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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权天下:冷宫废后-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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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倾自然也看到了她背上的剑,“小白,这你就不懂了吧,你看之前看了的那些表演,这个是不是最特别的?这啊,就是手段,或许有些男人就喜欢这种口味的呢。”
  白露有些不能接受,在她的想法里,女子就该温柔贤淑,像刚刚的怜一那种,而不是这个一出场给人一种肃杀气氛的竹影。
  跟白露抱不赞同的人很多,人们看了竹影的装扮一眼,显然兴致缺缺。
  而台上,竹影的表演开始了,跟开始洛倾猜测的差不多,她表演的事剑舞。
  因为隔着一层维纱,人们不太看得清竹影的容貌,只能看见她身子跟着剑飞舞着,别具一番风味。
  洛倾看得连连点头,这个竹影显然比刚刚那个按部就班的怜一好多了,一舞终止,台下的人已经被她一套帅气的剑法惊呆了。
  洛倾扔掉手中的瓜子,带头鼓掌,听到声音,众人才跟着一起,但显然没有对待怜一时候那么热情。
  洛倾有些无奈,果然男人还是那种温柔小女人类型的,对冷酷女子感兴趣的,显然少之又少呢。
  表演结束了,老鸨高兴地再次上台说话,笑得比刚才更欢乐了,洛倾却只看到,这次下来,这怜楼不知道又要赚多少了。
  老鸨说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大厅里一个身穿藏青色华服的男子等不及地碎嘴,“废话什么啊,赶紧开始吧。”
  他的身边坐着四五位女子,那样子,一看就是这种地方的常客人,他摸着身边人的身子,色眯眯地眯着眼睛,“那怜一姑娘,本公子可是想了好久了。”

  ☆、第7章:怜楼背景

  不像楼上的包间,大厅下面闹哄哄的,洛倾和白露坐在雅座里,下面的那个男人还在催促着老鸨。
  那老鸨却一直都很淡定,“我们怜楼有怜楼的规矩,还望季公子多担待。”
  出来玩的,大家都是图个享乐,那季公子却不依不饶的,“什么意思?你知道本少爷多忙吗?居然让我等着你们的规矩来,本少爷不高兴了,你这怜楼怕是得改姓了。”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全是嬉笑嘲讽的声音,怜楼怎么可能是谁想收就能收的,那季公子怕是喝多了。
  坐在他左边的一个年纪稍微大点的人,笑的最是张狂,“我们季公子真会讲笑话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是你能撒野的吗?再闹下去,怕是人财两空了。”
  被人打脸,季公子当然不高兴了,当下冷着脸回了一句,“本公子是比不过安县宁,可大人一把年纪了还出来混的,不怕夫人知道吗?”
  这位安县宁,能当上官,完全都是靠着夫人那边的,一直是个局内的人,眼下被人踩到痛处,自是不高兴了,“季蓝,你他妈什么意思?”
  哪位安县宁啪地拍在桌子上,酒水洒在地上,气的吹胡子瞪眼的。
  哪季蓝满不在乎地笑了笑,调戏着身边的美人,对于安县宁的怒气,头都没抬一下,“大人这就沉不住气了,这不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儿吗?何必生气,有本事你真把怜一姑娘请到家里去,我到想看看夫人什么反应。”
  安县宁自然不敢真的这么做,周围都是调笑的声音,安县宁两只手都蹿成了拳头,直接冲过去给了季蓝一拳。
  一下子就混乱开了,周围全是起哄吆喝的声音,两人从桌子边,翻滚在地上,纠缠在一起,嘴里骂骂咧咧的,谁也不示弱。
  季蓝身边的随从赶紧去将两人分开,将自己公子挡在身后,大厅一瞬间安静了下来,诡异得让人有些不习惯,季蓝看向台上的位置,竟下意识地往后躲了躲。
  众人回头看去,老鸨的身边不知道何时站了以为妙龄女子,很年轻却气场十足,她像是看惯了这种事情,很淡1;150850295305065地看了两人一眼,“两位公子打够了?”
  那声音明明又轻又温柔,刚刚气焰嚣张的季蓝和哪位安县宁却像是耗子见了猫似的,低垂着头不敢说话。
  洛倾看着那说话的女子,心里一阵疑惑,“小白,那人是谁啊?看着不像楼里的姑娘。”
  白露也跟着看了一眼,摇了摇头,“不认识。”
  白露有些懵,她家小姐智商似乎有问题,她一个清清白白的丫鬟,怎么可能知道这种地方的人是谁啊?
  楼下的闹剧因为那人的出现很快潦草收场,众人兴致阑珊,老鸨十分讨好地看着面前的女子,低声跟她说着话,距离有点远,洛倾听不到她们说了什么。
  不过看老鸨的表情就知道,她一定是个十分重要的人物,不回事怜楼的幕后老板,但也绝对是个举足轻重的人。
  那女子很快就走了,洛倾看着她离开的方向沉思,楼下的老鸨呼吁着大厅里蠢蠢欲动的男人,“花魁评比马上开始,选择权在各位爷手中啊,喜欢那位姑娘,就把手边的玫瑰放在灯笼下面,一朵玫瑰一百两银子,规矩大家都懂,老身就不多言了。”
  洛倾对这种事情不感兴趣,她将袖中的银票扔给白露,“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办点事情,喜欢谁就投谁。”
  洛倾的意思很明显,你玩你的,不要跟着我,白露有些委屈地拢了拢桌子上的银票,看着洛倾自三楼楼梯口出去,消失在了拐角。
  大厅里热闹非凡,不间断地传来下面人的争先恐后的声音,洛倾转了个弯,怜楼的人都跑到前厅看热闹去了,她很容易就进了一楼的走廊。
  跟外面的喧嚣比起来,这里十分安静,长廊尽头点着一盏粉红灯笼,光线大,两旁的房间都没点灯,洛倾刚刚只是那人从这里进来了,却不知道具体进了哪里。
  她借着不甚明亮的光,摸索着穿过走廊,身后传来脚步声,洛倾被惊了一下,回头去发现身后除了空旷的走廊什么都没有。
  她一颗心刚放回去,却感觉身后有光源凑近,还没回头,就听到一道清冷的女声,“姑娘,这是在找我。”
  洛倾吓得完全忘记了反应,身子不自觉地哆嗦了起来,光源靠近,她模糊看到地上的倒影,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儿。
  过了很久,她才扶着自己的胸口,僵笑着回过头去,身后站着的正是那位神秘女子,她提着灯笼,打量的目光落在洛倾的身上。
  等不到洛倾回答,她也没生气,还是平淡地提点道,“姑娘还是回大厅去吧,客人是不能来这里的。”
  说完,她就准备走,好像洛倾来这里,不管是走错,还是来找她,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洛倾叫住了她,“你说的没错,我是在找你,只是你刚刚吓到我了。”
  她说话时候还有点心有余猝,后怕得喘着粗气,大晚上的,光线不甚明朗的走廊里,她还以为闹鬼了。
  白鲸停了停步子,却是没回头,“姑娘有事,可以找老鸨商量,怜楼的大小事宜都是她在经营。”
  第三遍了,洛倾直接上前拉住她的手臂,“你怎么知道我是女子?”
  明明出府的时候,门口的侍卫都没能认出来,进怜楼的时候,门口的姑娘同她们有过交谈也没认出来。
  白鲸清冷的眸子看了被她住着的手一眼,她都能感觉到她手心的温热,她手指葱白纤细,不见任何伤痕皱纹,不仅是女子还是身份尊贵的千金吧。
  白鲸伸手拨开她的手,她对这种娇滴滴的大小姐,一直没什么好感,眼下也并不打算跟她纠缠。
  她这样子,让洛倾觉得她好像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题,人家根本对比不屑一顾,她有些看不明白这个人,见她真的要走,干脆说道,“我想收购怜楼,这件事情也可以跟老鸨商量吗?”
  白鲸终于停了下来,眸子落在洛倾脸上,来来回回地扫视了一圈,目光比刚才更冷了,良久才问了一句,“太子妃娘娘好兴致,只是我们怜楼庙小,怕是容不下您。”
  洛倾眉头死死地皱在了一起,这种一开局就被人家摸清所有底牌的赌局,她从一开始就输得彻底,她对面前的人一无所知,这种感觉无端让她烦躁了起来。
  她却还是勉强装着镇定,“你知道本宫的身份?你们怜楼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输人不输阵,洛倾几步走到白鲸身边,“不过这都不重要,怜楼,我从踏进来的那一刻,就注定得是我的囊中之物。”
  她的目光里透露着势在必得的光芒。
  白鲸冷冷地嗤笑了一声,嘲讽极了,“不知道娘娘说这句话的底牌在哪里?太子府?好像您不过是个挂名太子妃,洛家?难道是我记错了,娘娘不是被洛家赶出来了吗?”
  这人,不仅了解自己,还知道的如此透彻,看来怜楼的背后的关系网一定十分庞大,对朝廷内政了解地如此清楚,背后的人,只可能会皇亲国戚。
  洛倾慢慢理出了门路,却还是不知道,会是谁?临阳城虽最不缺地就是皇亲国戚,但有这样的财力把怜楼经营得如此好,身份地位一定更高一些。
  外人都不知道他的身份,是为了含韬养晦?还是低调?洛倾越想越觉得有意思了起来,她清冷地笑了笑,“本宫凭什么就不劳烦你操心了,怜楼我要定了,这句话带给你主子,我对他很感兴趣呢。”
  白鲸敛眉,下一秒洛倾已经退了一步,转身穿过长廊,等人走远了些,白鲸身后的竹林里才传来放肆地笑声。
  叶黎笑的十分猖狂,看着身边一脸阴沉看不透的男子,“对你很感兴趣哟?哎哟喂,桃花运来了,难怪司君说你红鸾星动。”
  语气里难掩戏谑和调笑,对面的男子看了他一眼,夜色里那双清淡的眸光里平静无波,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白鲸双手放在腰处,行礼,“公子,刚刚的话……”
  叶黎还在笑,他身边的拿名男子看了白鲸一眼,抬头打断她的话,“我都听到了,不用报备。”
  那个女人,想收购怜楼是吗?他眸子眯了起来,须尔又恢复平静的样子,那眼睛像极了波澜不惊的古井。
  白鲸有些不放心地说道,“她是太子府的人,突然出现在这里,是不是意味着太子可能知道了您的身份?公子,这件事情马虎不得。”
  听到白鲸的话,叶黎也沉默了下来,展怀安知道了?那可就麻烦了。
  比起他们两个人,那个男子还是沉默着,丝毫不见慌乱,运筹帷幄不过如此,“他要是知道,就不是这个女人来试探了,全身破绽,蠢得要死。”
  叶黎和白鲸都楞住了,蠢?她们居然能听到这位不可一世淡然如风一样的人骂人,骂得还是个姑娘。
  虽然她的确如他所说,全身破绽,但也没到蠢得要死的地步吧?
  洛倾刚刚出了一楼,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大厅里人声鼎沸,暖气十足,她揉了揉小鼻子,上楼带了白露离开。

  ☆、第8章:欲加之罪

  洛倾和白露是深夜翻墙偷偷回的太子府,两人一路摸着回了琉璃居,却和守在哪里的丫鬟撞了个正着。
  白露没想到有人,她们两人有着了男装,眼下实在不是见面的时候,那丫鬟却是一眼就认出了她们,像是做了什么坏事一般,慌慌张张地往后躲着。
  行迹十分可疑,洛倾看了她一眼,很眼熟的丫鬟,似乎是……苏眉的人!“大半夜的,你在我琉璃居门口鬼鬼祟祟地干什么?”
  那丫鬟闻言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一般,扑通就跪在了地上,“娘娘饶命,奴婢什么都没看见,没看见……”
  洛倾和白露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迷茫,还没想明白,周围却一下子亮如白昼。
  秋云被两个小厮按着跪在地上,展怀安站在举着火把的人前面,因为刚刚太暗,她们进来时,完全没注意到屋内有人。
  展怀安双手背在背后,面无表情地盯着洛倾,“太子妃好兴致,与其责问这个丫鬟,不如跟本殿下说说,都去干了什么?”
  洛倾头皮一阵发麻,这运气有够好的啊,这人好端端的,不在落雪阁陪苏眉,跑她这里来做什么?
  展怀安想起之前丫鬟说的话,怒火中烧,洛倾的沉默,让他觉得像是心虚,“本殿下问你,去了哪里?”
  没完没了了,洛倾把心一横,实话实说,“出宫去了,怎么这需要向殿下报备吗?”
  展怀安背着手,闻言脸色完全阴沉了下去,一步一步走到了她的面前,冷言道,“跪下。”
  那压迫人的气势太足,洛倾只觉得被他压制得动弹不得,却是僵持着没动,横着脖子反问道,“本宫不知道哪里错了?”
  展怀安突然一脚踹在她的膝盖上,猝不及防,洛倾失去重心直至地跪在了青石板上,头顶响起展怀安阴柔的话语,“不知错,那让本殿下来告诉你,身为太子妃,深夜出门和人幽会,私通之罪,你认是不认。”
  膝盖一阵酸麻,展怀安那一下用了十足的力道,洛倾疼得连着筋骨都酥麻着,听到他嘴里的质问,却是一下子顾不上那些疼痛,“你别血口喷人,说我私通?证据1;150850295305065呢?”
  展怀安似乎早就料到她会辩解一般,目光扫了刚刚的拿名丫鬟一眼,她丫鬟吓得连连磕头,“娘娘饶命,奴婢不是故意偷看的,我只是不小心路过。”
  洛倾心里冷笑,不小心路过?回来刚好大半夜都还报备了太子,实在巧合,“你看了什么?要这也冤枉编排本宫。”
  那丫鬟看了展怀安一眼,这才小声地说,“奴婢不小心看到娘娘深夜出了王府,便好奇跟上去,最后看到娘娘……娘娘进了一家酒楼,那酒楼是有名的怜倌……”
  众人哗然,没想到当今太子妃,半夜跑到酒楼里,私会怜倌,实在有违妇道。
  哪怕这些话,刚刚已经听了一遍,再听人说起来,展怀安依旧气得地捏紧了放于身后的手,他是不喜欢这个女人,也没碰过她,但不意味着她可以给他戴绿帽,哪怕只是名义上的也不行!
  洛倾有口辩,她的确进了怜楼,但是此时此刻说听是去看花魁的人,这些人会相信她吗?这个丫鬟分明是信口雌黄,可是她没有翻盘的措辞。
  她冷眼看了丫鬟一眼,身后的白露突然站了起来,走过去久狠狠甩了那人一巴掌,“胡说八道,我一直和娘娘在一起,怎么不知道娘娘去找怜倌了?”
  那丫鬟没想到众目睽睽之下,白露也敢打她,毫无防备,她整张脸,迅速地肿了起来,“你是太子妃的人,当然替她说话,奴婢刚刚所言,全是亲眼所见,太子殿下,你要相信我。”
  那丫鬟反应倒是快,匍匐着爬到了展怀安面前。
  展怀安显然对白露的做法很不高兴,“当着本殿下的面,太子妃的丫鬟脾气还真是大啊,本殿下都震不住了。”
  白露赶紧又跪了下去,“殿下赎罪,奴婢只是看不惯这人胡说八道,冤枉我家主子的清白。”
  展怀安脸色更沉了,“是不是冤枉,本殿下自会证明,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我怎么做了?滚下去。”
  白露吓了一个哆嗦,还想说什么,却被身后的洛倾扯住了袖子,她咬咬牙,沉默地跪着往后挪了挪。
  秋云被两个侍卫按着,只能着急地看着她们。
  僵持中,院门被轻轻推开,洛倾心头一跳,回头果然看到苏眉柔柔弱弱地站在那里,伸手掩着唇,很惊讶的样子。
  大半夜的,她却穿着一身华服,明艳逼人,贵人十足,更她以前的打扮十分不符,这身装束,让她跟平常比起来,少了几分柔和,多了几分凌厉。
  展怀安刚刚还怒不可揭的面色终于缓和了下来,几步走到她面前,当着众人的面,拉住苏眉的双手,放在手心暖了起来,“不是让你好好休息吗?外面天那么冷,冻坏了怎么办?”
  苏眉娇羞地笑了笑,看了周围的下人一眼,有些不好意思地想抽手,却被握得更紧了,她也就柔柔地笑了起来,“妾身听说姐姐发生了一些事情,风言风语的,很不好听,也就过来看看。”
  苏眉说着,作势要给洛倾行礼,却被展怀安搂着腰肢抱直了,他脸色沉了下来,十分嫌弃地扫了地上的洛倾一眼,像是看到一个十分讨厌的垃圾,“她有什么好看的,死活跟落落你没什么关系,别管她,也用不着给她行礼,你还怀着身子呢。”
  苏眉十分受用地娇羞红了脸,却还装出一副十分懂事的样子劝解道,“这是礼数,妾身不能因为怀了身子,得了殿下您的臣宠爱就把礼数忘了,妾身为侧妃,行事后院那么多人看着呢,大家要是从我这里学了不好的去,那府上不得乱套了。”
  洛倾跪在地上,闻言仍不住嘲讽地冷笑了起来,这个苏眉,分明实在暗示展怀安,自己这个太子妃没有尽到后院之主的责任。
  果然,展怀安看洛倾的眼神更冷了,夹杂着厌恶,看向身边的女人时候,却是十分欣慰,“岳父大人教导有方,落落果然大方得体,要是人人都像你这么想,本殿下也不必因为后院之事分心了。”
  苏眉油看了地上的洛倾一眼,“殿下说得哪里话,这后院有姐姐坐镇,一直都是相安无事的,殿下有什么好分心的。”
  苏眉说完,展怀安皱着的眉却并没有松开,反而脸色更阴沉了些,这个女人半夜私会情人,还死不承认,根本不配做他的太子妃。
  可是皇后一直压制着,单凭一个丫鬟的说辞,他根本不能真的把她怎么样,如今……“落落,要不然,这后院的大小事务以后都由你来管理吧,虽然辛苦了些,但本殿下会多给你添些帮手,有些人,不配拿着这些权利了。”
  苏眉高兴的神色有那么一瞬间都没能藏住,洛倾有些迷茫,原来这后院的大权,在今晚之前都是在她手里的?
  谈话告了段落,刚刚被白露掌掴的丫鬟爬到了苏眉脚步,拽住了她的裙子,呜呜地哭了起来,“娘娘,求您为奴婢做主啊,娘娘。”
  这一哭,悲切的求,让苏眉脸色软了下来,她伸手扶起地上的丫鬟,看到她脸上的巴掌印,有些惊讶,“小初,你这是怎么了?”
  那小初一五一十地将刚刚的事情又陈述了一遍,苏眉听了有些不可思议地看了地上的洛倾好几眼。
  丫鬟悲悲切切地哭着,苏眉心都跟着揪了起来,一边安抚丫鬟,一边看着地上的洛倾,未语,却是先哭了起来,“小初只是妹妹身边的一个小丫鬟,平日里胆小怕事,从不敢轻易冒犯别人,更不会撒谎,所以妹妹平时里对她的管教就松散了一些,没想到今日却冲撞了姐姐,要是做错说错什么事情,姐姐交给妹妹处置就是,何必劳烦姐姐亲自动手?”
  苏眉哭的梨花带雨的可怜,好像对那个丫鬟十分关心在意一般,在展怀安面前上演了一出主仆情深的戏码。
  洛倾却听得冷冷笑了起来,“妹妹真是懂事呢,难怪殿下爱得紧,只是本宫实在不知,本宫教训一个小丫鬟,什么时候需要进经过你的同意了?”
  不识好歹,展怀安上前,狠狠地瞪了洛倾一眼,“洛倾,你还有理了是不是?身为太子妃,深夜出府,出入烟柳之地,回来还责打丫鬟,这就是你身为太子妃的素养吗?你的修养哪里去了?落落不过体谅下人,到了你那里,连问一句都不可以了是不是?”
  洛倾丝毫不在意他的目光,只是平静地说道,“亲身可没说,妹妹过问不得了,只是这丫鬟分明就是不安好心,她胡乱编排本宫在先,本宫的侍女不过打了她一巴掌,这难道做错了吗?殿下日理万机,可能不知道,这后院啊,最不安生的就是那些肆意编排主子的下人,这种人不教训,留着不过是祸根。”
  展怀安冷冷地笑出声来,“你这是在指责本殿下识人不清?”
  那声音低沉幽深,虽然问的很轻,却包含着强烈的不满。
  压抑着的怒气,连他怀里的苏眉都哆嗦了一下,洛倾却是不卑不亢地跪着,眉头都没动了一下,“妾身没有这个意思,殿下贵未当朝太子,看人论事自然比妾身高明,只是谣言之所以叫谣言,就是因为它分明不是真的,却也能让人说成真的,妾身只是担心殿下看不清楚,冤枉了无辜的人。”

  ☆、第9章:据理力争

  展怀安听了洛倾的辩解,脸色依旧不见回暖,反而冷冷地嘲讽般笑了起来,“太子妃这是在跟本殿下诉苦,以为本殿下冤枉你了?你既没有出入烟柳之地,为何这位丫鬟要说你?分明是你有错在先,现在你还委屈上了。”
  洛倾眸光暗了下来,垂眸看着地面,轻飘飘地说道,“妾身没有诉苦的意思,只是希望殿下不要听信小人之言,冤枉妾身。”
  洛倾心里很清楚,现在除了自己,她谁都指望不上,必须冷静下来,她看着缩在苏眉脚步的小初,冷声质问道,“仅仅只是看到本宫出入怜倌,你就在殿下面前编排本宫与人私通,你好大的胆子。”
  小初被洛倾突然而来的凌厉气势吓得不轻,整个人都缩在地上不停地颤抖,“娘娘饶命,奴婢只是实话实说,没有编排您。”
  洛倾突然笑了起来,冷冷地上扬着嘴角,“你这丫头真有意思,句句娘娘饶命,本宫什么时候说过要你的命了?还是说你做贼心虚,怕本宫了?”
  展怀安冷冷地蹙眉,冷眼扫了那丫鬟一眼,洛倾继续问道,“你分明没有亲眼看见本宫私通之事,却编造假话骗殿下,到底是何居心?”
  小初哆嗦了一下,“奴婢看到了的,看到娘娘进了一个包间的……”
  洛倾突然高声呵斥道,“你撒谎,本宫分明坐在大厅里。”
  她明明看到她上了三楼的包厢,怎么可能在大厅?
  小初镇静地抬头打量她,察觉到她眼里的凌厉,只觉呼吸都困难了起来,这个太子妃,之前明明是个很好拿捏的蠢货,今日怎么这么难缠?
  那丫鬟无话可说,洛倾笑了一声,“本宫至今完璧之身,有没有与人私通,岂是你能编排的?”
  “洛倾!”展怀安突然气急败坏呵斥了一句。
  院子里的人,已经听到了洛倾的话,惊得不轻,苏眉更是难以置信的失态到捂住自己的嘴。
  洛倾神色如常,丝毫没意识到刚刚自己说了多大的辛秘之事,反而无辜地问道,“本宫难道说错了吗?殿下何必这般看着妾身,妾身也只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没得白白给一个丫鬟肆意冤枉。”
  展怀安根本不吃她这一套,“冤枉?你说你没有深夜出宫?没有出入那声色之地?”
  他咬牙切齿的样子,不难看出是真的压抑着难以言说的怒气,洛倾拧着眉,这的确是事实,她推不掉。
  见她沉默,展怀安的怒火达到了制高点,“无话可说了是不是?现在还敢说别人冤枉你吗?贵为太子妃,深夜出入那种地方,传出去本殿下的脸往哪里放,就算你不是去私会情人,也是错了,来人,将太子妃拉下去,杖责三十。”
  洛倾已经失望透顶,一年的夫妻,他就算不爱原主,也该知道她是一个怎么样的女人,如今,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定了她的罪过。
  失望透了,洛倾反而笑了起来,跪在地上,仰着头看展怀安,“殿下,妾身很想知道,若是今晚出宫的是落妃娘娘,殿下还会杖责她吗?”
  苏眉楞住,下意识地期待展怀安的回答,身边的人搂住她的腰肢,“闭嘴,你以为谁都与你一般无二,落落知书达理,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洛倾,今夜之事,本殿下有十足的理由废了你,看在洛阁老的份上,我饶你这一次,再犯,绝不轻饶。”
  “轻饶?”洛倾清冷的眸子扫了面前的人一眼,“殿下何时轻饶过妾身?你迎娶侧妃,本宫不过尽自己的本分,你怀疑我居心不良,落妃自己摔了,你说是我推的,杖责我,她自己不跟我玩牌,你说我玩物丧志,在殿下的眼里,我做什么都是错的,殿下又那一次轻饶过妾身?”
  洛倾看着展怀安,一双眸子里,暗淡无光,看不到任何的仰慕和欢喜,“妾身知道殿下因为洛家逼婚,对妾身不满,宠爱落妃是对青梅之情的辜负,妾身自知没立场,从来没想过和落妃争什么,你要把后院的大权给她,我也没意见,妾身已经做到如此地步,殿下还是对妾身不屑一顾,成亲一年完璧之身,最疼不过心伤,这或许就是殿下对妾身的所谓轻饶?”
  展怀安一时间微楞,一低头就望进了洛倾那双盈盈秋水的眸子里,那眼睛以前看着他时候,总是含着秋波似的温柔,如今却一片荒芜死寂。
  他的脑海里,居然不自觉地想起,喜杆挑起红盖头的那一刹那,她眼里的灼灼光辉,温和清润地告诉他,“殿下,妾身父姓洛,名倾,闺名洛洛。”
  他有多久没想起来,她原来也叫洛洛,那晚他就是听到了那个名字,新婚之夜甩袖离去。
  他看着地上咄咄逼人的人,实在很难将她和记忆里的人联想到一起,是他让她变成了这样!
  展怀安突然愧疚了起来,“杖责改为禁足,以后没本殿下的旨意,太子妃哪儿都不能去。”
  他终究是对她心软了,洛家做错的事情,为什么由她来承受后果?她不过是喜欢自己。
  苏眉暗道不好,见洛倾还跪在地上,展怀安也没有让她起来的意思,突然上前一步,半跪在苏眉面前,“都怪妾身,是妾身没有管教好下人,才让她胡说八道,破坏了姐姐和殿下的感情,千错万错,都是妾身的错,请姐姐原谅妾身,也希望殿下不要再处罚姐姐了,姐姐刚刚已经证明了自己的无辜。”
  苏眉抬头期盼地看着展怀安,男人1;150850295305065瞬间就心软了,赶紧将苏眉扶了起来,“落落,你这是做什么,这件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丫鬟只是说了自己看到的,没做错什么,是太子妃目无王法,不守妇道,你何错之有?”
  洛倾按了按眉心,只觉得眼前的人十分碍眼,“话已至此,殿下还是不愿意相信妾身,罢了,既然殿下说妾身有罪,那妾身认了便是,禁足妾身也甘愿了,夜深了,殿下要是没什么事,还是请回吧。”
  洛倾虽然跪着,气势却丝毫不输面前的两个人,冷酷卓绝地仿佛这些人事,她已看得通透。
  苏眉挣脱开展怀安的怀抱,扶身弯腰在洛倾面前扯她的袖口,轻声细语地请求,“娘娘就不要再和殿下生气了,都是妾身的错,娘娘要是因此和殿下生了嫌隙,妾身的罪过可就大了,殿下心软,姐姐主动认个错,殿下是不会真的处罚姐姐的。”
  洛倾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抓着袖口的手,只冷冷地质问道,“落妃这话到底几分真情,几分假意,怕是只有妹妹自己清楚,主动认错?那本宫请问妹妹,本宫错在哪儿了?”
  苏眉被她问得一愣,她错哪儿了?刚刚殿下不是说了,深夜外出,出入声色之地!难道她不觉得这样错了?
  洛倾轻轻推开苏眉的手,“殿下要怎么处罚妾身,妾身都会接受,杖责还是禁足,还是废太子妃,妾身都认。”
  洛倾跪得膝盖酸疼,展怀安却没有让她起来的意思,她按了按膝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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