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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请"君入瓮-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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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易单膝跪在雪地里,任凭暴雪侵骨,却纹丝不动,半晌抬头看着天边暗淡无关的月轮,心中苦痛如同一条沉寂千年的巨流,瞬间融进他的四肢百骸血液心脏。

没错,他是一只臭虫,自三岁起,杀了第一个人时,他便已经难见天日了。安景,安景,如此明亮夺目的你,我到底……该怎么办呢……

安景是被一阵强光刺醒的,还未睁眼便听脖子处传来一阵声响:

“咔!”

“哎呦,哎呦,我靠……”

正在哀戚之时,脖子上突然多了一只手及时的托住了自己的脖颈,安景睁眼,正想说谢谢,却发现是闻人烈这个冰块,瞬间脑子一糊涂,没想到昨夜共树而眠的事,倒是先想起来两人正在冷战了,正想喝斥这人不顾冷战规则私自主动靠拢我方,预备大事化了,谁知他竟然破天荒的笑了笑目光示意她往前方看去。

安景不知他耍的什么花招,但是还是很听话的转了过去,这一看,好一阵惊艳,好美的日出!

二人正坐于一处高树枝桠上,远方山峦之间由天地交界线往天空中一片红艳似血,山间淡云漂浮于山巅,薄雾袅袅,被霞光打上一层妖艳的底色,仿似舞着红绸的美艳女子,于云间起伏于山间飞舞,勾引着灵妖鼓动,使得观者仿若身处天外灵仙之岛。

安景第一次见到这么美的日出,心中澎湃可想而知,嘴角哆哆嗦嗦哆哆嗦嗦憋不出半个字,想了半天还是觉得有必要做句诗来纪念一下。所以就硬着面子上了!

“啊!美丽的……”

“咔!”

“嗷!”

阿景噙着泪花抬头,看向罪魁祸首,对之佩服的五体投地。

“调虎离山,用日出转移我的注意力,秒啊妙……”

闻人烈面无表情,看了她的脖子一眼,见之无事便伸手一搂她的腰,安景只觉一阵目眩,便已经从数十米的高空着地了,看着身边的人肉直升机,满意的点点头,道:

“将军,基于昨晚的服务很到位,所以,我宣布,冷战解除!”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一定要在三十五万字内完结,一定要!!!

☆、第 73 章

闻人烈只淡淡瞟了她一眼,便转身往军队处走去,安景见之无语,心觉自己是不是太善良了?这人的表情是无所谓还是不乐意?

天刚拂晓,众人还处在梦乡之中,虽说是在这种极其恶劣的环境之下,大家还是忍着饥寒交迫硬是在雪地之中躺了一晚。

有几个刚醒来的士兵看见闻人烈,便自觉地推搡其他的士兵,不一会,众人便全醒了过来,闻人烈走到巨石旁边对着众人冷声道:

“一刻钟,解决个人问题后出发!”

说完便独自坐下掏出随身的布包,开始就着酒囊吞咽起来。

青岚起身挑眼看了看闻人烈,勾唇甚是了解的调侃道:

“你一夜没回来,不准备跟我解释一下?”

闻人烈置若罔闻,青岚却是更好奇,凑近笑道:

“让我看看,咱们的大将军是不是红鸾星动了?难道是……你跟安校尉昨晚……”

闻人烈一个抬眼,目光淡淡没有丝毫波动,却明显加重了身周气流一阵鼓动,青岚连忙推脱道:

“好好,我可没说什么,说她一句你就要发火,这可不像你的性格。”说着看了看闻人烈手中的酒囊和硬馒头,摇了摇头道:

“死活不听任何人的劝,体内余毒未清,酒就相当于砒霜,什么时候你能自爱一些。”

“砒霜?你不能喝酒?”

闻人烈闻声一震,却未抬头看向来人,青岚见之更是纳罕,抬眼正要与安景说话,却被她接下来的动作吓了一跳。

只见安景一把抢过闻人烈手中的酒囊,咧嘴笑道:

“为了您的健康,将军,以后这酒就归我了!”说完还真的毫不客气的就着壶嘴灌了好大一口。

青岚见之失笑道:

“你这丫头,是想自己独吞吧。”

“有嘛有嘛?我是真的关心将军的健康,以将军的健康为己任是安景义不容辞的责任,以后像这种事情就全包在我身上了!”

闻人烈抬眼正对上安景灿烂的笑脸,迎着背后渐明的日光竟明亮的有些晃眼,心中万里冰川一角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渐渐消融,此刻,闻人烈似乎明白,青岚所说这个女子身上的光芒,原来真的可以突云见日。

安景却是丝毫未察觉到闻人烈的异样,只是仔细瞅着酒囊口上系垂下的一个红色圆心结疑惑道:

“这是……”

闻人烈见之一震,脸色阴沉的夺过酒囊往巨石下纵身一跳走开去,安景见之怔愣半晌,看见青岚一脸苦笑的样子,便坐下来凑头问道:

“那是沈鱼系上的?”

青岚闻言诧异道:

“你怎么知道是沈鱼?烈他……都告诉你了?”

安景甚是无语道:

“你不要总是低估我的智商好不好,你喜欢女人,张炜又是个男人,难不成还能是秀儿?想想也知道是沈鱼。”

青岚赞同的点点头,却总是觉着有哪儿不对。

“等等,这跟张校尉有什么关系?”

安景邪恶的勾了勾唇角神秘兮兮道:

“你不知道……这世上有种人类叫龙阳之君么?那次我看的可是清楚……”

“什么?”青岚一下子被勾出了好奇心。

安景见他上钩心里暗笑,嘴上却故作镇定道:

“哎呀这个可不能随便说的。”

“呵呵,你这丫头,想知道什么说吧。”

“沈鱼是不是大将军的心上人?”

青岚闻言一挑眉,反问道:

“你是因为好奇?还是吃味?”

安景一愣,忽而干笑道:

“当然因为好奇,你要不说就算了!”

说完便要转身往下跳,却听身后声音淡淡响起。

“他们不是你想的那样。”安景转身看着青岚。

“沈鱼当年救过烈一命,却因此失去了一些最重要的东西,那个圆心结是她在离开前赠与烈的,是唯一留给他的东西,也是我们要见她必不可少的东西。”

说着青岚抬眼认真的看着她道:

“事情远远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安景,你若是有耐心,迟早有一天他会主动将所有的事情告诉你。”

安景撇撇嘴不置可否,等着他告诉他,还不如自己去找答案,青岚的意思明显是不打算把剩下的事情告诉她了。

安景这么一想便要走开,却听青岚在身后急问道:

“哎,你还没告诉我你看见什么了?”

安景回头,正经道:

“哦……我看见张炜半夜上茅厕,恰好将军也进去了,他们进去干嘛我就不知道了,毕竟我是个女人。”

说完趁着青岚呆愣的瞬间,便转身跳了下去。

这一路风平浪静的有些诡异,安景的所有推测被推翻,似乎那次林中黑箭阵只是别人给他们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几条性命白白留在这茫茫的大山深处,没有因此牵引出一丝一毫的线索。

“老大。”

思绪突然被打断,安景抬头看着身旁满脸担忧的元易,询问道:

“怎么了?”

“你的脚。”

安景低头一看,颇为无语,脚上的鞋不知何时脚底被磨出个大洞,露出冻得青肿破裂的脚趾,刺骨寒风灌进洞里激的安景浑身一抖。

也是,这双鞋陪着她之前进行过无数个日夜疯狂的训练,到现在才报废已经算是一双好鞋了,就是时间不太对,安景咬咬牙,对元易笑道:

“没事,就是个无伤大雅的洞,我故意的,凉快。”

元易正想说什么,突听身后传来车轮滚动的声音,扭头便撞上一双细长妩媚的丹凤眼。

那双眼睛轻瞟了元易一眼,便转到安景身上,声线如同三月绿春风,直照安景门面铺散而来。

“安姑娘,路上劳顿,若是不嫌弃,便来小王车上休息片刻,小王车上刚烧了一壶好酒,正适合女子暖胃。”

安景本想拒绝,但却透过司马翎掀开的车窗,正好看见了里面暖绒绒的狐裘皮毯,眼里顿时冒光,恨不得一头钻进去,忙不迭的点头。

“大皇子说笑了,军纪有规定,将士行军不得有任何优待。”

闻人烈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安景扭头一看,正对上闻人烈淡薄如刀刻般的双眼,眼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安景顿时沮丧,扭头看着司马翎可惜道:

“谢谢大皇子好意,安景不能擅离职守。”

说完便转要拉着缰绳往前走,路径闻人烈身旁之时,却被轻轻一拉,两个马头正反相对,安景看了近在咫尺的闻人烈一眼,只见他解开自己的披风,轻轻抖了抖前倾着身子披在自己肩上。

安景怔愣半晌,忽而惊过神来要解开披风,却被一只大手按住,磁性声音自头顶响起。

“这是军令。”

说完便扯着缰绳往前走去,安景远远看着他的背影,身上的披风尤带着他身上温暖的男子味道,心中不由得一阵激荡。

元易一旁看着,手中刀柄不觉握紧,竟生生将指甲嵌进刀柄之中,司马翎看着这番场景,眸中一闪,唇角似笑非笑。

“沈鱼在这里?这不是耍我呢吧?!”

安景看着眼前无比熟悉的粗壮榕树,心中滋味可想而知,还是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闻人烈,第二十四次重复了以上问题。

“你确定沈鱼在……这儿?!”

闻人烈略扫了她一眼,将马匹拴在榕树的一条气根上,其他人如法炮制。

“就地扎营!”

“闻人将军,这就是你说的地方?”

司马翎一身白色狐毛貂裘,立于雪中竟有些出尘之感,安景一愣,半晌黑线,还真是什么人穿什么衣服,绝配至极。

闻人烈看着他的双眼,眸中无波无澜道:

“水云庵乃我朝圣地,两国结邦与之相比,吾皇宁舍其二,望大皇子谨言慎行。”

说着便淡淡看了司马翎一眼,往前走去。

“众人在此待命。”

安景无语,只得下马,蹬着双破鞋往山上走去,这棵榕树生命力异常的旺盛,在这般严酷的寒冷之中竟然还郁郁葱葱顶着巨大浓密的叶冠默默伫立在一片冰天雪地之中,树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白雪,远远看去仿似一株开满白花的硕大花束,美不可言。

安景走在气根生成的甬道之中,那只破了洞的脚已经没有知觉,只得咬着牙往前慢慢走,已落后众人之后。

胳膊上突然多了助力,扶着她往前走,安景转头看着元易冷漠的脸,脸上的刀疤此时却衬得他脸侧的弧线更加柔和,安景盯着他半晌笑道:

“元易,你该多笑笑,你的心地其实很善良很温柔。”

元易手下顿了顿,低下头躲开安景的视线,当然也敛去了眼中一丝狼狈,安景却当他只是经不得人夸,害羞而已。

终于到了甬道之外,安景和元易最后一个出甬道,抬眼便看见站在闻人烈面前的悟觉师太,眼皮子忽而跳了跳,想起这女版弥勒佛对她说过的一句话。

靠,果然再见了。

难道她的人生真如同这师太所说,在这里将会有一个神圣而又遭瘟的转折点?哦他娘的,不要啊……

安景看着闻人烈,竟见他冲着悟觉跪了下去……

跪……跪?!

“微臣参见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安景呆愣的看着闻人烈,嘴角因长时间未合留下一滴闪亮亮的水滴。

太太太……轩辕皓他奶?!               

作者有话要说:

☆、第 74 章

悟觉却仍是带着悲悯世人的目光微笑看着闻人烈,双手合什道:

“贫尼凡尘恩怨已尽,施主,往日已逝。”

“微臣完家父所愿……从未忘记老祖宗。”

闻人烈低头单膝跪于地面,敛去眸底一丝情绪,悟觉看着他,轻轻将手放在他头顶,开口淡笑道:

“一方一净土,一笑一尘缘,喜忧无怒,肉灵非土,令尊已处神佛无相之地,无须挂怀。”

安景看着这二人互动,好半晌才反映过来,看向与她一般惊诧的司马翎众人,不过狐狸就是狐狸,司马翎的心思比她的心思可藏得深得多,能露出情绪就证明是真的被震到了,但是不知是不是错觉,安景竟然在他脸上看到一丝犹豫,犹豫……犹豫什么?

离开水云庵数日之短,时间轮回周转物有变迁,却丝毫不能影响这里半分,这里的每个人似乎存在于另一个空间之外,满目的植草花木,残败却不荒芜,偶尔有捧着半枯花根的素衣尼姑在廊道之间来回不紧不慢的穿梭,一切宁静而祥和,如同过着世外仙一般普观世人却遁世于外的生活,安景如今明白为何当初柳如茵总是惦记着这里,不是因为悟觉师太也不是因为逃避轩辕荣,而是因世间心尘,到此处,便都化作了沙间水滴云间风雾。

“久闻太……师太姓名,今日一见实乃吾等荣幸。小王是……”

“阿弥陀佛。”

悟觉一声叹息打断司马翎,目光淡薄却仁慈;微微颔首道:

“魔由心生,鬼魅横行,水云庵只有侍佛者和香客。”

司马翎一愣,双眼微眯了眯,却瞬间恢复温文尔雅的笑容不予回应。

悟觉也未去看他,只抬眼看着安景,微笑道:

“安施主,贫尼所言可属实?”

安景干笑几声:

“呵呵呵呵,师太好。”

闻人烈向台阶上看了看,抬眼声音略微干涩道:

“师太,沈鱼在么?”

悟觉看了看闻人烈,笑道:

“她已入了佛门,法号慧无。”

闻人烈眉间神色一痛,略闭了闭眼道:

“她不愿意……见我?”

慧无见之笑意不改,双手合什,目光带着悲悯轻轻凝望进闻人烈眸子深处。

“缘失缘灭皆是天意,不知信物可还在?”

闻人烈顿了顿,从腰间拿下酒囊,解下那个圆心结,递向悟觉,等候回答。

悟觉却连看也未看一眼,便将圆心结塞入怀中,抬头道:

“她只见安施主。”

“我?!”

安景指着自己的鼻子惊愕道。

“闻人将军,你可否能解释一下,小王为何不能亲自见小王的未婚妻?”司马翎温怒的声音传来,他向来善于隐忍,但往往最接近成功时越亟不可待,况且他在这里闻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这个太皇太后、闻人烈、甚至于安景和这个庵院,处处让他心神不安,他忌讳这种感觉,上一次出现这种感觉之时,恰是在三年前差点让他一败涂地的沈鱼。

眸中一丝冷光一闪,无论如何,他不能输!

闻人烈却只是看着悟觉不语,眼中却也是询问的意思。

悟觉转眼看着司马翎道:

“若相逼,莫怨颈上缚白绫。这是慧无托贫尼向施主带的话。”

司马翎一愣,忽而脸色一沉,却是收敛了神色,站立不语。

悟觉见之便不再管众人,只转过身道:

“安施主,请随贫尼来。”

“喂喂,好歹我是主角,怎么也得问问我愿不愿意见好不好,我不认识沈……慧无啊,她见我有啥用,我啥都不知道啊?!”

前方悟觉的背影却越走越远,安景忙回头以眼神询问闻人烈,闻人烈却只是目光淡淡的看着她,虽无波无澜,但是身周微妙流动的气流却明明白白的告诉她,不去的话,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好吧,解读得有些夸张,但是还是让安景狠狠的打了个激灵,忙不迭转过身蹬蹬蹬屁颠屁颠追上悟觉,心中有些中了头彩的感觉,这种事情不该是旧情人关系的闻人烈或是司马翎该干的事么?这隔了不知几辈子的关系还能找上她?难道苏茜生前得罪过这个女人?

这次比之前找柳如茵时还要复杂,竟然拐了不知道几个弯,一直从庵院山壁上的石阶一直走到尽头,气温都感觉骤降了好几度,才看见一个极不起眼的小门,安景喘了一口气,只觉冷风呜呜灌进自己的袖子和领口之中只激的鸡皮四起。

“就是这里?”

安景扭头看着悟觉。

悟觉点点头,便慢慢退后几步往山下走去。

几回下来,安景也大致摸清了这个悟觉师太的脾气,要是不想跟你说话,你就是用刀子架在她脖子上也是白费力气,反而要被她各种能饶死人的佛学理论给纠结成脑残,还不如自己动脑解题。

想着安景便慢慢推开破旧的小门瞬间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貌似柳如茵也是这个程序,但这里却远远不及柳如茵居住的院落,就好像是一个富豪,家里养了无数妻妾,柳如茵是宠妾,沈鱼是贱妻,物质待遇相差悬殊,却能明显分辨出妻妾之分,因为这个院子中里里外外都弥漫着一种浸入脑髓的禅意,是柳如茵那个身处佛院心却在外的假尼姑无法比拟的。

院中皆是被照料的极其细心的草木,屋院有些破旧,却很是雅致,到处都是主人日日精心打理过的痕迹,正对面是唯一的一间房子,门紧闭着,从里面传来阵阵念经声。

安景心中一叹,想起闻人烈那张提及沈鱼便情绪外溢的脸,也许他也未曾想到,这个他在心中念了三年的女子,如今真做了佛前论经人,他该是什么感觉呢?难受亦或是恐慌?沈鱼又是抱着什么样的感觉入佛门的呢?是为了摈弃红尘恩怨还心清明,还是心无牵挂只为了此残生?

“吱嘎!”一声,安景正准备敲门,轻轻一碰,门却顺力自行开来。

目光直直顺去,入眼既是一个体态修长的素衣女子,穿着尼姑素衣盘坐在蒲团之上,背对着她口中念着经文,隔着宽大的素衣,安景还能隐约看出这女子身形天然赐予的妩媚。

“你来了。”

声音如同她的身形一般俏丽动人,衬着平平的语调竟有些怪异的磁感。

安景走近她问道:

“你认识我?”

沈鱼却始终未扭头转身,语调稍微有了点起伏,语中无恨无爱,似乎已参透命理看开缘因。

“贫尼知道你心中有疑问,安姑娘,这世上无人不被命运所束,而你诞于轮回命理之外,是这世上唯一可左右自己和他人的例外,所以,贫尼只能找你。”

安景浑身一震,顾不得礼貌,便直接冲上去,正面面对沈鱼,这一看,却是吓得去了三分魂魄。

“嘶……你……”

沈鱼却丝毫不在意她的目光,嘴角浮出一抹笑,却将脸上那半面坑洼入骨的密密麻麻的刀疤扯得如同厉鬼阴笑一般,生教人把魂魄都给摄去一半。

安景忍住了八卦的心,终是想起来自己要问什么。

“你刚刚说……你知道我不是……”

“安姑娘相信鬼神么?”

沈鱼突然问道。

安景一愣,看了看她无比真挚的双眼,忽而笑了笑道:

“相信。”

“玉名册在我这里。”她又突然低下头。

安景一愣,而后黑线满脸飞,这个女人的思维跳跃性太强,完全跟不上拍子。

“安姑娘,若是你答应贫尼一件事情,贫尼便告诉你所有的事情,包括你来这里的原因,如何?”

安景忽而警惕性极强的摇摇头,貌似不小的惊诧了沈鱼一下。

“你先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再考虑要不要帮你,反正是你求我,我有选择的权利。”

沈鱼一愣,忽而笑开。

“我的秘密和故事都在我后背上上,你想知道,便解开我的衣衫。”

安景一惊,盯着她半晌,嘴角抽动道:

“你你……开玩笑的吧。”

沈鱼却只是淡淡静静的看着她,看的她自己都觉得不扒她衣服都是种不可饶恕的罪过。

好吧,她妥协,果然这个世界没几个是正常人的,越活越觉得自己都快跟着一块神经萎缩了!

安景无奈,只得尽量小心礼貌的扒人衣服,这么一动才发现她的四肢有些不正常,肌肉软塌塌的没有一丝力气,这才想起来自打她进门她的四肢和姿势就没有动过,猛地一愣道:

“你的身体……”

“贫尼已是废人,劳烦姑娘了。”

安景手中一颤,不知为何,脑子里第一时间却是闪现出闻人烈那张隐含痛意的脸,心中一紧小心翼翼道:

“是司马翎?”

半晌却未听她回答,正以为她是被戳中伤心事时,她却开口淡淡道:

“不是。”

安景不再言语,手中尽量轻轻解去她的衣衫,安景正对着她的脊背,一手拽着一肩的衣领,往下轻轻一拽,随着肌肤慢慢暴露在她眼前,安景的眼中出现一幅极其诡异甚至有些恐怖的画面。

密密的针脚,如同艺术作品一般在人皮上刺绣做画的密集针脚,甚至于还能看见未完全长进皮肉里去的白色的丝线,紧紧勒着肌理如同一根根丑陋的千脚虫。               

作者有话要说:

☆、第 75 章

安景倒吸一口气,被眼前这番景象震得良久不语。

“安姑娘,柜子里的红色箱子中有匕首,请你帮贫尼拿出来。”

安景一愣,反应道:

“安姑娘,时间不多了。”

沈鱼催促道。

安景按照她的话找到匕首,眉头紧锁看着沈鱼。

沈鱼却抬眼看着她温和道:

“按照你刚刚看见的那些扎着丝线的疤痕割开。”

安景浑身一震。

“你说……什么?”

“安姑娘,此事重大,请你务必照贫尼所言去做。”

安景紧紧盯着她的眼睛,呼吸一滞。她知道这个冷静的女子这样看似疯狂的要求意义定不浅薄,但她不明白她为何要死守着一个秘密,如今她就像是身处一片浑浊的湖水之中,四周无岸,看不清任何方向,就如同现在在这个异常坚韧的女子面前面对一个巨大的甚至十分诡异的秘密,没有任何头绪可言,反而越陷越深,她在内心深处抗拒着这个也许会给她带来危险的秘密,同时却又十分渴望这个女人能告诉她全部,然而,这就像是一个交接仪式,今天之后,她便完完全全变成了局内人。

安景跪在沈鱼身后,面对着背上恐怖异常的疤痕,仔细看才发现这些疤痕的排布是十分有规律的,一条条在周边蜿蜒,却不是很明显的围成一个甚是不规则的方形,疤痕是旧伤,时间起码在一年以上,看样子明显是有人故意将丝线埋在其中。

安景握刀的手颤了颤,她不是没切过人肉不是没杀过人,但是此刻在这个至始至终冷静如常的女子面前竟显得有些怯弱。

定了定心,手指紧了紧,便将刀刃往那些丑陋的疤痕上轻轻划开去。

“嗯……”

一声闷哼传来,安景手指一颤,鲜血自伤口之间流下,露出惨白的外翻的肉,很是骇人,她明显可以感觉到手下身躯的颤抖,僵硬而紧绷。

“你……”

“继续……”

安景牙狠狠一咬,索性使劲一划,慢慢露出里面的东西,竟然在皮肉中间还夹着一层布,安景一看,手上动作顿了顿,脑中混沌一片,竟是已经不能用震惊一词来形容,嘴角颤抖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这你是从哪儿得来的?”

沈鱼却已经接近半昏迷,脑袋耷拉着,只能从微微的喘气声中知晓她还是个活人。

安景手指颤了颤,艰难问道:

“你还行么?”

“安姑娘……不用顾及贫尼,尽管取出玉名册……便好。”

安景手中继续,心中却是五味杂陈,等到完全划开皮肤,安景手中已经被血浸染的血腥一片,整片本来就不怎么平滑的肌肤,此刻生生被揭去了一层皮,血肉模糊见之可怖。

安景捧着从皮肉夹层之间揭下来的仿似锦缎一般的布块,满目震惊,双手止不住的打颤。

“不可能,这种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安景抬头急切地看着面无血色的沈鱼,急切道:

“你告诉我这是从哪里发现的?”

沈鱼抬起头,额上汗如雨下,似是忍耐着极大的痛苦,半晌才颤了颤嘴角虚弱道:

“这就是玉名册……里的东西,我用了三年时间都……都没能参透……这里面的秘密,安姑娘……我拼死将它带出……太苍,如今……弄成这非人非鬼的模样,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安景看着手中的东西苦笑道:

“你就是用三十年也猜不透,这本就不是该出现在这个世界的东西。”

沈鱼一愣,正想说话,却听门外传来凌乱的脚步声。

“鱼儿,你如今连我都不愿意见了吗?”

沈鱼浑身一震,目光略显惊慌,对安景道:

“安姑娘,贫尼求你,万不要将这东西交到外面任何一人手中,贫尼当年好奇心重,留下了这祸患,安姑娘知道些什么贫尼不管,但是贫尼要你对天发誓,要亲手将这东西带出去毁掉,贫尼就算死,也能瞑目了。”

安景复杂得看着她,正想开口说话,便听门外“嘭”的一声,整个门被一股大力拍成碎片,门外日光突然如同潮汐一般铺射而进,还未等安景看清门外的景象,便见一个人影疾飞而来,霎时间门外响起杂乱的打斗之声,顿时烟尘四起触眼一片模糊。

好半晌才停下来,待门口烟尘散尽,安景才看清门外一人背对着她挡在门外,正是闻人烈。

“司马翎,我警告过你。”

安景顺着空隙向门外看去,竟看见院子中站着许多人,竟是本该守令等在山下的太苍随行军和闻人烈的士兵,正成对峙之势剑跋扈张。

再转眼却正对上了司马翎的眼,司马翎凤眼微眯,似笑非笑的看着安景,自她的双眼滑向她鲜血淋漓的双手,似是震了震,目光猛地在屋中搜索,地上那人血肉绽开的脊背就这么猝不及防的撞入他的眼中,瞳孔瞬间猛缩至极限,脚步颤了颤,喉头滚动几许。

“鱼……儿……”

闻人烈见之奇怪,便也转身向屋内看来,便眼见了这一幕,鲜血顺着安景的手和匕首一滴一滴滴在地板上,溅起无数微小的血沫,沈鱼塌着脑袋坐在地上,背后一片血肉模糊,竟是找不出一丝女子本有的白嫩肌肤,一动不动竟是像是死去一般,目光瞬间一痛,抬目震惊看向安景,眼中神色闪动。

安景见闻人烈看向自己,才猛然反应过来,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和地上已然痛昏过去的沈鱼,心中一寒,抬眼看向闻人烈,嗓子一动便要解释,却见他慢慢转过身子,慢慢走近沈鱼,脱下曾经温暖过她的披风盖在沈鱼身上,丝毫不在乎被污染上血渍。

“我……”

“噌!”的一声,自腰间抽出剑,冷目寒光对上她,竟是护在沈鱼身前针对她呈防卫之势。

安景恍然退后一步,盯着他冷冰冰的眸子,嘴角颤了颤苦笑一声,却无可争辩。

“众人听令!天朝安景行刺我太苍皇子妃,给我拿下!”

“啾”的一声,一支箭矢疾刺而来,安景却只是看着闻人烈,似要看透他内心深处那颗心到底是怎样一般冷硬。

然而,他没动,眼见着她的绝境,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动容。

在遇上他越加冰冷的眸子时熄灭了最后一丝期待,嘴角颤了颤,心中微痛,溢出嘴角的笑声有些难以言喻的复杂。

退后一步,险险避过疾飞而来的箭矢,从此拉开与这个男人的距离,嘴角话语干涩难咽。

“我说过,我不会再妥协。”

转身一纵,逆着冰冷的寒风,跳出了矮破的木窗。

司马翎看着破烂的木窗,目光沉了沉,下了追捕令,便转身看向闻人烈,看向他怀中的面无血色的人儿,心中颤了颤,嘴角却是勾了勾,笑道:

“闻人将军,军中出了奸细,可是尔等不可推卸的责任,不下令追捕也就罢了,为何还要抱着小王的未婚妻不撒手,莫非,你对小王的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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