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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直播攻略-第2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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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系一下,最大的可能就是——
但不能死在聂洵手中!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心底升起,风珏面色变了又变,望向聂洵的目光写满了复杂。
谁也没有说话,直至孟浑开口打破了凝固的气氛。
“虽说孟湛作恶多端,但逝者已矣,生前的恩怨一笔勾销吧——”
孟湛这条命,本该留着让他收割的。
不过,这人在他面前咽气也算是报了血仇,这一页算是揭过去了。
孟恒反应迟缓,等孟浑说完了,他才声音干涩道,“恒恳请主公,允恒为其收殓尸体。虽说罪有应得,但恒与他有二十余年父子情,不忍见他暴尸荒野,死无葬身之地——”
姜芃姬道,“好。”
第1085章 风波又起(一)
孟恒留下为孟湛收尸,姜芃姬带人离开,将空间留给孟恒。
众人都离开了,唯独聂洵没走。
孟恒跪得双膝发麻,半晌才回过神,余光瞥见瞧不清神情的聂洵。
“诚允,你手臂还有伤,不适合待在潮湿寒冷的地牢——”
他将孟湛冰凉的尸首放在地上摆平,掰开握剑的双手,将蜷曲的手指一根根松开。
聂洵这才回过神,喉间发出野兽急喘一般的动静,好似忍耐着强烈的情绪。
“哇——”
聂洵用完好的右手扶着墙,难受地干呕起来。
孟恒抬手将孟湛睁圆的眼睛合上,似乎没注意到聂洵反常的反应。
“你与孟氏有什么渊源?”
聂洵用手背抹掉嘴角残留的污渍,喘息道,“洵出身中诏汴州聂氏,与孟氏能有什么渊源?”
“孟家主是自尽而亡,诚允也是为了护恒而误伤他,这一切罪不在你。”孟恒手一顿,似是松了口气,“今日多亏诚允出手相助——不然的话,此时此刻躺在地上的人怕是恒了。”
聂洵目光复杂地望了眼孟恒的背影,平日挺得笔直的脊梁,此时微微蜷曲。
孤零零一个人,看得人心酸。
“洵以为柳州牧是至情至性的人,经此一事才知道自己错了,大错特错。”聂洵离开地牢,毫不意外地看到姜芃姬,他上前道,“柳州牧这么做,难道不怕与士久离心,生出嫌隙?”
“这已经是最好的局面,恒表哥是个聪明人,他知道怎么选择才是最好的。”姜芃姬笑着道,“孟湛这条命保不住的,若是他的死可以换取孟氏其他族人苟延残喘,岂不美哉?”
按常理,孟恒即没有怨恨,多少也会生出嫌隙、与她离心。
这么做的代价是什么?
孟氏无人庇护!
孟恒性格宽和温润,但不意味着他是个感性的人。
恰恰相反,他很冷静很理智。
“孟湛是恒表哥的生父,但他们之间的父子情早被孟湛磨得不剩多少了。”姜芃姬冷静地望着聂洵,轻笑道,“人心很复杂,但也很简单。恒表哥若是要怨我,我也无话可说。”
聂洵听了这话,喉头滚动几下,望向姜芃姬的目光带着几分骇然。
“你——你已经猜出我的身份了吧?”
聂洵几乎可以肯定,姜芃姬知道真相。
“你怕是不知道,你的脸和庶姨母很像。多年之前,庶姨母曾和我说过她那个夭折的幼子,一生下来,眉心便有一颗朱砂痣。”姜芃姬笑了笑,“乍见你的时候,我只觉得这张脸有些眼熟。后来从伯高口中知道你来东庆寻亲,这才开始怀疑。不过没有证据,我也不敢肯定。直至恒表哥逃离沧州,你对他额外照顾,我才敢确定几分——怎么,你对孟湛有孺慕之情?”
聂洵咬牙道,“这怎么可能?”
孟湛没有养过他,还狠心让庶子占了他的身份,将出身不满月的他埋入冰冷的地底——
但凡他运气稍差一些,这条命早没了。
孟湛之于他,不过是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罢了。
姜芃姬冷笑以对,“既然如此,那你怨憎我,岂不是更没道理?”
聂洵被噎得说不出话。
半晌之后,聂洵望着自己双手,上面的鲜血已经干涸。
“设计人子杀父,柳州牧不怕报复?”
姜芃姬道,“你我立场本就对立,我的敌人多了海去,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倘若有一日,我成了你的阶下囚,这条性命随便你这么取——”
说罢,姜芃姬越过聂洵,头也不回地离开此处。
没走多远,她遥遥望见熟悉的身影立在长街尽头,心底升起些许暖意。
她不需要旁人理解她,但若是有人愿意与她交心,许是最大的收获。
时期特殊,孟湛又是阶下囚,他的丧事自然要从简。
但等孟湛的棺椁下葬入土,孟恒瘦了一大圈,原本合身的衣裳都显得空荡了。
孟氏宗族为了避嫌,竟无一人过来送葬,这令送葬队伍显得稀稀疏疏,格外凄凉。
若非卫慈、丰真等人看在孟恒的面子上出席葬礼,只怕更加萧条。
姜芃姬虽然没有出席,但要是没有她暗中撑腰,孟湛的灵堂早被孟郡百姓砸干净了。
“真不知道孟湛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这辈子坏事做尽,死后还有好儿子为他摔盆送终。”
孟浑大仇得报,但心中郁结却不是那么容易解开的。
如果妻女不曾出事,如今他也该抱上外孙,当个安乐祥和的岳家翁了。
丰真笑着给孟浑斟酒,再给自己酒樽满上,“孟校尉不如再续一房?嫂夫人和侄女的仇已经报了,你也该看开了。逝者已矣,生者如斯。你过得好了,她们九泉之下才能安心。”
孟浑摇头,他是不想再续弦了。
这辈子只想为主公尽忠,报答当年知遇救命之恩。
丰真状似不经意道,“孟湛已死,当年恩怨终于有个了结了。”
孟浑哼了一声,哐得一声放下酒樽。
“子实不用拐弯抹角,浑是个粗人,有什么话就直说好了。”
丰真也不尴尬,反而洒然一笑。“孟校尉既然开口了,真也实话实说。孟湛惹的祸事,祸不及子嗣。主公对待孟氏旁支,怕是会轻拿轻放。这事儿,先和你知会一声,以免你心里不舒服。再者,士久是主公的表亲,不缺才华,以后也会得到重用,孟校尉和他——”
文武不合,这可是大忌。
孟浑沉默一下,问道,“这是主公的意思?”
丰真笑道,“不是主公,真猜的。”
孟浑一口闷下酒樽的酒,哼道,“孟士久投奔主公也有一阵子了,你瞧我为难过他?”
丰真拱手恭维,“孟校尉心胸宽阔,这是真想多了,自罚一杯。”
孟浑抬手拦下他的动作,怒道,“美酒仅有一坛,你这厮想喝多少?”
丧事结束,孟恒当即换下丧服,穿上颜色清淡的素服,腰间绑了一条素白的腰带。
当晚便去寻姜芃姬。
“我以为恒表哥会早些来找我——”
姜芃姬不意外孟恒的拜访。
第1086章 风波又起(二)
“主公——”
孟恒正要行礼,姜芃姬出声阻拦他。
“这会儿又没有外人,私底下恒表哥不用敬称。”
孟恒摇头,严肃地道,“礼不可废,恒虽是主公表亲,但也不能轻易僭越。”
关系再好也经不起细微之处的怠慢和无礼,孟恒不想今日的亲近成了来日的“无礼”。
姜芃姬暗中翻了个白眼,叹道,“恒表哥哪里都好,唯独性格太过谨慎了。”
孟恒不言语,这份谨慎和守礼已经深入骨髓,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改的。
若非他足够细致小心,怕也活不到这个年岁。
姜芃姬随意抓过凭几,大半身子靠在上面,随意问道,“恒表哥想知道什么?”
孟恒找自己,绝对不是为了正事,多半和地牢事件有关。
“我很开心,恒表哥还是选择信任我的。”姜芃姬笑道,如果孟恒有点儿不满,他完全可以问聂洵,但他没有反而等到孟湛葬礼结束,“既然恒表哥以赤诚之心待我,我也不能欺瞒。”
孟恒坐得端正,好似风吹雨打都不折腰的青竹,那股韧性和气节正是姜芃姬欣赏的。
“聂诚允——他、他是孟家主在外的沧海遗珠?”
孟恒已经猜到聂洵和他有血缘关系,但却没猜到对方是自己一母同胞的弟弟。
姜芃姬喟叹一声,“这件事情说来比较长,恒表兄怕不知道孟悢并非庶姨母的孩子。”
“什么?”孟恒惊得睁大了眼睛。
姜芃姬道,“当年庶姨母和孟湛的妾室同时有孕,二人几乎是同时诞下儿子。孟湛为了不委屈妾室的孩子,默认让妾室调换了嫡庶。庶姨母真正的孩子被妾室换走,没两日就被‘夭折’了。仆妇将婴孩草草掩埋,侥幸被路过的仆妇挖出来,辗转贩卖到了中诏——”
孟恒握成拳的双手不住颤抖,这一瞬,他近乎失语。
“聂、聂洵——他就是那个孩子?”
怪不得——
孟湛、孟悢和妾室好似一家人,但孟恒一直疑惑父亲为何将嫡次子让贵妾抚养——
症结竟然在这里!
“我想,庶姨母应该是不想你在孟府的处境更艰难,所以没有将这些旧事告诉你。”姜芃姬抿了一口清酒,寡淡的酒在口腔蔓延,略微带着些苦涩,“起初,我还没认出聂洵的身份,只是觉得他的轮廓酷似某人,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这人是谁。之后听说聂洵对你格外亲近照顾,聂洵来东庆也是为了寻亲——至此,我才有把握确认他的身份,他才是真正的孟悢!”
孟恒摇头。
“不——聂洵便是聂洵,孟悢这个名字岂能玷污他?”
短时间接收太多信息,孟恒淡定不下来。
“主公早知聂洵的身份,那么地牢之事——您也是有意促成的?”
姜芃姬勾唇。
“恒表哥这是寒心了,怀疑我故意将你推入死境?”
孟恒虚弱地摇头,瞧着有气无力,好似被人抽光了精气神。
“主公武艺高强,当时距离又不远,您一直作壁上观,可见是有把握的。孟家主突然暴起,这一举动并非外人能掌控——恒只是不确定,在您的算计之中,您是想让恒杀了孟家主吗?”
姜芃姬蹙眉,“让你杀?这跟亲自废了你有什么不同?”
孟恒和聂洵不同,要是让孟恒失手误杀孟湛,这人指不定一辈子消沉了。
“主公是想废了聂洵?”
“恒表哥这是心软了?”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孟恒不否认。
他对聂洵是真有好感,对方长相和他母亲相似,无形之中又添了几分亲近。
骤然听闻他是自己的胞弟,孟恒又惊又喜,一时半会儿真狠不下心。
孟恒唇瓣翕动,眼底写满了复杂和挣扎。
虽说没有深厚的兄弟情,但一上来就废掉对方,孟恒也做不出这事儿。
姜芃姬嗤笑,“聂诚允可不是恒表哥,他的心肠远比你现象中冷硬。为人父者却生而不养,孟湛对于他而言——非但不是生父,反而是生死大仇的仇人。他屡次向伯高献计献策,三番五次给我添堵。此次地牢之事,既能了结我和孟湛的仇,还能给聂洵敲敲警钟,一举多得。这事情,我做得问心无愧。要真说对不起谁,那也是对不起恒表哥……他再不好也是你父亲。”
难道只许聂洵算计她,不许她算计聂洵?
再者,姜芃姬真正目的是让孟湛死不瞑目,聂洵只是顺带罢了。
孟恒哪敢应下?
孟湛的所作所为,已经不仅仅是个人恩怨,他还触及家国大义,足以将整个孟氏拖入万劫不复的禁地。即使孟恒心中还存留一丝丝的父子情,但也不会昏了头,为孟湛说情洗白。
主公愿意和他坦诚,这已经是难得的信任。
姜芃姬也不逼他,孟恒会想明白的。
半晌之后,孟恒道,“主公,那么先前的布置——”
本想离间黄嵩和聂洵,借由聂洵作为突破口,从内部分裂,令他们君臣不和。
如今出了这档子事情——
“自然是要继续的,不过我也不是冷酷无情之人,若是恒表哥不愿意,我也不逼你。”
孟恒摇头,他提这件事情自然不是为了中途撂挑子。
“此事还是由恒来做,最为妥当。主公对恒予以重任,恒自当以国士报之。”
孟恒又不蠢,诸侯争霸又不是小孩儿过家家,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风瑾和风珏兄弟因此分道扬镳,他和聂洵又算得上什么?
孟恒这边算是解决了,但聂洵的麻烦才刚刚开始。
那日地牢之后,风珏便将自己的猜测告知了黄嵩。
黄嵩惊呆了。
“你是说——诚允是孟氏出身,还是孟恒的胞弟?如此重要的事情,他为何要瞒着?”
“多半差不离。”
如果聂洵不是知情者也罢了,偏偏原信曾告诉黄嵩,聂洵称呼孟恒为“大兄”!
联系聂洵在地牢中的反应,对方分明早就知道,偏偏瞒着不肯公开。
到底有何居心?
“诚允寻得至亲,嵩也为他感到开心,至于这般掖着藏着?”
越想越不对劲,黄嵩憋着难受。
风珏道,“主公,此事关系重大,还请主公深查之后再做定论。”
风珏的劝说,黄嵩自然听得进去,但他心中总不是滋味。
第1087章 风波又起(三)
聂洵与孟恒的事情顺利解决,但是不是真的揭过去了,唯有当事人心里清楚。
黄嵩多少还是有了芥蒂。
谁让聂洵欺瞒在先?
尽管黄嵩表现得不明显,但聂洵可是个人精,心中多少有些苦涩。
看着隔三差五登门的孟恒,聂洵更是五味杂陈。
他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也不怕柳羲生疑?”
聂洵终于忍不住,试探一句。
“若是恒与你疏离,主公才会生疑呢。你我关系清白,何须遮遮掩掩,反而落人口舌。”
孟恒苦笑一声,好似深有苦衷。
按照常人的逻辑,好不容易相认的亲兄弟自然要多亲善亲善,哪里会老死不相往来呢?
没有相认之前,二者关系便不错,如今再加上一层血缘关系,没道理反而疏离了。
对于这个回答,聂洵无言以对。
孟恒就是主动凑上来的牛皮糖,以前没有甩开,如今甩开也会粘一手糖。
现下最让人头疼的不是个人私情,而是湛江关和彧门关外的动静。
孟府被查抄之后,孟湛和中诏聂氏、北渊易氏的信函也曝光了,不仅孟氏再一次被推上风口浪尖,边境的严峻形势也摆到姜芃姬和黄嵩桌案上——若是二人撕比,必然会让别人捡便宜。最好的办法就是两家继续结盟,守望互助,这才能让中诏聂氏和北渊易氏不敢轻举妄动。
当风珏带着黄嵩的意思拜访姜芃姬,她没炸,直播间观众先炸了。
【随戈】:追直播间这么多年,头一回这么憋屈——主播才是受委屈的人,不给人舔舐伤口的私人空间也就罢了,黄嵩还恬不知耻凑上来要和主播结盟抗敌——这脸蛋比天还广阔!
【燊枷】:最近的直播有些憋屈,虽说从孟湛身上找回一部分场子,但还是好不爽啊。
【飞飞飞】:主播这个大招的蓄力时间有些长啊——
【菌汤火锅】:淡定啦,这种事情历史上还少么?想想咱们的曹老板,因为贪花好色、玩了张绣的族叔遗孀邹夫人,导致投降的张绣直接反水,长子曹昂、侄子曹安民和大将典韦都死了。结果呢?曹老板还不是把献策的毒士贾诩当宝贝眼珠子啊,人家贾诩还是曹老板众多谋士中唯一一个寿终正寝的。主播目前遭受的委屈还不及曹老板万分之一呢,不算苦逼。
【老司机联萌】:#抠鼻,主播也不会去玩降将家中寡居的鳏夫啊——
观众们谈着谈着,话题便歪得不像样。
姜芃姬淡定自若,丝毫不受影响。风珏从大局着眼,希望两家能摒弃前嫌,共同捍卫东庆国土,打着大义的旗帜,她自然不好拆台。即使黄嵩不提,姜芃姬也会提出巩固结盟的建议。
如今黄嵩主动提出来了,效果更好罢了。
此次游说,顺利得过分,风珏总有种不详的预感。
回去将话递给黄嵩,黄嵩也表示不对劲。
他不停踱步,快把地面蹭出个坑。
“兰亭这人的脾性,说得好听是认真,说得难听一些,那是锱铢必较、睚眦必报——吃了这么大的亏,她越是大方不计较,嵩心中越是不安,总觉得她再憋着后招。”黄嵩心中不安,但根据斥候回禀,不管是身处孟郡的五千精锐还是屯兵千岩郡边境的大军,全都安安分分的。
风珏也是这么想。
谁让姜芃姬年少时候留给二人的阴影太深,由不得他们不多想。
“对了,诚允那边——他还和孟恒走得近?”
风珏道,“二人是君子之交,主公可不能听信原校尉一家之言,坏了帐下文武和谐的局面。”
不知道原信是什么脾气,整天盯着聂洵不肯撒手。
再忠心的人也经不起这样的猜忌,原信越这么做,只会把聂洵推得越远。
思及此,风珏对原信也多了几分怨怼。
堂堂武将,不思杀敌尽忠,整日盯着这点儿小事,这眼界格局未免忒小了些。
黄嵩含糊应了一声,但有没有听进去,唯有他自己清楚。
聂洵身世揭穿之前,黄嵩自然是信他的,任凭原信怎么哔哔,他都没有动摇过。
自从知道聂洵有意欺瞒,黄嵩这边就留下了芥蒂。这份芥蒂很小很小,但却是怀疑的种子,狠狠扎根,原信隔三差五打小报告,成了种子发芽最好的养料,总有一日会长成参天大树。
看着聂洵往大坑一去不复返,卫慈越发心疼杨思了。
这二者有啥必然联系?
前世的杨思就是被主公一点点离间坑害,最后走投无路才被主公招揽的。
“说起靖容,他那边也快有好消息传来了吧?”
姜芃姬待在孟郡也有一段时间了。
这里再好,那也是黄嵩的地盘,危险系数不用说。
她不肯挪窝,自然是为了给杨思和典寅打掩护。
远古时代信息传递很缓慢,哪怕是八百里加急,那也需要一定时间。
谌州和沧州隔着湍急的松河,只要提前掐住这条要道,消息便会一推再推。
等黄嵩接到杨思、典寅带兵驻扎谌州的消息,局势基本定下来了。
她倒要看看,最后吃哑巴亏的人是谁!
孟湛担负弑君罪名为黄嵩开道,最后摘了果实的人一定是她姜芃姬!
卫慈醒过神,道,“算算时间,差不多了。”
姜芃姬抿了一口香茶,笑得像是只狐狸。
“靖容不会让我失望的。”
卫慈待在一旁五味杂陈。
前后两世,杨思都没能摆脱主公,可见是天定缘分。
“时间还是太急了——”
卫慈忍不住为杨思说句好话。
若是杨思没能达到预期目标,希望姜芃姬能宽大处理。
毕竟,杨思已经够可怜了。
冷不丁被姜芃姬发配浒郡数年,常年累月和许裴帐下人精韩彧周旋,如今又要带兵千里驰援谌州,不仅要速度快、效率高,还要悄无声息,以免这边的消息提前传到黄嵩耳朵里——
他这辈子,活得不容易。
万万没想到,杨思的消息还没传来,中诏聂氏的使者已经先来了。
“幸好,北渊易氏使者还在路上,不然两家碰面,那可是修罗场了。”
孟湛也是作的一手好死,一个沧州许诺两个大佬,扭头还把沧州送给第三人。
两家要是知道真相,还不炸锅啊。
第1088章 风波又起(四)
虽说修罗场没有上演,但聂氏使者真的要气炸了。
孟湛写信给中诏汴州聂氏,一番好话说得天花乱坠。
一面针砭时弊,分析天下大势,言明聂氏目前的短缺,一面坦白孟氏如今碰见的困境。
好说歹说,这才提出交易内容——只要聂氏给予孟氏庇护和其他利益,孟氏便让出沧州。
一旦拥有沧州,意味着拥有生产马匹的大后方!
这场利益交换,与其说是两家之间的平等交易,不如说是孟氏以沧州为筹码换取聂氏的庇护。聂氏身处中诏,但也关心各国的局势,沧州孟氏近些年江河日下,势力的确大不如前。
如果孟氏只是普通士族,随便找个诸侯依附或者安分守己,基本不会被波及。
偏偏孟氏掌控沧州,沧州马场可是人人觊觎的大蛋糕。
哪怕孟氏安分守己,朝阳会有人主动找他们麻烦,将他们拉入天下争斗的漩涡。
想通这些,聂氏没有怀疑孟湛的信,当即派遣族中精英子弟作为使者,暗中出使湛江关。
岂知,当他们亮出孟湛给予的信物,湛江关守将各种推诿糊弄。
聂氏使者敏锐地意识到不对劲,偷偷派人打听关内的情形——
“欺人太甚!孟湛似丧家犬向孟氏求助,如今却改口反悔,真当中诏孟氏泥巴捏的不成?”
中诏皇室已经不复存在,目前呈现多个诸侯并立的局面,其中又以聂氏最强。
聂氏的优势和劣势都很明显,若是能拿到沧州,对他们而言有着重大战略意义。
沧州马场广阔,盛产战马,战马质量还能与北疆比肩,这是其一。
湛江关乃是东庆的天险门户,地势险峻非常,真正的易守难攻。若是聂氏能拿到沧州,这意味着湛江关作废,聂氏可以用沧州作为脚踏板,发展奇兵,攻克东庆腹地,这是其二。
如今呢?
一切美梦成了过眼云烟,聂氏愣生生被孟湛摆了一道!
聂氏使者暴怒,他的表弟蹙了眉头,迟疑地道,“未必是孟湛送出沧州啊——”
他们只打听到沧州三郡被黄柳两家瓜分,除此之外没打听到其他东西。
说不定是黄柳两家联手攻破沧州呢?
聂氏使者嘴角一抽,用怜爱智障的眼神瞧了一眼表弟,同行的文士解释道,“若非孟湛主动投降或者送出沧州,战事肯定会波及湛江关,少不得要抽调兵力。可我们在湛江关滞留数日,这儿的兵卒无病无伤,关口附近也无打仗痕迹,可见黄嵩没废一兵一卒便拿到了湛江关。”
“哦——竟是这样啊——”对方点点头,转而又道,“这么一来,我们岂不是被孟湛耍了?”
才反应过来呢?
聂氏使者团无言以对。
“此事不能轻易罢休,若是传出去,中诏聂氏威严无存。”
丢脸还是一回事,关键是错失这次机会,聂氏想要染指东庆的国土,难度会加大。
趁着沧州势力不稳,聂氏可以趁机向边境湛江关施压,离间黄柳结盟,从而达到目的。
“先给汴州书信一封,看看主公作何决断。”
聂氏使团的书信传回国内,聂氏众人的想法和他们大同小异。
哪怕分不到整个沧州,他们也要拿到孟郡!
不然的话?
哼——
软的不行来硬的,黄嵩和柳羲势力不稳,他们还能守住湛江关不成?
得到指令,聂氏使团底气十足,硬气地向湛江关守将施加压力。
人家都拿出强硬的外交措辞了,黄嵩这边也不能继续装聋作哑,只能派人将使团迎入沧州。
聂氏使团主事人是聂氏嫡系子弟,姓聂,名良,字光善。
此人已过而立之年,清仪无双,雅态盈容,身穿玄色儒衫,外罩薄衣,标准的士族作态。
聂良身右侧立着一名气质温煦和暖的青衣男子,形象清癯,风姿隽爽,也是人中龙凤。
若是让直播间的颜狗给他们打分,不说九十分往上,至少也是八十五分打底!
长得好看也就罢了,那通身气质却是普通人学不来的,丢进人海也能一眼认出来。
黄嵩属于隐形颜控,明知二人代表中诏聂氏,但看到二人容貌,初始好感度也不低。
聂良没有与黄嵩寒暄多久,直接表明来意,拿出孟湛的书信,变相提醒黄嵩一件事——
孟湛已经把沧州许诺给中诏聂氏了,那么这块地盘就是他们的。
黄嵩要取没问题,但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骨头,看看他能不能守住沧州这块肥肉!
与其两家打起来,不如识相一些,派兵撤离沧州!
不然的话,刀戈相见!
聂良说得还算委婉,但黄嵩却摆出一副自己听不懂的模样,顾左右而言他。
“使者从中诏远道而来,舟车劳顿,想必也是累了。不妨让嵩一尽地主之谊,使者先在下榻处休息——至于使者所提的事情,嵩还不其中内情,待嵩查明之后,再给使者一个交代。”
万金油一般的推脱言辞,聂良眯了眯眼,似笑非笑地应下。
他倒要看看,黄嵩还有什么花招。
顺道,他们也能趁这段时间好好了解沧州境内的局势。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黄嵩起身相送,刚出主帐,聂良余光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
“阿洵?”他诧异了一声,扭头问黄嵩,“那可是诚允?”
黄嵩也惊了,“使者认识诚允?”
那边,聂洵也发现了不该出现在沧州的人。
聂良道,“良与诚允乃是族学同窗,自然是认识的。”
他说完,聂洵已经上前与他相认。
黄嵩这才后知后觉想起聂洵是中诏聂氏的养子,自然有可能和聂氏使者相识。
聂良对着聂洵道,“听闻族叔说你来东庆寻亲,多年未归,如今可找到亲属了?”
聂洵苦笑道,“此事一言难尽,非洵有意隐瞒,实在是不好开口。”
聂良知道他有苦衷,倒没有深究,私底下再问好了。
第二日,黄嵩设宴宴请聂氏使团,还给姜芃姬下了请帖。
姜芃姬欣然接下。
免费大餐,不吃白不吃啊。
不过——
她发现宴席开始后,卫慈的视线总控制不住往聂氏使团瞟——
“那边有倾城美人还是绝世佳人,勾得子孝坐立不安?”
姜芃姬好奇了,哪个小表砸勾得子孝神思不守?
第1089章 风波又起(五)
卫慈被姜芃姬抓了个正着,听着对方阴阳怪气的话,心中涌起些许的好笑。
他道,“主公,慈好似看到大兄了。”
大兄?
姜芃姬诧异反问,“子孝不是独子么?”
卫慈苦笑道,“自然不是,慈有两位长兄,大兄比慈年长五岁,对慈而言,亦兄亦父。”
因为生辰八字的缘故,卫慈遭到卫氏宗族的嫌弃,若非渊镜先生阻拦,卫慈坟头的野草都不知换了几波。虽说活下来,但他小小年纪就被宗族“放弃”,日子很不好过,落下了体寒的毛病。虽说如此,但也有人待卫慈不错,例如他的长兄卫応,卫慈的启蒙还是对方帮着的。
姜芃姬好奇道,“他在哪儿呢?”
不止姜芃姬好奇,直播间观众也很好奇呀。
看慈美人的外貌和气质,便知道老卫家的基因有多好,卫慈的哥哥定然也不差。
姜芃姬不能堂而皇之地找,但观众们没这个顾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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