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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寡妇之吃肉-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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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那名唤雾雨的颇为识趣地敛了笑容,拉着烟雨恭敬立于那姑娘身后,而那姑娘一肃面容,向前半步,直向姚遥逼视过来,张口便极为不客气地问道:“苔心,这女人是谁?”
姚遥面上还挂着那似是而非的笑意,也不答话,只撇眼瞧向苔心,看她如何回话。
苔心苦笑一下,上前施了一礼,应道:“回姑娘,这位是程夫人。”
“程夫人?”那姑娘皱了眉,略作思量,突地圆睁了一双杏眼,叱道:“胡说八道,程哥哥什么时候娶了夫人?她到底是谁?”
咦,有意思了,姚遥饶有兴趣地仔细打量这位姑娘,嗯,不过十五/六的年纪,想那程承池做她爹都绰绰有余了,居然还被称作哥哥,哈,有意思,真有意思。
苔心心里憋屈,越发怨念这位程夫人,也不知那蕊心与沉心怎么做事的,这等小事都做不妥当,看来,真要好好敲打敲打了。她脸上挂出笑来,柔声回道:“回姑娘,奴婢只知这位夫人夫家姓程,与程公子颇有些渊源,其他的,奴婢不知。”苔心是个有灵性的,一句话里解释出两层意思来,一则,否了姚遥是程承池的夫人,二则,也挑明了姚遥与程承池有些关系,但什么关系,却是说得暖昧异常,隐隐晦晦,极为不清。
那姑娘确实年纪小些,她听了苔心的解释,面上一缓,似是心内放松了一些,这才打眼细看姚遥,姚遥面上的笑仍就带着,左右这也不甚费力,她与那姑娘对视着,眼里刻意散出些善意来,这好不容易碰着一人,自当好好地聊聊才是。
那姑娘提步欲上台阶,后头那两丫头忙上前扶了她的胳膊,待行至唯一的桌子旁,那雾雨忙不迭地擦了石凳,又不知自身上哪处抽出来个小垫子,铺好,扶了那姑娘坐稳,方退后半步,侍立于旁。
姚遥自这姑娘开口,便散了坐姿,端得不那么直了,她摇着手上的帕子,微转了头,细声问道:“苔心,也不知那蕊心与沉心备得如何?不若,你去更衣,顺路去瞧瞧?”
苔心为难地看了一眼那姑娘,微屈了膝,小声回道:“夫人,这府里您不熟,独留了您在这里,奴婢不放心,再待一会儿吧,想必那蕊心与沉心快来了。”
姚遥眼里明暗未定,她唇间带丝戏谑,瞧着苔心,半晌儿,才柔声劝道:“去吧,才刚不是忍耐不住了吗?这伤了身体,便不好了。”
苔心还待辩白,却见姚遥眼里闪过一丝厉光,后头的话生生地忍住了,她施了一礼,应声道:“是,夫人。”言罢,又对着那姑娘屈膝告退。不过,临行时,她死死地盯看了一眼烟雨,才彻底转身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忘了;得祝大家新年快乐;元旦更乐;哈。
68、V章
姚遥挑眉瞧着苔心的这些个小动作,未置可否;那烟雨倒也是个机灵的;只略一怔,便俯身在那姑娘耳侧说了什么;那姑娘点头应道:“那你去吧。”
那烟雨便对着姚遥略施一礼;快步退了出去,姚遥瞧着这丫头作派;应是那姑娘跟前贴心的,这让她份外想念秋意;若是几个秋在自己跟前;怎么也是向着自己的;哪像那几个丫鬟;通通跟程承池一个鼻孔出气;呜,也不知秋意如何了?受了苦没?姚遥心又揪了起来,也有些走神。
“喂,你是谁?与我程哥哥到底是什么关系?”那姑娘一直未等到姚遥出声,便不甚客气地开口问道。
姚遥回神瞧着她,之前在远处听到的那温婉声音被现下这霸道无理的音调所取代,先入为主的印象被扭转,姚遥叹了口气,这人还得接触,相谈了才知根底,才会了解脾性,才知与自己合不合拍,能否相交得来,而眼下这位姑娘,明显就不是自己的菜,不甚合乎口味了,不过……
姚遥面上挂出和善的笑意,喟叹了口气,柔声道:“姑娘真是貌美,看得我竟是出了神,容我冒昧的猜一猜,想必姑娘有十五了吧?”
那姑娘听姚遥如此直白地夸她,面上一红,羞了脸,她略垂了头,咬了下唇,才细声应道:“玉儿十月便十五了。”
“真是好年纪,青春水嫩的。”姚遥赞道,随后看着那玉儿,轻声续道:“女儿家需娇养,我看姑娘样子,父母亲定是对你宠爱有加?”
“那是自然。”小姑娘两颊仍飘着红晕,却是抬了头,看着姚遥,眼里带着自满,她应道:“爹娘自是疼爱我,事事均都应着我。”
“哦。”姚遥面带调侃,玩笑道:“我若有一个如你这般秀丽端庄的女儿,也会事事应下的。”
玉儿瞪圆了眼,嗔道:“夫人瞎说,您这般年纪,怎会有我这般大的女儿?”
“唔。”姚遥笑笑,柔声接道:“我当玉儿是夸我,不过,我家那个,已是启蒙三年了。”姚遥模糊了纵儿的年纪,将纵儿三岁认字起说成启蒙,而实际上,这个年代,一般人家的孩子均是要五岁才开始启蒙的。
“怎么会?”玉儿瞠目看向姚遥,却见姚遥面上极为自然,看着她,轻点了点头,她讶叹了一声,才接道:“真的呀?真是看不出来呀。”
“已是老喽,岁月不饶人呐。”姚遥装腔作势地感叹了一番,倒真是卸下不少那玉儿姑娘的警惕心。只听她“咯咯”地爽笑几声,才夸道:“夫人看不出年纪来,玉儿觉得夫人还是很年轻的。”
“好,我当恭维的话听。”姚遥痛快地接口,随后,状似极为随意地问道:“玉儿姑娘在贾府行几呀?”
“噢,我下头还有个弟弟。”
“啊,那玉儿姑娘竟是长女啊?”
“嗯。”
“长女身份尊贵,却也需做好下头弟妹的榜样,想来玉儿姑娘也是不轻松啊。”姚遥极为同情地续道。
“不会,我家只有我与我弟两人。”
“啊。”姚遥略讶了一下,感叹道:“若这般,想来贾府里的老爷夫人定是恩爱非常,容不得旁人插足。”姚遥偷换了名称,不再称其爹娘,她如此说着这番话,却是暗自观察玉儿的反应,果然,这小姑娘年纪小,面上功夫还差些,一听得夫人两字,脸上便僵了僵,虽是仍挂着笑,低应了一声,未曾开口申明,但那笑意却是勉强多了。
姚遥心下乐了乐,那苔心说得清楚,这贾府里还未曾有夫人,你那个娘到头不过是个太太,你倒也不客气,还嗯呐?姚遥这恶趣味,不知是因为这姑娘刚开始对她的不甚客气,或是因着旁的原因,这家伙,年纪一大把了,还欺负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真是不知羞哇。
“嗯……”姚遥一副艳羡的表情思量了一忽,才突地似想来什么般问道:“玉儿姑娘,我来贵府上也近十日了,却未得见夫人召见,不知是因着何事耽搁了?”
“唔,这个。”小姑娘有些局促,眼光闪了闪,才牵出抹笑来,应道:“我娘一直身体不甚好,精神上便差些,也极少出院子……”她一顿,转了话题问道:“倒是夫人是如何来得我们府上?我们竟是不知呢?”
话题甩了回来,姚遥笑着应道:“我是程大公子远亲,路上巧遇,同行了一段路,却不料在途中出了岔子,失了我的随侍,程大公子好心,将我带于你们府上暂居,待他将问题解决了,会安全带回我的丫鬟仆从,我再赶路。”姚遥巧妙地将自己与程承池关系剥离开来,且未言明日后会否还同路。姚遥说这番话,便料定了那苔心定不会四处扬说程承池与自己的怪异关系,左右自己在这府内时定是不会挑明,而自己离了这里,任它如何编排,自己也是听不见的,只要不扰心,人家爱说什么便说去好了,人嘴两张皮,黑白任它论。
“嗯,程哥哥是好人。”小玉儿颊上又飘出两朵红晕,甜甜地如此注释了一句。这小姑娘卸□上的炸毛,倒显得可爱多了,实话说来,这姑娘虽说有些娇纵,但骨子里的性子却是较为温和的,估计是遗传了爹娘中的谁的性格。姚遥饶有兴致地打量这又羞垂了头的小姑娘,心里咕哝,程承池呀,程承池,你还真是作孽呀,这么个纯情娇嫩的小姑娘,你是怎么招惹上的?居然说你是好人?好人?若你是个好人,那这世上除了大善人便没旁的类型人了。
“府上老爷在这白阳城里定是极有名望的,放眼咱们贾府府邸还真是壮阔的很呐。”姚遥望向玉儿的眼神里带着不用言明的钦羡。
这目光瞧得玉儿又是自得起来,忘了之前的局促,带着骄傲,应道:“程夫人说得是,在这白阳城里除了那知府衙门和薛刘两府之外,占地也便就是我们贾府了。据说,我爹一来了这白阳城,便瞧上了此处,建成这般样子确是费了许多钱财,但却是极好的。”
“咦,玉儿姑娘是迁来白阳城的?那自何处迁来的?”
“啊;这个呀……”那玉儿略作停顿,未往下答去,再瞧姚遥的那眼神却有着狐疑与揣测。
姚遥微不可闻地挑了下眉梢,原来她们的来处竟是要对外人保密的呀,这倒更挑起姚遥好奇来了,不过,此时却不好再追问下去了,她换了话题,提起小姑娘最喜欢的程哥哥。
“程大公子此次来府里,玉儿姑娘未曾得见?”姚遥柔声问道。
“嗯。”玉儿一听程承池,果然立时移了关注点,黯然应道:“程哥哥许久未来了……”姚遥正定神听着,那之前退走的雾雨却是急急行了过来,她对姚遥先是极为恭敬地屈膝行了一礼,之后才回至玉儿姑娘身后,微俯了身子极轻地说了一句话,那玉儿先是凝神听着,待听完后,脸色一变,惊问道:“真的?”言罢,便霍然起身,匆忙对着姚遥道:“程夫人,我娘那有些事寻我,您闲坐,我先告辞了。”
“好,快去吧。”姚遥忙应和道,随后关心地续道:“若需帮忙,我定不余遗力。”
“好。”小姑娘应完,便带着两个丫头迅速地离开了。
“去吧,慢些。”姚遥遥遥地喊了一句。
小姑娘摆摆手,一忽儿便没了影儿。
此时,这亭上只剩姚遥一人,有风掠过,带过一阵清爽,姚遥望着路上树隙间明暗之影,微叹了口气,一时思绪翻飞,有些患得患思起来,或许,对于程承池,姚遥并不如表现出来的那般不以为然。
姚遥枯坐了足有半刻钟,也未等到苔心,蕊心或是沉心回来,她摇头笑笑,颇叹服这三个丫头的胆子,还真敢独留了自己在此处。她起身,略伸展了下胳膊,慢步出了亭子,只略顿了一下,姚遥便径自向东方行去,也就是说,姚遥抛了青石小路,取了直线奔那园子边缘行去,她要瞧瞧这园子连得是哪处院落。
将将迈出去十来步,身后便传来惊呼声:“夫人,您这是欲去何处?”
姚遥未回头也听得出说话的是沉心,这丫头话少,却是极爱文明语言。姚遥脚步未停,轻快应道:“不过逛逛,你在亭内等我便好。”
“咦,夫人,稍待,稍待。”沉心忙不迭地将手上的托盘置于桌上,转身紧走几步去追姚遥。
姚遥步子既不刻意变快也不刻意减缓,只由着沉心追上自已,那丫鬟语气颇为紧张,她亦步亦趋地跟在姚遥身后,问道:“夫人应踏路而行,行这无路之处,容易剐割衣裳。”
“嗯。”姚遥随意应下,却仍就走自己的,那丫头文诌诌地劝了两句,见姚遥未听自己之言,便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声,闭了嘴随在身后。
这园子还真是小的紧,姚遥直线行了不过十来米,便见到不过丈高的粉墙绿瓦,姚遥掂脚试了试,却是瞧不见墙那头,身旁的沉心四下略一扫,便低声道:“夫人,墙那边便是贾府大姑娘贾玉蝶亲身娘,大太太的院落。”
姚遥讶了一下,回头细瞧她,这几日,围着自己紧的当数那苔心,其次便是那蕊心,这位沉心似是管的外室,极少在自己跟前转悠,此时突地来这么一出,倒真出乎姚遥意料之外,她挑了挑眉,面上浮出抹玩味的笑来,盯瞧着躬身垂头的沉心,道:“说来听听?”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飘儿给咱扔得地雷,话说我前几日就发现多了个地雷,可JJ这个抽哇,直到今儿才抽出是谁给咱扔的,飘儿原谅咱,今儿才找着这雷的主儿,今儿才感谢你,呜呜,原谅咱,哈。
69、V章
沉心余目略扫了一下周围,低头思吟片刻儿;才将声音压得极低地续道:“府上未曾有夫人;只有三位太太,现下;二太太避居府外;三太太年前病逝,只有身子不甚好的大太太居于府内;老爷一子一女,皆由大太太所出。”此时的沉心摈弃了那蹩脚的文明语;让姚遥听得颇为顺耳;也因此收了那笑意;认真了起来。
“暂避府外?”姚遥眼睛亮了亮;如此重复了半句话。这哪里有后院与女人;哪里必有故事。实际上,姚遥不过是闲得无聊,想打听一下这贾府之主与程承池的关系以及贾府的背景而已,这些问题姚遥曾随意地问过苔心,可那苔心却是含含混混,语焉不详的,反倒弄得姚遥寻着机会便想打探一二来。
但真实未曾料到,这沉心一上来说得反倒是后院秘辛,不过,女人都是八卦,有故事听,自然便是好的。
“二太太身有顽疾,怕染了府内其他的人,所以搬了出去暂居病所,不过,已搬出去半年有余,也未见好转。”沉心话说得清楚,但让人脑补的空间极大,姚遥神思飘忽;大致勾勒出个大概,这府里一共三个女人,一个没了,一个病了,独留了一个,还是个有子有女的,可见这大太太水平的高端。
“贾府自西南滇城迁来,已有十年有余,大公子与贾府老爷是旧识,但奴婢来府里时日不长,不知大公子与贾府老爷是在滇城识得的,还是来了这白阳城相交的。”
“你何时来这府内的?”
“奴婢六年前被卖来府里,当时买奴婢的是大公子。”
“苔心与你一同来的这贾府?”
“不是,苔心是三年前来的。”
“噢。”姚遥略作思索,之后,突地冒出一句话来:“说说你的要求吧。”
沉心是个聪明的,见姚遥问了出来,便干脆地跪地叩道:“奴婢想跟着夫人。”
“跟着我?”姚遥这下真惊讶了,她一时未想明白这丫头怎会有这等想法,略作犹疑,直言问道:“为什么?你我并不相熟,何以觉得跟着我会比在这贾府里舒适?”
“夫人。”沉心未曾起身,伏地回道:“奴婢是大公子买来的,初来这府里时,大太太还未曾跟过来,奴婢未觉有何不同,尽心尽责尽自己本份,可待大太太来了这府里,这府内便日益不同,仆从奴役也被分了三六九等,苔心是后来进府的,却反比奴婢有脸面。奴婢不作隐瞒,来年奴婢便要过十六了,再如此呆上两年,会被大太太随意配个人嫁了,奴婢孤身一人被卖至这府里,没有亲身爹娘给奴婢打算,奴婢不甘。”言罢,沉心叩地“咚咚”磕了几响。
姚遥沉思片刻儿,才续问道:“蕊心是何情形?”
“蕊心比奴婢晚来两年,也是大公子着人买来的,但蕊心与奴婢不同,那年北边旱灾严重,她是一家子四口同来的,除娘老子,还有个八岁的弟弟,虽目前还未配活计,但听说,她老子已在大太太跟前的管事递了话,说是明年会派在小公子的院子里谋事。”
姚遥眯了眼,脑子略一转,便理出了个大概,程承池曾说这贾府里,他也是个主子,所以这仆从婢子的部分也是他买的,算是他的人。不过,瞧这情况,估计是程承池少来这里,人员疏于照顾,再加上这府里进了女人,自然是要划圈占地盘,于是,属程承池名下的仆众便理所应当地被挤对了。
“大公子晓得这此间的事吗?”姚遥直问沉心。
沉心略想了一下,才谨慎开口道:“应该是不知,大公子许久未曾来贾府,此次,又如此匆忙……”
姚遥会意,想来,程承池一则是颇相信这贾府的主人,二则,对于侍候的奴众并未上心。换句话说,他那种人,除了他真心觉得有本事想拿来用的,会花心思收拢,对这些不过是干侍候活的下等人,却是可有可无的。
姚遥心内叹了口气,突地想起什么般,问道:“这府里大公子置的人均如你这般?”
“奴婢只知后院里除了蕊心及其他两户人家还颇有些脸面,其他大公子着人置来的,如今却是大部分被陆续安至府外的田庄。而前院的情况,奴婢便不晓了。”沉心声音一直轻轻的,几次姚遥都需俯了身子细听才听得清楚,此时,她话音刚了,姚遥便听得远处有人唤夫人及沉心的声音,不用言明,自是那苔心与蕊心寻了来。
姚遥远目望了一下,周围林木葱笼,并瞧不清路径情况,由此可见,此处倒也隐秘。她微扯了下唇角,心内暗道,这沉心倒也不简单,单单寻的此处与自己说话便瞧得出其性子的谨慎,而另一方面,她竟仅只因为程承池的原因,便敢提些条件,也说明其胆子也是颇大的。不过,她怎么就知道自己不会卖了她?奇了怪了,难不成是因为自己长得面善?又或是因为,这丫头自觉自己会替程承池谋算?替他谋算?啊呸,美得他。
姚遥敛了心神,抬了抬手,轻道:“先起吧,日后再谈,她们寻来了。”
沉心应是起身,整理好衣裙,扬声应了苔心的召唤,才躬身立于姚遥身后。
很快,苔心与蕊心便寻了过来,苔心见两人如此站在一处,先是面上一紧,随后施礼笑道:“夫人怎行到此处?此处挨着院落,未曾栽种锦花香草,没什么可赏的。沉心也是,怎引得夫人走到这里了?”言罢,苔心上前恭敬搀了姚遥,边走边道:“奴婢同蕊心拿了果子与点心,夫人出来这大一会儿,不若先用些,再寻些有意思的去处逛逛?”
姚遥斜睇了一眼苔心,脸上挂出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由着她将自己搀将出去,应了声:“好。”
正午的日头灼热明耀,似是要将万物暴于这阳光之下使其无所遁形,但,这自是不可能的,那逼仄之处,影落之中,已有喜阴之物在慢慢孳生。
姚遥偶然出了回院落,竟意外得了这许多信息。不过,这毕竟不是程府,身边又没个可心可信的人,知晓了这些,也不可能拿来做什么文章,一切还得待程承池回来再做打算。不过,知道了总比一直被蒙在鼓里好得多,不是吗?
自那一日后,沉心便被苔心刻意地隔断在屋外了,姚遥冷眼瞧着苔心这小丫的诸多动作,却未作异议,自己是寄住,而沉心正经属贾府里的仆役,虽说姚遥笃定程承池在这贾府里一日事情未了,沉心还不会被彻底摒弃,但架不住人家被逼急了跳墙,随意寻个由头处置了沉心,所以,姚遥态度不变,那苔心也琢磨不出什么来,除了多留心少让沉心接触姚遥,其他的也做不了什么,毕竟,沉心当日是程承池指过来的。
之后的日子里,姚遥先后又去了两回那园子,却是再未碰过其他的人,也未寻着与沉心单独相处的机会。如此几次,姚遥也明白了,敢情这贾府里的大太太摆明了是把姚遥当个菩萨供好了,一待程承池来了接走了事,这贾府又复人家天下了。
姚遥心里嘿嘿笑了两声,她本不想理会此间事端,但越如此,姚遥还越想弄混了池水看看能蹿出几条鱼来,不过,这一切也得在程承池的干预之下,如此,姚遥也不折腾了,只安心地呆在院子,静等程承池的一月之限到来。
这一日,姚遥坐于窗前,掐指算着日期,再有两日便是大暑,也正是程承池定的期限,若真的等不到他,姚遥该想其他法子联络山水,不过,姚遥真心希望程承池能顺利解决问题,他当日走说曾警告姚遥,若她随意联系山水,会连累了秋意甲三他们意外,姚遥是信的。因此,姚遥很希望问题可以小范围内解决,不伤筋不动骨的最好。
不过,只剩两日了,在这一月间,姚遥并未得到他半分音讯,这怎能不让姚遥担心,焦燥?她抚胸吸气半晌,仍止不住心内却涌却甚的烦闷,只好掏了匕首敲了一块冰扔进嘴里,“嘎嘣嘎嘣”嚼着吃了,沁凉直入脾胃,心内郁郁似有缓解,于是姚遥欲再敲了一块冰入嘴,只是,这回费点劲,弄了几次,只是个小冰茬,未得块大的,终于在姚遥凝神用力敲下块如心的,要添进嘴里时,门口竟传来那熟悉的颇为磁性的声音:“这般吃冰,岂不伤身?”姚遥愣了一下,紧接着,又听到秋意哽咽地叫声:“夫人。”
姚遥顿时瞪圆了眼,定定看向门口,程承池身后跟着秋意,两人不知何时进得院内,竟也无人通报。秋意着一身淡翠轻纱长裙,仍是那般娉娉婷婷,只是面容略黄,身上瘦了不少。
她怔愣半晌儿,才怀疑地不确定般地唤了声:“秋意?”
70、V章
“夫人。”秋意的唤声里满是湿意,她一步越过身前的程承池;扑进屋内;跪在姚遥跟前,泣道:“夫人;是奴婢;是秋意。”
“秋意。”姚遥红了眼眶,颤手将秋意扶了起来;紧攥了她的手,抚了抚其发鬓;轻声道:“你回来了;回来就好。”
“奴婢愚笨;累夫人担心。”秋意顺着姚遥的手斜坐在旁边的椅上;垂了头;泪便洒洒滴落。
“好意儿,哪里会愚笨?咱不说这些。受了委屈了吧?身上有伤吗?”姚遥隐晦地问道。
秋意身形一僵,随后微不可闻地摇了摇头,姚遥心却是“咯噔”一下,明面的伤没有,那暗下的伤呢?心内顿时酸痛起来,花季的少女啊,却只因与自己出了一趟门,便遭遇了这些变故,姚遥心内除了痛,更添了深深的自责。她无言安慰,只能一下一下轻拍着秋意的手,可面上也滑下两行泪来。
这里凄凄哀哀的,将那门口的程承池忘至脑后,好在,他未像往常那般冷讽热嘲,嗤之以鼻,或是进行不屑的讥诮,只是寻了个位置坐于一旁,安静地一杯一杯茶喝了起来。姚遥若是分神过来观察这位程将军,其实可以看出,其精神是极差的,面色青白,眼底满布红丝,眶下的晕黑毫无遮挡,再加之其身上发散出的浓浓倦累,整个人竟是颓唐至极。不过,姚遥此刻全部心神均在秋意身上,真还没注意这那主儿。
秋意泣哭了一晌儿,慢慢止了泪,她涩涩一笑,低声道:“奴婢真是无用,未替夫人分忧,还扰得夫人忧心,奴婢……”秋意又哽了一声,续道:“奴婢真是蠢笨,竟疏忽大意至此,未能护得夫人,却还,却还……”秋意咬了唇,又要落泪。却被姚遥揽到怀里,柔声道:“怨不得意儿,当日情况突然,谁曾料到会出那样意外?我曾说过,意儿,只要活着便好,活下来便有希望,意儿做得很对,不笨,真的不笨……”
姚遥抚着,安慰着,直过了一刻钟,两人才絮絮停下,平静了心境。只是眼内均已红肿一遍,有些生疼,秋意见了,忙欲起身寻帕子与水盆,要与姚遥净面,却被姚遥拉了手,扬声唤了句:“沉心。”
苔心应声进屋,垂头施礼,恭敬道:“回夫人,沉心去提点心,未曾回来,需做什么,请吩咐奴婢。”
姚遥挑了挑眉,慢声应道:“你另着人去接她手上的活计,让她回来见我。”
苔心略一犹疑,偷眼扫了一下程承池,见其低头喝茶,似未注意这头事端,便轻笑出声,客气道:“沉心一忽儿便会回转,夫人有事先吩咐奴婢,一待她回来,奴婢立时便让她过来。”
秋意在旁听了苔心的话,讶了一下,看了一眼姚遥,才抬头去细端详这府里的丫头,秋意不用思量,便知晓这府里的丫头定是得了什么指示,并且,对着她们夫人,并无多少尊重。
姚遥面上又浮出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来,她状似无意地看了一眼正饮茶的程承池,这一眼不打紧,姚遥立时便觉出程承池的颓态来,她心内一紧,刚要开口打发了苔心。
却见程承池一抬眼,刀子般扫向苔心,慑得苔心不由地抖了抖,才冷声道:“叫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废话这般多,谁纵得你这么没规矩?”
“奴婢知错,奴婢知错,奴婢这就去寻沉心。”程承池一发话,苔心便萎了身子跪地狠命地磕了两个头,颤身起来便迅速地退了出去。
程承池皱皱眉,看了一眼苔心的退走的背影,未再开口说什么,他已觉出有些异常,但此时心力交竭,并无过多精力理会此间事情,便压下疑惑,执杯又饮起茶来。
姚遥瞧了瞧那落寞的男人,转而看向秋意,眼神询问秋意是否知晓程承池的事,秋意摇了摇头。姚遥点头,细问了秋意被掳走的事情,不过,秋意只知自己被一帮子凶狠之徒劫了,此期间,确是吃了不少苦头。但,究竟是什么人,属哪帮人,秋意细情并不知晓。姚遥明了,安抚了安抚她,待沉心匆忙赶来,便命她带着秋意收整休息去了。
秋意跟姚遥时日久了,不过几句话间,便晓得姚遥对这沉心似有用处,便刻意与其亲近了起来。
两人施礼辞了姚遥,屋内便只余姚遥与程承池了,秋意出门时脚步缓了缓,门便未曾关严,半合半开,有风而过,倒也凉爽。姚遥瞥眼瞧了,心下却是暖了暖,到底是自已跟前的人贴心,处处为自己考虑。
程承池并无甚声息,只沉在自己的思绪中,一杯接一杯地饮着茶,姚遥等了一忽儿,见其并无要说话的苗头,想了想,还是先开口道:“大公子一路辛苦,可是极累了。不若先回了自已院落休息休息,待夕食时,我们再细谈?”
程承池抬头看了她一眼,姚遥却是一悚,她刚才瞧见了什么?她居然在程承池的眼里瞧见抹刻骨的痛,虽说只是一瞬,但却真实的很,不容她所忽略。姚遥心底颤了颤,再说话时,那音调便放得极轻极柔:“怎么了?很累吗?”
程承池敛目低头,未曾应话,只是看着那青瓷套花杯子,略有些出神。
姚遥瞧着眼前这莫名让她觉得有些脆弱的男人,一时认知有些错乱,她定了定神,想了一忽,才又开口道:“若是不喜走动,你便歇在这内室吧,我去侧屋寻秋意说话。”言罢,姚遥便要起身唤人进来侍候他,自己也就势离开。
“莫走。”姚遥将将行了两步,便被程承池攥了手腕扯至身旁。
“莫走。”程承池声音极低,带着抹寂寥与伤痛。他探手圈住姚遥,呢喃着:“你莫走,莫走。”
姚遥身子僵了僵,望着那半掩的门,心内喟叹一声,手却缓缓地落其头顶,一下一下轻轻抚了下去。女人天生的母性被此时暂露脆性的男人所激发,姚遥此时的心极为柔软。
程承池将面容埋入姚遥的腹间,一动未动,似是倦极的小兽扑入母亲的怀中歇息,带着顺服与安详。
半晌儿,程承池方动了动,咕哝出一句话来:“人,终是要变的,却不知,是如何做得取舍?”
姚遥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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