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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小哑巴-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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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抬手碰了碰:“还疼不疼?”
  此时马车狠狠一晃,芮毓惊的忙捉住他的手臂,手中的话本啪嗒一声掉在车厢里。
  沈绪皱着眉头提醒她:“坐好。”
  他弯腰捡起话本丢在一旁,伸手虚搂住芮毓,冷声对外面驾车的杨威说:“马都驾不好,就这么点本事。”
  杨威:“………”
  刚才路过陡坡,怪他咯?
  

  ☆、第17章

  17
  马车在茶楼外停下,坐在车厢外两侧的秋水凝香迅速跳了下来,拿出木梯放在两边,等着里头人出来。
  凝香自觉的伸手扶住下车的芮毓,另一侧秋水的手却僵在半空中,沈绪自顾自的下了车,也没睨她一眼。
  秋水委屈极了,自从上次那事之后太子殿下就跟瞧不见她似的,有熟悉的季家军还安慰说殿下本就是那个性子,秋水偏偏要瞎想。
  进了茶楼,里边安安静静的,一个客人也没有。今日这里是被赫北包了场,不知因为殿下今日要带姑娘看戏,还因为一会儿有个重要的客人要来。
  茶楼老板忙摆上几盘精致的果点和瓜子儿,又供上上好的茶水:“依公子的吩咐,今日的戏一共两出,一出嫦娥奔月,一出女娲补天。”
  芮毓在听到嫦娥奔月时抬了抬眸,随后又垂下头去同那几颗瓜子儿较劲儿,凝香看她指甲都黑了,忙从她手中拿走这几颗坏掉的:“姑娘吃别的吧。”
  芮毓点点头,又去拿别的吃了。
  秋水见状,觉得凝香是故意在太子面前博存在感,说不准梁夫人已经告诉过她太子的身份了。
  思此,秋水也不甘落后,弯腰给芮毓添了杯茶:“姑娘渴了吧?”
  凝香瞥了她一眼,二人再并排站在芮毓身后。
  此时,台上的戏已经唱起来了。
  芮毓被开头那声锣鼓给吓的手上的半颗橘子滚了出去,沈绪扭头看她,她正瞪着双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出神的看着台上。
  看来是喜欢极了。
  门外进来一个白衣束发的少年,守门的杨威瞧他一眼,恭恭敬敬的抱手行了个礼,让出路让他进来。
  沈绪无心听戏,时不时转过头看一眼芮毓,确保她吃的高兴看的高兴,就又扭回头去。
  沈昊走过来时就看到他那位许久未见的东宫太子,正伸手拉了拉旁边的女子,并厉声提醒:“坐好,想掉下去是不是?”
  沈昊脚步一顿,犹豫着是不是要打断他,想了会儿还是在身后恭恭敬敬鞠了躬:“兄长。”
  之所以没有叫皇兄,是因为屋子里还有两个丫鬟,也不知是不是皇兄的人。
  沈绪瞥了眼凝香和秋水,二人如梦中惊醒,吓了一跳便匆匆退出门外。
  旁人都走了,芮毓还在,沈昊不由多打量了她几眼,心中也有些许讶异。
  来了人也没让芮毓的目光从戏台子上移出来,她依旧是认真的盯着台子上看。
  沈昊落了座,嗓音发哑道:“没想到能这样见皇兄,父皇驾崩当日,我听说二皇兄带人杀进了宫中,说是……”
  沈昊没继续说,沈绪轻嗤一声,说是他弑君杀父,为乱臣贼子而已。
  不过,沈昊话锋一转,深深吸了口气:“皇兄在信中所言为真?我母妃的死与皇后有关?”
  可是他母妃华妃娘娘同出窦氏一族,是皇后的庶妹,皇后怎么可能加害她呢?
  但这宫中,手足相残的事层出不穷,何况一生只依附一人的后宫嫔妃。华妃又是父皇生前最爱的妃子……
  沈昊的脸色苍白,他这么多年在皇后膝下长大,皇后待他也是极好的,吃的用的穿的从未委屈过他,如今要他相信皇后害了他母妃,沈昊闭了闭眸。
  “皇兄为何要同我说此事?”
  沈绪压低了声音,睨了眼一旁的芮毓:“父皇生前欲废太子,另立之,你可知他中意的人是谁?”
  沈昊一僵:“谁?”
  沈绪指尖捏着茶盖,一股热气飘了上来,他不轻不重道:“是你,可惜,他没能如意。”
  沈绪说这话时芮毓分了神,把目光从戏台上挪了过来,沈绪笑了拍了拍她的脑袋,说:“我带了个懂医术的小丫头给你瞧瞧。”
  他忽然这么说,沈昊有点懵了,瞧什么?
  芮毓则仰头看过去,沈绪低头同她说了几句,她肃着小脸走过去,沈昊还没回过神,手腕就被捉住放在桌上。
  小姑娘两指并拢搭在脉上,眉间拧的紧紧的,像是他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似的。
  沈绪大概知道她需要什么,伸手就递出一把小刀。
  沈昊想把手抽出来,但碍于这人是沈绪带的,他只好僵着身子坐在那,直到刀尖划破手指,两滴黑血落了下来,沈昊脸上讶异的表情就像当初的杨威一样。
  沈绪眉间平缓,并没有觉得多奇怪。既然皇后想扶持自己的儿子上位,除了对他这个东宫太子下手,也应当不会放过父皇心中欲立的人选。
  不用沈绪言明,从他落座到现在,沈昊只稍微一梳理,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理的清清楚楚。
  他蓦地黑了脸:“没想到,皇后竟也算计我。”
  沈绪悠悠道:“皇后眼里容不得沙子,若是沈廉当了皇帝,不知六皇弟还有多少日子可以过。”
  沈廉心知肚明,事实确实如沈绪所言。只他犹豫道:“难道三皇兄你成功登基,臣弟就会有好日子过?”
  沈绪放下手中那只杯子,直言道:“从左相手中拿到禁军调令,我把岭南作为封地送你,届时你可出宫封王,远离平城,如何?”
  沈昊握了握拳,权衡之下忽的笑了:“皇兄就不怕来日我蓄势待发,危及你的皇位?”
  沈绪知道这事情已经成了,面上也染上几分轻松,轻笑一声:“你没有这个本事,父皇选人的眼光一向很差。”
  沈昊:“………”
  他告辞前,同坐在一旁的芮毓对视了一眼。芮毓抿嘴朝他一笑,并递过来一只橘子,以示友好。
  沈绪不悦的皱了眉头:“自己吃。”
  沈昊伸出一半的手堪堪落下,走时还回头多瞧一眼这姑娘,倒是稀奇,三皇兄身边何时多了这样一个美人。
  事情办完后,沈绪身子一松靠在座椅上,目光放在台上,有一搭没一搭看着戏,忽然袖口被人一扯,一颗核桃被送到面前。
  他抬眸看了一眼小姑娘,很自然的接过来,拳头一握,那核桃瞬间成了两半。
  在芮毓惊喜希冀的眼神中,他缓缓送入了自己口中……
  芮毓眼睁睁看着,噤若寒蝉,把手中剩下的唯一一颗坚硬的核桃藏进袖口,又拿起蜜瓜慢慢啃着。
作者有话要说:  沈绪:不是给我的吗?

  ☆、第18章

  18
  大清早,梁府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杨威着急忙慌的回到冬雪园,却见太子殿下像没事人一样,坐在园子长亭下,喝着茶,捧着书,身边坐着个芮姑娘……
  杨威憋在喉咙的话一个打转咽了下去:“姑娘在画画啊……”
  芮毓抬头笑笑,似乎是不大好意思让杨威看到,将宣纸折了起来。其实她画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像鸟又像鸡。
  杨威想了想还是想不明白:“殿下,一大早梁府就来了许多官员,都说是来看殿下的,怎么才一个晚上殿下的行踪就暴露的如此彻底,莫不是六皇子……”
  沈绪轻放下书本,毫不在意:“这么长时间足够左相查到踪迹,并非与六皇子有关。”
  皇叔的动作也真够快的,不知道找了什么借口撤掉康廉府的伏安军,短短几个时辰就把伏安军调到了梁府照看他的安危。
  若不是如此,恐怕梁府的家丁肯本拦不住那些美其名曰看望太子的大臣。
  杨威:“那殿下可有打算?”
  沈绪睨了他一眼,没再多说,手闲着去拿芮毓方才画的玩意儿打开一瞧,嘴角弯了弯:“喜鹊?”
  芮毓一脸认真的在图纸旁写下两个大字:鸭子。
  沈绪:“……画的挺好的。”
  芮毓心满意足的又抽出一张新的纸,埋头苦画。
  不到一个时辰,从梁府传出去的消息说太子暂住梁府只因途中遇刺,不便移动要好好调理。
  也有小道消息说,刺杀太子的人是左相窦氏的人,还有说是康廉王的人,总之这场皇位之争闹的沸沸扬扬,平城更是不少文人雅士谈论起了朝堂风云。
  更有人不屑反笑:“哪有什么皇位之争,储君之所以为储君,不就是名正言顺的下一任皇帝,康廉王有什么可争的?”
  沈绪立在窗边摆弄着那些写满名字的竹签,嘴角挂着笃定的笑,事情正朝他当初布局时那样发展。
  忽然他目光一定,落在窗外趴在石桌上睡着的姑娘,还意外捡了个小姑娘。
  赫北在门外提醒:“殿下,人都在园子外候着了。”
  沈绪轻轻敲了下窗台,转身踱步到床边躺下,被褥遮到了腹部,还没到屋内便能听到里头的咳嗽声。
  几位大臣一愣,忙推门而入,像是见到了失散多年的儿子似的,抖着袖口来到床边,哭喊着:“殿下受苦了,受苦了!”
  沈绪嘴角一扯,这些个老东西就会玩这一招,他不在平城的时候,不知道是怎么恭维沈廉的。
  几人在床边嘘寒问暖的,又把左相痛斥了一番,说的义正言辞恨不得扒了窦齐鸣的皮。
  沈绪皮笑肉不笑的听着,直到有一人提议说:“既然殿下是清白的,那不如择日登基,以保国泰民安。”
  沈绪笑笑,意味深长道:“恐怕左相并不是如此想的。”
  门再一次被推开,一人姗姗来迟,带着三分怒气:“殿下是先帝立的储君,是太子!如今先帝驾崩已数十日,殿下登基,岂容左相放肆!”
  来人是左御史周大人,此人恪守礼仪制度,一直以来都以太子是第一任皇后之子,地位尊崇而在朝堂上力挺太子,算是沈绪的人。
  一炷香,左御史把左相骂的狗血淋头,旁边的大臣立刻噤了声,谁也不敢同他争。最后在左御史大手一拍,言明对太子的衷心下,众人散。
  赫北从屋外进来,看到沈绪不耐烦的神色立刻笑了,打趣道:“周大人倒是同殿下站在一边,就是太迂腐激昂,以后殿下还免不得要听他唠叨。”
  沈绪轻笑一声,这个周大人,什么时候得治治他的臭脾气。
  赫北又说:“这几日不少人盯着冬雪园,人多口杂的,殿下还是好好装病比较好。”
  沈绪摆了摆手将赫北打发出去,又听赫北说:“芮姑娘方才听说殿下病了,去小厨房替殿下煎药来着。”
  沈绪扭头一看,窗外的人果然不见了。
  ——
  凝香和秋水在灶边帮忙,凝香忙接过芮毓扇火的蒲扇:“这个奴婢来,奴婢来。”
  秋水瞅了一眼炉子上的陶壶:“姑娘有心了,还为公子煎药,只是奴婢觉得还是叫郎中来比较好,万一喝错了药……”
  “无碍,殿下连蚯蚓都吃得,有什么吃不得的。”
  赫北不知什么时候来的,此时正抱手倚在门边。
  秋水朝他扯了扯嘴角:“赫将军说什么胡话……何况,哪里有什么殿下。”
  她朝赫北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凝香还在这头。
  赫北轻声一笑,反而对凝香说:“凝香姑娘应该早就知道了。”
  凝香朝他微微颔首,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分寸拿捏的正正好。
  芮毓打断赫北与秋水暗地里的争执,指着这壶冒着热气的药,示意赫北端过去。
  赫北倒是不介意被人差遣,左右是芮姑娘,也不是别人。他撸起袖子,手上因为长年累月握兵器磨出的茧正好拿的住这么烫的药。
  二人一前一后至沈绪屋前,守在屋外的杨威及几个季家军便听到赫北说:
  “殿下这几日累着了,腰酸背痛,下不了床,姑娘除了用药,是不是还会其他法子?”
  比如说按摩什么的,赫北暗搓搓的想着,自以为替殿下讨得了什么美事儿。
  芮毓闻言小脸肃了起来,认真站在门前沉思一会儿,拧着眉头点点头,是还有个法子。
  赫北便笑了,说了句辛苦姑娘,就把芮毓放进屋里。
  杨威几人围上来问他,他只扬着嘴角笑:“情不知所起。”
  几人抖了一地鸡皮疙瘩跳开,懒得理这厮诗兴大发。
  闻着药味儿,沈绪就知道谁来了。
  他正想同芮毓说明此事,就见芮毓把托盘放下,弯下腰,细心的将还热着的药汤吹凉了一些,汤匙同瓷碗碰撞的声音,让沈绪一时间出了神。
  然而,一会儿功夫过去,也没见芮毓要把药给他喝的意思。
  反而是从随身带着的布囊中掏出了一块卷着的旧布,她在沈绪床边将那卷布展开。
  里头躺着数十根银针。
  沈绪一下回过神,蹙着眉头退了退身子:“方才没来得及与你说,我身子无碍,不用喝药。”
  更不用扎针。
  芮毓眨了眨眼,心下了然,微微叹了口气,以前她害怕的时候,也是这么骗师父的,原来他也怕呀。
  芮毓挑出一根银针,又抬手在沈绪背上拍了两下,那双大眼一闪一闪的,像是在说,不疼的呀。
  沈绪看出了芮毓不信,嗓音同脸色一道沉了下来:“是谁和你说我病了?”
  

  ☆、第19章

  19
  芮毓下意识回望门外,眨了眨眼又转过头,手边的银针已经被放回布囊中,扔到老远的地方。
  她叹气,颇有点老道的感觉,这模样还是从她师父那里学来的。
  芮毓只好先把凉了些的药端上给他,沈绪也不知道这到底治什么病的,但总归喝不死人,在芮毓热切的目光下一饮而尽。
  碗底与木桌碰撞咚的一声,正好赫北推开门:“殿下,徐国公家的姑娘来了,说是替徐国公来看殿下。”
  赫北说着,还拿眼睨了芮毓。
  徐国公是太沃帝在时最拥护太沃帝的大臣,同时他也深受太沃帝信任,但却同左相窦齐鸣不同。
  这个徐国公是个忠君爱国的,却是愚忠,太沃帝说什么他做什么。
  沈绪蹙了蹙眉,他没等来徐国公,这个徐大小姐倒是先来了。
  赫北早前就听闻,徐家姑娘饱读诗书,为人沉静,有平城才女的美称。并且前两年徐国公有意将女儿许给太子殿下,要不是皇后拦着,恐怕事情就成了。
  皇后拦着,也是怕沈绪得了徐家支持,对沈廉不利。
  徐明珠心下惶惶不安,走到门前才朝领着自己进来的赫北缓缓颔首:“麻烦公子了。”
  声音清和温柔,大方得体,果真是才女。
  只是徐明珠在门外踌躇两步,做好心理准备推门而入时,推门的手一顿,就看见有个女子,屈膝跪坐在太子床边,从布囊中搜搜摸摸,摸出一颗糖往太子嘴里塞。
  徐明珠难得表情僵硬惊讶,都顾不得要请安什么的。
  沈绪抬眼看到了来人,也没阻止芮毓,反而由着她往嘴里塞东西,舌尖触及到一丝甜味儿后,他轻轻蹙眉:“糖?”
  芮毓抿着唇点头,药很苦的。
  沈绪不喜甜,胡乱抿了一会儿便吞下去。目光落在芮毓的宝贝布囊里,好奇她还能从里头掏出什么来。
  “还有么?”他抬下巴指了指布囊。
  芮毓为难的伸手进去掏了掏,好像没了,这是凝香给她的,最后一颗。
  忽然,在芮毓将手抽出来时,一颗圆滚滚的核桃飞了出来,正正好打在徐明珠的脑门上。
  只听门口的人狠狠倒吸了一口气,脑门印了个红印子,她似乎也没想会这样,疼的眼眶都红了。
  “殿下……”
  一袭紫衣飘然,泪眼婆娑委屈兮兮的,听这声殿下门外的几人都浑身一怔。
  赫北那厮心下不平衡了,芮姑娘亏就亏在不会说话!
  芮毓瞅瞅徐明珠,又瞅瞅沈绪,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手足无措,紧紧揪着布囊坐在床边,盯着门边那颗核桃看……
  沈绪淡淡朝她徐明珠看去:“徐国公让徐小姐过来,可是他老人家身子不好?”
  徐明珠一愣,也忘记额头的疼痛,支支吾吾道:“家父确实身子有恙,没能来给殿下请安,请殿下恕罪。”
  徐明珠说着,便交叠至额头,跪在地上。
  芮毓不知是什么情况,只觉得核桃的事情好像过去了,隐隐松了口气,连带着捉着布囊的手都狠狠一松。
  沈绪分神看了她一眼,才又让徐明珠起身。
  徐明珠今儿是一时脑热才找上门来,甚至还用了父亲的名义,可真的见到了心心念念的太子殿下,又半个字都说不出。
  她本就只在宫中匆匆见过他三两回,能有什么可说的呢。
  沈绪赐了座,徐明珠便端端正正的坐在那,双手交握放在腿上,再看那一头的芮毓,歪歪扭扭的靠在床榻,从她的视角看过去,好像同殿下睡在一块似的。
  徐明珠实在好奇,便问:“这是殿下的贴身丫鬟?”
  想来想去,也只有贴身伺候的才能离他这么近吧。
  谁知此话一出,沈绪目光便暗了下来,面上的不快再明显不过,淡淡道:“不是。”
  徐明珠一噎,不敢再继续猜下去。只是瞧着芮毓一脸轻松的坐在那里,又想起脑门上的红印子,心中有些不悦,不管是谁,伤了人总要说声抱歉吧,这姑娘可真是……
  芮毓算着时候,沈绪的药喝了有一阵,该睡下了才对。她眼巴巴的盯着徐明珠,想说,这人怎么还不走呀。
  越等越焦急,芮毓一连换了好几个姿势坐着,沈绪察觉到她隐隐的不耐,抬头看她:“坐不住了?坐不住就出去玩会儿。”
  芮毓回望他一眼,并没有要起身的意思,只是微不可闻的叹了声气,怎么还不走……
  沈绪的眉间立刻染上了几分不悦,他最不喜欢这般,她不说话他便猜不到她的心思。
  也顾不得徐明珠还在这儿坐着,沈绪唬着脸:“说出来,想要什么?”
  芮毓动了动嘴皮,又紧紧闭上,像嘴里有金子似的,不肯让人瞧了去。
  沈绪换了个法子,瞥了眼坐在那跟雕塑似的徐明珠:“你方才是不是不小心打伤人了?要不要道个歉?”
  芮毓这才有所动容,十分为难的抬头飞快的瞥了眼徐明珠,心中似乎有团麻绳缠在一起,纠结的很。
  她又环顾了下四周,神情焦急了起来,怎么办,这里没有宣纸吗?
  像是看穿了她的心理活动,沈绪出声打断她:“没有纸,说话。”
  徐明珠忙站起身,颇识大体的朝沈绪说:“殿下,不要紧的,臣女无碍,别为了臣女为难姑娘了。”
  芮毓感激的对徐明珠弯了弯眼睛,这一下把徐明珠看愣了,放眼整个平城,她还从未见过姿容如此出众的女子。
  心下还来不及泛酸,徐明珠又被沈绪黑着脸看了一眼,像是在责怪她多管闲事。
  徐明珠不知到底那句话说错,悻悻然坐下,就听沈绪不悦的对那姑娘说:“你不说话别人怎么知道你要什么?”
  她惊诧的抬头,还来不及思索便说:“姑娘是哑巴?”
  霎时间她便觉得不对,忙挥手说:“我的意思是,姑娘姿容出众,没想到却不会说话,有些可惜……”
  芮毓委屈巴巴的撇过头,她不是哑巴……
  但是张了张嘴,却又真的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沈绪感到床边一轻,小姑娘跳下床,背对着他往门外走,那背影似乎还带着极大的怨气。
  沈绪终于沉下脸:“退下吧,回去告诉你父亲,让他好好想,人到晚年,可别犯蠢。”
  徐明珠身子一抖,不解的抬头对上沈绪那双冷飕飕的眸子,她是做错了什么,说错了什么吗……
  徐明珠走后,沈绪木着张脸问杨威:“人呢?”
  杨威摸了摸脑袋,不解道:“徐小姐不是刚走吗?应该还没走远,属下去将她拦下来?”
  沈绪脸更黑了:“不用。”
  他扭头看了眼外面火辣辣的太阳,往门外唤了句:“赫北。”
  赫北探出头来,以为太子殿下有什么要交代。
  就听沈绪幽幽道:“领罚。”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还记得这个核桃吗

  ☆、第20章

  20
  夜里,凝香等人都熄火退下后,芮毓悄悄下了床,摸着黑从小几上拿了本书册,靠在窗边翻了起来。
  她一手压在书角,一手指着一个字,眉头打了个结,看起来像是被难倒了。
  废了老大的力气开口,舌头却不听使唤似的,还没说出一个字就把自己舌尖给咬了。
  芮毓丧气的合上书,歪着脑袋闷闷的想,她真的是个哑巴。
  ——
  等了几日,左相终于是肯来了。
  不过带来嫡子窦扬邵可以理解,毕竟如今禁军调令在窦扬邵手中,可这窦大小姐来做什么?
  窦良孝与窦扬邵一左一右随在左相身后,窦扬邵侧过身子扬嘴一笑:“你真舍得康廉王?”
  窦良孝阴冷冷说:“什么舍得不舍得,我是要做皇后的,谁能让我当皇后,我就依附谁,从前是康廉王势大,如今是太子,哥哥你说呢?”
  窦扬邵哼笑一声:“那倒是。”
  后头这二人有闲心说悄悄话,可左相就没有这个功夫了。本来他与右相就不对盘,结果今儿个还要递上拜帖来他梁府,哪儿哪儿都不得劲儿!
  窦齐鸣回首打断两个兄妹:“行了,要见太子嘴都给我管严实点!”
  一行三人还未走到屋前,就见门外的守卫朝里揖手一拜,里头出来个女子,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的模样。
  窦良孝只远远看了眼芮毓的背影便直觉不好,不由疑惑:“没听说太子身边还有人,是丫鬟?”
  可谁家丫鬟穿那么好的?
  揣着一肚子疑惑,窦良孝随着父兄进去拜见了太子。
  左相先同沈绪假假寒暄了几句,后因牵扯到政事,窦良孝兄妹只好先退下。
  窦良孝站在门外,身子朝方才芮毓走的地方看了两眼,后边是还有个园子吧。
  她扭头朝窦扬邵说了句:“我四处走走。”
  提着她那身贵气的衣裙,窦良孝一边四处张望一边往后院走,一眼就看到了方才的那个背影。
  芮毓撑着脑袋坐在石桌边,凝香秋水伺候在身后,一人打伞一人磨墨。
  窦良孝走近时,眉头一拧,这画的是什么,平城最差劲的画技恐怕也比这个强几分。
  芮毓看了下砚台里的水不够,伸手拿起便要再去滴两滴水进去,谁知后头还有人,她转身便受了惊,那砚台打翻,墨汁滴在窦良孝好看的裙摆上,显得突兀又滑稽。
  秋水凝香皆是被吓了一跳,却无人顾及这莫名其妙出来的女子是何人,只怕芮毓哪里受了伤,太子殿下责罚。
  就连一向看不惯芮毓的秋水都围了上来:“姑娘手上可受伤了?”
  看到两只手白白净净的没有伤痕,秋水便也松了口气。
  窦良孝瞬间气红了脸,但她到底还是识大体的,这是梁府,此人看起来身份也不一般,窦良孝硬生生把这口气憋了下去。
  芮毓惊吓过后抬起头,窦良孝也看过来,两眼直直盯着芮毓看,半响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敢问这位姑娘是?”
  芮毓自然不会作答,只仰着头去看这个从未谋面的女子,安安静静的,却叫人心发慌。
  凝香替她说道:“我们姑娘是夫人认的义女,你又是何人?”
  义女?梁府的义女?
  窦良孝神色变了又变,原来是她。满平城都在传她们窦家的小姐欺负梁府义女,原来是她。
  窦良孝深知如今局势,她自认为同窦良俏那个蠢货不同,以为她们左相府还能狠狠压右相府一筹。
  太子显然偏帮右相梁安,这时候窦府万万不能与梁府结怨。
  芮毓的裙角也沾了些墨汁,窦良孝忙赔不是:“是我唐突了,本来随父亲过来看望太子殿下,没想到惊扰了梁小姐,梁小姐快去换身衣裳吧。”
  凝香闻言,自然能想到此人是谁。今日冬雪园的贵客只有一位,可不就是左相么。
  虽然她不认得窦良孝,不知到底是窦家哪位小姐,但只要一想到是窦府的,不由蹙眉说:“我们姑娘姓芮。”
  窦良孝面色尴尬的笑了笑,没再多说,由着秋水凝香二人一左一右带芮毓去屋内换衣服,而她只能将就这一身墨汁在园中立着。
  一会儿还要见太子,窦良孝心烦意乱的瞥过那几张画纸,心中冷笑,梁夫人可是什么人都敢认义女,就这点画技,来日宴会上还不被人笑死。
  芮毓双手张开,凝香秋水一人一头替她整理了下衣物。二人对视一眼,难得的想法一致。
  外头有个窦家小姐,穿的花枝招展的,自然不能让姑娘穿的比她差。
  于是就这么会儿功夫,芮毓再出来时窦良孝眼睛都看直了。
  不说换了身夸张极致的衣裙,就连发髻都差了重新梳。芮毓原本低平的脑袋上赫然出现一座高耸的小山,比窦良孝的发髻足足高了两寸。
  秋水满意的看了眼自己的杰作,再看一眼窦良孝,不自觉嘴角都在上扬。
  窦家一直都偏帮康廉王,这会儿巴巴的上赶来梁府看殿下,心里头打的什么主意人尽皆知。尤其是这个窦小姐,她来做什么。
  秋水不由留了个心眼。
  芮毓小心翼翼得端着身子,不明白自己就换身衣服怎么成这个样子了,凝香一边扶着她让她走的稳些,刻意当着窦良孝的面说:“姑娘这身太素了,不过姑娘底气好,怎么都是好看的。”
  窦良孝嘴角一抽,看着芮毓身上成百只蝴蝶,再瞧瞧自己身上几朵牡丹花,心里冷笑了几声。
  长廊处又传来一道声音,极为不耐烦说:“让我好找,太子那边——”
  窦扬邵脚步一顿,目光错过窦良孝看到芮毓,不由眼前发亮,那副这辈子没见过女人的模样看的窦良孝愈发生气。
  直步走过去挡住他,说:“父亲喊我们进去了?那快走吧。”
  窦扬邵想都不想就把自家妹妹从跟前推开,眉梢眼角都带上些许让人不适的笑意:“鄙人窦扬邵,禁军指挥使,乃左相嫡子,敢问姑娘是?”
  窦良孝气的眼前一黑,咬唇瞪了眼窦扬邵,不陪他在这儿丢人了!于是径直离开。
  又来一个姓窦的,凝香没好气回:“我们姑娘是夫人认的义女,园中不便见外男,窦指挥使快走吧。”
  芮毓抬眸看过去,把窦扬邵给看花了眼,心下仿佛开了朵花似的,要不是窦良孝在后头催,他怕是要坐下来同芮毓在说两句话。
  窦扬邵走后,凝香扶着芮毓到一旁坐着:“姑娘不必理会他们,那些人都没安什么好心。”
  芮毓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方才那个人腰间好像挂着个荷包,绣着孤狼的图案,倒是同她养的阿宝有点像。
  芮毓顶着沉重的头饰又画了几张看不出图案的画,被风吹的满院子都是,凝香只好一张张捡起来,直到内宅来了个丫鬟。
  是梁夫人身边的大丫鬟。
  冬莱送来一碟点心,闻着味儿就香的不得了:“这是夫人上山求神时拿的发糕,可是佛祖跟前开过光的,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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