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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妒夫-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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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似再寻常不过的叮嘱,洛辰脩却知她话里有话。
  寻常人很难近他的身,但此次他伤得如此之重,这其中的缘由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她也知晓了一些。
  “回京途中,我无意瞥见一女子身形与你极为相像,声音也……我追了上去……”
  这便是他伤成这样的缘由。
  慕挽歌赏了他一记白眼,“蠢死你得了,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长得像我的女子皆被你遇上。”
  言毕,总觉得哪里不对。
  他是因那女子身形及声音与她像才着了道,差点儿丢了小命……
  她苦大仇深地瞪他。
  “洛辰脩,你恋慕我许久了罢?”


第15章 护妻
  慕挽歌在洛王府又逗留了三日,洛辰脩渐渐好转,她便安心了。
  那晚鬼使神差问了那句话后,两人陷入尴尬的境地,却也只是片刻的不自在。
  洛辰脩并未应声,而慕挽歌也未将那事放在心上,那夜洛辰脩赖在她屋里不走,她收留了他一晚,翌日一早,洛辰脩很自觉地离开了。
  后来的三日,除了固定时辰的一日三次诊脉外,慕挽歌便不去洛辰脩跟前晃悠,而洛辰脩呢则是力不从心,想来她跟前晃悠,奈何身子已娇弱到下床需要人搀扶的境地。
  每日三回替他诊脉是定了的,其余时候,他只能自墨隐口中得知慕挽歌在忙什么。
  不外乎是她回屋后睡了大半日,夜里在屋顶上对月独酌此类闲暇之事。
  墨隐事无巨细说给他听,而他竟也听得津津有味。
  关于自家爷的痴汉行径,墨隐其实是鄙夷的。
  那晚慕挽歌问的那一句,墨隐在屋外听到了,本以为自家爷会顺杆爬,哪成想,大好时机白白浪费了。
  紧要关头,爷他怂了……
  方从偏院‘窥探’回来的墨隐望着灯下手持书卷却兀自愣神的主子欲言又止。
  少顷,洛辰脩察觉墨隐的存在,拧眉问,“何事?”
  墨隐禀道,“爷,世子妃明日一早便要离开王府了,属下听到绿意说世子妃似乎要离京。”
  良久未得到回应,墨隐微微抬眼偷瞄,自家爷的脸色果然不太好了,他赶忙垂首。
  “属下这就去请世子妃前来。”
  墨隐将转身离去,洛辰脩摆手制止。
  “不必了,我亲自去瞧一瞧。”
  ……
  洛辰脩由墨隐搀扶着,慢悠悠朝着慕挽歌所在的偏院而去,远远便听到吵闹声,洛辰脩脚步快了一些,俊眉紧蹙。
  “何人在此处喧哗?”
  墨隐嘴角微抽,爷还真是……除了世子妃的声音外,爷大概谁的也记不住。
  此时在世子妃院外叫嚣的少女可是爷的妹妹呢。
  “听着像是郡主的声音。”墨隐委婉应声。
  闻言,洛辰脩面色骤然一冷,“洛碧如好大的胆子,竟敢来此处撒野。”
  墨隐硬着头皮,火上浇油,“属下听闻郡主时常来招惹世子妃。”
  末了,墨隐又急忙道,“但属下也听说世子妃并未吃亏。”
  然,洛辰脩的面色并未好转,一步一步朝着偏院走近,而洛碧如的声音也越发清晰了。
  “你莫要以为救了世子哥哥便了不得了,慕挽歌,本郡主今日将话撂这儿了,你若识相,最好滚远一些,洛王府世子妃之位可不是你一介粗鄙村姑能觊觎的。”
  洛碧如的叫嚣并未得到任何回应,倒是她拔高声音吼了许久,口干舌燥的。
  她身后一众的婆子婢女却大气也不敢出,怯怯望着院门口,生怕院中之人忽然出来又朝她们膝盖上扎针。
  吼了几嗓子,院中毫无动静,洛碧如胆子大了一些,再次出言挑衅。
  “莫以为躲在里面便可一直赖在王府不走,皇后娘娘说了,待世子哥哥身子大好后便会求陛下赐婚,我舅父家的表姐……”
  话音未落,院门口处出现一道纤瘦身影,一袭素衣,长发随意披散于身后,清风拂过,青丝轻扬,如同坠入凡间的仙子。
  洛碧如呆了呆,忘了想说什么。
  慕挽歌悠然走出院门,行至洛碧如跟前,不屑地轻嗤一声,吓得洛碧如后退了两步,滥竽充数的一众婆子与婢女颤颤后退。
  众人畏惧的模样,慕挽歌很是满意,她抱臂望着面带惊惧慌乱的洛碧如,嘲讽道,“张氏一族果然是专出贵女嘛,先是出了一个皇后,再是洛王继妃,如今还想再出一位洛王府世子妃,野心确实不小,但洛碧如你似乎脑子不够用。”
  “你……你敢侮辱本郡主!”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的洛碧如气得跳脚,却不敢往前一步,想着今日在皇后寝殿内听到的那些话,她又有了几分底气,挺了挺腰板。
  “哼,本郡主岂会不知你想攀附的心思,就凭你也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简直痴人说梦,我表姐与世子哥哥才是门当户对,本郡主劝你趁早死了这份心。”
  慕挽歌朝远处瞥了一眼,笑得玩味儿。
  洛碧如被她的笑激得后背发凉,警惕地瞪着她,“你笑什么!”
  “笑可笑之人呗,还能笑什么。”慕挽歌不甚在意,抚了抚肩头垂下的一缕青丝,嘴角上扬,笑意不减。
  洛碧如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
  慕挽歌忽而一笑,失去了耐心,刻意拔高声音,不加掩饰地讥讽洛碧如。
  “让你表姐嫁过来守寡倒是极好的主意,不过你可得告知张家,叫他们动作快些,三个月内将女儿嫁进洛王府,倒还可享受几日风光,若是晚了,你那表姐可就成了望门寡了。”
  “慕挽歌,你竟咒世子哥哥早死,你安的什么心。”洛碧如气急败坏。
  她越是如此沉不住气,慕挽歌便越觉得舒心。
  洛碧如蛮横娇纵,只因为有一个当皇后的姨母及郡主的身份让她有恃无恐,其母张氏也是个目光短浅的,仗着娘家之势,在旁人面前皆是高人一等的姿态。
  而这母女俩在慕挽歌这里从未讨到好处,今日洛碧如敢来她这里闹,多半也是受张氏唆使的。
  洛王不在府中,而洛辰脩卧病在床,张氏心胸狭隘,先前数次被打脸,想着趁此机会要来羞辱她一番。
  慕挽歌心下冷笑,张氏目光短浅,小家子气,心机却也不少,张氏自个不好出面,便唆使洛碧如来寻晦气,想的无非是事后洛王与洛辰脩责问,一句年少不知事便可糊弄过去。不会拿洛碧如如何的。
  张氏的如意算盘终究是打错了。
  洛辰脩岂是任人拿捏的。
  慕挽歌再次扫了眼在人群后驻足良久仍未被人发现的两个男子,无趣耸肩,转身要回屋。
  见状,洛碧如不甘心地吼道,“既收了银子,你便早些滚出王府,厚颜无耻赖着不走,你当本郡主不知你打的什么主意。”
  慕挽歌抬起的脚缓缓收回,转过身,用审视傻子的目光打量着洛碧如。
  “出门时你母亲怕是忘了提醒你带脑子罢洛碧如。”
  站在院门后的绿意听到主子这句话,憋不住‘噗哈哈’大笑起来。
  绿意的笑声使得洛碧如的面色一阵青一阵白,气势汹汹地吩咐身后的婆子婢女,“将这两个刁妇轰出府去!”
  身后一群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上前。
  慕挽歌挑了挑眉,摊手,“连下人都懂吃一堑长一智的理,偏偏你没脑子,愣是要凑到我面前来找抽。”
  话音落下,只听众人不约而同发出惊呼。
  洛碧如只觉得眼前有一道白影闪过,疾风吹气裙角,未及反应,便听‘啪啪’两声脆响,面颊上火辣辣的疼。
  “你敢打我……”洛碧如摸着自个儿的脸,瞪着一双杏眼,满是不敢置信。
  说她找抽,慕挽歌真就狠狠抽了她两巴掌。
  慕挽歌出手极快,除了绿意外,无人瞧清她是如何做到的,一群人发出惊呼是因那两声脆响,及那一闪而过便回到原地的身影。
  “打得好!”
  站在人群后的洛辰脩冷冷出声。
  听到这声音,洛碧如不由得一颤,愣愣扭头望向声源处,她身后的仆从自觉地让出一条道来。
  洛辰脩由墨隐搀扶着朝前走,洛碧如迎上去,被墨隐抬臂挡住,她泪眼汪汪,无比委屈地告状。
  “哥哥,那刁妇打我……”
  慕挽歌面上不为所动,心下却已翻了无数个白眼,方才出手抽洛碧如,正是故意要让洛辰脩看的。
  她的剽悍并非嘴上说说,而且她想抽洛碧如很久了,今日便当着洛辰脩的面抽洛碧如两耳光。
  洛辰脩无视洛碧如的存在,拂开墨隐的搀扶,来到慕挽歌面前,执起慕挽歌的双手,细细检查了她双腕,伤口已结痂并未裂开,他才松了一口气,却不赞同地拧眉。
  “你手上有伤,要打人,让婢女代劳便是,何必亲自动手。”
  “……”
  洛碧如傻眼了。
  “哥哥你……”
  不仅众人目瞪口呆,慕挽歌也凌乱了,洛辰脩此举到底何意。
  预想中,洛辰脩的正常反应该是怒斥她心狠手辣对小姑子动手,他懊悔娶了个悍妇吗?
  他在意的却是她手上的伤……
  难得见伶牙俐齿的她也有发懵的一面,洛辰脩顺势握住她的手,薄唇弯弯,望着她目光柔得快要滴出水来。
  慕挽歌一阵恶寒,挣开手,头也不回地往院中而去。
  又一次被拒绝的世子爷无奈叹了一声,拔腿追了上去,身后一众人却是一副见了鬼的惊恐模样。
  洛碧如一手抚上火辣辣疼的面颊,愤愤跺脚,欲破口大骂,被墨隐的善意提醒给阻止了。
  “郡主若还不识好歹,惹恼了世子妃,只怕就不止是被抽耳光这么轻巧了。”
  洛碧如银牙咬碎,却发作不得,恶狠狠地瞪了墨隐一眼,一手提起裙摆,一手捂着脸小跑离开了。
  好戏散场,绿意识趣并未进屋去打扰,走到墨隐身旁,抱臂轻笑,“呵,瞧洛碧如这架势是去洛王妃那里寻安慰去了呀。”
  墨隐侧目微笑,眼中不无讨好之意。
  “爷怕世子妃吃亏,着急来为世子妃撑腰呢。”
  但绿意并不买账,傲然瞥眼,冷笑一声。
  “我家主子可用不着任何人为她撑腰,还是劝你们世子爷省省罢。”
  墨隐并不恼绿意的轻慢,瞧了一眼安静的院落,笑而不语。
  爷怕是要使美男计了罢……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来晚了~


第16章 试情
  然而屋内却不似墨隐想的那般香艳。
  洛辰脩进屋,慕挽歌不欲搭理,自顾自收拾好桌上的瓶瓶罐罐,最后拿起先前安置蛊虫的盒子时微微出神。
  “阿挽,随我去将军府住罢,那里清净,无人打扰,会比在王府舒适许多。”
  不知何时,洛辰脩悄然来到慕挽歌身后,忽然出声惊醒了她。
  慕挽歌回神,抬眸凝视苍白的俊颜良久,而后将盒子递给他。
  “此盒乃特殊木材制成,你留着,兴许日后用得到。”
  洛辰脩接过后随手搁置在桌上,又复述一遍方才所言。
  “随我去将军府,那里清净,不会有王府的这些糟心事。”
  慕挽歌扶额,耐着性子应付他的固执,“你所欠的诊金及药钱,昨日你父王已命人送来,还多打赏了五百两,你我算是两清了。”
  一句‘凉清’便是要与他划清界线,并不客套的疏离。
  洛辰脩抿唇凝视她,本就无血色的俊容又苍白了几分。
  沉默使的气氛更加凝重。
  收拾妥当后,慕挽歌再度抬眼,望向如木桩子似的杵在她屋里不肯离开的洛辰脩,目光带着疑惑。
  “万两换得你一条命,你觉得不值?”
  “……你方才明明说了,我活不过三个月。”他其实想说她目光短浅,万两银子便令她满足了。
  相比之下,他本人可抵万两千万倍,而她竟然视而不见。
  慕挽歌摸着下颌凝思片刻,才想明白他话中之意。
  方才她嘲讽洛碧茹时说的那些话,洛碧茹未听懂,但他却明白了。
  确实,结缡蛊续命之法此时只成了一半,结缡蛊在他身上大抵三个月能替他续好心脉,但结缡蛊的益处亦只能维持三个月,三个月后蛊虫会变,若仍留在他身上,不出半个月便会血竭而亡。
  经他提醒,慕挽歌又迟疑了。
  若她此时离京,三个月内能否赶回尚是未知,稍有差池,洛辰脩一命呜呼,岂不是枉费了她以身蓄毒以血供养结缡蛊的苦心。
  功亏一篑,她辜负的便是她自个儿。
  为了洛辰脩这条命,她可谓是呕心沥血了,岂能前功尽弃。
  但找寻父兄下落,迫在眉睫亦不可耽搁。
  两全之策,惟有……
  “洛辰脩……”她改了主意,抬眼微笑。
  “嗯。”洛辰脩被她的笑闪了眼,无意识应了一声。
  慕挽歌不再未晚,开门见山地道明意图。
  “结缡蛊续命之法在三个月后尚有一次大的变故,我怕此时出京,三个月未必能及时赶回,是以……你帮我办件事。”
  洛辰脩嘴角微扬,轻声道,“你且安心,你父兄的下落,我早已派人去查了,很快便会有消息传回。”
  “……”
  她还未开口,他便知她要说什么了,他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么……
  与聪明人谈交易确实轻松许多,无需浪费太多口舌便可达成共识。
  洛辰脩见她眉眼舒展,趁热打铁,“明日随我一同搬去将军府罢,那边清净,利于我休养。”
  慕挽歌点了点头,又道,“你是王府的世子,将来是要承袭王位的,洛王爷怎会许你外出建府,自立门户。”
  况且那将军府还是御赐的,这其中竟还有天子横插一脚。
  洛王可只有洛辰脩这一个儿子。
  知她疑惑什么,洛辰脩顺势在椅子上坐下,慢慢给她解惑。
  “父王未立正妃时便已有一位侧妃,那女子与父王青梅竹马感情甚笃,但就在父王将娶正妃前,侧妃有了身孕,按规矩,主母未入府,侧妃肚子里的孩子不能留的,但父王舍不得孩子,是以想了法子将侧妃送走,在外诞下长子。”
  话到此处,他边停下了,慕挽歌心下涌现怪异之感,却又说不上来。
  她疑惑不解,“即便此时那位侧妃带着长子回府,侧妃所出,那也只能是庶长子,难不成洛王打算废嫡立庶,让那庶长子夺了你的世子之位不成?”
  洛辰脩不说话了。
  观他反应,慕挽歌便知被她言中了,洛王真有意让那位所谓的庶长子取代洛辰脩成为洛王府的世子。
  一时间,慕挽歌竟无言以对,她甚至觉得洛王此举着实待洛辰脩极为不公。
  而洛辰脩接下来之言,令她惊讶。
  洛辰脩先是伸手拉住她,在她挣扎时开口。
  “若我失去了尊贵身份为倚仗,自此后无依无靠,阿挽可愿陪我?”
  “……”
  她心下一软,竟不知该如何应答,一时间也忘了挣开手。
  而此后很长一段时间,她皆觉得洛辰脩着实可怜,亲生母亲生他时难产而亡,如今又被父亲舍弃。
  曾鲜衣怒马,年少成名,随父征战沙场,战功赫赫,最后却因身子受重创便被放弃。
  洛王真以为洛辰脩命不久矣了么?那先前一副慈父样,为救洛辰脩愿付出一切的好父亲模样皆是装出来的?
  想到这些,她望向洛辰脩的目光就更复杂了。
  洛辰脩似是明白她所想,不以为意,勾唇道,“做不做世子我并不在意,此事乃半年前我尚在边关时上书求陛下成全的,是以陛下才赏了我一个将军当,与父王并无干系。”
  “你脑袋被门夹坏了罢。”她只觉心下生出悲悯之情喂了狗。
  这人多半是傻了,放着好好的世子不做,偏要自立门户当狗屁的将军,这下好了,小命儿也差点丢了。
  但洛王竟然会同意他这么做,才是令她意外的。
  “所以说,洛王是何时答应让你自立门户的?”
  “班师回朝后。”洛辰脩应得干脆。
  慕挽歌撇嘴,果然,洛王是瞧他活不久了才有了让庶长子接替的想法。
  说到底,洛辰脩还是被舍弃了。
  洛王大概想着洛王府的香火可不能这样就断了,舍了嫡子,可不还有一个庶长子么?慕挽歌讥讽地笑着。
  洛辰脩握她手的力道紧了紧,在她低头望去时,他却笑了。
  “阿挽可是心疼我,替我不平?”
  她蓦然挣开手,又赏了他一记白眼,“脸真大!”
  心大才是真的。
  且她发觉这人的脸皮越发厚了,一些她觉得甚是暧昧之言自他嘴里出来,他竟脸不红气不喘的。
  贯会在她跟前装可怜卖惨博同情。
  她的嫌弃,他视而不见。
  诸如此时,她已数次用眼神示意他可以滚了,但他竟对她懵懂眨眼。
  倒像是眉目传情……她被自个儿的龌龊想法给恶心到了,恶寒地‘噫’了一声。
  洛辰脩望着她,关切笑问,“怎么了?”
  慕挽歌吸了一口气,尽量端出心平气和的姿态,皮笑肉不笑地道,“不早了,你回去歇着罢。”
  洛辰脩又瞧了她两眼,研判她此言中关切有几分真心,分辨不出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他垂眸,忽而笑了笑。
  “我不累。”
  “……”
  他不累,可她累啊!
  慕挽歌懒得和他较劲,径自走到盆架前净手,而后到床上躺下,闭上眼后还不忘叮嘱洛辰脩一番。
  “离开记得关门。”
  并未得到回应,她浑然不在意,静心凝神,片刻便沉沉睡去。
  半梦半醒间,似是听到轻微的关门声,不太真切,又因梦魇纠缠,无力挣脱。
  同样的情景,她已经历了无数次。
  褪去红妆换戎装,疆场厮杀……
  守在外的墨隐与绿意听到响动,同时扭头,只瞧见一抹锦袍袍角,房门缓缓合上,隔绝屋外的一切。
  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的墨隐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气愤掠起袖子要冲上去敲门的绿意。
  “松开!”绿意怒瞪墨隐。
  墨隐哪能让她去破坏了自家爷的好事,不仅不松手,抓着她手腕的力道反而更紧了,讨好笑着还不忘用空闲的手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只听他压低声音道,“嘘,莫要扰了爷与世子妃商议要事。”
  绿意又扭头瞧了眼紧闭的房门,一时也猜不准是否真如墨隐所言,主子在里头只是与世子商议要事了。
  眼下时辰不早不暗,夜幕将临,天边仍有光晕。
  绿意将信将疑,地拍开墨隐的手,揉着被捏疼了的手腕,没好气地道,“谁知你们主仆二人打的什么主意。”
  墨隐拍拍胸脯,一本正经地道,“爷可是君子,再者爷如今的状况,哪能是世子妃的对手。”
  “嘁,这倒也是。”绿意斜眼看墨隐,“就你们世子如今那弱不禁风的模样,我们主子只需动一个指头便能让他动弹不得。”
  墨隐附和点头,“嗯嗯,姑娘所言极是,爷他顶多也就与世子妃喝茶闲聊而已。”
  嘴上说着违心之言,墨隐心下却窃笑,做不做什么,于爷而言无甚差别,能为爷挡住麻烦便是功不可没。
  爷与世子妃本就是夫妻,新婚分离,阴差阳错弄成今日这般无奈,作为贴身护卫,他自当为爷分忧。
  可话说回来,世子妃身边这婢女气性是真的大,相较之下,世子妃那真的是平易近人,一副菩萨心肠了。
  世子妃待爷更是情真意切,为了救爷,愿豁出命去,眼下对爷横眉冷对,多半是使性子呢。
  绿意自是不知墨隐的这些心思,只觉得他此时的笑有些猥琐……
  她恶寒地搓搓手臂,不着痕迹挪开了一段距离,离他远一些。
  屋内,洛辰脩轻轻关上房门后来到床前站定,凝望着眼前躺着的女子,怎么也瞧不够。
  他在床沿坐下,缓缓伸出手,抚向那绝美的白皙面颊,方要触碰时又顿了顿,手往上移摸了摸她光洁的额头。
  指尖略带湿意。
  她果然出汗了。
  洛辰脩想也未想便用自个的衣袖替她拭去额上密密麻麻的细汗,目光打量着她面容。
  黛眉紧蹙,脑袋不安地动来动去,似是挣扎。
  梦魇了么?
  “阿挽醒醒……”
  轻唤一声不见她睁眼,洛辰脩正欲探手去扶她的肩,她忽然一把攥住他的手,猛然睁眼,目光无距盯着他。
  “洛辰脩?”
  只听她呢喃轻唤了一声,洛辰脩下意识应答,“嗯,是我。”
  他的声音是旁人从未听到过的温柔,望向她的目光更是盛满了柔情。
  然,慕挽歌再一次似是呢喃般说了一句话后便又闭上了眼。
  洛辰脩蓦然一僵,怔怔望着她,深眸中是难懂的复杂情绪。
  她的声音虽轻,但他听清了。
  她道,“你为何这般傻,来送死……”
  她的手渐渐松开了,愣神的洛辰脩亦回神,手却在轻颤,薄唇翕合,眼底的震惊煞是明显。
  激动的情绪一瞬间涌了上来,无人瞧见他红了的眼眶。
  她方才的莫名之言,只有他懂。
  洛辰脩性子清冷,总能很快克制住情绪,压下心底泛起的那股激动,他静静望着眼前陷入沉睡的娇颜片刻,身子不禁渐渐前倾,在她光洁的额上轻轻落下一吻。
  他在她耳边低语。
  “阿挽莫怕,我在呢。”


第17章 夫人
  “洛辰脩!”
  翌日一早,屋内传出气急败坏的低吼,惊醒了屋外不知何时靠在一起睡过去的墨隐与绿意。
  方醒来的二人眼中尚有濛濛睡意,面面相觑后不约而同望向紧闭的房门。
  二人是同时醒神的。
  绿意的第一反应便是往屋里冲,墨隐急忙拽住她,察觉她要扬声喊,赶忙又捂住她的嘴,凭借男子自身优势,将她往院外拖。
  洛辰脩是被踹醒的,幽幽睁眼时意识尚不清明,揉了揉眼睛,茫然望向已翻坐起身怒视他的慕挽歌。
  “怎么……”他也支起身,伸手欲扶上她。
  慕挽歌挡开他的手,怒道,“你为何在此?”
  经她如此一问,洛辰脩霎时清醒过来,抚了抚额,底气不足地道,“原本昨夜我是要走的,可你非要拉住我,兴许是身子过于虚弱,我不小心睡着了。”
  “……”
  不小心睡着了,会睡到床上来,睡在她身侧?
  他当她是三岁孩童般易哄骗呢。
  慕挽歌亦扶额,恶声恶气地撵人,说话间不忘再踹他一脚。
  “赶紧滚,瞧见你便心烦。”
  “哦。”理亏的世子爷掀开被子,慢吞吞下床,趿鞋站起身时还适时‘娇弱’地晃了晃,扭头偷瞄,奈何她头也不抬,遑论正眼瞧他了。
  不过嘛,能在她身侧躺一夜,见好就收,他不能逼急了,到时功亏一篑才是得不偿失。
  这么想着,世子豁然开朗,弯腰默默拾起昨夜直接扔地上的外袍,嘴角微扬,愉悦朝房门走去。
  听到房门开合的响动,慕挽歌才抬首,屋内只余她一人,静悄悄的。
  她轻轻拍了拍热腾腾的脸颊,不由得又忆起醒来时的情形,她整个人窝在洛辰脩怀里,胳膊搭在他腰间,腿也……
  “莫要胡思乱想……”她狠狠掐了一下自个的脸颊,疼得呲牙。
  又默默在心里将洛辰脩的祖宗十八代皆问候了一番。
  同时她也意识到铤而走险以身蓄毒之法到底损了元气,虽已在解毒,但时常精神不济,否则也不会连身侧躺了个人亦不曾察觉。
  是她警惕性变差了么?
  院外,墨隐见到自家爷好胳膊好腿走出来,只是衣衫不整……外跑还挂在臂弯,瞧着倒像是做了坏事被撵出来的……
  手臂剧痛打断墨隐的想入非非,低头发现被咬,遂才松开桎梏绿意的手,意料中的,他又挨了一脚。
  “嘶,姑娘好脚力。”痛也要赔笑脸,一切皆是为了爷的终身幸福。
  这丫头可是世子妃跟前的,脾气不太好,可他也得拉近关系不是。
  方才怕绿意扰了自家爷的兴致,他忍痛挨了好几脚,最后这一脚比先前几脚要重许多。
  绿意被墨隐嬉皮笑脸的无耻样气笑了,犹不解气,抬脚又踹了出去,墨隐敏捷避开了,她气不过,对墨隐出招。
  绿意攻击,墨隐闪避,二人便这样过起招来。
  洛辰脩瞧了片刻,对绿意会武之事好不意外,只是望向绿意的目光幽深了几分。
  “收拾收拾,今日便搬去将军府。”
  洛辰脩面无表情扔下这么一句,先行出了小院。
  闻声,绿意收了手,墨隐庆幸地拍拍心口,腹诽绿意这丫头狠着呢,方才那狠劲儿,啧啧……凶悍如母老虎。
  望着依旧怒瞪她的绿意,墨隐茫然地挠挠后脑勺,“方才爷是说要搬去将军府?”
  “你主子说什么关我何事,你没长耳朵么!”
  绿意呛了他一声,转身踏上台阶,来到房门前轻轻叩门。
  “主子您可要起了?”
  墨隐朝绿意的方向又瞧了眼,才挠着后脑勺离开了偏院,心道婢女的气性比主子还要高,到底谁才是养尊处优的主子啊,约莫是世子妃将婢女给宠坏了罢。
  唉,绿意连爷也不放在眼里,终有一日会被收拾的。
  爷啊,事事可忍,唯独忍不了的只有破坏爷与世子妃感情的好事者。
  绿意久久未听到回应,心下狐疑,便大着胆子轻轻推门进去,径直走到床前,顿时目瞪口呆。
  “主子您……世子昨夜、你们……”
  呈大字躺着的慕挽歌盯着上方的帐顶出神,绿意的疑问,她也只偏头瞧了一眼,而后又继续盯着上方幽幽叹了一口气。
  “唉,我和他昨夜并未做什么。”
  绿意‘哦’了一声,明显松了一口气,后又道,“主子日后还是莫要让世子进屋的好,一面牵扯过多。”
  绿意此言引起了慕挽歌的注意,再次侧目,凝眸望着她。
  “近几日你着实不对劲儿,似乎对洛辰脩有敌意。”
  绿意微微抬眼,对上慕挽歌的目光,又急忙垂首,支支吾吾,“没……奴婢对世子并无成见,只是觉着……”
  慕挽歌支起身,整理着微微凌乱的衣襟,语气带有几分烦躁,“你向来心直口快,今日怎地吞吞吐吐,有话但说无妨。”
  绿意这才鼓足勇气抬首,斟酌措辞之后才小心翼翼地道,“奴婢觉得主子您将过多的心思放在世子身上,长此以往必定耽搁找寻老主子与公子……”
  拉扯衣襟的动作微顿,慕挽歌斜眼笑看紧张兮兮的绿意,不由得起了捉弄的心思。
  “绿意甚是思念兄长罢,这一年多来,怕是害了相思病了。”
  “主子,您别不正经了,说正事呢。”绿意红着一张俏脸,赧然跺脚。
  慕挽歌笑出声,待笑够了才翻身下床,自行拿了衣裳慢条斯理地穿上,穿好后见绿意依旧眼巴巴盯着,不由得失笑。
  “行了,瞧你那样,真当我是个不孝女啊,父兄失踪,我哪能不着急,但此事颇为蹊跷,我一时也摸不着头绪,是以昨晚请了洛辰脩帮忙,以他的本事,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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