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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主后宫-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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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元姝听见她的脚步远去,微微一顿忽然加重,像是跨过了角门,这才道:“我想接王爷的奶娘和原先贺妃的旧人入府。”
六斤道:“娘娘说得是,靖王爷的三个奶娘就都在王府里伺候,几个奶哥儿也都靠着王府当差。接了贺妃的旧人更是大功一件,没了主子的宫人过得都苦,娘娘心善。”
他忽然加快了语速,道:“娘娘手上……可是吴贵妃抓的?”
许元姝低头看了看,道:“不这么样,消息传不出来。”声音平平淡淡的,“现在已经不疼了。”
“布条上写了六、八、七,不过按照陛下叫人去侍疾的顺序,吴贵妃是想加重自己的分量,她有求于王爷。”
许元姝安安静静的听着。
“应该是八、六、七。”六斤的语气也很是平常,好像说的是手中的茶,桌上的点心一般。
“六王爷曾被卷入谋逆大案,奴婢料定皇后手上还有罪证,只要能跟皇后联合起来,六王爷不足为据,七王爷想伸手去司礼监,虽皇帝又把他提了起来,不过是掩人耳目。”
许元姝耳朵里响的都是“跟皇后联合”以及“还有罪证”几个字儿。
她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六斤,六斤站着,下巴尖的好像下一刻骨头就能把皮戳破。
他知不知道什么叫还有罪证……罪证是哪里来的?若是还有东西……柳大人还怎么翻案?
她想起从舅舅背上滚下来的舅妈,想起外祖母的哭声,想起外祖父折断的手指——
“六公公,你还没说八王爷呢。半夏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谁的?她究竟心悦于谁,翊坤宫人尽皆知,并不是什么难查的事情!”
“当年事情了结的那么快,纵然有证据确凿的关系,可若是继续查下去,究竟查出来的是谁,你我心知肚明——还是六公公觉得八王爷能逃过去?”
“七王爷也是他害的,顾太监一直说他在给八王爷效力,虽然他现在死了,若是想查,也是一样能查出来东西的。”
许元姝一连串的话说完,不由得喘了两声。
“难道八王爷还是什么良主不成?难道他觉得陛下都不知道?”
六斤行了个礼,道:“八王爷的确不是良主,不过当皇帝的只能是他!娘娘年纪尚轻,还居于后院深宫,怕是不知道当年圣上是如何上位的吧?”
“他比王爷有过之而无不及,八王爷这一路走来,手段跟陛下如出一辙,这才是父子,传位给八王爷,才是父传子子传孙,代代相传,生生不息!”
“你——”许元姝稍微顿了顿,飞快从腰间荷包里掏出那个已经旧的不像样子的半截毛笔来,放在桌上往前一推。
“太子留给我的,说用这个能叫戴恩做一件事儿,不过他一心推恭仁上位,想是没什么用了。”
六斤上前一步拿了东西,“多谢娘娘。”
许元姝又站起身来,两步走出小厅,看着院子门口守门的婆子便道:“去叫甘巧,叫她拿东西来,怎么这样慢!”
说完许元姝回了小厅,压低了声音又道:“李尚宫也跟戴恩有旧,也曾给过我这样一件信物。她过了年就死了,戴恩得的消息比宫里早。”
她几不可闻的叹气,端起茶杯抿茶,小厅里安安静静的,再无半点声响。
婆子跑着到了正房,正好看见一头是汗的甘巧拿着匣子出来,她急忙道:“娘娘叫你,许是着急了。”
甘巧一路小跑到了前院,只看见许元姝略有不耐烦的瞪她,什么“娘娘许是记错了,东西都在第一层放着”这种话也不敢说出口了,当下直接便把东西交给了六斤。
许元姝用比往常快了几分的语调道:“替我好好谢谢赵侧妃。”
又对甘巧道:“叫齐平顺来,带他去王爷那儿看看,可还有什么要吩咐。”
回到屋里,许元姝的目光落在红烛盖头上,道:“先去换了被褥,去厨房吩咐晚饭要清淡一些的,备些淡酒,再备些点心来——”她稍稍顿了顿,看着镜子里头的自己,把头上的钗一根根拔了下来。
“打热水来……沐浴更衣。”
申时刚过,鲁王爷又到了会宁馆。
听到消息,许元姝把手从井水里拿了出来,泡了凉水,这一双手上几乎没什么血色,原本已经消退不少的疤痕却越发明显了。
许元姝刚沐浴完,身上带着淡淡的水汽和香气,显得唇红齿白,肤娇貌美了。尤其是被热气熏蒸过的面颊,是浅浅的粉,像是春天里第一枝桃花,生动又迷人。
配上一身浅绿似蓝的罗纱裙,整个人就好像是刚出水的芙蓉一般。
鲁王爷眼睛亮了起来,不管明面上再怎么说女子以德才立身,容貌不过是皮囊是身外之物,有这样一个美人在面前,总是叫人赏心悦目的。
鲁王伸手把人拉了起来,却发觉她的手有点凉,许侧妃也不像表面上这样的平静。
“摆饭吧。”
到了里头,许元姝挥挥手又叫下人都出去了,她起身给王爷到了酒,“王爷,我敬您。”
酒过三巡,饭也吃的差不多了,鲁王爷面色如常,许元姝脸上的颜色却从桃花变成了红梅。
“王爷。”她把酒杯挡住了。
“怎么,你怕我喝醉了不成?”鲁王爷的声音里带着淡淡的笑意。
许元姝飞快的抬头,“王爷,”尾调微微上扬,“您身子还没养好呢,不能多喝酒。”
这个时候说身子不好就不太叫人高兴了。
不过许元姝现在这个样子着实好看,而且头发散着越发显得年纪小了,鲁王爷喝了酒又有点微醺的感觉,他决定原谅许侧妃。
“我会对你好的。”鲁王爷凑了过去。
许元姝闭上了眼睛,修长的睫毛微微的打颤,头也微微朝后一缩,不过还是克制住了自己,两个如蜻蜓点水一般的吻之后,她把手搭在了鲁王爷肩膀上。
手上微微用力,说不出是抗拒还是握紧,许元姝的眼睛依旧没有睁开,小声道:“不能在这儿……”
鲁王爷笑了笑,一把抱住许元姝站了起来。
“啊!”一声轻呼,许元姝睁开了眼睛,正好对上了鲁王爷的笑容,她脸上越发的红了,呼吸也乱了起来,慌忙间又把眼睛闭上,连头也埋在了鲁王爷怀里。
这个样子越发的可人了,鲁王爷感受到胸口那一片热气,觉得有点痒。
走了没两步,许元姝挣扎起来,道:“王爷,您别抱着我,您身子还没养好呢。”
鲁王爷觉得好笑,伸手在她后腰上轻轻一拍,“那你就更不能动了,马上就到了。”
绕过屏风,鲁王爷看见床上那红盖头,还有桌边两根红蜡烛,脸上的笑意忽然淡了些。
他轻声一叹,把许元姝放在了床上,道:“别睁开眼睛。”
许元姝轻轻的一声嗯,双手放在膝上,手里还死死抓着衣裳。
“也别紧张。”鲁王爷把盖头盖在了她头上。
有了遮挡,许元姝反而能睁开眼睛了。
隔着微微透光的布,她察觉到屋里的蜡烛一根根都被吹熄了。
只是王爷想必是从来都不操心这样的事情,屋里全都暗了下来,王爷的脚步声一顿,又往外头去了,许元姝还能听见他压低声音道:“火。”
许元姝眼圈有点红,嘴角却翘了起来。
王爷真是个好人……她不过要一对蜡烛,最后却得了这么多,许元姝的手从腿上移了下来,摸了摸被面上的鸳鸯戏水。
正如她进宫之前跟祖母的谈话,她准备好了。
很快屋里又有了亮光,鲁王爷点了红烛,又倒了两杯酒回来,只是看见自己手上的酒杯,又看见许元姝头上的盖头,他略带自嘲的一笑,又把酒杯放了下去。
盖头被掀了开来,许元姝看见鲁王爷坐在她旁边,手里端着两杯酒,“今天晚上最后一杯酒。”
许元姝接过杯子一口就喝的干干净净,不知道是挑衅还是冲动,她甚至把酒杯翻过来,显示里头一点都没剩下。
微弱的烛火下,她的眼睛似乎在发光。
下一刻,她就被鲁王爷压在了床上,尝到了鲁王爷那一杯酒是什么味道。
“交杯酒不是这么喝的。”
第182章 出血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许元姝睁开眼睛; 看见鲁王爷已经站在地上; 伸了个懒腰; 他身上披着单薄的衣裳; 阳光洒在他身上; 阴影正好落在她上半身。
“王爷; 小心——着凉。”
许元姝坐起一半的身子又软了下去; 鲁王爷听见背后的动静转过身来,脸上露出一抹笑意; “我叫丫鬟进来了?”
许元姝点点头。
甘巧带着四个丫鬟进来伺候主子们梳洗; 许元姝亲手过去给王爷系上了腰带; 又后退一步仔细看着; 满意的点了点头。
圆房之后的确是不一样了。这不一样更多的表现在会宁馆的下人身上,比方她们出去更有底气了; 再比方连院子里看门的婆子,脸上的笑容都多了些。
蔓珊带着丫鬟上菜,之后就退了出去。许元姝起身给王爷盛饭; 只是起来坐下的时候难免腰酸,又皱了皱眉头。
瞧见鲁王爷看她,许元姝的解释显得有点左言他顾; “我……不太习惯屋里人太多。”
鲁王爷了然的点了点头; 却以为她是害羞了。
许元姝又坐了下来; 跟这些从小到大都有人在身边伺候的主子不一样; 一开始她身边是没有丫鬟的。
当然这些都不太重要的; 重要的是她打算长期坚持下去。虽然在王爷眼里,这些丫鬟可能就跟个器物一样,但就算是当着“器物”,说话做事儿总是要绷着的。
许元姝小口的喝着粥,这一招也许有用,也许没用……可是潜移默化下,肯定还是有用的。
早饭波澜不惊的吃完了,鲁王爷说要去宫里给父皇请安,顺带再去户部看一看,许元姝则叫了蔓珊来。
蔓珊是当初她封侧妃,宫里给安排的四个宫女之一,许元姝叫她管了一日三餐,是个主要跟厨房打交道的活儿。
当然若是只跟厨房大交道,就以为这不是什么好活计,那就错了。
御膳房其实是皇宫消息最灵通的地方。
若是心思细腻手段高超,能从个宫要的饭菜里头看出不少东西来。
比方敢去御膳房点菜的,要么手里有银子,要么身后有人,都不是泛泛之辈。
又比方这个月承乾宫天天点菜,而且风格迥异,那就是吴贵妃心情不好,变着方儿的点菜折腾人。
又好比……虽然消息还没出来,但是齐嫔那边要下酒菜了,这就是说陛下晚上打断去齐嫔那里歇着。
蔓珊自然是明白主子叫她管饭是为了什么的,她道:“大何氏和小何氏两位选了安高阁,小何氏住在正院,大何氏住在后院。”
大何氏就是容娟,小何氏就是恩敬,两人是当年贺妃娘娘选的,因为是给自己儿子的人,自然是不能跟着姓贺了,所以挑了个谐音,何。
原先当的是宫女,姓不姓的没什么打紧,当了侍妾之后就不能恩敬容娟这么叫了。
何这个连她们两个都几乎快要忘光了的姓氏,又被提了起来。
许元姝微微闭了眼睛,想起那张王府堪舆图来。
安高阁是西路第一个院子,说是西路,但是却往中路偏了很多,距离将来王妃的正院不过是一盅茶的功夫。
她们两个的意思单单从这院子就能看出来了。
“东西收拾得很快,不过半天就搬了过去。”蔓珊又道,“原先东三所的人都去帮忙了。大何氏跟小何氏又去厨房置办了酒席,下午要宴请东三所旧人。”
她稍稍开了头,后头的话许元姝也就明白了。
都是东三所的旧人,关系近。而且原先东三所就那么点人,王府算下来就是配上七八百下人也不嫌多,所以原先那些人都当了管事的,或多或少都会给两位何氏行个方便的。
不过蔓珊倒是不太担心,毕竟那两位何氏都是二十四五岁的人了,也就这两年了。
再有人帮着也没什么用了。
许元姝点点头,道:“既是乔迁之喜,你去找萝芝,每人各一对玉如意送去。”
蔓珊领命前去,屋里又安静了下来。
想要在王府里长久的待下去,或者说想要躲过每一次明枪暗箭,还能在有限的机会里做出反击,举一反三是必要的。
不仅仅是自己的行动,这王府里每一个人的行动、决定等等都要前后分析。
就好比恩敬容娟两个拉拢东三所旧人。
这只能起到短期的作用。
就像魏妃给许元姝挑人的时候,为什么不选梨悦或者莲织这些曾跟她同屋,勉强算是有过交集又知根知底的?
道理非常简单,因为她们见过许元姝“落魄”时候的样子,在她们心里,许元姝曾经跟她们是一样的人,或许多了些了解和亲近,甚至还有默契。
可是却缺少了最重要的一点:敬畏,而且还会在长久的相处后滋生嫉妒,甚至还可能或有意或无意的泄露一些要命的秘密。
许元姝在一次肯定,她们两个的确算不得上是什么对手,那也就不用在她们身上耗费太多精力了。
想到这儿,许元姝叫了张忠海来,道:“我嘱咐你一件事儿,我名下的产业你可知道?”
一瞬间张忠海的呼吸急促了,他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道:“知道。”
许元姝笑了笑,把桌上的腰牌往前推了推,“这是出府的腰牌,你换了衣服,别叫人看出身份来,都去走一遭。田庄上有多少人,种的是什么东西,商铺卖得是什么,客人都是打哪儿来的,是走得薄利多销的路子,还是走的开张吃三年的路子,你都看清楚了。”
这一番话说出来,张忠海就更加的激动了。
主子明显是有想法的,有想法她就得用人,她手底下能用的人又有几个?
“还有我那宅子,我只知道是东安门外头的,地方倒是不错,你去看看周围住得都是谁。”
张忠海点点头应了,“奴婢一定把事儿办好!”
许元姝又推了二十两银子出来,道:“先支给你的银子,去吧。”
张忠海刚走没一会儿,甘巧进来道:“娘娘,梅氏求见。”
许元姝点点头,就见梅氏跟着甘巧进来。
一进来便冲着她行了个礼,“恭喜娘娘。”梅氏笑得眼睛都成了一条缝。
还是为了王爷昨儿歇在她屋里的事情啊。
许元姝叫她坐,又道:“上茶。”
梅氏道了声谢,又奉承道:“娘娘,后院多了两位姐妹,不如娘娘牵个头,我们也好认一认人?”
许元姝挑了挑眉头,笑着反问道:“你是不认得恩敬还是不认得容娟?”
梅氏打什么主意她心知肚明,挑头办宴席认人这种事儿是正妃的事儿,当然若是正妃死了,王爷完全没有续弦的意思,侧妃也能上,可现在完全不一样。
王妃下个月就要进门,她要是现在跳出来……王妃进门第一手就要打压她了。
当然按照常理来说,谁家的新媳妇进门都是要偃旗息鼓过上一年半载的,可是一个妾迫不及待出来做了只有正妻能做的事儿,这是完全没法装作看不见的。
这可是一石好几鸟之计。
而且新妇刚进门,这个时候是不能再接新人进府了,尤其这新妇的人选还是皇帝定下来的。
到时候后院还剩下谁?
大小何氏,魏氏,梅氏,当然还有个长兴侯家里的姑娘当侧妃,这么一排,梅氏就排在第二位了。
这时候许元姝不由得想谢一谢许义靖了。
因为他的铁石心肠,稍有不合心意的要么发卖要么送人,当年许家后院争起宠来可谓是手段百出,而且骂战十分直白。
所以梅氏这点小手段,着实是不够看的。
梅氏脸上笑容稍淡了些,不过很快就调整好了。
“听说未来的正妃是大长公主家里的女孩子,不知道脾气好不好?妾身这着实是有点怕呢。”
这又是想鼓动她去打听正妃的事情?
许元姝笑了笑,道:“你也别担心,王府里也是有规矩的,你别出格,自然不会有人来找你麻烦。”
说了没两句,甘巧进来了,神色略有凝重,附在许元姝耳边道:“娘娘,您娘家来人了。”
许元姝眉头一皱,冲着梅氏微微一笑,“我这儿还有事儿,就不多留你了。”
梅氏起身,一步三回头的走了,甘巧不等问便直接道:“来的是您娘家父亲。”
“王爷不在。”许元姝又坐了下来,“说我不便见他——罢了,去问问施公公可得空儿,有他陪着才能见。”
施公公虽然不会在许侧妃侍寝后的第一天就落她面子,不过没有王爷陪着,见许义靖自然也不会是在正院了,许义靖也进不来后院。
最后安排的地方是前院西路最靠近二门的一个院子,还是空着的。
不仅仅如此,主座下头还挡了一面厚实的屏风,隐隐约约能看见人影,可是如果不说话的话,连男女都看不出来。
听见屏风后头环佩的清脆声音,许义靖站了起来,道:“娘娘。”
“坐吧。”许元姝不冷不淡的说道。
施公公就在一边站着,站得笔直,眼睛看着自己鞋面,一点声音都没有,一点动作也没有。
他对许义靖印象非常不好。
作为一个太监,主子们不能干不好干的事儿,全是太监的,而且宫女太监改换门庭都非常的困难,就更别说他们这些注定将来会当大总管的人了。
被主子嫌弃那就只剩下死了。
所以施公公的忠心不用说,能力更加突出,毕竟鲁王爷前头几年有点不谙世事的劲儿。
许元姝不说话,施公公也无动于衷,许义靖就有点坐不住了。
他再一次抹了抹头上的汗,小心把袖管里藏的地契跟银票拿了出来,左右看看小心放在了桌上。
“娘娘,这是为——微臣给您备的嫁妆。”为父说到一半就变成了微臣。
没有王爷陪着,今儿这个下马威效果非常好。
许元姝使了个眼色,齐平顺把东西拿了过来。
“……出嫁仓促,嫁入皇家又不好备一般的东西,要么违制,要么拿不出手……”
许元姝已经把东西拿到了手里。
一个商铺的地契——
原先跟外祖父合开的那一家药铺,自打外祖父出京之后,没了坐堂的名医,生意一天不如一天,许元姝眼神冷了起来,很好,她收下了。
再下头是一叠银票,许元姝翻了两页,这就能看出来许义靖多有心眼了。
上头是一百两的,若是按照这个厚度,这叠银票怎么也有五六千两。
只是没几张就变成了二十两。
“……还有娘娘原先家里用的丫鬟,心里都想着娘娘,若是娘娘不嫌弃——”
“多谢许大人好意。”许元姝开口了,“王府规矩严,就不叫她们过来了。”
许义靖愣了愣。
许元姝又道:“王爷不在,我也不好多留,趁着这会儿路上还没多少人,不然一会到了下衙的时辰,这附近可就该堵了。”
许元姝说完就站起来走了。
施公公吩咐一句“送客”也跟着走了、
看着站在他面前两个小厮,许义靖皱着眉头也只能离开了。
上了马车,他不由得想,是不是来得太早了?
他那女儿颜色好,王爷自然是喜欢,可是这女人,一旦得宠就分不清天高地厚了。
许义靖冷哼一声,“等王妃进门,我倒要看看你来不来求我。”
许元姝回去就把地契交给了齐平顺,道:“去过户。”
跟普通人家过户要双方都在不一样,王府派人去过户只要地契跟一份按了手印的证明就成。
这本来就是许义靖欠的东西,留在他手上多一天,许元姝都觉得心里难受。
等快到申时,鲁王爷回来了。
丫鬟伺候他洗漱换衣,等完事儿鲁王爷手里捧了杯茶,看着施公公道:“有什么事儿?”
施公公道:“今儿许侧妃的父亲来了。”
“哦?”鲁王眉头皱了起来。
“说是送嫁妆的,一叠银票,一张地契,还有丫鬟,说是早年伺候许侧妃的。”施公公看了鲁王爷一眼,又补充了一句,“银票地契都收下来了,丫鬟没要。”
不过还有一句,“许侧妃差人要了王爷名帖,地契已经在官府办好过户了。”
鲁王爷紧缩的眉头舒缓开来,他站起身来,两步走了出去道:“今儿还歇在许侧妃那儿。”
第183章 绕开许侧妃
到了会宁馆; 鲁王爷洗漱换了常服出来; 看见桌上的菜已经摆好了。
许元姝笑盈盈地站在桌边迎他,脸上带着一抹红,鲁王心肠立即就软了下来; 连脚步都放轻了。
许元姝要拜; 鲁王爷伸手拉住了她; 道:“在屋里不用这么客气。”说着坐到了她旁边。
许元姝道:“我今儿才知道,咱们府上还有做淮扬菜出身的厨子; 桌上这狮子头和盐水鸭都是他的拿手好菜,王爷您尝一尝。”
自打病好,这还是鲁王爷第一次整整出门一天,累是有点累; 饿也是真饿; 吃了好几口才缓过劲儿来。
许元姝又道:“他说等到八月有了螃蟹; 桂花也开了,狮子头里添一些蟹黄味道会更好,盐水鸭里加些丹桂就更香了。”
鲁王爷添了两碗饭才算吃饱了; 等吃过饭; 两人手里捧着山楂麦芽等物泡的消食茶; 一人一边靠在贵妃榻上。
鲁王爷喝了两口茶,就看见他的许侧妃许是姿势不太对的关系,脚上一双软鞋露了出来; 非但如此; 连裙子都有点往上; 露出短短一截雪白的脚腕来,旁边还点缀着青脉,越发显得肤如玉脂。
察觉到鲁王爷的视线,许元姝缩了缩脚,“王爷。”她轻轻叫了一声,里头的确是带着三分的故意,却也有七分的真性情。
毕竟是要跟王爷生活一辈子的,时时刻刻端着,不如私底下随意一些。
那一点肌肤又被裙子盖住了,鲁王抿了口茶,问道:“怎么不穿袜子?”
“热。”许元姝小声道,她慢慢地坐正了,可鲁王爷却靠得越发舒服了。
许元姝抿了抿嘴,跟着也靠了下去。
“你今天都做什么了?”鲁王爷半闭了眼睛,慢悠悠地问。
许元姝轻轻道:“安排张忠海出去看看陛下赏给我的庄子店铺都在哪儿,梅氏来说了两句话。”
鲁王爷等了片刻,听见她又道:“王爷,这两日府中诸事繁忙,人手不够,不如找您原先的奶娘还有原先贺妃娘娘的下人来当个管事的?”
这一句话叫鲁王爷心里忽高忽低的跳了好几下。
先是怀疑许侧妃为什么要瞒着他许家人来访的消息,又觉得这消息根本瞒不住,再者施忠福还跟着,又有什么意思?
接着又听见她说“人手不够”,还以为她要借机安插许家人进门——
鲁王爷头上好几个哥哥,后院的事情杂七杂八的也听了不少,再者前头贺妃虽然没特意教他,可是从小耳濡目染的,这些事情也不是全然无知。
可是最后听见她推荐的是自己的奶娘还有贺妃的旧人……
怀疑就变成了深深地愧疚,“已经安排人去找了,过两日就进府。”
许元姝这才道:“我……父亲也来过了,地契我收下了,银子——看着一叠一百两的银票,拿在手里下头都是二十两的。”
鲁王爷没想她连这种事情也不瞒着,柔声道:“原先你家里伺候的丫鬟有几个?也叫她们到王府来伺候你。”
鲁王爷原以为他能得一声谢谢的,可没想他的许侧妃直接摇了摇头,原本还带着笑意的脸色晦暗了下去。
“他不是真的想叫人来伺候我的。”许元姝轻声道:“丫鬟来了,可丫鬟的家人呢?王爷心善,我也不会苛待下人,那一来一去的,王府的事情不就叫人知道了?”
“他又是最会钻营的一个人,指不定借着王爷的名声要做什么呢。”
“而且她们都没学过规矩,来了怕是不妥。”
说了好几个理由,声音听着有点落寞,鲁王爷凑过去轻轻搂着她肩膀,道:“这么大的院子,只这些人是不够的,你若是想添人只管告诉施忠福,叫他去办。”
许元姝嗯了一声,道:“我把最后一进锁了,人够的。”
鲁王爷一愣,脸上不由得笑了笑,道:“迟早得添。”然后他就看见他家许侧妃的脸红了,“那到时候再说。”
没两日就到了七月底,肃王的生辰没过成,一来皇帝还病着,二来皇后名义上也病着,所以最后只私底下请出宫了的兄弟们吃了顿饭。
到了八月,宫里一共两件大事。
第一是要过中秋节了,第二就是鲁王爷要娶正妃。只是宫里人都不太有兴致。
皇帝身子不好,现如今还病着,这中秋节想必也就是糊弄过去的事儿。
再说鲁王爷娶妻,也就是送个贺礼吃个喜酒的事儿。婚期赶得这样着急,为了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自然算不上是大喜事。
“什么!”戴公公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下头那太监吓得哆嗦一下,结结巴巴又重复了一遍,“陛下说不忍母子分离,叫安庆太子妃出宫,于怀郡王府颐养天年。”
“出去!”
戴公公气得脸色都变了,不住的在屋里踱步,“我叫他早点上折子以退为进,他偏不肯——”
“这可实在是太好了。”靖王爷一脸的笑意,“太子都没有了,太子妃留在宫里算怎么回事儿?”
他一边摇头一边回味着方才那一瞬间的喜悦,道:“恭仁打着尽孝的名义,借着太子妃的名义,一天三次去给父皇请安,他这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再者太子一家都跟父皇不亲近,几十年的怨气了,他以为就凭他去请安就能化解?”
六斤看着靖王爷笑了一阵子,这才站起身来,冲他一拱手道:“恭喜王爷——”
靖王爷不明就里看着他。
“仁寿宫空了啊……”
父皇要立太子了!
靖王爷的呼吸一下子急促了。
“王爷这次进宫侍疾务必要跟以前一样。”六斤郑重其事的又嘱咐了一遍,“这种事情,哪怕是跟陛下心知肚明不说破,揣着明白当糊涂——也一样要装下去!”
“你放心!”靖王爷面色严肃,“争皇位……我若是跌下来,谁上去都饶不了我,我不会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开玩笑的。”
六斤点了点头,又道:“还有一件事儿……”他面色略带犹豫。
靖王爷道:“已经到了这个关头,你还有什么不好说的?”
六斤皱着眉头,道:“王爷,到了这个时候……宫里的消息比什么都重要,可是许侧妃……她一个月能进去几次?”
“她是鲁王侧妃,咱们府上的赵侧妃……一年就能进去两三次,就是魏妃娘娘有心,又喜欢她,一个月最多也就只能叫她进去两三次。”
“又是在这个时候,鲁王爷正妃快要进门了,魏妃娘娘若是经常宣她进宫,外人看起来就是在帮许侧妃撑腰,那明媒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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