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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主后宫-第1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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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氏是肯定不能再回王府了,不然尚柏怎么办?
  姜太妃甚至想过不如等她回来,叫她一病去了就行。
  可这样也不如直接就告诉皇帝,完全不叫她回府。
  这样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是顶撞了皇帝,可撑过这一遭,后头就好了,皇帝日后也不会忌惮肃王府。
  毕竟尚柏是皇帝的亲兄弟,关系这样近的宗亲是不会流放的,只能是砌了肃王府的大门,然后圈禁。
  一想到这个,姜太妃袖子里抽出一份休书来。
  皇帝跟许元姝对视了一眼。
  姜太妃越发的着急了,直接红了眼圈,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原先我也想过不如在肃王府修个庵堂,叫她修行便是,可是我就这么一个儿子。陛下——”她站起身来就要行礼,道:“肃王府实在是容不下这样的人。”
  “您别担心。”许元姝轻声安慰道:“她当初也进过宫的,我也是见过的,我不是也没看出来?”
  “再者这是皇帝赐给肃王的——”她微微一顿,后头的话只能意会不能言传。
  果然姜太妃说了两句“不敢”。
  许元姝便道:“新罗王居心叵测,您不必为了不相干的人苛责自己。”
  姜太妃道:“那金氏……实在是不能留在肃王府。”
  许元姝看了皇帝一眼,皇帝点了点头,道:“那便依了您。”
  姜太妃松了口气,甚至想行个大礼,她冲着皇帝跟许元姝轻微的福了福身子,道:“多谢陛下,多谢娘娘。”
  许元姝笑笑,看着姜太妃鬓角上已经有汗了,扬声道:“甘巧,叫轻轿来,好生送太妃回去。”
  待姜太妃感激涕零的出去,皇帝便拉着许元姝的手站了起来,道:“皇帝给你长脸了,你想怎么感谢皇帝?”
  许元姝眼眸低垂,轻轻道:“你想怎么就怎么?”
  只是皇帝刚一笑,手上稍稍一松,许元姝就把手抽了出来,脸上那平淡的表情立即神采飞扬起来。
  “大恩不言谢,小恩不用报,这等不大不小的长脸。”许元姝一顿,福了福身子道:“我谢谢陛下。”
  说着裙摆一提,飞快的往内室去了。
  姜太妃回到殿里,叫了贴身的宫女来,一边揉着脑袋一边道:“你去肃王府一趟,跟王爷说事情办成了,叫他再上个请罪的折子,再施粥一个月,粥要稠稠的。”
  宫女忙应了,姜太妃又道:“再叫备上重礼,去许府一趟——罢了,听说她们还在孝期,礼别太重,我想想。”
  自打许贵妃当了贵妃,皇帝又对她一日比一日好,许家那几个人就把扒了个低调,除了主母是被许老爷害的以外,剩下的事儿能打听出来的都打听出来了。
  姜太妃一边想,一边道:“金银珠宝等等都不能送了,主要是要讨那少爷跟老太太喜欢。”
  “她就这么一个弟弟,总归是想叫他上进的,前头皇帝还曾赏了文房四宝,那老太太是宫里出来的……”
  “那便也送文房四宝,还有四书五经的集注,再寻些诗集和名家字帖送去,还有一尊玉佛给老太太,剩下的几个姑娘就都是银质的头面就行。”
  宫女出去,姜太妃的背一下子就软了,她歪在罗汉床上,自语道:“总归是个污点,不过还有尚鹏在前头顶着呢。他府里那一位是主谋,他怕是连休书都不敢上。”
  一想起还有人比自己更惨,姜太妃心里一下子就松快了。
  月亮升了起来,在女监的最后一间里,金妍美正低声的哭泣。
  虽然是女监,还关的是意图谋逆,而且已经开始行动的犯人,不过这两人毕竟曾做过亲王的侧妃,就算是关在牢里了,也不会太委屈她们。
  甚至还有个粗使的婆子伺候。
  而且这屋里虽然没什么摆设,但是被褥器物等等一应俱全,而且因为是监牢,怕人劫狱,这屋子还是用厚砖好几层盖的,很是结实。
  比新罗还要好上一些的。
  “妍美……妍美。”床上躺着的金慧贤虚弱的叫道。
  金妍美眼睛里闪过一丝怨恨,装作没有听见的样子,依旧在低声哭泣。
  都是她!
  全都是她害得!
  金慧贤动了动,这下没法装作没听见了。
  金妍美站了起来,手里端着杯子,道:“你可要喝水?你才没了孩子,快别动了,我扶着你喝。”
  “这次是我没考虑周全。”金慧贤就着金妍美的手喝了两口水,靠在床边轻轻的喘气,“应该在谨慎些的。”
  “应该进了宫再说别的。”说着她脸上也闪过一丝愤恨,“那贾氏妄为皇后生母,那样的证据她居然藏了起来,应该烧掉的!她怎么不把那个烧掉!”
  许是情绪激动了些,金慧贤轻轻的咳了起来,“还有那颗药,怎么会——”
  金妍美怒火难耐,猛地站了起来,杯子就冲着金慧贤扔了过去。虽然是生气,但是骨子里刻着的尊卑叫她扔出去的时候稍稍收了力气,杯子没扔在她头上,而是砸在了她胸前。
  被子湿了。
  金慧贤抬头,眼神里有诧异,还有“我不怪你”的大度。
  一看见这个,金妍美就气得什么都管不住了。
  “这次?你以为你还有下次?”
  她欺身上前,跪坐在金慧贤面前,手里提着金慧贤的领子,一脸的愤怒。
  “没有下次了!”
  “你肚里的孩子被灌了药打了,你跟皇后勾结,你是觉得还能回楚王府还是能去伺候皇帝?”
  “你做梦!”金妍美的眼泪掉了下来,“你自己去死还不算完,你还要连累我!”
  她抓着金慧贤的领子,用力的摇晃,金慧贤肚里三个月的孩子被打了,又是这等大罪,完全没有人给她请大夫调理,虚弱的几乎下不了地,被这么摇了两下,她再也坐不住了,直接倒了下去。
  “你知不知道——”金妍美抿了抿嘴,“你知道程尚宫是什么来历吗?”
  “她的母亲原先是宫里的绣娘,跟尚功局的司制有旧,那司制是贺妃娘娘,也就是陛下生母的旧人!”金妍美几乎是吼了出来。
  “程尚宫顶了自己妹妹的名字进宫,却被许贵妃使了手段送去新罗——准备的东西全都教给了我!”
  看见金慧贤眼神里的惊讶,甚至还有一点后悔,她后悔什么?后悔跟皇后勾结吗?后悔破坏了她的机会吗?
  金妍美脸上的笑容显得很是恶毒,“可惜都没用了!这里没人知道程尚宫跟我的关系,许贵妃也没看出来!她觉得我憨厚又觉得我没心眼!”
  “她原本要提拔我的!她给我做的衣服比给你做的好!那件浅金色绣花的衣裳是我自己挑的,她依着我的心意给我做衣裳,看看她给你做的都是什么?都是老妇人才穿的颜色!”
  “哈哈哈!原本好好的机会!”
  “若不是你——”金妍美形若癫狂,一巴掌扇在了金慧贤脸上,“若不是你非要借着太后的名义进宫,若不是你非要去拜见皇后,我早就伺候皇帝了!”
  “我原本能当上娘娘,我能伺候皇帝的!”
  金妍美一阵吼,软倒在了床上,可是看着金慧贤的眼神越发的歹毒了,她猛地起身,双手掐着金慧贤的脖子用力。
  “若是没有你!许贵妃怎么会叫我去伺候肃王!都是你的错!”金妍美用力,金慧贤兴许挣扎了,兴许没挣扎,又或者她的力气太小,总之金妍美的手一直掐着。
  “出了宫你还不消停!我原本当着侧妃好好地,这儿的生活比在新罗好多了,你为什么又要生事!”
  “也是,你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不放在心上,我这个庶姐又算得了什么。”
  金慧贤的挣扎越发的弱了。
  可是金妍美看见她涨红的脸,还有被掐得已经凸出来的眼珠子,忽然松开了手,放声大哭起来。
  “该怎么办?我不想死!我是来伺候皇帝的。”
  金慧贤轻声的咳嗽,沙哑的声音响起,“你掐死我,都推倒我身上——”
  “原本就是你一个人做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根本就是来给你打掩护的。”
  “那你也要掐死我,你得洗脱罪名,你不是说肃王喜欢跟你说话?你掐死我表忠心,兴许还有一丝活路。”
  金妍美看了她许久,忽然一声尖叫,手又掐了上去,这一次她甚至跪在了金慧贤的胸口,全身都在用力。
  金慧贤眼中难掩的痛苦跟后悔,双手死死抓着被子,一点都没挣扎。
  她做下这等事情又被人发现,大魏皇帝会不会迁怒于新罗?又会不会征兵讨伐?
  可惜她没机会知道了。
  半晌,金妍美松开了僵硬的手臂,因为长久的用力,她觉得手臂甚至有一点疼。
  “公主。”她轻轻推了推金慧贤。
  金慧贤一点反应都没有。
  “金慧贤!”金妍美一巴掌打在她脸上,还是什么反应都没有。
  金妍美大笑起来,可是随即就变成了大哭。
  等到眼泪流干,她静静的坐在金慧贤身边,“你以为我能活下来吗?”
  “你是中宫娘娘的公主,自小养在深宫,有些事情他们也不让你知道。”
  “你知道安源君是怎么死的吗?有人说他私藏兵器,五十柄长刀就叫他丢了性命……”
  金妍美扶着床柱下来,眼睛一闭,一头撞上了墙壁,脖子断了,血也流了出来。
  大概……程尚宫说过皇帝心软,应该会放过新罗的吧。


第440章 永泰八年
  永泰八年正月初三。
  恭卓虽然还没被封太子,不过已经得了他父皇的允许; 跟施忠福去了前头皇极殿布置准备下午大宴群臣的东西。
  妙珠从小便被她父皇捧在手里养大; 性子比谁都活泼,正带着甘巧满皇宫的乱转。
  至于许皇贵妃; 则陪着皇帝在乾清宫听六斤回话。
  “东西都准备好了。”六斤道:“奴婢一定不辜负陛下的希望。”
  皇帝脸上有难以抑制的兴奋; 却还故作镇定的想要叹气,只是气才吸进去,就想起面前这两人是他最最信任的,再加上旁边许元姝略带着戏谑的眼神,皇帝轻轻咳了两声; 问道:“都准备好了?”
  六斤脸上一点不耐烦都没有,道:“回陛下,都准备好了,沿途的粮草、士兵等等都已经到位了; 奴婢年前就差人一路过去查探,不会误了您的大事的。”
  “好!”皇帝连着笑了好几声; “你下去吧; 依照原先的计划来。”
  六斤冲着皇帝跟许元姝行礼,倒退着出了乾清宫。
  许元姝等看不见他的身影了,立即笑道:“陛下还没六斤沉稳呢。”
  皇帝瞪她,只是不等说话,许元姝又道:“不过也难怪,陛下要纵览全局,六斤只能看见您吩咐的那一摊子事儿。”
  皇帝脸上立即就有了被安抚的骄傲; 只是他从小接受的就是相对内敛又要谦虚的教育,到了这个关头,不免还是要找些理由的。
  “开疆扩土啊……”他叹了一声,拉着许元姝起身,到了乾清宫书房那一幅大魏朝的堪舆图前。
  跟外头六部挂着的堪舆图不一样。
  皇帝面前这一幅没有丝毫的夸大,大魏朝虽然幅员辽阔,可是周围也有大大小小的国家环绕,而外头给大臣看的那一幅,则是夸大了大魏朝的地位,周围那些小国就如同众星拱卫一般。
  站在这幅堪舆图面前,皇帝脸上就没有过多的情绪了。
  “这一次攻打新罗不过是试手。”
  许元姝不说话,静静听着皇帝这几年说了无数次的计划,现如今终于要实现了。
  “新罗人不多,多数人都吃不饱,兵器也缺得厉害,还是大魏边上最小的一个国家。”
  “拿它开始是最适合不过的。”许元姝接了上来,“大魏朝上一次打仗还是康平帝刚登基的时候,距离现在也有五十来年了,没有军功,武将就没法晋升,这些年被文臣压得抬不起头,就为了这个,也要出去练练兵。”
  皇帝眼神里有点惊讶,不过更多的还是欣慰。
  “跟新罗打仗并不难。”许元姝笑道:“新罗人口两百万出头,士兵不过两万,况且新罗王去岁病故,我们手上还有质子,正是好时候。”
  皇帝点了点头,“不错,我在附近几个州府都放了粮食,还有提前布置的士兵——”皇帝的视线又回到了堪舆图上,不过这一次看的不是高丽,而是鞑靼,父皇曾经出兵讨伐的地方。
  “那我先恭喜陛下了。”许元姝福了福身子,“我是第一个恭喜的吧?”得到皇帝肯定的答复,她又道:“这次一定马到成功,新罗三面环海,既能做港口,也能有海产。”
  皇帝笑道:“你说的不错,附属国总是没有新罗州好听的,至于打下来之后……”
  许元姝再次接了上去,“我祖母用了高丽参之后,身子好了不少。”她笑了笑,淡定的说:“我祖母已经年过七十了,平日里全靠着高丽参保养,这参药性虽然不强,却很是温和,最适合年老体虚者进步。”
  说着说着她便叹了口气,“听说比年初那会儿,高丽参又涨了两成。”
  皇帝大笑起来,道:“过一阵子,我打算叫人去高丽,用粮食换高丽参。”说着他又看了许元姝一眼,问道:“若你生在高丽,这时候该怎么办?”
  “那自然是能进山的进山,不能进山想法子在自家的地里试一试能不能种出人参来。”
  “可能进山找参的也都是壮年,这么一来,粮食的产量就更低了。”
  “过上两年,哪怕高丽参的价格降一些,他们也再翻不了身了。”
  “上头的人兴许能看出来,可下头的百姓只要能有粮食吃就管不了别的了。”
  皇帝笑了两声,拉着她的手,两人又回到了座位上。
  “叫你弟弟一起去?”
  许元姝不由得失笑,大大方方的道:“这次准备万全,没有不成事儿的,他去就是分功劳的。”
  “知道消息的人都是求着要安插子弟的,可谁叫他有个好姐姐呢?”
  “等这次大捷归来——”
  皇帝话才说了一半,什么借着这个机会封她当皇后的话还没说出来呢,外头就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而且还很是急切。
  “父皇!母妃!”妙珠一头扎进了许元姝怀里。
  “别把你母妃撞疼了。”皇帝心疼的把妙珠拉了起来,只是一看她的脸,皇帝就不太开心了。
  他的小公主眉头微微皱着,嘴也撅着,“谁给你气受了?”
  “谁敢给她气受?”许元姝拉着妙珠站好,伸手在她额头上一摸,又在她后脖子一探,一点汗都没出,可见她是进了乾清宫才跑起来,许元姝心下一松,给皇帝递了个眼色,却也没说破。
  “甘巧呢?”许元姝板着脸问道:“我叫她伺候公主,她去哪儿了?”
  妙珠连忙拉她,道:“她就在外头,我能进来,她得等通传。”
  许元姝面色稍缓和,也不问这个,反而道:“给公主上温水。”又亲手给她拖了身上的比甲。
  这一招在大人眼里就是漏洞百出了,不过对小孩子还是挺管用的,妙珠喝了两口水才放下杯子,不觉得她已经被看穿了。
  “我在御花园看见安阳公主了。”妙珠小声道:“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吵起来了。”
  她低着头,双手拉在一起,显得有点扭捏。
  一看见她这个表情,许元姝就知道她可能是觉得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了。
  既然这样……与其叫人事后传到皇帝耳朵里,不如现在就说明白。
  “这倒也没什么。”没等许元姝说话,皇帝先开口了,他先是得意的看了许元姝一眼,“你母妃小时候是家里一霸,几个妹妹都是被她管得服服帖帖的,你是你母妃亲生的女儿,这一点倒是随了她。”
  许元姝不由得扶额,罢了,还没问皇帝就先给她开脱了。
  妙珠松了口气,扒着许元姝的膝盖去看她父皇,“真的吗?”
  皇帝点了点头,道:“你父皇小时候,可是天天看见宫里那些公主吵架的,别说公主了,就连皇子也是一样。”
  许元姝忍不住冲着九五之尊翻了个白眼,再叫他说下去,怕就是什么“可惜你母妃只生了你一个,你连吵架都没什么人”了。
  好在妙珠终于被安慰好了,心里那点忐忑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她叹气道:“我倒是叫了一声姐姐的,可是她总板着脸,我就哼了一声,说大过年的,她连笑也不笑一下,怪不吉利的。”
  “然后她就生气了,说她是姐姐,她比我大,还说我没规矩,不给她行礼。”
  妙珠皱着眉头,“我说我们是一辈的,点点头叫声姐姐就行,不是一定要行礼的,再说还是过年呢。”
  “她就说她是皇后生的,我是贵妃生的,她是嫡女,我是庶女,说她比我高贵,说我天生矮她一头,还说搁在以前,我就是给她当丫鬟的命。”
  这下连皇帝的眉头也皱了起来,许元姝面上虽看不出来什么,不过却在想,这话是安阳自己想出来的,还是有人教她的?
  是钱贵太妃?还是又有人居心不良了?
  虽然她说的都是实话,可是当着面这么说,那就是不想好了。
  “然后我就说我娘生我的时候是贵妃,她娘生她的时候才是个亲王妃,她爹生她的时候不过是个亲王,我爹生我的时候已经是皇帝了,她生在鲁王府正院,我生在乾清宫里,她拿什么跟我比?”
  许元姝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女儿,皇帝脸上已经有了笑影儿。
  不过妙珠说完这句话之后就又扭捏起来,“然后她就生气了,哭着从凉亭跑了出去……”
  妙珠抬头,看了看自己母妃,又看了看自己父皇,小声道:“你们知道的,我比她长得高……她从我身边过的时候我肯定是要低头看她的呀,她就哭得更厉害了,还推了我一下。”
  许元姝深吸一口气,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你这孩子——”
  皇帝笑了,拉着妙珠过来,冲着许元姝一笑,道:“她说的也没错,都是大实话。”
  在许元姝的瞪视下,皇帝把“像我”两个字又咽了回去。
  “别难过了。”皇帝拍了拍妙珠的背,不过还是隐晦的提了一句,“你还是孩子呢,能老老实实的说出来,就挺好的了。”
  “这也不能怪你,不是她先招惹你的?大过年的,的确不能板着脸。”
  妙珠叹了一声,一边点头一边又道:“不过是她先在凉亭里头的,我是后去的。”
  皇帝又开脱道:“你看见她也不能装看不见不是?”
  妙珠又点头。
  皇帝觉得旁边爱妃的表情已经不太对了,他轻轻咳了两声,松开妙珠道:“你哥哥在前头皇极殿布置呢,你要去看看吗?”
  皇极殿是个什么地方,身为公主的妙珠也是知道的,她忙点头,不过又看了许元姝一眼,得了肯定的答复这才又出去找甘巧了。
  等屋里没了人,皇帝想了想,道:“至少你不用担心日后有人欺负她了,看她这一句句回得多好?”


第441章 魏贵太妃贵病重
  六斤出了乾清宫往司礼监去,脚步有点迟缓。
  当年太后临死前说皇帝活不过三十; 今年三月十一; 皇帝就要满三十了。
  六斤的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虽然这些年皇帝的身子骨一直都挺好; 每年不过是换季的时候稍稍咳嗽两声; 也一直没生过什么大病,骑马射箭等等功夫也一直没落下,可是……
  那样的药是从南边山里过来的,这边的太医万一看不出来呢?
  六斤微微叹了口气。
  他若是去新罗监军,纵然是这一仗早就准备好了; 兵马粮草都先行了,就等着主将到位,可再怎么快,三月他也是回不来的。
  万一——
  “六斤公公。”
  六斤猛地抬头; 看见笑眯眯站在自己面前的施忠福,双手一拱; 道:“施公公。”
  “听闻您就要去新罗了。”施忠福有点拿腔作调道:“我手下有个还不错的好孩子; 能读书写字,尤其是熟读兵法,伺候人也是一把好手,您手下人若是没凑满,不如拿他做个添头?”
  六斤知道他说的是谁,还知道他熟读的兵法都是自己给的,不过面上依旧是皱着眉头; 想了许久才点了点头,道:“此去辛苦,年纪别太大,不能拖后腿。”
  施忠福笑道:“他今年二十二,早年在猎场伺候,是御马监出身的太监,骑马射箭不在话下。”
  两人客套了两句就分开了,经这么一打岔,六斤也不担心了。
  就算皇帝有什么不测,可他就一个儿子,皇后没有,除了皇贵妃就是几个病恹恹的贵人还是嫔来着?整日都不出院子。
  再者他带着精兵强将在外头,难道不是支持?
  六斤面上又有了轻松的笑意,快步走到司礼监,回到里头小房子这才叫了心腹进来,“应该是正月就要启辰了,我不在的这几个月,你们千万不敢出差错,免得被人抓住把柄。”
  几人忙应了是。
  六斤又一笑,“纵然是被人抓了把柄也没什么打紧,只要保住命——这一仗是必胜的。”
  这几人一愣,随即便行礼道:“恭喜总管旗开得胜。”
  施忠福到了乾清宫。
  这些年下来,梁顺被他挤去了司设监,这地儿是管卤簿仪仗的衙门,可当初太·祖皇帝成立锦衣卫,也是为了仪仗侍卫,虽然这些年锦衣卫往巡查缉捕去了,可仪仗侍卫这一摊也没放下。
  毕竟皇帝出巡,哪怕是去狩猎,也得有相貌端正,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来当侍卫的,这活儿太监可干不了。
  而现如今,管着这一摊事物的正是皇贵妃的弟弟。
  梁顺敢跟皇贵妃争吗?或者说他敢跟下一任国舅争吗?显然是不敢的。
  所以到了现在,六斤负责司礼监等等一切政事,施忠福管着乾清宫还有内库,倒也算相安无事。
  “陛下,娘娘。”施忠福行完礼,笑道:“殿下年纪虽然轻,可不愧是陛下从小就悉心教导的,完全不用奴婢说什么,他自己就能办好了。”
  许元姝笑了两声,道:“无非是摆个桌子放个盘子,都是有旧例的,就是叫他去看看别老拘在屋里。”
  施忠福眨了眨眼睛,道:“奴婢说的都是实话。”
  “好了。”皇帝开口道:“这话只能在朕面前说说——”皇帝面色严肃起来,“若是谁敢当着恭卓的面这么恭维他,就别管朕不讲情面了。”
  施忠福忙收了脸上笑意,正儿八经的回道:“奴婢这就吩咐下去。”
  皇帝点了点头,站起身来道:“差不多到时候了,我先去前头,一会儿叫妙珠陪着你吃饭。”
  许元姝应了一声,皇帝道:“大宴的菜还是挺不错的,你跟妙珠也好好吃着。”
  许元姝站起身来送皇帝,又笑道:“虽早就叫人放了火盆等等,可皇极殿太大,又有风,你寻着那些不太油腻的菜吃,免得吃了冷风进去回来闹肚子。”
  两人又说了两句话,皇帝这才带着施忠福走了,只是还没清闲下来,外头小宫女便道:“娘娘,钱贵太妃来了。”
  “请进来吧。”
  两人在靠近门口的小厅见面,相互点了点头,许元姝便道:“您请坐。”
  钱贵太妃端起茶杯来抿了两口,便叹气道:“安阳那个孩子……唉,现如今养成这个脾气,都是我的错。”
  她没叫安阳公主的名字婕仪,而是选了公主的封号,表面上看着是郑重其事,也是尊敬,可实际上,却是疏远。
  除夕晚上她跟妙珠说话的时候,叫的可是妙妙。
  “怎么能怪您呢?”许元姝客气了一句,“隋王跟同安公主都得您操心。”
  钱贵太妃又叹了口气,“这话我还是第一次说。您知道我脾气不好,早年康平帝也曾因为这个嫌弃我,尚淮是男孩子,到了年纪就搬去外头自己住了,可七公主……”
  她重重叹了口气,“她跟我一起长到十七岁才出嫁,就是因为我太厉害了,什么都管得严,她性子太软,若不是有嬷嬷宫女看着,公主府怕是都要被驸马一家占了去。”
  许元姝拍了拍她的手,道:“不会的,毕竟是陛下的亲妹妹,陛下叫人看着呢。”
  钱贵太妃笑了两声,道了声谢,又道:“到了安阳这儿,我就想着不能管太多了,况且她的身世……”
  钱贵太妃压低了声音,故作诚恳道:“也得自己能立起来才是。等她到了六岁,就给她安排了宫女太监,一切都叫她自己做主,我不过掌个眼,哪知道她就成了这个脾气。”
  她一边摇头一边叹气,“福清大长公主的血脉着实霸道,传了这么多代还没怎么变。”
  “我叫她来,她也不肯。她毕竟是姐姐,大了妙妙一岁半呢,怎么就这么小心眼。”
  许元姝冲她淡淡一笑,道:“都是小孩子的事儿,做不得数,等长大了就知道收敛了。您喝茶。”
  钱贵太妃笑道:“你说的是。”又依言端起茶杯来抿了两口。
  “不过这事儿也不能就这么过去。”许元姝想了想,道:“毕竟是大过年的,平日里也罢了,这时候好多话不能说,就算不为了别人,为了自己也得讨个吉利不是?尤其是她身边的宫女,看见了是不是得提醒一下?”
  “你说的是。”钱贵太妃又道:“她身边的宫女已经伺候了她好几年,是该敲打敲打了。”
  说到了最后,钱贵太妃笑着离开了,许元姝却有点不太舒心。
  安阳公主这个身份,她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非但是她,宫里基本都是这个态度,唯恐避之不及。
  孩子小时候肯定是要好好教的,可安阳公主不行,管得严了有人说风凉话,管得不严呢……勉强能糊弄过去。
  再加上生母被废出家,外家全家流放,所以到了现在,她过了年就已经十岁了,看见宫里谁都没有好脸色。
  而且满脑子都是戒心,除了晨昏定省,别的时间一概不来乾清宫,宁可不去讨皇帝喜欢,也要避着她。
  申时刚过,皇帝带着恭卓跟妙珠回来了。
  恭卓一进来就快步走到了她面前,有模有样行了礼,叹道:“真是累啊。”
  许元姝一下子就笑了出来,皇帝在他亲生儿子脑壳后头一敲,道:“你有什么可累的?”
  恭卓一本正经的答道:“我从早上起来就去皇极殿了,从巳时一直到申时,中间不过坐了一个时辰,剩下要么站着要么走,是真的挺累。”
  “累得饭也没怎么吃。”
  许元姝觉得这时候笑不好,便绷着脸招呼宫女,“去打热水来给他泡泡脚,再准备些好克化的饮食来,不能有汤,喝多了要起夜,回头该休息不好了。”
  打发走了两个孩子,皇帝挨着许元姝坐了下来,叹道:“原先父皇总喜欢晚上设宴,夏天倒还罢了,冬天是真折磨人。”
  “我觉得大臣们也挺感激你的。”许元姝笑道:“你坐在高台上头,龙案下头能有火盆,两边还能有屏风挡风,他们在大殿下头坐着,都吹透了。”
  皇帝笑了两声,“钦天监选好日子了,正月十二,明天我就下旨叫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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