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厂卫相公-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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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要蓄水?以往也蓄水吗?发现你家二少爷尸体时,缸里可有水?”冷临忽地想到了什么似的,连连问道。
那下人见冷临开口,不敢怠慢,老实回答:“大人有所不知,这缸里得稍稍蓄着些水,不然白日里,日头大了会晒裂的,小的就是负责这事儿,每隔半个时辰便来蓄一次水。”
“那今日你前来时,可有发现这水缸有何异样?或者说,还有水吗?”冷临又问。
“回大人的话,今儿日头尤其大,没水了。”那下人瞧见冷临一脸严肃,认真回答。
“你家二少爷被发现时,身上可有被浸湿?”冷临问道。
“回大人的话,没有。”那下人见冷临面容严肃,也不由得认真起来。
“仵作,传仵作到验尸房。”冷临急道,拉起婉苏的手便往停放尸体的房间走去。
“少爷?”婉苏被他拉得急,皱着脸说道。
冷临忙停下脚步,心里着急便对一旁的下人说:“叫仵作验袁二少爷的尸首,可有中毒迹象或是**药。”
下人不明所以,撒丫子跑走,待两人走回验尸房时,仵作正在阮公公身边忙活着。婉苏看了一眼阮公公的尸首,心里又是惴惴不安。
“叫你验袁甲的尸首!”冷临提高声音,喝道。
仵作也是区别对待,因阮公公是宫里人,便觉得重要些,若是能有新发现,可就是大功一件,于是还未来得及查看袁甲。见冷临不悦,忙又开始验袁弼的尸首,冷临等在一边,不自觉又开始刮划着拇指上的扳指,想来是心里有事。
“少爷。”婉苏轻轻拉住有些烦躁的冷临,目光中带了安抚。
冷临低头看,随手将婉苏按到椅子上坐好,脸上带了笑。
“回大人的话,袁二公子有中迷药的迹象。”仵作素知冷临能耐,此时更是佩服,竟能未卜先知晓得袁弼中了迷药。
种种都印证了自己的猜想,冷临一时间有些激动,却又忽地皱了眉头。袁家五子是未时初离开戏楼,袁四袁五未时正返回,袁大袁三申时初返回。那么,嫌疑人又增加了,袁家其他四子都有可能是杀害袁弼的凶手,事情也越来越复杂。
“少爷?”婉苏见冷临阴晴不定的面孔,小心翼翼地扯住他的袖子,试探问道。
“小婉,我想到了,凶手是如何杀了袁弼的。”冷临说道。
“不就是勒死的吗?难不成还是别的手法?”婉苏不解。
因有仵作在,冷临不想多说,便拿了勒死袁弼的牛皮带子,将完苏拉出来来到戏楼外。此时日头已经没那么烈了,但还是燥热得很,冷临将牛皮带字浸湿,放于日光可照射到的地方,牵着婉苏的手静静坐下等候。
“少爷!或许袁弼是死于未时初到未时正之间,啊不,这么说不准确,应该是,袁弼或许是从未时初便开始注定了要被勒死。”婉苏看着牛皮带子慢慢缩紧,直缩了半寸,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这个对手有趣,很有趣。”冷临站起来,看着已经变短的牛皮带子,心道若是未时日头足时,这牛皮带子缩回的尺寸和速度更甚此时,可见如若凶手先将浸湿了的牛皮带子贴边缠到袁弼颈上,但还不至于勒死的地步,那么等到日头晒干了带子,牛皮带子便会一点点勒紧袁弼的脖子,袁弼的死亡时间也就成了未时正到申时初了,可其实袁弼早在未时初就已经注定了要死亡。
凶手制造了不在场证据,凶手可以在未时正返回,也可以在申时初返回,所以凶手扩大到死人,也就是袁家其余四子,而且除了袁大凶嫌小一些,其余人皆是同等的凶嫌,因为他们臂上有抓痕。
可见凶手必须将袁弼移至缸内的原因,除了有隐匿尸身的缘故,还有刻意制造更高的温度和便于取水之故,因为缸内有水,且缸内的温度比外部高,这也就加速了袁弼的死亡。
袁弼身着上好的绸缎衣衫,先前才没看出其死前曾有水上身,此时却已是知晓。冷临眯起眼睛微微勾起嘴角,比起机械地破解一个个谜团,冷临更喜欢这种带有挑战性的搏击,两个人在时间和技能上的搏击。
☆、93
第九十三章计中计谁更高明
已有四名嫌疑人;还破解了作案的手段,冷临此时却是想不到阮公公因何被杀,因此传了那日见过阮公公的侯府下人;详加询问。
婉苏心里有些不安;第一个传来的正是那日带自己到厢房休息的丫头。
“奴婢那日是在别院伺候的,正好带了冷大人您身边的小哥去休息;取了茶点送回来的时候,见那阮公公从厢房侧面匆匆离开;直奔着戏楼方向去,任人叫也不听,好似有急事似的。”那丫头说着看了看婉苏;又接着道;“奴婢后来带着小婉姑娘回到戏楼;这一路上就再也未见阮公公的人,从戏楼回厢房只有那一条路,奴婢敢保证阮公公定是没再回来过。”
见那丫头看了眼婉苏,冷临也有一丝疑惑,收回看着婉苏的目光。“戏楼另一侧便是梯云坡,这么说阮公公是直接从戏楼处去了梯云坡?”冷临想起阮公公的死亡时间,怕正是如此路线,这才能使得他的死亡时间和地点恰好吻合。
“这个奴婢就不懂了,总之阮公公是未回别院这边便是了。”丫头跪着回答。
冷临站起身,原地走了两圈,忙又唤进了其他在戏楼伺候的下人,得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你说,见着阮公公曾经与五少爷说过话?”冷临凝眉问道。
“仿似说了那么一句话,像是打招呼。”一个在戏楼伺候换水的下人回答,下人们自然不能靠近主子,也就是远远瞧上一眼。
冷临轻轻抚摸着扳指,微微勾起嘴角,放走了所有的下人后,这才对婉苏说:“袁道大有问题,我们从他着手。”
“他会是凶手吗?”这个案子太复杂,对于婉苏这种菜鸟来说,实在是超出她能力范围了,起初的婉苏只觉得脑中一团浆糊,待冷临一番讲解才有了个大致的轮廓。
“他与阮公公说过话,不知说的什么,少爷您要提审他吗?他不会说实话的吧?”婉苏问道,又说:“袁道臂上有抓痕,他又与阮公公说过话,要说他跟袁弼有仇倒是可以有可能,可他与阮公公有什么过节?”
“要么袁道与阮公公有过节,要么是阮公公看到什么不该看的,除此之外,对于宫中万贵妃的贴身公公,小事上哪个又敢冒这风险下此毒手!”冷临断言道。婉苏听了冷临提起阮公公,只觉头皮一紧忙低了头。
“袁家四位公子如今在何处?”冷临问向一旁跟过来的西厂番子,他是冷临派去跟踪几个袁少爷的人之一,轮流看管并交替到冷临身边汇报。
“起初各自在各自的院子里,后来袁三少爷同袁五少爷不知因何事吵了起来,幸被袁大少爷和袁四少爷劝住。怕侯爷见了病重,四兄弟决定和好,袁大少爷和五少爷还去冰窖吩咐备了冰,说是要喝冰梅酒。”番子认真回复道:“袁五少爷说是冷大人您辛苦了,邀您一同品酒。”
“冰梅酒?这天儿正合适,咱们也去凑凑热闹。”忙了一整日,冷临说完便带着婉苏直奔四兄弟摆酒的地儿,名曰“杯莫停”处。
“各位少爷,没打扰了你们的兴致吧?素闻侯府冰梅酒极有名,冷某也想来凑凑热闹。”冷临不等人通传,急急走上杯莫亭,总觉得今晚有事发生,莫不是凶手要现原型了。
“瞧冷大人说的,劳冷大人大驾,是我们兄弟几个的面子。”袁甲起身,忙说道。
袁大微微垂了眸子不语,袁五温和笑笑,袁四倒是没什么异色。冷临一眼扫过几人面色,心里有了数。
这是处极雅致的地儿,也是侯府里一处居高的亭子。杯莫亭,双檐六角攒尖顶,亭内地面有流杯渠,亭后山泉水潺潺流入沟渠,又顺着渠一路汇至一处,暗含“曲水流觞”的典故。侯府人常在初春、盛夏、深秋时节邀客来此,举杯流觞,饮酒作诗。
杯莫停的说法也是有来由的,据说侯爷每次约请友人到此饮酒,酒酣之时,就要吟诗作对,洒下一片荷叶到沟渠里,荷叶漂流到谁的面前停下,谁就必须作诗,不能作诗的人,就要被罚酒。流水出口的位置坐北朝南,一般主人就坐在这里,水都汇至他的座下,正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也有聚万人之金进己囊之意。
钟鸣鼎食之家,富贵已到顶,便开始追求精神层次的享受。婉苏看着这奢华中透着贵气的亭子,以及厅内众位养尊处优的少爷,还有个个屏气凝神的下人,心说都这时候了还讲究精致,看来袁弼的死对这四个人都有好处,若说唯一没有好处的,怕只有这袁任了。作为袁三子的袁甲,若是袁弼死了,他便是顺位袭侯的人,自是第一位的受益人。其他两个庶子,自是对作为嫡子且高中的袁弼心怀不满,怕是平日里也有许多龌龊,虽说不见得会有明显的收益,但起码出了气。
婉苏留意看了下袁任,见其也默然不语,神色上是看不出有何异样。
众人坐定后,袁其商作为长子,虽是庶出,但还是有一定地位的,看看众人开口道:“老二不在了,此后父亲就靠着咱们几个了,我们几兄弟也许久没在一起聚了,今儿也是为着老二的事,咱们聚到一处说说话。”
本来是为了化解袁三和袁五的冲突,此时冷临在此,袁大便不好再说家丑,于是拿眼神点这两个仍旧板了面孔的兄弟。
“老三,还愣着做什么!”袁其商见袁甲仍旧一脸不屑,语气微微冷了一下,说道。
袁甲是不怕的袁其商的,他如今可是最大的嫡子,这侯府的一切都将会是他的。轻轻瞥了一眼袁道,又想到毕竟冷临在,满不在乎地说:“是了,二哥死得蹊跷,咱们几个是该好好说道说道。”
袁其商听了面有不悦,袁道仍旧低着头,袁任却是飞快地看了眼其他几人,随即又沉下眸子不再说话。
“冷大人,来尝尝这梅子,待会儿拿来冰块,泡上酒之后,您再试试。”袁甲自认为将是侯府未来的继承人,招待冷临的任务自然是他的,便热络说道。
“既然还需用冰块儿泡酒,稍等无妨。”冷临说道。
袁甲不再相劝,只是与冷临说些闲话,其他四子间或插几句嘴,袁道比较沉默,想来平日里也不受宠,话最少。袁其商虽也是庶子,但至少是长子,气势上也是其他几位兄弟比不了的,话也不多,但却叫人不敢轻视。袁甲以主人自居,禁不住得意,袁任话最少,只是不停看着众人的神色,怕是个深藏不露的。
“冰块上来了。”袁道留意回头看,注意到下人将冰块取来,便将下人唤到身边。下人将一碟子冰块放到桌案上,这才离开。
众人看着冒着白气的冰块,炎炎酷暑之下便觉十分凉爽,心里一阵舒爽。
袁其商笑道:“冷大人还不知这冰梅酒的来历吧,要细说起来还是父亲偶然间得了这么个趣儿,今日一定要尝尝。”袁其商说完,便将碟子里的冰块儿尽数倒入酒壶中,酒壶中早已泡了新鲜的梅子。
“冷大人,这第一壶酒自然是您的。”袁其商说完,从壶中倒了酒出来,倒到冷临杯中后,却只有半杯。袁道看着冷临的半杯酒,嘴唇蠕动几下,还是只看了一眼便低头不语。
“大哥你怎这般小气,倒酒也不倒满。”袁甲嗤笑道。
“你懂什么!这才是待客之道,倒满了是叫冷大人喝完就走吗?这叫细水长流!”袁其商一喝,袁甲不服气地闭了嘴。
“这第二杯,自然是我自己的,舔为长兄,下面几个兄弟却个个比我成才。”袁其商自嘲说道。
袁道盯着酒壶,看了眼袁其商,面色有些不安,但看袁其商拿了去,便也任由他倒了。袁其商不经意间看了眼袁道,目光瞬时冷了下来。
“老五最小,此后我们三人都要庇护幼弟,得有个兄长的样子。”袁其商说完又给袁道斟了酒。袁道微微一愣,但很快又镇定下来,恭敬应了。
“老三,老二不在了,此后你要担起侯府的担子,这家可就靠你了。”袁其商说完,迟迟不倒酒,只看着袁甲说话。
“大哥今儿话可真多,平日里对我们可没这么客气。”袁甲没说话,一旁的袁任倒是插嘴,脸上看不出有什么表情。
“经历的多了,自然会变,老二死了,难道你们心里没什么变化吗?”袁其商冷眼一瞥,袁任便不再说话了。
“大哥莫多说了,只管倒酒便是。”袁甲说道。
袁其商不语,给袁甲慢慢斟上一杯,却不理袁任,另取了一只大空杯子,斟上后说道:“这是老二的。”
杯子较大,壶里剩的酒不够了,于是另叫人又将酒壶蓄满,斟了第二次才将袁弼的杯子斟满,这才为袁任斟上酒。
“冷大人,请!”袁甲说道。
“请。”冷临说着,举起酒杯。
不知为何,婉苏总觉得这亭子里气氛不对,凶手还未抓到,嫌疑人极有可能就是这四人中的一个或是几个,这酒真的没问题吗?下意识推了下冷临后背,杯到唇边的冷临回头看,婉苏却无话可说。
☆、94
第九十四章接二连三现端倪
说话间;四兄弟已经饮尽,正看着冷临。冷临回过头,微微垂了眸子低头一饮而尽。
“冷大人;味道如何;”袁其商这回首先发问。
“果然别有一番滋味。”冷临说完,又去看众人表情;袁甲袁任笑笑不语,袁道盯着冷临看了一看;又低头不语。
“那就再来一杯。”袁其商说完又为冷临斟了酒,接着为自己及其他三人斟满后,大家又将酒饮尽。
夏日里蝉鸣声声;傍晚最是酷热;饮了这梅子酒后只觉通体一阵舒畅;真是别有一番滋味。
婉苏一直盯着冷临,半晌见其并无什么异样,心这才放下一半。
众人正说着如何作了诗来助兴,忽然听到杯碟坠地的声音。
“啊!”袁甲首先叫了起来,捂紧喉咙倒地口吐白沫,冷临忙蹲□子去看,却见其眼睛已经涣散,救不活了。
“将一应物事都给我封存!”冷临意识到凶手再一次作案了,还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话音刚落,便见袁其商及袁道也出现了同样的症状,倒地后抽搐不止。袁道睁大了眼睛,有不解和惶恐,还有不甘。
府中大夫立马来了,将已死的袁甲及奄奄一息的袁其商和袁道抬下去。冷临命人将袁任送到他的房里,并派了人看守,又将一应下人拘到一处。
这一切来得太快,快到婉苏还未反应过来。“少爷,你没事吧?”那么多人都中毒了,冷临也喝了酒,婉苏忍不住上前拉着冷临的袖子仔细瞧。
“小婉,这回有趣了,这个人很高明,有意思。”冷临忍不住兴奋道。
婉苏可不管什么高明不高明,越是高明的凶手,冷临作为他的死对头,岂不是更加危险。“少爷,凶手高明,那您岂不是更危险。”
“这才有趣,他敢当着我的面杀人,却又留了我的性命,可见是想与我公平一决高下,并不会暗地里使阴谋诡计杀我。”冷临胸有成竹地说。
说完,仵作匆忙赶来,冷临便叫其赶紧查验酒壶酒杯,以及亭中一应物事,自己则带着婉苏离开,去了安置袁其商及袁道的屋子。
离开两人的屋子时,冷临陷入沉思,最初的兴奋劲儿也淡了,只是对这个案子越来越感兴趣。
凶手很高明,胆子也很大,这是在向自己挑战。袁道生性胆小怕事,若说他是凶手,那也只不过是个阴沉的变态凶手,应不会向自己挑战。若说袁其商是凶手,但他也中毒了,且同袁道一样伤势很重。
凶手会否以本伤人,牺牲本人的健康来准转移办案人的注意力呢?冷临自然不敢下结论,来到袁甲的屋子,一应服侍的下人皆散开,这便进了上房。
袁甲的屋子还算不错,毕竟是家中的嫡子,离开他的院子前,冷临听到厢房里有动静,便在窗下停留一阵。
“报应,**,两个都是报应。”一个女人的声音,低低的,压抑着的。
“这是何人?”冷临问向带路的下人。
“是我们三奶奶。”也就是袁甲的夫人。冷临听了不语,带着婉苏径直离开,走到院外时,下意识回头,只看到墙角石阶旁放着一个布袋子。
冷临左右看看,袁甲的院子定有人打扫,这么个东西放这里,很快就会被发现。但此时却没人顾得上,应是袁甲出事前不久或者出事后,这布袋才出现的。
冷临走过去,叫一个下人捡起来,打开来看时,是一朵大理花。
“冷大人,这?”那下人不解,抬眼问道。
“无事,兴许府上的小少爷玩的。”冷临接过大理花,随意说道。
那下人见冷临这般说,也就没在意。
很快便有了结果,亭中一应物事皆正常,酒水和冰块皆无任何异样,酒壶也没有机关消息儿,并不存在有暗中操作扳动开关下毒的可能。
冷临眼中的兴味更胜,凶手竟然敢当着自己的面杀人,实在是有挑战。
“少爷,我们回府吧,不查这案子了。”婉苏总觉得这事太过蹊跷,此番遇上的对手也比以往都强悍,不想再冒险。
“回府?那要如何定案?”冷临低头看去,婉苏眼中满是不安和忐忑,看得他有些动容。
“就说袁任是凶手,他也是最有嫌疑的,只有他没中毒。”婉苏说得很认真,且袁任的嫌疑也是最大的。
“如果凶手另有其人,那就正中凶手的意了,如果凶手不是袁任的话,那么只能是剩下的两人中的一人,凶手如今已经中毒在床,暂时不能杀人,莫怕。袁任也被我严密监视起来,他也许是凶手,也许是我的饵。多半会是我的饵。”冷临玩味笑道。
“少爷,您怎晓得?”婉苏惊道。
“木棉花,表示幸福;大理花,表示背叛;袁弼和袁甲身边出现的这两朵花,不是没有道理的。”冷临目光中现出丝丝兴奋,似乎离真相只有一步之遥,又总隔着那么一层薄雾。
“幸福?背叛?”婉苏喃喃自语,低头想了想,忽地抓住冷临的腕子,说道:“凶手是袁其商,袁弼出生时,侯爷同商姨娘的感情尚好,这也可以从袁其商的出生以及侯夫人的话里看出来;袁甲出生时,侯爷便不再对商姨娘好了,也许是感情日趋淡薄,也许是心中仅存的那点子愧疚没了,所以对于商姨娘来说,是背叛!”
冷临笑看着婉苏,赞许地说:“小婉聪明,这里头确实有猫腻。”
“少爷,就这么简单?凶手是袁其商?”婉苏总觉得有些不敢相信,袁其商狠毒阴险,且也有理由和胆量做这事,但婉苏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或许是以往接触的案子带来的后遗症,也许是心中还在怀疑别人。
“少爷您莫忘了,袁其商臂上没有抓痕,袁弼死前肯定挣扎过,若是袁其商做的话,他臂上定有抓痕。”婉苏说道。
“是,只此一处说不通。”冷临眸子又静下来,说道:“若论动机来说,头上有两个嫡兄的袁任作案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但袁道亲娘被袁弼袁甲调戏,他也是有报复行凶的可能性的。”
“少爷,有没有可能,袁弼抓在了凶手其他部位上,而不是手臂上?”婉苏眼睛一亮,忽地问道。
“也有这个可能,那我们便去瞧瞧。”冷临笑着说完,便带着婉苏直奔袁其商的屋子。
“冷大人。”侯府里的大夫正在为袁其商施针解毒,请的太医还在路上,解毒之时耽搁不得,府里的大夫便先下手了。袁甲是没了希望,袁道和袁其商则还有救治的可能性。
冷临摆摆手,叫大夫继续施针救人,自己则掀起袁其商的被头。
大夫不明就里,便也不再耽搁,继续将银针一一插入袁其商的穴位,掌握着力道的深浅。
似乎冥冥中有心里准备似的,冷临仔细看过之后,发现其颈下根部靠近胸口处,果然有抓痕。
“少爷,就是了,就是。”婉苏拉着冷临往后退了两步,又惊又喜说道。
冷临皱眉不语,袁其商颈部的抓痕只能说明他同袁道及袁任均有嫌疑,并不能说明他就是真正的凶手。
且,这抓痕是新的,比之另四人臂上的抓痕,这明显后于他们的痕迹。假如凶手是袁其商,那么袁弼在挣扎之时,为什么不是抓凶手的手臂上,而是越过去抓到脖颈上,这似乎不合理,但还是有一定的可能性的。
“袁家几位少爷伤势如何?”冷临问道。
“回冷大人的话,这是罗汉草的毒。大少爷中毒稍浅,喝几回臭草就能下地了,三五日吧。五少爷的毒险些伤及性命,比大少爷的深,恐要躺上半月才能恢复。三少爷中毒最深,立时便没救了。”大夫忙起身答道。
冷临没作声,直起身子看着昏迷不醒的袁其商,总觉得这人没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如按照常理来推断,袁任没有中毒,那么他便极有可能是凶手,但袁其商中毒尚浅,也不能排除他自断一臂来转移自己注意力的可能。倒是袁道中毒深一些,怕是多一分便会丧命,若说他也是自断一臂的话,那这个剂量下得也太大了,恐怕没有人会冒这么大的险。
离开袁其商的屋子,冷临带着婉苏往自己屋子行去。
“袁任为了世子之位,袁其商为了母仇,袁道为了母耻,均有可能起杀心。”冷临边说边想。“如今袁其商同袁道中毒卧床,袁任已被看管起来,看好这三人,凶手可能再次作案。”
“但是,他们是如何中毒的?杯子、酒壶、梅子、酒水、冰块都没有问题。”婉苏不解问道。
“谁说冰块无事,怕是毒就下在冰块里。”冷临说完,便传来了看管冰库的下人,细细盘问可有可疑人等进出过冰库,另外对看守冰库的下人也要逐一盘查。
“回大人的话,这之前,大少爷和五少爷都曾到过冰库。”看守冰库的是个中年汉子,紧张地跪在地上,双手抓紧自己的裤管,不时抬头看冷临的面色。
“他们进了冰库之后,各自待了多久?”冷临问道。
作者有话要说:又有进展了,大家此时来猜凶手,现在好戏才刚开始。
猜到了有奖励,大家知道我向来大方哇卡卡卡卡,大意地猜吧,当然,得说出你的依据来,就像小贺子小晨曦等等妹子似的。瞎蒙一个可不算。
☆、95
第九十五章静夜缱绻费思量
“五少爷只打了个转;看到小的将饮宴冰梅酒所用的冰块准备好之后,便离开了。大少爷随后也到了冰库来,待了一会儿工夫便也离开了。”那中年汉子回答。
“他们在冰库里;你可曾一直随身看着;”冷临问道。
“五少爷在时,小的是一直跟着的。大少爷来时;小的就去忙别的了,没一直看着。”中年汉子想了想;还是如实回答。虽说心内惧那袁其商为人,但此时也不敢为谁隐瞒,不然出了大事自己也是死;倒不如实话实说;即便大少爷质问自己;自己也可推说他不曾嘱咐,自己这才将实情说出来的。
冷临微微一笑,站起身,心里有了打算,如若所料不错的话,袁其商还真是大有嫌疑。他为母报仇,将气都撒在侯夫人亲子的身上,先后杀了袁弼和袁甲,他都有下手的条件,但还是有一点讲不通,抓痕为何没有出现在常理中的小臂上,而是颈下,且那新鲜的抓痕,似乎还是刚刚弄破的,并不像是袁弼死那日留下的。
莫非是袁其商晓得自己颈下的伤痕瞒不住,索性制造出更加新鲜的抓痕,以此来迷惑查案者,令自己辨不清这颈下的伤痕到底是否是袁弼死那日所留。如今杀死袁甲之时又顺带使得自己也中毒,以此来减少自己的嫌疑?
此时所有的线索都指向袁其商,但冷临仍旧不想轻易下结论,因为袁任和袁道依旧有嫌疑。为今之计只有暂时将三人都看管住,从侯府中其他人嘴里探听些虚实,兴许还能得到些有力线索。
不敢告知病中的梁远侯,所以暂且将袁甲的死讯瞒下,冷临吩咐了番子看管好袁家活着的三个少爷,自己则带着婉苏在侯府为自己准备的客房歇下。
“少爷,热水备好了。”婉苏看着侯府下人在净室里摆好浴桶,这才进了卧室里唤冷临。冷临正在桌前写写画画,婉苏凑近了看,却是将袁其商、袁道及袁任的名字并排写好,下面则写了各自的理由及疑点,仍在琢磨着案情。
“你先洗吧,我稍后就来。”冷临正忙着,便对婉苏说道。
“我哪有这待遇,侯府只为您备了浴桶。”婉苏笑道。
“那你先洗,待你洗完了,我再叫他们备水,就说我还要再洗一次。”冷临狡黠笑道。
“那少爷您先忙,我就去洗了?”婉苏跟着冷临这一日,身上也出了汗,正是黏腻难忍,见他正忙着想案情,便不客气说道。
净室里,婉苏欢快地泡澡,卧室里,冷临认真地思索。下毒者多半是袁其商,因为只有他脱离了中年汉子的视线,有机会单独接触过冰块。
忽地,院子外传来哭嚎声,冷临皱皱眉,晓得梁远侯已知晓袁甲的死讯,整理了衣襟起身迎了出去。
婉苏正洗得高兴,此时猛地听到外头的哭嚎声,吓得赶紧擦了身子穿上衣衫,将湿漉漉的头发挽起来,急忙跟了出去。
“冷大人……”梁远侯由人扶着,见冷临走出屋子,便猛地甩开身边下人。
冷临忙扶住站立不稳的梁远侯,见其悲痛欲绝,已说不出话来,便道:“侯爷,节哀。”
“冷大人,你尽管查,是哪个下人做的,你一定要把他的命给我留下,我亲手解决了他!”梁远侯恨恨说道。
“侯爷,我还是先头那句话。”冷临回道。
梁远侯最后一丝希望都没了,心里晓得冷临所指,忙屏退身边下人,颤抖着双手拱了拱,却是说不出话来。
哪个都是亲子,哪个都是自己的骨肉,自相残杀的话,最痛苦莫过于为人父母者。
“冷大人,是哪个?”梁远侯微闭了眼睛,绝望地问道。
“恕在下冒昧一问,侯爷,贵府大少爷的亲娘商姨娘,似乎也是出自名门。”冷临不答反问,幽幽问道。
梁远侯听了冷临暗示性的话,只觉胸口一阵憋闷,嗓子眼儿咸腥,只觉眼前一黑便没了知觉。
太医到了,正好先为梁远侯医看,正是急火攻心而至。另外看过了袁家三子的状况,正如侯府里的大夫所说,三人中毒有轻有重。
如今一切都到了明面上,冷临只叫人暗中看着袁任,袁其商和袁道处于昏迷状态,此时倒也不用费心,只待两人醒来之后再作打算。
夜已深,满府里为着梁远侯再次昏倒一事忙做一团,向来没什么要求的冷临便也没有要求准备热水,径直去了净室。
里面是婉苏用过的水,夏日里气候炎热,水尚且温着,冷临便准备继续用。
“少爷,这是我洗过的,您?”婉苏脸一红,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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