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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重生之弄权-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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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宁的心情,这样他不在的时候,便有人替他照拂好展宁。

    “我让瑛儿想办法支开了宋妈妈,你们若有话便快些说,我去外面守着。”

    展宁的目光带怒,展臻也不好多解释,摸摸鼻子退了出去。

    待房门关上以后,房间里就只剩下展宁和严恪两个人。

    严恪目光灼灼,平日沉静幽深的眼里,一泓光亮如水,脉脉流转,且他的视线灼热,带着甚于平时的热度与专注,展宁面上本就发烫,在他这样的目光里,更觉得自己脸上快要烧着了。

    “阿宁。”

    严恪唤了她一声,展宁垂了眼帘,心里乱糟糟的,没有应声。

    人最是奇怪,初识严恪的时候,与他同乘坐一车,甚至于狭小的车厢内,她中箭被他抱在怀中,他替她取箭,当时他与她之间的接触,比之现在这样的相对,要亲密许多。可那时候她的心情,却不会像现在这样,扑通扑通跳着,像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一样。更不会像现在一样窘迫,无措得手脚都不知往哪里放。

    “我很欢喜。”展宁不肯应声,严恪又往前了两步,他自行在展宁旁边坐下,与展宁柔声道:“能听你亲口说心中有我,我感到特别欢喜。”

    展宁逃避,严恪却不肯装傻,将话直接点明了来。

    展宁的脸腾一下子就红了。

    躲不过去,她猛地抬起头,正巧撞进他含笑的眼里。

    那一刻,展宁脑子里莫名窜出个念头,面前这个人,是不是并不如她以为的,抑或是他一贯表现出来的那样的严正沉稳,而是带着点小小的坏心眼。

    比如现在,她被他抓住视线之后,便再没办法躲回去。

    “你不是一直很讨厌我,对我成见很深的吗?”

    展宁心头烦乱,也不知如何回应,一开口,倒莫名其妙把久远以前的事情扯了出来。刚刚相识的时候,严恪的确是很讨厌她的,甚至于一同前往江南之时,他对她也有极深的成见。

    这也怨不得他。

    她心里装了太多的事情,也对他隐瞒太多,换了谁,都会误会。

    而且不仅从前,那怕现在,甚至以后,她或许也不能够完完全全地对他坦白。

    这样带着隐瞒,不能全然坦诚以待的感情,真的会是严恪想要的?又真的能够长久?

    别的不说,就是严豫对她紧追不放的事情,她应当如何同严恪解释?

    “我之前便同你说过,是我误会了你,你并不是我一开始以为的模样。这段日子以来,我已经重新看清楚了。”

    严恪的话并未令展宁释怀。她摇摇头一笑,“那或许有一日,你发现现在的你看错了,我就是你一开始以为的模样呢?”

    重生一世,即便命运已经在改写,可她心底有过的那些旁人看不见的痕迹,却不会彻底抹去。

    更何况,严豫也是重生而来。男女情爱比任何感情都来得自私狭隘,只怕没有哪个男人能够接受,自己的女人,曾在另一人身边呆了五年吧?

    “阿宁,我不仅有眼睛,我还有心,我会去感觉。我知道你现在有些事情没有对我说明,可我能够体谅你有的苦衷,我也有耐心去等,等到你愿意告诉我的那一天。但在这之前,你总要给我机会,继续去看去感知你。这样,我才知道我究竟爱上的,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展宁的这些担忧,都被严恪看在了眼里。他虽不知她心里到底藏了多少事,却知道她有不少事未曾对他坦言。

    严豫不是个做事无因由的人,会这般对展宁穷追不舍,背后必定还有故事。

    男人对喜爱的人,天生便有独占欲。他也不例外,心里也并非不在意,只是对展宁动心是他自己控制不住自己,一开始他就知道她背后有故事,他既然要选择她,便要让自己相信她,少去猜忌。

    展宁的双手被严恪握住,他手心的温度滚烫,从指尖传过来,一路传到微寒的心里。待听到严恪说到爱上的时候,展宁鼻子一酸,倒有两滴泪涌了出来,啪嗒落在严恪手背之上。

    “我怕你会后悔。”

    严恪少有见展宁哭鼻子,忙伸手替她抹了眼角的泪痕,边笑了道:“一切都是我选的,我自己都不担心,你何必替我担忧?阿宁,对我有信心一些,也对你自己有信心一些。”

    一再在严恪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展宁窘迫得想要挖个地洞钻进去。

    却不知在严恪心里,正暗暗因为她在他面前卸下坚硬的外壳,露出小儿女娇态而欣喜。他替她抹掉眼角泪痕后,又与她温声道:“阿宁,今日能得知你的心意,对我而言,是一件意外之喜。我今日来,是还有件事要先告诉你。”

    “什么事?”

    “心玉公主已然与圣上提出,近日便会动身返回北漠。北漠使团这一次是打着和亲的旗号来的,和亲一事虽然未能议定,可送客人走还是该客客气气的。圣上准备在宫中设宴,为心玉公主践行,到时候,我会让温姑姑带你入宫。”

    听到这,展宁努力将心头纷繁的小儿女情丝拨到了一旁,疑惑问道:“带我入宫做什么?”

    严恪握着她的手力道稍稍加重了一些,他的语气也很是严肃,“严豫与皇祖母透了口风,道是对你一见如意,想求皇祖母赐婚。他这些年来不知拒了多少桩婚事,就是这次心玉公主,也在他那碰了一鼻子的灰。皇祖母和圣上对他婚事,早就头疼到不行,如今他主动提出来,皇祖母已动了念头,想要召你进宫一见。”

    “……”

    展宁心头一时间把严豫怨了个透。如果她对严恪无心,皇太后真召她入宫,往最坏的方面打算,她大可表现得令皇太后不满意。可现在呢?她若令皇太后不喜,再以后与严恪的路,只会更艰难吧?

    但严恪这般安排,又让温茹出面,应该是有所盘算。

    于是,展宁问严恪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安排?”

    “阿宁懂我。”严恪微微一笑,那双带着惑人光芒的眼中也有笑意一闪而过,“严豫想先下手为强,我却只装作不知。温姑姑熟知皇祖母的喜好,进宫之前,她会一一教给你。而且皇祖母喜爱姑姑,你是她的义女,皇祖母对你也会爱屋及乌几分。到时候,待你随姑姑见过皇祖母,我便往皇祖母面前,请她赐婚。”

    严恪的话令展宁大惊,她着急地道:“你的婚姻大事,哪会这么简单?别说皇太后是否会同意,便是你父王那里,你也得听他的意思……”

    “阿宁,你听我说。我的事情,从来都是皇祖母过问,我父王一贯不插手。”严恪打断展宁的话,“而且不算是皇祖母那里,还是父王那里,我都自有办法。其实我现在更想知道的是,你愿不愿意,将你以后的所有,全都托付给我?”

 第一百零三章

    如果换在重生之初;有人这样问展宁,是否愿意将自己的一生托付给他,那展宁的答案必然是否定的。

    那时候的她,一心装着的,是忘不掉摆不脱的血海深仇。

    除了自己,她没有办法去依靠任何人;也不敢轻易去信赖。

    但一路行来至此,她的心境渐渐变了。

    许是因为秦川、秦思姐弟的以诚相待;许是因为展臻的安然回返;更许是因为严恪的多番回护,如今的她,不再满心满眼只有仇恨。

    人总是贪心,有一便有二;得二又求三,她也不例外。

    她以前只想情仇相偿;再为张氏安排好后路便是;但如今;她开始想要得更多,她想要有不一样的人生,想要幸福美满,更想要与心上之人相携到老。

    即便是贪心奢望,也仍然想要。

    展宁久久未曾给出答案,严恪看向她的目光里闪过了一些担忧,语气也略略有些不肯定。

    “阿宁,你不愿意吗?”

    严恪的神情显得有些受伤,展宁心中天人交战一阵,最终还是屈从于自己的贪婪,她用力摇了摇头。

    她的本意是愿意,奈何这种关头,严恪也误会了下,眼里光芒一暗,“为什么不愿,你还是不信赖我?”

    展宁这下点头也不对,摇头也不对了,只能小声开了口,“不是,我愿意的。”

    只是这样的话说来,实在大胆,她脸上益发臊得慌,便垂了眼帘不要再去看严恪。

    严恪一颗心被高高抛起又落下,如今见她赧颜垂首,娇羞的模样比平日还要醉人,他心头一热,突然间伸了手,竟将展宁揽入怀。

    展宁因他的动作吃了一惊,想要挣开,奈何那温暖的怀抱强硬,她根本推不动他。

    而严恪随后在她耳边低语的一句话,让她推拒的动作稍滞。

    “阿宁,我还从未有哪一日,如现在这般心喜。”

    屋里暖风习习,暗香盈动,虽近晚秋,却别有一段旖旎□□。

    展宁被严恪拥在怀里,彼此听着对方的心跳声,面上微热,心里却是压不住的喜悦。

    连时间都像停止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口传来两声轻微的咳嗽声,展宁猛地醒过身来,尴尬看过去,只见展臻一脸正色站在门口,正拿拳头抵在唇边,小声咳嗽了提醒人。

    “咳咳……世子,我领你入阿宁的闺房,已经做得荒唐,你可别让我更后悔才是。”

    展臻这话说得促狭,严恪不得不放开了展宁,恢复正襟危坐的模样。

    而展宁之前好不容易降下去热度的脸,一下子腾地又红了起来。

    她不好去看严恪的脸色,只能抬头狠狠剜了展臻一眼,恨不得好好把这个没正行的哥哥教训一顿。

    而展臻瞧她含羞带怒的模样,又有了几分出事前的任性嚣张在里面,他不由哈哈一笑,道:“阿宁,哥哥知道错了,你可别再恼我。再说了,我进来可是有正事的。”他说着边瞥了严恪一眼,“世子在这呆的时间也不短了,瑛儿那般怕缠不住宋妈妈,你们俩的话若是说完了,便赶紧随我离开,以免节外生枝。”

    汪氏多半已和严豫达成了协议。

    让她知晓展宁和严恪私下相会,显然不是有利之事。

    展宁这会也给展臻闹得尴尬不已,哪还有心思留严恪下来,闻言赶紧让人离开。

    比起展宁的羞恼,严恪却是满面的春风,唇边更是一直挂着一点笑。

    他又与展宁低声了说了两句话,让展宁耐心等温茹上门来寻她,这才跟着展臻离去。

    两人离开之后没多久,宋妈妈和瑛儿一道归来,宋妈妈并没有发现异常,照旧如往常一般,偷偷盯着听雪楼里的动静。

    温茹上门来见展宁,是在严恪来过后的几日。

    大概是心玉公主回北漠的时间紧,景帝这场替她践行的宫宴也来得急,就定在三日之后。

    那日三皇子妃来过后,汪氏和展臻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展欣和展颉没能熬过几日,在温茹上门的前一晚闭了眼。

    汪氏着人谨慎处理了两人的尸首,却秘不发丧。

    展臻也若无其事地按照原本的安排,动身离开了燕京,前往江南。

    侯府中的一切看起来风平浪静,可展宁感觉得出,一场新的风波只怕马上就要蔓延开来。

    展宁有所察觉,汪氏自然更加谨慎。

    对于温茹要带展宁入宫赴宴这事,汪氏一开始显得有些为难,甚至以上一次劫持事件尚未查明,担心展宁的安危为由,想婉拒温茹的邀请。

    温茹受了严恪委托,自然不会被汪氏客客气气的几句话阻住。她索性将皇太后搬了出来,话语中隐晦地告诉汪氏,是太后有意要见一见她这位义女。

    温茹的话说得委婉,藏七分露三分,汪氏思及严豫与她说过的话,不免疑心太后要见展宁,是因为严豫的关系,也就不再阻拦,点头应允。

    之后,她生怕展宁初次见太后,不懂规矩惹了事,还将展宁唤在身边,扎扎实实地教导了几日进宫当守的礼仪。除此之外,她还给展宁新置办了一套头面首饰和衣物。

    展宁相貌本就是少有的夺目,东西又打造得精致,这一悉心装扮起来,便是当日温茹来府上接展宁入宫,见了展宁的面,也稍稍愣了一愣。

    温茹心里更是暗暗感慨,且不论展宁的内秀,单就这副精巧的模样,只怕不少男子见了,都会心醉神迷。

    北漠强盛,心玉公主又是北漠君王的掌上明珠。景帝对这一拨的北漠使团极为重视,领了皇后亲自出席宴会不说,诸位皇子公主、朝中有脸面的大臣勋贵,也几乎到了个齐全,算是给了北漠十足的面子。

    另外不知是为了给梁朝多挣点面子,还是想多尽些地主之宜,宴席之上的歌舞杂耍很是费心,一出接一出,令人眼花缭乱。到了后面,景帝瞧得兴起,还有几家勋贵的儿女也助兴献了节目。

    不过心玉公主作为今晚的主客,却一直没大露出笑容。她的目光有时落在严豫面上,有时又越过诸人往展宁面上扫一扫,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听闻北漠儿女皆能歌善舞,豪爽热情,公主是否也让手下之人露一露脸,让我们开开眼界?”

    梁朝这边一位郡主的泼墨画才罢,景帝便带笑看向了心玉公主。

    心玉公主沉吟一会,径自起身,与景帝道:“承蒙陛下盛情,心玉不才,愿为陛下嫌舞一曲,以祝梁朝与北漠结百年和平。”

    心玉公主竟然肯亲自上阵,景帝自然应诺。

    心玉公主一双明眸隔着人往严豫面上一扫,之后便大步走到场中,她先与景帝一拱手,“心玉此舞,与梁朝女子的妙曼婉约不同,但需两件物事,还请陛下赐予。”

    景帝笑问:“公主需要什么,但说无妨。”

    心玉公主仰首,如牡丹一般艳丽的脸上,总有几分高贵骄傲,她的声音清悦,“一来需要三尺青锋,二来需要一位琴师。”

    “三尺青锋?”景帝听心玉公主这么说,大概能够猜出,这位公主要表演的,是北漠女子的剑舞。而禁宮之中,不许人私带兵刃入宫,心玉公主要剑,自然要经过景帝的许可。“来人,替公主准备一柄软剑。”

    景帝发了话,软剑很快就寻了来。心玉公主接过剑,在手中了两下,似乎还算满意。景帝正要让宫中乐坊的琴师上前,听候心玉公主吩咐,却听心玉公主开了口,“我想另选一位琴师,还请陛下应允。”

    景帝有些疑惑地问道:“哦,公主想要哪位琴师?”

    大概是因为已故温太傅的缘故,温茹在景帝心中的地位颇不一般。

    她的位置,就紧挨着昌盛长公主。

    展宁作为温茹的义女,温茹为了照顾她,便让她坐在了自己的下首。

    至于严恪,位置则在几位成年皇子的下方。

    两人中间恰巧隔了舞台,彼此偶尔偷偷交换一个眼神,倒颇有些外人难以体会的心喜。

    展宁原本的注意力并未在心玉公主身上投注太多,但在景帝问心玉公主需要那位琴师之后,她一下子觉得一道极为明显的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循着感觉望过去,正巧就与心玉公主的视线撞上。

    心玉公主与她扬眉一笑,那笑容让展宁心头暗叫不妙,而下一刻,她果然就听心玉公主朗声道:“听闻靖宁侯府嫡出的大小姐琴艺乃是一绝,心玉冒昧想请她替心玉抚琴。”

    随着心玉公主的话,众人的目光齐刷刷聚在了展宁身上。

    展宁没料想这位又突然发难,心头无奈,面上却不敢显露出来,只能将询求的目光望向景帝。

    景帝对展宁并没有多少印象,可听见靖宁侯府几个字,他立马就想到了展臻。之后他再观展宁,只觉这姑娘清丽不可方物,相貌出众不说,一身清清灵灵的气质更是令人赏心悦目,于是不由哈哈一笑,对展宁道:“看来靖宁侯府还颇有些灵气,男子女儿个个出众。既然心玉公主点了你,你便照公主的吩咐,为她抚琴一曲。”

 第一百零四章

    景帝对展宁并没有多少印象,可听见靖宁侯府几个字;他立马就想到了展臻。之后他再观展宁;只觉这姑娘清丽不可方物;相貌出众不说,一身清清灵灵的气质更是令人赏心悦目,于是不由哈哈一笑;对展宁道:“看来靖宁侯府还颇有些灵气,男子女儿个个出众。既然心玉公主点了你;你便照公主的吩咐;为她抚琴一曲。”

    君主一脸既出,便难有转圜之机。

    即便不知心玉公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展宁也只有施施然起身;与上首的景帝及皇后,对面的心玉公主各福了一礼,“那臣女便献丑了。”

    展宁态度从容,行止有据,本已赢得了不少人的好感。而她容貌绝美,身段婉约,一路款款行至场中,让人只觉衣袂带风如莲开,步步生香惹人醉。

    景帝和皇后看了都微微笑着颔首,便是之前因严豫的关系对她有所不满的德妃,也忍不住将视线停驻在她身上。

    至于严恪和温茹,两人都稍有担心,怕心玉公主又意外生事。好在摆琴的宫人做了件好事,将琴案放在离严恪不远处的一角。展宁落座后,视线不着痕迹与严恪的视线碰了碰,彼此心领神会,便转回了头。

    严豫将两人的小动作收入眼底,薄薄的唇瓣不由抿紧了下,更显冷酷。他抬头看了一眼心玉公主,目光中带上了明显的警告之意,心玉公主瞧得分明,却只是微微勾了唇角,露出一点讥诮笑意,便收回视线,不再瞧严豫。

    北漠民风彪悍,更崇尚雄浑刚猛,心玉公主虽是女子,用的又是轻便灵动的软剑,但她的剑舞仍然带有一股子锋锐凌厉之气。

    要配上这样的舞,琴音也必须铿锵激越。若是抚琴之人弹奏出软绵绵风花雪月的靡靡之音,那定然是要贻笑大方的。

    众人看展宁外表秀弱,心玉公主展示剑舞却点展宁抚琴,不由猜想她是不是有这方面算计,想看展宁丢丑的意思。不少人心里或多或少为展宁捏了把汗,还有些则是等着看好戏。

    展宁倒不这么以为。以心玉公主的性情,应该是不屑玩这些琐碎的小心思,她恐怕更喜欢直来直往。因为实力够强,只要绝对性的压制就够了,阴谋完全是浪费时间。

    而且单就抚琴一事而言,她毫无担忧的必要。她只往那一坐,略略试了下音,便向心玉公主道:“敢问公主,想要哪一首琴曲相衬,是《塞外长河》,抑或是《萧关辞》?”

    展宁询问心玉公主的两首琴曲,都是铿锵激越的金石之音,心玉公主不想她开口就选准了曲子,略略顿了下,才道:“就《萧关辞》吧!”

    展宁微微一笑,七弦琴上纤细修长的十指翻飞,清越的琴音缓缓自她指下流淌而出。

    场中,心玉公主红衣如火,手中三尺青锋光芒胜雪,随着展宁的琴音,飞身、踢足、旋舞,身姿轻灵,动作中又带着一种野性与彪悍之美。

    两人配合得很好,宴上众人原本准备看好奇的心思渐渐淡去,开始被展宁和心玉公主吸引住了目光。而就在不少人瞧得渐渐兴起之际,场中却出现了变故。

    心玉公主朝着展宁的方向,一剑递出,都快至展宁跟前,却仍未收回,反而直指展宁的眉心。

    心玉公主去势如电,眼见剑锋锐意就要划破展宁眉心。

    昌盛长公主不由低低呼了一声不说,温茹一颗心也提到了嗓子眼,接着便立刻看向严恪。

    严恪的座位离得展宁最近,他对心玉公主也早有防备,这刻见情况不对,几乎是在心玉公主发难的同时,他也跃身而起,急急抢上前去。

    两人动作都快,但最后还是严恪快了一步。

    严恪将展宁抢入怀,避过心玉公主的剑锋,心玉公主长剑递空,面上表情未变,回身收剑在手。只是收剑之时,剑气锐意仍然划断了数根琴弦。

    “砰砰砰”的断弦之音中,除了心玉公主,场上众人面上都变得非常难看。

    “公主这是何意?”

    北漠与梁朝的关系,本来就有些暗潮涌动。因北漠师团此次打着和亲的旗帜前来,这一次两国的接触才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来得温和。

    结果亲没结成,想着彼此好聚好散也成,却不想心玉公主临行之前玩上这么一出。

    她这么做,可不是针对展宁一个侯府嫡女那么简单。

    她这么做,是将梁朝的脸打得啪啪响。

    被人打了脸,景帝自然不悦,即便忍了怒气,说话的语气也明显与之前有别。

    “心玉一时习艺不精,一时脚滑,险些伤了展家小姐,还请陛下莫要怪罪。”

    景帝问得不悦,心玉公主眉眼间仍带着惯有的骄傲,但说话的语气却和软下来。景帝到底也没打算和北漠彻底撕破脸,因此就算心底对她那“脚滑”的解释嗤之以鼻,嘴上却没有再追究。

    不过对于险些遭了殃的展宁,看在展臻的面上,他还得表示下安抚。

    “心玉公主的剑舞,与展家小姐的琴音俱是一绝,朕前些日子得端王爷献了一对七孔玲珑钟,颇有些意思,今日便赐给两位。”

    景帝这是和稀泥,将刚才的事当做意外抹掉。

    事关两国邦交,展宁不可能在这种事上叫板,索性她毫发无损,心玉公主过了这几日,也当离了燕京返回北漠。自此后,若无意外,她们两人终此一生都不会有交集。今日这刺空一剑,权作还当日心玉公主相救之恩,她还占了便宜。

    不过展宁在听到景帝所说的“七孔玲珑钟”时,脑子里却莫名闪过点什么。

    这东西上一世她就听过,而且隐约记得,当时因为这东西,似乎还出了点什么事?

    然而,是什么事呢?

    严恪这会已经放开了展宁,因严豫也是重生而来,自己知道的事,严豫也当知情,所以展宁的目光微微往严豫处扫了一扫。

    严豫此事刚好也在看她,只不过他对“七孔玲珑钟”好像没什么反应,而是望着她的目光有些沉冷。

    展宁给看得心下不安,便垂了眼帘,努力搜寻起上一世脑海里关于这东西的记忆。

    而不多时候,宫人便捧了一对白玉钟上来。那对白玉钟外形精巧,玉质温润细腻,一看便是宝贵之物。只是这样的物事,在景帝面前没有上万也有八千,如何当得起一个有意思的赞赏?

    展宁正在疑惑之际,又听景帝身边的皇后娘娘道:“别瞧这钟外表普通,但内里另有乾坤,钟内七孔设计巧妙,置与风廊之下,便有妙音流出。据说此物是前朝之物,也亏得端王有心,替陛下寻了来。”

    皇后娘娘这话,自然是在替景帝补后句。

    一来点名这东西的尊贵之处,二来彰显景帝对心玉公主和展宁的大方。

    心玉公主是见惯了好东西的,不过北漠的东西始终不若梁朝精巧,闻言也稍稍有了几分好奇。

    而展宁听完皇后娘娘的话,心里却是如擂鼓般砰砰砰跳了起来。

    她总算是想起来了,这个七孔玲珑钟,上一世出现可没这么早。她听说这件物事,还是她死之前的一个月。

    那会她刚察觉自己有了身孕,又因为展曦、林辉白等人的缘故,整日过得昏昏沉沉,七孔玲珑钟惹出来的那件天大的事她听过就算了,没有仔细探听过。

    但这一刻,她瞧着宫人捧在手上那一对玉钟,眼角的余光忍不住瞥向了严豫。

    奈何严豫面上情绪没有半点波动,展宁忍不住有些怀疑,她是不是记差了?

    可上一世,似乎就是这么一件物事,也是在景帝将它赏赐给人的宫宴之上,闹出了苦主行刺之事!

    她当时并不知道,这东西是端王严懋送上去的。

    如今它这么早出现,是严豫的手笔,还是因为这一世变故太多,不知名的手拨乱了故事原本的走向?那原本的行刺之事,还会不会来?

    严豫莫不是提前做了布置,要借此事打压严懋?他之前还与汪氏许诺,要帮助侯府对付魏海,难不成他胃口大到这种地步,还想同时对付这两位?

    “将这一对玉钟分赏给公主和展家小姐。”

    景帝发了话,宫人捧了一对玉钟朝心玉公主和展宁走来。

    展宁心中担忧,目光开始不着痕迹往四周看了看。

    四周似乎没有什么异常。

    比起展宁,宫人自然要先将东西赏给心玉公主。那宫人没走两步,心玉公主带着的一个使女便上了前,那使女是北漠人装束,大概不知南朝规矩,竟要伸手代替心玉公主去接这对玉钟。

    展宁瞧着她,突然觉得一点雪亮光芒从那使女袖中透了出来。

    她心下突然一凝,忙出声道:“小心那北漠使女!”

    也就在展宁喝破的一瞬间,那使女径自从宫人身边擦过,袖中飞出一柄匕首,然后整个人如离弦之箭,直直扑向了座上景帝。

 第一百零五章

    那使女突然发难,在场之人始料未及。

    而她似乎有些武艺傍身;得展宁喝破之后;动作比之前还要快;她完全是豁出命的架势,转眼便飞扑至景帝案前,也根本不管两侧及身后赶上来的护卫,只将那柄寒光湛湛的匕首刺向景帝。

    未料有人行刺,景帝脸色一变,忙往身后一仰;堪堪避过了剑锋。

    他身边的皇后娘娘就没那么好命了;那使女一击不中,竟转了方向;手上一挥,将匕首刺向了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一介女流,身手不如景帝利落;见匕首刺来;虽也躲了;身旁的婢女还拉了她一把,但那匕首仍刺进了她的胳膊。

    那使女伤了皇后娘娘,丝毫不耽搁,在皇后的惨叫声中一把抽出匕首,又一次朝着皇后的心口狠狠刺了下去。

    好在这一次,原本离那使女最近的严恪已经赶上前来,飞起一脚踢中那使女的手腕,让她这一刺扑了个空。

    而周围的护卫也纷纷围了上来,刀兵如森,将那使女团团围住,再动弹不得分毫。

    今日一场送别宴,接二连三生出波折,最后还弄了个喋血当场。

    赴宴之人瞧着景帝森寒的脸色,以及皇后娘娘离开时染血的衣衫,全都生生捏了一把冷汗。

    就是之前还趾高气扬的心玉公主这下也有点怔住了。

    她之前给展宁下马威,景帝还能看在北漠的面子上和稀泥,可现在她身边的使女竟然行刺景帝,这事要是不能给出个合理的解释,包括她在内的北漠使团这一行人,恐怕没办法活着走出燕京。

    心玉公主惊诧不已的这些时间,景帝身边的人已将那使女制服捆了起来。

    端王爷严懋平日素有仁名,这仁德孝义,他素来要做表率的。

    此刻,他义愤填膺站了起来,喝问那使女道:“大胆奴才,竟敢行刺父皇,快老实交代,是谁指使你的?”

    那使女咬紧牙关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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