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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直播攻略-第3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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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率先坐不住了,急吼吼地轰炸聂洋的耳朵。
【你真是一点都不急,聂良这是打算为他儿子铺路了!】
聂洋掏了掏耳朵,悠闲地道,“眼睛不瞎的人都看得出来。聂良寿数不多了,他再不好好纠正儿子的脾气,哪怕聂良死前为儿子荡平障碍,聂清一样守不住。你这叫什么?皇帝不急太监急。聂良想要培养那就让他培养,我们安安静静等着聂良病逝就好,没必要多做小动作。”
说罢,他抽出一卷竹简细细读了起来,仿佛一心只读圣贤书那般忘我。
系统被他噎得说不出话。
他这位宿主什么都好,唯独这个脾气让它头疼,时常反驳它的意见。
对于系统而言,太有主见的宿主可不是什么好事儿,因为这代表着难以掌控。
【权利的吸引力太大了,同时也能将人改得面目全非。你以为聂清接触权利之后还能任你拿捏?】系统忍不住吓唬聂洋,孰料聂洋不为所动,【你就这么自信,你能拿捏住聂清?】
“这不是还有你么?”聂洋翻了个白眼,“聂良都中招了,更别说聂清了。”
系统被他这话梗住了,这耍无赖的态度怎么就那么可恨呢?
这时候,一只体重十分壮观的橘猫费劲儿爬上窗沿,喵了一声摔到另一边。
聂洋眸光闪过些许笑意,对着那只猫儿伸出了手,轻唤一声,“猫儿,过来。”
橘猫摇了摇脑袋,喵了一声,乖顺将猫爪递给对方。
聂洋将体重壮观的橘猫抱在怀中,手指在它毛发穿梭,熟练地撸猫,橘猫原先有些抗拒,过了一会儿就舒舒服服地眯起了眼睛。系统见状,不忍看下去了,聂洋你这么猫控好么?
【给这死胖子减减肥,再胖下去可不得了。】
因为周遭的仆从都被打发走了,聂洋也不用在内心回答,反而笑着说道,“很重么?”
系统吐槽道,【十只橘猫九只重,还有一只十分重。】
聂洋又道,“重就重,我还养得起。”
二者对话的时候,没发现这只橘猫正以刁钻的角度扭头仰望聂洋的下巴。
【算了,不管你家这只蠢猫了。】
聂洋又将笨重的橘猫抱在怀中,准备出去散步。
“我家的猫儿,何须你管。”
橘猫情绪低迷,聂洋便用手指挠着猫儿的下巴,嘀咕问了两句,猫儿傲娇地扭过头去。
“闹小脾性了,出去玩吧,记得早些回来。”
聂洋笑着将猫儿放下,橘猫落地之后抖了抖毛,猫步走得歪歪斜斜,好似喝了酒一般。
橘猫钻入花园不见了踪影,估摸着去扑蝶抓花了。
众人都知道聂洋玩物丧志,身边养了一只胖得出奇的橘猫,不少人因此嘲笑他品味低劣。
聂洋不为所动,反而越发溺爱那只猫,园中养着的名贵花卉都是猫儿的玩具。
由此可见,这只橘猫也算得上猫中一霸了。
咱们的猫霸,此时却露出了人性化的迷茫和害怕,两爪盖在眼前,呜呜地嚎叫。
“为什么其他人穿越的都是人,劳资就是一只橘猫?这只猫也太胖了,走两步都喘!”
猫霸很生气地拍着爪下土壤,口中喵喵个不停。猫先生是此次参加“梦回千年”活动的欧皇,在他眼中,身前有一面虚拟屏幕,无数咸鱼不仅不同情他,反而哈哈他。
截至目前已经有十几个欧皇了,之前几位虽然没有碰见姜芃姬,但好歹是人啊,唯独这位变成了猫,落地地点也从东庆变成了中诏。是的,猫先生成了聂洋养着的宠物猫。
【放鹤亭】:你们除了哈哈还会做什么?难道没发现刚才那个小哥哥的反应很可怕么?身边除了猫根本没有其他人,他又在跟谁说话?自言自语的,让人忍不住起了鸡皮疙瘩。
【白雪歌】:我最在意的是那句话——这不是还有你么?聂良都中招了,更别说聂清了。聂良是中诏聂氏最强诸侯,他中什么招了?聂清身份还不知道,但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咸鱼们没有发现更多端倪,姜芃姬却瞧了个真切。
这个名为聂洋的少年,身上带一片系统残片。
对方跟谁说话,脚趾头想想都知道。
姜芃姬嘟囔道,“我是彻底信了老首长的话,斩神刀内的新系统是帮我忙的。”
第1451章 聂杨结盟(三)
当猫不可怕,可怕的是当了一只橘猫!
硕大肥重的橘猫蹲在墙头,望着院外的风景忧伤而明媚,时不时喵喵几句。
倘若有人懂猫语,便会知道这只猫正在碎碎念。
“梦回千年活动有打差评的地方么?本猫受不了这个委屈!非酋难得欧一回,穿越之后居然变成猫了。变成猫也就罢了,为嘛不能变成慈美人身边养着的熊猫?哪怕不能成为慈美人同床共枕的熊猫,那也别是橘猫啊!瞧瞧这个体重,瞧瞧这个体型,走三步喘两口气!”
观众们笑着嘲笑他。
【青丝长情丝短】:老兄有勇气,居然想变成慈美人身边养着的那只熊猫。主播的直播间串联着这个子直播间,你穿成什么东西,她都分分钟知道,你是想和斩神刀亲密接触一回?
姜芃姬可是出了名的小心眼,谁有胆子碰她的男人?
【猴子家的猫】:熊猫也不是猫啊,它是熊。
【喵喵喵】:橘猫兄,你别动你的臀了,没看到墙上的瓦片都要被你弄碎了?
咸鱼是没有同情心的,橘猫望着屏幕上飞逝的弹幕,幽幽长叹。
这时候,它脑袋上的耳朵抖了抖,敏锐听见脚步声靠近。
胖脸扭过去一瞧,瞧见院墙下站着一个身材高挺的俊雅少年,此人的相貌仍带着点儿青涩,介于青年和少年之间。容貌好,气质佳,胖橘猫抖了抖胡须,受伤的心灵得到了治愈。
虽然抱不到慈美人,但眼前这个少年郎也很赞啊,颇有几分卫慈年少时候的风采。
“这不是阿洋家的猫儿么?怎么跑到这里了?”
聂清对着胖橘伸出手,对方不为所动,一副稳如泰山的姿态。
他笑着让仆从取来垫脚的东西,这才将猫儿抱了下来。
刚被聂清抱在怀中,胖橘就悠长地喵了一声,恨不得在少年怀中打个滚儿。
“老铁们,这个优质美少年怀中全是阳光的味道,好闻!”
直播间咸鱼更加嫉妒了,这只猫的福气也太好了吧?
【秋叶夏花】:阳光的味道是什么味道?螨虫尸体?
胖橘仗着自己是一只猫,聂清几个听不懂他说什么,喵喵地跟直播间观众互怼。
聂清见胖橘这般异常举动,连忙将猫儿送还给聂洋。
二人对话的时候,胖橘和咸鱼们才发现这个充满阳光味道的少年就是聂清。
瞧着聂洋和聂清相处融洽,兄友弟恭的姿态,众人心中忍不住升起一股寒意。
他们不是耳聋,聂洋那句“聂良都中招了,更别说聂清了”,分明充斥着浓浓的恶意。
因此,但聂清准备将猫儿归还聂洋的时候,胖橘死死扒着聂清的袖子,叫声惨烈而悲怆。
聂清苦笑道,“平日那么嫌弃,今日怎么如此喜欢了?”
聂洋也道,“那便麻烦兄长代为照料一两日,兴许是闹小性子了。”
聂清只能将橘猫抱走,他知道堂弟很喜欢这只猫,因此照料得很精细。
橘猫也借此机会在聂清的房间到处瞎逛,见聂清开始办公了,他还爬上桌案,蹲坐而下,一副监督聂清的架势。聂清原想将胖橘抱下去,但猫儿这么乖,心软之下就没阻拦。
殊不知,这只胖橘身体里装着一个未来的灵魂。
通过胖橘的眼睛,另一端的姜芃姬能清晰看到聂清处理公文的内容。
聂良有心栽培儿子,但也没有将很重要的机密交给他,所以这些公文对姜芃姬没什么用处。
胖橘正踌躇着要不要写点儿什么提醒眼前这个少年。
聂洋对他有恶意,对聂良有恶意,不得不提防。
可——
当胖橘打算脑热疯狂一把的时候,系统的提示让他全身一冷,好似被当头泼了冷水。
他现在是一只猫,用爪子写出字已经很骇人听闻了。
写出来之后,聂清会信么?
聂清要是去和聂洋对峙,到时候说漏了嘴,这条猫命可就葬送了。
一想到这里,胖橘忍不住全身打了个哆嗦。
他穿越过来也才四个多小时,总不能变成第一个遭遇性命危机而被中断穿越的倒霉鬼吧?
这具身体的主人,原来那只胖橘也是无辜的。
被他穿越一回之后,再被主人活活打死,这也太残忍了。
胖橘想要插手的念头被他压了下去,再也不敢胡思乱想。
算了算了,他只是体验穿越的外来者,哪有立场插手旁人的人生?
胖橘摇了摇尾巴,安静伏在聂清腿上,一副“这块地盘劳资包了”的架势。
聂清浅笑着摇头,允了这只胆大包天的猫。
吃饭、睡觉、享受铲屎官的伺候、一块儿散步。
聂清捏着胖橘的胖脸道,“难怪阿洋这般喜欢你,我也有些喜欢了。”
胖橘控制不住身体习惯,伸出舌头舔毛,一边舔一边给聂清丢了鄙视的眼神。
少年郎啊,你可长点心吧,远离聂洋保平安啊。
聂清没有收到胖橘传来的眼神,反而一路散步至族学附近。
一人一猫能清晰听到院墙内传来的朗朗读书声。
胖橘蹲在他肩膀上,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聂清撸了撸胖橘的猫,感慨道,“真希望有朝一日,这样的祥和宁静能遍布整个神州。
“父亲要带兵出征了,若能大胜而归,我们离目标就更近了。”过了一会儿,聂清又道,“可惜父亲嫌我年幼,勒令我镇守后方,不然的话,真想与父亲一道带兵,出征杀敌。”
胖橘翻了个白眼。
出征杀敌?
凭你这点儿细皮嫩肉?
“父亲身体越发不好了,我很担心,但这事儿不能轻易泄漏,只能与你这小畜生聊了。”
聂清有些明白聂洋为何喜欢猫了,乖顺听话,不通人语,跟它说话不用担心提防。
过了几个时辰,胖橘精力耗尽,沉沉睡了过去。
等它再醒来的时候,它万分抗拒聂清,嗷嗷叫着要去找主人聂洋。
聂清哭笑不得。
姜芃姬瞧着屏幕沉思。
“聂良……真快活不成了?”
手指转着干净的毛笔,深邃的眸子透着恶意。
“如此说来,倒是能改一下策略了。”
姜芃姬原先打算猛攻杨涛,中诏战线采取防守政策。
如今一瞧,倒是可以颠倒一下,耗尽聂良精力,提前送他去见阎罗王。
第1452章 聂杨结盟(四)
哪怕众人早知道主公的脾性,可阵前更改作战计划,这操作依旧骚得让众人闪了腰。
主公,阵前变卦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啊,身为主帅的她不能这么任性!
亓官让眉头轻挑,余光觑了一眼卫子孝,正巧抓到卫慈没来得及挪开的目光。
沉吟一会儿,亓官让收敛无奈的神色,转而恢复平静,出列问道,“主公此举为何?”
按照最初的作战计划,他们将兵力侧重杨涛,预备在最短时间内拿下漳州,继而进攻南盛。中诏聂氏兵力凶猛,但大军背靠湛江关,利用此处的天险死守关门,聂氏想打进来也难。
湛江关乃是东庆和中诏的门户,此处地势险峻非常,真正的易守难攻。
当年孟湛搞事儿,试图将沧州卖给中诏聂氏,聂氏屁颠屁颠派人过来,还不是为了湛江关?
不管是谁拿下湛江关,大有可图。
聂氏拿到了,他们在进攻方面就占据了主动位置。
姜芃姬占了,她防守起来便会轻松很多。
因为两路开战,所以姜芃姬帐下兵马已经分为两路,行军都有两天了。
一路出征南盛杨涛,一路出征沧州湛江关,阻拦聂氏破关。
前者攻,后者守,分派的兵力和人员自然也不同。
自家主公一拍脑门说要调换作战计划,后续的影响极大,一个不慎还会耽误战机,后患无穷。鉴于君臣之间的信任,亓官让想听听自家主公这么做的理由,理由能说服他,他就支持。
要是主公拿出来的理由不能说服亓官让,亓官让断然不会让她胡来。
本以为卫慈和主公通过气了,但他刚才瞄了一眼,卫慈的神情也很意外。
思及此,亓官让手中的羽扇扇得越发勤快,频率高了不止一倍,吹得外衫飞动。
姜芃姬望向卫慈,卫慈出列作揖道,“主公更改计划不要紧,难就难在这么做要调整两路兵马,拖累后勤粮草,临阵换将亦是兵家大忌。依慈所见,还请主公思量再三,再做定夺。”
卫慈和亓官让都表示了隐晦的反对,另外几个自然更加难以说服。
只是姜芃姬积威久已,他们没有将话说死。
先听听主公有啥想法再决定支持还是反对呗。
倒是孙文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孙文与姜芃姬的接触算是最少的,但这不妨碍他将自家主公当做钻研课题,时常琢磨。
按照他的了解,自家这位主公可是无利不起早的典型,她不可能不知道变卦潜在的隐患。
姜芃姬眸光扫了一圈,落到席位比较靠后的孙载道身上。
“载道对中诏聂氏有什么了解?”
在场众人,唯独孙文是中诏人士。
真要说了解,大儒万轩——万长斋才是最了解的,但人家是教育工作者,姜芃姬还指望对方帮着打理金鳞分院呢,哪里舍得将他拽到前线吃苦头。聂洵也能帮得上忙,不过他心灰意懒,不再插手这些事情。姜芃姬也不好勉强这位表哥出仕,对他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数来数去,只剩一个孙文了。
孙文道,“聂氏起源北陈初年,迄今已有近七百年历史。时代居住汴州,底蕴深厚,历经多代家主经营,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姻亲,聂氏与不少士族都有些沾亲带故的关系,势力关系盘根错节。中诏大乱,皇室无道,聂氏振臂一呼,便有三州响应,如今占据中诏大半江山。”
在十六国之前,中原也曾有过三百六十七年的大统一,名曰“北陈”。
聂氏从北陈初年就发迹了,延续至今还未断了传承,倒是有本事。
须知,风瑾所在的风氏也就比聂氏早了区区百年。
“除了这,还有别的?”她开了个玩笑,“聂氏一呼百应,民心所向,我这是踢到铁板了?”
孙文神色凝重地否定了。
开玩笑,要是主公生了怯战念头,他报仇的梦想就真只是个梦想了。
“主公说笑了。”孙文道,“若将聂氏喻为根深蒂固、枝繁叶茂的千年大树,树冠展开可遮天蔽日,旁人见之生畏,但绝不包括主公。外人对聂氏又惧又怕,当真是因为聂氏强盛、无可匹敌?依臣之见,分明是被聂氏披着的虎皮吓到了。主公既是真龙,如何会惧这些?”
姜芃姬道,“聂氏披着的虎皮?这作何解?”
孙文道,“主公可还记得浙郡许氏?”
姜芃姬点头,她当然记得,许裴和许斐这对难兄难弟啊,如今想来还是唏嘘。
孙文道,“浙郡许氏,何尝不是汴州聂氏的前车之鉴。”
姜芃姬眉头一挑,笑道,“说得详细一些。”
孙文说,“如今聂氏辈分最大的、积威最重的,当属聂氏诸侯聂良的祖父。聂良掌权之前,聂氏上下皆要受其掌控。老而不死是为贼,这位自然也不例外。把持权柄不肯撒手,为稳固族中地位,刻意打压膝下诸子,让他们疲于内斗。孙辈众多,出众者唯有聂良一人。”
尽管消息不太多,但孙文也猜得出聂良是怎么上位的。
可惜了,聂良这人心不够狠,没有快刀斩乱麻,斩除碍事的绊脚石,如今饱受困扰。
姜芃姬又问,“如此说来,你说的聂氏虎皮是——”
孙文道,“聂氏空有壳子,内里却是离心离德,犹如散沙一盘。子嗣相斗,不足为惧。”
如果是上下一心的聂氏,那真是不好打,倒霉一些还会拖成持久战。
当然,这些问题还没烂至骨髓,如果聂氏家主有断尾求生的果决,未必不能挽回颓势。
孙文问她,“莫非主公也是因此觉得聂氏比杨涛更好对付?”
“自然不是,我临时变卦,仅仅是因为……我发现聂良活不久了。”姜芃姬笑道,“正如载道说的,如今的聂氏出了点儿毛病。若是搁着不管,必然病入骨髓,整体每况愈下。若是来了个狠心的主儿,斩除这些弊病、断尾求生,未必不能盘活整盘局。聂氏在中诏积威慎重,关系人脉亦非我等能比。我们要入主中诏,碰见的阻力可想而知。自然要抓住这次机会了。”
第1453章 孙文出使(一)
聂良?
亓官让等人面面相觑,他们没收到半点风声。
卫慈出列道,“主公一说这个,慈倒是想起来一桩事情。数年前,聂氏派遣聂良为使者出使东庆,试图逼迫主公交出沧州。最后,聂氏无功而返,聂良一行人匆匆离开……”
亓官让插了一句,“聂良从那个时候身体就不好了?”
卫慈苦笑地请姜芃姬降罪,继续道,“慈的兄长正是聂良左膀右臂。兄长暗中让慈为聂良诊脉,骇然发现聂良膳食、药物被人添了阴晦毒物,寿元大损。哪怕事后精心调养,怕也活不长久。慈听闻……聂良与祖父争权,大大小小的事情必要亲自过目,多半没时间调养身子……”
这话侧面作证了姜芃姬的情报。
姜芃姬当然没怪卫慈,这事儿卫慈当年就跟她坦白过了。
亓官让蹙眉,“我军派出去的密探并未查到聂良生病或者体弱的消息。”
不仅没有,密探兜兜转转还打听到聂良每顿饭要吃两大碗,时常骑马打猎,气色极好呢。
这像是命不久矣的样子?
姜芃姬道,“文证的意思是?”
亓官让望向姜芃姬的眼神带着几分无奈,自家主公铁了心要更改计划啊。
“临阵变卦,影响甚大,若是处理不好还会动摇军心,还请主公三思。”
姜芃姬自然也考虑过这点,一时间僵持不下,只能暂时散会。
卫慈和亓官让一前一后离开。
亓官让问卫慈,“这事儿,多少把握?”
卫慈道,“聂良的身体的确不太好,他又没有时间仔细调养,这些年怕也是用虎狼之药强撑着。乐观一些,估计也就这一年了。悲观一些,他还能苟延残喘两三年……左右活不长。”
前世的聂良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跪的,跪得不光彩。
聂良身体不好是众所周知的事儿,但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他的死有猫腻,卫慈恰巧是其中之一。前世的聂良不信任任何人,除了大兄卫応。卫応便悄悄将卫慈请到府上给聂良诊脉,从脉象来看,聂良分明是毒入骨髓,聂氏请来的郎中却一口咬定是先天体虚、风寒……开的药自然不对症,越拖越严重。
卫慈帮聂良调养了一阵,驱了大半毒素,但仍旧没有保住聂良的命。
谁让聂良太能干了,聂氏五房几乎立于不败之地,其他几位叔伯哪里忍得住?
前世的聂良至死也没对族人动手,亦或者说他发现自己被族人毒害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临终之时,聂良将孩子托付给好友卫応。
卫応倒是没有辜负好友的托付,不仅将女儿嫁给他,还将他当做亲子教导培育。
思及此,卫慈脑中浮现一张笑颜浅浅的青年面孔。
他与聂良长子聂清打过几次交道,对这个青年有着不低的好感度。
聂清没有享受聂氏盛名带来的好处,反而被聂氏拖累得不轻,几次三番被波及,真是让人唏嘘。
雍宸十八年,陛下缠绵病榻数月,士族蠢蠢欲动,章祚太子在他们的拥趸下逼宫。
说是逼宫,更像是一场闹剧,闹剧的主角“章祚太子”也被蒙在鼓里,成了旁人手中的傀儡。一旁敲敲打打的士族在暗地里推波助澜。除了聂氏、卫氏这些大族,其他士族也没少掺和,搅得朝堂风云诡谲。
依照卫慈对少帝姜琰的了解,这些好事者怕是没一个有好下场。事实也是如此,先帝棺椁葬入帝陵不久,少帝便雷厉风行地清扫朝堂,牵涉进去的士族没一个讨好,各个元气大伤。
这是卫慈的前世,今生变化太大,哪里都不一样。
原先只是打辅助的聂良居然成为领队了,摇身一变成了聂氏当家人。
不过也有许多地方没变,聂良仍旧是早死的命。
前世还有孙文给聂氏续命,如今么
呵呵。
卫慈掐指算了算时间,不由得放下心来。
聂氏内斗之后,三房成了最后的赢家,最后还让一个叫聂洋的年轻人拔得头筹。
聂洋倒是有心计,只可惜少了几分运气,那时的聂氏已经救无可救了。
亓官让道,“一年和两三年,差别不是一般得大,主公瞧着是铁了心了。”
“主公脾性便是如此,执拗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亓官让扑扑摇着扇子,问道,“你可有两全其美的法子?”
“两路兵马实力相差不大,临阵换将也不妥,倒不如将错就错,后勤辎重多添补一些。”
对于其他诸侯来说,他们主攻哪块地方就要调动精锐去打目标,防守区域的兵力相对薄弱,因为有关隘地势buff加成,精兵素质要求可以适当降低。姜芃姬帐下不一样,她的兵马都是训练再训练的,除了少部分新招募的兵马,其他都算是精锐,整体素质很高。
哪支军队去进攻或者防守,差别不算太大。
因此,卫慈建议增大投入,建造更多的辎重器械弥补临阵变卦的隐患。
亓官让苦恼道,“如此一来,粮草便紧缺了,冬日难熬。”
运送、制造器械也需要伙夫,伙夫也需要吃东西啊,粮草开支自然会增大。
那可是个天文数字,大大超出预算。
打仗的时候粮食短缺,那可是死局!
卫慈道,“这已经是不是办法的办法了,不如……文证去劝说主公更改主意?”
亓官让冷哼一声。
卫慈和主公是睡过的交情,他都没办法让主公动摇分毫,亓官让多半也是铩羽而归。
这时候,孙文悄悄去见了姜芃姬,表明了来意。
“你想出使聂营?为何?”
两家明显要撕破脸皮了,孙文还真有胆子过去。
孙文道,“主公确定聂良命不久矣了?”
姜芃姬没把话说死,她道,“六成把握。”
孙文道,“六成足以,不管聂良是真病还是假病,亲自去瞧瞧就知道了。”
“两军即将开战,他们要是扣下你怎么办?”
两军不占来使,但不妨碍他们耍流氓,暗中扣着人不撒手。
孙文笑道,“一把老骨头了,没什么好惜命的。”
姜芃姬神色不悦地道,“性命何其珍贵?载道不好好珍惜自个儿,谁来珍惜孙兰的?”
孙兰还没成长起来呢,孙文当真舍得?
孙文一听,只能苦笑着改口,最后还是磨得姜芃姬答应他出使聂营。
说是战前交涉,实际上是为了打探聂良的真实情况。
第1454章 孙文出使(二)
姜芃姬帐下兵马分作两路,一路随她去了沧州湛江关,一路由符望带领前往浒郡做好战前准备。符望大军还未抵达前线,后方便传来一封加急密信,弄得他还以为发生啥大事儿了。
捏碎竹筒,符望取出里面折叠整齐的信函,微微一甩将信纸打开,眯着眼细瞧起来。
一目十行看完,两道剑眉皱得能夹死苍蝇。
“来人,速去将军师请来,说有要事商议。”
他有些蛋疼,说好他带兵强攻杨涛呢?
为嘛更改命令,还让他防守为主,看机会进攻?
要知道进攻和防守的体验完全不一样,符望一向以攻为守,极少被动防守。
目前军营辎重配置也是以进攻为主,防御能力比较薄弱,姜芃姬这个命令让他很为难。尽管后勤辎重已经在路上了,但运送至前线需要一定时间,这期间出了什么事情,例如敌人骤然发动偷袭,那就蛋疼了。
他连夜将众人招到主帐商议,商议如何稳住形势、顺便替主公收拾临阵变卦的烂摊子。
等他们商议出结果,帐外的天幕已经彻底黑沉下来,似一滩搅不开的墨汁。
正值盛夏时节,气温湿热,营帐周围多蚊蝇,吵得人睡不着。
丰真回去打了一盆水擦汗水,仍是辗转反侧睡不着觉,干脆出来透透气。
散步没多久就碰到了熟人。
丰真左手捏着手帕擦汗,右手握着一只蒲扇扇风,对着杨思道,“靖容大半夜也睡不着?”
杨思穿着单薄的寝衣,罩着轻纱外氅,微湿的长发披在肩头,多半也是心火旺盛睡不着。
余光瞥了一眼丰真,杨思平淡地道,“你不也是?”
军令更改的消息来得太突然,怕是没几个能安稳入睡。
“真自小体虚畏热,夏日格外难熬。”丰真道,“这些年在北方享福享多了,如今不太适应这天气了。”
丰真是漳州鞍山郡人士,按理说早习惯了,结果他比杨思还怕热。
二人都睡不着,大半夜也没什么事情打发闲暇,干脆约了棋局,手谈几局。
杨思一瞧丰真的棋路便知道对方此时的心境,心浮气躁、满腹心事,真不像是丰浪子。
丰真一连输了三局,无趣地摆手道,“不下了不下了,今日状态不对。”
杨思心下一转,问他,“子实是担心令郎安全?”
按照原先的决定,符望这一路大军才是主力进攻部队,姜芃姬那一路以防守为主。
占据着湛江关的天险,帐下兵马皆为精锐,防守来犯敌人的难度相对较小,危险性也大大降低。如今指令一改,湛江关转守为攻,危险系数直线飙升。丰仪那小子被分配到主公那一路,随时有可能面临性命危险。
“这孩子自小聪慧懂事,还是头一回离家这么远,身边也没个亲眷照料”
丰真平日表现得潇洒,对待儿子的态度也是彻底放养,心里却挂念得紧。
杨思哑然笑道,“外人都说丰浪子只顾着自己开心,对儿子不上心,如今一瞧不尽然。”
丰真哼了一声,叹道,“为父者,大抵都是这种心情。”
嘴上不说,心里记挂。
杨思听着丰真的感慨,不由得想起尚在襁褓的孩子,心头也是思绪万千。
他与姜校尉的孩子于去年降生,那是个女婴,小小软软的一团,四肢软得好似没骨头。
杨思第一次抱她的时候,双手都在颤抖,当那孩子温顺地朝他怀中拱了拱,一种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似乎要将某块空缺的荒地填满。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成了另一个生命的父亲。
丰真对孩子的挂念和担心,杨思能理解。
行军条件艰苦,夏夜格外难熬,丰仪也是辗转反侧睡不着,干脆提剑在外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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