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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园小针女-第1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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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这侍卫的佩剑差不多。
见差头又要拿起那他的佩剑上下打量,石斛想了想,为了避免给自家夫人添麻烦,他还是开口提醒:“……小心一些。”
差头缓缓道:“你这武器,跟凶器的形状倒是很像。”
石斛冷冷道:“但不可能是我这把剑。”
侯西园的那个朋友忍不住道:“你说不可能是那就不是吗?你有什么证据吗!”
石斛看了那人一眼,淡淡道:“因为我的剑上有毒,你们方才也说了,找的是砍断了侯西园胳膊的凶手。若是我的剑出手,那你们找的只会是杀死侯西园的凶手。”
石斛一说他的剑上有毒,差头下意识的哆嗦了下。
那剑刃便割破了差头的手指,涌出来的果然是黑血。
石斛面无表情的看着差头:“说了让你小心一些。”
差头惊得把石斛的剑几乎都要拿不住摔到地上了。
还好石斛捞了一把,将佩剑接住,重新插回了剑鞘之中。
差头说话都不利索了:“毒,毒,毒毒毒……”
衙差们个个变了神色,警惕的看向石斛跟姜宝青。
石斛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白小瓶,倒出一粒药来,随手往差头手上一塞:“吃。”
差头忙不迭的服下了。
这一阵兵荒马乱过后,差头脸上几乎是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看向石斛跟姜宝青的神色也比方才要谨慎不少。
姜宝青问道:“这能证明石斛不是行凶者了吗?”
侯西园的友人又在一旁嘟囔道:“武器又不能说明什么。”
姜宝青耐着性子道:“武器不能说明什么那你们方才查验石斛的武器做什么?怎么,若是一致就是证据,若不一致就说证明不了什么?哪有这么欺负人的事?”
侯西园的友人脸皮僵了僵,嘴唇微微嚅动了下,还是没再说什么。
衙差跟差头都有些尴尬。
确实,他们几乎从头到尾都盘问了个遍,却没有任何疑点。
仅凭跟受害者起过冲突就定罪,没有任何的人证物证,断然没有这样的破案方法。
一时间局面都有些僵了。
姜宝青有些不耐烦了,屈指敲了敲桌面。
她的葫芦鸡都要凉了啊,她想吃啊!
第八百二十六章 都是误会
最后还是衙差跟差头没熬过这面面相觑的尴尬。
他们公事公办的询问着要登记姜宝青的姓名,意思是把姜宝青作为了一个嫌犯,后面还要继续再调查。
姜晴有点不大高兴,但到底是公家办案,还是要配合。
姜宝青一听差头这话音,知道这是调查到尾声了,她马上就能继续用餐了,倒是很高兴,很热情道:“可以,我姓姜,夫家姓宫,家住大将军府。你们到时候若有什么需要协助调查的,派人去我们府上就好。”
衙差在小本本上写着,写到“大将军府”的时候,笔锋顿了顿,几乎在案宗上团成了一大团污渍。
“大大大大大将军府?”
衙差觉得自己舌头都要打结了。
姜宝青却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
衙差怀着最后的奢望,希望得到一个否定的答案:“……宫大将军?”
姜宝青有些奇怪,要知道眼下行军打仗朝中的武将,除了宫计,也没有一位真正官拜大将军一职的,更别提还住在大将军府了……
除了宫大将军,还有哪位大将军?
姜宝青只得强调道:“没错,是姓宫。”
不仅衙差跟差头,就连那位为友人讨公道的男子,双腿也是一软,差点给姜宝青跪了。
谁能告诉他们,为什么一位堂堂的大将军夫人,会这么低调朴素的只带一两个丫鬟出行?!
谁能告诉他们,为什么堂堂的大将军夫人,会这么老老实实的任由他们这些衙差盘问?!
这些女眷,难道不会仗势欺人吗?!
尤其是侯西园的友人,这会儿无比的庆幸之前侯西园没有太过冒失失礼……
不然……
姜宝青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桌子上摆着的葫芦鸡,看着那金黄油亮的色泽已经有些微微的变色了,心下有些着急,轻咳一声,出声询问道:“诸位还有旁的事么?”
言外之意就是没事就可以走了。
衙差跟差头几乎是立时道:“没旁的事了,夫人慢用,我们先走了。”
说完,他们立即退了出去,侯西园的友人倒是也想跟着走,但这会儿想着他无意间可能得罪了位高权重的大将军的夫人,面无人色,还是落在了后头,结结巴巴的跟姜宝青道歉:“姜夫人,误会……都是误会……”
姜宝青却没生气,摆了摆手:“没什么,也是依法查案,就是太鲁莽了些。”
心里却在想,快走!我要吃饭!
那侯西园的友人万万没想到姜宝青竟然这般平易近人,颠三倒四的致歉又道了谢,这才出去了。
外人终于走光了,姜宝青轻轻的松了口气,终于重新拿起了筷子。
真是太煎熬了。
姜宝青刚要招呼石斛一起用餐,石斛却已经在姜宝青之前开了口:“夫人,没有旁的事,属下便告退了。”
暗卫,自然是要在暗中保护的。
姜宝青也只得就算了,任由他去了。
姜晴也松了口气:“方才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来查赌的呢。”
姜宝青笑眯眯道:“别方,要抓也是去抓那些非法的盘口,而不是抓我们这些受害人……下注也只是对官员苛刻了些。”
姜晴缓了口气,觅柳已经帮着拿公筷撕了一根鸡腿,放在姜晴碗里,姜晴甜甜的说了一声“谢谢觅柳姐姐”,一边又有些好奇的问姜宝青:“姐姐,那个叫什么西园的,也不知道是谁砍了他的胳膊去啊。”
姜家就从来没有什么所谓的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姜宝青细嚼慢咽的将口中的鸡肉咽了下去,道:“是有些可怜了,断了一条胳膊,想来以后会有不少麻烦。”
眼下这个时代可没有什么断肢连接的手术,砍断了手臂,哪怕这会儿救回来一条命,后面的休养也是个麻烦事。
若是处理不当,很容易会伤口感染发炎,那么大的创口,术后感染可不是开玩笑的。
姜宝青若有所思的继续咬了一口鸡翅膀。
说起来确实也巧了,她们前面发生了冲突,后脚没过多久,这侯西园就断了一条胳膊,也难免侯西园的友人会怀疑她们。
这个凶手,到底是谁?
虽说中间耽误了好一会,多少影响了些饭菜的味道,不过姜宝青跟姜晴本身也不是那种很挑剔的人,倒也用得很开心。
用过饭出了酒楼,姜宝青站在路口处微微发呆了下。
姜晴道:“姐姐是想去医馆看看那个侯西园吗?”
姜宝青看向姜晴,倒不意外姜晴能猜到她的想法,点了点头。
青嶂有些敬佩道:“大姑奶奶,那男人先是对您企图不敬,后面他的朋友又喊来衙差差点把您抓到府衙里去……您还能这般不计前嫌,您真是个好人。”
莫名其妙就被发了一个好人卡的姜宝青:“……”
她笑着摇头跟青嶂解释:“你误会了,我只是觉得这事,太过凑巧了些,想去看看有什么线索。”
青嶂虽然有些不懂,但还是觉得她们家大小姐好厉害!
一行四人回到了方才的中善楼。
掌柜的一眼看到姜宝青,脸色都有些变了,明显带了几分惧怕。
显然这也是把姜宝青当成了那种稍有摩擦就砍人手臂的加害者,把侯西园那事给算到了姜宝青头上。
掌柜的哆哆嗦嗦,没等姜宝青开口就忙道:“这位夫夫夫人,已经有了雅间了……”
姜宝青简直觉得好笑,手指微屈,轻轻的敲了敲柜面。
站在柜台后的掌柜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几乎整个人都贴到了后面的立柜上。
“……”姜宝青有些无语了,竟然怕成了这样。
她是不知道,掌柜其实是发现案发现场的第一人,就在那后巷子里,后面有一间官房。掌柜是打算去上官房的时候发现的,侯西园鲜血淋漓的倒在地上,生死不知,断肢随意扔在一旁的稻草垛上。
好悬没把掌柜吓出毛病来。
这会儿看到姜宝青,他的恐怖回忆又被勾了起来,自然是吓得够呛。
掌柜的整个后背都贴在了立柜那儿,他哆哆嗦嗦道:“夫人,我我我我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您,您高抬贵手……”
第八百二十七章 揭榜
姜宝青懒得多废话,直接开门见山的问他:“侯西园被送到哪个医馆去了,你知道吗?”
“杀人灭口”四个大字从掌柜脑海中扑棱着翅膀飞过。
“别乱想,”姜宝青看到掌柜那惊恐的神色,大概能猜到他在脑补什么,无语道,“衙差已经来问过我了,我才知道的,这事确实太巧了些,我过去看一眼。”
掌柜的将信将疑,但又怕姜宝青找他麻烦,还是颤巍巍的给姜宝青指了路:“就路口左转那间盛丰医馆……”
姜宝青问出了结果,客气的点头跟酒楼掌柜道了声谢,吓得酒楼掌柜双腿发软差点跌在地上。
姜晴憋着笑,出了中善楼才咯咯笑个不停:“那人的脸色也太有意思了。我还是头一次见有人对姐姐避如蛇蝎。”
姜宝青也有些无奈,忍不住捏了捏自己的脸:“……有这么吓人吗?”
“没有没有,”姜晴忙不迭的摇头,“都是那个掌柜的乱想……要不我去跟他好好解释一下。”
话还没落,姜晴又要往中善楼里跑,姜宝青一把拉住姜晴,无奈道,“没事,由他去吧,我总不会掉块肉,等衙门那边查到了真凶,老板自然是知道他猜错了。”
说着,姜宝青拉着姜晴往巷角那处的医馆行去。
姜宝青过去的时候,还有个衙差守在侯西园的房间外头,大概是怕有人再来害他。
侯西园的友人也在,看到姜宝青,颇有些目瞪口呆的模样,虽说这会儿不怎么怀疑姜宝青了,可还是觉得姜宝青出现在这儿有些古怪。
“姜夫人……怎么过来了?”
侯西园的友人小心翼翼的问,明显态度里还带着一两分戒备。
姜宝青看了一眼昏迷在床上的侯西园,因为失血过多,脸色白得像纸。放在床头上熬好的药闻那味道也是以补血止痛为主的。
“我跟我妹妹左右闲着也是无事,过来看看。”姜宝青随口道。
侯西园的友人有些尴尬的“哦”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屋子里一时之间气氛很是凝滞尴尬。
姜宝青倒是没放在心上,她往前刚走了两步,想仔细看看侯西园断臂的伤口包扎的如何,结果侯西园的友人像是条件反射般,一下子就挡在了病床前头。
姜宝青还没觉得啥,姜晴怒了。
她姐姐是哪里对不住他们了吗?一个两个的,怎么都怀疑她姐姐?
姜晴怒目看向侯西园的友人,硬邦邦道:“这位大叔怎么称呼?”
侯西园的友人也是三十上下了,总不好跟年纪还不到他一半的姜晴计较,有些尴尬道:“咳,在下姓户。”
“原来是户先生。”姜晴点了下头,开门见山的直接问,“户先生是不是对我姐姐有什么偏见啊?”
户姓男子有些尴尬:“这倒没有……”
“既然没有,那你先是带着府衙的人来找我姐姐的麻烦,这会儿我姐姐不计前嫌的过来看望那位侯先生,你又拦着……”姜晴直勾勾的盯着户姓男子,“你若是有意见你就直说啊,别遮遮掩掩的,我姐姐一片好心不是让你们这么糟蹋的。”
户姓男子被一个年龄这么小的小姑娘几乎是指着鼻子说教,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但又想起这个小姑娘是大将军夫人的妹妹,他忍了忍,干笑道:“情急之下……姜夫人别见怪。”
总不可能当着他的面对西园下毒手……户姓男子稍稍安了安心。
姜宝青也没放在心上,她没说什么旁的话,上前两指搭在了侯西园的脉搏上。
侯西园的脉搏虚弱无力的很,姜宝青眉头微微的蹙了起来。
户姓男子看得有些迟疑,低声问姜晴:“……姜夫人,也懂医术?”
姜晴认真道:“我姐姐医术精湛,是曾经给当今太后看过病的!”
户姓男子这才想起来,京里头有个传闻,说是宫家的大少爷被赐了个医女成婚,就是因为那医女给太后治好了病,皇上为了褒奖她。
户姓男子一时之间喜出望外。
姜宝青收回了手,微微摇了摇头:“他伤太重了,这会儿已经有些发热了。之前大夫开的补血止痛的药暂时不用吃了,我开一副药,连续煎服三日,等他的情况稳定些了再服用大夫开的补血止痛的药。”
姜宝青又指了指那创面:“还有一定要注意创面的卫生,若是感染发炎了,怕是会送命。”
竟然这么严重!
户姓男子吃了一惊,连连应好。
等从医馆里出来,姜宝青头上已经挂上了微微的薄汗,秋风一吹,倒是使人精神振奋了些。
不过姜宝青也没找到什么线索,眼下看来也只能算了。
她微微吐出一口气:“时辰也差不多了,我们去皇宫外等着吧。”
这殿试的结果是当堂出来的,直接排名一二三甲,张贴在告示栏中。
姜宝青过去的时候,等着放榜的人已经将告示栏挤得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的很。
因着经历了一次姜云山中会元的情形,这次姜晴前着好些天便准备了两大筐的铜钱,只是她生怕给姜云山压力,一直把那两大筐的铜钱给藏在了库房里。
姜宝青跟姜晴没等多久,便听得一阵喧闹:“榜来了榜来了!”
骑着高头大马的侍卫从皇宫内奔驰而来,他一手托着一卷明黄色的书卷样东西,一手执着马缰,英姿飒爽的在人群前翻身下了马。
众人自觉的让出一条道路来,让那侍卫去贴皇榜。
众人几乎是屏气凝神。
这皇榜上面还覆着一层神秘的薄纱,在侍卫张贴好之前是不会撕下的。
众人抓耳挠腮的等着侍卫把榜单贴好。
待侍卫在万众期待的眼神中贴好了榜单,又撕下附在皇榜之上的那层薄纱,皇榜这才露出了它的真容。
众人高声念着:“状元!姜云山!”
人群沸腾了。
若是此次科举前,姜云山的名字不过是一部分人得知,但在秋闱过后,但凡参加科举的,没有一个不知道会元姜云山的名字。
谁都知道,姜云山年仅弱冠,在云海老人门下读书不过数年,便一举夺得了会元之位!
而眼下,更是在殿试中一举中了状元!
第八百二十八章 游街
姜晴已经听不到别人在喊些什么了,她激动的抓着姜宝青的手,声音难以控制的拔高:“姐姐,你听到了吗?云山哥哥中了状元!状元!”
她高兴极了:“哈哈,我哥哥是状元!”
接着她又有些不大自信:“我别是听错了啊?”
姜宝青比姜晴要略微含蓄一些,她微微一笑,欢快道:“你没有听错,咱们哥哥确实中了状元!”
觅柳跟青嶂这两个做丫鬟的更是激动无比,她们喜笑颜开:“恭喜夫人,恭喜二小姐!”
这会儿廖春宇正巧也循着声音找了过来,他回去练了一套拳,只觉得浑身是劲。算着时辰快到揭榜的时候,廖春宇还有些意犹未尽,索性也不骑马了,直接从姜府跑了过来,弄得满头是汗,这会儿正好在听着皇榜附近的人大声报着后面的名次:“第十一名:……”
廖春宇见姜宝青跟姜晴并两个丫鬟脸上俱是喜色,心里有了一个预想,急切问道:“大姐二姐,你们在这!皇榜揭了吗?哥哥考得如何?”
姜晴笑嘻嘻的竖了一根手指。
廖春宇瞪大了眼睛:“果真是状元!?”
姜晴再也没忍住,重重的点了点头,笑眯眯道:“没错,云山哥哥中了状元!”
廖春宇高兴的大叫一声,有些难以自抑,兴奋的绕着她们的马车跑了一圈,哈哈大笑:“我哥哥中了状元!”
这副喜到癫狂的模样,却让人投来了无数艳羡的眼神……
哥哥中了状元,怪不得这么高兴呢!
那可是状元啊!
廖春宇兴奋了半晌,终于又想了起来,一拍脑袋:“我怎么没看到哥哥?”
姜宝青笑道:“殿试过后直接公布名次,一甲前三名一会儿要挂花骑马游街的。”
廖春宇愣了下,更兴奋了:“骑马!游街!听着真不错!我都想去考状元了!”
他又有些可惜的摇了摇头:“谁让我是弃文习武呢。”
姜宝青鼓励他:“武也有武状元呢,只是没有骑马游街,但一样荣耀。”
廖春宇整个人的斗志都仿佛在燃烧。
廖春宇留下来准备看姜云山骑马游街的英姿,姜宝青跟姜晴则是回了姜府,这样的大喜事,必然要张灯结彩,鞭炮放起来,铜钱撒起来,好好庆祝一下才是。
姜云山换上锦服,在侍卫的拱卫之下,骑马游街的时候,还有些恍惚。
状元啊……
他从小时候就知道,如果想改变他跟妹妹的境遇,手无寸铁之力的他,只能是靠读书。
所以,无论条件多么艰苦,他都坚持下来了。
可一场洪水冲走了他的妹妹,他的家。他曾一度以为自己人生再也没有了值得奋斗下去的目标。
好在他的先生,云海老人拯救了他。
他努力的在云海老人门下学习着,一年又一年的过去,大概是上苍垂怜,竟然又把他的妹妹送了回来。
他打从那时就发誓,这辈子都要好好守护好妹妹……
眼下他成了状元,总算是可以踏上他完成誓言的第一步了。
还有,他心中的那个姑娘……
姜云山目光沉了沉,下了决心。
姜府门前可谓是盛况空前,比上次中了会元还要更热闹几分,鞭炮声锣鼓声,甚至还有凑热闹的,请了个舞狮队在丰屏门附近耍起了舞狮。
姜宝青看得高兴,姜晴便直接让人封了厚厚的红封送到了舞狮队那边,喜得舞狮队的领队一个劲的说着吉祥话,喜庆极了。
整个姜府,好似只有一处不同寻常。
芙蕖坐在床上,竖着耳朵听着外头的动静,有些抓心挠肺的。
伺候她的是跟她一起从山庄里出来的莲香,昨日翟五特特使人送过来的。
莲香对姜府也是什么都不知道,两人都是两眼一抹黑,什么情况都不知道。
芙蕖没法子,只得给莲香使了眼色,让莲香去问外头院子守门的婆子。
这婆子的名目听着好听,说是给养伤的客人护卫院落安全的,实际上谁都知道,这就是个监视的。
莲香挤着笑,去跟那粗使婆子套近乎:“婶,外头好像听着有点热闹啊?”
那粗使婆子瞥了莲香一样,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来:“当然热闹了,我们家大少爷中状元了!能不热闹吗!要不是有些人讨嫌,非得赖在旁人家不走,这会儿我也能跟大家伙儿一道抢些银钱吃酒呢!”
粗使婆子对莲香跟芙蕖很是不满。
真当她看不出来这两个小蹄子是对她们家大少爷有了企图?!
啊呸!
要不是这两个小蹄子,她也不用这会儿还要无趣的守在这,早就跟大家伙儿一起出去沾沾大少爷的喜气了!
不过她们这主家也是很有良心了,给府里下人都直接加了三个月的月钱,真真是大方极了。
莲香顾不上粗使婆子的冷嘲热讽,手脚都有些飘的回了屋子,趴在芙蕖耳边,声音哆嗦道:“你那位姜公子,竟然中了状元!”
状元!
这两个字轰得芙蕖一时间都有些耳鸣心悸。
半晌,芙蕖嘴角勾起一个古怪的弧度,似哭又不是哭,似笑又不是笑:“竟然真的中了状元……”
芙蕖坐在那儿下了决断,心一横,同莲香道:“你帮我找件旧衣服,撕成条……”
姜云山骑马游街回来的时候,俨然是有些狼狈的,发髻,衣衫,都有些散乱了。
姜晴吓了一跳,还以为姜云山遇上抢劫的了。
围观了全程的廖春宇在一旁哈哈直笑,给两个姐姐解释,原来姜云山骑马游街的时候,太受欢迎了,城里面热情的小姑娘手里的花啊香囊啊不要钱似的往姜云山身上砸,好一点的扔个花啊帕子什么的,都是布做的,砸一下倒也不疼,就是容易钩扯住头发;这些也就算了,还有些更粗犷的,直接往姜云山身上扔扇子表相思——扇柄大多都是木头做的,一把两把也就算了,多了砸到身上,那滋味……
不仅姜云山这个新出炉的状元惊呆了,就连拱卫他们安全的大内侍卫都惊呆了。
三年一场科举,他们也不止护卫过一届头甲前三名,这可以算得上是最疯狂的一届了!
而且,头甲前三名中,一般都默认探花是最俊俏的,以往也都是探花最受欢迎,这次倒是罕见的状元比探花更受欢迎!
只是,这也太受欢迎了——
姜云山最后逃也似的结束了这骑马游街。
沿街等了许久的姑娘们都不满得紧,有些还喊着“状元郎”,追了好些步。
见姜云山的身影都消失在拐角了,不少姑娘忍不住叹道:“唉,没意思!”
榜眼:……
探花:……
堪称史上最寂寞的榜眼探花了。
第八百二十九章 自己作死
姜云山又跟来姜府贺喜的众人一一打过了招呼,婉拒了各种各样打着“同窗”情谊请他去雅座吃酒的邀请,这才得以清净片刻,谁知刚迈入内院正想去换衣裳,还没走半步,又见得芙蕖衣衫单薄的伫立在不远处,仿佛望夫石一样,含情脉脉的看着他。
姜云山只觉得一阵头疼。
姜晴皱了皱眉头,扭头问青嶂:“……不是让婆子看着她们了吗?怎么让她们跑出来了?”
青嶂涨红了脸,这事是她安排下去的,她没想到那粗使婆子竟然在这大喜的日子里差事出了差池。
“二小姐,是奴婢的疏忽。”青嶂先把事情给认了,不管过程是什么,结果总归是让两人跑了出来,这是不争的事实,“奴婢一会儿去查清楚,一定给您个交代。”
姜晴看着认真的青嶂,也不好再说什么。
以芙蕖的厚脸皮程度,确实也不好把人看住。
毕竟对方是来养病的,不是来坐监的。
想到这,姜晴微微眯了眯眼睛。
芙蕖昨儿还疼得走都走不动路,她也看了,那脚踝肿得像是一只白面馒头,做不得伪,怎么不过一日的功夫,这芙蕖又能下地走路了。
姜晴这才注意到,芙蕖脚踝那儿,被厚厚的一层又一层的布条扎了起来,勉强能起个束缚止痛的效果。
但这个对伤势却是没有半点好处的。
“……”姜晴彻底没了话。
这芙蕖对自己可真狠,竟然毫不在意自己以后会不会跛……哪怕用布条把脚踝缠成了团子,也要忍疼过来见姜云山一面。
姜晴都不知道该不该夸芙蕖有恒心有毅力了……
“姜公子,恭喜你得偿所愿,中了状元。”芙蕖声音凄凄,听着可怜极了,“奴婢身无长物,昨儿给您求了个遂愿符,可惜没能送到您手上……”
姜晴在一旁嘟囔:“没你的遂愿符我云山哥哥也中了状元,说明都是靠自己的本事。”
芙蕖幽幽的看了姜晴一眼,没接话,又把视线落在了姜云山身上。
“姜公子……”她欲语泪先流。
姜云山看着芙蕖这副模样就只有一个感受,那就是:头疼。
看在旧识的份上,他真的已经很耐心了。
可为什么这芙蕖姑娘不肯好好的说话,总是要落几滴泪呢。
也没人招惹她啊。
姜晴看着垂泪不语的芙蕖,有点叹气。这也就她姐姐没在这,在前院还有位夫人需要应酬。
不然芙蕖这副模样,她姐姐铁定三言两语的给打发出去。
姜云山叹了口气,沉着的开了口:“芙蕖姑娘,有话你尽管直说,若是没旁的事,恕在下前去休息了。”
芙蕖的泪落得更凶了:“姜公子是否也厌倦了芙蕖?芙蕖从前像那无根的浮萍,随波飘荡,有些事根本身不由己……眼下终于能自己做主了,姜公子却不肯搭理奴婢了……”
姜云山顿时明白过来。
他站在那儿,半晌没说话。
久到芙蕖哭得都有些面部僵硬了,他才沉声道:“芙蕖姑娘,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眼下也有了心仪的姑娘,并无意沉溺往事。也请芙蕖姑娘自立起来,不要再抓着虚无缥缈的过去不放,那些过去并不能带你走完以后的日子。”
说完,姜云山客气的朝芙蕖略略点了下头:“芙蕖姑娘,我想以后我们不必再见了,真的没有必要。”
说完,姜云山头也不回的往另一个方向行去——他宁愿绕远路,也不愿意再与芙蕖在这儿僵持了。
芙蕖断断没想到姜云山是这个决绝的反应。
她愣住了,随即像是失去了什么支撑般,委顿在地,大哭起来。
姜晴在一旁看了会儿便失去了兴趣,她看向青嶂,不忘提醒:“回头换个婆子过去看着她们。在芙蕖脚伤痊愈之前,不许她出那间院子。若谁要是再把芙蕖放出来,那她就别在姜府待了。”
青嶂肃然应诺。
姜晴回姜府后宅处理了一些杂物,又折回前院,陪着姜宝青一起应酬交际,还好今儿这波只是来贺喜的,含蓄的人家的请客还在后头,到时候就是要各种推辞婉拒了。
姐妹俩坐着喝了杯茶,抬头正好对上了眼,都忍俊不禁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哥哥中了状元,家里一下子门庭若市,这种感觉真是奇奇怪怪的。
觅柳轻柔的帮姜宝青推着后腰后背之类的地方,姜宝青摆了摆手,示意她没什么。
姜晴把方才芙蕖那桩事一说,姜宝青听得直皱眉。
最后还是道:“算了,大夫也管不住人家自己作死。腿是她自己的,她愿意这么胡乱折腾那就这么折腾吧。”说完,微微摇了摇头。
姜晴深以为然。
她不喜欢芙蕖,可是芙蕖的脚踝伤得确实严重,她怕路上再出个什么意外,哪怕芙蕖在姜府养伤会增加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可她想想芙蕖的伤,也就忍了。
到底是她姐姐帮忙看诊过的。
谁知道姜晴这边为着芙蕖的脚伤各种退让,芙蕖这个正主却作妖作的飞起,全然不在乎她自个儿的身体,姜晴这个外人还能说什么?
难不成按着芙蕖的脑袋逼她好好养伤吗?
她才没那么闲呢。
姐妹俩说了会话,一抬头又看见姜云山换了一身簇新的衣衫回来了,有些紧张局促的站在那儿,似是想跟她们说些什么。
姜晴大感稀奇。
她这个哥哥向来镇定从容,就连去殿试的时候,也没见他露出半分紧张的神态,这会儿怎么突然看着还有些紧张了?
姜宝青倒是猜到了什么,她含笑问道:“哥哥这是要出去?”
姜云山深深的吸了口气,破釜沉舟般的点了点头,同她俩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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