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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主后宫-第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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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为什么……”皇帝沉思道:“我的确是重病,可太后这样败坏我的名声,她想叫武阳伯家里的女儿配给楚王?为什么?”
  许元姝等皇帝想了许久,这才道:“你也别太放在心上,也别想这事儿了,指不定她们打的什么主意。”
  石氏抛出来的的确都是事实,可她们的目的……显然并不单纯,毕竟把这事儿死死捏住才是最好的。
  皇帝看她,“你是说……这事儿有可能是假的?”
  许元姝道:“这我就不知道了。”
  “郑家是怎么知道太后跟武阳伯说了什么?若不是自己编的,那就只能是武阳伯家里透漏的,可是我想她敢说出来,就不怕我去查证,那这话的确是真的。”
  “可武阳伯家里的人为什么要透漏这个?我记得当初太后想叫让她们家的姑娘配给皇子,她们是很开心的,可是后来你生病,她们又反悔了。”
  “但是到了最后,武阳伯家里的姑娘又配了皇子。她们这样反复又嫌贫爱富的,到现在都还抬不起头来,可见武阳伯家里是没什么气节的。”
  “我虽然觉得去怪那姑娘不太好,毕竟她做不了主,都是父母定下的亲事,可正常的做法,应该是这姑娘至少也要去庙里修身养性一阵子的。”
  皇帝的眉头皱了起来。
  “可见是武阳伯见你当了皇帝,后宫又只有我一个,心生妒忌罢了,但是这话不能她们自己来说,所以找上了同样差点给你当正妃的郑家。”
  “我记得郑家只有一个嫡子,却不是长子,今儿来的这位石氏也不是郑姑娘的母亲,她是郑姑娘的大伯娘。”
  “一个庶子媳,纵然是出了事情,也好推脱责任。”
  “说来说去,本意是妒忌,其次是为了不叫太后好过,毕竟我跟太后不合,也不是什么难打听的事儿。至于最后……是为了皇帝的后宫空虚。”这就是能得利的地方了。
  皇帝眉头紧锁,许元姝给他换了一碗热饭,笑道:“所以方才我叫了茶点,就是为了给你解闷用的。听听就算了,横竖皇帝现在是我的,她们都够不着。”
  “快别想了。”许元姝推了推他,“横竖都是不相干的人,现如今两人都是你弟妹了,虽然还没过门,你可别把人宣进宫里来问话。”
  皇帝回过味儿来,瞪她一眼道:“我是这种人?咱们孩子还在里头呢。”说着又道:“这事儿就当没听见,以后那石氏再来,也不许见了。”
  “对啊。”皇帝像是忽然有了底气,“那石氏是什么身份?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宫的。”
  许元姝讨好的笑了两声,“赶紧吃饭,吃完了回去看孩子。”
  听见这话,皇帝总算是没那么忧愁了,只是夹菜的时候难免还有点心不在焉。
  许元姝这次没说话了,这可是个好机会,这一摊事儿引出来……皇帝明显已经发现其中的疑点了,再往下查……难免要查到自己病的有问题。
  那时候太后就真的逃不掉了。


第431章 东窗事发
  皇帝这两日不太开心,他原本应该是很开心的。
  元姝给他生了一对龙凤胎; 母子均安; 孩子一天天比一天活泼,元姝也一天比一天笑得灿烂。
  朝堂上也没什么烦心的事儿; 百姓安居乐意; 大臣也没什么刺头,虽然他的主张总有那么几个人反对,不过若是朝堂变成皇帝的一言堂,那也挺可怕的。
  而且明年他的天子门生就该出仕了,虽然等着他们成长起来至少还要十年; 可一切都按部就班的往前,他的永泰年一定是最好的年景。
  撤藩也都顺顺利利的,那些王爷们住在京城,俸禄也减了; 也没什么幺蛾子出来。
  再加上过年能从小年夜一直歇到正月十五,快一个月呢; 这难道还不值得高兴。
  可是一想郑家、武阳伯还有太后因为他选妃闹出来的那档子事儿; 皇帝就不开心了。
  “你这两日总唉声叹气的做什么?”许元姝问道。
  皇帝看她一眼,眼神里略带了点埋怨,“还不是前两日你说的事儿?这两日我思来想去,总觉得……这里头得益最大的是郑家,下来就是楚王了。”
  能问出这样的话来,证明皇帝没有往太后害他那一条去,而且他还是站在他是皇帝这一立场上想的。
  若他还是鲁王爷; 若康平帝死的再晚一点,这里头得利最大的就该是楚王了。
  “那你就去查啊。”许元姝抱着孩子轻轻拍了拍,听见孩子咯咯咯笑了起来,又道:“太后污了你的名声,不过我想这些年大家都看见了,想必武阳伯家里也不会觉得你是好色之徒。”
  “可太后为什么这样对你……不如先去找那她口中那两个做戏的宫女,至少能知道武阳伯家里是不是故意挑起事端。”
  皇帝看她一眼,微微送了口气,“那我就去查了?”
  这态度叫许元姝心中生疑,只是不等她问,皇帝便道:“万一有人浑水摸鱼,你得知道我不是看上武阳伯家里的姑娘了。”
  许元姝笑了两声,道:“要是有消息传出来,那指定是你派去的人不合格。”说完她又补充了一句,“查得时候也仔细些,别坏了人家姻缘。”
  虽然说要查,不过也没那么快,一来在皇帝心里,太后如今已经是不相干的人,况且皇帝也知道太后的内心有多么的歹毒,觉得按照她现在做的事儿,当年不过给他头上泼脏水而已,实在算不得什么。
  再者过年期间事情不少,比方大宴群臣,封赏功臣等等,皇帝甚至还抽空想了想殿试的考题。跟这些朝廷大事相比,一个已经去了观心殿的太后着实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只不过皇帝不是得过且过的性子,再加上一点疑心,这才一直记着。
  等到正月初六过去,皇帝这才叫了施忠福来,这事儿牵扯到他还在宫里当皇子的时候,又是这等隐秘,也只有施忠福能查。
  戴恩身子骨不太好了,六斤办事皇帝倒是放心,只是他还在靖王府,况且这里头的事儿他也不知道。
  “也不是什么大事,慢慢查着就行,别牵连到两人的婚事。”
  施忠福领命前去,很快六斤那边就得了消息,“施公公那边派人来要以前宫里轮值的记录了。”
  六斤微微一声叹,“幸亏陛下没叫戴公公去查,若是他,还真的不好糊弄。”
  “去吧,趁着过年,叫咱们的人退出来。至于施公公那边……”六斤沉思片刻,道:“先看看他能查到什么地步,当年的人死的死走的走,若是他很快查出来,那反而要叫皇帝起了疑心。毕竟施公公能力有限——”
  六斤一声轻笑,“不过死的死走的走……这本身就是破绽了。”
  正月十五皇宫里没办花灯节,虽然皇帝的孝期过了,可是宗室里还在守孝,皇帝虽然想热闹热闹,尤其是逗孩子喜欢,不过一来孩子太小也出不去,二来这时候办花灯节,显得有点没心眼,思来想去,就只在乾清宫里点了几盏灯看了看。
  “还是长得太慢。”皇帝掂了掂怀里的公主,叹道:“再长大一点就好了。”
  许元姝撇他一眼,道:“饭要一口口吃,孩子也是一天天长大的,你小时候不也这样?”
  皇帝笑了两声,道:“咱们儿子现如今还封不成,可我能先封了公主,可惜妙珠还太小,册封典礼也是受罪。”
  许元姝心头跳了跳,大魏朝的皇子……正常的册封就两个头衔,亲王,太子。
  亲王要么是十五岁入朝的时候封,要么是出宫的时候封,要么就像先帝的两个儿子一样,父皇死了,那就算还没怎么学会说话也是一样要封的。
  可现在皇帝有了封恭卓的心思……是想封太子?
  “你打算给公主封个什么封号?”许元姝笑着问道。
  皇帝没立即回答她,心中生出点懊恼的情绪来,废皇后封太子,这样的事情皇帝想了至少一个月了,只是这不是小事儿,得有计划,虽然皇帝觉得不太难,可他却没忍住先拿来试探了。
  “永福或者淳安。”说到后头一个,皇帝声音有点小。
  淳安是什么?淳安是大魏朝的祖籍,郑守备守陵的地方就在淳安。
  “还是永福吧。”许元姝忽然不那么心烦了,她笑道:“永福我挺喜欢的。”
  皇帝送了口气,忽然又道:“你把我儿子抱好,都有点往下掉了。”
  许元姝把孩子又往上抱了抱,笑道:“恭卓比妙珍重了快一斤呢,你先挑了轻的抱了,又嫌我抱得不好,你这是什么道理?”
  皇帝笑了两声,伸手招了宫女来抱了孩子,道:“这会儿天也黑了,咱们去外头看灯?我叫他们在抄手游廊上都挂了灯。”
  两人相伴出去,肩并肩走在抄手游廊上,许元姝一出去就看见上头挂着一个……不太规整,能看出来是新手做的灯。
  她手一指,道:“我喜欢那个,想提在手里。”
  皇帝笑的一晚上都没合拢嘴。
  日子不紧不慢的一天天过去,到了二月头上,施忠福来回报了。
  “陛下,当日那两个宫女已经找到了,一个还在慈宁宫伺候着,一个前年病了,后头去了皇庄上伺候。”
  “那些话是已经死了的湘君吩咐的,说是想试一试武阳伯家里的人是不是嫌贫爱富,心志是否坚定。”
  皇帝眉头皱了起来,这就是死无对证。
  而且什么叫试探?若是按照这说法,既然已经试出来她们心志不坚,难道不该从此不来往,反而给武阳伯家里的姑娘又找了个皇子……这又是为什么?
  “武阳伯家里呢?”
  施忠福低着头应道:“武阳伯家里不太安定,从去岁开始,就有消息说武阳伯的几个儿媳不满武阳伯夫人自作主张,又爱管闲事,非得插手儿子的家里事儿,搅得阖府不宁。”
  “奴婢差人查了武阳伯还有隔壁太康侯跟江乡伯家里,以及武阳伯的几个姻亲家里,下人们说是因为当初跟陛下的婚事。”
  “若不是武阳伯夫人一力主张坚持己见,武阳伯家里的几个儿子也能混上半个国丈当一当了。”
  “另外自打陛下当了皇帝武阳伯家里就跟郑守备有了往来,隔三差五的总会串串门。”
  “奴婢思前想后,还去查了查楚王跟肃王,发现楚王家资丰厚,不像……不像是宫女生的。”
  皇帝心里隐隐有了猜测,“这事儿的确不好查……死无对证不说,纵然是去问太后,她也不肯说实话,你继续查,仔细的查!”
  施忠福应了声是,低着头又出去了,皇帝冷笑两声,又去看折子了。
  自打许元姝在乾清宫生了孩子,皇帝这一家四口就住在了乾清宫,住着住着,皇帝也察觉出来乾清宫的好处,不管做什么都方便,因此也就打算长住了。
  不过乾清宫没有总管不成。
  施忠福被皇帝派出去查案子,兴许原先还是不紧不慢的查,不过真的查出来些不同寻常的地方,施忠福几乎是除了早晚请安,整个白天都扑在了这案子上。
  剩下戴恩跟六斤,皇帝选了戴恩,毕竟两人相比,六斤更适合留在司礼监当差,而且戴恩也当了几十年的乾清宫总管。
  这天早上刚吃了饭,皇帝道:“没几日便是他们百天了,天气也暖和,你身子也好了,不如……册封?”
  许元姝一笑,道:“收了大印等到现在都好久了。”
  皇帝笑道:“下回不提前告诉你了。”
  因着许贵妃要升皇贵妃,还有皇子公主百天,据说这次要连着公主一起封了,所以长乐宫还有乾清宫的人都是喜气洋洋的,一个个的寻着机会来许贵妃面前祝贺。
  皇帝看着甘巧第一个上前恭喜,笑道:“我就不多留了,你们好好侍奉娘娘。”
  不过皇帝的好心情等到施忠福回来,就消失殆尽了。
  施忠福一身的冷汗,声音都在颤抖,“……原先是查太后宫人跟楚王府下人的,只是奴婢想着既然出宫,不如去看看佩兰跟毛顺家里人,他们毕竟伺候陛下多年……没过多少好日子就去了……毕竟是一起当差的……”
  施忠福语无伦次的解释了好几句,听见皇帝不耐烦的哼了一声,这才又道:“没想他们家里人都不在了,听邻居说是被人接走了,一脸的喜色,说是去过好日子……”
  皇帝闭了闭眼睛,这两人……佩兰是茶房的宫女,毛顺是水房管小炉子的太监……都是当年母妃给他挑的人。
  “去查!继续去查!”
  与此同时,戴恩正等着给许元姝请安。


第432章 娘娘是个好人
  戴恩要来请安,许元姝是不会拒绝的; 她不仅叫甘巧去请他; 还请他进了平日里坐卧的屋子,恭卓跟妙珍两个平日里醒了; 也都在这屋里待着。
  等戴恩进来; 许元姝挥挥手叫奶娘嬷嬷等人下去了。
  戴恩给许元姝行礼,又冲着皇子公主行礼,道:“小主子长得极好,这才三个多月,就能抬头了。”
  虽然知道寻常人家的孩子也差不多是这个时候抬头; 可夸自己的孩子,母亲总是高兴的,许元姝脸上挂着真心实意的笑容,道:“多谢戴公公夸奖; 您在宫里看的都不是一般人,这么夸他们; 我替他们谢谢您。”
  戴恩笑道:“下头还要恭喜娘娘高升皇贵妃; 前头的皇帝不是没有宠妃,可添的位分没有一个高过妃的,娘娘还是头一份。”
  “戴公公今儿这是怎么了?”许元姝笑道:“你我也算结识多年,我这还是第一次听见戴公公这样直白的恭维人。”
  不过这句话说完,许元姝就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戴恩……怕是快不行了。
  他自打回宫之后就一直没精打采的,原先还是每日快到申时就离开; 到了这半年,更是做一天歇一天了。
  要不是在乾清宫伺候不用出去,他怕是……
  许元姝轻轻咳了两声,“您坐着,这都是您见过的第三个皇帝了,搁在外头也要尊称您一句三朝元老,您值得在乾清宫有一张椅子。”
  戴恩谢了两声,“奴婢的确是站不太住了,多谢娘娘。”
  虽然年纪大了,不过戴恩坐下来也还是正襟危坐,显得极其有气势,他双手一拱,道:“奴婢还想要谢谢娘娘,自打鲁王上位,宫里交给您管了,环境好了许多。”
  他微微一声叹,像是回忆起了过去,“……死的人少了,不管是宫女还是太监,赏罚分明,一切都有规矩,欺上瞒下阿谀奉承的小人也少了。”
  戴恩回过味儿来,道:“奴婢谢谢娘娘,奴婢也替他们谢谢娘娘。”
  许元姝笑了笑,道:“这话你也得在皇帝面前说一遍。没有陛下,这事儿没有这么好的结果。”
  说着她也是微微一声叹,道:“我看过原先的名帖,现如今进宫的人比原先也少了三分之二,可这事儿宫里的人知道,外头的人不知道,我听人说过,宫女差不多是三个里头挑两个,太监……太监得先净身才能被挑走的。”
  “挑不进来的那些人,宫女还好说,太监就……”
  “若不是陛下治下政治清明,百姓安居乐业,也能吃饱肚子,外头的人就要乱了,尤其是这些为了进宫的小孩子们。”
  戴恩附和了一句,“是啊,不到走投无路,大多数人不会想送儿女进宫的,这一年京城附近走投无路的人也少了许多。”
  许元姝一笑,“所以你还得谢谢陛下,若不是陛下,我这么来就得出乱子了。”
  “娘娘的确是个好人。”戴恩一愣,叹息了一句。
  许元姝收了脸上笑容,道:“您也是经历过不少事儿的人了,您今儿为什么来,我也能猜到一二,您放宽心,陛下不是不讲情面的人,您担心什么……不可能发生的。”
  戴恩的笑容里带了点释然,“老奴是悲秋伤春了,这春天的微风刮起来,万物复苏,可老奴却是一天天老了,不免有些伤感。”
  许元姝一笑,道:“所以说,有的时候书还是的少读一点的,书读得不多,就不会有这样的想法。”
  戴恩笑得声音有点大,这还是他第一次在主子面前放肆,“他们说老奴读书读成酸儒了。”
  只是笑了两声,他眼圈红了,“娘娘,奴婢斗胆求娘娘一件事情,奴婢想埋在安庆太子墓里。”
  许元姝一顿,随即也笑了起来,道:“这个我就要说一说戴公公了,这是你想岔了,你埋在安庆太子墓里又有什么用?”
  “我觉得你还是埋在康平帝的墓里好,一来是已经给你留好了地方,二来……你埋在康平帝的墓里,才能更好的照顾安庆太子,给太子撑腰啊。”
  戴恩愣了愣,意味深长道:“奴婢不觉得太后还能跟康平帝埋在一处了。”
  许元姝笑了笑,“你说的没错,本宫也不觉得。”
  戴恩岔开了话题,“两位小主子看着困了,奴婢先行告退。”
  许元姝也没多留他,道:“公公有事儿吩咐手下去做,您坐镇其中便是。”
  许元姝没太把这事儿放在心上,她一开始觉得戴恩过来,想说的那句话就是“老奴想跟安庆太子葬在一处”。
  不过第二天早上她没看见戴恩,倒是觉得有点奇怪。
  戴恩现如今管着乾清宫,按说每天早上都该来请安的,可今儿却没来。
  这么一来,昨儿那番话就叫许元姝心里有点不太舒服了,没等她问出口,张忠海上来行礼,道:“娘娘,戴公公昨天夜里忽然生病了,今儿奴婢先顶他一日。”
  这倒也没什么奇怪的,前年陛下刚登基的时候,身边只有张忠海一个,倒是也跟着办了不少事儿,叫他顶上合情合理。
  “戴公公生了什么病?可让太医看过了?”
  “说是昨儿晚上出去吹了风,打了个寒颤觉得浑身发冷,怕是时疫,已经喝了药歇下了。”
  许元姝嗯了一声,道:“在哪儿歇着?叫人好好伺候着。”
  张忠海笑道:“娘娘放心,戴公公在御茶坊边上的屋子歇着,距离太医院也近,太医才刚看过。奴婢也差人去看了一眼,说是看着有点虚弱,不过精神还算好。”
  许元姝点了点头,又吩咐几句饮食上要精细,只是心里还是记挂着,到了中午皇帝回来,便跟皇帝说了。
  皇帝道:“我叫他们看着了,下头人也不敢怠慢戴恩,咱们屋里还有孩子呢,虽然看着不太严重,也等他病好了才能叫身边的人去看。”
  “我知道了。”许元姝觉得胸口有点堵,不过皇帝说的也对,原先病了都是要搬去偏僻地方静养的,戴恩还能留在乾清宫里已经是恩典了。
  乾清宫原本就是皇帝的寝宫,里头书房也是好几间,处理政务也不用太憋屈。
  就像以前住在长乐宫,皇帝很少拿折子回来看,一来地方不够,二来也不好叫司礼监的太监在后宫里伺候,不过到了乾清宫就不太一样了,有的时候皇帝不太乐意去御书房,政务就全在乾清宫处理了。
  因此连六斤一天都要出入好几次。
  下午,寻了个机会,许元姝打着关心皇帝的旗号,叫了六斤来问话。
  “娘娘。”
  六斤礼还没行完,就被许元姝打断了。
  “你去——你差人去看一看戴恩。”许元姝皱着眉头道:“我心里不太舒服,昨儿早上他来请安,说了一大通似是而非的话,又说要给安庆太子陪葬,像是交待遗言。”
  “我原本不觉得什么,可是晚上他就病了,纵然是心有预兆,也没有这样准的。”
  “戴恩是司礼监的人,哪儿觉得不对立即就能看太医,如何能染上时疫?”
  六斤点头应了,不过许元姝还有话要说,有些不适合跟皇帝说的话,告诉六斤却没什么顾忌。
  “我刚进宫的时候,若不是他帮我,我怕是早死在吴贵妃手里了。”许元姝叹道:“纵然是我有手段,可是没有靠山,只有戴恩帮我。”
  “就算他有别的目的,可我从中受益了,不管这么说,他算是救了我的命。”
  六斤没说话。
  “还有那一碗面。”许元姝嘴角微微一翘,不管什么时候想起那一碗面,想起当时的心情,她的心里都是满溢的甜蜜酸楚。
  “我进宫的头一个生日。”许元姝脸上有了微笑,“是戴公公给了我一碗寿面,不是别的什么面糊弄,实打实的一碗寿面。”
  就是她去了东三所,在鲁王爷后院里当侧妃,那一次吃的也不过是碗拌面,里头还夹杂了她的计划,用生日来博取鲁王爷的好感。
  她长吸了一口气,“那碗面……大概是我最后一次真情实意的感动了。”
  六斤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眼角微红,又把头低了下来,倒也没安慰什么,只说了几句娘娘放心。
  两人也不用寒暄,该说的说完,六斤便离开了。
  许元姝微微叹了口气。
  到了晚上,许元姝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听见身边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皇帝像是起来了?
  她睁开眼睛,只看见屋里一片的黑,天没亮,屋里也只有一根蜡烛照明。
  “这么早?”许元姝迷迷糊糊的问道。
  皇帝在她身上轻轻拍了两下,道:“晚上汤喝多了,你睡你的。”
  许元姝裹着被子往里头一滚,很快便睡着了。
  不过皇帝却不像是要起夜的样子,他批了衣服,跟着施忠福到了外头,沉着脸道:“又查到了什么?”
  施忠福低着头道:“陛下……奴婢今儿回来,听见戴公公病得不轻,虽然……”他咬着牙照实说了,“虽然得陛下恩典,叫戴公公在乾清宫养着,可奴婢心里想着两个小主子,担心不已,就叫了戴公公身边伺候的人来问话,又去拿了戴公公的脉象。”
  “你想说什么?”皇帝像是察觉到了身边,声音里蕴含的怒气快要冲出来了。
  施忠福打了个哆嗦,像是被自己要说的话吓到了,“陛下,戴公公每日临近清晨便是高烧不退,却没有汗,吃了柴胡汤也不管用。”
  “一天差不多要昏睡半日。”
  “一病就起不来床。”
  “内里虚,上来就是实火,热闭了窍,导致汗发不出来,连水都不能多喝,怕伤了肾,只能用温水擦身。”
  “跟朕当年一模一样?”
  “请贺太医回来!”


第433章 戴恩之死
  皇帝在屋里来回走了好几圈,只是怎么走心也静不下来。
  无论是谁知道嫡母当年可能对自己动手; 现在又动了第二次; 他做出什么举动来都不算得过激。
  现如今皇帝不过是屋里踱步,这样的表现已经能用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来夸他了。
  只是他在屋里疾走了两圈; 面色还没平静下来; 就先看见一边的施忠福了,皇帝难免迁怒道:“你还不去!你拿着司礼监的腰牌,随时都能进出宫廷,难道要天亮了才肯办事!”
  施忠福又是一哆嗦,这些日子查到的东西叫他不能不害怕; 虽然皇帝的怒气不是冲着他来的,可这两日子他难免有点忐忑,甚至还有点怕知道的太多被皇帝灭口。
  “陛下,奴婢发现武阳伯一直在给佛慈庵供奉; 一年两千两银子,还有四盏长明灯; 直到陛下登基才减了些。”
  说完施忠福小心抬头; 看见皇帝脸上的怒气里夹杂着一点疑惑,急忙又补充道:“佛慈庵就是宝印大师出家的地方,宝印大师——”
  皇帝冷笑了一声,接上了施忠福的话,“就是太后身边的那个尼姑。”
  皇帝坐了下来,方才激动之下他激出了一头的汗,现如今已经能稍稍冷静了; 戴公公这一“病”,尤其是跟皇帝以前生了一模一样的“病”,不用推测也该知道这不是病,而是被人下药了。
  下药的人是太后。
  以前很多想不明白的事情就都有了解释。
  楚王为什么会急匆匆的逼着礼部下聘。
  甚至九哥被养成那个性子,都是太后故意的。
  “她的心肠怎么能这样歹毒!”
  皇帝忽然站了起来,“去请贺太医来,戴恩这是给朕挡了灾,叫贺太医——”
  叫贺太医治好他?
  皇帝想起自己当年都病了一个月,直接熬成了人干,戴恩快七十了……前两年还大病过,早已元气大伤成了人干,他如何能熬得下去?
  这么一想,皇帝的语气又软了,他叹道:“罢了,贺太医已经出宫颐养天年了,这种时候就不要叫他进来了……让太医院好好看着他,该用什么药用,内库里还有野山参和百年的当归,别叫他太辛苦。”
  施忠福这才松了口气,只是还没下去,就被皇帝叫住了。
  “你去叫上六斤。”皇帝道:“不用遮掩了,人证物证一概都查清楚了,朕这次……要废了太后!”
  皇帝既然不打算遮掩,那派出去的人手跟以前相比就有了天壤之别,观心殿被锦衣卫围住了,连送进去的饭都要一一查探,不仅仅要检查装菜的盘子盒子,连米饭都要锦衣卫拿筷子拨开,汤也要搅一搅,生怕里头藏了什么东西。
  太后什么时候受过这个气?纵然是她跟康平帝两看生厌的时候,宫里也没有人敢这样下她的脸。
  这还不够,宫外头也是一样,太后娘家也被围了起来,当年皇帝生病前后每一个人的去处,还有公中的账本,来往的人家都给查了个清楚。
  “哀家要见皇帝!他这是要弑母不成!”
  可这一次不一样了,戴公公在乾清宫中毒,所有的证据都直指太后。
  “您歇一歇吧。”奉命前来看守太后的曾太监幸灾乐祸的劝道,他脸上甚至还带着淡淡的笑意。
  “陛下日理万机,您既然自诩是陛下的母后,也该体谅体谅陛下才对,怎好用这样小事来打搅陛下?”
  “您该盼着陛下好才对。”
  “哀家要见皇帝!”太后一遍遍的叫,一遍遍的拍着桌子。
  曾太监头也不回的走了。
  只是刚到观心殿的班房,他还没坐下,就看见一脸阴沉的皇帝快步走来。
  皇帝一个人都没有带,也没穿着明黄色的龙袍又或者朱红的常服,不过一件简单的青色直身,连花纹都没有多少,腰间的革带甚至是灰色的。
  手上也没有灯笼,在昏黑的夜色下,几乎跟夜色融为了一体。
  这明显是私下过来,不想叫人知道的意思。
  曾太监急忙迎了上去,小声的叫了声“陛下”,也不多说什么,身子一侧,皇帝二话不说就进去了。
  太后刚搬到观心殿的时候,身边还有二十个人伺候,不过前儿皇帝要彻查此事之后,殿里就剩下两个宫女一个太监了。
  皇帝踢开殿门走了进去,屋里的人看见皇帝,虽然面上没什么惊慌的颜色,只是彼此对视一眼,都低着头出去了。
  “你终于肯来见哀家了!”
  太后的语气中有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庆幸,不过皇帝察觉到了。
  “我母妃当年的病,是不是你动的手脚?”
  太后一愣,怒道:“是许氏贱婢诬赖哀家!”
  皇帝脸上闪过一丝失望,“她什么都没说……她连我母妃见都没见过,一晃七八年过去,朕连当年的诊脉记录都没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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