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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寡妇之吃肉-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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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晌儿,程承池方动了动,咕哝出一句话来:“人,终是要变的,却不知,是如何做得取舍?”
  姚遥愣了一下,只略动了下心思,便大致揣测出此番话的由来,想必是程承池已是见了他的友人,两人定是目标相左,不欢而散,这位受了伤害,一时无法接受结果,对人性产生了质疑。
  她偏头想了想,才轻声应道:“人,能活得恣意洒脱的少,年龄越长,背负的东西便会越多,家族,家庭,又或是自己的未来,前途,许多时候,他的舍弃所换取来的可能未必是他真心所需的,但却是迫不得以而为之的。所以,或许有苦衷,也说不准的。”
  程承池摇了摇头,低声道:“谁都有苦衷,但这并不是什么理由,人做什么,总要对得起自己本心才对。或许,是我识错了人。”这后头半句带着些微苦意,有着明显的失落。
  姚遥不再接话,情况事实她并不知晓多少,这安慰也不过是隔靴搔痒,落不到实处。她此时能做的,也不过就是默默地安抚安抚程承池,力图能让其情感能得到放松。
  程承池也不再讲话,屋内安静了下来,午后的阳光耀眼异常,晃得室内明晃晃,两人一立一坐,相扶相拥,外人看来,竟是极为夺目。
  姚遥如此呆了一会儿,却觉站得有些乏了,脚下略动了动,却似惊了程承池,手上圈着的力度紧了紧。姚遥思索片刻儿,觉得这般耗着也不是个事,便手上用了力度,一边柔声哄着一边引着程承池入内室休息。
  程承池倒也合作,顺着姚遥的意思起身,一起进了内室,姚遥也不唤人进来了,侍候着这位大爷褪了外裳,脱了鞋子,盖上被子,那程承池着实是疲累的紧,不知是因在姚遥跟前,精神放得轻松还得情绪得了缓解,一挨上枕头合了眼,便睡了过去。
  姚遥呼了口气,静静地候了一会儿,见这位真的睡得香甜,便轻手轻脚放了帐子,退出室内,独留了他好生休息。
  程承池这一觉竟直睡到月上中天,他慢慢睁了眼,嗅着鼻间那小女人的馨香味,觉得心内略安了安。这一个月来的马不停蹄地忙乱与焦灼终于平息了下去。
  无论得到的结果如何,它既已如此了,便只能无奈的接受,而且,日后的布局也要尽快进行调整。他揉揉额际,心里却念道,好在,这小女人注定是他们程家的,因着纵儿,根本不必担心背叛问题。此刻的他,心内竟隐隐对程承宇有着感激,给程家寻了个这样的女人,真是极为难得。
  程承池这样的男人,醒了便就醒了,不会做那在床上萎顿的事情,虽说身上的疲累并未完全消除。他掀被而已,下脚套靴,正要起身,却见外间烛光摇曳,片刻儿,那心里念着的小女人便手执烛台出现在了自己眼前。灯光暖暖,心内软软。
  “你醒了。”姚遥脸上有着柔柔的笑意,身后跟着秋意一同进了内室。
  “嗯。”程承池收脚回床,竟是不愿起身了。
  姚遥将烛台置于桌上,倒了杯茶递了过来,程承池接过喝了,递还回去。姚遥拿过转身,轻声吩咐道:“秋意扶着大公子去净房。”
  “是。”秋意应声,过来侍候程承池下床穿靴。
  程承池倒也听话,跟着秋意去了耳房。
  再回转时,姚遥已将食盒内的饭食摆放好了,巾帕与水也备得齐整。一待他过来,便可净手用饭了。程承池瞧着此番情景,心内只觉极为慰贴。


71、V章

  夜深静寂,程承池用过饭;执了茶轻啜;他瞧了瞧旁边陪着自己的小女人,唇边绽出抹笑来。秋意小声地收拾了桌子;递了杯清水给姚遥;方退至屋内一角侍立。她知晓,自家夫人有事要与大公子相询;便自觉避开了。
  两人相对而坐,透窗望着天上明月;皎皎光芒;略带清冷。如此安静片刻儿;姚遥才斟酌开口道:“秋意说甲三丁四受的伤颇重;送回京都去了?”
  “嗯。”程承池应了一声。
  “那个……”姚遥犹疑了一下;小心问道:“能说说原由吗?”
  程承池低头抚杯,良久,才轻叹了一声,回道:“是应该让你了解一下大概,毕竟你也受了波及。”
  “若是为难,不说也是没关系的。”姚遥笑了一下,体谅地道:“其实,只要人没事,其他的反倒不是重要的。嗯……”她略顿一下,又道:“看起来,你还是疲累的紧,坐一会儿,便歇下吧,我让秋意执夜,有事你唤她便好。”姚遥觉得程承池今儿的状态并不好,身上的落漠,寂寥时隐时现,这一向颇为恣意强硬的男人,此时竟让姚遥觉得意外脆弱,也颇让她不太适应,连说话措词都带着不由自主的小心。
  “是林涵。”程承池未接姚遥话,他待姚遥话了要起身之际,突地如此冒出一句来。
  “呃?”姚遥怔了一下,将半起的身子缓缓地又坐回了椅上。
  “那日马岗寨中,有子俊,也有他,你应是瞧见过的。”
  “嗯……”姚遥略想了一下,才确认般道:“是那个着一袭月白外衫的男子?温润如玉,很是君子?”
  “君子?呵呵……”程承池冷声冷气地接了一句,却又突地顿住,半晌儿,喟叹一声,又道:“算是吧!”
  姚遥觉出程承池的伤感,忙岔了话题,道:“若是他,倒也合理,当是知晓我们路径的并无几人。”
  “嗯。”程承池低应一声,又道:“他,成子俊,薛明贵与我,四人相交极久,从前战时,是可将腹背相托的兄弟,本以为是志同道合的,可不过京里一年,便要各行各路,分道扬镳了。”程承池这话极为感概,想来,这林函在其心中,地位颇重。
  姚遥沉默,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接话,实话说,这林涵除了给姚遥一种君子如水的墨色之感外,她并未注意太多,那些日子,姚遥的全副心神都在对付那个该死的混蛋,成子俊。
  “此次,你是皆因我受累,不过,事情已基本解决,近期会相对安全。所以,行程不变,休整休整,后日起程。”
  “啊,好。”姚遥愣了一下,点头应了。看来,程承池是不欲多说了,话说回来,他能解释到这步,也算是一种突破,暂时别强求了。
  一时又陷无声,姚遥干坐了一会儿,便要起身离开,不过将将抬了P股,似又想起什么来,轻声告诫道:“不知你与贾府有何干系,要为何用?但,这府里有了女人,且还是管着后院的,所以,你添置的人总要照应一二,否则……”姚遥顿住,未再向下说去,话要适可而止,这男人一向知晓女人的那些个手段,在盛京程府里时,他经常拿这话堵她,所以,如今不用把话说得那般清楚,想必他也是明白的。
  姚遥点到即止,随即转了话头,轻道:“莫坐太久,早些歇下,我去隔壁休息。”
  程承池点点头,由着姚遥离开了。
  子时夏夜,酷热散尽,微泛出凉意,程承池执杯静坐,听得那小女人出了屋子,之后,隔壁门上轻响,复又宁静。他又待了一忽,再无声息传来,便幽幽地叹了口气,望着那皎皎月辉出起神来……
  姚遥前一夜睡下的晚,第二日起得便也晚,待睁眼时,已是过了辰正,沉心在外候着,听见动静进屋,笑着施礼侍候道:“夫人这觉睡得可沉,朝食都来了好一会了。”
  “嗯。”姚遥点头,接过衣服自己穿了,起床起漱梳装,问道:“正屋那里有声响吗?秋意出来过吗?”
  “回夫人,秋意妹妹出来过,说是大公子还未醒。”
  “嗯,那你知会院里的丫头,动作轻些,莫吵了大公子好眠。”
  “是。”沉心这是当应下,院子里便是一阵喧哗,姚遥皱了眉,沉心忙放了梳子,出去查看。
  沉心一出去,声音便小了下来,片刻儿后,沉心回转过来,面上有些为难,轻声道:“回夫人,是贾府玉儿姑娘来寻大公子。”
  “哦?”姚遥来了兴致,询道:“安置在哪了?”
  “奴婢劝到西侧小书房,说是稍后通报,夫人,您看?”
  “嗯……”姚遥转着眼珠想了一下,便道:“你去正屋瞧瞧,不行,就通报一声吧,这毕竟是在贾府里。”
  “是,夫人。”沉心应声退了下去。
  姚遥挽好了头,只随意拣了一个玉钗插上,略照了镜子,就坐于桌旁,自己动手置饭,吃了起来。
  这头将将吃了两口,那头便又起了喧闹,姚遥未曾理会,一忽儿,沉心便急步进得屋内,施礼报道:“玉儿姑娘进了正屋,见了大公子了。”
  “哦?”姚遥讶了一下,问道:“她就那么进去了?”
  “是。”
  “没人拦着?”
  “回夫人,没拦住。”
  “噢。”姚遥会意,应是守门的苔心和蕊心乐见其成的,而秋意,估计是事不关已了。不过,这贾府大太太胆也够大的,一个未出嫁的姑娘便敢纵成这个样子,看来,她真是满中意程承池的。
  “大公子起身了吗?”姚遥如此问了一句,便又吃起自己的早饭来了。
  “回夫人,奴婢进去时,大公子将将起身,玉儿姑娘在旁递巾帕。”
  “哦?”姚遥来了兴致,几口喝了碗里的细粥,撂了筷子。沉心忙在旁递了水漱口,待一切妥当,姚遥起身边走边道:“过去瞧瞧。”
  姚遥过去时,程承池正在用饭,玉儿坐在桌旁,一脸的欢喜,急问着:“怎么样?怎么样?”
  姚遥打眼一扫,便瞧见桌上两个食盒,后一个更为精致漂亮,再瞧桌上的小菜点心,便知,这里头定几样定是这位姑娘提来的,说不准,还是人家亲手煮的“羹肴”。
  程承池嘴里正品着,一见姚遥进屋,便面上含笑,招手唤道:“过来吧。”
  姚遥也牵唇笑了一下,听话地过了来,坐于桌旁,程承池一待她坐好,便执筷给她夹了个奶皇包,轻道:“尝尝,这小丫头亲手做的,味道不错。”
  姚遥瞥眼瞧见小丫头那僵直的脸,眼里的光恨不能剜自己一刀,哪里还想吃她的?于是笑笑,推了小碟,应道:“刚刚吃过朝食,现下还饱的很,真实吃不下,大公子慢用。”言罢,转而对着玉儿,柔声问道:“姑娘可来的早,朝食用过了?”
  小姑娘年纪还是轻,一时板不住,应声出来的话便冷的很:“娘教我一日之计在于晨,丑正便要起床,朝食自是用过了。”
  “是呀,姑娘说的极对。”姚遥感概地赞同道:“勤奋为先,你娘说得极对。”言罢,还打眼扫了一下程承池,却绝计不提自己何时起的床,刚吃过的早饭。
  玉儿眼角不屑地撇了她一眼,转而满面笑意地看向程承池,问道:“程哥哥也觉得好吃,对吗?”
  程承池在两人说话时一时未曾开口,只沉默地吃着自己的朝食,此时听玉儿唤自己哥,却是微皱了一下眉,望了姚遥一眼,转而谴道:“玉儿乱了辈份,我与你爹是挚友,应唤叔叔才对。”
  玉儿刚要不满地张口辩解,却被程承池打断道:“从前你年纪小,如今已是十几岁的大姑娘了,还犯如此错误,会被人笑话的。”
  小姑娘嘟了嘴,咕哝道:“谁管谁呀,我愿意叫哥哥,哥哥哥哥,怎么了?就叫哥哥。”言罢,赌气地红了眼眶。
  程承池有些无奈,撂了筷子,探手从怀里掏出个锦盒递与她,轻道:“别孩子气了,上次程叔叔来去匆忙,未给你带礼物,这回补上,喏,拿着吧。”
  “谁希罕呐。”小姑娘扭捏着,片刻儿,才转了身子接过锦盒,嘟囔道:“叫哥哥岂不是更亲近,叔叔叔叔地人都叫老了,有什么好?哼。”随后,才翻看盒子,好奇地问道:“什么东西啊?”
  “打开看看不就晓得了。”程承池满眼慈爱。姚遥觉得份外有意思,这程承池的眼神明显跟瞧纵儿的眼神一致,没准真把这位“小姐”当闺女看了,可人家……,哈哈,这下有热闹瞧了。
  小姑娘想开又不开,要打又不打的,最后瞥了一眼旁边的姚遥,突地将盒子收了起来,板直了身板,道:“娘说礼物要回房看,不好当面开盒子的。”
  “哦,小姑娘可见是长大了,那便回房看吧。”程承池对着孩子便极为宽容,也有耐心,他感概一句,向后靠去。旁边的秋意见了,忙递了漱口杯子,程承池漱了口,正要接帕子,却听小姑娘叫道:“用我这个,用我这个。”姚遥看去,却见是个锦丝绣牡丹的帕子,绣工还算精致。程承池笑笑,伸手接过擦了擦,便转而递给秋意道:“洗了,再还回姑娘处。”
  玉儿身后的雾烟却上前施礼道:“给奴婢吧,奴婢去洗便可,不用再劳烦夫人身边的人再跑一趟。”
  姚遥一直在旁瞧着热闹,此时,听到提及自己,便道:“让秋意现下去洗吧,这热天的,一忽也便干了。”言罢,起身道:“姑娘与大公子再聊会儿吧,我回房里整理整理,打扰时日这久了,我身边的人既已回了,便该告辞了。”
  玉儿眼睛亮了亮,应道:“夫人忙去吧。”
  “好,你们慢聊。”言罢,吩咐了沉心在旁侍候,叫了秋意跟自己离开了。


72、V章

  姚遥与秋意回了侧屋,真的开始收拾东西起来;只是没多少罢了;来时是那种情境,住了也不过一个来月;不过临时置办了几件衣服并几样首饰;而这些,还是程承池走前吩咐的;之后,贾府里的主子一个没出现;能管着她不饿有人侍候着就成了;其他的;人家并不上心。姚遥估计;那贾府的大太太保不济还想着自己姑娘能当上程府的当家主母咧。
  秋意自昨日回来;便少言的很,默默地做事,默默地侍候,姚遥知晓她是受了苦处,心里难过,可这坎只能自己过,旁人的开解真不过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自己瞧着这样的秋意,心下虽也酸楚,但也只能念着,人在就好。当日那帮子匪徒,那架式可真是要程承池与姚遥命的,之后逃出来,姚遥对秋意他们的生存几乎是不报什么希望的。可如今,竟能看着她们活着,这就是万幸,是要感恩的。那些伤楚,时间是治愈的良方,只望着年月的推移,慢慢地淡忘吧。
  后日起程,这两日程承池却也颇忙,前后不过寻了姚遥三次,但身后却总跟着那位水嫩的玉儿姑娘,姚遥笑眼看着,觉得若是不避讳父女恋,其实这两人着实挺配的,男人挺俊,女人娇俏,不正是小鸟儿依人的典范吗?
  夏日绵长,戌初,天还未黑透,姚遥与秋意用过夕食,点了薰香,坐在院内望天纳凉。
  秋意仍就寡言,她本就在四个秋里属较为稳重的,此次经了事,便更加成熟了,甚至都透着沉闷。姚遥除了叹息,也无从使力,只好慢慢地等,等她自己想通了,便过去了。
  正神思飘飞之际,突听得守门的婆子恭敬问候道:“公子。”
  姚遥起身,正瞧见程承池一袭翠竹青衫提步进来,他见姚遥立在院内待他,略顿了一□形,对视一眼,唇间便浮出抹笑来,瞧起来,心情竟是极好。
  姚遥也展颜而笑,轻道:“怎这么晚还过来?”
  “我来瞧瞧,明日便要起程了,想来必是还差着东西,你今日略记下,明晨我着人去备。”
  “好。”姚遥痛快地应了。
  秋意无声地将一杯茶置于程承池桌前,安静地退回姚遥身后侍立,倒闹得程承池颇为意外,抬头多看了几眼秋意,见那丫头影子般地无甚存在感,不由地狐疑看向姚遥,姚遥苦笑了一下,摇摇头,不欲多说,姚遥心里认定秋意是受了羞辱,哪敢多触其痛处。可程承池却是知晓内情的,虽说这丫头在那处确是受了不少苦头,挨饿受惊,也挨过鞭子,但不至于被打击成这副样子,怎么似是万念俱灰,生无可恋似的?
  不过,程承池这种人,不过是因为秋意是姚遥跟前颇为看重的丫头,才略作注意,实际上,下人仆役的,一般他从不放在眼里。前晚,姚遥提了那一句,他便派人做了些调查,好在,这位大太太动的均是后院的人,前院的她未敢动作。程承池将此事知会了贾清,他知晓后颇为尴尬,直说那位出身低贱不懂事理,但出了林涵那档事,此时的程承池倒不似从前那般信任谁了,他心内不满,面上却是一派和善,拍着贾清的肩,体谅地道:“理解,女人难缠嘛。”可转身之后,便着暗峰堂细查贾清与这位太太的私秘,要求,事无俱细。
  “你许过沉心什么吗?”程承池饮了口茶,随意问道。
  “没有。”姚遥果断答道,她可没想过要收下沉心,不知根不知底的。
  “那好,我对贾府的仆役做了其他的分派,这沉心也一并过去吧。”
  “好。”姚遥点头。
  两人无语,对坐了一忽儿,程承池便起身道:“早歇了吧,明日要起程了。”
  姚遥起身送他出了院门,其实,姚遥有许多问题需问问,可在这贾府里,她却半分想聊的欲//望都没有。不知为何,就是提不起半分兴致,可能出了这贾府便会好些,姚遥叹了口气,唤过秋意进屋休息了。明日要继续未知的旅程,为了那不知能否达到的奢望而努力。
  第二日,姚遥醒的极早,速度漱洗早饭后,便听得院门作响,原是程承池来接她了。其身后的四大金刚已紧步跟上了,姚遥笑笑,带着秋意随后出了院门。
  刚行至正堂,一队人马便急迎了上来,当头的那位男子略胖,小眼,约三十左右的年纪,脸上带着固化的笑意,瞧着竟是面善的很。姚遥略略错后两步,不着痕迹地隐在四大金刚后头。
  “程哥哥,怎么又要走了?”那男子还未开口,其身后挽着贵妇的玉儿姑娘便放了手,急急地上前两步追问道。
  程承池已不是两日前对着玉儿姑娘的慈爱相,此时他冷着脸瞥了一眼贾清。贾清在旁便忙开口斥道:“半分规矩都没有,大人还未开口,你一闺阁姑娘,插的什么话?清娘也是,好好的姑娘养的这般野,送程将军出府,你我便可,怎带着她出来?”
  “是,是贱妾的错处。”那贵妇也不作辩解,柔柔弱弱地施礼告罪,更是起身时身形都晃了晃,端得是拂柳之姿,西子之态。
  “爹,是女儿看娘身子不好,强要陪着来,怨不得娘。”小姑娘大概极少受这等重话,此时那眼里都迸出泪来,再看向程承池的目光便含着极大怨怼与难过。
  “好了,贾清,姑娘年纪小,慢慢教便是,骂便不妥了。”言罢,拍着其肩,道:“你我兄弟,按辈份,玉儿便是我侄女,议嫁时,记得知会我,我给她备五抬嫁妆。”话毕,又看看玉儿,感概道:“时日易逝,转瞬间,孩子都要出嫁了,你我,均已老喽。”
  贾清尴尬地笑笑,大概想起他家姑娘唤程承池哥哥这事来着,低声应道:“是啊,十年都过去,如何不老啊?”
  两人互作感概,颇为动情,可四大金刚身后的姚遥却分明瞧见那位大太太面上冷了冷,眼里凌光一逝,手上揉了揉帕子。这女人,怕是心有不甘呐。
  玉儿姑娘刚才被骂过,此时委屈地缩回母亲身旁,再不插话问话,更是倔强地不再去看程承池。
  程承池也未再理会后头的女人,同贾清边聊边向府门行去,待至马车旁,便顿住脚,道:“送至此便可,回去吧。日后还有相见之机。”言罢,向姚遥招了招手,跟唤条小狗似的,姚遥挺无奈,这男人,全程都未想过介绍介绍自己。算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吧,姚遥应唤前行,待至大太太跟前,面上带笑,施礼客气道:“小妇人在府内承蒙照顾,多谢。”
  那大太太柔柔一笑,执了姚遥的手,道:“我身子不好,妹妹不怨怼我未曾探望过你便好,谢,可万不许说了。”
  “姐姐心善,我记下姐姐的好了。”姚遥面上的笑真诚的可以,可旁边的程承池却嘴含讽笑,打断道:“快上车,赶路紧要,莫要废话。”话里的不耐极为明显。
  姚遥暗地里白了白眼,歉笑道:“没有时间与姐姐多谈,真是遗憾,只望姐姐病体早安,便是我所企盼。”
  “谢谢妹妹挂心,赶路要紧。”
  两人虚礼片刻儿,姚遥又对着玉儿说了几句话,送了副翡镯予她。便告辞扶着秋意上了车,临行时,还挥了挥帕子,掩面作了涕泪状。姚遥这是超常发挥,主要是那大太太作派一流,姚遥有样学样,也装得极有感觉。
  马车粼粼前行,走了大约一里之外,突地停了一下,秋意刚要掀帘去问,却见程承池弃了马蹬上车,秋意拿了坐垫置于左侧,自己则靠在姚遥右侧斜坐,无声无息,又隐成了影子。
  姚遥没搭理他,自顾自地喝着茶,上车前的那点不快还没散完,姚遥不打算同他讲话。
  “你同贾清那太太很熟?在府里时,常见?”程承池啜了口茶,似是无意询道。
  姚遥不屑地瞥了他一眼,答道:“我们说话,你没听呐?人那太太身子不好,又金贵,从未去过我的院子,我怎可能常见到人家?”
  “那你何以还同她聊得那般亲热?”
  “那是礼节,打扰了人家那么久,总得客气两句才过得去。”
  “虚伪。”
  “耶?”姚遥瞪圆了眼,怒视他一晌儿,开口道:“你适才对着那贾清,也并不很磊落呐。”
  “那是男人间的应酬,是需要,你们女人,就喜欢装腔作势。”程承池满是讥诮地评道。
  姚遥白眼瞅了他一晌儿,片刻儿后,突地泄气道:“也对,你们是需要,我们是无聊,闲着没事干,斗着玩呗。”
  “呵呵。”这话倒引得程承池笑出了声,便连旁边刻刻隐着的秋意都牵了牵嘴角。
  “倒也有些自知之明。”程承池满意地续道。
  姚遥之前松了气,也懒得再跟他作对,一斜身靠在秋意身上,淡淡开口道:“这世道的女人,极其缺乏安全感,再加上你们男人经常性的迫不得以应酬,聪明的,自要手上多攥点东西才有些底气,否则,你们男人一句话,家里多出几个女人也便罢了,可怕的是,喜新厌了旧,旧人哭,你们都未准听得到。所以呀,能争点便争点,这比什么都实在。”
  程承池挑眉看着她,半晌儿,突地开口道:“想来,你便是那聪明的喽?”
  姚遥闻听此言,却是沉默,半晌儿,方幽幽叹了口气,接道:“我是那傻的。”是啊,不傻如何非要执着,执着于那虚妄的一面,阴阳两隔,即使见了,也不过一坯黄土,又有何意义?   
                 
  作者有话要说:前两天抽;收了一个地雷;愣是不知道是哪个亲;今儿鱼儿又给咱投了一个;终于把前头清水一杯亲的那个雷给攻了出来;呵呵;也终于找着正主。嗯;真诚感谢清水杯和鱼儿;谢谢你们的鼓励;我一定戒骄戒躁;戒虚戒浮;努力尽早把文码完;做个挖坑填坑的模范劳动者。


73、V章

  姚遥话了,程承池便皱了眉;他看得出姚遥瞬时低落的情绪;心内顿时有些不满,这感觉说不上来;但就是不甚舒服。因为;他清楚的知晓,面前的这小女人准是又想起了他那“奇才”二弟。
  “哼。”程承池鼻孔出气;打断了姚遥的神游。
  姚遥回神,瞥眼看了看这位莫名其妙变了脸色的男人;撇了撇嘴;未理会他;执了杯子轻啜了口茶。
  程承池瞧着眼前这般装腔作势的小女人;突然又没了火气;他顿了顿,心内苦笑一下,转而闭目思量起来。
  姚遥等着那男人发话,却是待了半天未见回应,抬眼看时,竟是眯了过去,什么人呐,扰得人心烦,自己倒躲了清静。姚遥眼珠儿子一转,刻意用了些力道将杯子放回桌上,可惜,人家没甚反应。
  她咬咬唇,眨了几下眼,才坏笑地开口道:“哎,大公子?”
  “承池。”程承池闭目如此接了一句。
  姚遥从善如流,未再唤他大公子,直接道:“玉儿姑娘真是娇俏可人的很,你觉不觉得呢?”
  程承池睁目瞥了她一眼,开口道:“有话直说,同我不必拐弯磨角,枉费那心思。”
  “切。”姚遥不屑地挥了一下手,接道:“我是觉得人小姑娘家家的,对你如此有情,这般难得的,不若……”姚遥故意顿住话头,不再往下说了。
  果然,终于引得程承池凝目看向她,她却故作高深地执了杯子喝茶,不肯再说什么。
  “呵。”程承池轻笑一声,也慢条斯礼地拿了杯子饮茶,似是对她所提的这个话题无甚兴趣一般。姚遥盯着看他状似优雅地喝了半杯,这男人何时喝水摆过这等姿态?次次如牛饮水般,此时这般拿捏作态,竟也担当了优雅两字。
  姚遥见他喝罢,将杯子轻放了回去,又待眯眼过去,不由地有些急了,问道:“喂,你这人怎么这样?同你说话呢,怎就不理人了?”
  程承池嗤笑一声,应道:“有话便说,我自是听着。”
  姚遥嘟了嘴,咕哝道:“真是没劲。”言罢,才揶揄道:“诶,说真的,玉儿姑娘可是纯真可爱,对你一片赤诚的,你便真当一点也不知?”
  “你倒清楚?”
  “明眼人一瞧便知,小姑娘,真是芳心暗许呀。”姚遥说得起了劲,一脸的戏谑。
  程承池扫了姚遥一眼,扬声道:“停车。”
  姚遥怔了一下,问道:“干嘛?”
  程承池未接她的话,只接着吩咐道:“路一,你带秋意姑娘去置办东西,之后,城东许门客栈来寻。”
  “是。”车内有人应声。
  程承池瞧了一眼秋意,秋意看向姚遥,姚遥抿抿唇,要求道:“我与秋意同去置办吧?”
  “丫鬟若无用,便不需带着了,既然事事均可亲自动手,少带一人还少些麻烦。”
  秋意咬咬唇,道:“夫人,奴婢自去添置吧,必不会差的。”
  “我是想逛逛这白阳城,总算来这么一回,居了一个月,竟连府门都未出,还不知这北地风情……”
  “你随我客栈等她们,那里也可瞧得见风情,一界妇人,乱逛什么?”程承池不甚客气地打断了她的话,眯眼看向秋意。秋意忍着压力再看姚遥。
  姚遥只好无奈地点头应了,嘱咐道:“不必太过省俭,置好了便过来,有些买不到的,便不用强找。”
  “是,夫人。”秋意应声下了马车,姚遥将帘子挑了小缝,瞧了瞧那个路一,个高魁梧,应是个称职的保镖,遂安了心。
  随后,车便缓缓又动了起来。
  姚遥靠回车壁,后知后觉的发现,车内现下只余他与程承池两人,颇为不妥。不过,更诡异的是程承池的眼神,跟头狼盯上只兔子似的,危险的紧。姚遥自觉压力备曾,不由地向旁处蹭了蹭,力图能不着痕迹地离那头狼远点,再远点。
  可谁知,程承池突地探手抓了她的上臂,向着自己拉了过来,姚遥那点猫劲完全抗衡不了,她忙开口道:“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我之前可没招惹你,不好动手的。”
  “没招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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