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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珂浮屠-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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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齐发而出,先不说秦爵在其中躲闪格挡狼狈,靖军那些人却是死得极为凄惨。
  靖军顿时有些乱了,也是大怒。
  当第二波□□准备好,郑虎:“秦爵,今日你死定了!”
  箭矢狂射,秦爵正欲格挡,却听了雷霆声。
  有人擅刀剑,可也有长鞭。
  草原上的儿郎十八般武艺精通,尤是套马所需的鞭术更是厉害,这一鞭甩过去,把前方扇形的□□都给甩打飞了。
  秦爵一转头就看到彧掠的脸。
  男人跟男人在战场上其实不需要说什么,一个眼神都能懂。
  秦爵深深看了他一眼,二话不说转身冲出去。
  彧掠跟上。
  一个前锋,一个掩护,愣是肃杀出了靖军,又冲如烨军。
  两军本各自冲杀,如今被他们两人搅和成一堆,刚刚那□□混乱,靖军心中不是不怒的,眼下混在一起可不就乱了。
  乘乱中,秦爵终于逼近了郑虎。
  郑虎自知自己不如秦爵,有惊恐之色,转身欲逃。
  还差些距离,但秦爵已经跳起,甩出手中长剑……
  噗!长剑穿透郑虎胸膛。
  成了!尉迟等人苦苦支撑强大的攻势,却见自家将军成功击杀对方大将,当时欢喜,但……
  “将军小心!”
  靖军那边手握长弓的威武大将赵勇目光如鹰,指尖放箭,箭矢破空,如贪狼肃杀!
  那长弓不是凡品,大而紧绷,单是那弓弦就不是普通人可以拉动的,而靖大将赵勇本就是举世有名的大力士。
  半空的秦爵就仿佛被锁定了的猎物!必死!
  嗡!弓弦震动,箭矢飙出。
  秦爵在半空连兵器都没有,他击杀郑虎的时候,也等于对方击杀他。
  但!彧掠在!
  铿!那一箭刺在了他格挡的剑刃上。
  冲击力太大,剑刃往胸口弹,彧掠嘴角顿时喷出鲜血,身体往后撞,被秦爵撑住,落地后吐血不止。
  但赵勇已经上了第二根箭!
  彧掠站起,撑着重伤握剑,秦爵当机立断就夺了旁边一人的剑,跟他并肩而立。
  嗡!箭再出!
  两人可能抵挡?或者必死一人……
  忽然!半路多出了一根箭,那箭突袭而来,从半路刺中了。
  箭刺箭!歪了。
  众人迅疾侧看,见到了威武凶戾的强军,从城池左方的草郊区埋伏杀出!等于从左方包抄。
  人不少,但也不必一军多,只是每一个人都相当于能以一敌十的高手,更是杀手死士出身,一出现就如同切割性命的镰刀从左方扇形屠杀而入。
  如此凶悍本就动乱军心,何况那一个肩头待着一只猫的青年用一箭就拦了将军的一箭。
  再往后看,几个高手杀入人群中如屠狗。
  这是哪来的人!如此强悍!
  “不好,是许青珂的人!退!!!”
  来不及了,右翼那边师宁远也带人包抄杀进来,左前右都有人,且烨死了大将,已经乱了,就算他们现在人比对方多,可对方有援军,己方死了大将,士气对比相差太大,再战定然会输!
  赵勇脸色变了变,果断挥手,“撤!!”
  气势汹汹的军队果断后撤,张青等人也不欲再追,因一旦靠近对方安札的军营,后面就很难料了。
  彼时,许青珂并未在战场,只是带着人到了城池中的将军府。
  如彧掠预估的,他的人把秦笙送出城没多久就遇上了刚来的许青珂等人。
  然后许青珂又把她送回来了。
  ——————
  秦笙被赵娘子按了后颈,没多久就醒来,听到外面冲杀生冲霄,她脸色惊惶,只在看到许青珂的时候才舒缓几分。
  可也不好欢喜,因外面太凶险了,她的父亲跟……
  “他们已经去了,等消息吧。”许青珂伸手抚摸了下她的额头,轻轻柔柔的:“心有执念的人,不会那么容易死。”
  秦笙顿了下,双眼略红:“他怎么样了?”
  提到死,那就必然重伤了。
  “重伤昏迷,要去见见?”许青珂没有陪着秦笙一起慌忙,而是镇定得告诉她情况,然后带着她去见了彧掠。
  彧掠的确重伤了,那一箭厉害,但最重要的是他之前替秦爵挡下太多暗袭,身上伤口极多,失血过多加上重击心肺,这才导致重伤。
  但他还醒着,只是眉头紧锁,任由军医替他处理伤口。
  疼得很,但他眉头都不带皱一下。
  秦爵受伤也不轻,只转头看了看彧掠这个后辈,眼里有了几分温和。
  这样的男人……作为父亲是放心的,但最大的问题本就不是这个男人如何,而是他是谁。
  “父亲!”秦笙进门,见到受伤的两个男人,脸色微微变了下,但也克制了情绪。
  但众人看到许青珂进来的时候,不少身上带伤的守将都愣了下。
  主要是此时许青珂着女装。
  女装的许青珂弱化了她曾经让邯炀几度血流成河洗刷朝堂的恐怖,但也增添了远离红尘如神似仙的缥缈。
  愣神后,她冷眸轻瞥,唇还未动,众人就醒了,而秦爵起身行礼。
  “秦爵见过许相。”
  论官秩,许青珂是高于他的,何况众人皆知,上上任君王是许青珂弄死的,而后面两任君王也皆是她扶持上去的,其中一任还死了。
  她的芊芊素手定了三个君王的命运,怎能不让人畏惧,哪怕秦爵知道她曾经是那个在佛寺里扎着丸子头笑得灵动浪漫的小女孩,眼下也会低头给予她威严。
  他都低头,何况其他人,于是刷刷不顾伤势站起一片,朝她行礼。
  不在朝堂,许青珂一向不喜欢摆官谱,此时也只是略颔首,“受着伤,这些礼就免了,养伤为重。”
  众人这才坐下继续疗伤,但多少有些克制寡言。
  许青珂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拉着秦笙的手到了彧掠跟前,正要说什么,却发觉这位阿戈拉弑兄杀父的大王目光直勾勾盯着她跟秦笙的手。
  嗯?许青珂珂何许聪明,顿时明了他的心结,不由莞尔。
  “看来你很不欢迎我。”
  彧掠抿唇,却小心瞟了秦笙一眼,说:“不敢。”
  许青珂笑了下,转头对秦笙说:“他不错。”
  作为闺蜜,她也不像一般闺蜜那样会对此高弹轮廓,谈论某个男人好不好,适不适合。
  因为再好再适合,也看秦笙想不想。
  如果她心里是有念想的,许青珂就不必多说——事实上,她早已看穿秦笙的念想,于是只给三个字。
  他不错。
  给予她信心足以。
  本来她给信心就够了,奈何师宁远到了,指尖一弹袖摆上沾染的一点血肉,踱步进来,打量了下彧掠的惨状,桀了一声,朗朗说:“何止不错,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许相品相俱佳,跟秦姑娘亦是脾性相投,此乃真理。”
  夸得很好听,然后话风一转,笑得风华绝代:“再譬如我这般情深义重此生不悔愿为心中姑娘舍生忘死的好男人,交的朋友也自然是不错的——虽然不如我。”
  这才是你的重点吧。
  赵娘子等人的表情有些复杂,都齐齐看向这个屋子各个角落。
  当自己什么也没听到,反正要给公子面子。
  将军们都是马大哈,此时也不知该作何反应,大概都下意识看向许青珂。
  因为师宁远这话就是笑眯眯对着许相说的。
  许青珂扶额,轻飘飘睨了他一眼,幽幽说:“脸皮么?”
  师宁远:“……”
  ——————
  秦笙果得了勇气,上前,正好军医也处理好了伤口,接下来就是包扎。
  “我来吧。”秦笙这话一说,在场的将军们都忍不住笑了。
  对彧掠,如果之前他们对他异族身份尤有些不信任的,但看他为秦爵舍生忘死,作为男人,他们是认同佩服的。
  再看他高大英武,秦小姐倾国倾城,怎么看怎么登对。
  而此时,许青珂眸色温转,语气却很是公式化,只说:“隔间议事否?”
  她太一本正经,众将一时不明她是为小姐妹找机会,还是真的要跟他们议事,不过目前形势危急,哪怕联军退了,但损失并不大,只是因为郑虎被杀且两军有隔阂外加师宁远等高手来得太突兀。
  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卷土重来,而且会更凶猛。
  所以他们都跟着许青珂去了隔壁,就是秦爵也神色自然得走了。
  于是……房间只剩下了彧掠跟秦笙。
  秦笙低着头,不太敢看他,但也细心帮他处理伤口,只是越看越是心疼,眼睛也慢慢红了,仿佛要哭了似的。
  “我都受伤了,你若是还哭给我看,我怕是觉得不值得了。”彧掠是虚弱的,平常冷酷严峻的气质也弱化了几分,但……大概也不是因为伤,而是秦笙靠近了。
  帮他包扎的时候贴近他的胸膛,发丝一缕缕垂落他的胸膛跟肩头,有些痒,痒到了心脏似的。
  他下意识用另一只手去抚摸那缕发丝。
  “嗯?别动……你受着伤。”秦笙发觉他手臂动的时候,顿时紧张,轻按住他的肩头,却忽对上他的眼。
  那眼是浓重的,灼热的,仿佛烧着火。
  但凡女子见到男子这样的眼神,再纯真也懂的,也该本能羞怯。
  她也的确羞怯了,却问他:“你差点就死了,可晓得这才是最大的不值得。”
  “嗯,是不值得。”
  他如此坦白,倒让秦笙一怔,然而他抬起手,真真抚摸到了她的一缕发丝。
  “你未曾应许我一生,我就死了,白白让那许相或是你的尉迟哥哥占了便宜……我才觉得极不值得。”
  深情内敛,能醉女人心。
  秦笙缄默,却也是消化他这醉人的深情。
  “我……怎觉得你木头起来十分木头,但偶尔说起话来……情话绵绵的。”
  秦笙顿了下,似笑非笑,“珂珂说师宁远颇有看那些爱情话本的习惯,学得一嘴挑逗女孩的胡言乱语,莫非你也看了?”
  彧掠脸忽一红,“那种的我可不看。”
  那种?那不着调的上师阁下果是给他了!
  不过不就是爱情话本么,还能哪种,何必这般躲闪。
  除非不是她说的爱情话本,而是……秦笙忽想到了什么,脸顿时也红了,伸手绕过他的后背,下巴略在他肩头之上,他坐着,她站着,这样的姿态是亲密的,她手指顿了下,压不住心里的憋闷,忽在他耳边说:“你不看怎晓得是哪种?”
  呵气如兰,隐隐嗔意。
  彧掠猛觉得自己浑身的伤好像都没了,只有这个女人在他耳边轻轻一句……
  哪种?那种啊。
  他一看就下意识扔出去的那种啊。
  但脑子里闪过的那种画面竟一下子成了魔障似的,女子男子替换,变成了他与她。
  瞬时,他猛咬舌头。
  秦笙看到了,错愕,忙道:“你做什么!”
  难道把他吓到了?要咬舌自尽不成?
  她不就是……不就是……
  这死木头,可真让她没了法子。
  “我怕我忍不住……若是你不喜欢我……我若是冒犯你……”
  他低着头,红着脸,有些尴尬,还有些大男子汉的难为情。
  秦笙一怔,却是眸子都化成了水,手掌结好了伤布,手收回,从他肋下回来,然后捧住了他的半边脸颊。
  “你是大王,而我只是一小女子。”
  “若是怕冒犯我,那便让我来冒犯你吧。”
  然后便吻了上去。
  珂珂说的对,他不错的。
  若是珂珂说不错,那必然是这世上极好的,对她极好极好。
  除她父亲之外,这世上再无一个男人对她这般好,好到让她抛了那些女子矜持,就怕他木头木脑不懂风情逃走了。
  若是她这样了,他总该明白吧。
  她亦心悦他。
  十分心悦。


第314章 那是北地
  ————————
  许青珂进了议事厅就不再想隔壁的事情了; 其他人也是如此,谈及靖烨两军何时卷土重来又会有什么样的攻势,众人畅所欲言; 但局势紧张; 一时也很难料——他们的敌人不是靖烨,而是渊。
  “靖跟烨后续的军队不会超过五万; 因国内动荡,来自百姓跟贵族的反弹也不可小觑; 但这需要时间; 那五万援军一到; 我们西川也根本扛不住,除非从邯炀或者其他边境口调度军队过来……”
  “其余边境的布防绝不能调,如今是腹背受敌; 调哪里都有可能被对方打了软腹!”
  “那怎么办?邯炀?”
  邯炀调军可以,就怕时间来不及。
  而且……
  “就怕他们不会专攻西川,而会分化攻袭,全面侵占。”
  分属三国; 最好的进攻方式其实就是分化共战,因整合起来的效果不比一加一好多岁,反容易生内部矛盾; 从之前一战可见一斑。
  “西川是我蜀国边防最强,除却西川之外,诸位觉得渊会懂哪里?”秦爵问的时候,却看向许青珂。
  许青珂是文相; 从不涉猎军战,也就从前提供粮草运送等事务。
  但就是因为她负责的粮草运送跟改制的户部给了军部很大便利,也让将军们对她很有好感。
  眼下也都看向她。
  许青珂指尖摩挲,看着前头蜀国沙盘,邯炀在核心,周边边沿的边境,西川已经被攻,剩余北地、东海跟南境。
  “南境靠沙漠,行军极难,也远离三国,所以不会从南镜侵入,东海虽是海域,但渊亦有水军,只是相较于陆行军并不强势……这些诸位将军肯定都比我明了。”
  行军打战,天性地利人和都很重要。
  “我也不擅兵法,但知道这个时期,东海易有风浪,水面行军要冒风险。”
  许青珂这么说,也就只剩下一个可能了,但众人表情都很古怪,因为他们一开始是排除掉这个可能的。
  北地,那是许相的地方。
  渊会打北地吗?
  不是说那渊王对许相有那等心思,难道真如乱世君王一般,对红颜多是掠夺兼备摧毁?
  许青珂怎么可能不懂这些人的表情意味,只是垂眸,淡淡道:“国家之间的事儿,谈不得儿女私情。”
  本来很乖巧听话不发言的师宁远顿时开口补充:“何况没私情。”
  许青珂:“……”她也没那意思,奈何这厮素来小心眼,爱吃醋,可不把一句话五个字听出了一篇文章来。
  跟话本似的。
  师宁远这一插嘴,刚好可以跳过那个话题,至少对于渊王跟许青珂的那事儿,依着他们的身份,旁人哪敢说什么。
  “若是进攻北地,该如何?北地恐怕拦不住黑甲军。”
  其实应该是拦不住的,但众人习惯了许青珂强大的姿态,所以总有几分期待。
  “不用恐怕。”许青珂目光一扫众人。
  众人一喜。
  “本就拦不住。”
  “……”
  众人一悲,齐齐哑口无言。
  那该如何?秦爵看着许青珂,若有所思:“相爷可有对策?还是已经安排了人……”
  许青珂抬眸看向秦爵,“北地缺的不是人,而是能领导别人的将才。”
  她的手底下多高手能人,但将帅很少,就比如张青武功强悍,办事能力极强,但让他领兵打仗是不成的,算起来,鹰眼还颇有天赋,但也不够。
  秦爵思虑了下,“那相爷要启程去北地?”
  “要去的,只是来不及。”
  那就奇怪的,好像许青珂也不是很急的样子。
  那必然是有安排的。
  “但有一人很合适,已经去了北地,大概不至于让北地无人领导。”
  是谁呢?许青珂还未言明,众人就开始猜测了。
  最大的可能是师宁远过去,可他人就在这里,那是谁?
  也就师宁远表情古怪,目光在许青珂脸上走了两圈,但会议散了后无人了,他才锁着许青珂的腰肢略带酸气说:“景霄?”
  许青珂哪能不知道这人想法, “他从晋出,你也晓得?”
  师宁远忙解释:“我可没有派人盯着他们父女,毕竟我也很尊重景萱姑娘,我就是猜到你身边能让你称赞有将帅的人,其实算来算去也就那么几个,最合适的也就景霄。”
  顿了下,师宁远忽用手指捏了下许青珂的小耳朵,笑眯眯的:“秦川,秦夜,景霄,加上我……可都对你倾心啊,小许许。”
  小耳朵被揉捏着,触感很是微妙,许青珂白皙的脸颊染上些许黛色,但也玩味:“你这是在暗指自己有将才?”
  师宁远:“瞎说,明明是明指。”
  虽是打趣,可两人都知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北地那边……恐怕很艰难。
  “有时候,不晓得自己的谋略是否对错,但总怕将来后悔。”
  她阖了眼,微风浅浅吹过她的脸颊,拂动发丝。
  “我希望自己能不负人。”
  ——————
  景霄本打算去找许青珂,可一离开地方就被许青珂埋伏在晋国的暗探联系了,给了她准备好的密信。
  密信里提及问他是否能别管她的去向,径直去北地。
  北地?她竟让他去北地。
  而且还在信后面提及让他保重自己……
  景霄当时倍感滑稽,可后面又红了眼。
  那是白星河跟许致远的的北地,许青珂让他去守卫北地,也等于告诉她,她原谅他了。
  年少轻狂而后肆意邪气的景侯在当时沉默良久,转身回去找了景萱,告知了自己的去向,然后带她去了王府托付给王爷夫妇,然后就马不停蹄赶往北地。
  这一路上,他想着自己的将来,景萱的将来,再看到那高大又有几分伤情冷寂城池的时候,忽然就笑了。
  很好,这个地方……该是他的将来。
  ————————
  西川局面再危急,也得有取舍,是留还是走?
  “我希望许相能尽快回邯炀,也莫要去北地。”
  秦爵安排兵马且请调邯炀之后,坚持让许青珂回都城。
  赵娘子等人也这么想的——哪怕不扯出这天下卷动的风云,也再不能以身涉险了。
  “嗯,我会尽早离开,左右排兵打仗也不是我擅长的,只辛苦诸位将军了。”
  她答应了,秦爵却是微微皱眉。
  ——————
  临走之前,秦爵撇开其他人,对秦笙私密交代:“那秦川若是真要对北地动手,势必要以绝对的优势碾压,以此让青珂放弃抵抗……”
  放弃?秦笙有些难以相信,但一想,进攻北地是军事上的最佳策略,也是明森那些人推崇的,再则,那秦川若是对珂珂无心,自不必说,肯定会大举攻城,若是还有心,强势碾压北地,绝对的差距下,以许青珂的冷静作风,最终还是会选择退让,以求北地百姓安稳——因为那是北地。
  只是……秦笙皱眉,暗道珂珂招惹的人不少,最难缠的无疑这个秦川。
  毕竟是君王。
  秦爵也算是经过几代君王统治的,军权很重却最终全身而退,对君王心当然很是理解。
  “秦川此人,君王御极,霸道十分,有勇有谋,但还算有道义,之前对她也并未太过逼迫,但得不到她不是君王的最低底线,而是看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
  任何一个男人都不愿意接受,何况是君王。
  秦爵往常从来不提及男女情爱,但这次看到许青珂跟师宁远关系如此明朗,怕是也瞒不过渊国那边。
  既瞒不过,秦川要么舍,要么只能夺,而且也只剩下了一种手段。
  “渊的主力肯定都会去北地。”这是秦爵的分析,也是许青珂之前没有对众人言明的,否则到时候军帖上去,调军就不会偏向西川,而是偏向北地。
  “珂珂这是要尽量护住西川,保证西川用兵,但北地那边……”
  “她肯定有安排,但自己也会过去。”秦爵伸手拍了下秦笙肩头。
  “拦着她,劝着她,或者求她,让她不要去北地。”
  “蜀国不是她的责任,北地也不是。”
  秦笙颔首,但在秦爵出去后,她垂眸,摸了下自己手腕上的佛珠。
  脸上有苦笑。
  离别西川,上马车前,秦笙回头看那城墙,看到了来送的尉迟等人,但没看到她的父亲。
  离别不相送,是秦家人的习惯。
  怕一送便是永别。
  许青珂握住她的手腕,指尖触摸到冰凉的佛珠。
  “我让鹰眼留下来了,只是没让你父亲知道。”
  秦笙一怔,转头看她,却并非欢喜,而是担忧:“那你怎么办?”
  “我若真有凶险,也不是旁人能相救的。”
  许青珂微微一笑,轻轻捏紧她的手腕,温度相触碰,彼此都感觉到了温暖。
  “如果没有意外,北地一行不会出事,但我知道你会拦着我,也知道你最终拦不住我。”
  秦笙也笑了,反握她的手腕。
  “你肯定还知道,我不会乖乖听父亲的话,最终会连着自己一起跟你去北地,而你也拦不住我。”
  两女相视一笑,像是儿时在佛寺里,她顽皮,作为姐姐的秦笙明知是错的,却还纵容她,连着自己跟着一起做了顽皮的事儿。
  一起受罚,一起抄经书,但彼此回望又会甜甜一笑。
  秦笙低下头,眼里有泪,“我最怕的就是自己一转身走了,后来再也看不见你,在我看不见你的地方,你不知生死,却一个人受着常人难以承受的苦难。”
  “如今细细想来,竟比每次离别父亲时更加难过,因他是顶天立地的男儿,要为这个国家战死,哪怕我心疼,却也为他骄傲。”
  “但你不一样,青珂,我不愿你为任何责任,为任何事情舍生忘死。”
  泪落下来的时候,许青珂知道这才是秦笙选了她自己的方式来挽留她。
  “你若是这次还毁了诺,下辈子我可不愿再做你姐姐了。”
  有了这句话,她怎敢。
  “我不敢。”许青珂轻轻说。
  真的不敢。
  没有任何一瞬从前比她现在更想珍惜性命。
  挚友,亲朋,爱人,她好想珍惜。
  不远不近,两个男人看着心爱的女人为彼此落泪,心头却难得没有嫉妒。
  师宁远:“真没有?”
  彧掠反问:“你没有?”
  很显然,其实都有的,只是欣慰跟庆幸大于嫉妒。
  ——庆幸这世上有人会让她这般难过时也笑开颜。


第315章 密信,临城
  许青珂要去北地; 跟秦笙没有离别,这本就是值得庆幸的事情,只可惜前路凶险; 北地跟西川都即将或者已经陷入险境。
  若是命运不善; 总要有人死的。
  许青珂坐在马车里,看着外面湖水芦苇畔微风凉凉; 隐有飞鸟掠过水面,盘旋而起。
  她指尖还撩着帘子; 耳边秦笙问她北地后手如何; 她终究是不安的。
  许青珂侧头跟她低语了一句; 秦笙惊讶,但眉宇也松缓了些,露出笑容。
  这后手的确不错; 应该可以终止最恶劣的局面。
  但……
  “但无力解决这样的天下格局。”秦笙若有所思,“珂珂,你对帝国一统怎么看?”
  帝国一统?这是一个很庞大冷酷的命题。
  没有一个考生敢畅言,除非是能做一国之主的人。
  “不知道。”这个问题秦夜秦川还是其他人都问过。
  许青珂垂眸; “不敢把自己看得太高,这天下也是我说不得准的。”
  许青珂指尖绕了下帘子,将它拉开挂好; 以让她们能看到外面的山水。
  哪怕战时,这山这水这鸟也不会为此增减半点风光。
  其实很冷酷。
  “我只能去促成最有利的局面。”
  秦笙聪明绝顶,忽领会了许青珂的几分隐意,她微微皱眉; 但很快舒展眉头。
  “我也希望那也是珂珂你最意愿的局面。”
  许青珂笑了笑,忽听外面马蹄声。
  尉迟追来了。
  本以为是来告白的,彧掠拦住了他。
  “我既比斗输给了你,自不会再纠缠小姐,我是来传信的。”
  彧掠看了他一眼,拿了信给秦笙,但秦笙一看。
  “不是给我的,是给你的,墨迹未干,应该是父亲匆匆写下……”
  她也没打开,只把信给许青珂看。
  许青珂看了,表情有些复杂,抿抿唇,阖上眼,似乎有些倦怠。
  ——————
  师宁远从不干涉许青珂跟蜀国一干人乃至于她那些属下的事情,一如许青珂不干涉他的。
  但对于要如何处理这个局面,他也不曾发表意见,只是着手安排自己的人马,也联系晋国的军队,他知道晋国内部有阻力,但燕青衣不信他,却会信许青珂,最终会出兵,只是时间上会有些耽搁。
  至于要不要着手控制局面,师宁远是这么回隐士高人的。
  “大局面的控制权只能给一个人,但凡两个三个都会出问题,我跟小许……其一我不比她强,人马也不比她多,而天下争斗的核心在蜀,难道我还能越俎代庖?最重要的是,我是要入赘的!自然要听话!”
  这是一个男人说的话?
  特么旁边一只狗还猛点头表示认同,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人狗都一样!
  隐士高人也只能翻着白眼了。
  ——————
  北地,黑甲军进入疆域的时候,整个北地都出于肃穆的剑拔弩张状态,却不仅仅是因为黑甲军,还因为景霄。
  目前北地还有好些当年许致远旧部,要么是当年遗留下来侥幸未死的,要么是流落在外又在多年后因为许青珂重新回来的。
  他们看到景霄的时候都有种脑充血的杀意。
  景霄却少了当年锋芒毕露的邪气,只面无表情拿出了许青珂的信跟信物。
  “有什么事,等战役结束后再说。”
  “不信我,总该信她。”
  北地将领们一片死寂。
  而此时,邯炀,当许念胥跟谢临云看了密信,两人都很沉默,沉默到他们需要约同另外两个人来处理这封信。
  霍姣跟周厥。
  信上其实字很少,就那么袅袅几行字,但霍姣跟周厥也沉默很久很久。
  直到周厥问:“何为家国。”
  霍姣看了他一眼,说:“我一个女人家,便以女人家的身份来说话,但凡女人,其实根本最在意自家的丈夫跟儿女,家在,国才在。”
  周阙皱眉,转头看向谢临云,“你如何定义家国。”
  谢临云垂眸:“她怎么说,我怎么做。”
  好像一点迟疑也没有。
  周厥眉头更深,又看向许念胥。
  眼下,他才是君主。
  许念胥沉默良久,他不知自己该以君王身份,还是以许念胥的身份去回答的这个问题。
  那就索性分开回答吧。
  “权利集中于核心,乃为君主,但君应为民。”
  这是君主的回答。
  若是许念胥的回答呢?
  许念胥沉吟一会,抬头看向三人,缓缓道:“我只知道战败有战败的结果,战胜有战胜的结果,勇者在意过程,却无法把握结果,两相权衡取其轻,至强者,愿为大局舍弃孤勇,这是一种仁义,若是要有牺牲,我希望是我来做,而非是她。”
  奇怪的是,作为母亲,霍姣却没说什么,倒是周厥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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