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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主后宫-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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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音极小,就算许元姝在他身边坐着,也只听见六斤两个字儿,她眼皮子跳了跳,道:“昨天先帝还好好的,怎么到早上就……没了呢?”
  皇帝把这一天的见闻捡要紧地都说了一遍,末了又叹道:“我也没瞧见,只听施忠福说了两句,只说他腿上都擦破了,现在怕是更重了,我叫人给请了太医,原想把他挪去静室修养,只是他说要伺候先帝,不肯离开乾清宫。”
  皇帝又叹了口气。
  许元姝心里松了口气,只是又有难掩的担心,好在这个时候担心忧虑的理由太多了,她眉头一皱,问道:“施公公没跟回来?”
  皇帝点了点头,道:“他还在那边看着,已经差侍卫去接他们了。”
  那就是还有三四天的样子,这三四天里头她能做什么?
  第一件事儿就是坐着皇帝的御辇,一路走正门进去皇宫,的确能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引到她身上来。
  “郡主——现在是公主了。”许元姝问道:“魏贵太妃也在乾清宫待了一天,公主……倒也不至于没人照顾。”
  一句话说的转了好几个意思,皇帝微微一愣,他是一点没想起来。
  “你倒是比我心细。”皇帝拍拍她的手,想了想道:“孩子又不是魏贵太妃照顾,跟着她来的宫女就青花一个,慈庆宫里好好的。要么咱们……”
  皇帝说了一半就顿住了,立即换了个话题,道:“咱们暂时先住养心殿,就在乾清宫旁边,等八哥出殡了,咱们——”
  皇帝又停住了。
  许元姝笑了起来,故意道:“我原来当宫女的时候就住过乾清宫了。”言语里一副我比你早的意思。
  皇帝笑道:“这可不一样,回头也叫你睡睡龙床。”
  说着皇帝又问,“你想住在哪里?”说着又补充了一句,“内廷十二宫任你挑。”
  许元姝觉得皇帝后头这个补充很没有必要,但是正因为他补了这么一句,又亲自来接自己……现如今这御辇已经过了金水桥了,这态度就值得叫人深思了。
  “我在翊坤宫和承乾宫都当过宫女,这两处地方我是不去的。”许元姝语气里带着点欢快,“我要住长乐宫。”
  长乐宫是什么地方呢?
  是西六宫最前头一排靠里的宫殿。
  名字不及承乾宫翊坤宫这样有寓意,也不是正中间的宫殿,可却是最实惠的一处。
  乾清宫左边出来就是长乐宫,正门对着养心殿后殿,中间最多不过三丈。
  想起她刚进府的时候,几乎是选了最远的一处院子,皇帝不由得叹息一声,道:“我把宏德殿给你留着可好?”
  宏德殿是一排三间的屋子,不过前头有抱厦三间,后头还又盖了三室,也不算小了,关键这是乾清宫的地方。
  许元姝故意把眉头一皱,道:“宏德殿,陛下,您觉得我住这样的殿可合适?”
  皇帝一想也是,便道:“改个名字就合适了。”
  许元姝没点头也没摇头,若是对着别人,皇帝便要嫌弃了,他最讨厌的便是这等模棱两可,明明答应了又不明说的态度,可元姝做这些小儿女姿态,他反而觉得可爱。
  皇帝笑了笑便开始寻思名字了。
  说话间轿辇已经到了乾清宫门口,皇帝先下来,又回头去拉许元姝。
  许元姝下来便察觉到了一群艳羡中夹杂着嫉妒的眼神。
  跟着皇帝进了大殿,她看见先帝……昨天晚上死了四分之一的后宫们都在里头跪着,还有他两个加起来也没超过六岁的孩子,一样在前头跪着。
  许元姝拉了拉皇帝的袖子,指了指前头那两个小孩子,道:“先叫他们歇了去,这么冷的天怕是受不住。”
  说着又指了指钱贵人,道:“那个肚子里有先帝的遗腹子,也别叫跪了。”
  皇帝听见便是,“还不快去!”说完便又叹了一声,“果然没个合适的人看着不行。”


第291章 叫他给先帝守陵
  许元姝上前; 波澜不惊给先帝上了香。
  皇帝陪着她一起上香,道:“你昨儿一夜没睡; 不如先去休息吧?”
  皇帝声音虽然不大,可是先帝的嫔妃们就跪在灵位前头; 如何听不见?
  当下连大殿里的哭声都失去了韵律感。
  许元姝正要应答,忽然又听见里头有动静,抬眼一看; 两个小太监架着六斤过来。
  待行过礼,六斤在先帝灵位前跪下; 从怀里掏出一块沾了血的帕子扔在火里烧了,又叹息道:“这是昨儿给先帝擦脸的帕子……不知怎么就揣在怀里了。”
  皇帝微微一声叹; 瞧见那帕子上的血迹不多,而且颜色也变暗了; 心中越发的伤感了。
  许元姝却瞧见火舌舔上那帕子的时候,帕子微微一卷; 露出里头一个淡青色绣着松柏的荷包来,正是她给了赵贵妃,又被先帝抢去的那个。
  许元姝视线就转到了六斤身边两个太监脸上; 一个面色还算平静,另一个平静里透出点紧张来。
  待六斤烧完东西站起身来,许元姝便道:“公公可否借一步说话?”
  六斤半低着头; 道:“娘娘有何吩咐?”
  几人到了一边的屋子里; 许元姝坐在皇帝旁边; 皇帝倒是一言不发的似乎想听听她要说什么; 六斤依旧被两个太监架着。
  “先帝……”许元姝故意一顿,好叫人知道她想说什么,“听说先帝是误食丹药,才导致身体不适,最后……”
  “我想跟六斤公公借几个人……好好的把乾清宫收拾收拾,至少那些害人的丹药不能再留下来了,您说是吗?”
  六斤晃了晃,道:“娘娘说的是,您想用什么人只管吩咐便是,奴婢都听着。”
  许元姝淡淡一笑,指了指六斤左边那太监,这人扶着六斤,手指头已经紧的把人衣服都捏出褶子来了,“就这位公公吧。”说着又道:“张忠海,你跟着他一起,好好把乾清宫收拾干净,害人的东西,一概不能留!”
  皇帝只管听着她吩咐,等她说完了才道,“不许偷懒。”
  许元姝站起身来,道:“六斤公公去歇着吧,陛下不会亏待您的。”
  六斤低着头,一直等他们离开这才直起腰来。
  张忠海心里还是有点惶恐了——非常惶恐,而且惶恐之上还有克制不住的兴奋。
  王爷当皇帝了?
  他的主子是从正门进的皇宫?这可是只有皇后才有的福分!而且是只有皇帝登基之后在宫里娶的皇后是能从正门进来的!
  换句话说……现在的王妃就是当了皇后,她也没这个福分!
  张忠海觉得他整个人都要抖起来了,再一想前些日子拿着银子离开的那些人……还有央求主子找关系去鸿胪寺下头会宁馆伺候的齐平顺。
  会同馆的确是个捞银子的好地方,外头来的使节到了京城可不就是大笔的撒银子,可是……如果他还老老实实的跟自己一处,伺候的就是皇帝,就是一起在这儿使唤乾清宫的太监了。
  到时候就不是从使节手里接银子,而是从皇亲国戚,公侯之家,内外命妇手里接银子了。
  他是十成十得后悔死。
  机会错过不再有啊……
  张忠海摇头晃脑的道:“赶紧着叫人去,谁能找出来东西,咱家在娘娘陛下面前替你们美言几句,表忠心的机会可没剩下多少了。”
  那太监眼睛都亮了,几乎是一溜小跑带着张忠海进去,另一个太监扶着六斤,两人慢悠悠的到了后头的小房子里。
  “你也去歇着吧。”六斤沉声道,“今儿晚上不会再有什么事儿了。”
  许元姝跟着皇帝到了养心殿里。
  甘巧跟蔓珊已经等在了里头,脸上难掩的兴奋,许元姝叹气道:“亏得陛下当初留了我下来,否则现如今身边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了。”
  皇帝便道:“怎么,这宫里的太监跟宫女就用不得了?”
  语气听着有几分调笑的意味,许元姝挥挥手叫两人下去,起身给皇帝整理着装,又褪去孝服龙袍等等,打算换上室内便服。
  “自然是没有自己人用着舒服。”许元姝应道,还小小打了个哈欠。
  整理衣服自然是要面对面紧挨着站着的,皇帝微微低头就能看见她的脸。
  眼底有了淡淡的乌青,嘴唇上起皮了,脸颊上还有点小皮屑,再一想四天前她送自己离京的时候,还是面色娇艳,白里透着粉,嫩得能掐出水来……
  皇帝心疼的握住她的手,道:“你好好歇着,有太监跟宫女呢。”
  许元姝很是不满意的抽出手来,道:“那不一样。陛下的龙袍就不是我给穿的,至少这龙袍得是我第一个脱——”
  话没说完,她似乎察觉到这话里有歧义,许元姝立即蹲下身来,轻轻一推皇帝,道:“你坐好,换双软鞋子。”
  皇帝想去拉她的手就停在了半空中,一想又是孝期,心里也有点不太开心,可是转念一想,当了皇帝,最长也就是一百天的孝期。也就是开春儿的事儿。
  鞋子脱了下来,可是许元姝却没站起来。
  皇帝伸手就拉她,“是不是头晕了?我扶着你。”
  许元姝抬起头来,嘴角是笑着的,眼神里却有点埋怨,她摸着鞋子尖儿上被顶出来的小突起,“鞋子小了。”
  皇帝微微一叹,道:“就穿了三天。”
  “还骑了一天马赶路呢。”
  “这鞋子也是你赶出来的。”
  灯光下,许元姝的眼圈看起来有点红,她扬声道:“打热热的水来给陛下泡一泡脚。”
  外头宫女应了声,皇帝又道:“跟朕一起泡?”
  许元姝笑道:“不要,你赶了一天路呢。”
  皇帝气得笑了起来,“小没良心的!”
  等泡了脚,两人并排躺在床上,人是一人一个被窝,手却是拉在一起的。
  许元姝道:“先叫张忠海跟着陛下,等施公公回来就好了。”
  皇帝嗯了一声,道:“赶紧睡吧。”
  “我还没说完呢。”许元姝捏了捏他的手,“我叫他去查那些脏东西,知道这东西藏在哪儿的太监不能留,他们明知道这东西不好,却也不劝着先帝,可见只知道阿谀奉承,却不为先帝着想。”
  这话题有些沉重,皇帝点了点头,又想起元姝看不见,便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我不会碰那些东西的。”
  许元姝松了口气,乾清宫里里外外伺候的宫女太监不下一百,一气儿都换掉是不可能的,她先这么清一波,六斤的人手就能多留些日子。
  三个月过去皇帝用顺手,也就不用走了。
  “还有六斤……”皇帝有些踌躇。
  许元姝立即便道:“赏他个蟒袍叫他去给先帝守陵,再叫人好好照顾他也就是了。”
  皇帝眉头皱了皱。
  许元姝又道:“我前些日子经常去看魏贵太妃……没觉得她多有烦恼,先帝……倒是见过两次他衄血,可是服食那些药却没人知道……可见六斤瞒得多紧。”
  “明知道对先帝不好也瞒着,至少该跟贵太妃透透气吧?”
  言语里一副劝皇帝不要在用他的意思。
  皇帝嗯了一声,道:“我再想想怎么安排他。”
  “还有,明天——”
  皇帝手就捂在了她嘴上,“赶紧睡觉!”
  许元姝呜呜了两声,一口咬在皇帝手上,气得翻过身去不说话了。
  她的话大面上是站着理的,可就算俗语说天家无私事,也没有任何一个人是喜欢叫别人知道自己的所有事儿的。
  皇帝也不例外。
  六斤能瞒得这样严,当了皇帝梦寐以求的不就是这样的太监?
  许元姝是一夜加上两个白天没睡,翻过身去很快就有了小小的鼾声。
  皇帝听见这声音不由得笑出声来,却又想起她方才那番话来。
  再一想六斤到死都想瞒着,恨不得带着这些秘密去给先帝陪葬……这样的人难道平日里没劝过先帝?
  他肯定是劝过的。
  他的八哥……说好听点是自己有主意,不为外物动摇,说直白点就是刚愎自用。
  皇帝轻轻叹了口气,叹了一半又怕吵到人,闭上了嘴。
  六斤这样得用,若是能叫他留下来……所以得想个什么法子呢?
  子时刚过,万籁俱静,安次县城里的驿站大门就被敲响了。
  门敲得急,能看出来来人非常的焦急,可声音不大,像是怕吵到里头的人。
  驿丞提着灯,睡眼稀松的打开大门,就见驿站外头被一群身着盔甲的侍卫围住了,还有连官帽都带歪了的县令。
  县令一见他出来,便道:“快快快!鲁王爷继位了,皇后娘娘就在你这驿站里住着!”


第292章 我是来报仇的
  驿丞打了个哆嗦; 立即清醒了过来,转身便要带着人往里头去; 只是才走了两步,忽然又转过身来; 跟县令道:“大人,不能叫这么多人都进去,况且都这个点了。”
  驿丞一指; 两人齐齐看了看天,月上中天; 县令一拍脑袋也清醒过来,“的确不能打搅娘娘安眠。”
  “鲁王爷走的时候留了贴身的太监下来; 咱们先去找他说一声,不能惊扰皇后娘娘凤驾。”驿丞提议道。
  县令点了点头; 驿丞很快进去喊人。
  鲁王临走的时候吩咐施忠福跟王府的侍卫总管两个一起看着这一群人马,他自然是不敢睡的; 纵然已经到了子时,也是跟统领两个和衣而眠。
  听见鲁王爷登基的消息,他颤颤巍巍的拉了拉衣裳; 同王府的侍卫总管道:“赵大人,您扇我一巴掌?”
  赵大人也是一脸的惊讶,听见这话苦笑一声; “要么您先扇我一巴掌?”
  施忠福笑了出来; 道:“我就说咱们王爷洪福齐天!”
  白天从王爷走; 他们两个就是担心了一整天; 一个太监一个侍卫,对皇宫里那点子龌龊事情也是知道不少的,总之一开始还忍着,后来便是一条条猜得是越发可怖了。
  两人结伴一起出来,看见外头密密麻麻的侍卫,还有县令等等地方官也在外头等着,心中越发肯定这是真的了。
  要知道昨儿鲁王爷歇在驿站的时候,县令可是只派了县丞来送了份贺礼的。
  那几人上前行礼,客客气气道:“施公公,您看……”
  施忠福把腰一直,道:“夜里自然是不能上路的,烦劳县令大人给这些侍卫安排些住处,夜里凉,不能叫他们冻着。”
  又道:“娘娘现如今歇着,等天亮再说吧。”
  态度非常不好,太监的嘴脸演绎了十成十,可县令反而弯着腰,比他更像个太监,道:“您说的是,下官这边去安排。”
  “安次县的灵崖山上有个泉水特别甘甜,下官这便差人去取,明儿早上请娘娘品尝。”
  施忠福嗯了一声便又回去了,赵统领一直在他身边站着,也对王府的侍卫道:“看紧了!”
  虽然说的是不能惊扰到里头娘娘,可驿站这地方毕竟不是自己家里,除了个朱砂还安安稳稳的睡着,剩下人看见外头火光通天,全都醒了。
  傅芳苓也是一样,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傅妈妈已经穿好了衣裳,道:“奴婢这便出去问问,那些小丫鬟说不清楚,更加不敢问,老奴就没什么顾虑了。”
  傅芳苓交待道:“看好咱们的人,前头横竖都有施公公,别多管闲事。”
  傅妈妈应了声是,傅芳苓披了衣裳,正端着床头套在暖炉里的水杯喝水,这驿站用的碳不好,屋子里待久了总觉得喉咙疼。
  “娘娘!”傅妈妈忽然跌跌撞撞地又进来,月光照在她脸上甚至有点狰狞。
  她压低了声音,“娘娘!陛下突发急病死了,临死前留下圣旨叫咱们王爷继位!娘娘!您现在是真正的娘娘了!”
  “皇后娘娘!”傅妈妈叫完便呜呜的哭了起来。
  什么!
  傅芳苓手一抖,水就洒在了身上,好在水是温水,一点都不烫。
  若是平常,傅妈妈便要立即叫小丫鬟上来给换衣裳收拾了,可今儿她是一点都没看见,捂着嘴喜极而泣。
  傅芳苓又坐回了床上,看着屏风上搭着的衣裳,因为不知道要留几天的缘故,她今儿翻了行李出来,男装、骑马装,还有一身水靠,现如今是……彻彻底底永远都用不上了。
  “娘娘!”傅妈妈忽然叫了一声,“咱们的快点回去!”
  她上前一步,凑到傅芳苓身边道:“那个小狐狸精还在京城呢!可别叫她占了便宜!”
  傅芳苓头扭过来,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她说的是许侧妃。
  “她怎么就这么好的命?什么好事儿都叫她占了?她跟宫里走得近……怕不是事先得了消息吧?”
  “怪不得要留在京城!还说要照看郡主,奴婢看她没安好心!”
  “还有她的那些嫁妆,嫁妆是多么重要的东西!她居然说卖就卖了,还是吃了那么大的亏卖了!敢情她老早就知道皇帝要死!鲁王爷要登基!”
  “娘娘!娘娘!”傅妈妈焦急的抓着傅芳苓的手,“你可不能再姑息养奸了!皇后跟王妃可不一样啊!”
  “母仪天下、太子、皇位、后宫,六尚局跟宫正司,还能在交泰殿宴请外命妇,逢年过节的朝拜,难道您要都让给别人不成!”
  “您是最有福气的一个,您是最像大长公主的一个,俗话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大声长公主若是知道她的孙女儿有朝一日能登上后位,想必她九泉之下也该瞑目了。”
  傅妈妈一声长叹,方才说的着急,她又喘了两口气,又轻轻咳了几声,正要说话,傅芳苓一指房门口,道:“出去!叫我一个人安静安静——我得仔细想想……”
  傅妈妈面上一喜,道:“您歇着,剩下一切事情都有老奴。”她小心带上门出去了,立即便扬声道:“赶紧叫人起来!收拾东西准备回京城!”
  “动作快一点!若是误了事,我叫你们好看!”
  傅妈妈一脸的笑意,看着院子里忙碌起来的人满意极了,她心里默默地盘算起来,她们一路过来安次县走得很慢。
  想必是王爷心疼女眷的关系,每日辰时才起,太阳把地晒暖了才走,晚上申时刚过就要歇下,每天在路上不过四个多时辰,这么一算,要是昼夜不停的赶路,她们一天就能回去。
  等东西收拾好立即就走,也就只耽误一个白天的时间,娘娘立即就能进宫主持宫务!
  傅妈妈一边想着,脸上的笑意就更浓了,被听见动静又回头来查看的施忠福看了个正着。
  施忠福眉头一皱,上前两步压低声音道:“傅妈妈,先帝新丧,关上门怎么样无所谓,只是当着人还是谨慎着些好。”
  傅妈妈微微一愣,知道自己是喜形于色了,她道:“多谢公公提醒。”
  “嗯。”施忠福淡淡应了一声,又问:“这是要做什么?”
  收拾行李准备上路难道看不出来?傅妈妈一边想,一边就觉得他是来阻止娘娘提前上路的。
  再一想这施公公跟许侧妃走的近,傅妈妈心里就升起几分警惕来,用他方才的话堵了回去。
  “陛下新丧,娘娘的意思是事不宜迟,赶紧回去奔丧,也好提现咱们的孝心。”
  施忠福忍不住要冷笑出声了,这位傅妈妈一向最热衷于权势,借着王妃的名号到处说事儿……不过施忠福转念一想,其实早点进京对他也有好处,只是……劝还是得劝的,况且王爷——陛下若是真的想叫他们早点进京,那来接的人就该有话的。
  想到这儿,施忠福便冷着一张脸道:“天气冷,明早上再收拾也是一样的,况且夜路不好走,马也看不清。”
  傅妈妈道:“叫他们多备些火把照明便是,快一点要不了十二个时辰就能回去,稍稍累一天,后头就能歇着了。”
  施忠福眉头一皱,又要反驳,傅妈妈道:“小郡——公主还在宫里,孩子还不到半岁,如何能离得了娘?施公公也要为公主着想啊。”
  这就差不多了,施忠福叹着气便又软绵绵的劝了一句,“女眷众多,怕是受不住啊。”
  傅妈妈又反驳,“原本路上就是一点都不累的,今儿又整整歇了一天,回去京城有的是时候休息,没得大碍。”
  施忠福一边叹气一边走了。
  傅妈妈越发的得意,站在外头也不觉得冷了。
  屋子里恩敬等人也醒了过来。
  恩敬不可置信的看着容娟,“咱们要当娘娘了?”只是话音刚落下,她脸上就有了忧色。
  “主子究竟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就嫌弃了咱们两个?叫我知道是谁在背后煽惑,我绝对饶不了她!”
  容娟的眉头一直皱着,虽然因为王爷离开了,什么把她们放到最后一辆马车,又或者放到最偏僻的屋子这等事儿也没做成,可施忠福专门嘱咐了丫鬟,不叫她们两个出来……
  纵然是当了娘娘……也是个低品级的娘娘。
  她这一天眉头都没舒缓过,一遍遍回想着在王爷屋里看见过的东西。
  “我觉得……我好像看见一双剪开的鞋子。”容娟慢慢地说,“像是那一双鞋子。”
  恩敬啊了一声,她如何不明白容娟在说什么,“还是许侧妃!”恩敬咬牙切齿地说,“等我见了主子——”
  “不。”容娟道,“你不能主动分辨,你得等主子来找你!若是你不心虚,怎么会主动提起鞋子?”
  “可是……”
  容娟没答应,她在想主子连她都嫌弃了……是因为当年是她收着衣服等物,她得像个什么法子把自己摘出来。
  要买通小宫女,装作不经意投给主子,当年许侧妃来送鞋子的时候她病了,那鞋子不是她收的。
  有了初步的计划,容娟心里不那么慌了,故意板着道:“我叫你好好练一练针线,你练了没有!”
  恩敬自然是没有练的,非但如此,容娟也就说了那么一次。
  一个是觉得不会东窗事发,一个……是想留一手好去掉一个竞争者。
  当下恩敬急忙拿了东西出来,“我现在就练!”
  转眼便是一夜过去,在傅妈妈的催促下,东西很快收拾好了,天刚亮,众人草草喝了粥,便又踏上了回京的路。
  巳时刚过,许元姝便收拾妥当,踏入了慈宁宫的大门。
  太后看见她一脸的诧异,许元姝眼睛一瞥,傲慢地说,“我要喝大红袍。”
  太后觉得可笑,道:“怎么,这个点不去给你主子行礼,来我这儿做什么?”
  许元姝冷哼一声,“娘娘,您知道我娘家母亲是什么出身吗?”


第293章 我要接他们回京城
  太后在宫里四十余年; 虽然昨儿的事情叫她头晕脑胀,睡了一觉也还没太缓过劲儿来; 甚至头还在隐隐作痛,可多年的经验已经成了本能; 叫她觉得许元姝是在挑事儿。
  太后原本不想搭理她,只是她进来的一言一语,无一不蕴含深意。
  态度傲慢是第一条。
  下来便是大红袍。
  大红袍是什么?是一等一的贡茶; 真正的大红袍就是山上那四棵树,年份好就是一斤半; 年份不好连一斤都没有,宫里这些人都还分不过来呢。
  只是真要说起来这些也不算什么; 宫里哪个东西不珍贵,她真想喝也不是喝不到; 关键是大红袍里头还有别的意思。
  这茶是状元茶,有个第一的隐藏意思在里头; 她凭什么?
  许元姝也算是太后的老对手了,这两年太后没脸,一半都是她给的; 太后觉得她就是故意的。
  故意来耀武扬威,故意给她脸色看!
  这人头一疼起来,的确是不太克制得住了; 太后冷笑一声; “你配吗?”
  许元姝笑了笑; 外头宫女已经端了沏好的茶进来; 许元姝接到手上一看,茶汤清凉,清香中带着醇厚,褐中带着大红。
  的确是一等一的贡茶大红袍。
  “没想娘娘宫中的宫女这样懂事儿。”许元姝笑道,“多谢太后娘娘的大红袍,您放心,我不白喝您的茶,等今年的新茶下来,慈宁宫还是有的。”
  太后冷笑道:“不劳——”她一顿,道:“许侧妃费心。”
  许元姝笑了笑,册封的圣旨的确是还没下来,可是皇帝早上起床都不忍心吵醒她,这代表什么,就不用拿出来跟太后炫耀了。
  虽然皇帝的没忍心吵醒她,是隔着屏风给屋里伺候的所有宫女都强调了一遍,叫人觉得又好奇又好笑,可是这心意……许元姝是收到了。
  叫人捧在手心,是许元姝几年都没尝过的滋味,尤其这个人还是皇帝,不仅仅是温暖,里头还夹杂着虚荣。
  许元姝不否认这一点,能叫天下第一人捧着她,她心里的确是满足的。
  这么一想,她脸上就有了笑意,叫太后看见了越发觉得刺眼。
  “你母亲是什么出身我一点都不关心。”太后讽刺道:“你千万别告诉我,她是我宫里的宫女出去的。”
  许元姝摇了摇头,“我父亲原先是上林苑监典署,不大不小的官儿,家里有田有商铺,我自小衣食无忧。”
  “我是姨娘生的,我生母是许家的佃户之女,样貌好,被我父亲瞧上一顶小轿子就送了来。”
  太后又是一声冷笑,“小娘养的。”这话出口,太后只觉得一阵畅快淋漓,连头似乎都不那么疼了。
  她已经越发的不冷静了,许元姝默默地想,宫里的娘娘们都是要面子的,能直白的当着面骂娘,可能几十年都不会出一个。
  她深吸了一口气,鲁王爷的皇位说白了来路不正,要是真心想查哪里都是破绽。
  况且这么大的计划,不可能是六斤一个人做下来的。
  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虽然她相信六斤的能力,可若是风平浪静的过去,这些日子再没大事发生,那这些相关的后妃大臣皇子王爷们,不可能不一遍遍的想,只要想就能找到破绽,找到疑点。
  有可能没人反应过来,也有可能有人看见疑点但是不说,更有可能有人借此兴风作浪。
  她现在就得把视线全吸引在自己身上,叫这些人无暇顾及别的,更要吸引走落在六斤身上的视线,叫他能腾出手来把后头的事儿都解决了。
  当然……只要鲁王爷真正举行了登基大典,从现在的嗣皇帝变成皇帝,局面就稳了。
  所以这头三天一定不能出问题!
  “我嫡母姓孟,娘娘可有印象?”
  太后摇了摇头,“这后宫女奴三千,男奴六千,难道我一个个的都得记住。”
  这话说的可真够刺耳的,许元姝看慈宁宫里的宫女太监都不约通低了头。
  “我外祖父也姓孟。”
  太后冷笑,好像在说哪个女儿不跟着爹姓?
  “大名叫做孟青川,我舅舅叫孟柯林,我表哥叫孟世洪。”
  太后的眉头皱了起来,倒不是想起什么若有所思,而是一脸的不明就里,不知道许元姝连番提起她外祖一家是什么意思。
  “还是想不起来啊……”许元姝叹道:“您当皇后的时候,怕是做过不少这样的事情。”
  “我外祖父在太医院当御医,我舅舅在太医院当学徒,我表哥才定了亲……”
  许元姝嘴角翘了起来,眼圈却红了,“康平二十三年的正月,被你派太监赶出了京城,太后娘娘可还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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