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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医百媚(寒非)-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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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情形紧迫
她也没敢耽搁,快速地拣了绢布替兵士将唇线间的污秽擦了一番,她逮了兵士的手腕一摸了脉,发觉脉象微微有些起伏,脉跳得轻快,再瞧这症状,便是有人事先替兵士诊治之时,错下了药材,当作了炎症来对待。
这不是胡闹么!症疾若不能对症下药,便是谋害旁人的性命,此人若是在她的跟前,她倒是想要问问是否是学医不精,妄下断言。
“这位兄弟,你吩咐的药草已熬好了。”正是时候,上官淳耳猛地回头瞅了一眼那瓷碗里头的药汁,药香袅袅,热气习习。
“太好了。”她告谢地从那兵士的手里接了这药碗,微抬了患病者的头首,将药汁喂进了兵士的口里。
“有劳这位兄弟,将熬煮好的药草尽数喂进病者的口里,要快些,不然病症加急,疼痛可是更加难忍的。”她现在最为担忧的,还有另一层。不过,眼下里这事得缓缓,先救了人最为要紧。
君上又扶了一批的兵士进得大帐里来,大帐里头的床板已是不够用了,待在君上一进大帐,上官淳耳便朝着君上告明了,“公子,病患太多,怕是有些瞧不过来,小人想,能不能去征求些大夫前来一道会诊。”
人满为患,情形紧迫,她一手按在兵士的腹部上,阻着脓血漫流,满头大汗地向君上递明,能否有着其他帮手前去支撑一会,她一个人实是双手不够用啊。
“青彦,你去药房里请些郎中来,就算是绑,也给我绑来。”君上高喊了一声青彦,每一道声线里带着无比重的怒意,上官淳耳知晓,君上已是焦心不已。
青彦领命,掀了大帐大步而去。君上下了这般的旨意,即便是青彦要手提刀锋抵在郎中的脖子上,也绝对不会被降罪。
得了君上这般的言语,上官淳耳又低下了头去替病者诊治,只有她自己明了,兵士的症疾如何,君上最为的担忧,她为就医者,秉着治病救人的品格,也得给兵士将病症给治痊愈。
于此,她更为的细致,用了纱布替腹部有疮痈溃烂的兵士擦拭干净,再一点一点地将药汁喂进了兵士的嘴里,过得了一刻的时辰,患了重疾的兵士被灌了药汁之后,初步得到了缓解。
正当上官淳耳捶了捶腰间,直起了身来时,青彦便领了五位郎中进得大帐里来,一进帐里瞧得兵士这般的模样,有没忍住的郎中打着干呕,险些吐了出来。
“你们来得正好,这是腹部疮痈的症状,患得重了些的兵士已另喂了正阳之药,得到了缓解,但较轻者,还得劳烦各位的协助。”上官淳耳拍了拍手上的污浊,朝着这几位郎中吩咐。
她可不敢再让这些江湖郎中去诊治一番,若是被他们再一次诊治为炎症,她可没那功夫给他们费上一番口舌,还不若一早告之给他们,叫他们有个心里准备。
郎中们狐疑地望了她一眼,眼中的鄙视意味甚重,仿佛瞧着她年纪轻,医术不精似的,君上扫了那些个郎中们,冷淡地开了口,“让你们如何做自去做便是,少说多做,才是正道,若是多生了差池,各位今日也就别再回去了。”
肃杀之意十分的清明,郎中们自是识得有些人不可得罪,纷纷没再耽搁,拔脚就朝着轻症患者的地方而去。
得,她人微言轻,说什么都是没人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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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隐下来的
君上淡淡地扫了上官淳耳一眼,“若是不想对他们费唇舌,何需多言相劝。”她微垂了头首,她年纪原本就轻,君上如此一说,她暗下里记下了。
端端是瞧着聪慧灵气,暗下里却是个实心肠。君上摇了摇头,实实需得教习上一番,真真心思全用在医书上了,脑子怎的装了根榆木。
“是,公子,我知晓了。”她恭敬地承下了这句,只是,这要叫着年长的人信服真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呢。
如今来了几名郎中,她手头上的活计总算是减轻了不少,许多患了腹部疮痈的患者总算是得到了初步的就治,也不知是何人去请的郎中,造成了病症的加剧。
趁着出大帐那会的功夫,上官淳耳步到了正亲身喂着兵士汤药的君上身侧,她蹲下身,轻轻唤了一声,“公子。”
君上侧头瞧了她一眼,心下里已有所计较,将药碗将到一旁的兵士手里,颀长的身形自地界之下站立了起来。
君在前,上官淳耳跟在后,她往着后头瞧了一眼正进进出出的兵士,凑进了君上的跟前,“君上,微臣觉着这疾症一事,来得有些蹊跷。”
这一层上,方才她把了重症兵士的脉象,便觉得有人怕在她之后动了手脚,她可是在大帐里高喊着是腹部疮痈之症的,怎的在她走之后,兵士的患症加剧了些。
“哦?”君上双手一背,整个人身上寒气崩发,皆皆使得周遭的寒地都被漫过了一层的压抑。
上官淳耳微俯了身形,答了君上的话,“微臣把过了症疾较重兵士的脉象,断断是饮进了去内热排毒素的汤药。”
她面上的神色分外的清冷,拿着兵士的性命做儿戏之人,那心肠也不知是用着什么做的。
“你的意思是,有人下了暗手?”君上唇线一拉,多勾了一层的阴沉,全身散发的肃杀之意,叫着上官淳耳整个人打着冷颤。
“是的,君上,微臣昨日已言明兵士患的症疾为腹部疮痈,怎的一夜之间变得这般严重,微臣以为,这其间里,怕是有人存心了。”
若非不是存心,怎么会落到那一层上面来,她现在最担心的,却是究竟会是谁,前去请的郎中来的这一手。
君上头首微微抬了一抬,饱满的额间是眼角的急速收缩,“昨个你把脉之时,在大帐之中的,除却你我,跟在李将军身后的兵士,便就只有三个,兵士由着李将军所掌,却还有些法纪,那么,这三人的嫌疑便就是最大的了。”
“三个?微臣愚钝,昨日在大帐之中,微臣记着只有肖将军与李将军在,这第三人是。。。。。。”她实在是不解,这第三人是从何说起,不过,君上如此说,自有君上的道理在。
“疮痈之症,你使了刀锋划破腹部,于医术上端端是由着人难以接受下来,你想想,依李将军那般的脾性,怎能不会在咱们一踏进营内就凑上来的?”君上转了身,望了一眼白色的大帐。
李将军脾性暴躁,那么,会冲进大帐之前,势必有人通风报了信,那么,此人,便就是别有用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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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不动声色
“本王倒是好奇,谁能有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搅进了戍卫营里。”可不就是胆子大么?戍卫营那是谁的地盘,莫说是冷血的君上,单单就是一个慕阳慕将军,怕都不是这人能够惹得起的。
“君上,微臣以为此人能有这样大的胆子混进营内,怕是有些能耐。”有关兵家之地,寻常人家唯恐避之不及,绝绝不敢如此前来招惹,那么这样一来,此人身后的势力怕是不浅了。
“好得很,当真是好得很。”君上冷哼了两声,每一声都令着上官淳耳不敢吭声,这人若是被君上查了出来,只怕后果,她微微摇了摇头,就是被砍杀都是轻的,让着兵士遭这般的罪,诛灭满门便是逃不掉了。
她退在了一旁,行医济世之时,她夺取过旁人的性命,受到同样的报应,这人也是该要尝尝她所尝的滋味了。
“此事不宜声张,本王这一回,要将所有的毒瘤一次性扫平了。”君上一甩了袖口,上官淳耳点点头,只有不动声色,才能不让人引起怀疑,打草了蛇也就惊走了。
回得去大帐之时,肖将军率先迎了上来,朝着她告谢,“上官兄弟,这一次在下可真得好好谢谢你啊,若非不是你们的援手相救,这兵营里的弟兄便就要遭罪了,君上怪罪下来,在下也得脑袋搬家,如此,多谢了。”
上官淳耳立时接了肖将军的手腕,瞧了君上一眼,有些不知所措,这肖将军虽则是校尉营官,但与她侍医的官位上相较,总是要高一等的,叫着上阶之人朝她弯身行礼,她可是受之不起的。
“肖将军却是客气了,我家公子说了,兵士为国为民洒尽热血,我等也是尽微薄之力罢了。”她答得也很客套,这事要谢还得谢君上,未有君上担忧兵士安危,她怎能站在此处替得兵士诊治的。
“三位大仁大义,在下万分佩服。”肖将军眼中泛了些泪,君上伸手搭了搭肖将军的手背,却是轻巧地微笑了一番。
“肖将军为兵士着想,也令我主仆三人着实钦服。军中有李将军与肖将军的坐镇,王都的安危便是无虞了。”君上说得有些轻缓,以至于叫上官淳耳听清了君上话中的言外之音,论及言语上的运用造诣,她还得甘拜下风。
“李将军性子急,幸得公子那日未有所损伤,否则,在下当真是惭愧至死。”肖将军微微叹息一声,老李常时急躁,慕将军提点过他一两次的,怎的眼下里又犯了老毛病呢。
君上摇摇头,并不以为意,“李将军豪爽,原也是为了兵士担忧,但令在下不解的是,李将军怎地举了棍棒就进来,我这仆人前来治病医人,若是有所闪失,兵士弟兄们的性命也是堪忧了些。”
肖将军闻听得此话,隐隐觉着有什么东西是他忽略到了,常年征战,举凡是风吹草动下,总是有异常。“在下也疑惑,李将军性子再急,也不会罔顾着性命于不故的,其间里,怕是有人刻意而为了。”
阶台搭好了,就得有人走下来。李将子性命急躁,心眼便就是实诚的,那么,就最容易被人利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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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身边的人
世上最可怕的敌兵不是面对面的,而是潜在身边最近的,攻取了人心之后,才发现,一切都不过是一场棋局。
她执过棋子,知晓当棋子入了棋局之中,便要每一步都走得分外仔细,但,有时候,越为仔细之时,错漏之处也就瞧之不到,君上之所以要不动声色,就得是要等着那人自己露了马脚出来。
人脏并获才能让人信服口服,红口白牙间的言语总是会叫着人抵赖的。
肖将军一拍了大腿,好似想起了什么,“我怎么忘了这个人,公子你们未来之前,营地里救了一位百姓,原本营内是不许有陌生人潜入,但那百姓自称能帮着请郎中前来医治,眼下里这症疾来得太急,我等也是无奈,这才留了他。”
借口太过于牵强了,上官淳耳心下里暗暗地默算了几分,这百姓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个时候来,如果不是碰了巧合,便就是有意前来了。
营地之内原就军纪严格,眼下症疾甚重,营中之人早已自顾不暇,哪还有功夫去查看此人的势力水浅呢。
“营中法纪纲度,怎能收留这般的陌生人,真真是太不小心了一些。”君上的一席话,叫着肖将军微微有些脸上挂不住,这原本就是自己生了差池,被别人如此一说,也实是无话可说。
肖将军点头应是,上官淳耳将自己的疑惑问了出口,“敢问肖将军,在我走之后,可有人进去过大帐里瞧过病症如何?”
这人,潜得太深,若不是她瞅着症疾一瞬间严重把了兵士的脉象,怕还瞧不出那病疾堪堪是因着旁人用错了药。
肖将军细细地回想了一下,“昨日你们走了之后,李将军领了些兵士前去瞧了瞧腹部裹了伤的那名弟兄,除此之外,便是再无旁人前去了。”
君上的眉风往着上头一扯,立在一侧的上官淳耳便是知晓,君上已想透了来龙去脉了,“李将军性子豪爽,切莫是上了旁人的当才是。”
“如此,便就能说得通了。”上官淳耳点着头,李将军明明在当时瞧着她治好了兵士的症疾,虽则说有些担忧兵士的安危,但是,何需领了些兵士前去,就如同是君上一般,想要起心探视,人手何需带得太多。
有些事情,做得越多,错得就越多,以为找着了其他的兵士一道去,就能瞒天过海?当真是痴人说梦。
“肖将军如果信得过在下的话,在下愿同着将军一道,揪出这幕后元凶来。”这是在兵营里,君上又未有表明真实身份,说到底,还得听听主人家的意思,如若不然,旁人还以为他们本未倒置了。
肖将军瞅了上官淳耳一眼,再细瞧了君上同青彦,终是点了点头应了。
“那就请将军还同往常一样,切莫露了丝毫破绽,在下自有办法。”狐狸再狡猾,终还是会被人所逮,尾巴都被人揪在手里了,无论想如何摆脱,也终是逃不出他们的手掌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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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幕后黑手
李将军一早回去了自己的大帐里,满面上头都是明显的怒意,候在大帐里,一个身子瘦高的男子凑近了李将军的跟前,身上深粗棉长袄衬得一张脸挂了些惨白,仿佛整个骨头间只沾着一张皮子了似的。
“将军这是怎么了,不是前去大帐里议事了么?怎的生了这么大的怒气啊。”瘦高男子递了手间自柴火炭盆间端了铜制的茶盏给李将军,一双凹进了眼骨里头的眼瞳深得见不到底。
“俺老李不就是拿了棍棒打了那人么,他娘的竟然要罢了老子的官,还说劳什子弟兄们的病症是老子给耽搁严重,有本事明刀明枪跟咱老李打上一场,干什么使些歪歪倒倒的手段。”
李将军是行伍出身,但这性子,也是打小里在贫苦人家过活,学堂便是从示踏进去过,就会是给了他机会进去,只怕是李将军也是瞧不惯老夫子满口文绉绉的言语,于此,却是满点其他的心思也没有。
那瘦高男子墨色的瞳孔里,投射了些许寒光出来,就像是浓墨的天色里,正晶晶发着光亮的星子般。
他微微抿了唇线一勾,那恍如棺材里爬出来的脸色,起了一层的阴霾,“李将军就这么的就范了?您为国征战,流尽了血脉,他们怎么能因着一丝过错就罢了您的官位呢,说到底,他们对您还是不信任呢。”
这话处处点燃着李将军的火爆性子,李将军脾气一上来,当下里就砸了端在手里的铜盏,里头的茶叶一股脑地被掀得到处都是,“他娘的,当真是太可气了。”说着,将腰间的长刀抽了出来,提着就出去了。
一瞧到李将军出去,瘦高男子脸上慢慢绽了一丝的笑意出来,原本被炭火所挑起来的暖热里,平白多添了森冷。
性子直拗,除了暴躁,便就是只剩上一些莽勇无能,他走上这一遭,也算是不完全没有收获,况且,这兵营的掌事者,官位过甚,可真真是挡着主人的道儿了,搅得乱了,才好趁水摸到鱼。
听得外头起了打斗叫骂的声线,他这才转了身往着大帐的后头退了出去,事情了了,就得回去禀告给主人了。
“公子,还真被您想到了。”上官淳耳不免觉着君上的心思真真太过于缜密了一些,连那人的心思都给想得透透的,只是,她还在担忧,青彦能不能将那人给逮着。
君上一笑,朝着李将军点了点头,“将军大仁大义,百姓有福,北周有福。”摆在场面上头的言语总是要说说的,况且,李将军需要的,不就是一张脸面么,为战者,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君上手掌整个北周王朝,自然是其间的翘楚。
李将军一脸黑脸微微有些羞涩,被肖将军一垂了胸口才又恢复了原样,大大方方地承了这话。
“禀告将军,人已抓到了。”外头的兵士来报,肖将军的眼眸一沉,好得很,拿着为北周朝征战的兵士性命来下套子,当真是无耻之极。
“这个混账,老子今天不扒下他一层皮,老子今天他娘的就不姓李。”李将军说着又要冒失地冲出去,被肖将军按住了,
“老李,你这性子叫大将军听到,又得说叨上你几句,”肖将军实是对李将军无奈得很,不得不抬了大将军的名头出来。
上官淳耳抿唇一笑,却是有些觉着这李将军还有几分可爱。她这一笑,恰巧落进了君上的眼瞳里,春色轻勾,明媚如阳,也不失为一道最为明亮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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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滥用私刑
君上的眉锋往着一旁拢开,终是撇开了绞在上官淳耳身上的眼波,他在心里微微长叹了一声,若是女儿身该是多好。
不过,凡事若是强求了,便一丝趣味也全无。君上自座位间上站了起来,朝着站在大帐中间的肖将军与李将军开了口,“李将军,请听在下一言,此人敢在营内兴风作浪,势必有人指使,若是将军这一刀下去砍翻了他,兵士们的苦痛岂非是白受了?”
李将军终是大吐了一口气,骂骂咧咧地收了手,“要不是你们给拦着,老子真的要去宰了那个混账。”
上官淳耳默默地摇了摇头,李将军果真是性情中人,一会信着人,一会又要打杀人,当真是变换得太快,如同是那天色似的。
青彦同着营内的兵士押了一名瘦高的男子踏进了大帐之内,上官淳耳一瞅着那人的面,整个人身上的寒波一瞬被挑了开去,这个人就是方才拿着兵士性命作儿戏的那人么?真真是活该千刀万刮。
“公子,此人从大帐的后头逃出,行迹可疑,已被属下就地抓住,其间遭其轻微抵抗。”青彦朝着君上抱了礼,僵硬地回了君上的话。
轻微的反抗么?上官淳耳将眼眸落到了青彦的衣摆间,上头尚沾着些尘灰,想来,这瘦高男子还身负些武艺。
“你这个混账。”李将军说着又要举了拳头上去打骂,被肖将军抱住,才没有冲到瘦高男子的跟前儿去。
那瘦高男子冷哼了两声,紧贴在骨头间的皮子也跟着颤抖了一番,“李将军可是自己个儿性子太淡白,轻易就信旁人,倒也是性情中人不是?”
上官淳耳实是对这人气极,听听的这言语里的口气,半点没对犯的过错有过半分的悔改,还指明着说是李将军有心无脑,活脱脱就是一被人利用的人。
“这位弟兄性子如此卑劣,也不怕遭因果报应。”君上一拢袖口,满目间上一丝的寒色也无,只觉着分外的和暖。
只不过,那暖意打在上官淳耳的身上,觉得太过于沉重了些,君上动怒便是一场的血腥,这若在盛怒下的笑意,怕是会更加惨烈些。
“成王败寇,愿赌服输,全不过在一个死字,那又有何足惜。”瘦高男子跪在堂下头,浑身上下里沁出来一股子毫不服输的气魄,若是此人能够被君上所用的话,便也算是能够尽忠的,只不过,这人眼下里,当真是不可取用。
君上笑得更加春意盎然,“倒真是好气魄,死却也没那么容易,不知这位弟兄听过什么叫做生不如死的词锋没有,我这仆人医术精绝,三寸针眼若是钻进了兄弟的骨子里,怕是痛得连呼声,都是惨烈的,那才叫做真正是痛得死去活来。”
“你们敢滥用私刑,就不怕被降罪么?”那瘦高男子眼瞳一收,简直未有敢想得到,君上会来上这一手,上官淳耳唇线一勾,君上果然是君上,这话若是落到她的身上,她整个人也就瘫在原处,再动弹不住几分了。
这句委实是痴人说梦了,谁敢给君上降上几层罪责?更何况,这是对兵营将士下手的人。“这位兄弟真真是说得对极了,暗着给兵营请了郎中加重了症疾,你倒是说说,这算不算得上是滥用私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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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架公告__谨赠挚爱的读者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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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伙听咱唠叨了老半天,再一次感谢一路陪着在下走过来的书友们和基友们,无论如何,在下都不会烂尾,会好好的写下去的。
感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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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危机
君上朝着上官淳耳摆了摆手,她立时收了口退在了一侧,她这是气极,所以言语便是脱口而出。
“我这仆人不懂事,叫着阁下看了笑话。只不过,他说的,也不无道理,若是阁下不肯与着在下等合作的话,便是自找了苦痛来受。”
肖将军的目光落到正在言说出口的君上身上,此刻正端坐在一旁客座间,满身上下皆为浩然正气,仿佛,有光亮在周身之间扩散了开去。
堂中之人,已言明会否降罪的言语,那么,敢在兵营之中这般言说的,背后之人必是不容小觑,而那公子,竟然还能如此谈笑风声,只在言语中透了些刀锋之光来,他如此一想,这位公子怕是与着朝堂有所牵涉。
瘦高男子冷冷一笑,那笑声跟从修罗炼狱爬出来的冤鬼之音似的森冷空远,不过,上官淳耳半点没有退后一步,真正的修罗炼狱她是亲眼瞧见过,那是整个家族的覆灭,鲜血横流,人头落地,连救,都来不及救。
枉她一身钻习过的医术,精学过的药草,竟然连自己的家人都救不了,又谈何在眼下里被这人的笑声所惊吓到。
“苦痛自是我自身承受,何需你等来记挂,想要我与之你等合作,简直是笑话。”其间的气势一丝一毫都未曾减少过,青彦眉心一锁,堪堪举了刀鞘险些打在了那瘦高男子的脊背上。
君上高喊了一声青彦,青彦只闷闷地收了刀柄,退在了一旁。“既然阁下不肯说,那在下也只好请阁下说了。”
上官淳耳抿了抿唇线,眼波里生了寒波出来,以医者之心来动手去戳人的伤痛之地,的确有违常理,但她,义无反顾,替着兵士她也要讨回公道。
她从袖口里取了针袋,摊开那针袋,她心思万千,原以为再无机会碰针,长叹了一口气,她缓缓地将三寸银针抽了出来,寒光盈溢,在手指尖轻柔绽放。
“想必,阁下听过五腧穴吧。五腧穴为十二经脉分布于肘膝以下的五个穴位,井、荥、输、经、合五穴,十二经脉合为六十穴,所出为井者,如水之源出井,其气正深,北方水也。若是以针堵了气脉的顺流,全身的血脉自会阻于此处,疼痛复痂。”
上官淳耳捏着银针,一寸一寸地往着那瘦高男子的地方而去,每挪一寸就吐一句言语来,她为医者,知晓哪一处疼痛,哪一处治疾,那么,就在此时验证验证她的医术如何吧。
瘦高男子没挪动一处,只冷着一双眼眸瞧着上官淳耳越走越近,临着上官淳耳逼近在身侧之时,他的眼风一闪,整个身侧顺势一转,如何疾风般扫滚压着他的两名兵士,青彦一拦,与着瘦高男子接了一招在手,但那瘦高男子占居最适时之地,被他就势挣脱。
上官淳耳只觉得身侧一转,脖颈间猛地灌上来一阵的冰冷,她微微一抖,迎面觉着有危机逼近在她的眼前,叫她气息声几乎都被掐灭。
“住手。”君上剑眉突地一抽,心跳几乎都被停掉了。
青彦抽开了刀锋,凑得瘦高男子最近之地,但在此时已近退不得,上官淳耳的脖间横着一只冰冷的手,仿佛手一使了劲,就将把她给掐断似的,这人,竟然打的这个主意,投降是假,胁迫人逃离才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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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从不受胁迫
“小兄弟不是医术甚高么,若是被在下的手腕掐断了脖子,也不知能救还是不能救。”瘦高男子调笑的言语尽数在上官淳耳的耳间轻绽,冷得上官淳耳浑身就是一抖,她现在的手腕极疼,怕是骨头都已脱了臼。
她的银针已被打落在地,方才正是这瘦高男子借了婉转之力,绞了她的手腕,这下子,她这算不算得上羊入了虎口。
上官淳耳心下里做起了思量,这瘦高男子要的并不是她的命,而是想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所以,在他的目的达到之前,她的性命算是无虞,但她得防着瘦高男子狗急跳墙,拉她做了殃及的池鱼。
“你若是拿着我的性命来与我家公子谈条件,便是打错了如意算盘,我家公子绝计不会与你这等小人妥协。”上官淳耳自觉她卑微无比,在君上的跟前儿便是可以连眼皮都不眨,直接推出去斩了的人。
况且,她这一回出去,是因着君上的一旨将令,就算是在当下里殒了命,只需得在她去后,多备上一些陪葬的物什罢了,说得再动听些,君上念着她尚有些微功劳,能给她厚葬,便也是好的了。
“是么?在下倒是有些期待拧断小兄弟的脖子,骨头碎裂的声线总是清脆悦耳。”瘦高男子的话叫着上官淳耳的腿脚有些发颤,这人莫不是心口也生了恶疾,怎的能有如此狠毒的心思。
上官淳耳没敢动,全部的心思都落到脖间的手指上,她现在可怕极了,这人若是真如同他所说的那般,这头一歪,口一张,目一翻,死相指不定要有多难看呢。
“你这个卑鄙小人,赶快放了上官兄弟,否则的话,老子把你砍成十八截。”李将军看着就要冲上来,但众人皆皆拦了他,不让他靠前一步,这若是一吵吵,伤着了上官淳耳,于公于理都是不妥。
瘦高男子也没理睬李将军,手指甲卡在上官淳耳脖颈上的皮肉里,叫着上官淳耳的脸有些扭曲,那就像拿了自己的银针扎在皮肉里,皮肉越软,扎得就越疼。
“我这仆人跟了在下许久,如今若是一朝殒了命,在下也自会厚葬他,只不过,在下倒是好奇,阁下绑去了我这奴仆,究竟想要做些什么?”君上琼林玉树般的容色间满满的淡然,但一双鹰目里,寒光崩发,仿如要夺人心脉。
上官淳耳只觉得心里无比透凉,果真如此呢,君上岂会为了她这样的仆人与这人就范。碔砆混玉再美,那也不过是块石头,她为人臣子,总是死不足惜。
“与着明事理的人言说,总是省些气力,在下也并非妄取旁人性命之人,只要你们替在下备上一匹快马,这小兄弟的性命,也就此保住了。”瘦高男子拖着上官淳耳渐渐往着大帐外头移去,上官淳耳被动地跟着瘦高男子往后移。
这瘦高男子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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