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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园小针女-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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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作为“觅柳”来说,她又是怎么想的?
  姜宝青叹了口气,想也知道,从亲王府这锦绣堆里,到拥挤狭小的普通人家,简直像是被发落了似的。
  况且,还有一层……
  姜宝青目光几不可查的往勇亲王妃那瞟了一眼。
  有了觅柳寻桃在,月钱又是从勇亲王府的账上走,几乎就是将她同勇亲王府又给绑在了一块。
  姜宝青心里头正琢磨着,没有说话。
  勇亲王妃也笑盈盈的,等着姜宝青想好。
  正在姜宝青打量觅柳的时候,觅柳也毫不含糊的给姜宝青跪下了。
  她给姜宝青磕了个头:“姑娘,奴婢跟寻桃是真心实意想要去服侍您的。”
  行吧。
  姜宝青收回了觅柳身上那探究的视线,微微点了点头,叹气道:“若后头你后悔了,记得同我说。”
  觅柳眼里含着泪,笑道:“瞧姑娘这话,奴婢怎么会后悔呢?”
  也是,哪怕后悔又有什么用?
  姜宝青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同勇亲王妃笑道:“既然王妃将觅柳寻桃这俩丫鬟割爱给了我,月钱哪有再让王妃出的道理。王妃放宽心,我已从王府‘打劫’了这么一马车的好东西,月钱还是付的出的。”
  勇亲王妃笑盈盈的,似乎也并不怎么放在心上:“既然你这般说了,便这样吧。”
  再怎么依依惜别,姜宝青终是要走的。
  姜宝青坐着马车同觅柳驶离勇亲王府的时候,几乎是松了口气。


第四百三十一章 胖了些
  尽管勇亲王妃跟小郡主似是都挺好相处的,但跟这些权贵打交道,姜宝青还是提起了万分的小心,眼下终于离开了勇亲王府,总算能放下几分心了。
  觅柳见姜宝青懒懒散散的倚在马车里,贴心的又帮着姜宝青塞了个靠枕在腰下,轻声道:“姑娘,要是累了,还可以靠在奴婢身上休息会儿。”
  姜宝青摇了摇头:“没什么,这点路程还是能撑住的。”
  她哪里是身上累,更是心累。
  后面英侧妃那场风波过后,姜宝青在勇亲王府倒是顺遂了不少,但英侧妃这事,难免就让姜宝青想到后面若是真的嫁给了宫计,这种事情隔三差五的来这么一场,也真是够锻炼人的。
  姜宝青摸了下腰间的那枚玉佩,叹了口气,从车窗那撩起了一角厚重的窗帘,望向了街道。
  前几日刚下了场雪,眼下临街的屋檐上大多挂了雪,银装素裹的,煞是好看。
  进了腊月以后,街上叫卖年货的人多了不少,来来往往的,也比往常也热闹不少。
  姜宝青看得带劲,觅柳在一旁轻声劝道:“姑娘,这寒风一个劲的往您脸上扑,莫要冻着了。”
  姜宝青点了点头,顺手就放下了窗帘,没再说什么。
  觅柳见姜宝青没说话,只是若有所思的靠在迎枕上,一张俏脸上没什么表情,便有些忐忑不安:“姑娘,奴婢是不是多嘴了……”
  很是惶恐的模样。
  姜宝青回过神来,见觅柳这般瑟瑟,有些无奈。
  她方才只是在想,今年是团圆的头一年,过年要好好操办一番才是。
  姜宝青忍不住就叹了口气。
  觅柳一下子就跪到了马车的地板上,她神色有些凄楚:“奴婢知道,姑娘并不习惯奴婢侍奉左右,尤其奴婢还是勇亲王府赏下来的丫鬟,身份尴尬……只是,奴婢对姑娘是一片真心的,姑娘莫要生奴婢的气。”
  姜宝青有些啼笑皆非,又有些不知道要说什么。
  若是真要较真的说起来,她只是还有些不太习惯她跟觅柳的这种主仆身份。
  把丫鬟当什么姐姐妹妹相处,她还没那么多姐妹情,有正经的妹妹姜晴在那呢。
  若是真把丫鬟当下人——她其实还是需要一个转变心态的时间。
  姜宝青叹了口气。
  觅柳低着头,声音有些低沉:“……今儿打从王妃把奴婢给了姑娘,姑娘叹了不知道有多少回气了。奴婢给姑娘添麻烦了……”
  姜宝青点了点头,确实是一桩好大的麻烦。
  “你起来吧,本来就没犯什么错,不要动不动就跪啊跪的。”姜宝青的声音显然有些无奈。
  觅柳却不肯起来,跪在地上剖着自己心肠,声音微微颤着:“姑娘,您听奴婢说,或许在您眼里,奴婢是别有用心的。但打从上次您不顾自身安危,同那丘二小姐正面对上也要救寻桃,那时奴婢心里就在想,姑娘是个再心善不过的主子,要是能一直服侍姑娘就好了。还有上次,奴婢找了那邢五做事没妥当,才让英侧妃钻了那么大一个篓子,可您也没怪奴婢,奴婢实不知如何报答您才是……王妃找了奴婢,说看姑娘身边也没个伺候的,想把奴婢跟寻桃拨过去伺候您。奴婢心里头再高兴不过……”觅柳声音弱了下去,“奴婢,奴婢真的是真心的……”
  姜宝青忍不住又叹了口气,她一边上前将觅柳拉了起来,一边解释道:“我这叹气是忍不住的,却也不是针对你。我老实说,你确实是个麻烦,不过既然已经来了,我也不会往你身上撒气,咱们先慢慢处着吧。”姜宝青见觅柳脸上还挂着泪痕,心一软,又加了一句,“我这人不怎么爱说什么贴心话,你担待些。”
  觅柳惶恐的连连摇头:“哪有主子让奴婢担待些的道理。姑娘这样,这样就很好了……”
  她又哭又笑的,拿帕子擦去了脸上的泪,捏着帕子道:“寻桃她的腿还要再将养几日,过几天大概王府就会将寻桃送来了……奴婢定然会跟寻桃好生服侍姑娘的!”
  对于这番表决心的话,姜宝青十分捧场的拍了拍巴掌,以示十分期待。
  因着前着一日已经使人给家里头递了话,姜云山今儿特特请了假,领着姜晴跟廖春宇在家里头等着姜宝青。
  哪怕知道姜宝青一切安好,然而姜云山心里头还是满是挂念。
  宝青有没有受了委屈?
  宝青会不会瘦了?
  姜云山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去门口来来回回看了多少次,这才终于见着两架马车停在了家门口。他心下一喜,刚要唤“宝青”,就见着一个长得秀美的少女从车上率先踩着马凳下了车。
  那少女见着姜云山便是落落大方的行了一礼:“见过大少爷。”
  姜云山有些懵了。
  又见着那少女转身向着马车里伸出了手:“姑娘,地上滑,您小心些,奴婢扶着您。”
  姜宝青掀开车帘,看见觅柳的手便有些无奈:“我又不是那等娇娇弱质的闺阁女子,你不必这般小心。”
  觅柳本来想说“可是”,然而这会儿姜宝青已经直接从马车上轻快的跳了下来,直接扑到了姜云山的怀里:“哥哥!”
  姜云山脸红了大半,虽然见到妹妹还是有些激动,却也觉得有那么一丢丢的不妥。
  他同宝青都已经这么大了……
  好在姜宝青也不过是见着亲人一时激动,她将姜云山抱了下,便立时松开了。
  姜云山仔细端详着姜宝青,姜宝青也笑吟吟的看着姜云山。
  按照惯例,这时候姜云山应该满含热泪的说上一句“瘦了”。然而她的亲哥哥姜云山,在端详了她好一会儿后,十分欣慰的笑了:“胖了些。”
  姜宝青简直五雷轰顶。
  她摸向自己的脸,有些不太确定道:“没有吧……”
  不得不说,王府的伙食确实挺好的……尤其是觅柳,饭前饭后的还经常端些汤盅来给自己进补。
  姜宝青谴责的看了觅柳一眼。
  大概是听见了外头的动静,姜晴跟廖春宇两个小的也飞快的从院子里跑了出来,姜晴更是梨花带雨的扑到了姜宝青的怀里:“姐姐,我好想你!”
  廖春宇小小少年稍微自持些,他站在一旁,只有些激动的喊了一声“大姐”。
  关于姜宝青家里头的人员构成,觅柳早就向姜宝青打听过了,这会儿她轻手轻脚的给廖春宇也行了个礼:“见过小少爷。”
  廖春宇也懵了。
  打从三年前姜晴跟姜宝青相依为命起,两人还没分离过这么长时间。姜晴泪眼婆娑的看着姜宝青,心疼无比:“姐姐,你瘦了。”
  姜宝青顿时觉得世上只有妹妹好。


第四百三十二章 挑选
  兄妹久别重逢后,便是要面对现实问题了。
  姜宝青将觅柳言简意赅的介绍给了三兄妹:“这是勇亲王妃送的丫鬟,叫觅柳,另还有个叫寻桃的,正在王府里养病,过几日再过来。”
  姜云山有些愣,他家这一下子有丫鬟了?
  姜晴暗含警惕的将觅柳上下打量了一番,见觅柳眉清目秀,眉眼间也不像是有什么奸意的,面相也算乖顺,勉强点了点头,人小鬼大道:“好吧,有丫鬟也好,可以替姐姐分担些家务。”
  廖春宇倒也很是高兴:“觅柳姐姐好。”
  觅柳屈膝福了福:“小少爷唤奴婢觅柳就好。”
  这般互相见过面之后,王府里头的人便帮着将后头那辆马车上堆积的东西往院子里搬,那些贵重的锦盒还好,因着被锦盒包着,看不见里头是什么东西,倒也不是很张扬。
  只是后头姜宝青临走时,勇亲王妃给添置的那些年货,就很是打眼了。
  整头的宰好的獐子青羊,还有些京城里罕见的海边的冻鱼跟海参,等等等等,件件俱是让人看了直咋舌。
  姜晴哪怕是在土匪寨子里见惯了好东西的,也忍不住眉开眼笑:“看来今年倒不用去置办年货了。”
  待卸完了一马车的货,姜宝青又给了些赏钱,客气的说是请几位大哥吃酒的,将王府那边的人都送走了,这才关起了院门,兄妹几个进了屋子。
  “大姐,这些盒子里都是些什么啊?”廖春宇看着摆在堂屋里不少的锦盒,好奇的很,然而他近些日子来很是懂了些规矩,知道不能随便碰旁人的东西。
  姜宝青笑道:“你自打开看看。”
  廖春宇跃跃欲试的接连打开了好几个锦盒,脸上由震惊渐渐变成了难以置信。
  “大,大姐,”廖春宇回头看姜宝青,结结巴巴道,“你,你莫不是打劫了王府的库房吧?”
  他身旁的姜晴顺手也开了个箱子,运气倒好,开了那堆满了金子的小箱子。
  那耀眼的金色,惊得姜晴眼睛都睁大了。
  姜宝青一摊手,很是低调道:“勇亲王府给的诊资,你们看中了什么自己拿。”
  廖春宇几乎要扑在姜宝青腿上,他想知道,他现在学医还晚吗?
  两个孩子开开心心的挑宝贝去了,姜宝青同姜云山在一旁低声说着话。
  “看来勇气王府的日子确实不怎么好呆,”姜云山有些怜惜的看着妹妹,“这副架势,总觉得像是在补偿你。”
  姜宝青对于已经过去的事,向来都有些不以为意的,她笑道:“实在也是我太过妙手回春,给太妃的病治得不错。”
  姜云山失笑道:“这也有自卖自夸的。”他顿了顿,又低声道,“英侧妃那事,我都听说了,难为你了。”
  “英侧妃也不过是个跳梁小丑,没什么难为的。只是,”姜宝青有些诧异的看向姜云山,“哥哥,这事你怎么知道的?”
  姜云山倒也不瞒着姜宝青:“是裴师兄告诉我的。”
  “裴师兄?”姜宝青眨了眨眼,“他又是如何得知的?”
  “哦,裴师兄跟勇亲王府的世子蔺昱庭交好,裴师兄怕我担心你,大概是向世子打听了你的事。”姜云山很是感慨道,“裴师兄可真是个好人。”
  姜宝青倒也不疑有他,毕竟最初她刚进勇亲王府时,也曾见过蔺昱庭领着裴语泽来给昏迷中的佳慧太妃请过安。还有后头,蔺昱庭也亲口说过,裴师兄托他照看她。
  确实是个好人啊。
  姜宝青点了点头:“我听世子提过,裴公子确实也托他照看我。”
  两人唏嘘了一阵裴师兄真是个好人,又定下了过些日子带些礼物上门感谢后,这会儿姜晴跟廖春宇捧着他们俩挑好的小玩意过来了。
  姜晴挑的是个青玉制成的捣药杵,这东西虽然珍贵,但纯粹就是个摆设,玉质脆弱,是万万不能用来捣药的。姜晴满是期待的看着姜宝青:“姐姐,我能把这个捣药杵摆在我屋子里吗?”
  真要是说起来,那堆锦盒里还有不少珍美稀有的宝簪,然而姜晴却一样都没挑,反而挑了这个只能当摆设的捣药杵。
  不过姜宝青向来尊重妹妹的个人意愿,她笑道:“你喜欢就好。”
  姜晴捧着那青玉做的捣药杵欢呼起来。
  至于廖春宇,挑得也是一套摆件,几只白玉做的蛐蛐,形态各异,活灵活现,玉质上乘,雕工也是极佳。
  廖春宇捧着那几只小蛐蛐,有些忐忑的看向姜宝青:“大姐,我,我挑得是不是有些多……”
  姜宝青失笑:“我还嫌你们俩挑得太少了。那么一堆宝贝,你们就挑这一点出来啊?”
  姜晴很是懂事的摇了摇头:“我虽然没去过王府,却也知道,那些高门贵族,多得是狼心狗肺黑了心肝的污糟事,姐姐去里面看病,得了这些诊资,哪怕姐姐本事再高,也是不容易的。姐姐愿意将东西分给我们,是姐姐人好,我挑这个捣药杵就够啦,摆在屋子里,提醒我好好学医,到时候可以帮得上姐姐的忙。”
  廖春宇脸皮涨的有些发红,他觉得自己挑得有些多,忍痛只留下一个玉蛐蛐,将其它几个蛐蛐都放在桌子上:“我,我要这一个就够了……”
  姜宝青拿起那几个蛐蛐,塞到廖春宇的手里,失笑道:“你这本就是一套,也不是多么贵重的东西,拿去玩吧。”
  廖春宇却很是坚定的摇了摇头:“……我要这一个就够了,大姐,其余的你留着,留着当嫁妆。”说到嫁妆,廖春宇就有些结结巴巴的。
  姜宝青跟姜云山都差点笑出声来。
  “春宇现在就知道给姐姐攒嫁妆了,”姜宝青摸了摸廖春宇毛茸茸的小脑袋,“咱们本是一家子,哪里用得着分得那么清楚?难不成日后你们得了什么宝贝,我还不能去挑几样了?”
  姜宝青故意这般说,果然姜晴跟廖春宇都有些急了,一个接一个的就差拍着胸脯保证,到时候让姜宝青随便拿,全拿走也无妨。
  姜宝青笑得眼角都有些湿了,她道:“看,你们既然有这份心,难不成我这个做姐姐的,就小气至此了?快去快去,再多挑几样,不然我要生气了。”
  将两个孩子轰去继续挑可心的物件了,姜宝青转过头来同姜云山俏皮道:“只得委屈哥哥,挑弟弟妹妹剩下的东西了。”
  兄妹俩一起笑了。


第四百三十三章 你这劲不够大啊
  觅柳端了茶过来,轻手轻脚的将茶放在茶几上:“姑娘,大少爷,请用茶。”
  姜云山跟姜宝青打小就是苦孩子出身,他在云海老人家里时也不是没受过丫鬟的服侍,只是跟这自己家的,终是还有些不同。姜云山多少有些不太自在。
  “对了,说起觅柳跟寻桃,”姜宝青有些叹气,“看来只能将屋后头那倒座给修葺一下了,这几日觅柳就先住在我屋子里。”
  姜云山点了点头,他知道姜宝青其实不喜同旁人住在一起,这事还是早些解决的好,他便起身道:“这已经是腊月了,再晚一些怕是也无人出来接活了。我去寻几个泥瓦工,这事早日妥了才好。”
  姜云山出去了,觅柳有些不安:“劳姑娘少爷费心了。”
  “你既然来了我家,我自然也不能亏待你。”姜宝青道,“只是我家同王府差距着实太大,你也见着了,若眼下你后悔还来得及。”
  觅柳吓得又跪下了:“姑娘,奴婢不后悔,姑娘莫要赶奴婢走。”
  姜宝青实在头痛她们这等动不动就下跪的习惯,沉声道:“你若是想好好留在我家,头一条记住了,不要动不动就下跪,我不喜欢这样。”
  觅柳忙又从地上起来,束手站在一旁:“奴婢记得了。”
  姜宝青叹了口气,只觉得有些头疼。
  更头疼的事还在晚上。
  光收拾那些东西,存到仓库里就折腾了大半日,晚上好不容易轻省些,姜宝青正合了眼打算眯一会儿,就听得外头窗柩轻轻响了一声,像是有什么人拿小石子丢到了窗户上。
  觅柳也警醒,她本来打了铺盖在外间的侧踏上休息,听得这声音,一骨碌的坐了起来:“姑娘,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姜宝青大感头疼,这动静八成是宫计那登徒子要来找她的暗号,若是往日也就罢了,姜宝青知道一道窗户也拦不住他,索性就随他去了,但眼下,屋子里头还杵着一个觅柳呢。
  “许是你听错了,哪有什么声音。”一边随口含糊了过去,姜宝青一边认命的从床上爬了起来,重新把衣服穿上了身。
  虽说宫计那厮扰人睡眠实在是可恶,但架不住她也怪想他的,自然要出去看一看。
  这举动把觅柳吓了一跳:“这么晚了,姑娘你这是要去哪里?”
  “睡不着,我出去走一走。”姜宝青随口扯了个理由。
  觅柳便也开始穿衣:“奴婢陪姑娘出去。”
  “别,”姜宝青止住觅柳的动作,“我就想一个人安静的待一会儿,思考下人生。”
  因着佳慧太妃就经常要求一个人安静的待一会儿,这理由觅柳倒也接受得很快。她只是愣了下:“……夜寒露重,姑娘您再披个披风吧。”
  姜宝青也怕宫计因着这个发脾气,点了点头,随手拿起件披风来披上,临出去前又嘱咐了觅柳一句:“你在屋子里好好看家。”
  觅柳像是被委托了什么重任似的,郑重的点了点头:“姑娘放心。”
  姜宝青这才溜了出去。
  雪后的夜晚总是静谧的过分,姜宝青推开院门,往巷子里张望了一眼。
  巷子里的白雪映着月光,皎洁的有些发亮。
  那皎洁的月光下,宫计长身而立,见着她便是微微一笑。
  宫计天生一副好样貌,这般月下雪景中微微一笑,姜宝青脑子里竟有些不合时宜冒出一句“名花倾城两相欢”来。
  姜宝青晃了晃小脑袋,随手掩上院门,欢喜的朝宫计跑了过去。
  宫计就着外头的披风,一把将少女搂紧了怀里,轻笑道:“今儿转性了?倒是乖觉,穿得倒是暖和。”
  姜宝青抬头横了宫计一眼。
  少女嗔怒微恼的脸那般生动,宫计忍不住俯下身子,往少女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姜宝青的脸一瞬间就有些红,有些忿忿道:“登徒子。”
  宫计悠悠道:“是啊,我这登徒子真是许久没遇到过姑娘这般配合的了,亲自来见我这登徒子,真是深感荣幸。”
  这厮嘴里真是没什么好话,姜宝青面无表情的拿脚踩了踩笑得有些痞气的青年。
  宫计面不改色,眉头一挑还要再打趣姜宝青一句:“心肝儿,你这劲不太够啊。”
  姜宝青冷笑一声,伸出手来,朝宫计胳膊内侧的软肉捏住一小块便是轻轻一转。
  饶是宫计这等刮骨刀都不曾痛哼一声的人,猝不及防之下,脸色瞬间就变了。
  姜宝青收回纤纤玉手,在宫计怀里头吹了吹自己的手指头,娇笑着给宫计抛了个媚眼:“……我这劲,够了吗?”
  宫计阴着脸,想报复回去,又不舍得在姜宝青身上下手,只得磨了磨牙,狠狠道:“冤家!”
  姜宝青笑得分外得意。
  小情侣间许久未见,见了总是要腻歪这么一两分,不过两人也不是光顾着腻歪,忘了正事的那等。姜宝青想起那玉佩的事,从腰间解下来,递给宫计:“这是你放在我枕边的吧?这会儿我回家了,也没什么事了,给你。”
  宫计接过来,却又替姜宝青系回了腰间,漫不经心道:“给我干什么,我又没什么用,你拿着,这玉佩还挺好的。”
  姜宝青以目斜视宫计:“这不是皇帝给你的吗?你拿来转送给我,这样好吗?”
  宫计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冷笑一声,半晌才放缓了声音对姜宝青道:“有什么不好的,勇亲王府这事已是开了头,以后说不得还有什么旁的麻烦事,这玉佩你戴着防身,那些人精似的老家伙大多认得这玉佩,总会顾忌几分。”
  姜宝青心中淌过阵阵暖流,她垂下头,嘟囔道:“我也不是那等柔弱的菟丝花,也是能自保的。”
  “是是是,”宫计搂着姜宝青,“我知你厉害得很,可但凡世间男子,有哪个愿意让心爱之人去冒险的?”
  虽说他声音有些冷,但话里流露出的情意却是让人只觉得心都要化了。尤其那句“心爱之人”,姜宝青听得心动不已,她温顺的贴在宫计的胸膛上,轻声道:“可我也不愿意让我心爱之人,日日为了我奔波劳累,操心操力的……”
  宫计许久不曾说话,半晌,紧紧抱住了姜宝青,越来越紧,勒得她差点断了气。
  姜宝青一开始还暗自忍耐,到后面着实有些忍不了,憋着气大喊出声:“你够了!我看你是想勒死我!……”


第四百三十四章 有愧
  半夜姜宝青回了屋子,觅柳还未睡,正在那合衣等着姜宝青。
  桌子上燃着一支蜡烛,这会儿已经燃到了尾端,灯台上满满都是蜡烛淌下的烛泪。
  觅柳有些不安:“姑娘,你没事吧……这么久……”
  觅柳细细上下打量着姜宝青,见姜宝青安然无恙,只脸还有些红,嘴唇更是有些微肿,还以为是冻的,忙拿了个汤婆子出来:“姑娘且暖一暖,外头天寒地冻的,别冻坏了姑娘。”
  姜宝青看了一眼觅柳。
  方才她同宫计也提到了觅柳的事,早在觅柳跟寻桃在勇亲王府伺候姜宝青的时候,宫计就将觅柳寻桃的祖宗十八代给查的一清二楚了,这两人俱是身世清白的姑娘,倒也没什么。
  “若你不喜欢,我打发了那两人就是。”
  姜宝青记得宫计说这话时,脸色漠然到了可以称之为冷酷的地步。
  可想而知,他口中的“打发”,定然不是那么简单。
  姜宝青这会儿看着觅柳,想起宫计那有些残忍的话,心下也有些暗笑自己真的是偏心到了天边去。若是旁人说这般话,她说不得就会觉得那人冷血无情,是个危险人物,若可以还是远离得好;然而宫计轻描淡写的为着她说出这般话,她只觉得心一抽一抽的,她的宫计,这么多年腥风血雨的走下来,这才养成了这般有些扭曲的性子,也太招人心疼了!
  “不必了,我这就歇下了。你也早些睡吧。”姜宝青自是没答应宫计的“打发”,至此,她才觉得她确实要对觅柳寻桃负起一份责任来。
  觅柳有些忧心,但见着姜宝青神色如常,精气神更是比起先前有些恹恹的模样要好得多,这才微微放下心来,应了一声,躺在了侧塌上,许久才睡了过去。
  姜云山办事很有效率,昨儿他出去找了几个泥瓦工,今日里那些个泥瓦工就已经带着工具过来干活了,几人似是一个泥瓦班子里的,互相配合起来效率极高,只大半日,便已将屋顶房梁都有些破旧的地方都一一修葺好了。
  觅柳烧了一大壶热茶,挨个给那些做活的人倒了热茶,手脚勤快的很。
  做完活,觅柳又找了块粗布,将头发一扎,进了倒座,麻利的收拾起来。
  确实是个极为能干的丫鬟,省了姜宝青不少的事。
  姜宝青正暗暗点着头,院门口有人微微颤着声,喊了一声“姜姑娘”。
  姜宝青听出了这声音,看过去,果然是温夫人。
  因着进了腊月,日子越发冷了,温夫人身子也有些不大好,便提前放了假,只隔三差五的布置些课业,让姜晴跟廖春宇写完了给她送过去批改——实际上,据姜晴说,温夫人这些日子教课似是总有心事,对着他们也经常一副很是歉疚的模样,看着倒像是郁结于心病倒的。
  姜宝青吃了一惊,不过大半月未见,温夫人这脸色竟落败至此,看着竟有了几分枯槁的模样。
  温夫人似是强撑着过来的,手里还拄着一柄拐杖,她吃力的上前,便要给姜宝青拜倒:“姜姑娘,幸好你没事……”
  姜宝青跟姜晴俱是吓了一跳,忙一左一右的扶住了温夫人。
  “夫人这是怎么了?”姜宝青入手一扶,惊觉温夫人这似是又轻了不少。她顺手便要给温夫人把脉,谁知温夫人却用力挣脱了出去。
  做完这些,温夫人显然有些气力不支,气喘吁吁的厉害。
  姜晴有些慌乱,看向姜宝青,见姜宝青神色镇定,她便像有了主心骨,也渐渐镇定下来。温夫人是她恩师,她自然是盼着温夫人好的。姜晴试探着看向温夫人:“先生,要不你先去屋子里休息会儿?”
  温夫人半晌才缓过气,慢慢道:“……不打紧,我是来给你姐姐道歉的。”
  这话一出,姜晴大惊失色。
  心下头一个闪过的念头便是,先生欺负了姐姐吗?
  姜宝青心思敏慧,多少猜到了些。
  她有些无奈的看着温夫人,还未等她开口,温夫人便已是有些哽咽:“我明知世道对女子多有苛刻,尤其女子抛头露面行医,更是被人避讳;我也知我乳母那儿媳,贪婪成性,实乃隐患。即便如此,我还是舔着这张老脸上门来求姑娘去救我乳母……姜姑娘心善,救了乳母一命,谁知,这竟给姜姑娘埋下了这等祸端……”
  话说到这,姜晴也多少有些明白了,她就说怪不得这些日子温夫人看上去总是愧疚难当又郁郁不乐,然而问她,她却总是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姜晴这做人学生的,又哪里好就着先生的隐私打破砂锅问到底。
  谁曾想竟然是为着这事!
  “温夫人不必自责,这事怪不得你。”姜宝青有些无奈道,“我见夫人身体似是有碍,先给夫人诊下脉吧。”
  温夫人很是坚定的拒绝了姜宝青:“姜姑娘,我这病不打紧,大夫已经开了药了。我这次过来,是听说姜姑娘回来了,是以登门道歉。我从前许诺过要好生教导这两个孩子,这些日子纵然无地自厝,却也只能厚着脸皮屡屡登门……姜姑娘,我……”
  温夫人说到这,却是有些哽咽的无法出声了。
  她是真心实意的感激姜宝青救了她乳母一命,然而她乳母的儿媳,却因着趋炎附势而把姜姑娘出卖给了勇亲王府。这些日子京城里头那流言她也听说过,说什么勇亲王一怒之下杀了许多给佳慧太妃诊治无力的大夫。
  这不就是,就是害了姜姑娘吗!
  姜宝青很是敬重温夫人这样端重自持的人品,忙道:“温夫人不必这般自责,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昨日里我哥哥还说我胖了呢。”
  温夫人眼里含着泪,笑道:“姜姑娘无事又非我之功,姜姑娘受险却是我之过,姜姑娘莫要安慰我了。这些日子我日夜不安,想着若是姑娘有什么闪失,我也只能拿这条老命来赔了。眼下见着姜姑娘安全归来,总算是可以放下这份心。然而姜姑娘如何责骂我,却也是应当的。”
  温夫人坚定的认为她是这件事的罪魁祸首。
  姜宝青叹了口气:“夫人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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