门外待着。
姜宝青收回视线,摇了摇头:“没事,应该是宫少爷的旧识……不用管他们,哥哥,你想吃什么?我买了些牛肉,你看我做个宫爆牛柳怎么样?”
心思单纯的姜云山见妹妹说不用管,便把隔壁少爷的旧识来访这事扔到了脑后,认真的跟姜宝青边往屋里走,边讨论起宫爆牛柳来。
耳聪目明的白芨在隔壁院子听到“宫爆牛柳”四个字,嘴角抽了抽,决定还是装作什么都没听见。
小剧场:
白芨:主子,柳大人在门外求见。
宫计:不见,让他滚一边去。
白芨:主子,柳大人在跟姜姑娘说话。
宫计:让他立刻滚进来!
第一百三十八章 随行
柳明安的走,就像柳明安的来一样,悄无声息,不知道什么时候,人就离开了。
姜宝青再给宫计过去做针灸复健的时候,院子外头的人马就像是从未出现过一样。
好在姜宝青对于这些事也并不怎么好奇,那个姓柳的刀疤青年如何,同她也没什么干系。于是,姜宝青给宫计做针灸的时候,旁的话没多问半个字,依旧是一如往常。
白芨是真的服气姜宝青这小姑娘的素养。
只是宫计明显走神的时间多了些,眉目深深,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事。
姜宝青收拾好东西要走时,没想到,却被宫计叫住了。
“嗯?”姜宝青挑了挑眉。
宫计神色如常:“明日我要动身去趟府城,可能要在府城待几日。”
姜宝青愣了愣,继而蹙起了眉:“这几日最好不要断了针灸……那我想个法子。”
宫计看了姜宝青一眼:“你随行。”
“……”大佬就是大佬,这法子真是简单粗暴。
患者无法准时就医怎么办?
随身携带医生,便可安枕无忧。
姜宝青微微沉吟,没说话。
宫计挑了挑眉,语气就有些不太高兴:“怎么,不愿意?”
这些日子的相处下来,姜宝青早就不怕宫计了,她看了宫计一眼:“宫大爷,随行这话说的轻巧的很……我倒是没什么,只是我哥哥一人在家,他胳膊又不方便,我有些不大放心。”
宫计根本就没把这个当回事,他掀了掀眼皮,给了姜宝青一个鄙视的眼神:“这些事我自然都替你考虑好了,有什么不轻巧的。”
宫计顿了顿,喊了声芙蕖。
芙蕖自外面掀帘进来,端庄淑雅的向宫计福了福身子。
宫计吩咐道:“明日起,隔壁姜公子的一日三餐你记得按时送,盥洗衣衫等事宜记得帮忙。若隔壁院子有什么不方便的活计,便让护卫主动过去帮一帮。”
芙蕖微微一愣,但随即她便顺从的屈了屈膝,应了下来。
姜宝青见宫计想的很是妥帖,加上她哥哥姜云山其实是个自立性很强的人,且她只不过出门几日,再加上宫家的照看,应该也无妨,便点了点头。
宫计见姜宝青答应的干脆,神色稍缓。
等回去姜宝青跟姜云山一说这事,姜云山先担心的便是姜宝青的安危,他有些忧心道:“我见宫少爷谈吐气派非同一般,想来定不是一般人……他这突然要带你去府城,也不知是什么事。”
姜宝青倒是没想这么多,她笑道:“哥哥,你放心,那位宫少爷虽然看上去凶了些,但迄今为止,他对我多加照料,并非是个坏人。若这次有危险,想来他也不会喊我同行了。如今他的复健正到了紧要关头,确实离不得我。”
姜云山见妹妹对宫计这么信任,心里头闪过一丝极为细微的怪异,不过这丝怪异就如林间的微风,还未等姜云山品出什么,便稍纵即逝。
当姜宝青说宫计安排了芙蕖帮忙送饭以后,姜云山一下子就呆愣住了,一抹红晕从脖颈一直烧到了耳朵。
姜云山有些结巴:“这,这不太好吧,多、多麻烦人家啊。”
姜宝青眨了眨眼:“我帮他主子针灸,她帮我哥送饭,互相帮忙,哪里谈得上麻烦。”
姜云山还是局促不安的很:“可……”
可了半天,也没可出个什么一二三来。
——于是,这事便这么定下了。
翌日清晨,姜宝青起了个大早,将一些日常用具并两身衣裳收拾进一个小包袱后,便出了院门。
姜云山有点寝食难安,一是妹妹从未离家这么远过,二是他只要一想到芙蕖在接下来的几日里天天都要给他送饭,这代表着日日相见……
姜云山浑身僵硬,脑子一片空白。
院门外停了辆看上去其貌不扬的马车,白芨亲自担任车夫,正坐在车前朝姜宝青招手。
姜宝青拎着小包袱,轻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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