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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小哑巴-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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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到了芮府; 芮毓伸着手让巧阅扶她下车。
门外的小厮开了大门,对着巧阅嘀咕一阵; 巧阅眉间闪过一丝不耐,才转头对芮毓说:“府中来客人了,是窦家的嫡小姐; 姑娘见么?”
芮毓垂眸想了会儿才想起窦良孝那张脸; 点点头,那见吧。
窦良孝早早就来了,为了等芮毓午膳都没用。
芮府的下人也真够没有眼力劲儿的,她在厅堂坐着居然没人问她要不要用膳!
好不容易盼到芮毓回来; 她直起细腰朝她莞尔一笑; 将小几上的盒子握紧了说:“我今天来是有好东西要送给芮妹妹的。”
芮毓睨了一眼她的盒子; 最近好多人要送东西给她; 巧阅和凝香常常拿来这样的盒子让她看,可是打开一瞧,都没什么稀罕的。
都不如他送的。
窦良孝见芮毓神色恹恹; 脸上愈发有底气,直接当着芮毓的面打开,里头躺着块血玉。
这样通透的血玉本就难得一见,更何况绑着血玉的流苏用的还是金丝。
再仔细一瞧,那血玉其实是一只口琴,漂亮的不得了,要是有爱琴者定是要将之妥善收藏的。
芮毓好奇的碰了碰,那玉冰凉冰凉的。
巧阅一看就知道窦小姐这礼物是送对了,皇上赏了那么多东西,偏姑娘没见过这个。
窦良孝斜眼道:“我同你们姑娘有私话讲,你们退下吧。”
巧阅当做没听见,直到芮毓点了点头她才犹豫的退下。
这个窦小姐看着就别有用心,如此珍贵之物,哪里是说送就送出来的,若说没有企图,谁信。
窦良孝一看没有旁人,马上打听道:“听说芮妹妹今天进宫了,可见到皇上了?”
芮毓把注意力稍微从血玉上分出来一点,点点头,见到了。
窦良孝又打探:“是陪皇上在宫里用膳了?”
芮毓连点了两下脑袋。
窦良孝一笑:“那你下回再进宫时,把这块玉戴在腰间,可好?”
芮毓眉头一蹙,把流苏放在腰间比了下,能带,于是她点头应下。
窦良孝松了口气,越看芮毓越高兴。
这玩意儿她寻了半个大楚才得到的,别人或许不知道,但她从前偶然听沈廉说过沈绪喜好口琴,窦良孝没办法亲自送,那不如就送给沈绪亲近的人。
这玉实在打眼的很,等芮毓进宫面圣时,皇上一眼就能看到。他只要仔细一问便能知道这是她送的,一定会注意到她。
窦良孝实在饿的紧,没有久留,匆匆告辞了。走之前还嘱咐芮毓一定要将这玩意儿佩在腰间去见皇上,芮毓都点头应了。
直到窦良孝走了,芮毓才神色一变,仔细将血玉放在鼻下嗅了嗅,眉头皱了皱。
巧阅走进来看她神色不对,目光落在血玉上,迟疑道:“姑娘,怎么了?”
芮毓又嗅了嗅,助情花的味道。
刚才窦良孝说要把这个戴着去见皇上,怎么能让皇上闻到这个呢!这个不好!
芮毓咬了咬唇,生气了。
巧阅就见她要了纸和笔,然后将写好的纸和血玉一道递给巧阅。那纸上写着:
助情花,给皇上。
巧阅瞳孔一缩,咬着牙怒道:“他们居然想通过姑娘害皇上?真是好大的胆子!”
芮毓正经的点点头,好大的胆子。
她扭头看向巧阅手中的东西,眸中露出一丝怜悯,他好可怜,好多人要害他…
是不是吃的用的穿的都去帮他闻一闻好呢?
那血玉很快交到沈绪手中,他眸子攸的一暗。
赵权偷偷抬头打量他,心惊胆颤的,心想说左相是狗急跳墙,连这种烂招都使的出来,这不是自个儿将把柄亮出来让皇上拿捏吗。
赵权寻思着开口问:“皇上,那这?”
沈绪只微微用力,那块血玉便在他手中碎成两半,赵权猛地低头,不敢再问。
他嘴角噙着骇人的笑,倒也想不通,这东西是给他的还是给芮毓的?
若是给他的,招数未免太烂,不像是左相会想出来的。
若是给她的……
那找死!
窦良孝才刚满心欢喜回到家没一会儿,赵权就领着两三个小太监来窦家,说是来宣圣旨,还特地要窦良孝接旨。
丫鬟跑去梧桐阁寻窦良孝,她惊喜道:“当真?”
皇上这么快就要见她了?
可不过赵权宣旨的顷刻间,窦良孝所有的幻想都破灭了。就连生母林氏都不可置信,失态道:“四、四皇子?!”
林氏正了正神色,强颜欢笑:“公公莫不是宣错了,皇上要我们孝儿嫁给四皇子?那怎么行呢,四皇子、”
“住嘴!还不快接旨!”左相一声怒喝,前半句是对林氏说的,后半句则对着窦良孝。
皇上此举直接断了窦家攀龙的心思,即便他有天大的不满,难不成还能抗旨不成!
窦良孝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眼中蓄满泪喃喃道:“嫁给、嫁给四皇子?”
赵权笑呵呵的点头:“是四皇子,皇上说了,就在这月二十六成婚,恭喜左相,恭喜窦姑娘了。”
窦良孝软在地上,四皇子?沈越……
那个病秧子!
她要嫁给病秧子?!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但窦齐鸣的目光紧逼她不得不先接下圣旨,赵权走后她趴在林氏身上嚎啕大哭:“母亲,我不要嫁给四皇子,我不能嫁给四皇子……”
窦家只有她这么一个嫡女,窦扬邵的腿已经废了,同死了没什么两样,她要是嫁给沈越,那同废了有什么区别!
窦齐鸣阴着脸,同是难以接受,可他更顾不得安慰窦良孝,骂道:“你究竟是做了什么引来这等祸事!”
窦良孝懵了,连哭都忘记哭。
不远处,绿枝桠遮着个人影。窦良俏躲在此处观看了全程,她从一开始震惊于皇上竟会发这么大的脾气,到后来看到窦良孝崩溃时的心满意足。
那就不枉费她做了那么多。
——
芮毓一边打着呵欠一边往御书房走着,怀里还抱着个谁也不让动的小盒子,紧张兮兮的,连凝香都不知道她带了什么。
今天赵公公说皇上在御书房用膳,她没来给御书房,乍一见也惊奇的很。
书,很多很多书。
有纸做的,也有竹子做的。
赵权朝屋外守门的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这才推门进去。
案上伏着个人,黑金龙袍已经落在椅子下了。
赵权低语:“皇上昨个儿便宿在这儿,怕是才睡了没多久,姑娘不如在这儿先等皇上醒了再说话?”
芮毓心中一阵怜惜,太可怜了,因为有人要害他,他连自己屋子都回不了。
她在御书房垫着脚尖走着,不敢发出一点儿声响。
一会儿拿起这本书看看,一会儿拿起那本书翻翻,竟是无趣的很,最后索性坐到沈绪脚边倚着桌角,看起来奏折。
窸窸窣窣的声音终是吵醒了熟睡的人,他蹙眉微微睁眼,便看到一个双环髻在腿边晃悠,还没来得及惊讶一番,目光下移,竟看到她正喜滋滋的看他的奏折。
真是,好大的胆子。
“看得懂?”
啪嗒一声,奏折从芮毓手中滑落,她惊恐未定的看着沈绪,眉间有淡淡的不悦,那双漂亮的大眼睛似乎在控诉着,你吓着我了。
“看得懂吗?”他又问。
芮毓的视线飞快从折子中飘过,看得懂的,又不大懂。
没等她回应,沈绪轻声一笑:“等阿毓会说话了,日日到御书房念奏折给朕听,倒是能省不少时间。”
芮毓凝神仔细想了想他这话,念奏折?
像他念话本那样?
赵权听到里头有人说话,这才敢命膳房把菜端上,又架好了桌椅,布好菜这才屈身退下。
此时二人上了桌,芮毓才把她那跟宝似的小盒子拿出来,从里头挑出跟长短适宜的银针,一一试过每道菜,连酒也没放过。
做完这些她鼻尖都冒汗了,小姑娘抬手自己擦去,然后示意沈绪开始吃饭。
蓦地,屋中一阵安静,沈绪凝眉望着一桌饭菜若有所思,良久才说:“是怕有人给我下毒?”
芮毓想到窦良孝,小脸肃然的点点头。
沈绪沉吟片刻:“所以你今日来宫里用膳,是怕我中毒?”
芮毓一想到这个,眼神愈发悲悯的看着他。
忽的,沈绪心中一片暖融融。偌大皇宫,哪一个不是敬他怕他,或想杀他,而有人却怕他死于非命专门来陪他用膳,沈绪嘴角微微扬了扬,夹了块南瓜饼到她碗里:
“吃吧,都是你的。”
芮毓露出一排牙齿小心的啃着今日烤的有些硬的南瓜饼,以防它蹭到凝香今日给她涂的脂粉,像只小仓鼠似的。
而此时宁圣宫内也摆着一桌佳肴,窦氏却食不下咽,因为脚边还跪着个哭哭啼啼的窦良孝。
她被吵的脑仁疼,啪的一声放下银筷:“哀家如何帮你?如何帮你!若是圣旨未下兴许还有转机,可如今圣旨已下,你让哀家如何能劝服皇上?”
窦良孝呜咽了一声:“姨母,我是窦家唯一的嫡女啊,若我嫁给四皇子,那如何是好?”
窦氏心烦意乱的闭了眼,这事难道她不知道吗,可事已至此能怎样呢!
再者说四皇子虽体弱多病,但到底是个皇子,窦家根本没有理由驳了这门亲事。
她摆了摆手:“你退下吧,想着往后还能如何替你父亲分忧吧。”
窦良孝心灰意冷,抹了一把泪,自嘲的笑笑便也退下了,反正太后心意已决,不肯帮她劝说皇上。
只是窦良孝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她到底哪里得罪了皇上!
窦良孝一踏出宁圣宫,她的贴身丫鬟便凑在她耳边说了几句,窦良孝愤懑的握紧拳头:“她在宫里?”
“奴婢方才听宁圣宫的人讲的,奴婢还听说芮姑娘用完膳常在御花园走动,说不准咱们能碰上呢。”
窦良孝是一定要找芮毓问个清楚,是以脚步一打转便绕去御花园,在长亭下坐了大半天,眼看日头愈来愈大,她面上渐渐有些不耐。
终于,那拐角处露出一抹人影来。
窦良孝甚至都没看清那人是不是芮毓就急忙冲了上去,果然是她。
窦良孝一上来就擒住芮毓的手腕,把人往自己面前一拉,眼里猩红,似乎失了理智,她怒吼着:“你跟皇上说了什么!你到底说了什么!”
她完全忘了,芮毓压根不会说话。
芮毓除却一开始的惊吓,后来竟也恶狠狠看向窦良孝,不等巧阅她们动手便将窦良孝的手指头从自己手腕上一根根掰开,然后又瞪了她一眼。
坏女人,给皇上下药,坏女人。
窦良孝被她看懵了,但一想自己不多就就要嫁给沈越那个病秧子,顾不得别的,推开拦着她的几个丫鬟,哭着拉住芮毓的手臂:“是不是皇上误会了什么?是不是你跟皇上说了什么?是不是,是不是啊?啊?”
她问一句逼近一步,芮毓只好跟着她连连倒退,最后不知谁绊倒了谁,二人竟齐齐倒下去。
御花园的小路铺的石子都是形状不规则的,硌得慌。
芮毓嘤的一声,似乎压到窦良孝的手,换来卡擦一声,窦良孝痛的叫了出来。
芮毓怔怔的坐在地上,这不赖她呀。
另一条路上窦良俏正偏头同沈廉说着什么,沈廉无精打采的,没应和她。
窦良俏悻悻闭嘴,一回头却见面前倒着两个人。
她忙快步走上来,在窦良孝面前一顿,伸手扶起了芮毓,还一边说:“芮妹妹怎么这么不小心啊,摔疼了可怎么办。”
窦良孝憋着泪爬起来,狼狈的模样让她心下又恨又想躲,不想让窦良俏看笑话,也不想看到沈廉。
芮毓只是稍稍被石子磨了下皮肤,倒是不碍事。但是她身子娇嫩,这么一摔都红了一片。
她正由着巧阅细细查看,发觉一道目光打在她身上,强烈的让人难以忽略。
芮毓迎面望去,是一个陌生男子。
长的却与沈绪有几分相像。
芮毓看过去的一瞬间沈廉惊得不由握紧了拳头,良久发觉自己失了态,立刻收回目光。
窦良俏早看到了这二人的眉来眼去,瞥了一眼窦良孝,淡淡的笑着。
沈廉难不成看上了芮毓这丫头?
她倒是可以撮合撮合,只是不知道到时候康廉王抱得美人归时肯不肯助她入宫,做大楚新帝的第一个皇妃。
反正窦良孝是没指望了,窦家势必要挑选其他庶女进宫的。
芮毓赏花的心思被这几个人给搅和了,微不可闻的叹了声气,神色淡淡从几人中走过。
出乎意料的,她还没走几步又折了回来,竟是当着众人的面推了一把窦良孝,窦良孝刚爬起来又栽了下去,震惊到哭都忘了。
芮毓抿唇瞪了她一眼,坏女人,给沈绪下药的坏女人,还推她,弄脏了她的新裙子。
作者有话要说: 奶凶奶凶的,今天是护夫狂魔芮毓上线。
☆、第35章
35
果然就像窦良俏想的那样; 天下男人皆是肤浅之人; 再有雄心大志的,还不是看到狐狸精便走不动路了,那沈廉也一样。
自上回在御花园撞见芮毓,没过几天; 康廉王府就陆陆续续往芮府送了好些东西; 有吃的,有玩的; 什么稀罕玩意儿多多少少都送了些。
似乎还是提前打探过芮毓的喜好,也知道沈绪送了不少名贵的东西给她; 沈廉也没挑贵的,反而弄了些稀奇古怪的来。
送一次两次不打紧,关键是日日送; 回回都是用马车拉过来的; 这可就事大了。
巧阅眉头拧的紧紧的,扭头看了眼正趴在红木箱子上找玩意儿打发时间的姑娘,心中担忧的叹了口气。
也亏得她们姑娘不谙世事,不然康廉王闹这么一出; 说不准姑娘就被勾走了呢。
思此; 巧阅心中警铃大作!
那怎么行!
皇上属意姑娘; 姑娘将来是要进宫的呀; 姑娘若不进宫,她和嬷嬷岂不是也不能回宫了?
那绝对不行!
巧阅温吞吞走到芮毓身边,犹豫道:“姑娘知道这些小玩意儿是谁送来的?”
芮毓趁手上空档抬头看她一眼; 点点头,刚才不是说了吗,是康廉王送来的。
凝香说康廉王就是上回在御花园她见到的那个男子,眉目间酷似沈绪。
巧阅眼神微闪:“那个……奴婢方才想了想,说错了,这些是皇上让人送来的,是皇上。”
芮毓惊讶得抬头,是皇上呀,她笑的更深了些。
巧阅飞快的瞥一眼芮毓,一边心想说芮姑娘也太好忽悠了,一边暗自松了口气。
也不知是谁给她的胆子骗主子的,巧阅一个激灵又挪到门外站着,心烦意乱的想康廉王可别再往府中送东西了。
然而,康廉王府的马车又一次一刻不错的来了,就停在芮府大门外,一连排着两辆,引得过往路人时不时探头瞧一眼,指指点点的。
众人皆知,康廉王至今未纳正妃,不料却是看上了芮府这位。
“小姐,前面好像是康廉王府的马车挡了路。”
红顶车中的女子美眸一掀,露出些不耐烦来,嗤笑说:“我还以为新帝登基康廉王怎么也得闭门几月,这么快就出来了?”
丫鬟走过去打听了消息,这才说给自家小姐听。
顾玉言眉头蹙的更深了,一时情急撩了帘子:“你说谁?梁府认的义女?那岂不是梁锲哥哥的义妹了?”
丫鬟不敢再多言,微微点了点头。
她心下惴惴,什么哥哥妹妹的最是暧昧,说的好听是义妹,不好听些,那不就是情妹妹嘛。
顾玉言这次回到江南乡下去给她外祖母送殡,还分了外祖母家的家产,正高高兴兴的回平城,没想到不过一月多平城竟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父亲书信说新帝登基势必要立后纳妃,顾家的女儿是要进宫侍奉的。她才不乐意,新帝还在东宫时她见过一回,整个人阴冷冷的,不像人倒像是地府爬出来的鬼。
她要嫁的只有梁锲哥哥,梁锲哥哥才是她未来的夫婿。
顾玉言这么想着,正想让马夫换条路回府,帘子还没来得及放下就见到了她心心念念的梁锲哥哥。
顾玉言脸上一阵欣喜:“梁、”
她倒抽一口气,抠着车窗的木头咬牙问:“他身边那女子是谁?”
丫鬟忙想了想,哆哆嗦嗦小声道:“小姐,好、好像是杨家的,商户杨家的长女。”
顾玉言气的身子发抖,杨窕?
就是那个常常设宴邀各家小姐去吃茶的杨窕?
小小商户之女,低贱!她从未赴过杨窕的宴,却没想就她这种身份也敢勾搭梁锲哥哥,还挨梁锲哥哥那么近!
杨窕早就看到这马车里有双眼睛瞪着她,但也不知道是哪家的马车,没多想,时不时瞄一眼梁锲,娇羞道:“还让梁公子陪我来一趟,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才是。”
梁锲心不在焉的,杨窕找上他,说自己是芮毓的继姐,说母亲待芮毓不好,她心疼,但又怕芮毓因为母亲的关系不搭理她,所以才求了梁锲帮忙让她见芮毓一面。
梁锲借着杨窕的机会,正好能来芮府走一趟,自然是乐意,这才有了顾玉言看到的这一出。
他径直走进芮府,看门小厮认得梁锲,便直接放行,也没敢拦。
梁锲瞥了一眼康廉王府的马车,垂下眸心中有了些许考量。
若是康廉王当真看上了芮毓,求皇上赐婚,那他……
自然是不敢同康廉王抢人的。
凝香看到梁锲时心下一喜,梁公子又来看姑娘了。
可下一眼就看到杨窕,她拧着眉头,还不等说话,杨窕就可怜兮兮说:“求凝香姑娘让我见见妹妹吧,我真的有话替母亲带给她。”
嚯,怎么说的像她们芮府的下人苛待她似的!
凝香正想开口辩驳两句,忽然腾空出现只竹蜻蜓直往杨窕脑门上打,啪的一声——
杨窕捂着脑门惊呼,竟然还渗出了血!
凝香面露惊讶得看了眼不远处过来的两个人,这才笑嘻嘻道:“杨小姐可真是倒霉啊,这是我们姑娘的小玩意儿,怎么正正好打在杨小姐脑门上了呢。”
芮毓提着裙摆小跑过来,凝香顺带弯腰捡起了竹蜻蜓给她:“姑娘,梁公子来了呢。”
芮毓在园子里跑的一头汗,手上还抱着个木头,仔细一看,原来是个木头小人。
她朝梁锲粲然一笑,梁锲呆了片刻,才笑道:“义妹手里这些都是康廉王送的?”
芮毓摇摇头,是皇上送的,巧阅说康廉王什么都没送过呢。
梁锲没再多问,杨窕趁机说:“要不然,我陪你玩吧?”
芮毓将东西往怀里一藏,对杨窕摇摇头,不可以的,这些到时候要拿进宫分给皇上。
杨窕面色一僵,呐呐说:“我、我只是想你一个人玩没意思,不过要是妹妹不愿意便罢了。”
人是梁锲带来的,他虽不愿管闲事,也不得不替杨窕把话说完:“杨小姐拖我帮忙,想见义妹一面,说是有家事是同义妹说。”
芮毓把目光从梁锲脸上移开,落在杨窕身上,那说吧。
杨窕抿抿嘴:“母亲说,她对不起你,她也知错了,想求得你的原谅,你若是肯原谅她,她就来见见你……”
凝香先行打断她的话,心说梁公子这事办的,连梁夫人都不愿意再让姑娘接触杨家,公子倒把人往芮府领了。
“我们姑娘如今过的好好的,你们夫人当年害她一次,怎么又想害第二次了?”
梁锲眉头一蹙:“凝香,多嘴了。”
凝香不情不愿的后退一步,只好闭嘴。
巧阅站在一边旁观了会儿,恐怕姑娘都不知道这个杨窕的身份,听她说什么母亲不母亲对,压根没听懂。
她凑到芮毓耳边讲清来龙去脉,就见芮毓小嘴儿抿的更紧了,整张脸都绷的紧紧的。
她虽未能说话,但仅是这样盯着杨窕都叫她觉得害怕。
怎么,怎么哑巴也能露出这样骇人的神色来。
梁锲也是第一次见她这样,颇觉惊奇。
芮毓扭头就走,因为走的急,竹蜻蜓还从怀中掉了出来,她脚步一顿,弯腰拾起,瘪着嘴委屈巴巴的,这是要分给皇上的。
顾家。
顾玉言才刚回府没多久,这又打扮的珠光宝气的,一直等到小厮回来说,梁锲和杨窕离了芮府,这才慢悠悠备上马车。
芮府?
芮府算哪个府,她父亲说芮太傅都去世好几年了,没死之前也是个闲职,根本没什么权势,只是碰巧做了太子的老师,如今才能被皇上看重。
芮毓也不过撞大运了而已。
“小姐,咱们真要去芮府?奴婢听说府里的丫鬟大多都是安平王挑的人,还有个厉害的嬷嬷是皇上身边的呢。”
顾玉言嗤笑一声:“那又如何,我只不过去会会那芮毓,她要真是梁锲哥哥的妹妹,我定当她是小姑子般敬着。”
若是情妹妹,那她更要会会了。
刚送走梁锲和杨窕,凝香还没松口气,就又听小厮来报,支支吾吾半天也不知来者何人,出去一看,嘴角僵了僵,好声好气的把人请进来。
凝香从前也是梁府的下人,顾玉言对梁公子有意,整个梁府都知晓。
不过梁夫人倒是不大喜欢她。
芮毓方才跑散了发髻,常嬷嬷正重新给她扎了个结实的流云髻,配上步摇和簪花。
芮毓戳了戳妆奁前的不倒翁,抬头看常嬷嬷还没拾掇完,又伸手戳了戳。
巧阅对着镜中人道:“姑娘,顾家小姐来了,说是想见见小姐。”
常嬷嬷眉头一蹙,手下动作重了些,扯的芮毓头皮一丝发麻,她怔怔的抬头去看常嬷嬷,常嬷嬷忙哄着:“哎哟,老婆子手重了,弄疼姑娘。”
芮毓眼睛一眨,再睁眼时泪花已经不见了。
巧阅见此抿嘴一笑,谁说姑娘脑子不好,可机灵着呢,知道自个儿一委屈旁人都来哄着她,时不时就能给你滴出两滴泪来。
常嬷嬷松了口气,才说:“是顾大人家那个?虽说顾大人是大官,可咱们姑娘也不是小喽啰,谁想见都能见?”
巧阅知道常嬷嬷说的是杨窕,前方姑娘气哄哄走回园子里,常嬷嬷听说梁公子带了杨窕来,便气的喝了两盏茶才消火。
可是……
“嬷嬷,那顾玉言是顾大人家的独女,骄纵的很,姑娘往后总要去些宴席,怕是让顾家小姐记恨。”
常嬷嬷一愣,是了,急糊涂了。
她低头轻问:“姑娘可要见顾家小姐?”
芮毓很果断的摇摇头,不见,不见。
常嬷嬷刚才明明不想她见的,那就不见。
巧阅没话说了,姑娘都不想见,她们也不好逼着姑娘去见,便差人去前厅将人打发掉。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有沈绪吗?
有啊,在芮毓心里呀。
…
…
…最后一更九点
☆、第36章
36
那日亲自登门却连芮毓的面都没见着还被丫鬟打发了的顾玉言怀恨在心; 气的直发抖; 但她满心高傲不容许她在别人府上丢人,只好咬牙笑脸的离去。
回了自家府中是把能砸的都砸了,又去同父亲哭诉了一番,谁知父亲却警告她莫要去惹芮家的!
顾玉言气的哭呛了; 一阵风吹来; 病倒了,足足在府中养了五六日才大好。
她病中就念叨要设宴邀之前那些闺中姐妹; 还要邀芮毓,她要叫芮毓出丑!
这不; 病一好就在珍膳斋请了一桌,连因为许了四皇子而郁郁寡欢的窦良孝都难得出门。
芮毓是顾玉言拖徐明珠请来的,徐明珠近来总表现的自己好像同芮毓关系亲近; 顾玉言让她请; 她便亲自去芮府,陪芮毓说了好一会儿话才让她点头应下。
常嬷嬷不好圈着主子在府上,但偏也要跟着去。她是宫里出来的嬷嬷,到了席上姑娘们一看; 说话都不敢大声。
听说这个嬷嬷是皇上身边的呢。
“芮姑娘面子真大; 皇上都把嬷嬷送给她差遣。”
“你知道什么; 当时芮府乔迁送来的古玩首饰; 比公主的嫁妆还要多。”
“你说顾玉言今儿个是唱哪出戏啊?”
几个人交头接耳叽叽喳喳的,顾玉言终于打扮的光鲜亮丽进来,可她一进来; 厢内忽然一静。
好巧不巧,芮毓今儿个穿了一身海蓝色蜀锦薄裙,上头裙摆处绣着两尾鱼。
顾玉言那一身竟跟她的一模一样,连两尾鱼的样式都一模一样。
芮毓顺着众人的视线看,惊讶得眨了眨眼,看一下自己的衣裙,又看看顾玉言的。
顾玉言涨红了脸,丫鬟推着她她才肯走进来。
丢死人了!
半响她才咬牙说:“没想到芮姑娘同我的眼光倒是一样好。”
窦良俏姗姗来迟,一进门就接茬道:“玉言姐姐穿着颇像广寒宫的仙子,芮妹妹则是花中精灵,各有各的美,旁人还穿不出来呢。”
顾玉言睨了眼窦良俏,心中这口气也随着她那番场面话舒了些。
芮毓仰头看了眼常嬷嬷,常嬷嬷早早就瞧见了姑娘一进门就盯着那盘糯米糍,忍了半天的口水,终于忍不住了。
常嬷嬷无奈笑着,朝她点头。
芮毓这才伸手去够边上的糯米糍,生生从顾玉言面前端走了一碟糕点。
窦良俏这会儿再说不出场面话了,谁人不知顾大人家的千金最爱糯米糍,顾大人爱女心切,重金聘了全平城最会做糕点的师傅去府中。
不管哪家设宴相邀,周到懂事儿的都会在顾家的席位上摆上两盘糯米糍,给从没人敢动顾玉言的嘴边食。
而今日,芮毓不但动了,还当着所有人的面,从顾玉言桌前将它移到自己桌前,一连塞了半碟进嘴里,像是故意气顾玉言的。
芮毓两颊塞的鼓鼓的,咀嚼的间隙稍一抬头,却见众人一言难尽的看着她。
芮毓一怔,看到最近的徐明珠朝她悄悄摇了摇头。
于是乎,她低头数了数碟中的糕点,分了两块给徐明珠。
徐明珠神色尴尬的笑着接下,心里直觉得好笑,她可真不怕得罪人,果真是皇上在后头撑着腰。
顾玉言气的说不上话,还是王小姐阴阳怪气的挑了事儿:“没想到芮妹妹和顾小姐不止穿衣喜好一样,连吃食都相似呢。”
顾玉言猛地想起梁锲,穿的吃的她都同自己一样,难保有一天她不会打着义兄义妹的情分同她争梁锲!
顾玉言冷飕飕的剜她一眼:“芮姑娘上有皇上保着,下有梁府护着,我哪里敢跟她一样。”
又有人兴冲冲的不嫌事大:“说起梁府我倒是想起来,七夕晚上我看到梁家公子和芮姑娘一同游玩,好不亲昵,羡煞旁人呢!”
芮毓慢吞吞的想,七夕?
哦,是放烟火的那天?
顾玉言就更生气了,可她瞥了眼芮毓,却见芮毓神色淡淡,丝毫没有觉得自己做了什么有伤大雅的事儿,她心中便更有气了!
做什么装出这种云淡风轻的样子。
“芮姑娘莫不是对梁公子有意?”
顾玉言毫不遮掩,可这里谁不知道对梁公子有意的人是她自己啊。
芮毓紧看着她,似乎在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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