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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直播攻略-第2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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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出身高贵,这位老妇人任性了一辈子,当姑娘的时候就养出强势妄为的性格。
  凡事总喜欢强迫旁人按照自己的意思来,她是活得潇洒顺心,身边的人却快被她逼疯了。
  最近的一个例子是柳佘夫妇。
  柳伋话音刚落,老封君挥开了他的手。
  “你少给那个不孝的丫头片子说什么好话,哄哄蠢人还行,哄老身有用?老身年纪虽大了,但脑子还没糊涂。柳羲分明就是待长辈不孝,待宗族不仁!”老妇人眼睛一瞪,露出了大片眼白,瞧得人心生胆寒,“她说分宗独立就分宗,置整个宗族颜面于何地?果真是古敏那个女人生出来的贱种,先是教唆她男人与老身对立,如今又养出个令宗族颜面扫地的不孝女!”
  老妇人被荣养着,她也听说这个孙女儿有本事,不过她并不喜欢反而很厌恶。
  倒不是柳羲如何不好,仅仅是因为一些陈年旧账。
  老妇人和古敏的母亲是没有出五服的堂姐妹,二人在族里的分量不相上下。
  那个年代风气两性风气还很开放,未婚姑娘婚前有个心上人也正常。
  老妇人年轻时候喜欢年轻俊朗的才子,偶尔也会与人花前月下幽会。
  她到底是大族出身,婚前名声太糟糕会影响婚嫁,所以她行事很小心翼翼。
  奈何古敏的母亲——她的堂姐技高一筹,议亲的时候将她阴了一把,让旁人撞见她与某个才子交换的信物。这桩事情不要命,但也影响了她的分量,议亲出了岔子。
  最后,古敏的母亲嫁入琅琊古氏当了宗妇,人人艳羡。
  她却远嫁河间郡,嫁了个家世不怎么样的柳氏宗子,婚后哪儿哪儿都不如堂姐。
  未曾想,那个堂姐生下的嫡女古敏嫁给了她生的次子柳佘!
  每次看到这个儿媳妇,她都觉得如鲠在喉。
  她对古敏也不喜欢,在她看来,古敏就是挑唆柳佘和她离心的罪魁祸首。
  古敏嫁人后不安分,弄什么商行生意在外抛头露面,生意弄得大却不想着拿出来孝敬长辈。
  她当了古敏数年婆婆,每次让那个女人立个规矩,古敏都不情不愿。
  哼,真没见过这么不孝的女人!
  古敏去世,她暗中还拍手称快来着。
  古敏一死,原先孝顺听话的儿子肯定能回来了。
  她见不惯儿子为古敏要死要活的样子,特地寻了一个样貌和古敏相似的女子,打算让这个女人当柳佘的贵妾。在她暗中怂恿和支持下,女人去夺古敏留下的遗产,欺凌她留下的孩子。
  死人终究是死人,男人终究也是男人,哪个男人会为了一个死人而推开如花似玉的女人?
  奈何事与愿违。
  柳佘不仅拒绝,他还性情大变将送上门的女人当着满庭院仆从的面鞭死,更将其人皮剥下。
  老妇人听到风声,吓得双腿一软。
  这之后,柳佘直接搬出了族地,开府别居,不曾踏门一步,老妇人都快呕死了。
  不管是堂姐还是古敏亦或者是柳羲,一脉相承的三个女人,每个都和她过不去!
  一想到自己这些年蒙受的阴影和委屈,老妇人就越发来气。
  如今柳羲还想要分宗独立,翅膀硬了是吧!
  柳伋眉头紧皱,不悦地开口。
  “母亲,不管如何兰亭也是您的孙女。”
  自打柳伋兄弟几个成家,他们的母亲就越来越强势任性,任何人和事情都想掌控在手中。
  父亲在世时候还能约束她,父亲不在了,她越来越无法无天。
  如今还不顾老封君的身份和年纪,当着众人的面直呼自己的孙女为“贱种”。
  柳伋是个君子,忍受不了污言秽语。
  老封君固执地道,“老身可没这个不仁不孝的孙女!”
  柳伋是当了爷爷、年纪快奔五的人了,面对眼前这位母亲仍旧是没辙。
  老封君将柳伋大骂一顿。
  柳伋心情本就烦躁,面对毫不讲理的母亲,他干脆顶了一句,“母亲,如今形式比人强!兰亭她是坐拥百万强兵的诸侯而非您面前听训挨骂的孙女。说句不中听的话,她手里掌控着我们一族的生杀大权!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们只能接受她分宗独立而不能有丝毫怨言。”
  老封君一听这话,一口怒气憋在心头。
  她抬手重拍桌案,正欲开口训斥眼前这个不孝的儿子,眼前一黑,呼吸猛地急促起来。


第1252章 战事将起(十三)
  突如其来的变故柳伋父子吓呆了,好似心脏缺了一拍,二人连忙上去搀扶老封君。
  老封君见二人如此紧张让的神情,面上不由得露出一丝舒心的笑意。
  她就知道,作为整个家族子弟敬着的老封君,没人敢真正惹怒她、违逆她的意思,更别说她亲生的儿子和孙子。只要她还在柳府,她便是说一不二、众人捧着敬着的老封君。
  思及此,老封君内心舒坦了,飙升的血压和怒火开始下降。
  她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抓着儿子的手,正要笑着叮嘱什么,奈何先前的怒气太盛,一口粘稠不化的浓痰上涌到喉头,滚动着不肯滑下也吐不出来。不过一会儿,她红润的鸡皮脸转为苍白,再由苍白转为酱紫,颜色迅速加深。细长刻薄的眸子死死睁圆了,眼白多得吓人——
  她的转变落在柳伋父子严重,父子二人更加恐惧。
  柳珩面色苍白地道,“父亲,祖母怕是被痰液堵住了。”
  柳伋连忙让儿子去催郎中,一手将老封君扶直上身,一手顺着脊背轻拍她的背心。
  老封君因为呼吸困难,口中发出类似野兽般沉重而急促的吭哧吭哧声。
  柳伋急得眼眶发红,手脚都在哆嗦,好似坠入冰窖。
  母亲再有不是的地方,眼前这人也是他的生母,如今这般痛苦,他心里当然不好受。
  柳珩不顾仪态,提着衣摆,一路小跑着将郎中请到了正堂。
  等他赶到了,发现一众仆从双手肃立在正堂门外,神色带着几分哀泣。
  柳珩心中一个咯噔,双唇哆嗦,双脚虚软地入了屋,脚尖踩到衣摆,向前踉跄一步。
  郎中背着医箱紧跟着入内,他见柳珩差点儿摔倒,下意识伸出手拉了一把。
  “这、这……”郎中是柳伋专门为老封君请来荣养在府上的客卿,专门为她看病诊治,老封君有什么头疼脑热都是他负责,他对老封君的身体情况也是最了解的,“老封君这是……”
  柳伋神色苍白地抱着老封君,听到郎中的声音,这才回了神。
  “快,快给母亲看看!”
  柳伋催促郎中,郎中瞧了一眼老封君的模样,心中已经有了论断,仍旧上前给其诊脉。
  入手的肌肤比寻常人低了很多,脉息全无,郎中又掀了老封君的眼皮看瞳孔。
  “老爷,节哀顺变。”他神色遗憾地摇了摇头,柳伋的年纪也算迈入老年了,千万别被打击出个三长两短,一门丧事变成两门,于是郎中低声劝慰柳伋,“老封君也是古稀之年的人了,如今仙逝也算是喜丧。老封君平日膳食多荤腥、饮食偏重又不喜走动,时常头痛眩晕。方才怒急攻心,心肺受损,痰液上涌致使呼吸不畅……老爷应以身体为重,情绪不宜大变。”
  郎中行医多年,经验丰富,他稍作检查便知道老封君是怎么故去的。
  老封君养尊处优太过了,身子骨本就不适合大喜大怒,不然很容易气血攻心,药石罔效。
  他在柳府也住了多年,深知府上几位主人的脾性。
  要说柳伋将老封君气死了,郎中是不信的,柳伋有多孝顺母亲,人尽皆知。
  老封君的名声反而不好,全府上下有谁不知道这个老女人吃什么都不肯吃亏?
  哪怕撒泼胡闹也要让人迁就她。
  要说气死,柳伋被这位老母亲气死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郎中瞧了一眼老封君狼狈的模样,对方面色酱紫,如今又染上几分死寂的灰白,微凸的双目布满了血丝,一口青色的浓痰半挂在嘴边,地上还有一滩从胃中涌出的食物残渣和酸液。
  柳伋半晌才回过神,双目刷得落下泪,牙齿将下唇咬得发白,呜咽啜泣从喉间溢出。
  柳珩在一旁看着担心不已,祖母已经去世了,倘若父亲也有个三长两短,整个家都要垮啊。
  柳伋哭了一阵,直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不过,悲伤发泄出来总好过憋在心里。
  半晌之后,柳伋声音带着沉闷哭腔,哑着嗓音道,“派人发丧,布置灵堂。”
  柳珩默了一下,神情为难地请示柳伋。
  “倘若发丧,祖母死因是梦中仙逝还是……”
  如果是梦中仙逝,那就是正常的寿终正寝,俗称老死。
  倘若不是这个理由,那就是不正常死亡了。
  如今时机敏感,老封君的死亡原因不知会惹来多大的波澜。
  柳伋抬手抹去热泪,他定了定神,一字一句地嘱咐柳珩。
  “母亲河间落入贼手,族人受掣于黄贼,惶惶不安,惊惧过度,引动旧疾,不幸仙逝。”
  柳珩目光微睁,仿佛头一回认识自家父亲。
  柳伋似乎明白儿子的意思,无力扯了扯唇,似哭非哭地道,“不这么说,莫非要如实道出?”
  柳珩瞬间明白父亲的苦心。
  只要外人看到老封君的遗体便知她是非正常死亡,在这个时机敏感的关头,难保没人会拿这个做文章。正值姜芃姬分宗独立,若是有心人误导,一顶“不孝忤逆、气死祖母”的帽子就会盖在姜芃姬头上。黄嵩那边肯定会大做文章,抓住这点攻讦姜芃姬,让她身败名裂。
  倘若如此,柳氏和她之间的关系再无转圜的余地,不被记恨就不错了。
  姜芃姬虽然分宗独立了,但大家还是一个祖宗,打断骨头连着筋。
  他们帮着黄嵩去攻讦姜芃姬,最后能得到什么好处?
  当然,黄嵩给出的利益要是大于姜芃姬能给的,那么也可以考虑倒戈。
  现实却是帮助黄嵩远不如帮助姜芃姬。
  未免黄嵩帐下人马用老封君的死大做文章,柳府就要抢先盖棺定论,钉死老封君的死因!
  “喏,儿子这就去办。”
  柳珩脑中转过无数思绪,不敢耽搁,立刻处理发丧事宜。
  老封君年逾古稀,搁郎中的话来说,这个年纪已经是喜丧了,府上早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备好棺材以及其他东西。虽说死得突然,但府上仍旧井然有序,老封君的死因也传了出去。
  风珏等人早就在柳府安插了耳目,防止柳氏族人暗地里搞事情。


第1253章 战事将起(十四)
  骤闻老封君仙逝,风珏和程靖的思维达到了高度统一——
  趁机搞一波事情!
  这里大有文章可做!
  奈何柳伋老辣,早就想到了这种可能,提前一步给老封君的死盖棺定论。
  倘若再晚一步,怕是“不孝孙女分宗独立,古稀祖母气绝而亡”的消息就会传得风风雨雨。
  风珏冷笑道,“看样子,柳氏能立足河间郡也不是全靠运气。”
  程靖双手插入袖中,神色平静地望了一眼风珏。
  “毕竟是士族,趋利避害是天性和本能……”
  这也算是危机公关了,柳氏这件事情上的应对可圈可点。
  风珏唇角勾起冷笑,话语中带着几分讥诮,“出了这事,柳氏彻底安全了。”
  老封君是柳氏的老封君,她对整个宗族有着不一样的意义,她的丧事也是全族上下的丧事。
  黄嵩不想被天下诟病、被史书唾骂,自然不能让柳氏在老封君的丧期出事。
  这是一块变相的免死金牌。
  程靖眼皮一沉,冷漠地道,“小聪明罢了。”
  发丧危机做得好,变相怼了黄嵩又保全自身,同时还向姜芃姬示好,帮她寻了出兵的理由。
  此事一过,姜芃姬纵然不重用柳氏,她也不能将柳氏彻底搁在一旁发霉。
  黄嵩知晓此事,立马苦了一张脸。
  半晌之后,他长叹一声,嘱咐妻子祁朝兰帮他准备祭奠吊唁的薄礼。
  祁夫人问他,“准备这个做什么?家中有长辈仙逝?”
  黄嵩道,“不是家中长辈仙逝,兰亭的祖母去世了,为夫作为兰亭的好友,自然也算这位老夫人的晚辈。依照为夫与兰亭的交情,老夫人驾鹤西去,晚辈于情于理都该到场吊唁。”
  祁夫人眼中闪过一丝错愕,同时又有些无奈和好笑。
  黄嵩和姜芃姬的私交是真的不错,但两人又都下了死手算计对方,这门子情谊也太诡异了。
  “那位老夫人是兰亭公的祖母,算算年纪,该是喜丧。”祁夫人心头一转,大致知道要准备什么了,她面带迟疑地问黄嵩,“如今这个节骨眼儿,老夫人故去,郎君岂不被动?”
  黄嵩双手一摊,眼白一翻,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外界这不都在传为夫拿了河间郡,囚了柳氏族人,吓死了老夫人?”
  逻辑上说得通,但黄嵩总觉得这是个黑锅。
  要不是柳氏盖棺定论太快,他反手就能将这口黑锅甩至交好友姜芃姬身上。
  说不准是姜芃姬分宗独立将思想老旧又固执的老人家气得脑溢血了呀!
  奈何黄嵩已经被泼了一盆污水,若是不管不顾泼回去,怕是越描越黑。
  与其这样,还不如坦荡一些,以晚辈的身份主动上门吊唁祭拜,反而能洗白自己。
  不管怎么说,他只是间接“气死了”老夫人又不是有意之举。
  祁夫人黛眉一竖,怒道,“外头真有人这么不分青红皂白?”
  黄嵩说道,“不过是些愚民罢了,这点儿恶言还中伤不了我。”
  祁夫人心里不舒服。
  “如此这般,你还要上门吊唁祭拜?”
  换做她,呕都呕死了。
  “兰亭在丸州呢,头七肯定赶不过来,没办法给祖母奔丧。为夫与她交情一场,应该帮衬她的。退一万步说,哪怕不是为了兰亭,为夫也该出场表个态度,闪闪躲躲反而坐实心虚。”
  祁夫人脸色稍霁。
  柳氏族地挂满白幡,灵堂阴冷肃穆,族人不管真心还是假意都要露出哀泣的神色,老夫人的儿子儿媳、女儿女婿以及各个孙辈都披麻戴孝,啜泣哀恸的哭声幽幽飘出了门墙……
  黄嵩上门吊唁祭拜,不少人觉得他真讨打。
  奈何形势比人强,如今的河间郡在黄嵩手上,谁也不敢和他正面硬碰硬。
  短短数日,柳伋的灰发白了个彻底,变成毫无生气和光泽的银白,整个身躯也佝偻着,面容老了不止一岁。黄嵩抵达,柳伋在柳珩的搀扶下上前迎接,强行打起精神与黄嵩寒暄。
  黄嵩摆出晚辈姿态,进退有度,反而让一些不知情的柳氏族人有气无处发。
  他今日跑来吊唁,不是上柱香就完了,他还为老夫人写了一篇祭文。
  这篇祭文当然不是他写的,他找聂洵捉刀代笔,文采绝对不比大儒名士差。
  一番祭读,不少人听得伤心动容,老夫人的女儿儿媳更是哭得泪眼婆娑,伤心得难以自抑。
  黄嵩凭此狠狠刷了一波好感,将自己背着的黑锅洗白了大半。
  旁人再有恶言,他们也不好骂出口。
  自打河间郡失守,姜芃姬便遣派兵马前往前线。
  老夫人亡故的消息传到她这里,姜芃姬还懵了一下。
  她对这位便宜祖母没有半点儿印象,翻遍柳羲的记忆,勉强在角落找到零星记忆。
  根据柳羲的记忆,这位祖母待人极为刻薄冷漠,她对柳羲也是打骨子里厌恶。
  若非周遭还有人在,她真想回一句管她鸟事。
  心里这么想,面上却露出骇然惊惧又悲伤的神情,身子似站立不稳地晃了一下。
  “主公——”
  “主公节哀顺变啊!”
  姜芃姬的演技太过精湛,众人根本没瞧出破绽。
  他们想破脑子也想不出自家主公连祖母死了都能淡然平静的主儿。
  哦,那还不是她祖母,不过旁人也不知道这事儿呀。
  姜芃姬血色尽褪,眼眶布满了血丝和泪光。
  她抬手抓住卫慈的手,紧紧握住,似乎要借此汲取令人安心的力量。
  她唇瓣动了一下,眼睛一翻,昏了过去。
  不是姜芃姬演技不足,仅仅是因为她没有类似经验,怕演的不像。她上辈子连亲生父母是谁都不知道,几岁就被养父母送到特殊军事学院当基因战士培养,姜芃姬的理智是圆满的,但感情方面还有不少空缺。让她活灵活现演绎一个失去祖母的孝顺小姑娘,她真心做不到啊!
  灵机一动,姜芃姬用了百试百灵的装昏大法。
  她这一昏可把人吓死了!
  亓官让趁着混乱暗中把住姜芃姬的脉,确定脉象之后才不着痕迹地松开手。
  很好,不是滑脉!
  尽管亓官让一直盼望着少主的影子,但主公要是在这个节骨眼怀孕了,他就真蛋疼了。
  不是怀孕就好!
  姜芃姬内心敲鼓:“……”
  文证发现她装昏了?


第1254章 战事将起(十五)
  亓官让当然没发现她装昏,不止他,其他人都被吓得一愣一愣。
  没有多久,姜芃姬因为祖母之死大受打击,一病不起的消息传了出去,惹得人心惶惶。
  她是整个势力的首脑和主心骨,突然病重昏迷,不少人都开始慌张了。
  军医诊治之后说姜芃姬这是悲恸过甚,引发宿疾,要不是年纪轻,说不定就醒不来了。
  为了她的身体和性命着想,不宜疾行奔波或者忧思劳心,安安心心修养个三五月。
  三五月?
  黄花菜都凉了!
  众将士得知此事,心里头哇凉哇凉的。
  出师未捷主公病倒、军心打乱,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一时间,营地弥漫着颓丧气氛,担心姜芃姬的情况。
  此时,几位将领站出来整顿军营,符望接管兵权、激励众将,整体士气不降反升。
  主公病倒了,他们更需要振作起来,捍卫治地,让敌人不敢来犯!
  “外头军心稳住了?”
  传闻中病重昏迷的姜芃姬正靠在凭几上,精神高昂、气色红润,哪有半点儿病患的样子?
  符望神色肃穆地道,“稳住了,兵卒气势高昂,练兵也比先前更加努力刻苦。”
  姜芃姬点头。
  她的思绪不禁回到了那天,众人以为她真的病倒了,一个一个急得不行。
  奈何人精就是人精,急了一阵纷纷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自家主公壮得跟野熊一样,哪怕真的悲恸过度,她也没那么容易昏倒吧?
  最后,他们屏退左右闲人,坐等姜芃姬醒来。
  姜芃姬躺在病榻上,悄悄睁开一只眼,发现帐下心腹都在,一个一个面色不善盯着自己。
  她翻车了——
  车祸现场惨烈无比。
  配合着直播间咸鱼无情的嘲讽,现场状况混乱无比。
  【铁甲武士】:主播,你听过狼来了的故事吗?
  【雷电法王】:辣鸡主播,白白浪费宝宝的感情,刚刚的担心全部喂狗了。
  【黑衣剑圣】: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主播,什么时候练就如此娴熟的装昏**?
  【一掌超人】:震惊,知名主播现场翻车,多名纯情少男上当受骗却痴心不改!
  姜芃姬的脸皮坚挺厚重,刀枪不入。
  她笑着起身道,“你们还没走呀——”
  众人:“……”
  卫慈无奈道,“主公这是作甚?”
  姜芃姬内心一噎,真实理由怎么说得出口,她灵机一动,计上心头。
  她神色淡然地道,“祖母病逝,我身为孙女肯定要去奔丧,但河间郡已是伯高的地盘。我要真去奔丧了,不知道这是给祖母奔丧还是给自己……伯高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亓官让神色有些不赞成,薄唇紧抿成一条线。
  主公用装昏伎俩逃避奔丧,不免给外界留下不孝和畏惧黄嵩的印象。
  “此事并不难解决,主公大可遣派一人代为奔丧。人虽不能亲至,但心意到了也一样。”
  自家主公一向精明得像是狐狸,她怎么会头昏脑涨用这个昏招?
  “这个我知道,但伯高取了河间郡,吓死祖母的仇不能这么算了。”姜芃姬眼底闪过几分算计和冷光,笑道,“倘若传出我悲恸过甚,引出宿疾,病重难行的消息呢?伯高那边必然生疑,一旦证实消息是真的,他们便会放松警惕,大军可以借此机会调兵绕道,来一个突袭。”
  众人一怔,他们没想到姜芃姬装昏竟是她的策略。
  姜芃姬继续道,“河间郡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伯高屯兵此处,占了天时和地利。他坐拥昊州与谌州二地,可以借地势之便,分兵攻打丸州和沧州,我们只能被动应对。除此之外,伯高与我结盟共伐沧州孟氏,他便是从松河下游峡江渡河攻入沧州,早就熟门熟路。”
  虽说黄嵩只有两州之地,但他所处的位置对姜芃姬而言很是蛋疼。
  黄嵩拿了河间郡,丸州对他而言便成了近在咫尺的打击目标。
  姜芃姬在丸州经营了那么多年,哪里会舍得将丸州当做两军对垒的主战场?
  哪怕打了胜仗,丸州也毁了,真应了那句——
  忙忙碌碌好几年,一朝回到解放前。
  她现在是投鼠忌器,黄嵩却是有恃无恐。
  为了保住丸州,姜芃姬势必要先动兵,进一步将战线推到黄嵩的领地。
  众人听后露出深思的表情。
  自家主公说的正是他们这些日子最担心的,丸州绝对不能有失!
  未曾想,主公心细如此,冒着风险也要促成这条计划。
  直播间的咸鱼听得一愣一愣的。
  【偷渡非酋】:我真是信了主播的邪!
  【老司机联萌】:堵上一年份的泡面,主播这话绝对是临时想出来圆场的!
  【音乐家诸葛琴魔】:呵呵——主播真是睁眼说瞎话的精英翘楚,信她的话才是眼瞎!
  他们追了直播间那么多年,姜芃姬是个什么尿性他们也摸清楚了好么?
  奈何他们的吐槽除了姜芃姬没有第二人能看到。
  杨思找来军医给姜芃姬诊断,最后得出她悲恸过度、引发旧疾的结论,只能静养不能劳累。
  值得一说,这位军医不是旁人,正是典寅他媳妇。
  典寅、孟浑和风瑾被姜芃姬调去了沧州,以防黄嵩从松河峡江渡河偷袭沧州。
  韩彧、谢则和秦恭被她调去了浙郡和沪郡,防范的同时配合主力围剿黄嵩势力。
  主力由姜芃姬坐镇,卫慈、杨思和亓官让为军师,符望为统帅,李赟和姜弄琴为副,正面牵制黄嵩兵力。孙文镇守北疆,防止北疆牧民趁乱生出反心,徐轲、丰真固守丸州和崇州两地,柏宁首次领兵驻守后方,程远被调去浒郡。兵力看似分散,实则都将矛头对准了黄嵩。
  商讨出周全的计划,姜芃姬继续当她的病患,每日负责装病就行。
  卫慈则担负起代表姜芃姬去奔丧的重任,连夜疾行赶往河间郡。
  针对这个安排,亓官让表示他可以胜任。
  卫慈又不是河间郡人士,路不是很熟悉,亓官让不同呀,他好歹是半个河间女婿,待在这地方好几年呢。姜芃姬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旋即将目光落向卫慈,于是亓官让就沉默了。
  他怎么又忘了呢?
  卫慈是自家主公盯上的人,此次代表她去奔丧,本身也有变相承认卫慈身份的意味。
  啧——
  恋爱的酸臭味无处不在!
  亓官让心神领会,明白姜芃姬的暗示,表面越发冷漠。


第1255章 战事将起(十六)
  “父亲,灵堂这里有孩儿守着呢,您先下去歇一会儿吧。”
  柳珩低声对柳伋道,神色间带着浓郁的疲倦,眼底青色越发深重。
  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柳氏今年像是犯了太岁一样,处处不如意。
  先是河间张氏和黄嵩暗通曲款,里应外合出卖了河间郡,致使柳氏全族上下被幽禁。
  紧接着老封君怒急攻心而亡,父亲也因为悲恸过甚在灵堂上昏厥过去,带病强撑着办好丧事。柳珩眼睁睁看着父亲几日下来苍老了十余岁,平日养尊处优的闲适儒雅被颓丧病弱取代。
  柳伋病了,病得很严重,刚刚咳嗽的时候还呕出一口带着血的痰液。
  那情形看得柳珩心惊胆战,生怕父亲劳累过度随祖母而去,一而再再而三劝阻对方去歇息。
  奈何柳伋是个执拗性格,不仅不肯歇一下,反而对老封君的丧礼更加上心,凡事都要过问。
  “无妨——”
  “父亲,您的身子骨要紧啊。祖母倘若在天有灵,瞧了也心疼的。”
  柳珩将好话都说遍了,仍旧说不动柳伋。
  “……你给你祖母多烧些冥钱……”柳伋刚说两句便忍不住咳嗽,晦涩的眸子黯淡无光,“另外,你给寺庙捐的香油钱再重两成,务必让寺庙的大师尽心一些,每日多诵几篇经文。”
  河间郡附近庙宇很多,当地大多士族都信佛。
  老封君逝世,自然要将当地最有名望的大师请来为死者超度诵经、做法事,做足四十九天!
  一番劳累下来,柳伋的病情更加严重,短短几日便将他折磨得形销骨立。
  见此情形,柳珩的眸子冒出湿润的水雾。
  他没想到父亲对祖母的感情竟然如此深厚,对她身后事又如此尽心。
  斯人已逝,死者为大。
  柳珩作为晚辈也不好再怨怼祖母生前做的那些过分事情,一切都烟消云散了吧。
  他道,“儿子明白,一定会记得多捐两成香油钱。”
  按照时下的风气,停灵的时间各有不同,根据各家经济状况而定,例如停灵一七、三七、五七或者七七。普通人家停灵七天便能出殡下葬,小富人家时间长一些,有身份有头脸的人家则停个七七四十九天。老封君在柳氏的地位不低,停灵天数自然是照着七七来的——
  等停灵结束,紧接着便是出殡入土,风光大葬,灵柩合入柳伋生父的坟茔。
  漫长的四十九天,不仅仅折磨老封君的尸体,同样也折磨守灵的孝子贤孙。
  柳伋身体带病熬得更辛苦,老封君头七刚过他便一病不起了,灵堂事宜只能交给柳珩打理。
  听闻这个消息,黄嵩惊诧道,“柳伋也病了?真的假的?”
  守灵是个辛苦活,正逢时节交替变化,柳氏接连病倒不少族人,府内郎中人手不够,只能从府外聘请。黄嵩趁着这个机会安插了几条眼线,给柳伋诊治的府外郎中便是黄嵩的人。
  郎中不敢有丝毫隐瞒,连忙抬手回禀黄嵩,“千真万确,他的身体损耗厉害,内外皆虚,兼之忧思过度、郁结于心,倘若再不静养治疗,怕是熬不到老夫人下葬那一天——”
  黄嵩惊得睁圆了眼睛,脱口而出道,“如此严重?”
  郎中道,“只重不轻。”
  “柳氏今年是犯了太岁呢,老夫人前脚刚病逝,长子后脚就奄奄一息,这是要连着办丧事?”黄嵩不在乎柳伋死不死,他只在乎柳伋要是死了,他还得背一口黑锅,“你回去给他好好治疗,什么药治得好用什么,不要吝啬。哪怕用猛药也要将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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