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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医百媚(寒非)-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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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动地跟着瘦高男子往后移。
    这瘦高男子想要一匹快马逃跑?
    上官淳耳心下愤恨不已,兵士们身负守天朝之力,百姓之恩,如今被这男子暗下了手受尽了苦痛,岂能便宜这无耻小人。“公子您可千万别信他,小人死不足惜,绝计不会为此有半分的忿怨之心。”
    听得她这话,君上的眼眸里升腾起了一阵的迷雾,那一日,父王下旨诛灭左大夫大人全家之时,竟然择了自己去监斩,左大夫大人那日的言语,与着眼下里上官淳耳这般之言如出一辙。
    那是他的太子太傅,授业恩师,却是要由着自己亲眼看着被满门抄斩,这一幕,与着以往何其的相似。所以,他是绝计不会让着这一幕重演,否则的话,他还有颜面去见九泉下的恩师。
    肖将军心下里也是焦急,这上官兄弟于他们有天大的恩,这若是有所闪失,叫着慕将军知晓他等如此辜负于兵士有恩之人,那不得将他给拖出去,赏他几十军棍,于此,肖将军连忙唤了兵士前去备着马匹。
    “小兄弟,你可别这么着急就义,在下如今被这么多人围着,总免不得手脚酸软,把不上力道。”瘦高男子将上官淳耳拢得稍近了一些,手指间的力道又多添上了几分,上官淳耳吃痛,但也未有吭上一声疼。
    这力道堪比想要掐断脖颈似的,上官淳耳心里微微一叹,手指使了如此的巧劲,她那光洁的脖间只怕会多上几条色彩掐痕了,她还得自己个儿想些法子使药草去了淤青。
    “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怕了么?我家公子顶天立地,绝计不会受你这等小人的胁迫,我命不足惜,要杀要刮悉听尊便。”上官淳耳心下里分外的急切,肖将军若是给这人备好了马匹,那这一切不就是白费了吗?
    “小兄弟说笑了,小兄弟医术精绝,治愈了兵士的性命,他们感激你还来不及,怎的会不顾你的死活。”瘦高男子一点也不受上官淳耳所激,气息丝毫未乱,沉着冷静地应对她的每一句话。
    她是知晓了,这瘦高男子打定了主意想要拿她的命,换自己的命,眼下里借着她的价值来跟君上讨价还价。
    “好,我们放你走。”君上俊眉一挑,左右思索了一番,终是下了决定要放那瘦高男子离开,这一声出口,叫上官淳耳所有的思绪一瞬时被停掉了,君,君上竟然真真为此而对这瘦高男子妥协了。
    瘦高男子微微一笑,慢慢地退出了大帐之外,上官淳耳瞧着众人离她越来越远,她的脚步倒退,几乎是被那瘦高男子拖着走似的。
    不,可不能叫这瘦高男子就这么走脱,若是他这一走,那幕后之人的线索便就此被打断,那兵士们的苦痛不就是白受了么?
    她心中一横,疼穴就在人的肘膝处,他的手搭在她的脖颈间,但他的腿可还在下头踩着的,这瘦高男子与她之间有些身量不等,正好她的手搭在了那瘦高男子的腿侧之外。
    马匹被牵了出来,瘦高男子的目光恰巧落在了那边,就是现在了,她的两只手指一点,在瘦高男子膝头下一戳,食指配着两指一抓,立时穴道被封,瘦高男子闷声一疼,掐着她的手指一松,上官淳耳借势身子一转,跌落在地界之上。
    说是迟,那时快,一柄寒刀皆发的银刀划破了气息直面而来,瘦高男子刚一抬首,刀锋冰冷地穿透他的喉咙,鲜血顺着喉咙瞬时崩发四溅,连吭都没来得及吭,瘦高男子就跪倒在地,没了气息。
    上官淳耳跌在地界,不停地吐气,方才气脉被抓住,她差点就断气而亡了,她刚顺了两口气,后头就是一阵猛烈的倒地声,她顺着声线望过去,方才那瘦高男子脖间插了一柄刀锋,死相可怖。
    突地,她觉得手脚酸软,有些没敢动弹。“上官兄弟。”肖将军等一干人忙唤着她急切地冲上来,这,这男子竟然被这般刺杀而死,甚至她连一丝的觉察也没有。
    她暗咳了两声,透着肖将军的侧间望了出去,君上微吐了一口气,她却见着君上身侧的兵士腰间只侧着刀鞘,刀锋已去了影踪,难道说,那瘦高男子竟是被君上一刀封了喉?
    “公子?”她唤了一声,君上抬步缓缓地踏上前来,面目上头神色毫无起伏,“公子为何杀了他,小人死不足惜,但这瘦高男子却是能找出幕后之人的关键,眼下里被诛灭了,咱们岂不是毫无头绪了么?”
    她实在是担忧,这瘦高男子当有如此的气魄,那身后之人心思岂不是更加的缜密,那他们要再找到些蛛丝马迹就是难上加难了。
    君上瞧了她一眼,分明有些担忧的眼眸里,如今便是一丝也未有,“本公子的确从不受有胁迫,头绪若是断了,还能再找,倘若有人想以本公子仆人的性命做要协,势必只能死路一条。”
    傲气十足,叫着上官淳耳顿时有些红了眼眶,君上顶天立地,上苍之子,如今竟为了她,断了寻找到歹人的线索。
    “小人,小人。。。。。。”她嗫嚅了半天也终是没能完整地吐出了些字迹出来,只默默地瞅着君上的眼眸,光亮熠熠。
    “真真是出息,眼眸长着瞧不着事儿么?生生被人给治住,当真是扶不上墙来。”君上实是对着上官淳耳无奈,眼眸里长着就是瞧不到方才的危机?也是他疏忽了,竟没瞧着那瘦高男子竟然会来上这一手。
    她咬了咬唇线,论及拳脚上头的功夫,她怎能与着君上等相较,再者说,她怎么会知晓这人会来上这一手,被逮住了都能逃脱,想着能耐也是不小的,她这个侍医如何能够眼明手快,挡上一挡的。
    “是青彦护持不力,请公子降罪。”青彦刀锋坠地朝君上行了跪拜礼,上官大人有所闪失,那必是他周全不到,护持不力,如此一来,近卫军总都尉一职,他也就当到头了。
    “起来吧,总是毫无损伤。”当着大伙的面上,君上也没有任何为难青彦,只抬了手让他起来,说到底,这事也不能怪青彦,谁能想到那瘦高男子压根想的就只是要绑缚她。
 。。。

  ☆、第六十七章 急报

“青彦。”君上朝着青彦轻唤了一声,青彦心知,瘦高男子已被诛杀,但身上许还有些蛛丝马迹,眼下里还需得去查上一查。
    “上官兄弟,在下非常好奇,那瘦高男子的武艺瞧起来也算是上乘,怎的会在突然间放了兄弟你呢?”肖将军一手揽在了上官淳耳的肩膀上,将她从地界上头扶起来,方才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在了瘦高男子的身上,却是未有想到,瘦高男子会将上官淳耳放掉,于此,肖将军万分的不解。
    上官淳耳捏着自己的手腕,未有伤到骨头,只是有些脱臼,拿了木板夹子固定几天,便就能好全,她朝着肖将军微微一笑,将方才的危机一瞬击散,“原也不是什么秘密,人的身子上头有数十个穴位,在手肘与膝环处会布着一些疼穴,这些疼穴会使得手脚间有一瞬间的酸麻,而我,恰巧运用了一番这穴位罢了。”
    肖将军不免觉着有些不可思议,“懂得医术竟还能比肩拳脚功夫,天下真真是无奇不有。”
    这倒还算不得上是奇的,她常年就医巡诊,原也不知这穴位有这一层,只是在施针时她拿自己的皮肉来试探时,碰巧发现的,那样的酸麻几乎会令整个手臂都没有任何的触觉,所以,她才会想起拿这一手来保命。
    青彦步回了君上的身侧,微微摇了摇头,示意并无任何的发现,这瘦高男子手段高明,也是未有身带任何长物,于此,那幕后之人的身份,便是扑朔迷离了。
    君上唔了一声,将手心背在了身后,这瘦高男子心思倒是缜密,那么,这寻着幕后之人,只怕是要费上一番功夫了。
    但眼下里,兵营不可长留,他出宫这几日虽则为了兵士的安危着想,但政事不可耽搁,于此也该要告辞了。
    “这一回,多亏了公子你们,大恩不言谢,日后公子若有何差遣,在下定万死不辞。”肖将军朝着君上抱了抱拳头,掷地有声。
    君上虚扶了肖将军一把,就此受了。“肖将军说得哪里话,同为北周一族,自当是需尽全力相助,如今在此处叨扰了将军这些时日,我等也是要告辞了。”
    “军中法纪甚严,既然公子如此说了,在下也不好再多加挽留,各位保重。”原本若是按礼数上来总是要谢上一番的,但肖将军心知这是军营重地,若是再多留他们在营内,总是堵不住忧忧之口,法纪不可废,自当是要守的。
    君上同着青彦纷纷朝着肖将军抱了拳头,上官淳耳只是微眨了眨眼睛,她手上有伤,也只得点头示意她会保重的意思来。
    肖将军亲自送了他们出了兵营里,临着出了兵营,走了好一些远时,上官淳耳才朝君上告罪,“君上,微臣无能,未能得之线索还被人所压制,请君上责罚。”
    她一手捏着自己的手腕,满面都是歉疚之色,若非不是因为她,那幕后之人的踪迹怕已被问了出来,如今这条线在她这里断了,她万死难赎其罪。
    “此事原不能怪你,若非不是你发觉药材有异,也查不出兵营之中还残存着这等小人,说来你也算是有功无过。你这伤势可严重?”
    君上未有怪她还反问她的伤势如何,叫着上官淳耳心头越发没了底,她的伤势不要紧,要紧的,还有这终是要回宫,总免不得又要入了高墙之中,困顿不已。
    “谢君上挂记,只是脱了臼,未有伤着骨头。”她可不敢忘记自己的身份如何,君上询问那是君上挂怀,她可不能有其他旁的心思。
    “这里的事宜已了,也该是要回宫去了,否则的话,你那恩师大人,便是要念叨念叨了。”
    她点头称不敢,恩师虽则年迈,又忠心耿耿,但君上的跟前儿总是为人臣子,身为臣工,就得处处以君上为尊。
    福悦客栈里人头攒动,生意却是好得很,掌柜的一瞧见上官淳耳一行人,立时脸上的笑意绽开了好一些,叫着上官淳耳不免又想着昨日交出去的那两方金锭子了,这钱财用得多了,总是会有些肉痛的。
    君上朝着青彦瞧了一眼,青彦会意,吩咐了掌柜又备上了一顿酒菜,这才转身出了福悦客栈里。
    上官淳耳原想叫着青彦用完了午饭再去,但一想着她跟着青彦的官位相较都还稍差甚远,怎敢劳得青彦大人听听她的话。再说了,君上那是谁,吩咐出去的事情,还能由着她去多言相说的?
    她手腕微疼,又伤的是右手,可真真是为难她,幸得君上瞧之不惯她,招了掌柜的准备了一副汤勺,上官淳耳这才眉开眼笑,讨喜地朝着君上谢了恩,这面目又叫君上数落了她一阵子。
    青彦回来之时,上官淳耳觉着青彦面上的神色多了一层的凝重,也不知是否是出了什么事了。
    “回君上的话,边关八百里加急已送达,薛大人恐有军情危急,所以特地令着绝风前来告知于君上。”
    一回得君上的天字一号房里,她迅速的地将门沿覆上,青彦两步步到君上的跟前,双拳一抱,就地跪了。
    八百里加急文书她是知晓的,八百里马不停蹄地送了文书来,指不定是出了什么事,慕将军出城远征,十有*,这文书是与着她有关。
    上官淳耳对着慕阳尚还算是有些钦服的,以一介女儿身在男子兵营里得之这般的官位,其间受的苦痛必是无人能够理解的,她不由得想起慕阳脖颈间那一道伤痕,那伤痕应该是用着刀锋刮上去的,这该是什么样的处境里,被人拿了刀锋抵在了脖颈间。
    她在兵营里头被人手掐了脖颈,知晓那滋味并不好受,那幕将军以着刀锋抵上了来,该是有多疼啊。
    “想来,幕阳的战报也该是送到了。青彦,上官侍医的手腕有伤,不宜骑马,去备上一辆马车,即刻回宫。”
    青彦猛的起身,回了声是,拔腿出了门去。这一幕打破了这两日来和暖的关系,叫着上官淳耳也不知觉地添上了几丝凝重,君为君,臣为臣,从来都未有更改过,即便是这其间君上少了一股的冷硬,但君威甚严,她不敢,也不得有违。
    因着青彦备着马车之顾,她坐起来也稍微心思稳妥了一些,这好比她去骑大马,那大马可折磨她不浅,这若是再来一次,她可是不敢再骑乘了。
    君上背心靠在了马车间的软椅上,身子随着马车的波动而微微有些轻晃,墨眸微闭,满面都是一股的凝重。她坐在对侧没敢动,只细细瞧着君上的面目,自古帝王最薄情,她怎么会忘了呢。
    将目光收回到了自己的手腕间,上头已被自己抹了药草裹了雪白的布纱,齐齐整整的,没半点的凌乱。
    还犹记得初初习得医术之时,她裹起来的布纱歪歪斜斜的,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为此没少被长姐指着脑门嘲笑的,她当时笑得分外的纯澈,只是那日头过得稍微有些远,仿佛记得不清了。
    就一如当下里,君上虽则会为了她斩杀那瘦高男子,但她心下里无比的明彻,君上如此做,只不过是对她些微有些信任罢了,除却了这个,其他的她是想都未敢想。
    祁王后抑或是曲夫人,其他的妃嫔娘娘们,哪一个不是对着君上心中爱慕的,所以,因着爱慕才走不出那般的困顿,才只得将一生埋在深不可测的后宫里。
    王宫里,若是谁先生了爱慕,便就已是满盘尽输,再也毫无自我。她身上背负整个家族之罪,其他的,再也背不动了。
    君上默着声,眼眸轻闭之下,却是起伏不断的心思,他为男子,怎能有其他的心思,瘦高男子掐住他喉咙之时,也没见着他呼上一声援手,处处都是想让他不用顾惜,这样的心绪,叫他拿捏不住情义的起伏。
    莫不是,他真真成了前朝哀帝那般,也对男子生了别样的心思?他不免觉着有些可笑,左不过是许多年未遇着这样的人儿罢了,如今遇着了,反倒还多生了旁的不堪之事。
    深宫覆雨,危机四伏,他不会轻易动上情思,所以,这样的事,便就压在心头里,不再被挑起,也就不会左右为难了。
    原本一路有笑意有三人,如今纷纷心思重重,往着王宫的地方而去。马车颠簸,动动荡荡,如同是心口的跳动,一颤一颤,覆灭了所有的声响。
    李安碌早早就得知君上要回来的消息,他领着一干身着墨蓝短袄,外套雪白孝服,里衬银白长襦裙的侍女候在了王宫之外,老远就瞅着那外罩着蓝布的马车越来越近,立时就迎了上去,君上可算是回来了。
    上官淳耳瞧着周遭浸进雪色里头的银白一景时,心思也跟着染上了一层的冰冷,是啊,先君新殇,三月守孝期还未满呢,冬风刺面,数九隆冬天,总是这般的寒冷。
 。。。

  ☆、第六十八章 曲夫人之意

白雪下坠,倚着窗前而落,馥馥香云迎风而起,清新的气息在暖意四溢的殿房里轻散着,苏合香以清水灌之,香气便不宜走失。
    “娘娘,您最近脾胃不适,侍医说了,多闻些苏合香有宜食欲不振之症。”身着外搭雪白棉麻素衣,内衬浅青淡色繁花长摆衣裙的侍女,扶着腹中有孕的女子往着松软暗榻缓步而行。
    女子一身淡白色的素服孝衣,孝衣下头隐隐透出来的,是一身烟翠薄烟梅花的厚棉裾裙,轻盈缓步间隐约闪现,煞是好看。她为夫人位,身为有君上之子,又协理后宫诸事,位份便是尊贵无比。
    曲夫人一手轻抚了自己的小腹,微微隆起之地,孕育的是自己的亲身骨肉,殊璃清丽的容色褪了丝微的妖媚,只隐含着一丝的苍白无力。
    “苏合香幸温,归心,太医院有心了。”曲夫人眼眸未有波动,一手搭在了身侧侍女素清的手腕间,染了桂花脂油的指甲间,透着晶莹的光色,波光粼粼,宛若水纹。
    君上性情冷淡,虽则多宠爱着她一些,但她明白,祁家手掌兵部,工部,尚在兵营中得之些微官职,而祁代莹又为北周朝的王后娘娘,祁家在北周可谓是位高权重,君上想要衔制祁家,就必得用另一家来权衡,而她,曲家的嫡长女入宫就被册为了良人之位。
    良人位,低夫人位一等,次为美人,听着仿若风光无限,可是,良人一位易得,真正的良人又能如何得。
    素清点点头,小心地将曲夫人扶上了软榻上,“娘娘身份尊贵,太医院的人还得不巴巴地将苏合香送上来,前些日子送上来的紫玉绡红膏,可真真是好东西啊,娘娘的肤色近日来越发的透白了呢。”
    紫玉绡红膏取蜂蜜,杏仁,珍珠所磨制而成,敷在面容之上,过了清水洗涤,肤色里便是少了些被寒风所刮的红肿。
    曲夫人手搭了桌案间的安胎药,上头热气袅袅,映衬着脚底下宝相花纹盘金线银毯上的炭火盆子,更觉得周遭分外的和暖,盘金银丝毯为羊毛毯中的上等品,君上所赐。如此无上的荣耀,太医院的人自是会识得明白。
    “永延殿为君上所赐,太医院尽责,也是在情理之中。君上回宫,上官侍医身负有伤,父亲前些日子送来的消肿罗布麻茶再造膏,你亲自走一趟太医院。”曲夫人仰头将安胎药轻饮在了口里,缓吞下腹。
    素清面无疑色,心头却是起伏不断,曲夫人娘娘在宫内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人,曲家也是王都举足轻重的世族大家,就一个太医院的侍医,还要她亲自去送消肿膏去?她万分的不解。
    “娘娘,这是何意?上官侍医身负侍医之位,医术必是精湛,何需奴婢亲自送了消肿膏去?”
    素清之言,在情理之中,曲夫人缓缓一笑,口里满是药草的气味,她咬了一枚软梅肉在口里,压了压那味道,素清是她永延殿的掌事侍女,宫内的人,自是要唤上一声清姑姑的,而这样的一位侍女,会被派去给一介侍医送药膏,心里头总是有疑义。
    “圣驾回銮,上官侍医陪同着君上出行,若非不是君上所信之人,你以为凭着一介侍医之位能有如此大的能耐?”
    曲夫人不知上官侍医心性如何,却心知君上的性子,冷血无情,不会轻易旁人,侍医位份太轻,此次出行只带了上官侍医同去,这其间的曲折一想便就能想得清楚。
    素清是同着曲夫人娘娘进宫的陪嫁丫头,论及聪慧上,却也算是资质上乘,闻听得曲夫人的这话,心下里便已想明白,她点点头,“奴婢知晓了,奴婢立时就取了药膏送去太医院。”
    曲夫人微微点点头,“去吧,本宫身子乏累,想要去睡一会。”说着,轻轻拂了拂自己的腹部,满脸的淡然。
    上官淳耳自取了纱布将自己的手腕轻轻地缠了上去,小李子候在了一旁,等着上官淳耳的吩咐,“大人,您此次出去,可真是凶多吉少,幸得您平安回来。”
    她微微一笑,点头受了,“一些皮外之伤而已,沾些药草便就无碍,无需担忧。这几日本官不在,太医院内可有何情况?”
    小李子心思缜密,对于世事上较之旁人多了几分细致,“近些日子姜太医出入良美人的辰北殿多次,奴才去药膳司几次,亲眼瞧着姜太医明显清瘦了几分,怕是这几日心思重,担忧得多。”
    良美人娘娘一心想要求得王子,姜太医医术如何她未曾所见,但若是想要使良美人身怀有孕也非是易事,总不能叫姜太医亲去请了君上去辰北殿,姜太医于君上的跟前儿毫无价值,他又凭何敢去请君上。
    于此,良美人娘娘的心愿便是难以达成了,这样一来,良美人娘娘的辰北殿便是风雨之地,姜太医只怕每日胆颤心惊,不多消瘦便是瞎话。
    “姜太医常日里最喜与付侍医往来,眼下付侍医已去,也得让着姜太医常常钻习医术,也好造福更多的人,良美人娘娘那里,实是姜太医的一个好去处。”上官淳耳将纱布裹好了,轻言对着小李子相告。
    小李子微俯了俯身子,“大人说得是,姜太医大人位同太医位,若非不是付大人压着,便是能够成气候的。”
    姜太医比她岁数年长,经了这一次事情之后,必是有所长进了,有些时候,恩威并施才能有更大的作用。
    “上官大人。”医殿的门沿被轻轻敲了一敲,却是小安子打了个照脸在门边,上官淳耳转过头,便是朝着小安子的名讳。
    “小安子,可有何事?”
    小安子迈进了殿内,朝着上官淳耳行了一礼,“回上官大人的话,清姑姑来了。”清姑姑?那是谁?她对这清姑姑可谓是一点风声都未听过。
    “上官大人。”还未有等着上官淳耳问出口来,一声淡如清风般的轻唤溢在了上官淳耳的耳畔边。
    顺着那声线她望了过去,一身清澈的纯白,头顶间的绾髻梳得齐齐整整的,面如清玉般圆润,上官淳耳眉目一松,轻飘飘地回转了眼眸,她转了头首,朝着小李子吩咐了一声,“小李子,你先去忙着吧,有事我再唤你。”
    素清被上官淳耳请进了殿内,那一身纯白自她的身前而去,有一股淡淡的清香,香气中含有缕缕甜意,她暗暗地在心里头过了一圈。
    这香气为苏合,苏合香配了厚朴,能治治脾胃呆滞,湿浊不化,腹胀,食欲不振等症疾,普通的苏合香溶于清酒中,过滤去渣,再蒸去清酒,则成精制苏合香,这种香油犹其以棕黄或暗棕,半透明,无杂质者为最佳,
    食欲不振以怀孕者的症状最明显,眼下里这后宫之内她去查过宫值处,便只有曲夫人一人,那么,这位清姑姑的身份便是不言而喻了。
    “清姑姑前来下官的医殿,实是令下官不胜荣幸,若是曲夫人娘娘有用得着下官之处,下官定不会有所推迟。”
    上官淳耳心下里明白,她同着君上一道出宫,有眼力劲的人便是能够瞧得出君上于她的信任,清姑姑能够来这里,必是因着曲夫人娘娘之故。
    素清微一挑眉,这微朝着她俯身的侍医竟能瞧出她的身份来,怪不得会被君上择为信任之人,想来,便是有几分本领。“上官大人好眼力,竟能瞧出奴婢是曲夫人娘娘殿内之人。”
    这就开始试探她了,也好,君上择她为信任之人,便就是要做实事儿的,如今同着君上外出一遭,回宫内也得做好份内的事儿。
    “苏合香油气息益人,于脾胃之上却是疗效甚宜,但下官以为,娘娘必得仔细着一些,芳香之间,最易被擅加些旁的心思来。”
    苏合香的效用素清是听得曲夫人娘娘提得过一两句,如今由着上官大人提出来,素清便是缓和了面上的神色,恭敬地朝着上官淳耳行了一礼,这才告明了来意,“大人之言,素清必会转达给娘娘,如今娘娘闻听得大人回得宫内,特意让素清送了消肿罗布麻茶再造膏来。”
    上官淳耳眉峰微微收拢,果真不愧为曲夫人身边的人,既不明说她的手腕间有伤,也不说来此处为何意,如今这样一来,她就是不受,也是不能的了。既然如此,有曲夫人在,王后娘娘那里,病症之上她的性命也算是有了一层的保障。
    “那下官就多谢娘娘了。”这如今一来,王宫之内的纷扰又一次回归了她的身侧,或许,这纷扰从未有离去过。
    送了素清姑姑出了殿外,上官淳耳微微叹了一口气,这罗布药膏于去消肿止痛有良效,她这手腕间的伤许也得好得全了些,只不过,她看了一眼手里的瓷瓶子,曲夫人身份尊贵,与王后娘娘分庭抗礼,择哪一方都会有麻烦。
    她才刚一回来,便就被置于这般的刀尖之中,唉,总是自己个选择的。
 。。。

  ☆、第六十九章 关切

小李子瞧着素清姑姑出了殿门外,拾了衣衫下摆踏进了殿房内,他瞧得上官淳耳正一手捏着瓷瓶,神游了他处,他不由得微咳了一声。“上官大人。”
    上官淳耳回了身望了一眼小李子,微微摆了摆手,“无碍事,左不过是来替我送上一瓶药膏而已。”
    将瓷瓶子收回在了袖口里,小李子凑得上官淳耳近了一些,“大人,素清姑姑是曲夫人娘娘殿内的掌事侍女,大人可得仔细着一些。”
    她岂会不知素清姑姑是曲夫人娘娘殿内之人,用着自己的身份来对她进行试探,其间里的心思,就是不容得她小瞧上几分,仔细,她的确是得仔细,无论是王后,还是曲夫人她都得仔细应对。
    细瞧了小李子一眼,小李子若非不是因着跟她的关系,必是不会说叨上这一句,对此,她朝着小李子轻言告了谢,“小李子,若是没有你在本官跟前,本官怕不知要走上多少的弯路。”
    小李子抬起了眼瞳,默默地看向了上官淳耳,做奴才的,全是由不得自身作主,择选为哪个殿内,便全在于命数,他原以为此生便再无用处,如今有了大人的信任,他自觉着这便就是他的福气了。
    “大人宅心仁厚,又素来以行医济世,奴才能跟在大人的身侧间,已是心甘情愿,并未有他想。”
    行医济世也抵不过深宫人的心思,即便是身为一介侍医,也是躲不过择选之路,只不过,有些话于小李子面前无需说得太多,她轻轻拍了拍小李子的肩膀,“你的心,本官尽知。如今君上回宫,你收拾收拾,和本官一道前去正阳宫吧。”
    两日面目相对,少了最初的恐惧之心,君上的救命之恩,就足以使得她拿自己的性命去对君上之心了。
    上官淳耳理了理身上的素白麻衣孝服,领着小李子缓步往着正阳宫而去,李元碌面色淡然地迎了上来,面上里多了层和暖,君上同着上官大人一道回宫那时,君上对着上官大人那可是与往时大厢不同。
    “给上官大人请安。”李元碌的话一出口,上官淳耳立时弯了腰朝李元碌回了一声李公公多礼了。
    “公公几日不见,可是跟着下官生疏了么,公公为人正直,下官可是钦佩得很呢。”她就算是再在君上的跟前再红,那与着从君上王府里出来的李元碌李公公可是天差地别,她心知肚明,万不敢在此处多有怠慢。
    李元碌搭了拂尘唇线一勾,便是点了点头,“大人却是客气了。如今君上正在宫内见着其他大人,大人便是要受累在此等候一番了。”
    她点点头,弯了腰应是。昨日青彦可是对着君上禀告了有八百里加急文书,此时里君上必是政务繁忙,召见当朝臣工。
    “下官不敢,君上为北周朝安危召见各位大人,下官等在此时便是心甘情愿,不敢有任何怨对之心。”受累这话她可是不敢再多听上两句,这不是宫外,宫内任何的一席话都得心下里多作些思量,这若是不打个转儿多想,何时丢命都是无处得知。
    “咳咳。”从正阳宫内传了些微的轻咳,听这咳声,上官淳耳有些微的担忧,声线清朗,却是君上的声音无疑,怕是昨日都未曾歇息好,以至于沾了些微的风寒,她在心里不由得轻叹,君上总是不顾惜着自己的身子。
    她即便是再医术精明,若是君上自己都不顾惜着一两分,她也是毫无任何的法子。李元碌不免面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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