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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主后宫-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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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3章 拜访齐王府
六斤跟着魏贵太妃到了内殿。
“奴婢是想去一趟殡宫的,不管是奉先殿还是在外头太庙祭祀……先帝毕竟还未曾入土为安。”
魏贵太妃也跟着叹了口气。
“陵墓已经快修好了; 就差了精细的地方; 还有就是外头神道上的雕像,中间有一块没有雕好; 第一批采的石头不太够; 陛下的意思是干脆重新雕刻。”
听见皇帝这样重视先帝的陵墓,魏贵太妃脸上略有欣慰,道:“皇帝是个知恩图报的,这点我倒是不怎么担心。”
“这么算着……年底先帝就能入土了吧?”
六斤点了点头,道:“奴婢来; 主要是想问一问娘娘,上回……奴婢这次去殡宫祭祀,要不要带上荣亲王跟梁亲王,还有……卓氏的两个孩子。”
魏贵太妃的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 下意识便道:“恭钰才多大一点,万一吹了风——”
她说到一半就打住了; 冷笑道:“你带上卓氏的两个孩子; 上回她不是还说想去祭拜先帝?还说别人都不叫她去?这次你带着他们两个一起,叫他们给先帝好好的扫一扫慕。”
祭祀自然不可能跟出游一样舒服,甚至有点苦,况且他们两个去祭祀先帝,齐王妃就是表面上不说什么,心里必定不喜,他们在齐王府的日子就更难过了。
身体虚弱加上郁结于心……
魏贵太妃又道:“我记得上次他们还说对不起恭钰?让他们去给赵贵妃上柱香; 在她陵墓前头也好好的说声对不起。若不是恭越那一脚,赵贵妃怎么会难产?那孩子怎么会生下来就死了?若是那孩子不死,赵贵妃又怎么会养不好身子?”
“他们是该好好的跟赵贵妃道歉的。”
“卓氏虽然葬在西山陵园,只是那地方葬的都是孤魂野鬼,不是没等一岁就死了的孩子,就是被废被贬的皇室宗亲,他们两个也都是孩子,你看好他们,别叫跑进去了。”
六斤应了声是,道:“不耽误娘娘用饭。”,说完便告辞出了慈庆宫。
魏贵太妃这反应不太对……像是恨不得叫郡主跟世子去死的意思。
可若是她真的想叫他们两个死……不会等到现在。
六斤回到司礼监便找了小太监来,“我记得贵太妃前些日子叫齐王世子跟郡主抄书来着……叫她把东西都送一份出来,若是贵太妃还赏了别的什么,也一并找来。”
到了第二天,消息传来,说是除了抄书的东西,再没别的了,只是郡主跟世子把东西都搬去了王妃屋里,她是在世子身边伺候的,想去王妃屋里拿东西不太方便。
六斤想了想,吩咐道:“过两日我亲自去一趟,叫她准备好。”
过了两日,尚功局做好了衣裳,来长乐宫请安了,原先许元姝就吩咐过新罗王女的事儿交给甘巧照看着,前两日太后宫里的那一幕甘巧也看见了,再加上后来娘娘跟皇帝谁都没提起这两人来,宫里更是连收拾房子的意思都没有。
其实明眼人都知道这两人怕是进不了宫了,所以甘巧都没叫这女官进去,看了看衣裳没什么纰漏,便道:“直接送去吧。”
会同馆里,金慧贤客客气气的迎了宫女进来,道:“天气干燥,您喝一杯茶再走吧。”又问,“上回是魏县君来帮着挑的颜色,怎么不见她来?”
这宫女在宫里是见过甘巧是个什么态度的,她如何敢多待?连坐都没坐下,道:“宫里事忙,临近过年又要赶制过年用的荷包,就不多留了。”
等着宫女出去,金慧贤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这不太对……”她轻声道,“拿着东西,去妍美屋里。”
自打上回她们从宫里回来,原本一整天的学习宫规就变成了只有上午,当时女官说的是因为妍美脚扭了。
可是跟今天的事情联系在一起,金慧贤越发的不安了。
“给咱们的衣裳做好了。”金慧贤笑道,“你试一试上衣合不合适。”
不过这包袱一打开,姐妹两个就不安的对视了一眼。
除了一身金色的衣裳是金妍美当日选的,剩下的都跟她们的选择大相径庭。
新罗是苦寒之地不假,布料的精细程度上也是比不上大魏朝的,就是颜色也不及大魏朝的鲜艳,可她们两个毕竟是王女,衣裳是不缺的。
尤其是金慧贤,又是从小花了大力气养的,就是为了来大魏朝伺候皇帝。
所以自己穿什么颜色好看,梳什么头显得稳重或者活泼,她是知道的。
今儿送来的这衣裳,就是怎么不配怎么来的。
“送衣裳的宫女没说什么?”金妍美轻声问道。
金慧贤摇了摇头,“魏县君也没来。”
“许是生病?已经入秋了,兴许是生病了。”
金慧贤展颜一笑,道:“可能是我想多了。”她又扫了一眼摊开的衣裳。
“咱们一来许贵妃便差人给咱们讲宫规,又要至少教一个月,这明显就是要打压咱们的意思。”
“至于这衣裳……你看给你备的就有一件是按照你的心意做的。也就是说,娘娘的意思是扶持一个打压一个。”
说到这儿,金慧贤已经把自己说服了,“魏县君没来,应该也是心中有愧,害怕面对咱们的质问吧。”
金妍美有点紧张,她双手抓着被子,故作诚恳地说:“无论如何,咱们都是亲姐妹。”
金慧贤笑了笑,道:“你好好歇着吧,既然娘娘要扶持你,你早点把脚养好,也好早点进宫。”
金妍美重重点了点头,宫女进来道:“公主,大长公主府的人来了。”
等金慧贤出去,金妍美立即便松了口气,想起原先程尚宫跟她说的,金慧贤这个带人接物,不是去伺候人的,宫里的娘娘不会喜欢她的。
金妍美轻轻摸了摸衣服上的金丝镶边,这样的衣服她也能穿了,金妍美嘴角一翘,淡淡的笑了。
大长公主府来的依旧是那婆子,今天她的装扮更是不走心,虽然依旧是换了粗使的衣服,可是手腕上那碧玉的镯子,又怎么可能是婆子戴得了的?
金慧贤请她坐下,不等上茶,那婆子便道:“一万石粮食已经准备好了。”
金慧贤如何不知道?朴大人已经走了两日了,她想微笑,可是嘴角翘起来一半就想起她的承诺,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就有点凄惨了。
她微微一咬牙,脸上硬是挤出笑来,点头道:“一切听凭跟皇后娘娘吩咐。”
贾氏乔装的婆子脸上露出个微笑来,解下腰间荷包,从里头拿出一个蜡纸包着的丸药来,打开里头一丸通红的药丸,她又把这东西往前一推,道:“吃了它。”
这样的颜色,怕不是加了朱砂还有红花?
金慧贤没有犹豫,她怕再犹豫就要后悔了。她直接捏起那丸药,放入了嘴里。
有点苦。
贾氏一直没有说话,直到那药丸被金慧贤全都吃了,她又推了推桌上茶杯,微笑着说,“喝点水。”
金慧贤知道这还是不放心自己,她非但喝了水,她还张开嘴叫贾氏看了看。
贾氏满意的点了点头,字据呢?
金慧贤又拿出自己写好的东西,贾氏摊开看了看,又小心叠在一起守在荷包里。
“我想请您帮我打听一件事情。”金慧贤看着贾氏,见她有点想要拒绝的样子,道:“我们能早点进宫,也能早点帮上皇后娘娘,听说许贵妃过年就要生了,还有不到四个月。”
贾氏道:“你说吧。”
“魏贵太妃的侄女儿,魏南嘉,可有什么变故?”
贾氏想了想,道:“这倒是不难打听。”说完她又道:“以后我就不来了,第一次送东西是跟在太后身后,倒是也不出格,后头会有人联络你的。”
金慧贤一听这话就皱了皱眉头,她们来会同馆已经一个多月了,大长公主府没说出具体的联络人来,就是说明到现在她们一个人都没有收买到。
“会同馆的管事太监。”金慧贤提醒道:“据说是许贵妃的旧人,若是可以,不如给他换个地方,免得来来往往都在他眼皮子底下。”
贾氏笑道:“不用这么麻烦,这些都是细微末节,你们很快就能进宫了。”
金慧贤心中的不安又升了起来。
两人正说着话,外头又有人隔着门道:“公主,方才会同馆的宫女来了,说太后娘娘宣您明日进宫。”
听见这话,贾氏一笑,道:“看见了吧,太后也想叫你们早点进宫,许贵妃……虽然风头正盛,可宫里没人喜欢她。”
这天早上,六斤到了齐王府。
齐王府的总管太监孙公公是跑着出来迎接他的,“您有什么事儿吩咐一声,哪儿用您亲自跑一趟呢?”
六斤脸上挂着礼节性的浅笑,问道:“王妃可好?临近中秋,宫里发了东西,我便向皇帝讨了这个差事,特意来一次。”
问的是王妃,不过不用想孙公公也知道是为了王府的两位小主子来的,毕竟是先帝的血脉,这又是先帝当年最宠信的太监。
“前两日刮风了,王妃不小心找了风,正吃药呢。”
六斤眉头皱了皱,道:“王妃身子可好?叫太医看过没有?”
孙公公道:“正吃着药,自打王爷去了,王妃每年春秋两季总是要生病的,唉……”
六斤一顿,道:“若是方便,我能不能去看一眼。”
孙公公想了想,“倒是没什么不方便的,只是先叫奴婢进去通传一声。”
六斤点头应了。
不过一盅茶的功夫,孙公公又来了,笑道:“您请,王妃吃了药觉得已经好多了,请您进去说说话。”
六斤点了点头,跟着孙公公到了正院。
王妃在西稍间里见的他,虽然听孙公公的意思,王妃病得不重,不过若真的还能起床,就该在西次间见他了,毕竟他虽然是太监,可却不是齐王府的太监。
“娘娘。”六斤上前行礼。
齐王妃坐在床上,床幔也是放下来的,她的声音听起来有点虚弱,“劳烦宫里挂念了,我这儿一切都好。”
六斤又冲着旁边立着的世子跟郡主行礼。
当着人,两人并没有多少说什么,霏霏甚至道:“能不能叫陛下派个太医来看看,母妃病不好,我这心里有点担心。”
这话听着意有所指。
六斤道:“郡主放心,奴婢回去便叫太医过来。”这话出口,他又见霏霏眉头忽然一皱。
六斤心中一跳,不过两个呼吸间,脑海里就有了猜测。
的确是有点什么,而且郡主参与其中了。
第414章 团圆夜不团圆
“我没什么。”齐王妃声音里带着浅浅的笑意,温柔极了; “不用这样兴师动众的; 我每年都要病上这么两回——”
“母妃,我担心。”霏霏打断了她的话; “叫太医给你来看看好不好?”
齐王妃道:“已经吃了良医所开的药了; 再叫宫里的太医来看,又要换方子,又要折腾,倒是不容易好了。”
恭越又去看六斤,六斤点了点头; 道:“派一太医驻在齐王府也不是不行……”
他故意一顿,目光若有似无从霏霏紧张的脸上划过,道:“不过若是王妃不愿意,那还是别看到一半换大夫。”而且这一点; 郡主是知道的。
看着齐王妃从帐子里伸出手来轻轻拍着两个孩子以示安慰,六斤心中飞快闪过一丝不忍; 道:“奴婢带了宫里今年新制的月饼; 请王妃尝一尝。”
齐王妃道:“多谢您亲自跑一趟,有什么您就跟孙公公说,我这病着,就不多留您了。”又道:“恭越,霏霏,你们送一送六斤公公。”
六斤行了礼便告辞,齐王府这等完全没有恩宠的王府; 没人敢走在他前头,六斤走了第一个,只是他才走到西次间,距离明间还有一扇镂空的隔扇门的时候,就看见对面东次间的门帘一闪,有人进去了,看裙摆是个丫鬟。
他原本就留了一件事情,当下停住脚步,转过身来,严肃道:“还有一件事儿,见齐王妃病着就没说。”
见他这个样子,孙公公只是有点紧张,可霏霏已经提起了警惕心,甚至还不由自主抓住了恭越的手。
六斤的目光在这一对姐弟身上划过,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对姐弟。
“八月十五是大节,奴婢要去殡宫给先帝上香,上次……听说世子跟郡主一直说没机会见先帝,不知道这次您二位可想一起去。”
“这……”孙公公有点犹豫,只是他也知道王府过继的这一对小主子不凡,当下也不敢发表什么意见。
孙公公虽然不说话,霏霏也是红着眼低着头,六斤却没打算放过她。
“您若是想去,奴婢去跟娘娘说,宫里……也不用太担心。”六斤轻叹,“您想去吗。”
恭越不说话,只是偏着头看着霏霏。
“我……”霏霏抿了抿嘴,半晌才点了点头,“是该给父——上柱香的。”
六斤叹了一声,道:“要过一夜的,虽然是殡宫,不过……一人也可以带上一个丫鬟,这事儿奴婢能做主。”
霏霏点了点头。
“郊外原本的冷一点,又是殡宫……多带些保暖的衣裳,大毛的褙子也带上。”
六斤不急不慢的吩咐道,说了好几句都不带重样的,反倒叫孙公公一条条跟着应是。
直到六斤听见东边又有了掀帘子的声音,他这才叹了口气,道:“也就这么多了,若是有什么想不到的——”他稍稍一顿,道:“烦劳孙公公再去跟齐王妃禀告一声,这事儿还得说一说。”
“不用了。”开口的是霏霏,显得有点急切,“母妃才吃了药,原本就要睡下的,回头等她醒了我们慢慢告诉她就成。”
六斤也没多说什么,直接就走了。
回去宫里没两天,六斤就得了齐王府那边送来的东西,再叫太医一看,香里下了药,久闻使人虚弱。
这就明明白白的了,魏贵太妃下了药,想要霏霏跟恭越的命,霏霏察觉这一点,然后联合——
不对,霏霏没这个本事。
那就是太后想叫霏霏做点什么,然后发现了这一点,之后霏霏为了摆脱魏贵太妃,又去害齐王妃。
六斤摇了摇头,这孩子心肠从根子就是歪的。
不小心泼上水或者墨汁、不小心摔了,又或者说这味道不好闻不喜欢,除非魏贵太妃叫人掐着她的脖子给她灌药,怎么都能把这事儿搪塞过去。
非要去害齐王妃……这该是太后的引导。
六斤轻轻摸了摸大拇指上的扳指,仔细想了想最近的这两件事儿。
皇后那边,最好是要抓住证据,等他们一路赶去边关,怎么也得年底了,边关的守备太监还得先通个气儿,所以先放一放。
齐王府这一摊子……六斤叫了人进来,道:“找人给湘君下药,吃了之后身上起水痘,跟天花一个症状的。”
既然她出宫养病,那就别回去了。
这事儿虽然能栽赃在太后身上……可是谁做的就该找谁,况且栽在太后身上只是一时得利,如今太后式微,过上几年魏贵太妃才是心腹大患。
还不如把这事儿掐住,叫皇帝隐隐地怀疑魏贵太妃。原本就是她的手段,也不算是委屈她。
六斤在心里盘算了一圈,打定主意这才又出了司礼监的班房,往御书房去了。
皇帝正在看折子,见六斤进来问道:“何事。”
六斤平平静静道:“如今在外头的守备太监还是康平二十二年换的,在外头已经是第五个年头了。”
他稍稍顿了顿,道:“江宁织造坊是司礼监外差的肥缺儿,奴婢听人说……一年下来怕是能捞上至少十万两银子。陛下……是不是该换一换了。”
听见织造坊三个字儿,皇帝心中一跳,想起元姝原先跟他说过,那个顾氏的哥哥就是织造太监,十多年捞了上百万两银子,又给自己活动到了司礼监。
他好像就是康平二十二年冬天回京的。
“换!是该换了!”皇帝斩钉截铁道,他从桌子后头绕出来,看着书房里那副巨大的大魏朝堪舆图。
“都得换,不仅仅是江南的……朕记得上回黄太监去新罗,就死在了半路上,辽东守备司的守备太监呢?”
六斤道:“五年死了三个。”
皇帝长舒了一口气,“八月了,快马加鞭两个月就够了。挑身强力壮的太监,江南富庶地方的守备太监一年一换,苦寒之地的……”
“陛下。”六斤急忙道:“去了那地方总是要适应水土的,路上也得走好久。”说着他声音稍微小了些,“边关着实没什么油水。”
皇帝叹道:“那便两年一换吧。以后去了边关的守备太监,赏蟒袍一件,月俸翻倍。若是不兴死在边关了,都葬入皇家陵园。”
“陛下大善!”六斤大声道。
皇帝笑了笑,道:“如今已经八月了,先去办这件事儿,过年前叫他们都回来——”皇帝微微一顿,“江南回来的太监……好好的查一查他们的行礼!”
六斤应了声是,又道:“只是太监换得勤,去了也得先摸一摸路子,尤其是盐税重镇跟织造大省,太监不捞银子了,怕是就要留在官员手里了……”
他说得越来越小声,最后连头都低了下来。
皇帝眉头一皱,这事儿他也听过,可是……皇帝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笑道:“这就是你想岔了。”
“这不是太监不捞银子,这是太监捞不着银子,他们若是捞不着银子,又如何能叫官员捞银子呢?”
六斤恍然大悟松了口气,道:“如此一来,政治清明、百姓富庶,指日可待。”
皇帝点了点头,可是又忽然叹了口气,道:“只是这叫政治清明的法子……的确有点上不了台面。”
不过皇帝的忧思持续了不到三两息,“你去吧,也替朕给先帝上柱香。”
转眼便是八月十五,虽然是团圆节,不过慈宁宫里却是由个坏消息开始的。
太后才吃了早饭,端着一杯参茶坐在窗子前头,看着外头小花园的景色,正想那许氏贱婢霸道至极,自己觉得桂花的香气太冲,宫里就一颗都不许种,就听见宋妈妈跌跌撞撞的进来,叫道:“娘娘!湘君、湘君她——”
说了一半宋妈妈就哭了起来,太后急得连杯子都端住,直接摔在了桌上。
“究竟是怎么了!你快点说!”
宋妈妈抹了抹眼泪,道:“湘君得了天花,没救过来,死了。”
“啊!”太后猛地叫了一声,直接站了起来,然后眼睛一闭,软倒在了榻上。
“娘娘!娘娘!”宋妈妈吓得急忙扑了上来,又差人去请太医,又叫了小宫女上来,三个人分别给太后掐着虎口人中。
半晌,太后悠悠转醒,沉着声音有气无力道:“前两日汪氏进宫,不是说她好好的,还说她好容易出宫一次,养病怎么也得月余才能回宫,不如叫她在外头逛一逛,哀家还说——”
太后猛地回过味儿来,倒抽一口冷气,“那个时候她就已经——”
宋妈妈点了点头,“说是在新罗那王女进宫第二天,湘君脸上出了痘,汪氏原本打算送她去庄子上调养的,又请了出过痘的婆子照看她,只是出城的时候不知道怎么被人看见了,就给送去了花娘娘的庄子。”
宋妈妈又哭了两声,“那地方就跟安乐堂一样,都是等死的人,湘君没人照顾,没熬过去,昨儿……昨儿去了。”
“湘君啊!”太后老泪纵横,“她陪了哀家几十年……”
“去叫汪氏来!她是怎么说的!哀家叫湘君出宫是——是养病的,怎么就死在外头了!她就不能花些银子,她怎么敢!”
一句话没说完,太后又觉得胸闷气喘,连忙躺了下来,只是这心里,怎么也平静不下来了。
“汪氏说家里没了爵位……马车上头什么标记也没有,府里出过痘的车夫就一个快六十的老头子,拦不住还叫人打了一顿,折了一条腿。”
“后来湘君给送去花娘娘的庄子,就更是接不出来了。”
长乐宫里也在说这事儿。
“亏得是早送出去了。”皇帝叹道:“这宫里就没几个出过痘的,若是叫她在宫里出痘,没几个人逃得过去。”
皇帝说着便又凑过去摸了摸许元姝的肚子,“你们怕不怕啊,你们父皇怕死了。亏得你们有福气。”
许元姝笑着拍了他两下,“什么是你们?什么是你们父皇?呸,乱占人便宜。”
皇帝笑了两声,道:“你看着你这肚子这么大,兴许里头有两个呢?”
第415章 偷听
“两个?”许元姝瞥他一眼,“你想好名字没有?”
皇帝一瞬间就没话说了。
许元姝笑着摸了摸肚子; “你们的皇帝爹可一个都不想要呢。”
“可不能这么说。”皇帝急忙扑了过去; 几乎是侧身躺在了许元姝的肚子跟前,“孩子听见该伤心了。”
他有伸手轻轻的摸了摸肚子; “父皇等你们出来——”
“连名字还没取好。”许元姝幽幽地说; 只是没蹦住自己先笑了。
皇帝轻轻在她肚子上挠了挠,叹道:“你这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许元姝看他一眼,道:“说到湘君病了,我倒是有件事儿。”
皇帝坐直了,道:“你说。”
“我这有了身孕; ”许元姝摸了摸肚子,“总是成天担心的,原先当宫女的时候,听女官们讲过安乐堂; 生了病就送去等死……宫女病了也不能看病,就是叫药童对症开药。”
“兴许不过是个风寒; 静养几天就好的; 最后就要去躺着等死。”
“湘君又生了水痘,应该是在宫外染上的,可我这心里总是不放心,不如叫太医给宫女太监们都号一号脉,都看过一遍。”
“还有那安乐堂,也得好好收拾收拾,至少……不能把不过是风寒的人跟得了重病的人放在一起。”
皇帝听她这么说; 沉吟片刻,“宫里太监宫女加起来一万多,太医院……太医也不少,可以都看一遍。”
“以后每季都叫太医给她们号一遍脉。”
“至于安乐堂……我记得在北安门里头?”
许元姝点了点头,道:“不仅如此,对面就是摆放尸体的地方,等拉去外头烧的,整天对着那屋子,病如何能好?”
“那便重新寻一块地方……”皇帝想了想,道:“重病的就还在原来的安乐堂——这样,以后宫里有人生病了,先叫太医看一看,若是静养就能好的,就在西苑寻一处偏僻的地方养着,重病就还在养在安乐堂里。”
这也算是不小的进步了,许元姝嗯了一声,叹道:“原先当宫女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太对。原先在家里,下人生病了也是要请大夫给看一看的。”
“丫鬟买来养到能用怎么也得好几年,宫女也是一样,进宫的时候多数都是六七岁,养到十几岁伺候人,一场病就没了。”
“纵然是治病贵吃药也要银子,可养她那么多年也花了不少吧?宫女一个月月俸四两,加上衣裳还有吃的饭等等,一个宫女一年怎么也得上百两银子了,这都花了,难道还差那点治病的钱?”
“再者太医好几十人,就给宫里主子看病,主子才几个人?怎么就不觉得给太医的月俸太多了呢?”
“还有,不多看病人,医术怎么长进?我听我外祖父说过,他小的时候学医,摸了好几千的孕妇,才能摸出来滑脉。”
“怎么就不怕太医医术退步呢?”
“原先我还在魏贵太妃宫里的时候,就老听说哪个娘娘体弱,哪个娘娘又开始吃药了,我觉得八成就是太医看得病人太少,后头就不会治病了。”
许元姝说完,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口,虽然是早就想好的话,不过说到最后还是有点激动了。
她扫了一眼皇帝,皇帝正看着她笑。
许元姝瞪他,“我说正事儿呢。”
皇帝摆正脸色,又把话题扯到了最开始,道:“当初那安乐堂也不知道是谁定下的规矩,病了就拖出去等死,这可太——”
皇帝微微一顿,许元姝直接便道:“没见识、目光短浅,回头得好好查查这规矩是怎么来的,引以为戒。”
最后头四个字儿叫皇帝又笑了起来,只是笑了两声就看见他的许贵妃瞪他,便又正色道:“你说的挺好的,这规矩的确是要改一改了。”
皇帝往许元姝身边坐了坐,道:“你若是空闲了,也想想还有什么规矩不合适的,咱们都改了。”
许元姝点了点头。
皇帝又道:“好容易八月十五,我连大臣都不宴请了,咱们出去转一转?我叫人又收拾了养心殿,你生孩子在冬天,银丝碳也叫开始准备了,若是到时候地方不够用,咱们搬去养心殿住。”
许元姝跟着皇帝站了起来,道:“这才几月?冬天还没到呢。这会儿备上碳,到冬天也该潮了。”
皇帝脸上就有了懊恼的神色,许元姝笑着给他拍了拍胸口,道:“要么咱们烤点鹿肉来吃?也不辜负你的心意。”
这话一听就是糊弄人的,皇帝看了看她肚子,“鹿肉?你现在身子本来就热,还能吃鹿肉?”
“你吃啊。”许元姝笑道。
皇帝面色立刻就平静了下来,有点居高临下扫她一眼,“把我火儿勾出来了,你管灭吗?”
“那再吃些鸭肉,鸭肉性凉。”
两人一顿胡说出了长乐宫,皇帝往北边看了一眼,叹道:“乾清宫看着虽然大,可是里头住着不舒服,只有前头一排屋子有窗户。”
他这是什么意思?许元姝心中一跳,这是说他原本是打算一起搬去乾清宫住?
“是啊。”许元姝也道:“屋子大了不好,屋子小了也不好,太大阳光照不进来,太小一照就投了,尤其是夏天,实在是太热了。”
两人这中秋节过得算是不错,吃的好风景也好,到了晚上,更是去了御花园最高的楼阁赏月,可是去给先帝扫墓的几人——
尤其是霏霏,不太好了。
皇陵距离京城的位置,若是真的快马加鞭,一天能跑个来回,不过霏霏跟恭越现如今还不会骑马,所以最后他们是坐着马车去的。
可就算是马车,他们早上天刚亮就出来,一路颠簸,到了皇陵也已经过了申时。
六斤早就差人通过消息了,一来就有热水,也准备了饭菜,不过既然是皇陵,饮食上肯定是清淡无比,一点荤腥都没有的。
马车上颠簸了一整天,等霏霏用了饭又沐浴过后,她只觉得浑身的骨头架子都要散了。
可是这还没完,她是来祭祀的,晚上还得去准备明天祭祀要用的东西,既然要当孝子孝女,那连净室棺椁灵台等等,都得亲自动手打扫。
这些在来的路上,六斤都跟已经说过了。
霏霏咬着牙,打算先去找恭越,然后再一起去找六斤。
“你的丫鬟呢?”霏霏进到屋里,就见恭越一个人坐着,手里捧着热茶,头发还用布巾包着,明显还没擦干,“她去哪里偷懒了,看我不打断她的腿!”
恭越摇了摇头,道:“方才六斤过来,叫她去问话了。”
霏霏面色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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