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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寡妇之吃肉-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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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承池略一沉思,方道:“写吧,再给我三坛。”
  “啊?哦。”姚遥应了。两人均又沉默了下来,姚遥正在考量还要不要问其身体的事情,却听程承池道:“纵儿骑术只需常加练习便可,不用花太多时辰了,你可给其另作计划了。”
  “哦,好。”姚遥点头应了。片刻儿,又问道:“他随侍的几个小厮也跟着学了吧?如何?”
  “尚可。”程承池答道。瞧起来,其今儿心情还好,可能跟姚遥刚才极痛快的配合有关,寻常时刻,若问其随从仆役的事,他一概是不屑答的。
  “还好,想来,护得住纵儿的吧?”姚遥不太确定地道。
  “放心,只要纵儿上马,便会有两个骑术精湛的保护,这处你倒担心的多余了。”
  “噢,那敢情好。”姚遥听了,倒真的放下不少心来。
  随后,她低头略思索了一下,还是关心地问道:“大公子寻了大医来看您旧伤,却不知严重否?”
  “无碍,陈伤,不过是为了躲躲清闲,小病而已。”程承池摆手,无所谓地应道。
  姚遥点点头,道:“那好,我会约束小人口舌,嗯……”姚遥顿了一下,续道:“虽是小病也需多加注意,大公子休息,无事,我便告辞了。”说罢,姚遥起了身,略施一礼,出了书房。
  屋外,春光愈暖,映在身上有种舒软之感,姚遥自内而外长长呼了口气,顿觉清新异常,心情也畅快不少,她抬眼瞧了瞧院内的树木枝丫,心内盼着,来点绿色吧,瞧着生机盎然总比枯败着让人舒爽。转念又忆起玉竹院那几年她栽种的那几株花树来,立时便动了心思,开春了,得给玉竹院添点异色,即使不为了这个,也得为了从前的那点念想。姚遥脑中现出程承宇言说辟地给其种花木的情景,不由心内又有些黯然。
  身后的秋意秋叶本瞧着夫人脸上带着喜意,片刻儿后,不知为何又变了脸色,挂上旧日里那抹忧色,两人对视一眼,齐齐上前一步,搀了姚遥,笑道:“夫人,也不知小少爷洗好了没有?与大公子既已谈完,便尽早回去吧。”
  姚遥果然便转了心思,接道:“嗯,可得早些回去,近日花在骑马的心思多了些,习字误了不少。走了。”
  三人很快便出了明院,院门合上,便掩住了书房内背手临窗外望的程承池之视线。
  

34、第31章

  不足十日,大南王朝二皇子带兵出征的消息便传遍了盛京,而消息传出的第三日,南武帝携百官送行的场面便宏伟且壮观的展现在宣德门前,此等重要时刻,程承池却仍在府内称病未去。好吧,据程承池所述,太医表达,此时因季节气候反复,其旧病已有加重之势。反正姚遥几次探望是瞧不出来,但明院的院门却是越来越紧,药味也越来越浓,姚遥也着重约束了下人的口舌,姚遥虽不知程承池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隐约却觉得他似谋划着什么,不论如何,做为程府的一份子,咱努力配合不就完了,程承池不是程承宇,有让姚遥兴起刨根问底的欲望。
  果然,二皇子大兵刚行至西北境内,便遇一股流匪埋伏,丢了随军的粮草,这头百里加急邸报刚至,那头又传来二皇子寻着贼首,瞒着成副将,领五千精兵追击,却中了圈套,绑上了匪窝。成副将率军剿匪,却为救二皇上,身中毒剑,生死不名。那匪首也不知对二皇子做了什么,反正,救回来之后,那精神状态便极差,成日里嚷着有人要害他,疯颠般地要奔回京里,说是要去救什么人?总之,这征伐大军未至关边,倒折了一帅一将,快报至京,直让南武帝拍案暴怒,斥骂二皇子是什么烂泥扶不得墙。可骂什么都晚了,当务之急是赶紧再指派帅将,否则,群兵无首,可不是什么好事。于是,朝堂上又乱成了一锅粥,关于再委派哪位奔赴前线的争论那是相当地激烈,一队推刘绪,说来也是位擅战的将军,只门弟不高,一队推薛平,算是位新贵,但大家都极有默契地未曾提及其他皇子和程承池。
  程府内的程承池,在姚遥看来,这盛京内的紧张气氛却是丝毫未影响到他,虽说他那院门关得紧,但姚遥隔个二三日的总要过去一趟,别的她没看出来,倒真看出其最近养得气色好了许多,也圆润了些。姚遥心下纳罕,但未多嘴去问,只尽本分的安排好明院的一日三餐及药材供给。
  三日后,朝里派了新贵薛平接替二皇子元帅一职,而二皇子则需薛平抵达后,暗中派人送回盛京。如此一波折,又是过了十日。天气已然暖了上来,阳春三月,草木吐绿,一派欣欣向然。
  玉竹院内,桌上铺展着几件衣物,姚遥并几个秋细细地察看着,这是姚遥寻得盛京里的“瑞芙祥”铺子先行裁的几件春衫,这几件是程承池的,料子是库里上好的蜀供云缎,款式自然也是最新。这瑞芙祥的手艺着实不赖,确实名副其实,姚遥并几个秋看过之后,满意地点点头,命秋叶包好了,送去明院便可。
  姚遥又拿了单子与秋意秋霜三个商讨着再做哪几样,正热闹着,却听得院外婆子慌乱报道:“皇上亲驾将军府。”
  姚遥一惊,皱了皱眉,看了一眼秋意,秋意点头,快步出了院子,向前头打听去了。
  片刻儿后,秋意回转,低声回道:“夫人,皇上是微服来的,守门的通报后,便被让进了明院,现下还在大公子处。”
  “嗯。”姚遥应了一下,心内快速地思量,她知晓程承池托病在府内养伤定是有什么目的,但着实未曾料到会将皇上引来,她其实一直有个感觉,这皇上对程家感情颇为复杂,且,依照惯例,一待新皇江山坐稳,这杯酒释兵权的戏码定会上演,无论哪朝哪代皆是如此,如今这阶段,对程承池来说,应是先荣养着,伺机再被削的,万不可能再容他坐大。那此次前来,皇上却是为甚?姚遥不会认为,区区一个西北小国便让南武帝棘手到亲临将军府来请程承池,可却是为甚呢?
  明院内。
  程承池面色萎黄,额上一直有些汗意,他在床上欠了欠身子,自嘲道:“倒让皇上费心来瞧臣下,惭愧。”
  南武帝随和的很,他进身一步,拍了拍程承池的肩,安抚道:“快别多礼了。”言罢,他端详了一下程承池,叹道:“朕自你病后,一直想来看看,却被朝中纷乱绊了脚,拖了些时日,可今日瞧起来,怎么竟是越发重了?”
  “劳皇上挂心,臣无甚大碍,均是些陈年旧伤,不过因着前几日有些风寒,勾了出来,今日已好了许多。”程承池语调微虚,声线也有些发飘,这句话说得长了,后头竟还喘了两口。
  南武帝眉头皱得极紧,他满含忧色地看了一晌程承池,随后命道:“着人回宫中请圣手徐前来此听命。”
  “是。”南武帝身后人恭身领命出去。
  程承池勉力客气道:“让皇上费心。”
  “你,罢了。”南武帝这话说得颇为感概,他叹了口气,道:“也是当年朕急进了些,累得你拼命至此,要快些养好啊,这朝中,缺不得你。”
  程承池垂头微眯了一下眼,半晌儿,才接话道:“怕是要让皇上失望了,臣想……”
  “不。”南武帝抬手止了他的话,轻道:“不需你再上阵杀敌,只望你能给朕坐坐震,这军中也算安稳。”
  程承池正待接话,屋内传徐前已至,南武帝便命觐见,徐前,太医圣手,颇有声名,现下,身后跟一童子稳步进前,不卑不亢地施了礼,便领命给程承池把脉,半晌儿,才道:“季节反复,将程将军体内虚寒引了出来,再加之从前陈伤……”他一顿,询道:“可否方便让老朽看看现下将军用的方子?”
  程承池命小厮递与他,徐前细细地看了,道:“此方子甚好,很是对症,将军续着用便可。”
  “还需多少时日?”南武帝在旁沉声问道。
  “回皇上,将军之伤需靠调养,确是急不得。”
  “总也有个期限。”
  “回皇上,微臣认为,总要三个月左右。”
  “三个月?”南武帝声调骤然提高了不少,瞬时便觉自己有些失态,他轻咳了一声,复回威严之态,命道:“你是圣手,调调方子,尽快让将军恢复。”
  “皇上。”程承池在旁接道:“臣下总能好的,皇上不必心急。”
  南武帝深皱其眉,片刻儿后,他揉揉额际,挥手将人全部遣退,语重心长地道:“承池,不瞒你说,这西北战事未开,一个匪帮却折了我军一万人马,着实让朕气愤,新派去的薛平也是个蠢才,半分用也顶不上,你得快些好起来,否则,偌大个大南王朝怕是要被那蛮夷小国耻笑了去,朕不甘呐。”南武帝这话说的诚挚,那心里的不甘更甚,一则为了蒙国,二则却为了程家。他实在不甘一次两次均要受程家所制,从前的程承宇,现今的程承池。
  程承池默然,他沉思良晌儿,方道:“臣下愿为皇上肝脑涂地。”
  南武帝高声道:“好。”言罢,拍了拍他的肩,续道:“有你这一句,便就足够了,好好休养,朕等着你。”
  “谢皇上厚爱。”程承池也提声唱道。不过,这些话也就程承池心里知晓有几句真心的。
  皇上走后,程承池的“病”便一日好过一日,待西北传来薛平正与匪帮胶着,而蒙国却趁乱犯境的消息后,南武帝终于勃然大怒,拍案而起,立命程承池任灭蒙大元帅,率十万扬武大军开赴西北,踏平蒙国,沿路遇匪剿匪,遇盗灭盗。
  消息至程府里,姚遥愣了一下,却也有些恍悟,看来,当下的南武帝来是离不得程承池。
  春发夏长,待至数伏热季的六月,草长莺飞之际,小桃起程的书信便至程府,姚遥拿着信细看了一遍,却也乱了思绪,她立于窗前,望着院中翠竹及繁花锦色,心下却只觉世事沧桑,造物弄人。
  信中,小桃提及方少逸也会一并来京,说其战乱那几年为保方家确也续娶过一房夫人,但新朝始建,那位夫人娘家却扯上了官司,累得家财尽失,穷困潦倒,方少逸人品不错,未曾嫌弃续夫人,且还极力救济,但这家人却是贼盗成性,为了脱困,竟联了外匪深夜打劫了方家,好在,人员无损,财物虽损失了,却也无伤原气,可恨的是那续夫人,竟也跟着娘家人跑了,跑便跑了吧。临行前,还要骂方少逸为人死板,不解风情,那话更是无用此之类的不堪言语,闹得愧州上下均晓得方少逸的糗事。此次来京,方少逸是想打个前战,长远计划,是要将程家迁至于此,也希望世事好了,再兴祖业的。现下,是改了行当,做那贸易之事,不过一买一卖的勾当,虽说无甚技术含量,却养家却是尽够了。他希望离京里近些,时事抓得紧些,消息通则世事兴,方家还是要重振声名的。
  小桃一封信,让姚遥思绪翻飞,那些陈前旧事,初初穿来时的惶恐等等一齐涌上心头,霎时之间,竟有种,再回首,已是百年身之苍凉感。


35、第33章

  酷热严夏,花柳成荫,姚遥早早便吩咐将各式水果拿井水冰镇了;又嘱咐多多熬煮些酸梅汤,待万事具备了,心下竟微微泛出丝紧张,原来,不是不思念,只是被压制于心底了。
  有下人来报,程府在东门口的仆役已然接到胡府的车马,只是胡公子坚持要先寻客栈安置,稍候再来程府拜望。姚遥思量了片刻儿,知晓小桃和他夫家应是极要面子,也可能是顾念自己在程府地位的尴尬,不愿给自己添麻烦。如此一想,她便点头命道:“既如此,便着人将胡家安置于临江客栈吧。”临江客栈是姚遥知晓得少数几个无极堂买卖,山水曾说过,只要提及程府二夫人,临江客栈可随意。
  直至过了辰正,姚遥才盼来了小桃,胡公子将人送至程府便回了客栈,说是过了午正再来接。姚遥立于府门前静静地瞧着那端庄秀丽的女子稳稳地下了车,转而又牵下一个二岁左右的小童,缓步向自己这处走来。一时之间,姚遥竟有种泪盈于眶之感,已是近五年未见,生离一次再见便如隔世,如此论来,她与小桃竟是三世重逢,着实难得。
  “小茹。”小桃唇间含笑,如此柔声唤道。
  姚遥微微愣神,片刻儿,方忆起小桃这是在唤她,这名字熟悉且陌生,竟是许久未曾听闻,她眨了眨眼,嘴角也不由绽出笑来,应道:“姐姐。”此话一出,那真实感才至,姚遥两步抢上前去,执了小桃的手,轻道:“姐姐可算来了。”
  小桃笑笑,拍了拍她的手,转而对旁边扯着她裙裾的小家伙,命道:“快叫姨娘。”
  “姨娘。”小家伙瞅了瞅自己娘亲,衡量半晌儿,才怯生生地唤出口。
  “诶。”姚遥高兴地应道,俯□子一把将小人抱至怀中,小人还有些推拒,身子微微向后仰着,脸上带着紧张看向娘亲。小桃在旁安抚道:“姨娘喜欢你,抱抱你,你亲亲姨娘。”
  小家伙表情凝重,竟是思量了好一会儿,才转而用唇轻啄了一下姚遥面颊,姚遥霎时便觉心下软成一团,她忙将腕上绞丝镶玉凤镯褪下戴至小人腕上,宽宽大大地直往下掉,小人忙用左手托住,看着小桃,征询道:“娘亲。”软软嚅嚅,真是可人的紧。小桃在旁笑笑,应道:“姨娘给的,只管收着吧。”
  姚遥也笑,拍拍小人的后背,道:“拿着顽吧,回头姨娘再给更好的见面礼。”
  “哦,念儿谢谢姨娘。”小桃将小人教得极好,拿了东西便知道谢。
  姚遥面上笑意更甜更柔,她贴了贴小家伙的面颊,赞道:“念儿真乖,真棒。”
  小孩子最懂得谁对她真的好,收了姚遥的礼,小念儿便不再推拒姚遥,反倒奶声奶气地要求道:“姨娘,热,念儿渴。”
  “哦。”姚遥急忙应了,方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与小桃竟是在门口便聊了起来,立时便有些歉意,她道:“姐姐也是,不提醒一下小茹,竟在门口聊了这许久。”
  经年未见;小桃的性子竟是沉稳许多,她笑笑,牵了姚遥的手道:“好,是我的不是,走吧,咱们进屋再叙。”
  姚遥讶异地看了她一眼,未曾料到,小桃从前那算得上泼辣的性子竟变了这么多,她轻声唤了声:“姐姐。”一声唤完,竟是无语再续,想来应是历经了坎坷,方才有如此的沉淀。
  小桃拍拍她的手,道:“走吧,不止小念儿渴了,我也甚觉口干。”
  “啊,走走。”姚遥立时应下,抱着小念儿前头带路,进了玉竹院。
  竹林里已摆好了桌椅,水果,凉汤也已备好,小念儿稀奇地看着这一幕,问道:“姨娘,饭饭也在这里吗?”
  姚遥很理解小孩子的这种跳跃思维,她柔着嗓音问道:“念儿喜欢在外面用饭吗?”
  小家伙歪头想了一忽儿,才转而问向小桃:“娘,念儿喜欢吗?”
  小桃笑笑,续道:“姨娘问你,喜欢便是喜欢,不喜欢便是不喜欢,在姨娘这里,不用拘着。”
  “嗯。”小家伙点点头,认真地看向姚遥,郑重答道:“念儿喜欢这里,想。”
  “好,那咱们就在这里用饭,来,念儿先净净走,再尝尝姨娘家的瓜。”姚遥哄着小家伙洗了手,又递给她一块香瓜,看她吃得香甜,不觉脸上又绽出笑意来。
  小桃在旁喝了凉汤,看着姚遥一脸的喜爱,不由地咧嘴笑笑,问道:“你家的那个呢?”
  “纵儿呀?”姚遥接口道:“整个一小淘猴,半分都静不下来,与他说了小桃姨娘会来,一早儿答应得好好的,这会儿却又不知蹿到哪去了?我着秋意去寻了,只怕他去了马场,若去了马场,一时半会儿怕是回转不来。”
  “呵呵,男孩子,淘些好,聪明。”小桃笑着接道。
  一旁的小念儿本认真地吃着,闻听此言,立时接道:“念儿聪明,念儿听话。”
  “咦。”姚遥有些讶异,不知这话从何而来,但小孩子自尊心确是伤不得,立时接道:“那是自然,念儿才是最聪明,最乖的小宝贝。”
  “唉。”小桃将手上的香瓜搁于桌上,轻叹了口气,道:“因着她祖母,念儿听不得夸奖旁的孩子,尤其是男孩儿。”
  “怎么会?”姚遥疑问道。
  “她祖母……”
  “等等。”小桃正待细细解释,突地被姚遥打断,住了嘴,见其给小念儿拭了嘴,又叫来几个小丫鬟,吩咐带着小念儿在林子里转转,尤其是那头小桥活水那赏赏鱼,只是需万般小心些。小丫头领命,哄着小念儿顽去了。
  姚遥这才转头轻问:“怎么回事?”
  小桃顿时便知姚遥的用意,这般评议亲人时应避开孩子,尤其涉及孩子的问题,她心底不由地升起股钦佩,自己,永远都意识不到需顾虑这点,与夫君就此问题争执时,除了委屈,更多的时候却是抱着孩子掉泪,念儿这般表现,怕也有自己的大半部分的原因。心酸,难过,还有些说不明道不清的愧疚,小桃面上的沉稳端庄立时便被忧郁所掩盖,姚遥瞧了,心知小桃定是有些苦衷与不如意,她探手拍了拍小桃,柔声唤道:“姐姐。”
  小桃眼里终于盈出泪来,她忍了忍,勉强扯了嘴角道:“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那几年,我身体差得狠了,费力生了念儿,却还是个女孩子。夫君未说什么,只道女孩子也好,同样喜欢。但婆婆那里却有些过不去,先还不说什么,但念儿一日日大了,便整日念叨着胡家得有个根之类的,望着我们能再生一个,我也想啊,只是我身体……”她哽了一声,垂了头。
  姚遥立时便明白了,这是胡家摆了困境,便有心思想那有的没有的了。姚遥皱皱眉,低声询道:“姐夫呢?他如何说?”
  “唉……”小桃长叹了口气,道:“还能如何,总不能做了忤逆不孝子去。”
  “怎么?”姚遥惊道:“纳了?”
  小桃一顿,垂着头坠下两滴泪来,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姚遥驳然大怒,狠声骂道:“胡家真是欺人太甚,也不想想当日是如何起家的,如今却做这种无耻之事。姐姐,你是如何想的?小茹定然帮你。”这要搁现代,小三虽然猖獗,但却也不敢堂而皇之地领家去,而这年代,这种事却是常态,没小三的反倒是异态了。但当日胡家与小茹去槐州时的情形,若非小茹与姚遥交情,他们胡家如何能有今日这般作为?好,这得了好处了,如今便要卸磨杀驴了。
  小桃执着帕子轻按了按眼角,红着眼冲着姚遥轻扯了一下唇角,道:“你姐夫不过是为了安我婆婆的心,倒非真的动心思,不过是每月里总要敷衍那么两天……”后头这句,小桃说得声音极低,而在姚遥听来,更是显得小桃底气不足。这天下男人统统一个德行,见鲜便要尝的主,且这个还是名正言顺的,这姓胡的若真能忍得住,那才有鬼咧。
  姚遥狠狠地思量了一下,问道:“那个,这回跟来京里了?”
  “没有。”小桃轻摇了摇头,低声回道。
  “姐姐怎么打算?就这么由着了?”姚遥声调有些高,话音里有着明显的质问。
  “那能如何……”
  “娘。”小桃无奈的言语被林子外冲进来的纵儿打断了,小家伙满头满脸的汗,身上的锦缎长衫袖子挽着,露着结实的小臂,衣衫的下摆也半掖在腰带里,露着里面的月白长裤,而脚上的锦缎靴面上也净沾满了泥。姚遥登时皱了眉,低声责问道:“看看你,这是至哪作的?早上刚换上的新衣,怎这般情形了?嘱咐了你,小桃姨娘要来,不老实地等着待客,竟是跑到哪去了?”姚遥一边嘟念着,一边拿着帕子替他拭汗,擦了半晌儿,也未见擦净,无法,只好叫了丫鬟先带下去洗漱换衣,再来正式拜见。


36、第33章

  丫鬟将纵儿领了下去,小桃也已收拾好了情绪,对着姚遥轻道:“莫总聊我了,说说你呢?过得还好吗?”话一问出,小桃便觉有些失言,她自嘲地一笑,续道:“瞧我,问得什么话,如何能好?但总算是过来了,为了纵儿,你总也要保重自己。”
  “是啊。”姚遥喟叹应道:“那几年,若非纵儿,我怕……”她不愿再如此接下去,任何情绪均会传染,两个人的悲伤压抑会成倍,只会让人更难过。
  小桃理解地点点头,探手安抚般地拍了拍姚遥,姚遥心下悲戚,不由地靠向小桃,两人竹林中相扶而坐,从翠叶中透洒进来的光线斑斑驳驳印在她们身上,竟给人种静谧之感。
  洗漱换过衣的纵儿赶来林中见客恰与玩过水的小念儿相遇,两人小娃相视看了一眼,齐望向那两上互拥的女子,小念儿一撅嘴,嘟囔道:“娘是念儿的。”
  纵儿一挑眉,瞧向小人,问道:“那是你娘呀”
  “嗯。”小念儿认真地点头,随后,她想了一下,大度地续道:“姨娘好,让娘抱吧。”
  “呵呵。”纵儿笑了一声,转而半蹲□子,直视念儿,续道:“我叫纵儿,是你口中姨娘的孩子,我比你大……”他探手比量了一下两人的身高,道:“你得叫我哥哥。”
  “哥哥?”小念儿疑问地道。
  “嗯,哥哥。”纵儿肯定地答道。
  “哥哥,男孩子?”
  “对呀,所有称呼哥哥,弟弟,一定便是男子。”纵儿一直称自己是个君子,但孩子这个词很打君子的折扣,所以,纵儿也一向称自己是一男子,而非一男孩子。
  小念儿竟知晓皱眉,只见她蹙起一双好看的远山眉,定定地瞅了一晌儿纵儿,突地大声道:“男孩子,不好,不喜欢。”言罢,便迈开两条小短腿噔噔地一边喊着:“娘,娘。”一边向那两个女子冲了过去。
  姚遥与小茹一齐松了手,转而看向小人,小念儿跑至小桃跟前,扯着小桃的裙裾便嚷着:“抱,抱,娘抱。”小桃倾身将小人抱至膝上,拿着温了汤喂向小家伙。
  姚遥瞧了一会儿,才打眼瞥见几米外的纵儿,见他面上带着疑窦盯着小念儿,便笑着招手唤道:“过来,纵儿。”
  纵儿慢步踱了进来,靠近姚遥,姚遥打量了他一番,满意地点点头,也拿了碗汤递与他道:“先喝了,再说话。”
  纵儿听话地喝了,姚遥才低头对他道:“小桃姨娘,娘的姐姐。小念儿,姨娘的小宝贝,你的小妹妹。”
  纵儿对着小桃揖礼称呼,小桃点头应礼,随后递与他一个荷包,姚遥允他收了,纵儿才道谢收下,转而面上带丝疑惑看向小念儿,他挺想问那小念儿,为何不喜欢男子?
  姚遥瞧着纵儿一直盯看着小念儿,不由地笑出声道:“怎么?小妹妹这般好看,不晓得错眼珠了?”
  纵儿立时满头黑线,他这个娘脑子里存得都是何种念头呀?小豆丁一般,哪来的好看可言。若论好看,娘那房里的几个秋,个个亭亭玉立,清秀宜人的。好吧,纵儿确实有些早熟倾向。
  纵儿轻咳一声,接道:“不是,只是好奇为何念儿妹妹会不喜欢男子。”
  姚遥与小桃相对一视,立时便能从对方的眼里看出担忧来,谁说二岁的孩子不存在心理问题?若是现下未曾及时发现,未做及时疏导,日后会出什么问题,大家怎能预料到?
  姚遥轻咳了一声,先对纵儿解释道:“念儿妹妹只是有些误解,待日后姨娘细细与念儿妹妹解释解释,她便会理解了,自然也不会有什么不喜欢的了。”
  “哦。”纵儿心内翻了翻白眼,娘这胡弄人的本事逾发退步了,这解释,还不若不解释。纵儿转念一想,可能也非娘的本事退步,而是自己愈发聪明了,这般嘛,倒能更容易理解。
  待至用饭前,姚遥着人请来小桃姨娘与小桃叙话,而自己则带着两个孩子避让了出去。小念儿果然对纵儿充满敌意,凡是纵儿说好的,小念儿必然说不好,且还一直罢在姚遥怀里,不肯让姚遥跟纵儿讲话,独占欲极强,闹得纵儿一向不甚丰富的面相都挂出一丝愤恨来,瞧得姚遥直有些心惊,但因时间短促,板是板不过来,只是尽力解释劝说哄着小念儿,但成效不大。
  待丫鬟来报两人已然情绪稳定,姚遥看时牌,已至正午,便携了两个孩子去寻小桃与姨娘去饭厅用饭,饭桌上,姚遥有心再跟小桃说上几句,但两个孩子在旁,谈话上便颇多忌讳,聊得不甚尽兴,待至正午用过了饭,姨娘年岁大了,刚嘱咐了其先歇下。门上便有人报胡公子来接妻女,姚遥带着满腹的忧心送其出府,待至出府前,姚遥郑重嘱咐:“不论姐姐做何决断,自有妹妹为姐姐断后,姐姐放胆去做便可。”
  小桃迟疑了一下,还是点头应了,拍了拍姚遥的手,登车走了。姚遥挥手道别,心下却想,既然小桃进了京,姐妹离得这般的,无论如何,总算有个照应,以后再叙的机会可多了。
  如此一想,离别的情绪便淡了许多,她心情略有些轻松地回转了玉竹院,暗念,来日方长嘛。
  果真,不止跟小桃来日方长的很,跟那从前的旧识也来日方长的很。
  两日后,姚遥想念小桃,命人套了车奔向临江客栈。姚遥出府一向谨慎地很,车马要低调,衣着要低调,那面纱也是必带的。
  即便如此,在临江客栈楼梯上与方少逸擦肩而过时,仍让其认了出来。好吧,两人也算是旧相识,且这面纱也只是遮了个大概,眉眼仍就能瞧得出来的。
  方少逸认出姚遥后,那眼神便随着跟了过去,带着掩不住的炽热与怀念,姚遥垂头向上走着,只作不识,为人要低调,这是自打重回盛京程府后,姚遥一直信奉的准则。
  待姚遥稳步踏上二楼,方少逸才回神般对身旁的人抱拳道:“刘兄,马兄,咱们改日再聚,现下小弟突地想起一件重要事未曾吩咐下去,着实耽误不得,抱歉,抱歉,下次小弟摆酒请罪。”
  “什么事?这般紧迫,该不是碰上什么老相识了吧。”那位被称作刘兄的玩笑方少逸道。刚刚方少逸那失了神的视线,两人离得近可是瞧得真真的。
  方少逸面上一肃,揖礼道:“刘兄慎言,小弟确有要事。”
  那被称作刘兄,马兄的相对一视,也敛了玩笑神情,抱拳道:“方兄客气,改日咱们再聚。”言罢,双方客气道别。方少逸直待人走得没了影儿,方吁出口气,转而快步上楼,他若料想不错,小茹应是来寻胡夫人的。
  方少逸遣了身后的长随,一人直奔二楼拐弯僻静的上房处,那是程府给胡家安排的住处,他心跳剧烈,愈靠近心情愈紧张,三十而立之年了,今日竟让其涌出十几岁毛头小子的冲动来。他努力压抑住心内的这股悸动,将脚步慢慢放缓放稳,转过这个弯,他果然瞧见随在小茹身后的那两个侍婢之一站在门口,水葱般的年纪,娉娉亭亭,亮丽的很,但这样的女子却未以入他的眼,他心内浮现的只是那坦荡自信而言的黑瘦女子,以及夺了烟花异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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